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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聊斋

_5 冰狐点点红 (现代)
  救命啊!林雪想要喊,可是喉咙死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也不敢回头,只是脑中一个声音在命令她:“快跑,快跑!”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身后可怕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
  老天啊,救救我吧!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扇开着的门——林雪仿佛见到了救星,发狂似地冲了进去,把门紧紧关了起来!
  随着关门声震天动地的响起,林雪一下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她靠着门大口地喘着气,脚已经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就这样靠着门,慢慢地滑下去……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
  屋中一对年轻夫妻被林雪的闯入吓得不轻,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大概觉得林雪不像坏人,做丈夫的大着胆子上去问道:“小姐,你是谁呀?”
  林雪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直到别人问了几声,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对小夫妻——丈夫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妻子娇小玲珑,隆起的腹部一看而知是个孕妇。此刻二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惊异和戒备,四双眼睛都盯在林雪脸上。
  林雪意识到自己的贸然闯入一定吓坏了这对小夫妻,可情况紧急,已容不得她对他们慢慢解释,她只焦急地重复着:“快,打110!”
  对方还没弄清林雪的意思,林雪变调的尖叫声忽然尖利地响了起来:“小心啊,快闪开——”
  与她的话音几乎同时响起的是另一种声音:“嘭——”
  “啊——”还有一个声音响起,是那个妻子的惨叫声!
  “阿萍!”眼见得妻子捂着肚子缓缓倒下,做丈夫的心胆欲裂,顾不得凶手还在窗外窥伺,一个箭步蹿上前扶住妻子。妻子的脸上是惊讶、痛苦、恐惧……各种神情混合着,映现在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可是这双眼睛却再也看不到丈夫悲痛惊惶的表情了!
  血,渗透了地板,溅上了墙壁,似乎漫天都是一片惨红!
  “阿萍!你怎么了!你说话啊,我马上打120救你,你忍住啊,阿萍!还有孩子,孩子……等等我啊,阿萍!”
  林雪最后的记忆,就是那个丈夫撕心裂肺的哀鸣。
  这里……是哪里……满眼的素白让林雪一时弄不清身处何方。我死了吗?朦胧间,似乎有谁在耳边低唤。
  “林雪,醒醒啊,听得见吗,我是康丽啊!”
  康丽……你也死了吗?是来陪我的吗?康丽,你在哪里……
  “林雪,我在这里啊,这里是医院,那天你昏迷了被警察发现,他们就把你给送到这里来了。你不用怕,梁涛他杀了人,被警察抓走了,你没事了,醒醒啊!”焦急的呼唤让林雪恢复了些许意识,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林雪,太好了,你醒了林雪,你都昏迷两天了,真是吓死我了!”康丽的面庞逐渐清晰,昏昏沉沉的林雪困难地张开了嘴:“康丽……我没死……”
  “你怎么会死呢?倒是梁涛这小子死定了!”康丽见林雪醒了,高兴得眼圈都湿了:“你这两天都昏迷不醒,可吓死我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家里人交待……呜……”
  “别哭……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对了,我昏过去了……”几天前的记忆渐渐涌向脑子里,血腥与恐惧的画面刺激得她打了个冷颤,脸色又苍白起来。
  “林雪,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医生,她醒了!”
  医生沉默着为林雪检察了身体,又问了问她的感觉,对康丽说:“她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刺激,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然后对门外喊了一声:“陈警官,你可以进来了!”
  警察?尽管林雪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仍是睁大了眼睛。一名魁梧的警官走了进来,微笑着向她说:“你好,林雪女士,我叫陈吉,是负责梁涛这个案子的警官,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当林雪详细地说完了经过,陈警官看了看记录,又问了一声:“还有什么情况吗?”林雪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了。”她没有说面具的事,只怕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那好,”陈警官合上记录:“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谢谢你的合作,如果还有什么线索的话,打电话给我就行。”他撕下一张纸写了几个字,递给林雪:“就是这个电话,说找陈吉就可以了。或者打我的手机,号码也在上面。”
  他正要走,林雪忽然叫住了他:“陈警官,我想问一下,那个……梁涛他会被判死刑吗?”陈警官别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说道:“这个案子还没判下来,不过法律无情,他是一定会受惩罚的。”
  陈警官的话让林雪一阵发麻。梁涛他确实是故意杀人,这下子只怕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你想什么呢?那小子死有余辜,枪毙他一百次都不多。要不是我机灵跑到外面打了110,他连我也不放过呢!“康丽犹有余悸地说。据她说,若不是梁涛追林雪去了,她只怕也难逃魔掌。
  真的吗……林雪被康丽扶着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对梁涛始终有一份放不下的牵挂,事实上她爱梁涛太深,所以宁愿忍受他的毒打与多疑,也不肯开口提出离婚——毕竟她相信梁涛还爱着她,只是用错了方法……
  几天后林雪出院了,康丽把她送回了家。一开门,满地的狼籍让爱整洁的林雪低呼了一声。
  “都是那天弄的……这几天事忙,我也没工夫收拾。你先歇会,我来吧!“康丽捋起袖子就要下手。林雪拦住了她:”这几天你也够辛苦的,白天上班,晚上还要照顾我,连觉也没睡好过,我怎么能让你来干呢?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这两天老躺在床上,也该动动了。”康丽还想坚持,禁不住林雪再三劝说,只得说:“好吧,我先回去,要是你一个人害怕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保证随叫随到。”
  送走康丽,林雪静静地站了一下,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家,这才开始重新收拾起这个曾经给她无数美好或不美好回忆的地方来。
  打烂的碗碟,泼翻的饭菜,散发出一股腐臭的气息。林雪细细地清扫干净,不留一丝的异味。乱扔了一地的杂物——许是康丽用来自卫的武器,有的碎了,有的裂开了口子。林雪都把它们收拾起来,堆在大厅中准备清理掉。客厅的角落中放了个黑箱子——林雪愣了一下,那是梁涛出差时带的。
  看来是他带回来了的。林雪叹了口气,上前打开了箱子。衣服、洗漱用具,她为他收拾的,一样不少都在里面,可是,已经物是人非了。林雪把衣服一件件拿了出来,细心地抚平上面的皱摺。
  就算他再怎么十恶不赦,在她心里,他仍是她的丈夫。
  摸到衣服底下的硬物,林雪摸了摸,感觉像是个圆的东西,伸手抓了出来。一刹时,她如遇雷殛地僵在了那里——
  一个精致得栩栩如生的面具,在用它那充满嘲讽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她!
  老妇人的面具!
  林雪如同抓着烧红的炭火,尖叫一声松开了手。面具一声不响地落在衣服上,林雪用惊恐无比的眼神望着它。忽然她看见面具竟然动了一下,露出一个邪恶无比的、恐怖的微笑!
  怪物!林雪吓得几乎昏厥过去。老妇人女巫般诡异的脸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在脑海中清晰无比地响起来:“……面具是有魔力的,它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哈哈哈……”疯狂的笑声刀子般在脑中乱刺,她痛苦地捂着双耳蹲下身去……
  很快梁涛的判决就下来了,死刑立即执行,日期是三个月后。故意杀人,一尸两命,实在没什么好讨论的。不少人还觉得判决过轻,真不该给他这么痛快的。
  判决下达的那天林雪去看了梁涛,他的手脚都铐着镣铐,神情里没有了当初的狂妄与残忍。看见林雪,他竟然还有些羞愧的表情。
  “我对不起你……”梁涛低着头说。林雪只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眼泪一下打湿了衣襟。
  “你怎么……那么傻……”林雪终于哭出声来:“为什么要杀人,她是无辜的啊……你好傻,你……”
  梁涛始终低着头任她哭着骂自己,林雪哭了一阵,忽然停了下来。
  “我问你,那个面具哪来的?”
  “面具?什么面具?”梁涛眼中闪过一丝迷惘。“你的箱子里面……压在衣服下的那个……”“那个啊,是我几个月前买的……”梁涛不知道林雪为什么对一个面具那么在意。
  “是不是一个穿黑衣服的老妇人卖的……还说什么面具有魔力之类……”林雪紧张地问。“是呀……你怎么知道?”梁涛奇怪地望着林雪。
  林雪的眼神颓然地垂了下去,果然啊……
  眼前浮现起几天前,她把面具拿去给一个据说对巫术神法颇有研究的朋友的情形。那个朋友一看到她拿出面具就叫了一声,忙不迭地拿出笔划来划去,嘴里嘟嘟囔囔念着什么。看见朋友的样子,一旁朋友的小儿子好奇地伸出手去想抓面具。
  “不许动它!”朋友一声断喝,急忙拍开小儿子的手,然后飞快地往面具上洒了什么,面具竟然轰地一声腾起浓烟,烧了起来!
  “你干什么?”林雪忍不住问。“先别说这个,这面具你从哪儿弄到的?”朋友略显慌张地问。林雪虽然摸不着头脑,却也被他的表情和语气吓了一跳,乖乖地把买面具的经过和围绕两个面具发生的种种事情向朋友说了一遍。朋友的表情随着她的叙述一变再变,最后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说:“还好你没有选那个小箱里的面具,不然今天你就和梁涛一个下场了!要知道,这不是面具,是巫术中极厉害的咒术!那个小箱里的面具之所以那么生动,是因为它们都是从活人脸上生生剥下来的,剥的时候人极为痛苦,死后怨念附于面具上,然后又经过某些仪式,将之炼化为可供驱使的邪灵。如果戴上它的人心中有黑暗的意念,就会被无限量的放大,使人做出疯狂的举止来!”
  林雪如同听天方夜谭般望着朋友激动的脸,又不甚相信地问:“那我呢?我买的那个面具又是怎么回事?”
  朋友笑了笑:“那是一般的动物皮加上被剥下脸皮的人的血做成的,虽然也附上了邪灵的力量,但毕竟不比面皮上的怨念来得强,像你这样没什么恶意的人,意志强些便可抑制住它——这也是它会裂开的原因!实际上,它是当做搭头的——为了衬托出木箱里面具的精致而已,没想到你居然会选了它,真是天意了!”
  “那我怎么会对那个女孩产生强烈的杀意呢?”林雪又追问道。“那时你是不是想过,要让她快点消失之类的?”朋友问。“我那时……好像是吧,我被面具吓到了,的确不想让她看到。”林雪皱着眉头回忆说。“这就对了,你想让她消失,在面具的黑暗力量影响下,就变成要杀死她……还好这个面具魔力不强,你又及时警醒,所以只是让你产生一瞬间的邪念而已!”
  “那……林雪实在已无话可说,因为这事已经超出了她的认识之外了!
  “那个买面具的老妇人你要小心,我毁了她的法器,她迟早会找上我。以我的法力,还不知会鹿死谁手。林雪,你最好搬家,离开这里吧!”
  林雪被朋友的话吓得不轻,可她向一位学医的朋友讨教时,他撇了撇嘴说了声:“胡扯!”据他说,林雪可能由于长期受到梁涛的虐待,产生了轻微的妄想症,就是表现为脑中出现迫害别人的情景。这已经是精神病的症状了,他劝林雪最好去检查一下,看看心理医生。而梁涛的情况,是因为他性格较偏激而气量狭小,长期心理压抑而形成了心理上的扭曲变态,多疑,易怒,暴躁,时常怀疑林雪背叛陷害他,一点小事就会对她拳打脚踢。这种情况得不到缓解,就会产生要杀掉妻子的行为。至天那两个面具,他认为纯粹是无关紧要。
  林雪虽然不尽赞同,可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她谢了他要走时,医生朋友叫住了她,说道:“我忽然想起,有一类药物是会引起幻觉的——各种毒品就是例子!而据我所知,南美丛林中有部分动植物的功效更为强烈。当地人把它们作为神药加以提炼,产生具有极强致幻效果的粉末,只要闻上一点,就会产生异常真实的幻觉。我想,也许你买的面具上沾有这样的粉末也不一定……可惜,没有实物用来化验了!”他真诚地望着林雪:“无论如何,幻由心生,你看到的正是你内心深处的真实愿望。也许正是那个游离于自我意识之外的潜意识中,你的真实想法!”
  我的真实想法?林雪一时还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但是,每个人内心之中似乎都有一个黑暗的影子,没有谁知道,它会在哪天苏醒——
  也许你会因囊中羞涩而偷窃抢劫;
  也许你会因一时激愤而挥刀相向;
  也许你会因心生忌妒而陷害他人……
  那么你要小心,或许你就会见到那个穿黑衣的老妇人,扬起那张如同布满深深刀痕的脸,咧开黝黑而无齿的嘴对你阴森森地说:“先生,小姐,要面具吗……”
  后记:三个月后,梁涛被执行了死刑。临刑前他写了遗书,要求将身上但凡能用的器官都捐出去。林雪成了他遗嘱的受托人。办完了梁涛的后事,林雪按约将他的骨灰洒到了他们相恋的那座山上。那位痛失爱妻爱子的丈夫,因为林雪对他有愧,特地关照康丽暗中替他拉线认识了一个不错的女孩子,两人已经开始交往了。只是他始终忘不了妻子的惨死,半年后搬到了外省。林雪那个懂巫术的朋友全家出了国,留给她一块古玉和几个护身符说给她防身。康丽又交了新男友,人不算英俊但极专一,上街都目不斜视,只看康丽的脸,看得康丽都不好意思。林雪辞了原来的工作,另起炉灶开了家电脑公司,虽然一切都刚刚起步,但总算过上了忙碌而安逸的日子。总算阴影都过去了,虽然不知它还会不会走进我们的生活,但是,我们总会有办法战胜它的……(全文完)
为纯粹是无关紧要。
  林雪虽然不尽赞同,可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她谢了他要走时,医生朋友叫住了她,说道:“我忽然想起,有一类药物是会引起幻觉的——各种毒品就是例子!而据我所知,南美丛林中有部分动植物的功效更为强烈。当地人把它们作为神药加以提炼,产生具有极强致幻效果的粉末,只要闻上一点,就会产生异常真实的幻觉。我想,也许你买的面具上沾有这样的粉末也不一定……可惜,没有实物用来化验了!”他真诚地望着林雪:“无论如何,幻由心生,你看到的正是你内心深处的真实愿望。也许正是那个游离于自我意识之外的潜意识中,你的真实想法!”
  我的真实想法?林雪一时还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但是,每个人内心之中似乎都有一个黑暗的影子,没有谁知道,它会在哪天苏醒——
  也许你会因囊中羞涩而偷窃抢劫;
  也许你会因一时激愤而挥刀相向;
  也许你会因心生忌妒而陷害他人……
  那么你要小心,或许你就会见到那个穿黑衣的老妇人,扬起那张如同布满深深刀痕的脸,咧开黝黑而无齿的嘴对你阴森森地说:“先生,小姐,要面具吗……”
  后记:三个月后,梁涛被执行了死刑。临刑前他写了遗书,要求将身上但凡能用的器官都捐出去。林雪成了他遗嘱的受托人。办完了梁涛的后事,林雪按约将他的骨灰洒到了他们相恋的那座山上。那位痛失爱妻爱子的丈夫,因为林雪对他有愧,特地关照康丽暗中替他拉线认识了一个不错的女孩子,两人已经开始交往了。只是他始终忘不了妻子的惨死,半年后搬到了外省。林雪那个懂巫术的朋友全家出了国,留给她一块古玉和几个护身符说给她防身。康丽又交了新男友,人不算英俊但极专一,上街都目不斜视,只看康丽的脸,看得康丽都不好意思。林雪辞了原来的工作,另起炉灶开了家电脑公司,虽然一切都刚刚起步,但总算过上了忙碌而安逸的日子。总算阴影都过去了,虽然不知它还会不会走进我们的生活,但是,我们总会有办法战胜它的……(全文完)
高校惊魂之四夜三天
  这次恐怖的旅程,只有三天四夜,我用笔记录著它的发生,也是三天四夜……
           第一夜
  一个昏暗的下午,高考分数线下来了,自己那可怜的分数与本科专科遥不可及。但是母亲还是很希望我能成才,所以就替我报了一所民办大学。
  这所民办大学据说在济南市,根本不需要什麽高考分数,学费又出奇的便宜,最重要的是似乎没有几个人报,因此好专业都是可以挑得著。
  报名没几天就收到了录取通知,另付了火车票,上面的时间准确的写著七点锺从青岛发车,列车需要运行五个小时,也就是说,我可以在午夜十二点到达济南。
  到了火车站,灰黄的夕阳已经沈到了海的负面,整个青岛仿佛早就沈默於黑暗了。我在约定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看到几个学生围在一个举著繁体牌子的男子身边,那牌子上整齐的写著:济木学院。我哑然一笑──济木学院,颇为土气的名字,但的确是自己报的学校。
  於是我也走了过去把报名单交给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穿著不合夏季时令的厚重的服装──长衣长裤,仿佛把自己裹了一个严实,不知道是不是天太黑的原因竟然看不太清他的面孔。
  说实话,我并不怎麽喜欢这趟414次列车,完完全全是那种老式的,空调双层的齐鲁号显然是要好得多,特别是好像由於是晚间车没有多少人似的,但还好有同学陪著,大家都有说有笑,然而坐在我们背面的老师却很沈寂,仿佛已经睡了过去似的,如同死了般。
  我们这几个学生中,身材较壮实的阿威和我挺合得来,尤其一点就是我们都爱听鬼故事,还没出青岛市,就听他一口气的说了十几个,惹得胆子较小的女生菲儿心中一阵阵发麻,小玲的表现还算不错,睁著大大眼睛努力记完一个又一个。然而莫名的困意袭上心头,竟然想睡觉,这时看了看表才只有晚上七点半,只听阿威道:“搞什麽鬼!那麽困!”於是四人两两依偎的睡了。
  朦胧中,老师把我们叫起来并告诉已经到济南了,我们都爬在车窗上望著窗外的景色,但都很悲哀,因为它们都已沈沦到黑暗当中了。
  火车的速度逐渐减慢,过了一会儿传来刹车的声音,果然是进站了。於是大家起身拿行李,这时菲儿的眼中在扫描过四周後流露出异样的恐怖,悄悄的说:“怎麽没有一个人?连差票的列车乘务员都没有。”阿威憨然一笑道:“姑娘是不是刚才吓傻了,济南是最後一战嘛,也许刚才乘务员已经和吴老师查完票了。”
  吴老师也就是我们的那个带队老师,此时他回过头来告诉我们要下车,这时我才看清了他的面孔,灰色的眼睛分外无神,皮肤在昏惨惨的灯光下更显白皙。
  只记得和吴老师一路走著,在黑夜里一个接一个的走著,总是过了一会,娇气的菲儿就怨声载道的说:老师还有多远。吴老师却不回头,嘴里念叨著:就到了,就到了。
  就到了,就到了。
  黑夜中的时间仿佛也发生了混乱,我无法理清我们几人花了多长的时间走这条道路,总之当再次的疲乏涌上心头的时候,眼帘中才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颇为破落的建筑,正门还算宽敞,上面有用繁体从右到左书写的“济木学院”四个字,让人仿佛坠入了历史的轮回,忘却了自己还活在现世。
  我们几人尾随著吴老师从正门进去,走过了还算挺拔的教学楼,又穿过一条窄小的游廊,一个静谧的花园就呈现在眼前,说是花园,其实名号是不正的,但是中央的那棵参天大树就让人惊讶不止,那弯曲的虬枝,张牙舞爪的向四面伸展开来,仿佛要申入建在一边的血色的学生宿舍一样。菲儿唯唯诺诺的搀住小玲的胳膊,说:“玲姐,这个树可真怕人啊!”阿威回头笑道:“古今往来关於树的鬼故事可多呢,如聊斋中的兰若寺旁的树妖,对了,最近香港那边风传一个鬼故事,说有一个年轻人和她母亲去郊外游玩,然後到一棵参天大树下用餐,打开饭盒後,发现里面全都是碎树枝,你们猜猜谁吃了她们的午饭?”菲儿听到此刻一声尖叫,泪珠儿也淌了出来,小玲怨道:“阿威,你吓唬菲儿干什麽。”阿威却火上浇油的笑著。此时吴老师却转过身来,幽幽的道:“不要乱说话……”不知怎的,我感觉到他的话中带有一丝恐惧,仿佛有人要把他生吃了一样,“男生在宿舍1的402室,女生到宿舍2的402室,两个人一个房间。”说罢,吴老师把钥匙给了我们,自己向教师宿舍那面走去,慢慢消失在黑暗中。小玲一声冷笑:“好奇怪的人!”
  我们把行李分好後,就去了各自的宿舍。
  阿威和我是在四楼的第二间房,也就是说,除了1号房间其他房间还没有安排住人。房间还算不错,十个平方米对两个人来说甚至有些阔绰,夜有分立的床位,不用保受上下床的折磨,书桌还算干净,但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外面摇曳的树枝,那奇形怪状的生命,让人从心里生出恐惧来。
  我回头看见阿威把衣服放好後自己躺在床上,圆睁著两眼,不由得说道:“阿威,你别那样,真的很吓人。”阿威听後朝我憨笑道:“在火车上都睡了五个小时,所以很精神,刚才想事情呢!”
  我释然了,随後又不得不全身痉挛似的紧张,原因是阿威说了让人不寒而栗的话──他呆了半晌,然後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冬,你知道我刚才想什麽吗?你知道刚才小玲的话是什麽意思吗?”我笑道:“不是就觉得人家吴老师神秘吗?”此刻,他的眼神有呆滞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和菲儿都是近视眼,黑天里看不到什麽,我和小玲却看得真真切切,他──走到那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突然间感到头晕目眩,有种非常想呕吐的感觉,我强忍住後,试探的说:“你的意思是,他消失了?”阿威点点头,然後突然拉著我的手,说:“走,我们去看看,那里是否有什麽东西。”我慌了神的向後退,我知道自己心里的恐怖达到了极点,虽然我爱听鬼故事,但是我只是将这作为一种娱乐,我不愿意这是真真切切的!
  然而心里又很明白,如果弄不明白,这个学校是没法呆下去了。
  於是跟阿威蹑手蹑脚的跑下四楼,转了个弯,悄悄的向教师宿舍走去。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夜是那麽的黑,心中怀揣著巨大的恐怖正是这种感觉的使作俑者。然而突然听阿威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叫声,我问他,怎麽了,他的嘴半张著,但很快又闭上了,我砖头一看,吓了一跳──是吴老师──在黑夜中,就算是你的至亲,在莫名的时刻站在你的背後也会让人吓的魂飞魄散,何止,这还是我们刚认识的老师。
  反正,不知道怎麽收场的,我们又回到了宿舍,只记得老师骂了我们很多,回到宿舍本应是谁不著的,谁知在窗外夜中的沙沙声,却将我们慢慢催眠,推向无知的境地……       
          第一天与第二夜
  不知道为何,沈睡得如此之快,仿若先前在火车上的睡眠完全不存在般,而刚才的惊魂却又不能成为玩味而让人的精神振奋,真的就这样一下的睡过去了。
  梦境中,我和阿威到了一所寺庙,我总是不对寺庙敢兴趣的,偏就拉著阿威往外走,阿威却不挪动半步,然後挤出来一句话:“那里有树!”梦中的我心里一阵哄笑:本不是自称能耐吗?却又害怕起树林来。
  外面很黑,树林的确有一种一样的色彩,然而我却冲了进去,记得那是怎样的摸索,磕磕碰碰,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发现这是如此复杂的一座迷宫,中间却有一棵极大的树,树枝如蛇一般弯曲著,我环著它而行,步伐十分沈重,心中已经感觉到有一种未知在等著我。
  果然,一幅惨淡的景色就在眼前──菲儿,小玲都直挺挺的吊在树上!她们本来迷人的双眼现在已经突出了眼眶,直勾勾的盯著我,此时,一根粗壮的枝干抓了过来,死死的缠住我的脖子,然後尖端的部分插入我的脊梁,然後吸食我的血液和骨髓,那一刹那我感到无尽的失落,眼前甚至出现了好多幻象──是阿威!还有一些学生们,我向他们求救,却没人反应。
  姑且算是白天开始了,反正我已经觉得外面天已大亮,外面夜有洗脸漱口的声音,我微微的睁开眼,看了一下摆在床头柜上的闹锺,已经早晨六点了,再仔细一看,并非我们带来的那一个闹锺──是学校为我们准备的,我把阿威推了起来,他迷迷糊糊的,随口就问是不是黄昏了,我笑道,你睡晕了,现在是早晨六点。他突然清醒了,然後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反问道:怎麽可能,我的电子表明明是6:00pm!我凑过去一看,果然。但窗外的景色告诉我,他的表“坏”了。
  阿威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然後砸了砸手表,说这块破表还是品牌货呢,那麽快就没电了。
  我感到事情颇有蹊跷,然後走到外面问了几个401室的同学,他们都说没有错,他们的表都正常,於是我也回房掏出箱子里的表──没错,是早晨!我为自己的无知和阿威的破表而可笑。
  过了一会,学生会的生活部长跑了进来──是一个高个儿的男孩,嘴上洋溢著微笑,十分精神的样子,他说学校要在八点锺搞升旗仪式。
  再次於菲儿几人呆在一起,已经是七点五十了,离升旗仪式还差那麽一会儿,我望著小玲那恹恹的样子,笑著说:“怎麽,昨天没有睡好吗?”小玲却摆摆手:“是睡的过头了,你不觉得我们睡了好长时间?”这时我突然明白阿威的话了。
  升旗仪式十分的简单,学校领导一一的上台做了介绍,然後我才发现,原来济南是一个很落後的地方,为什麽人人说话都有一股子脱离时代的味道!他们说的都很老套,竟然还牵扯到什麽坚持毛泽东的绝对权威类似於文革的胡话,下面的学生都一片哄笑,此时上面的几个人都要发作,却又强忍著。
  不知道是不是学生们都听烦了,一个小夥子吆喝道:“毕嘴吧!”领导们不禁纷纷表示惊讶,但仍就克制著。
  上午是没有课的,我与阿威准备出去游一圈,以免在这死气沈沈的高校中闷死,可是传达室的老头却不准,我也是绝不屑与这种人理论的,也许我也很以貌取人,但毕竟那个老头的面目极其可恶,老皮上枝条纵横,不知写下了多少年的春秋,那干涩的眼睛,甚至让人怀疑近些年来他是否有过眼泪。
  正在垂头丧气的时候,阿威告诉我可以从学校花园前面的矮墙爬出去,我听了不禁大喜,於是穿过一条杨树小道,就直奔花园而去。一路上,阿威看著两旁的参天大树,悄声对我说:“小冬,看看那些树。”我也仰头观察──那些树,那些依然张牙舞爪的树枝,它们的臂膀互相连接著,仿佛分不清哪棵为哪棵,我猜它们的根也必是相连的,可以归为一宗门派了。但我的心思没有放在树上面,只考虑到如何翻墙。
  其实事实告诉我是不用担心的,那里的石凳绝对可以帮我们的忙,我用脚轻轻一凳,然後一个漂亮的翻身就跳到了外面,阿威的体重则高於我,所以爬起来稍稍费事,但也过来了。
  外面真不是一个正常的地方,全都是平房,它们建在一条土道的两旁,显得像一座座扩大了的坟墓,我跟阿威说去找一家做小炒的地方,他也欣然同意,於是在土道上朝东走了开来。
  一路上,阿威不断跟我讲一些关於校园的鬼故事,例如厕所里的老婆婆,三楼血滴之类的,但最令我受不了的是一个叫做红坎肩的短小鬼故事,既是说一个女生在浴室里洗澡,忽然听到窗外有人问她要不要红坎肩,她就信口回答说要,结果第二天她的皮肤被剥了下来,就像穿著一件红坎肩。人当然是死了的。
  其实,最令我不安的是没有看到一个活人,一个问题也在我脑中回旋开来:为什麽两旁全都是民房,而没有人出没呢。我也问了阿威,他耸了耸肩。直到一会儿,看到一个男人从远处骑著一辆旧自行车跑了过来,心里才稍稍平安。可却很奇怪,他看到我们的时候,面目竟然非常惊讶,甚至从自行车上滚了下来,在我们的不远处打哆嗦,我们想过去帮帮他,他却见了神色异常夸张,然後狂叫一声:鬼啊!接著以不是常人的速度跨上自行车,同向逃去。
  可能快到中午了,却还没见到小炒店,所以只能返校。当然,还是从花园爬了过去,通过那条杨树道的时候,我的感觉很奇怪,竟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问我的一句话:“冬子,到哪里了?”
  枯燥的下午在图书馆里度过的,幸亏没有晚走,因为那里的图书真是同样的糟糕,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小玲和菲儿在夜里跑到我们的宿舍里,兴师问罪的说:“坦白吧!上午出去了吧!外面有什麽好玩的?”我们据实相告,她们俩显然对答案不太满意,菲儿然後又说,今天你们走了不久,学校就让外省学生去领校服了。“我顿时来了兴致,道:”我还是比较偏爱nike.“小玲在一旁讥讽道:”什麽校服。分明是红坎肩!“
  我脑中一阵晕眩──红坎肩。
  菲儿打了我一拳,道:“挺不错的衣服,我看一楼的女生们穿的都很好看,我们是第三天领衣服,你学习好,就当地方代表吧!”
  小玲和菲儿就聊了一会儿就走了,一下去就听见男生们的狂呼,接著听到几声哀鸣,我寻思不知哪位仁兄中了小玲的女子防身术。
  阿维在一边走了过来,然後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不要担心,红坎肩是别人编出来的故事。我也不断的安慰自己,然後躺到床上,开始数羊,但睡眠却又很困难,外面的那棵古树也参入了噪音──今天,它比昨夜不安分得多。
            第二天与第三夜
  我又再次坠入梦乡了,与其说梦乡,不如说是梦魇──那个黑白颠倒的世界,阳光总是在地平线上下稍作浮动,而我却在拼命狂奔,我在逃避著什麽?仿佛背後有一个魔鬼总在跟随,我始终是不敢回头,只是这样的跑,从以往无垠的东面向一样无垠的西面跑去,我累了,我决定一搏,於是转过头来──可惜,没有什麽,背後仍然是空白,然而光华如砥的地面生硬的映出三样东西来,我定睛一看,天,我,还有一个物。若光说那物是人,的确是不像的,因为只有它的半边脸上有肌肤,若说光凭人形的躯干就说它是人,则更是不确切的──它的另外半边脸庞分明有著树叶一样的脉络,里面流淌著绿色的液体。此时,它的“嘴”裂开一个极不自然的笑,然後从地的那一面向外冲出来,那一刻我的精神几乎就要崩溃!
  梦却也在那一刻恰巧的醒了,我微微的睁开眼睛,桌子上的石英表指向凌晨四点。可我却再也睡不著了。
  四周静的可怕,连昨天深夜的老树发狂的声音也荡然无存。这样的宁谧反而让人无所适从,於是只能呆呆的盯著天花板。静静的夜里,这双眼睛独存!
  然而耳朵突然接收到一种讯号,那绝对不是人类耳朵能轻而易举接收到的波长,那是一种悄悄的丝丝的声音,有如蛇类吐信,但是却又时而缓时而急,忽然我就联想到小孩子用吸管吸果汁的动静,我有些恐惧了,於是想把阿威推起来给我壮壮胆,可接下来的念头让我更加惊恐不安──阿威昨天打呼噜的,今天怎麽就没有声音了!就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我把头微微抬起,目光投了过去──天哪,他的面孔惨白,旁边有一根细细的如同柳条一样树枝扎入了他裸露在外的臂膀,此时,他却突然睁开眼,他裂开嘴像我微笑著,就如同刚才的那个梦境中的魔鬼的笑,我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後就失去知觉了。
  我还活著吗?我还活著,我感觉到自己还能呼吸,也感觉到身上颇为温暖──那是阳光的感觉──我还活著。於是我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阿威在一边静静的躺著,肚皮却上下起伏,也发出呼噜声。此时我才知道,原来刚刚连续作了两个梦,阿威也是好好的。
  我站起身来,发现窗外有一群男女都列好了队伍,她们都穿著鲜红的坎肩,都默默的排好了队,仿佛要出游似的,但又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聊天。带队的是吴老师。
  他甚至都没整队,学生们就跟著他後面出了校门,径直往西走去。
  “啪!”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然後回头望去,原来是阿威,他问我为什麽站在这里,我说看吴老师呢,他也往窗外一望,却捶了我一拳,问,哪有人。我用手指指著西边,自己却什麽也没看到,“难道他们走的太快了?”我问自己。
  过了一会儿就到七点了,楼下又热闹起来,却没有昨天的声音大,快八点的时候,在三楼的生活部长又来到楼上,跟我们说一,二楼的学生出去郊游了,明天是三楼的,後天是四楼的,所以这三天都不用上课。他一边说话,我也一边端详著这个生活部长,虽说人长的一般,眼睛挺有神气的,给人精神饱满的感觉。
  生活部长走了之後,我们去学校的饭堂打饭,这个学校的饭菜实在没有什麽特色,清一色的蔬菜,更没有看到领导来打饭,估计他们都是另开小灶的。
  吃完饭後,就去宿舍找菲儿和小玲一起去图书馆自习,说真的,我很讨厌图书馆借书管理员,整个脸都龌龊在衣服里,再加之昨日下午的图书馆格外阴暗,好像就是没头一样。菲儿对图书馆的兴趣显然高於我,阿威和小玲,她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上去,我们让她等等,她都不愿意。过了一会儿,我们就听到一生绝对淑女式的尖叫,阿威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她会被吓到!”於是三人跑到租书处,只见菲儿爬在地上,用手捂著脸,全身打著颤。小玲跑过去想把她扶起来,菲儿一把推开她,小玲说,不要怕,我们来了,於是菲儿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然後菲儿指著租书处的那个男人说:“他!没有脸!”
  我们三个人不禁差异非常,但那个男人的头还是埋在衣服里,阿威胆子大,於是走上前,拍了拍桌子,那人抬起头来,阿维不禁十分惊愕,但一会儿又转为笑容,他回过头来说:“菲儿,你的近视镜片又要加度数了。”菲儿疑惑抬起头来,往那人方向一看,那人果然是有脸的。我也瞅了一眼,不禁同样的惊愕了!那皮肤的枝条纵横,那面目的可憎──就是那传达室的老大爷!我明白刚才阿威为什麽感到惊讶了。
  下午更是枯燥,我们四个人只好在男生宿舍打扑克,三楼的小夥子们都十分羡慕。
  到傍晚六点多锺的时候,我们决定再次从小花园偷偷出校,这一次我们往西边走,因为上次的经理告诉我和阿威东面是没有什麽的。可是往西走了不远才发现往西走是个大大的错误。因为凡我们走过的地方,都是坟墓,天色愈晚,情形就越发可怕,终於到了八点的时候我们准备折回了,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坟墓前烧纸,阿威说,这个人的胆子比我还大,大黑天的都敢来烧纸。
  近十点的时候我们返回到宿舍。路过三楼的时候看见那些小夥子挺高兴的,原来他们也发了坎肩,血红的色彩十分显眼。
  收拾一下个人卫生,我和阿威就躺在床上睡了,阿威一会儿就坠入梦乡了,看来还睡的很好,可是我就不同了,我的脑子里很混杂,想起老树,想起传达室的老头,想起连根的树木,想到吴老师,想到早晨出去的学生,想到夜晚在坟场的人,脑中又浮现了今晨的梦,十分混杂。直到十一点才有睡意,可是却好想小解,於是从床上翻身起来,往厕所走去。
  四楼和三楼是共用一个厕所的,虽然有点害怕,也只能硬撑著走下楼去,经过三楼的时候看到一个宿舍的门开了一个小缝,里面不断传出异样的呻吟声,好奇心驱使我把眼睛贴了过去,天哪!那红坎肩竟然在吸收他们的血液,他们的胸腔上的皮肤也与肌肉逐渐分离开来,渐渐的贴到了坎肩上!我快要疯了,於是也不管什麽厕所不厕所的,踉踉跄跄得上了四楼,然後关上门,躺到了床上,把被子盖过头顶。
  我心里万分後悔,我怎麽会来到这个鬼学校!!!!
  突然,一个人把我的被子扯开──是阿威,“你要吓死人?”我没好气的说,他说一看我这样就知道有事情发生了,说要我把话告诉他,要不憋在心里闷死人。我想了想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又拉我要看个究竟,说如果不搞清楚,今天晚上咱俩就活活的吓死了。
  於是我就跟他下了楼,依然来到那个寝室的门口,奇怪,他们现在又完好了,红坎肩摆在床头上,阿威使劲捶了我一下,道:谎报军情,回去好好睡,太累了吧!
  我也安慰自己,刚才一定是产生了幻象,躺在床上慢慢睡去……
           最後的昼夜
  一阵恐怖的雷声穿过我熟睡的大脑,一下子人便从梦境中逃脱出来,还好不是噩梦。外面闪电屡屡划破长空,留下片刻的白昼,甚至就在那短暂的几秒,我看到了飞翔的麻雀,就如白日一样的活动习性的麻雀。
  我对自己的想法无情的嘲弄,我分明是活在这罪恶的暗夜。
  四周十分沈闷,似乎刚下完雨似的,刚才的雷电也许就是收尾,我起身把窗打开,在此之前,我瞥了一下闹锺──零点刚过。我依靠在窗棱边,呼吸著窗外泥土的气息,聆听周围的音律,然而,这乡村的夜晚真静,只是阿威轻微的呼噜声不绝於耳。
  一会儿,听到了人的脚步的声音,之所以敢判断此为人,是因为这个脚步的干脆还有沈稳,他从一楼逐渐走到二楼,然後又从二楼转到三楼,突然脚步声变得极为轻巧,慢慢的挪移,最後走到楼梯处,缓缓爬上四楼,最後停在我寝室的门前,我当然紧张了起来,心想,大半夜的有谁会来呢。
  那人开始敲门,我把阿威喊了起来,阿威一听到敲门声,不禁吓一跳,不过很快又沈稳下来,告诉我,他去开门。
  门锁一开,阿威往後摔一个趔趄然後坐到了地上,惊惧的说:“是你!”
  我凑过前去,才知道这个人物是具有怎样的恐惧力,这个人就是传达室的老头!也可以说,就是图书馆的那位租书人。他披著一身的蓑衣,黑漆漆的,与周遭的环境混溶。他却先开口了,能让我进去说话吗?我和阿威就给他让了条路,他进来坐在凳子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後对我说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我很疑惑,心里不断的问:他要干什麽?他要干什麽?可是手臂还是伸给了他,他用那干涩粗糙的手挽起我的袖子,阿威在一旁看著,然後笑道:“冬子,你妈还给你手上挂玉佛呢!”那老头也笑了:“我说你们俩怎麽有能耐跑到学校外面。”我一惊,然後问道:“您都知道了?”老头点点头,阿威此时要开灯,老头却摆摆手,示意不妥。然後老头又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还知道。你们以为我是怪物。”
  阿威和我脸色都变了,然後附和的笑著。老头并不理会,然後继续说:“那吴老头没发现你的玉佛?”我摇摇头,心里又嘀咕:吴老师才四五十岁的人,这个老头称呼的怎麽这样怪,此时阿威也是疑团迷糊,估计也是因为这个。老头把嘴凑到我们的耳边,说道:“你们必须走,这是一个鬼校!”
  我和阿威都恐惧急了,阿威则反驳说:“既然是鬼校,为什麽吴老师在白天都能走动?还有那些领导呢?我看你才最可疑!”老头听後笑了笑,然後往窗外望去,过了许久,才说:“我是一个看坟场的工人,而这个学校的所在地,就是这个坟场,我二十多岁就在这里干活,干了四十多年,其中闹文革的时候,往这埋了不少知识分子,你们吴老师就是其中一个。当时他刚五十岁,我则三十多岁啊!”他顿了顿,仿佛在极力组织自己的语言。“可恶的就是我没发现这里有棵老树,本来它是没什麽问题的,可这血流的多,阴气又重,它便生了妖气。後来便能用枝条将死人策动,让他们到外面寻找新鲜的血液。你们看到的白天正是老树的幻想,其实是黑夜,然而黑夜就是白天了。”
  此时阿威浑身不住的颤抖,我则有种想哭的感觉,我问自己,怎麽就不小心掉到一个鬼窝里来了。
  老人继续他的话题:“我们现在是午夜刚过,也就是白天的中午,此时树妖的感觉最为迟钝,我这一把老骨头就无所谓了,你们还年轻,你们要逃出去啊!”我又问:“难道楼下的都死了吗?我们何以逃脱?”那老头沈思了一会儿,然後说:“不错,他们都死了,那红坎肩其实就是老树的枝叶啊!你们手中有玉佛,一来可以让树妖难以发现你们的动静,二来,只要你们一离开学校,手牵著手向东面闭上眼睛不断的跑,玉佛是可以送你们回去的,记住,不管何时,心里一定要暗暗示自己要勇敢,要活下去,要成功。还有,记住,不要告诉别人,别人的活命,也许就是你们的死命!”
  老头看了看台子上的闹锺,然後说:“马上就要一点了,树妖的官能又要发作了,你们一定要在今晚的十一点三十分开时向外逃,此时树妖便不能发现你们,动作一定要快,从花园的出口走!记住我刚才提醒你们的事情。”
  我和阿威点了点头。
  我和阿威待他走後,商量还是告诉菲儿和小玲,然後一夜无眠。等天亮了,两人一溜小跑下了楼,准备去找菲儿和小玲。下楼的时候却看见三楼的学生正在往下走,他们的目光呆滞,面色惨白,後来我也发现了生活部长,可是他的形状也同他人。
  我们找到小玲和菲儿之後,将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菲儿当场就哭的不成人样,然後小玲气得扇了她一个耳光,说道:“我们要成功,如果你这样,我们是绝对逃不出取的。”阿威点点头,然後说:“今天你们就不要回女生宿舍了,我们在男生宿舍等待时机。”
  中午四楼楼长走进屋来,手里拿了四件红坎肩,分给我们两件後,还笑盈盈的,出门时还说:“刚开学三天就搞对象。”我不禁苦笑,这三天对於我来说,像活了一辈子。
  我们四人一直都没有去碰那红坎肩,也一直沈默著,到了晚上十一点半,我们开始往外走。
  阿威打头炮,轻轻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我紧跟其後,菲儿小玲则在我後,大家手握著手。刚走了几步,我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那奇怪的波长,就如同用吸管吸吮果汁的声音一样。我心头一阵发麻,但我也知道他们也听见了,因为他们的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我也突然明白了看门人的话,如果我们把这些事情告诉401寝室的人,树妖便会发现有人要逃走了,这也就是所谓的别人的活命就是我们的死命,此刻却成了,402的活命就是401的死命了。
  大家顺利的走出了宿舍,然後往通往花园的小路上走,两边的杨树发出了摩擦的鬼音,突然我的背後传来一阵哭泣──菲儿哭了,她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恐怖了,我们知道此时说一切都没有用,毕竟,菲儿是一个柔弱的女孩,你如何强求她呢?
  杨树之间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在通风报信。
  阿威上前搀住菲儿说,快走。我和小玲就先走在前,他和菲儿就在後了。快到那个围墙了!我说,小玲也笑了,道,终於可以逃脱这该死的地方了。然而菲儿却哭泣的更加厉害。我终於明白为什麽电影中的女人总是制约胜利的工具。
  小玲突然指这杨树小道的那一头说:看!那是什麽?
  我只好用著4.4的近视眼努力望去,渐渐看清楚了──一条疯狂扭动的树枝,以疯狂的速度向我们袭来。我向阿威叫道:“快走,它来了!”阿威转头看清楚了情势,立刻连拖带拉的把菲儿向前拽,然而速度却快不了多少。
  那根树枝向菲儿身上扫去,阿威却一把推开菲儿,自己被树枝卷走了。我大声狂叫,然後跑上前狠狠的打了菲儿一巴掌,说:“看没看见,阿威让你害死了!你不活反而把别人害死!你有没有良心!”菲儿沈思良久,然後抬起头,抹了抹泪,说:“我要活下去!”於是我抓起菲儿的手就向前疯狂的奔去,小玲已经翻出了学校,她在外面大喊:“你们一定要成功。”
  我和菲儿都感到脑後正在有一股旋风形成──它又来了,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跳出围墙,和小玲一起向东奔跑。菲儿小玲一边跑,一边回头,我知道那物快要赶上来了,於是我说,牵住我的手,闭上眼睛,心神一定要坚定。
  幸亏此时两个女孩都很配合,小玲握住了我的左手,菲儿握住了右手,三人闭上眼睛向东奔跑。
  我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反正醒来已经在青岛自己家的床上了,母亲正在烧饭,然後对我说,明天就去看榜了,是不是很激动?我则很惊讶,然後对母亲说,济木学院呢?不是说了要去那个地方吗?母亲走过来,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脑袋,说我睡傻了。
  我也混沌了,也许自己真的做了一个时差颠倒的梦。
  然而阿威,小玲,菲儿的电话号码还深深的印在脑海里,於是先给小玲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我颇为释然,但我又说请找小玲,她竟说等一会儿。
  小玲接过电话,道:“冬子,这不是梦,我刚才也很奇怪呢,但是打电话给菲儿,还真的有菲儿呢!我也估计你会打电话给我。”我又问,阿威呢。电话那边一阵沈默,然後小玲忧伤的说道,他在家里死了,据说是心脏病发猝死。
  我坐在凉台上看著夕阳的晚景,前面的草场上有许多孩子在玩球,我问自己:“这是否是一场梦。”
  後记,你的学校有老树吗? 
害人女鬼如何在医学院209室被整惨(搞笑)
作为医学院的学生,恐怕没有人不了解209寝室了。不仅仅面朝北,而且还处于整个寝室楼的最东面。一年四季见不到阳光,晚上更是冷的怕人。正因为如此,209寝室成了无数哥们的兵家必争之地——争取拿不到。不过都是老七,居然首先劝大家挑选了209寝室,而且是用了一顿饭,让大家开开心心的入住了209寝室。全因为老七对与灵异略有研究,平时玩个笔仙了,碟仙了什么的十分在行。用他的话说就是209寝室,风水这边独好。
  可等大家住了进去才发现事情原来并不是那么简单。自从到了209寝室,见鬼见神那是成天的事情,本来打算请个老道什么的,清清风水,镇镇邪气。可是一来大家都不知道谁有真的道行,怕把人家害了不值得。二来也是大家没有人有那个钱。只好都忍着,看谁最后挺不住了,去请。不过看形势是不用请了。大家早习惯了。全因为晚上睡觉的人很少,能有人(鬼)陪着聊天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今天是周五。按照寝室的规矩,周六睡一天,然后晚上去聚餐,不过钱得一个人掏,而这个人正是麻一宿的最大输家。老二,老三,老四,老八光荣参战。老大喝了一晚上的酒头,早醉的人事不醒;好孩子老五上完了自习唱着英语歌入睡;老六自然是穿着睡衣陪着麻将的人唠嗑;只有老七,那该死的老七,在自己的床上,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他的床,总是几层破床单子挡着,让人不晓得有什么鬼,不过大家都知道,他又在招鬼。这也是他自己说的,那回大家一起去喝酒,醉的糊涂的老七告诉了大家选209寝室的秘密——风水至阴,所以,要是玩碟仙一类的东西一定很灵。甚至不用两个人,一个人就能轻松搞定……要不怎么天天有那么多鬼。不过好在大家也习惯了,没有追究,只是又让他请了整个寝室的人吃了一个礼拜的早饭才算拉倒。
  “老七,你又在鼓鼓球球什么呢?”老二喊到。
  “没有什么,新学了一个碟仙的玩法,试试好不好使。”帐子里穿来了老七的声音。
  “靠。你一天到晚没有正事了,就tm干这个了。你也不怕自己成了一个鬼!”老四狠狠的说。
  “谁不说呢。昨天招了个什么猫妖,害得我们折腾半宿才睡着。有病啊?”老八接接着说。“八万。”
  “碰!一条。”老四喊到。“今天又招什么东西可没有人给你收拾!”
  “得得得,别理他,出了事他自己收拾,不管他!”老三说。
  “哼!让你们也知道我老七的厉害!让你们一天到晚不敬神灵!”老七忽然大喊到。“碟仙显身了啊!”
  一声巨响在老七的床上响起。一道紫蓝色的光照亮了整个帐子,让人说不出的诡异。而此时。作为照明的蜡烛也变得摇摇曳曳。
  “宝贝,别害怕哦。咱们大家都在这里。”老四轻轻的抚摩着烛台,与其说是烛台还不如说是骷髅头,解剖课上,几个人从教室里带了回来。杀猪的(解剖老师的爱称)也没管,反正东西多的是。小孩呆着没有事拿回去玩也很正常。造型很奇特,正好鼻子的三角形空洞成了插蜡烛的地方。骷髅头上有一个枪眼。据说应该是被枪毙的犯人才会有这个东西。不过此时倒成了老四放烟的地方。由于老七成天招鬼。它也有了灵性。但大部分时候都不说话。老四怕被收拾寝室的大叔看到,只好放在鞋盒子里。只有在重大的时刻,诸如考试,打麻将,会夜餐等等才拿出来使用。
  老二的宝贝不是骷髅头,而是一副人的腿的骨架,从脚到大腿,一块不缺,正好成了一个立式的烛台。蜡烛被放在了大腿跟上。很艺术。
  “今天你招的又是什么东西啊?该不会又是什么精了吧?”老二叼着个烟卷问到。
  “我今天一定要吓死你们!”老七咬牙说到,已经被撅了n回了,不论他招了什么,大家都能轻松搞定,都要气死他了。“是一个降头师的宝贝,人头!”
  “我倒!那还用招啊?这不现成就有一个吗?你要是喜欢你拿去玩两天,不耽误我们打麻将就成。”老四一边说一边抚摩着骷髅说到。
  “哼!你那个破的骷髅头都放多久了?一点灵性也没有了!这回来的是一个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怨鬼人头!死之前是被蝎子,毒蛇,蚂蚁咬死的!充满了怨气!你死定了。”
  “闭上你的嘴吧!少耽误我们打牌!”老二喊。大家于是沉静了,只有老七念咒的声音还在幽幽回荡着。
  忽然窗外响起了啪啪的声音。而烛台的灯光早就灭了,一束惨淡的月光照在了麻将桌上。而在月光中央还有一个原球型的黑影。正对着的老三抬起了头,他大惊失色的指着窗外,所有人呆住了。一个人头在正贴着窗户要进来。
  “哇靠!快放进来!丫的明天又得擦窗户了!昨天才擦的!累了我们一个下午!”老四惊呼到。
  “不管他。让他在外面耍吧!明天让老七擦!弄的又全都是血什么的。谁给他收拾!”
  老二生气的说。
  “就是,就是!少管点事好了。火柴呢?把蜡烛点上。”老三说。
  “不~~~~用~~~~~了~~~~~我~~~~~帮~~~~~~你~~~们~~好~~~了~~~”
  片刻,一股磷火在蜡烛上惨淡的亮了。人头正漂浮在麻将桌上,对着老三,裂着嘴笑着,嘴里全都是蚂蚁和蛆。而脸上腐烂的皮肤全都是药水泡过的痕迹。一条黑黑的舌头耷拉出了嘴。眼球也在脸上悬着。
  “m的。你好看啊!滚一边去!老子三圈都没有胡过了!”老三生气的用拖鞋照着人头就打。把人头打的哇哇乱叫。不敢在桌子上呆了。只好绕着四个人慢悠悠的飞着。
  “算了,还是用老五的探照灯吧,这个什么都看不见。”老二指了指磷火说到。“一会老八又该藏牌了。”
  “滚!俺打牌只输钱,不输品啊!”老八说。回手从老五的床上取下了充电灯。整个寝室亮了起来。
  “c!”老二回手就抓住了人头的头发。把人头抓在了手中。“你丫的再在这里晃来晃去。老子就废了你!”
  人头被老二扔在地上,一大把头发还留在了老二的手里,顿时感到没有面子。想用妖法迷倒众人,然后在吸取众人的精气。于是在空地上转来转去。整个头也变得越来越有生气。腐烂的脸开始脱落,露出了白森森的骷髅。可是头上居然还有几处稀松的长发。白色开始发紫,紫色开始发青,当变成黑色的时候,整个寝室就会在它控制之下了!"
  众人早不在打牌。都直勾勾的看着飞着的骷髅头,说不出的好玩。终于骷髅头变成了黑色。冲众人诡异的笑着。
  “它这个嘴不错哦,放个瓶子什么不是很好吗?”老四问到。
  “够大吗?你去试试。”老二说。
  “放啤酒瓶子还行。”老四说。于是从地上拿起个酒瓶子向骷髅头走去。骷髅头张开了大嘴,刚想向老四喷毒雾,却正好被老四的啤酒瓶子堵上了。
  “真的。不错,挺有创意的。”老三欣赏到。
  “行啊,就那么放着吧。明天教教它给俺们倒酒。”老二说。“来来来,接着打牌。”
  骷髅头都要气疯了。头一回被人这么戏耍。想喷毒雾却苦于嘴上的啤酒瓶子,疯狂的在空中飞来飞去。
  “m的,你消停一会不行啊?!”老二生气的喊到。从地上拣起只鞋砸了过去。骷髅头只顾着甩啤酒瓶子,什么都没有注意。打得他满眼冒金星。跌倒在地上。它早气得不行了,用力一咬,瓶子顿时碎成几块。“咯吱,咯吱”的响声,正是它狠咬玻璃的声音。
  众人早习惯了,也没有人理它,让它自己在哪里耍着。
  “呀呀呀~~忘记了,那酒瓶子里装的是硫酸!”老四惊呼到。“碎了不就完了吗!快看看去!”
  “你也真是的!本来到药剂教研室里偷酒精,你却弄了一瓶硫酸!你刷厕所啊!”老八抱怨到。
  “行啊,碎就碎了,要不也没有地方搁。”老二打个圆场。
  “不是啊!硫酸不是把骷髅都烧没了吗?!”老四懊恼的说。他走了过去,看了看被硫酸毁容的骷髅头。“m的!气死我了。要不正好凑成一对!”
  “得了,快回来打牌吧!”老二接着说。“无所谓,下回上解剖课再弄一个。这个这么臭,和老大的鞋有一拼。不要就不要了!”
  老二走到了老七的床边。用力的敲了敲老七的床。
  “衰七!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一地都是,臭烘烘的!”
  “什么!你把人头怎么了?”老七焦急的问到。
  “没有怎么的。它自己喝了硫酸。然后就烧成这模样了。满地都是泡泡,你趁早收拾啊。”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这,这让我怎么和人家交代吗?!你们也太过分了!”老七一探头下了地。
  “大哥,我们大家到是挺喜欢它的,可是它自己不听话,还咬玻璃吃,你能怪我啊!你自己收拾收拾吧。那硫酸倒是挺纯的,看样子能到95了。你注意一点啊。”老二说完就回到了座位上,整个寝室里回荡着一种近似于烧猪皮的味道。老七在哪里着急的蹦蹦跳跳。
  “胡了!”老二高喊到。“还是杠开!封顶封顶啊!”
  “不是吧~~这也太假了!”老四颓然的说到。
  “小心鬼上身!”老七怨怨的说到。
  “鬼!鬼个屁!和你住一起,一天到晚什么都没学会就是学会怎么不怕鬼了。”老二接着说。“你要在多说话,小心老子把你摊给砸了!……还有快点收拾啊!这屋子里都什么味儿了!”
  “不敬神灵,该死该死!”老七口中有嘀嘀咕咕一大套,又把寝室众位兄弟听了个晕头转向,索性不再理他。老七也只好自己用拖布条扫收拾着寝室的地面。
  “衰七,把你那些菊花什么的拿出来给大家怎么样啊?我们渴了。”老六问到。
  “靠!那是我用来辟邪的。怎么能当茶叶喝呢?!”老七的青筋蹦起来多高。
  “算我没说。”老六讪讪的答到。
  “丫的咱寝室要是没有你就没有什么邪不邪的了!”老八撇了撇嘴巴。“红中。”
  “我去倒垃圾!你们不许动我的东西啊!”老七狠命的说。然后就拿着垃圾带走出了寝室。他刚一出寝室,醒着的五个人就冲到了他的床旁边。一掀帘,发现整齐的床铺上,是一张小桌子。而桌子上却是一个很古旧的盘子。
  “是古董诶!估计能很值钱的。”老四拿在手中看了看。
  “就是,他这里一向都有好东西。”老八插话到。也用手摸了摸。很光滑,上面的花纹很朴素,但是却充满了灵气。
  “你~们~在~看~什~么~呢?”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
  “哦,盘子,怎么了?是你的?”老六问到。回头却看到一个穿着深兰色古装衣服的女人正站在他们的后面。
  “是~我~的~”她慢慢的抬起了头。那张雪白雪白的脸上。充满了敌意,而最可怕的是她居然没有黑眼球!"
  “你来就来吗!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老三生气的说。
  “我~是~鬼,难~道~你~不~怕~吗?”那个女人的身子在空中漂浮着。
  “你说话别老颤颤巍巍的好不好?我们都听不清。说话拉长音就酷啊!”老四生气的问到。
  “你们难道不怕我吗?!”女人生气的厉声说到。她的衣服随风摇摆。声音恐怖的回荡在整个寝室。
  “靠!给我放下!”老七刚进屋子就发现几个人正在赏玩着他心爱的古碟子。老四一惊,碟子早摔在了地上,碎的七零八散。
  “你们,你们……”老七生气的喊到。众人正等着他发怒。
  “算了,反正也是路边坑里刨出来的。”老七拍了拍手。“我还以为能招来个什么好玩的东西呢。结果什么都没有。”
  “切~”众人一哄而散。只有女人,确切的说是女鬼的声音回荡在寝室里。
  “我~要~杀~了~你~们。”
  一道寒气从蓝衣女鬼的身体里发出。碟子立即和成一个兰色的原球。片刻又在屋中迸裂开来。一团黑气笼罩在整个209寝室上,而挂在老七床边的招魂铃剧烈的响动起来。
  “m的,又被弄成了这样乌烟瘴气的。这怎么打牌啊?!”老二生气的问。
  “喂喂,我说蓝衣女侠。俺们商量一下好不好?”老四问。“把这块地方弄出来好不好?我们还要打牌呢。我们不反对你闹,但你也不要耽误我们的正经事啊!”
  “我~要~杀~了~你~们。”女鬼的声音依然恐怖。
  “c!把窗户打开放放!这一会还不被熏成煤球啊!”老二说完就向窗户走了过去。可是窗户居然纹丝不动。
  “我们寝室已经被她弄上结界了!什么东西都别想出去!除非……”老七悠然的说。
  “除非什么?”老六问到。
  “你们死!”女鬼的声音在老二的背后响起。老二感觉到一股寒流从屁股直冲到头顶。
  “爽!”老二由衷的赞美到。接着一双冰冷的手已然搭上了老二的肩膀。而一条长长的冰冷的舌头也在他的头顶上不住的游动着。老二被凉快的不住呻吟。
  “不怪你说,真的是很凉快啊!”女鬼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众人围了起来,原来老二喊爽的声音惊动正在打牌的诸位。贴身过来一感受,好清凉啊!"
  “这是指骨滑车,这是指骨底,这是掌骨。这是手周骨。这是豌豆骨……”老三随着摸索说到。
  “恩。还是老三的解剖学的好。”老四说。也同时摸着搭在老二身上的手。“老三。这块是什么啊?是不是月骨?”
  “哪里,哪里?我摸摸……”
  “你们看这有一条大绳子,有又滑又有水。往身上擦可舒服了。”老八拽着女鬼的舌头不断的往身上蹭着。
  “是吗?我也来感受感受……”老六也摸了过来。“这个圆圆的,大大的是什么啊?还有个头……”
  “哇~~”女鬼一声惨叫,早没了踪迹。居然被老六吃了豆腐。雾气随之即散。
  “靠,都是你,摸哪里不好,这寝室这么热,哪里找这么好的空调?”老二生气的说。
  “不是啊!雾里雾气的!什么都看不见,你让我摸哪里?”老六一脸的委屈。
  “算了,呀,正好雾气也没了,赶快玩吧!”众人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座位上。还没有等坐稳当,一声惨叫又从老五的床上响起。
  “我记得,是刚才哪个空调的动静。”大家往老五的床上看去。发现女鬼正趴在老五的床边大口的喘着气。原来正想偷食老五元气的女鬼遇上了老五……结果被喷了一脸至阳之物,然后就被毁容了……
  “变的好丑哦,即使我们班的女生来了,都比不过你。”老二摇了摇头。
  女鬼愤怒的看着打牌的哥几个,口中喷出了殷红的血液。而脸上被烧到的地方也慢慢翻卷着,露出了越来越白的头骨。眼睛本来是白的地方也被染上了红色。周身的蓝衣在风中颤抖着。而一团黑气也在她的头上形成。终于她仰起了头,黑气被她吸入口中……
  众人顿时呕吐起来。老大醒了。不过他低头的一瞬间,一股腥臭的呕吐物冲到了地面。
  而仰头的女鬼一点都没有浪费,全吞到了肚子里……
  “靠靠,这也他tm的恶心了!”老二愤怒的说,今天好不容易改善的一顿饭也被吐在了地上。
  “c!下回老大喝完酒我再也不干这个了,这也太恶心了!”老七一边锤着胸口一边吐着说到。
  “玩sm啊!”老六也吐的不亦乐乎。“看看空调怎么样了。”
  大家看去,哪还有什么女鬼。只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拌着老大的呕吐物留在了地上。
  “m的!这也太夸张了。哪有这么准的?”老四也发怒到。
  “算了算了。让老七收拾好了!”老三把自己吐在地上的东西往老七的身边移了移。
  “靠!这也不我的错!干吗哪回收拾寝室都是我的事情啊!”老七生气的问。
  “你不爱收拾也无所谓,反正你的东西也不多,收拾起来很容易。我们也不爱动别人的东西。”老二悠悠的说。
  “m的。真服你们了!我收拾!”老七咬着牙说到。
  “嗒……嗒……”一阵木屐击地的声音回响在走廊。仿佛从悠远的地方传到了众人的耳边。可是你想认真搜寻它的时候,却仿佛是一种很若即若离的感觉。终于,在他们的寝室门口停下了。
  吱呀呀……门被推开了。一个老太太走进了寝室,惨白的灯光映着她满是皱纹的脸。她一只手拄着木拐杖,一只手扶着嘴慢慢走到了老七的床边,掀开了床帘。冲着里面诡异的笑着。
  “咳,咳。”她慢慢的咳了两声,却发现并没有人在老七的床上。于是又走到了老四的床边。又是笑了一会。终于又发现原来并没有人。
  “咳,咳。”她又咳嗽了两声。
  “大娘,你身体不太好。我给你找点药吧?”老四关心的说。“您老这么咳嗽也不是回事啊!”
  “对了,我昨天在药剂实验室的时候,拿回了几瓶药,听老赵说治咳嗽挺好使的,您试试吧!”老二随手拿起了一个大的滴流瓶子。老四一把拿了过来。然后走到了老太婆的身边。
  “我是催命婆婆啊……呵……”老太太刚想冲老四笑,嘴里早被灌进了一大口药水。苦的让人窒息。老太太难受的蹲在了地上。
  “靠!看看老人家怎么样了啊!这要是把人喝死了还不受埋怨啊?!”老二连忙走了过去。
  “咱学校的药你还能相信!你怎么能随便给人吃呢!不是说好先拿老七做实验再自己喝的吗!你怎么上来就给这么个老太太喝呢!”老三也走了过去。一把扶起了老太太,一股浓浓的尸体味冲进了老三的鼻子。
  “你住坟地怎么着?这也太臭了!”老三松开了老太太。
  “您怎么样了啊?”老四关心的问到。
  “……”老太太着急的比画着,可是一个词也发不出了。
  “啊……啊你会说吗?”老四也急了,这一治病不要紧,竟然把人家治成了哑巴!"
  老太太想说话,却什么也发不出来。
  “c!这回好了吧?该!让你当蒙古大夫。”老二也生气的说。“人家说不出话来你高兴了吧?!”
  “你也别老说风凉话啊!想想办*啊!”老四也急的一头大汗。
  “我哪有办*……你试试能不能让她把东西吐出来啊?”老二说。
  “算了,我带她去水房好了。能不能给漱出来。”老四只好带着她走出了寝室。
  “别啊!你走了谁替你啊!?”老三着急了。“还有两圈牌呢!”
  “对啊。打完再说。”老四又走回到了牌桌旁。“老七,你带她去好了。”
  “……”老七当然知道自己也没有办*。“要不我给她通通吧?正好我昨天作*还剩下半棵大葱。要是能吐的话,好象也能行,老师上课不是讲过吗?”
  “随便你了,反正你别又弄的全都是吐的东西就好了。还有啊!寝室你得收拾出来!”
  老二头也不抬的说到。
  “过来过来……”老七拉着老太太到了有光亮的地方“大娘,也不是俺说你,你这身上的味也太臭了!要不你怎么老咳嗽呢!”
  老七站在凳子上用大葱在催命婆婆的嗓子眼里划拉着。
  “老四。把你的灯借我看看,怎么这么黑啊?!什么都看不见。”老七发现大葱伸进去根本什么都碰不到。空荡荡的。
  “c!你这医学院的学生怎么当的?!再怎么看不见也应该有点感觉啊!”老四把骷髅灯递给了老七。
  “完了完了,大葱掉进去了!”老七一拍大腿。接灯的时候他一个没注意,手一松就把大葱掉进了催命婆婆的嗓子里。催命婆婆顿时疯了起来,一股白烟冲出了她的口中。本来是怨鬼的怨气。可是由于大葱,黑色的怨气也被大葱辛辣之味吸了大半。再没有半点害处。她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滚。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老七不知所措的站着。
  “靠!你这家伙就是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老二生气的看着地上打滚的催命婆婆。“打完这圈我们帮帮她。”
  “行啊。噪音大点就大点好了。”老四无奈的说。
  “m的!小看我?!”老七终于来了劲。一脚按住催命婆婆,一手就伸进了催命婆婆的嘴里开始掏。可是胳膊伸进去了大半。什么也没有摸到。
  “得了吧你!一会我们帮你好了啊!”老二说。看着老七忙了半天却还什么都没有摸到同情的说。
  “用不着!……呦,一个这是什么啊?”老七从催命婆婆的嘴里掏出根……肋骨。
  “肋骨啊……这都不认识!”老三嘲笑的说。
  “哪……算了,我再摸摸。”老七刚要把手伸进去。催命婆婆疯狂的站起来,大口的吐了一地黑血,头也不回的冲出了209寝室……
  “接着打牌吧?”老二看什么忙也没有帮上,无奈的说。
  大家当然响应。老七终于收拾完了整个寝室。
  “老大,怎么样了啊?”老七扶着床问上铺的老大。老大一挥手。一个酒嗝噎了出来。
  “我洗手去啊!”
  也没有人理他。老七把东西拿到了水房。
  空荡荡的水房总是阴森森的。尤其是白色的灯光和两面光滑的大镜子。洗干净了拖布和撮子,老七穿着背心往手上扬着水。
  “m的……一定是今天给玩过了。要不就是那个女鬼的碟子……我玩碟仙的时候把碟子弄碎能怎么样呢?大概是神灵发怒了,要不也不能招这么多鬼……今天简直是衰到极点了!”老七暗暗的想着。忽然他听到了一阵“哗哗”的声音。好象是有人再找什么东西。
  “大半夜的,找鬼呢?!”老七转头看着地上的垃圾筒,一个白衣的女生正在那里找着什么。
  “没有了,没有了!哪里去了呢?”她焦急的翻着垃圾堆。把垃圾弄了一地。
  “靠!大半夜的来男生的寝室,也不怕遇见色狼啊!”老七好奇的走了过去。“靓妹是哪班的啊?是不是失恋了?”
  “不是啊!我在找东西呢!你看到了吗?”她问到,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
  “靠!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找什么啊?”老七关心的问到。“挺重要的吧?要不也不能来男生的寝室楼。是什么啊?”
  “脸!是我的脸!你看到了吗?”女生忽然转过了头。一张雪白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很白,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倒~~大半夜我当你找什么呢!你这样不错。比我们班的女生强多了!”老七站起了身。
  “什么!?”女生想要扑上来。
  “算你倒霉,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寝室楼。俺班女生住在3楼和4楼。你要是拣了她们的脸,后悔几辈子的心都有了,好不如这样好呢!”老七照着镜子说到。并往脸上扬了把水。
  “凭什么你们都有脸就是我没有呢!为什么!为什么?!……要不你把你的脸给我好吗?”女孩站起了身往老七身边凑了过来。厉声的说到。
  “那也行啊。反正明儿我再弄一张。你得等我洗完的啊!”老七细心的往脸上涂着香皂。“你今年多大了?有没有男朋友啊?”
  “……”女鬼没有回答。
  “你的三围是多少啊?是不是处女啊?”老七问到。
  “……”女鬼还是没有回答。
  “你们家在哪里啊?你住不住我们这里啊?虽然是冬天,我们这里的暖气烧的挺好的!"
  据说女生的寝室晚上只能盖毛巾被呢!”老七往脸上冲了冲水。
  “受不了了!”女鬼终于疯狂起来,向老七扑了过来。
  “定!”老七指着女鬼的方向说到。
  “哼!你能封住我!今天只要你把脸给我就行了啊!”女鬼的十个长长的指甲向老七的脸划了过去。
  “等等等……你先停停好吗?在你要我脸之前我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请求?”老七问到。
  “你说吧。反正你逃不了了。”女鬼戏弄似的用冰冷的手指在老七的脸上划了一下。
  “你的胸太平了……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阴阳人……”老七长出了一口气。
  “我要杀了你!!再取你的脸。”女鬼用尖利的手指箍住了老七的脖子。
  “等……等……等,我不是想说这个,你应该等我把话说完啊!你这样的女生太不讲理了啊!”老七幽雅的抱着女鬼。不过手还是占了点便宜……
  “什么啊,你这样抱着我好热的。”女鬼有点不好意思。
  “不是我抱你啊……你看看我的手……”老七举起了手,颇有点投降的意思。
  “靠!”女鬼一回头,一个也是白衣的女人在地上爬着,一地的鲜血流在地上,一道长长的血痕从棚顶一直蔓延到地上,女人的身体还被塑料步裹着,刚才两个人(口误)闹的太凶,并没有注意到。可是由于沉默,那个女人在地上爬行时,还是发出了哗哗的声音。而且异常的剧烈,仿佛每一步都费着很大力气。
  此时女人正顺着没有脸的女鬼的身体往上爬着。
  “大姐,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喽……这里被你杀的人太多了,难免有怨气,这个就是传说中怨气形成的咒怨哦。”老七仍然是用他的惯用的悠然的口气说到。“她刚才从上面爬下来的,我怕吓到你,没有和你说。”
  “啊!”女鬼凄厉的喊叫着。想要逃却已经被咒怨封的死死的。
  “人吓人吓死人,鬼吓鬼呢?”老七幽幽的说。“我回去了,你们自己玩吧。”
  老七看着没有脸的女鬼颓然的躺在咒怨的怀里,而咒怨坐在水房的地上,什么都不说。
  “我209的,有事您说话哦!”老七用毛巾擦了把脸。走回了寝室,哥几个正忙的不亦乐乎。
  “我估计是自己拣的盘子惹的货,都是你们不小心给弄坏了,要不也不能这样。”老七把盆放在了床底下。“玩碟仙把碟子弄碎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要是一天有一个的话还行,要是多了话影响睡眠。”老三说到。
  “恩……大家,还有最后一圈了!”老四眉开眼笑的望着大家。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拍。
  “自摸!”
  “靠!这不完了吗?这今天就胡了一把!”老三生气的说。“还是穷胡,还不是庄点的!f##k!”
  “得了!老天让你请客也没有办法啊!”老二气呼呼的把牌一推。
  寝室的电话铃声响了。
  “喂!谁啊?”老六拿着电话问。
  “今天你们就该死了……”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m的!又有了!今天到底要几个啊?!”老六问。
  “谁啊?”老二问“这么晚来电话,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贞子要来了哦……”老六回答。
  “滋……滋……”寝室里面的电视忽然响了起来,虽然早以断电很久了,可是居然电视还是亮了。
  “看看午夜影院什么的,应该有的吧?也不是太晚的,才2点。”老四喊到。
  “就一个台啊!”老六按了半天。
  电视中出现了一口井,阴沉的天空,白灰砌的井口冒着寒气……
  “这不是上个礼拜老七弄的那张碟吗?”老六问到。
  “好像有点不一样哦……”老七认真的看了看。
  “是有点不一样。”老二也鉴定着。
  忽然从井里面伸出了一条胳膊……雪白的衣服……
  “靠!我再也不让俺女朋友穿白衣服了,太晦气。”老七生气的说到。
  “恩。我也是,别看了,还是回来打牌吧!”老二说到。“我都有点困了赶快忙完这圈,明天还有活动呢!”
  一个身影从井里爬了出来!雪白的衣服和灰白的天空衬托成一种很凄然的景象,那个人头发很长,所以挡住了脸,雪白的衣服和黑黑的长发形成一种很诡异的印象。
  “贞子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老七观赏着。
  “老七,有没有办*把她留在里面一会儿?我们着急打牌,等完正经事在忙好吗?”老二问。“你那么有道行。”
  “我想想哦……”老七想着。贞子在灰白的地面上爬着。离电视的屏幕越来越近了……
  终于她的手伸出了电视……
  “搞定了。”老七说。“没有想到,老八的电脑也能行。”
  “c!你用我的电脑干吗了?!要是不好使我可和你拼命啊!”老八着急站了起来,发现电脑的屏幕和电视对在了一起。
  “倒……这也行啊?”老六问。“你别把人家女孩子累坏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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