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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聊斋

_19 冰狐点点红 (现代)
刚打开版面就把关伯吓了一大跳,报上竟然是一张关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这张脸刚刚才对关伯微笑过。
原来这就是几天前那个车祸的报道,还登出了死者少女的认领启事。报道说据查这个少女是孤儿,没有亲戚可寻,如有她的朋友见报可来认领归葬。
关伯看了心里一酸,只觉眼睛潮潮的,于是轻叹了一口气,坐在那儿出起神来。
06
一声鸡鸣打断了关伯的思绪。
关伯赶紧站起身来开门一看,天已蒙蒙亮了,于是他折回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零乱的桌子,那张报纸他刚想扔掉,转念一想又捡了回来,折好了装到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关伯取出了小瓶子,倒了狗尿在手掌心上,紧闭了眼睛,把盛了狗尿的手掌心往眼睛上抹去。一阵刺鼻的骚味弥漫开来,关伯皱皱眉心里暗骂了一句死张老头,要是没用处看我怎么收拾你。
关伯抹完了眼睛后慢慢张了开来,眼前没有异样,他不甘心,又倒了点在掌心上,然后再使劲抹眼睛,然后再睁开来,还是没有不同。这下关伯火了,心想肯定让张老头耍了,娘的,找他算帐去,害我一宵没睡还不算,还要搞到满脸尿骚味,哼,非把这剩下的半瓶让张老头给喝下去不可。
关伯怒气冲冲跨出了门,刚踏出门槛,便见到眼前的一道红光,淡淡的,肯定不是画在地上的,象是悬在离地面一尺的地方。这道红光一边一直伸延到街口的尽头。
难道这就是张老头所说的女鬼走过的路?
关伯心想肯定就是了,因为这个红光是他从未见过的,而且看它的走势分明是在引导我嘛。于是他也不再想太多,抬脚就跟着红光的方向走去。
07
关伯其实并没走多远,只是拐了几个弯而已,便来到了海堤的度假村。这里是镇上开发的一个旅游项目,供游客居住的地方,有一排排的小木屋,不时有些画家作家的在这里一住就是几个月,听说是搞创作找灵感什么的,总之就是一些奇装异服的年青人。
这个季节游客很少,这个度假村也是冷冷清清的,到底有没人在这里住着关伯也说不清,因为他压根就很少来到这里。不过眼前这道红光可是一直到前面那个白屋顶的小房子前就没了,也就是说,女鬼极有可能就在那里面。要不就是她天天买的东西就是送到那里面的。
关伯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刚到门前,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先在窗口探探虚实,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年青男子,削瘦,清秀,棱角分明的脸上两道剑眉尤其引人注目。他背后挂着个小画板,似要出门而去,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老头让他惊讶了一下,从挑起的眉毛便可看出来。
“请问你是——”那青年开口了。
“哦——哦——是这样的,请问这里是住一个姑娘吗?瘦瘦白白的,头发很长,这样披下来的……”关伯灵机一动一边比划起来。
“呵,你是找文文啊,我是她男朋友,她已经走了,要回城里上班,所以天不亮就走了,请问你找她有事吗?”青年笑着说,
“哦是这样的,我是镇那边开小店的,昨天你女朋友在我那儿买了东西忘了找钱了,我就给她送过来了。”关伯一边思索着一边说。
“是这样啊,真谢谢你了,还要你老人家亲自送来,其实她晚上还会来的,我晚上要赶画,文文就天天晚上下班后过来,嗯,老人家要不要进来喝杯茶?”青年客气地问。
关伯毫不犹豫说“好啊”,然后就提腿走了进门,这倒让本想客气一下就算的青年愣住了。
青年给关伯冲了一杯茶,也在一边坐了下来,笑眯眯看着关伯。
关伯审视了一下四周,这里杂物虽多,却也收拾得井井有条。
“这都是文文干的,我一个男人可不会干这些家务,”青年羞涩地笑笑说。
“哦,她是个好女孩,你们认识多久了?”关伯问道。
“我们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青年说。
“哦,”关伯重重地点一点头,眼睛深深同情地看着这个俊朗而带点羞涩的青年,脑海里却在翻滚,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真相,看样子这个年青人并不知道他的女朋友已经死了。
青年让关伯的眼睛盯得有点莫明其妙,于是小心地说:“嗯,老人家,谢谢你亲自送钱过来,我会转交给文文的,”说完他自己先站了起来。
关伯知道坐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了,于是他也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递给青年,有意无意地把连同掏出来的报纸掉在了地上,然后关伯说了声告辞就匆匆走了。
青年望着关伯匆匆离去的背影莫明其妙耸了耸肩,拉过画夹就准备出门,这时眼睛看到了关伯遗留在地上的那张皱巴巴的报纸,于是好奇地拾起摊开来看了一眼……
08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也宣告了亚热带的这次台风已经过去。
女鬼当天晚上准时去了关伯小店买了食品往度假村走去。关伯目送着女鬼的背影,心里涌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感觉,只觉得眼睛蒙蒙的,似有一团雾在凝聚,在弥散。
文文推开了小屋的门,看到小志今天意外地没有在画画,而是点了几根蜡烛坐在桌子对面,桌上摆了一个大大的蛋糕,还有一瓶红酒。屋子的画架影子被摇曳的烛火映在四壁,仿佛一只只巨大的蜘蛛趴在墙壁上。
小志微笑着盯着文文。文文不解地看着小志问:“今天是什么节日?我们不是说好了在元旦一起过生日的吗?今天不是元旦啊。”
小志站了起来,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他走过去,双手按住文文的肩膀说:“今天是我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你的二十周年,你说应该不应该庆祝一下?”
“二十周年?是真的吗?你怎么从来没有提过?那时候我才不到一岁,我也记不住了,你说的是真的吗?”文文惊喜地连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小傻瓜,”小志轻轻地把文文拥在怀里,一只手抱住文文纤细的腰肢,一只手抚摸着文文的秀发,他的手很轻很轻地感觉到了头发里面的一个大大的洞。
小志早已是泪流满面。
09
文文紧紧地偎依在小志怀里,她闭上了眼睛,虽然她根本感觉不到来自小志身体的温度,但是她知道小志的激动,因为,小志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小志的喉咙里有使劲吞咽的声音,这是小志在抑制激动时的动作,文文太了解小志了。
良久,小志仍然没有松开的意思,文文慢慢张开了眼睛,目光柔柔地注视着摇曳的烛光,朦胧跳跃的火苗使文文想起了孤儿院曾经和她形影不离的兔子,那时候小志会吃它的醋,因为文文曾经突然想起兔子在挨饿而从小志怀里挣脱出来,丢下小志飞奔而去。
不过,在小志为文文画的所有画当中,最好的一幅就是她抱着兔子的那张,当时文文坐在草地上,兔子在她怀里睡着了,文文在想着什么,究竟想什么呢?文文忘了,小志说她肯定在想好事,因为小志画出了文文的微笑。
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微笑——小志说。
文文的眼睛往墙上搜寻过去,她知道小志不管到哪,都会把那张画挂到整个房子最显眼的地方。
文文找到了,在窗子右侧,她抱着兔子安详地微笑着。
突然,文文的眼睛定住了,因为她看到了那幅画的后面藏着一张报纸,那报纸上有她的照片。
小志不知道鬼的眼睛是可以透视的。
“小志,”文文轻轻挣了出来,大大的眼睛捧着小志的脸细细地看,深深地看,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似的。哦不,应该是就象看了就再也看不到似的。那眼神是温婉,是渴望,是柔情,是无奈。
小志感受到了,小志的心都碎了,只能一任眼泪尽情流。
“文文——”小志欲言又止。
文文赶紧用手指按住了小志的嘴,然后歪歪头,露出好看的微笑看着小志,似在鼓励,似在嘱咐。
“小志,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要走了,你会保重自己的,是吗?”
小志噙着眼泪使劲地点头。
“小志,我走了,就剩你一个人了,你知道衣服要叠哪儿吗?”
小志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志,下面条的时候记得要加鸡蛋,不然你会不够营养的,记住了吗?”文文仍然微笑着,眼睛一动不动,贪婪地盯着小志的脸,瞧也瞧不够。
“小志,你明天去把我的身体领回来,我喜欢这地方,你就把我葬在后山吧,我要天天听这海风,看这浪潮,如果你在,我也会天天看到你的。”
小志的牙根仿佛要咬断,他再也控制不住了,紧紧地把头埋在文文怀里,象个孩子似地放声大哭起来。
这个小房子已经盛不下小志的哭声,于是溢了出来,飘到了海堤上,飘进了那个孤立的身影里。
关伯缓缓吐出一口烟,白白的烟雾在他头上升起、散去。
10
第二天,小志一大早便去认领回了文文的遗体,并找到了关伯,关伯带小志找到了张老头,张老头做了一场法事。
关伯再也没见到文文,小志也没再离开过这个镇子,因为,文文就葬在这个镇子的后山。小志只对关伯一个人提起过,他曾答应文文,一辈子就爱她一个人,他不能失信了!
自习室里的鬼故事
我的鬼故事是从朋友那听来的。下面是正文。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中国政法是一个很不错的大学,因此,它的学生也很喜欢学习。故事的主角就是这么一个用功的男生。他真的很用功,每天都在三楼的自习室里埋头到夜深人静时。
又是一天的人静时,男孩在自习室里写XYZ和ABC,昏暗的走廊里响起了嘀嘀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男孩正在紧张的时刻,也没注意,突然的,自习室的后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教室里响起了清脆的很美丽的女声“你可以请我跳个舞吗?”男孩抬起了头,瞪着四只眼睛,迷惑地向后门望去,一张美丽清秀但没有血色的面孔出现在门口,男孩突然被打断思维,很是生气,就推脱道:“对不起,今天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再说了,跳舞也要在舞厅里啊,等周末的时候你到舞厅来,我只请你一个人。好吧,再见,我要回去休息了!”然后,他就把书收拾了一下,夹在腋下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男孩又在那个自习室里上自修,还是昨天的那个时刻,女孩的声音准时出现了“你可以请我跳个舞吗?”男孩很生气,说:“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周末的时候我在舞厅请你!”这时,楼下响起了看楼大爷的声音:“同学,该走了,要关门了!”于是,男孩拿着书籍下楼了,在楼下对看楼大爷说:“你好!”看楼的大爷说:“同学,就你一个人了,你也太用功了!”男孩说:“不,还有一个女孩呢!”大爷说:“没有,我只看到你一个!”男孩一想,不对啊,明明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的,怎么……莫不是……想到这里,男孩不禁心里跳了一下,匆匆回寝室睡觉了。
第三天的晚上,男孩害怕了,于是,男孩找了同寝室的一个男孩一起上自习,并让他走的时候叫他。可是,那男孩中途有事,一个人出去了,走的时候也忘了叫他,男孩学习着,不知不觉中又到了那个时候,男孩一看时间,又到了那时候了,周围早就没人了,他正站起来要走,女孩的声音又准时出现了:“你可以请我跳个舞吗?”男孩刚想拒绝她,转念一想,不敢啊,她可是个鬼啊,不敢惹她。于是,他颤颤地说:“好吧,我请你跳个舞!”女孩走进教室,一袭的白裙,男孩就在讲台上和女孩跳起了舞。忽然,“咚咚”的声音在门上响起,是看门的老大爷,“同学,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你在做什么?”“我在和一个女孩跳舞!”“女孩,哪来的女孩?”“刚才我还在和她跳舞呢!”男孩自言自语道。老大爷问了女孩的模样,说:“你说的女孩倒像这楼旁的路上前年被车撞死的那一个,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多可惜阿!”他低头一看,双手满是鲜血。
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男孩上自修的楼上,传出了一声惨叫,人们到那一看,是男孩从楼上跳下来,自杀了,不知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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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上网也有一年多了,她最大的乐趣莫过于和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聊天了。她很喜欢听别人讲述自己的经历,所以,在聊天的过程中,她通常是扮演听者的角色,静静地看着文字,她总会想,有网络真好,能让我结交这么多朋友,听到这么多人的故事。
这天,小艾照例打开电脑,开起QQ,准备大聊一番。这时,一条消息传来,请求让小艾加自己为好友,她的请求是在这样的:一个寂寞得想要寻求解脱的人。
小艾很好奇,寂寞得想要寻求解脱的人?她为什么想要解脱呢?她一定有一段独特的经历喽?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同意了她的请求。
“你好。”小艾先向她问好。
“你真好,这几天没有人理我,连在QQ上,也没有人愿意和我聊了。”解脱回道。
“真的吗?为什么呢?”
“因为别人都当我是累赘,我真的很失败啊……”
“怎么会呢?是他们不好,只要自己快乐就好嘛,何必管别人怎么说呢?你说是吗。”小艾马上安慰她。
我有一个弟弟,爸妈和亲戚朋友都喜欢他,而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丑女孩而已,根本没有人会喜欢我。从小到大,他们都很讨厌我,认为我是累赘,甚至想要把我丢掉。”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太过分了!”
“哎,其实我也知道,自己长得丑,脑袋又笨,脾气又坏,连我自己都常常想,上帝为什么让我来到这个世上?是为了让我遭到别人的唾弃吗?我真的不知道……”
“不要这样想嘛,每个人活着都有意义,不要自暴自弃嘛!”
“像我这种又丑又笨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千万别这么想啊!”
过了一会,还不见这个叫解脱的女孩说话。
“你还在吗?千万别做傻事哦!”
小艾开玩笑得说道。
第二天的早晨,小艾的妈妈来叫她起床。
“小艾,小艾,起床了。”
“哦,知道……了。”她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说。
“小艾啊,你在知道不知道,昨天,有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跳楼了。”
“真的吗?”她楞了楞,不会就是昨天在网上碰见的解脱吧?
“你这孩子,真是的,难道妈妈还会骗你?”小艾的妈妈有点生气。
“好了嘛,知道错了。”
“好了,快点穿上衣服,今天我们还得去一趟超市呢。”
“唔。”她敷衍着妈妈,心里还想着这个跳楼的女孩。真的会是她吗?
在去超市的路上,小艾的妈妈还在嘀咕着这件事。
“小艾呀,你千万不能这样,知道吗?”
“知道了。”小艾有点不耐烦了。
“这孩子,什么态度。妈妈养了你17年啊,你可不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妈!你放心,我决不会这么做的。”
回到家,小艾迫不及待地坐到电脑面前,打开QQ,想证实一下,这个跳楼的女孩到底是不是她。
“哦,还好,解脱还在线上。”她松了口气。
“还好,你还在。”她向解脱发了一条消息。
“怎么?你以为那个跳楼的女孩就是我?”
“嘿嘿,刚才是这么担心来着,不过看到你还在线上,我就放心啦。”
“我们能见面吗?”
“见面,我得考虑考虑。”
当天晚上,小艾怎么也睡不着,应该和解脱见面吗?和网友见面,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但是真的好想见见她,想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哎,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呢?真伤脑筋。算了,还是去吧。
第二天,小艾上了QQ。
“没问题,我们见面吧。”
“真的吗?你愿意和我见面?”
“是真的啦,那,我们约在什么地方呢?”
“在月燎酒吧好不好,晚上11点,我们在那里见吧。”
“什么?去酒吧?不太合适吧。”
“我就知道,你还是不肯和我见面……”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酒吧,又是晚上11点,那么晚,出来不太好吧。”
“算了。”
“哎,好啦,好啦,就在月燎酒吧,晚上11点,不见不散。”无奈,小艾答应了她。
晚上11点,又是去酒吧,老妈才不会让我去呢,哎,也只能骗她一回了。
“妈。”
“什么事啊?”
“嘿嘿,您真聪明。”
“快说吧,别卖关子。”
“好嘛,好嘛。今天,是我的好朋友的生日,她请我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而且,让我今天晚上住在她家,你同意吗?”
“还要住啊?”
“是啊,你同意吗?”
“这不是太麻烦人家了吗?”
“哎哟,就让我去嘛!难得的事嘛,以后不会啦!”
“这……”小艾的妈妈考虑了一下。“算了,算了,去吧,不过,你可给我记住啊,别给人家添麻烦,安分点啊。”
“母亲大人,遵命!”
小艾晚上5点出门,在KFC呆了几个钟头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打车去负约。
“师傅,我要去市郊的月燎酒吧。”
“小姐,那么晚了,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哦,我去去见网友的。”
“你还是不要去了,那里不太安全啊,而且……”
“而且什么?师傅,您说下去啊。“
“而且有那种东西。”
“哈,您在开玩笑吧?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鬼怪之类的东西,你您多想了吧。”
“算了,就带你一程吧。”司机勉强答应了下来。
车上有一份报纸,小艾借着月光,看了起来。头版头条就是妈妈说起的跳楼的女孩的事。上面还有一张图片,一个女孩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披着一头长发,准备跳下楼去。活得好好的,干吗非要去寻死啊?小艾实在想不明白。
“小姐,到了,你在很的要去吗?”
“啊,到了,那谢谢您了,师傅。”
“小姐,你还是被去了。”
“谢谢您的好意了,但是我非去不可。”
“那……那我在这里等你吧,遇到什么情况快跑出来,我们就走,怎么样?”
“那您不做生意了?”
“哎,我可不愿意看到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就这样去了。知道吗,有事赶快跑出来。”
“那真是谢谢您了,我进去了。”
小艾暗自嘲笑道:“堂堂一个男子汉,还怕这种东西,真是奇怪。”
她走进月燎酒吧,里面光线很昏暗没,每个桌子上点着一根白色的蜡烛,发出幽幽的光。再仔细看看,里面的人都穿着白衣白裤,她不禁想道,真奇怪啊,难道这里是喜欢白色的人的聚集处吗?
她看了看手表,正好是11点了,那解脱呢?她来了吗?
“喂。”一只手一下了搭在了小艾的左肩上。
“啊!”她尖叫了一声。“谁,是谁!”她吓坏了,大喊道。
“是我,解脱。”
“哦,原来……原来是你啊。”她用手拍了拍胸口。“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真的吗?我不知道呀……”
小艾细细地打量着她,她穿着一是身白色连衣裙,披着一头长发。
“怎么?觉得我很丑是吗?”
“没有啦,我没有这个意思。”
“有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习惯了……”
小艾顿时觉得凉意由然而升,也说不出是怎么了,总觉得这个月燎酒吧弥漫着一股怪怪的感觉。
“我们,我们坐下聊吧。”
“好……”
“伙计,我们要两瓶啤酒。”
“小姐,你要啤酒吗?”伙计走过来,他也穿着一身白衣。
“是啊,怎么?没有吗?”
“嘿嘿,小姐,被您说中了,我们这只有白水和米酒,您要什么?”
小艾看看四周,果真,这些人的手里不是白水就是米酒,再看看吧台,除了水就是米酒,还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你们这真怪,怎么只有这两种啊,算了,来两杯白水吧。”
“好类,您等一下。”
小艾点完水之后转身对解脱说:“这儿挺怪的哦,只有水和米酒。”
“是啊……”
在烛光的映照下,解脱的脸显得格外苍白,根本没有血色。
一阵风吹来,吹起了她的裙摆,这时,小艾才看清,她没有脚!
小艾惊呆了,她慌忙起身:“解脱……我……我不舒服,先走了,你慢慢喝啊。”
“这么快啊……”
“我……我走了。”小艾低着头,快步走着,几乎快跑了起来。
“别走啊……别走了……”解脱紧紧跟在后面。
小艾脸色难看得跑回车里,那司机一看,知道情况不妙,马上发动了车,加足马力开了起来。
解脱仍然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直到到一栋大楼前,她停住了,伸出首呼唤着小艾:“别走啊……别走啊……”
到了家,小艾连连像司机道谢:“师傅,谢谢,真是太谢谢您了,要你没有您,真不知道会怎样,谢谢。”
“没有关系,你记住了,晚上别去那种酒吧。”
“恩,知道了。”
“好了, 我也得去做生意了,为了你,我可是失了很多客人啊,呵呵。”
“好,慢走。”
第二天,小艾想了起来,昨天见到的那个解脱,她穿的衣服和那个跳楼的女孩一模一样,而昨天她停下的大楼,正是她跳下去的楼。
从此以后,小艾再也不敢去会网友了,而且,她的左肩每每去酒吧的时候都会隐隐约约疼起来。
传说,解脱常常去骚扰一些17岁的女孩,她会在QQ上不停地说:“别走啊……别走啊……”
漂亮的女司机 [转帖]
在国内某地,有一个女司机开着一辆满载乘客的长途客车行驰在盘山公路上。长途客车上三名歹徙居然盯上 漂亮的女司机,强迫中巴停下,要带女司机下车去“玩玩”,女司机情急呼救,全车乘客噤若寒蝉。
只有一中年瘦弱男子应声奋起,却被打伤在地。男子气极.奋起 大呼全车人制止暴行,却无人响应.任凭女司机被拖至山林草丛。半个时辰后,三歹徒与衣衫不整的女司机归来。车又将行.女司机要被打伤流血的瘦弱男子下车。男子不肯,倔持起来。 “喂,你下车吧,我的车不拉你!” 中年男子急了,说:“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我想救你还错吗?”
“你救我?你救我什么了?”女司机矢口否认,引得几个乘客窃笑。 中年男子气极,恨自已身无大侠之力!救人未救成,可也不该得此亡被驱逐下车的结果呀,他坚决不下。 “再说我买票了,我有权坐车!” 女司机扬起脸无情地说:“不下车,我就不开。”
没想到的是,满车刚才还对暴行熟视无睹的乘客们.却如刚刚睡醒般,齐心协力地劝那男子下车:“你快下去吧,我们还有事呢,耽搁不起!”有几位力大的乘客甚至想上前拖这中年男子下车,使人想起莫泊桑笔 下《羊脂球》里的情节。
三个歹徒咧着嘴笑.得意地笑了。其中有个黑皮无赖毫不知耻地说:“哥们把她玩恣了!”另外两个歹徒也胡言乱语:“她是我对象,关你屁事!”一场争吵,直到那男子的行李从车窗扔出,他随后被推搡而下。 汽车又平稳地行驶在山路上,女司机掠了一下头发,按响了录音机。 车快到山顶,拐过弯去就要下山了,车左侧是劈山开的路,右侧是百丈悬崖。汽车悄悄地加速了,女司机脸上十分平静,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睛里淌出晶莹的泪水。
一歹徒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说:“慢点开,慢点开, 你***想干什么?” 女司机并不说话,车速越来越快。歹徒企图扑上去抢方向盘,汽车却像离弦的箭向悬崖冲去......
第二天,当地报纸报道:伏虎山区昨日发生惨祸,一中巴摔下山崖。车上司机和十三名乘客无一生还。
半路被赶下车的中年人看到报纸哭了。
谁也不知道他哭什么,为什么哭……
偷窥奇情
作者:沈醉天 转自:莲蓬鬼话
秦飞害怕睡眠。
很多次,他不知道自己睡后还能不能醒来。他经常在沉睡中感觉到自己醒来,有意识,能思想,身躯的各个部分都健在,然而却仿佛不属于自己,不听从自己大脑的指挥。这时的自己只是个没有身躯的影子,被生硬地挤压在小小的黑盒子里,处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甚至能感受到痛苦,不是血淋淋的痛苦,是那种被压抑无法动弹的沉闷痛苦。他挣扎着,竭力地挣扎着,只想动动自己的手,唤醒自己的身体,从睡梦中醒来。
每次醒来,秦飞都冷汗淋淋,极度疲倦。
他开始习惯黑夜,习惯在黑夜中清醒地等待黎明。
黎明时分,高家的人苏醒。
秦飞独身居住在一个社区的五楼里。从这可以清晰的看到对面楼房四楼的大厅。
高家就住在秦飞对面楼房四楼。
秦飞习惯从自己这边的窗帘后面去偷窥高家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和高小敏有关的事。
高小敏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孩,正在本城上大学,留着一袭长发,包乌黑发亮,喜欢穿着色彩明亮的连衣裙,显得高雅、沉静、古典。
秦飞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到高小敏的情景。那是在社区的游泳场里,高小敏白嫩的肌肤、诱人的曲线、骄傲的目光更是让他目瞪口呆。那时秦飞才明白为什么人们会将发明比基尼三点游泳装称为服装史上最伟大的发明。
那一刻,他莫名的对高小敏有一种很奇怪的熟悉感,似乎很早以前就认识她。再后来,他不自觉地迷上了高小敏的一切,仿佛狂热的追星族般。
如果秦飞不是来自农村的一个普通打工仔的话,而是英俊多金的城市男孩,中许他真会去不顾一切追求高小敏。但现在,他只能将这份感情隐藏在心里,默默地窥视着她,在自己的梦中幻想与高小敏相遇相知相恋的故事情节。
秦飞喜欢幻想,喜欢在幻想中麻醉自己。
但秦飞没想到,他以后真的能与自己梦中女神相遇,而且真的可以生活在一起。
事情要从高奶奶的死说起。
高奶奶是无缘无故死的。当然,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无疾而终本是件很平常的事。可是,高奶奶的儿子、高小敏的父亲高老师却对这件事措手不及。
高家楼下住着个医生,姓黎,是高老师的好朋友,两人经常在一起下棋喝酒看球赛。黎医生的医术也很高明,是本城有名的医学专家,找他看病的人络络不绝。
黎医生曾对高老师说高奶奶身体好的很,至少还可以再活三五年。高老师对这点深信不疑。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家,无疾而终也是很自然的事。
好在高奶奶早就有所准备。用她生前的话说,就我那没有用的儿子,我能指望?他老婆不定把我扔到野外喂狗呢。
高太太与高奶奶不和是社区里众所周知的事,而高老师不一般的惧内也是社区里众所周知的事。
一些殡葬用品高奶奶早就预备妥当。鲜艳大红的新衣新裤,洁净的枕头被子,老气的帽子鞋子,这些都要陪她去阴间的。至于火烛纸具,棺材灵牌之类的,在城市里有钱就可以办了。
秦飞看到,高奶奶躺到了客厅上,身上一匹白布,身旁两支火烛。
秦飞曾想象过高老师是如何悲痛欲绝地痛不欲生的情景。但事实上却是,高家一切照常。照常吃饭,照常工作,该做什么做什么。即便是守灵,高老师也是拿本书无事般坐在那里一个人静静地看。
他心里有些恍惚,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沉沉的,不能呼吸。也许是同病相怜吧,明天,谁知道他会不会还在这世间?对死亡,他有种特别的敏感。
这时秦飞看到高奶奶的遗相。高奶奶的遗相是黑白的,一张脸明明如风干的桃核,却偏偏要做出笑颜,显得特别幽冷。尤其是眼神里,仿佛在冷冷的讥笑。
秦飞想象高奶奶的一生。也曾,青春亮丽,年轻灵动过,现在不过是一具冷尸。也曾,含辛茹苦,呕心沥血过,现在却宛如陌生人。人生,不过如此。
秦飞偷窥高家已经几个月了,对高家每个人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知道高太太的为人,喜欢向前看,不会对过去的事想得太多。
高奶奶的死对高太太意味着高奶奶的死意味着她以后可以轻松很多,家里也可以完完全全做主了。昨天,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些无用的垃圾,只是偶尔无聊的时候翻翻。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在憧憬明天的。所以她为人做事,敢做敢为,泼辣强悍。
高奶奶死后的第二天高太太就恢复到平常的琐碎生活里,买菜,做饭,洗衣,打理家务。
但秦飞还是注意到高太太有点异常。
首先是高太太晚上睡觉坚决不关灯,无论高老师高小敏怎么说也不肯关灯。以前她看到没关的灯都要罗嗦不停,为那区区电费心疼半天,而现在她不但大厅卧室的灯要开着,就连洗手间的灯也都要亮着。
其次高太太最近做事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头脑老是稀里糊涂做错家务事。秦飞知道以前的高太太做家务是风风火火紧凑有序,但现在她仿佛总是在担心什么,一点异动就让她一惊一乍的。
那天就是如此。
那天高太太如平常一样在打扫卫生用毛巾抹家具。家具还是她与高老师结婚时买的,现在已经很陈旧了,但高太太仍然坚持几天抹一次,将家具抹得油光发亮。
但好端端的,高太太突然尖叫一声。高老师跑了来的时候高太太已经被吓得手脚发软跌倒在地上。
“什么事?”高老师问。
“有鬼!”高太太颤抖的回答。
“什么?不要乱说,大白天的哪来的鬼。”高老师不太高兴,他是一个知识分子,从不相信鬼神论。
“你看,我明明记得她死时眼睛是闭着的,今天……今天竟…… ”高太太用力举起手指,指向高奶奶的尸体。
高老师转过脸去看。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盖在高奶奶身上的白布滑下来了。高奶奶的眼睛凸起睁开着,仿佛有莫大的怨气,幽寒,阴毒,死死地看着他们。
高老师不以为然:“那是死人的正常反应,可能是天气太闷热了。使得肌肉松驰睁开眼吧。”
高老师才不信高奶奶死不瞑目这回事,再说他也用不着怕自己亲生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把高奶奶眼睛抹上。
但高太太心里还是有点不安,高奶奶生前没少和她吵闹过,催着高老师早点火葬。
高老师拗不过高太太,到处找人,总算安排好。
次日一大早,火葬场的车子开来了。两个面目冷淡的男人毫不费力的就把高奶奶的尸体搬起来,往车上抬。高奶奶的身体早已因年迈而缩水,轻的很。
高太太此时才放声大哭,仿佛悲痛不已,哭得也极有节奏感,一咏三叹,哀伤宛转。而高小敏倒是没哭出声来,强忍着眼泪一脸悲愁在旁边劝高太太。高太太并不因高小敏的劝说而停止哭泣,反而象演员般哭得更伤心了。
秦飞看到,高奶奶尸体临上车的时候,不知哪里突然飘来一陈冷风,竟把遮尸布吹开。高太太竟又看到高奶奶的眼睛,依然睁开了,依然死死的看着她,更加幽寒,阴毒。
高太太不禁打了个冷颤,哭声为之止住,目瞪口呆,手脚僵硬。
车子走了很久后,高太太还站在那里发呆,浑身如坠入冰窖中,冷气四溢,心虚发凉。
秦飞可以想象,高太太被那种不祥的阴影笼罩时的恐惧感。
那种恐惧感如同《红字》中的十字架,无形却沉重。
其实,秦飞自己又何尝不是生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之中呢?
秦飞知道高太太喜欢打麻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秦飞看到高太太从朋友家打麻将回家,那时的天色已经很晚了,社区里看不到人影。
高太太一个人拿着手电谨小慎微地走着。好在社区里的路灯还有偶尔亮着的,虽然昏暗,但总算有光,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在风中胡乱摇摆。
高太太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还好,月光也皎洁,也有星光灿烂,看上去很美,并不阴森恐怖。
高太太今天手气不好,打麻将输得很惨。有的牌友就对她开玩笑,叫她去烧香拜佛,洗洗晦气。高太太虽然嘴上强硬,可心里也直犯嘀咕。
这时正是初秋,风清云淡,却一点声息都没有。以前还有秋虫在哀鸣,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只有高太太自己踏踏的脚步声,沉闷空洞。
高太太终于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楼层。这时她舒了口气,紧提的心放了下来,又想起刚才打麻将时的情景。她有些懊恼,很多牌都出错了,本来她不会输那么多的。最近她的感觉不太好,老是心惊肉跳。
当高太太从想象中回过神来,她看见一个身影,一个她十分熟悉的身影。
矮矮的,颤颤的,佝偻着背的身影。
很多时候,对熟悉的人,我们不用看人的面容就可以知道是谁。
高太太也是如此,她一眼就认出那是高奶奶的身影。
“死鬼,怎么还不回家?”高太太恨恨地说。
这句话完全是平时说惯了的。高太太一向叫高奶奶为死鬼死东西,一向对她不太客气。
但说完这句话后,高太太才想起高奶奶已经真成为死鬼了,心顿时悬了起来,手足冰凉,不敢动弹。
高太太呆立在那里看着前面的身影颤颤地往前走,往前走,走过她家的楼房,一直往前走去。
高太太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施加了魔法般,怎么动也动不了。巨大的恐惧深深地包围着,使她感到窒息。
很久,她才恢复过来。手脚开始颤动,全身软绵无力。
直到到了家里,高太太还在想刚才看到的身影。高奶奶的遗相还挂在客厅,嘴角微微翘起,风干的桃核脸满是皱纹的笑着。
家里没人,小敏在大学,高老师教晚课还没有回来。
难道,真是高奶奶的鬼魂?或是自己的幻觉?高奶奶心绪飘忽,不敢确定。
高太太受了惊吓,想上洗手间。
高太太一向有进洗手间开灯的习惯,可不知怎的,一连拉了几次绳灯都没有亮。也是急着了,她也就没有想那么多。反正家里自己也熟悉。
外面大厅的灯突然全灭了。
高太太蹲在黑暗中,听到门“吱”的一声慢慢打开,微冷的风吹了进来,有一丝寒意。
“谁啊?”
外面没有人回应。
高太太有点发冷。
寂静,依然死一样的寂静。
不知为什么,今天特别寂静。
“是谁啊?”高太太又问了一句。
还是没有人回答。
高太太心里发寒,顾不上许多,站起来穿好衣裤。
洗手间外,大厅角落里,一柄锋利的长刀白碜碜的发着寒光。
房间里没有光亮,这使得高太太更加惊慌。她抖抖缩缩地靠着墙摸索。
大门外传来脚步声,尖锐,急促。
高太太到处乱摸,想找到防身的用具,随手摸到一个花瓶。
门开了,有人进来。
高太太大叫一声,用力掷了过去。
“干什么?”有人怒喝,是高老师的声音。
打火机亮了。火光中高老师举着打火机,一脸狼狈,花瓶的碎片溅了一身。
“为什么不开灯?别人家都有电。”高老师哭笑不得。
“是吗?”高太太也很疑惑。
“可能是保险烧坏了吧。”高老师到门前看了看,原来是总闸掉了下来。
“这总闸也要修修了,老是自己掉下来。”高老师说话间找了个椅子垫脚把总闸拉了上去。
大厅里来来电了,灯火通明。高太太拉住高老师,想要说些什么。
“我还要走,回来拿点教材。”高老师不耐烦地说。
高老师走后,高太太又是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坐在客厅。
秦飞从自己屋子的窗帘后面望着高太太,静静地,一声不响。在秦飞眼里,高太太仿佛是一个即将被猎食的猎物。
秦飞讨厌死亡,但死亡总是不可避免。
高太太死了。
高太太是很可怜的死去的。
凶手极端残忍。高太太是被人用刀砍死的。
但整个大楼都没有人听到高太太临死前的惨叫。
后来,听说,法医对凶手相当佩服。
凶手第一刀就割破了高太太的喉管,切断了高太太的声带。后来那些刀每一刀都很干净利落,每一刀都有用途,每一刀都很好地实现了用途。
有的是用来斩手断脚的,有的是用来切胸破腹的,有的是用来挖眼切耳的。
严格的来说,他们看到的高太太已经被人很有原则地分成了很多部分。
第二天,高太太被害的消息传遍整个社区,警方也出动了不少人力物力来侦破此案。
秦飞没想到的是,高太太被谋杀竟然造就了他与高小敏的交往。
警员调查时,几乎将整个社区居住的人员都调查了一番。因为从现场来看,凶手明显对高家的环境很熟悉。这样,自然就查到了与高家仅一隅相望的秦飞住处了。
社区里就那些人,本来就很难藏得住什么秘密。警方轻易的就查出了秦飞经常跟踪偷窥高小敏的习惯。
但秦飞还是个大男孩,只有十七岁,而且已经身患绝症,是后期的骨癌。警方对秦飞的结论是,很有可能看到有价值线索的目击证人。
秦飞苦笑。向警方表白说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但从警员眼中看到的只是怀疑。向高小敏表白说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但从高小敏眼中看到的也只是怀疑。
高小敏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除了天生丽质外,她在自己母亲被谋样事件中表现出来一种与其年龄不对称沉静。那种沉静,一度让秦飞感到陌生,好象不是他一直偷窥梦想的女孩。反而象是历尽沧海看透一切的智者。
秦飞很少这么近的距离观察高小敏。她的皮肤很白,却不是象他一样的苍白,而是那种诱人的雪白中夹杂些许红晕,柔美精致,宛如一件精致的艺术品。而且,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化妆品的痕迹。她的双唇总是坚韧地抿着,眼瞳里却仿佛凝聚了千年尘埃般很深沉。
秦飞分明从高小敏的眼神中感觉到怜悯的意味。
秦飞讨厌怜悯。怜悯让他感到自己是一个弱者,对他来说更是一种伤害。                 
但秦飞还是接受了高小敏的怜悯。因为,他太喜欢她了,太想和她在一起生活。
高小敏邀请秦飞到她家去居住。
高小敏说:“你搬到我家去住吧,反正,我家现在有的是空闲的房间。”
秦飞知道高小敏的胆子很大,但秦飞没有想到她的胆子有如此之大,知道自己在背后偷窥她后还敢让他到她家去住。
“你知道吗?其实,很早我就知道有人在暗中看着我。”高小敏淡淡地对秦飞说,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很多时候,我总感到有个影子在我背后,但我并不害怕,直觉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高小敏的话语中透着自信与笃定。
“我知道,你也许看到了一些东西,但你现在不想说,对吗?”高小敏清澈的明眸紧紧看着秦飞,想要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但结果却令她失望,秦飞根本不想说话。
秦飞懒得回答。对他来说,看高小敏走路的风韵比和她说话有意思的多了。
秦飞搬进了高家。
他不知道世上是否真有天荒地老的爱情。但他知道高老师与高太太应该没有。或许,他们也有过爱情,但那也早随着岁月流逝了。高老师也许对高太太的死感到一些悲伤,但也仅仅是一些悲伤。高老师更多的是失去高太太后的不习惯。
高老师不习惯没有高太太的日子。家务事他很久没有做过了,没有人管他喝叱他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很多时候,秦飞看到高老师一个人静静的发呆,不知究竟要做些什么才好。
好在高老师有个好朋友黎医生。
黎医生经常来高家陪高老师,陪他下棋,陪他喝酒,陪他一起看体育比赛,陪他海阔天空聊天针砭时事。
秦飞却不喜欢黎医生。他一向认为,医生原本是地球上最祟高的职业,职责是救死扶伤。可他所接触到的医生都比较无耻,两眼只盯着他的钱袋。病人在他们眼中无非是多少不一的钞票而已。
而且,医生的职业病也非常让秦飞感到讨厌。通常,医生都有点洁癖和性冷淡,总是喜欢对事物是否干净罗嗦不停,总是无视人的性别。
尽管秦飞对黎医生没有好感,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黎医生是个很好的医生。
一般的医生都比较冷漠,骄傲。黎医生却不是这样。他很热情,对谁都笑,对谁都很和蔼,而且也很喜欢帮助人。社区里经常有人有点小病小痛的都找他看,省了上医院的开支。
社区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喜欢他,都认为他是一个好人。高小敏也也不例外,她甚至想要黎医生给秦飞看病。
秦飞很高兴地看到黎医生对小敏露出抱歉时的神情。
高小敏一直怀疑秦飞看到了凶手。但要她说出为什么那么肯定却又说出不个所以然来,也许,这只是她的直觉。通常,女人的直觉都比较灵验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秦飞与高小敏高老师在一起生活,渐渐地融入了这个家庭。
那天,高老师买了一些菜回来,其中有只拔了毛的鸡。
秦飞在高家也不是白吃白住,高家的家务事基本上是他包了,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又有什么事不会做?这样他也心安理得点。
可是那天,秦飞有点尴尬,他不会烧鸡。
农村里通常是女人做饭炒菜的,这种事男人一般不用做。
“我不会烧鸡。”秦飞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高老师怔了怔,然后哑然大笑:“这也不会?”
高老师很爽快地拿起菜刀,一刀剁去鸡头,一刀斩去鸡爪,按住鸡身,一刀划下去,开膛破肚,然后很麻利地挖去鸡的内脏。
突然间,秦飞想到高太太被谋杀的现场,心里一陈悸动,十分恶心。他走出厨房,低下头,想呕吐,竭力吐了许久,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怎么了?”小敏走过来问秦飞。
秦飞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苦着脸止住呕吐的感觉。
那天晚饭秦飞完全没有胃口,什么也没有吃。倒是小敏,一个劲的劝他多吃点鸡肉。秦飞抬了抬头看高老师,高老师却如往常一样,什么事也没有,低着头边看报边吃饭,一块鸡肉在他口中嘶咬裂碎。
这晚的月色很好,月光如水般轻轻地泻了进来。
秦飞在如水般的月光中轻轻地走进高小敏的卧室。
门是虚掩的。高小敏睡觉没有反锁门的习惯。
现在,高小敏仿佛正在熟睡中。细细的睫毛,均匀的呼吸,发育良好的胸脯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
熟睡中的高小敏美得让秦飞心醉。她的脸在月光下更是娇艳俗滴,完美无瑕。
秦飞伸出手,慢慢地伸了过去,想要抚摸一下高小敏的脸。
秦飞的手慢慢地伸了过去,慢慢地靠近高小敏的脸。秦飞似乎能感觉到她柔嫩滑腻的肌肤。
然而,正在此时,月光下,高小敏的眼睛突然睁开,很沉静地看着秦飞。
秦飞怔住了,手僵在空中,不知要做什么好。
高小敏的眼睛里并没有恼怒的意味,只是深沉得可怕,仿佛是一潭见不到底的秋水,让人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两人相对无语,空气沉闷。
不知过了多久,秦飞开始躲闪着高小敏的目光,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
秦飞仿佛在一场游戏中输了般:“你真的想知道是谁杀了你母亲?”
高小敏没有回答,依然用那双深沉的明眸冷冷地看着秦飞。这种眼神让秦飞感到羞愧。
秦飞叹了口气:“只要你上我拥抱一下,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高小敏不语。
“你不要误会,我只想拥抱一下你,没其他的意思。”秦飞轻轻地说。
很多次,秦飞在自己编织的梦想中拥抱着小敏,感受她颤动的娇躯,捕捉她心灵悸动的瞬间。以后,估计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秦飞看到,朦胧的黑暗中,墙上映出一个身影,仿佛拿着一把长刀飘逸过来了。
长刀很锋利,在黑暗中闪闪地发光,惨白的光。
秦飞感到,自己的心,情不自禁地狂跳起来;自己的呼吸,慢慢地急促起来。所有的毛孔上的毫毛都竖了起来,那是因为太紧张了。
秦飞的左手在暗中摸索,想要找到灯的开关。同时,他的右手在地上捡起了一块东西。
“你告诉我,他是谁?”高小敏的语言还是那样冷,她根本不知道危险即将而至。
秦飞不再说话,左手找到了灯的开关,突然打开。
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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