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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聊斋

_12 冰狐点点红 (现代)
"你尿到我身上啦!"她微微笑着。
我"啊"地惊呼一声,原来那个追了我几十年的女鬼就是她呀,我恍然大悟:"你可不知道你有多吓人呀。"
她俏皮地一笑:"你不是骂过我了吗?"
我脸上有点挂不住,想想老来居然那么粗鲁,我可是以文明人自居的。我讪讪地:"谁知道是你呀!"
我转移话题:"对了,你追了我几十年,为什么?"
她似乎有点奇怪我这么问,理所当然地道:"喜欢你呗,还能为什么。"
我"啊"地低呼一声,心里如灌蜜糖,原来早有这么靓丽的女鬼在暗恋我,早知道这样何苦活那么大年数,简直是浪费生命。
我窃窃自喜,问她:"那现在我该怎么做?"
她歪头一笑,突然扯了我的手,飘向屋外那一片皎好的月光里,耳语道:"慢慢告诉你……"
镜子
不少恐怖小说都会和镜子扯上关系,可是这篇,嘿嘿~看了以后,你可要留神点啊……
涛和静是新婚不久的小夫妻,感情好是自然的。这天晚上,他们受朋友邀请,要在午夜时分前往参加聚会。这会儿,静正梳妆桌前梳理,涛在背后轻轻的搂住她,看着娇妻化妆。房间里,空调工作着,电视机里上演着一幕幕爱情剧,昏暗的灯光摇曳着。突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静吓得叫了起来!套连忙安慰道:“亲爱的,别怕,可能是停电吧,外面都是黑的……”接下来,无语……原本恐怖的房间里现在已笼罩上暧昧的气氛。小两口浓情密意地亲热起来。
静幸福地望向朦胧的镜子,她看到了什么?她没看见,没看见她的丈夫涛!!!可是,他明明就在她的后面呀!!这是怎么回事?静心中充满了疑问。“涛,你看镜子……”静还没有说完,就被涛再次吻上的双唇封住了嘴。“什么都不要说,亲爱的,什么都不要……”
第二天,静去上班,在办公室里,同事们正在聊天,她插了一句:“呃,如果两个人都在镜子前,可镜子里却看不见另一个人,这代表着什么?”好友欣半开玩笑办认真地说:“我以前听奶奶说过这种事!!如果看不见对方,那就表示,她会成为鬼,将会!!”“真的??”静不放心地问。“骗你干吗?静,你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欣关切的问。“哦没,没什么……”静陷入了沉思,该不会涛有危险了吧?!
到了晚上,静在梳妆桌前卸妆,涛一把从后面搂住她。静特意看了看镜子,她又看得见他了!!几经反复,静发现当四周都是黑暗的时候,她就看不见涛。而涛却从未在意过镜子。睡前,静不放心地对涛说:“涛,明天出差你能不去吗?我怕你会有危险。”“呵呵,你多心了。我壮得很,怎么会有事呢?别那么不放心!”静没有出声,她不敢把事情对老公说,毕竟这是有点迷信。
过了一个星期,涛出差平安的回到了家,静放心了!悬了一个星期的心放了下来。
以后的日子里,涛每天接送妻子回家,日子过的平平安安,可唯一让静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在晚上还是不能在镜子中看见涛……
这一天,涛很反常的没能准时去静的公司接她下班,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把车开得飞快。当他赶到静的公司门口时,发现街上围了不少人。他赶忙下车。欣发现了涛,朝他飞奔过来:“涛,不好了!静,静她……”“她怎么了?”涛紧张地问。“她……五点准时下班在公司门口等你是,被失控的一辆卡车……撞到了……死了……”涛觉得眼前一片昏暗,世界颠倒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镜子中看不见的没事,看得见自己的却不幸遇害。这……天哪!我明白了!!“人在镜子中看不见鬼。”的下半句就是——鬼在镜子里也看不见人!!
人肉水饺
黄老汉做的水饺口味很道地, 妻子也任劳任怨协助店面的经营,但是不知为啥缘故,生意总是不好。 生意清淡也罢,最糟的是还日渐下坡,来过一次的客人通常就不会再上门了, 渐渐地,每天杆的面皮儿少了,但是,冰柜里卖剩的水饺却愈来愈多。  
这日,整天只买出一盘水饺。 晚上关了店门,黄老汉与妻子落寞地坐在桌前,楚囚相对。 黄老汉对妻子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咱们得想点法子,要不,开店时借来的那一大笔钱可还不出来了。 」妻子说∶「有啥法子可想呢?你们男人家都想不出好法子, 我一个女人哪知道该怎么办哪?」黄老汉抓抓头想了好一会儿, 愁眉苦脸地说∶「这我想破头也不明白, 咱们的水饺味道明明挺好的,没有理由客人不上门的呀!」妻子点点头∶「是啊!我也想不通。」  「乾脆.... 」过了好一会,黄老汉幽幽地说∶「乾脆咱们早点把店收了吧,省得愈亏愈多。 」妻子问∶「可是,收了店咱们拿啥来还债呢?」黄老汉想了半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无言以对。  
「这样吧!」妻子说∶「咱们是不是去庙里烧个香, 问个签?」黄老汉想想同意了, 於是决定,第二天妻子上市场采买些香果肉品,两人上庙去拜拜求签。  
这庙规模不大, 香客也不算多,可是邻居都说此庙颇灵验,夫妇两人求了签,寻著庙祝请解签。 庙祝读了签诗好一会儿,又不住上下打量黄老汉,沉吟不语。 黄老汉焦急问∶「这签怎么说?」庙祝摇摇头不说话,黄老汉心下更著急了∶「难道这个签不好吗?」  庙祝问了黄老汉夫妇所干的营生, 摇头叹气∶「你们家现逢凶煞,而且日後还会一路走下坡, 命好一点不过钱财散尽,命坏一点就难免有家破人亡之虞.... 」夫妇两人听了大惊,黄老汉连忙问∶「那么,请问有无破解凶煞的的方法?」庙祝犹疑地摇摇头,叹口气。 黄老汉的妻子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跪在庙祝前面∶「师父,求您指点一条生路吧!」黄老汉也忍不住跪了下来∶「师父, 求求您吧!我年纪已经一把了,家里两个孩子还小,这样下去教我两个孩子怎么办呢?」「解厄的方法并不是没有,只是....」庙祝说。
「师父, 求求您告诉我,不管要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黄老汉夫妇赶紧哀求。 说来也挺可笑,两人本是因为钱财快耗尽了才来求神拜佛的,现在却急得连「花多少钱都没关系」的话都讲出来了, 也不想想哪来的钱啊?  「你们误会了, 我不是要向你们要钱!」庙祝说∶「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们,实在是这个方法太缺德。 」黄老汉夫妇拼命恳求,最後,庙祝叹了口气∶「好吧!我说。 可是,你们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否则必遭大祸。」他压低了声音说∶「想要扭转运势,唯一的办法就是卖人肉水饺。」  「人肉水饺?」黄老汉夫妇吓的脸都白了,怔怔地望著庙祝。 「对!人肉水饺。 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改变你们家的命运。可是,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知道。 还有,你们家人绝对不能吃这些水饺,否则,一定会大难临头。」
黄老汉夫妇两人茫然谢过庙祝, 一路上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两人都一言不发。 中午小歇过後,妻子问∶「你觉得怎么样?」黄老汉问∶「你说呢?真的要干吗?」妻子沈吟了一会∶ 「难不成就眼睁睁看著咱们家这样衰败下去吗?」两人对望了一阵子, 终於痛下决心,决定照庙祝的话作去,当下开始计画如何取得人肉。 黄老汉的水饺店就在馒头山的山脚下,殡仪馆随时都在吹吹打打鼓乐喧腾, 遇到好日子,灵车还得排队,这般算来,肉源不虞匮乏。 两人於是决定盗挖新坟,为了掩人耳目,当然只能在月黑风高的深夜行事, 而且必须在坟边就地将尸体化整为零,运带下山,才不致於太过明显。 夫妇两人商量了半天,决定在每次采肉时,割取尸体的胸、腹、臀与腿等肉多的部分,其中当然又以油脂较多的腹肉或臀肉为佳,拿来做水饺馅儿口感较好,不过,腿肉和臂肉因为运动量较多,咬劲应该比较棒。 因为庙祝千交代万交代∶自己家人绝对不可以吃人肉水饺,夫妇两人无法尝试新水饺的口味,只得靠推算来调配馅料。
当晚夫妇两人心惊胆跳上山去, 口中喃喃祝祷著,打著抖儿挖开一座新坟, 割下尸体上的肉,又跌跌撞撞地下山来,一路上除了虫声唧唧,以及偶而路过的车声,也没有什么。 夫妇两人并不交谈,蹑手蹑脚回到家後,黄老汉马上把肉清洗乾净,跺成碎肉,妻子则开始杆著一张张准备好的面皮, 等黄老汉调好人肉馅料之後,两人便快手快脚地包起水饺来,直工作到清晨四点多才洗澡上床休息。
说也奇怪, 第二天早晨十点多,黄老汉刚开店门不久,十分钟之内,店里就满座了, 客人如潮水般来来去去,生意好得连擦汗的时间也没有,黄老汉的汗水就像雨点般滴入了沸腾的水锅里。 妻子也没闲著,事实上,她的手简直快断了, 她不住地杆著新的面皮儿,刚包好的水饺马上就被丢下锅去。 两人忙进忙出,直到关店为止,再怎么冷漠的客人临走前都会忍不住对黄老汉夫妻说∶「老板,你们的水饺味道真好。」
收店之後, 夫妻两人眉开眼笑在桌前对坐著数钞票,大喜过望,一天赚的钱居然比往日两个星期赚得的钱加起来还要多。 尽管已经累得骨头都快散掉了,可是夫妇两人都精神勃勃的。 而且,他们都没有忘记∶今天晚上,还有活儿要干。
「昨天牛刀小试一下, 没想到今天居然生意这么好,我看今晚乾脆多干些肉下来算了,省得咱们每晚都得上山去。 」黄老汉悄声对妻子说,妻子连忙点头∶「对啊对啊!我也是这个主意。 而且今天是个好日子,可采的肉应该比较多,采回来冰在冰柜里也能用上个两三天,省点事好!」
夫妇两人於是又上山去了。 就这样,自从黄老汉开始卖人肉水饺之後,生意就好得令人不敢相信,夫妻两人喜出望外,已届暮色的身躯也彷佛枯木逢春,精力旺盛,再怎么辛苦工作都不以为意。 短短一个星期就赚到一笔可观的财富, 不仅如此,黄老汉水饺的名气居然像野火燎原一般,一传十, 十传百,甚至远在基隆桃园的饕客都慕名而来,客人太多,店面不够大, 就得排队等候,人潮车潮如此汹涌,经过的路人多以为是某达官要人出殡,等到发现是家毫不起眼水饺店时,总不免目瞪口呆。 这天清晨, 黄老汉夫妇都还在沈睡中,他们的小儿子已经起身准备要上学了。
夫妇俩的大儿子现在念国小六年级,小儿子才国小四年级。 两个孩子年纪虽小,可是都很乖巧懂事。 小儿子望望鼾声大作的母亲,不忍将她唤起床, 他知道继父和母亲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忙到三更半夜,工作十分辛苦, 应该让两个老人家好好休息一番,於是,他自己打开冰箱准备今天中午的便当。 冰箱里没啥可吃的熟食,只有一个盘内还装著十个已煮熟的水饺,或许是昨天卖剩的。 小儿子便将那十个水饺装进便当里,背起书包出门去了。第一节上课的时候, 小儿子的肚子便咕噜咕噜叫起来了,因为没吃早餐, 他望望抽屉中的便当盒,心想趁老师不注意时偷偷吃一个充饥好 了,於是风声草偃地偷偷将便当掀开一条细缝。 不开还好,这一开,他吓了一跳,因为从隙缝中望进去,发现水饺少了一个。
「怎么会少一个呢?」他悄悄地数来数去∶ 「今天早上放进便当时明明有十个,可是算来算去,就是只有九个。 小儿子觉得怪异极了,很害怕明有十个,可是算来算去,就是只有九个。 小儿子觉得怪异 极了,很害怕,赶快把便当盒盖紧了。
第二节上课时, 小儿子实在饿得不得了,於是,又偷偷地开了便当盒。从便当缝里探进去,他又愣了一下。「八个?」他想∶「怎么 变八个啦?刚刚数明明还有九个的!」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小儿子不敢再开便当了, 忍著饥饿撑到中午,便拎著便当跑到哥 哥的教室去,偷偷把哥哥叫了出来,把事情告诉他。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当哥哥的年纪虽然多了两岁,胆子可没有比较大。 他轻轻地把便当翻开一条缝往里头望去∶ 「奇怪!只有七个啊!你是不是睡昏头记错啦?你只放了七个水饺进去对不对?」
做弟弟的拼命否认∶ 「不对不对!我真的放了十个水饺进去喔!」当哥哥的半信半疑, 於是又从缝里看看到底有几个水饺,这一数就吓呆了。「六个!」
兄弟两人将便当重新包好,再也不敢打开便当盖子。熬到下午放学後,两人便拔腿往家里跑。
黄老汉的妻子听到兄弟两人告诉的这件怪事,吓得脸色发白。「完了!」她寻思著∶「这两个星期来,咱夫妻俩忙得都没时间照顾孩 子,也忘记要交代孩子们不要吃家里的水饺,这下子会不会有大祸?」她慌慌张张地问∶「你们老实说, 你们到底有没有吃过家里的水饺?」 两个孩子拼命摇头。「真的没有说谎吗?」她说∶ 「没有人吃水饺怎么会少?」孩子极力分辩∶「真的没有!我们真的没吃啦!」小儿子说 ∶「真的啦!每打开一次盖子就会少掉一个水饺,好可怕喔!」
黄老汉的妻子紧张得手都抖了, 心中一直念著∶「完了完了!莫 非这是大难临头的怪兆?」她轻轻将便当盖子掀开一条缝∶「... 五个。 」她吸口气定定神,水饺放久了,似乎漫溢著人肉酸味。 她再度轻 开便当,自缝中喃喃数著∶「...四个。」 四个。
她开始大喊大叫,势若疯狂。 黄老汉闻声跑了进来,发现妻子泪流满面∶ 「这么快就天谴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黄老汉迭声问∶「啥事?啥事?」两个孩子把事情经过告诉黄老汉, 黄老汉听了也吓得魂不附体。 「难道真的要大难临头了吗?」他问∶「乖孩子,老实告诉爸爸, 你们真的没有吃水饺吗?」两个孩子坚决地摇摇头,小儿子急得满脸通红∶ 「真的没有啦!我真的一口都没有吃过!连煮水饺的汤我都没喝过喔!」
黄老汉想起庙祝的警告,不由得慌了起来。 「轻则钱财散尽,重则家破人亡.... 」他也和妻子一样,颤著手不敢把便当盖掀开,微微把便当打开一条缝。 三个。这次便当中仅剩三个水饺了。他盖上便当 ,过了一会,再度重复刚刚的动作,实在太令人毛骨悚然了,只剩两个。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祥的恶兆狠狠地笼罩在桌旁四个人的头上, 黄老汉的手抖得像中风一样,简直无力再开启便当盖了,好不容易费力打开了一小缝, 这缝够大,四个人都瞧的一清二楚∶这次便当里只剩一个水饺了。
怎么办?每开一次就会少掉一个人肉水饺的便当盒, 静静躺在桌面上,四个人都不敢去动它了。如此良久, 黄老汉凄然说∶「这都是命吧!老天注定我们家要遭 逢凶煞,怎么样也躲不掉了。 」他伸手想要掀开里头不知道剩下什么的便当盒, 他的妻子抢过来拉住他的手,大哭道∶「不要啊!不要啊! 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命苦?好不容易才开始顺利起来的...... 」黄老汉摇头叹气,一颗老泪挂在眼角∶「该来的就躲不掉啊...... 」他狠下心来 ,一把将便当盖全部用力掀开了, 霎时间,四个人都呆呆地凝视著便当盒,脸色或青或白,悄然无言--
原来,十个水饺,全部黏在便当盒盖上了。
主楼的哭声
我们学校里的自习室不是很多,所以大家都是拼命地去占座,尤其现在到了期末,更是乐此不疲。
主楼是学校的办公和教研与一身的大楼。所以大家都叫它主楼。它远远地避开宿舍,孤单单地立在科威园里,尽管远但是大家还是要来,因为这里比较安静,但是一个人来这里还是需要很大胆量的,因为高高的主楼里只有几个教室,而且分布得很开,走廊黑黑的,还有那个门上写着鬼屋的房间。两个字不知道是谁写上的,用粉笔。好几年了,不知道是没有人去擦它还是……这两个字一直就象刚刚写上去的……因为这里死过人,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大学生。就在那儿跳下去了,7楼……
下午,王浩来找我出去喝酒,我推脱了,自己躺在寝室,其他人去上网了,我有点迷糊,竟不知不觉谁着了……
恩?眼前出现了那扇写着鬼屋的门,**!我骂了一句。多不吉利!我掉头要走,但是门却开了。一股风不知道从哪吹来了,沈阳的天气30多度,这样的风我想应该不属于现在这个时节吧?我回头看了看,哦?原来里面很干净的,我进去看见窗户开着,上面系了一条白沙巾。风很大它却没有被吹动,一直垂着……
我好奇地仔细看了看,它被拉得直直的。我不禁想走过去看看。我绕过课桌,来到窗前。向楼下一看……
啊!!!竟然有一个女孩子吊在那儿!!她一只手拉着沙巾,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慢慢的,啊!她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吓坏了,我拼命地挣脱,但是她的手冰冰地还是那样有力地握着我!我看了看她的脸……
那是这样的一张脸啊!脑袋一边深深地凹下去了,右边的耳朵在流血。眼睛死死地看着我。她的脸是那样的白那样的白…………
我大叫着,猛然听见有人喊我。老5,你怎么啦?
我一看原来是老大回来了,我一身的汗手还在发抖……
“怎么啦?”老大问我。
“**,做了个梦,就是你今天中午说得那个主楼的鬼屋。”我大口喘气。
“呵呵。。不过是真的啊!”老大一边倒水一边说。
“去你的,对了,老大,你说怪不怪我可是一次自习都没有去过啊!就跟不用说什么主楼了,怎么回事呀?那个门上写的鬼屋怎么还是倒着写的啊?”我点了根烟。
“什么?你怎么知道那字是倒着写的?我今天也没有和你说过呀?”老大有点吃惊地说。
“是呀!……妈的,见鬼啦!”我感觉到心口有点闷。
这个时候外面的天渐渐变黑,下起了雨。这几天沈阳连续的高温,下雨也不错呀!
我和老大出去吃饭了。
回来我突然想去主楼看看。
大家可能都有这样的感觉,每天无聊的生活没有什么刺激。更说不上什么有意思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我借了把伞,慢慢地走到了主楼。老师已经下班了。主楼里面除了几个自习室里亮着灯再很难找到光。
我走进去,靠!原来都是感应灯,走廊都是黑黑的,走过去才可以亮,我摸索着上了7楼。我竟然远远地感觉到从那扇门里吹出来的风……
我走向那个门,它在走廊的那头,我走过去一边走一边使劲跺脚,好让那该死的灯早点亮,快到了,我抽出一颗烟,掏出打火机。刚刚才买的打火机怎么打也打不着了。这个时候灯竟然也灭了,我又跺脚可是这次它没有亮,我知道这次是真他妈的见鬼了。
知道现在我的感觉么?全身都那么地兴奋。我的心跳也在加速,知道那样的感觉么?我大洋发誓我当时真的没有感觉到害怕。尽管有那个梦在作祟。
但是接下来我真的怕了……
外面打着雷不过雨越来越小了,我知道天该晴了,现在还没有到7点,天不至于黑。
可是我走到那间自习室往里面看的时候,竟然和我梦里的一样,一样的桌子一样的白沙巾绷紧的拉直了……
最让我恐怖的是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什么都没有!
我想走但是我的脚竟然不听使唤了!
慢慢的我听见了哭声和说话声,我知道这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说话声是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但是哭声却是很多人发出的好象是哀求也好象是在呼喊着什么?
我听见了那是她的同学和老师的声音,好象是在求她!
我发誓我以前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什么的,但是这次我却……因为我跑了很狼狈,如果现在测验100米我已经可以跑进11秒!
我跑回去,所有的楼竟然都停电了!寝室一个个的都黑黑的,我楞住了,我来这里那么长的时间竟然学校全部停电!而且只是学校自己,我分明地看见外面的网吧还亮着灯,我没有敢回寝室,我觉得它好象是一座座坟墓!我来上网,我要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大家!真正奇特的经历!
我知道,今天晚上一定会回到那个梦中…………
鬼旅
对于很多而言,大学生活也许是一生中最难以磨灭的美丽时光。但对我来说,那是一段永远不堪回首的往事!
仅仅因为一次五天的采风郊游活动,它让每个参与的人一生都发生了改变。因为在那次后我们都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还有一种叫做“鬼”的东西存在。
我们是艺术系的学生,音乐专业,在大学四年的学习期间,我们要进行一次名为“采风”的活动,这是约定俗成的习惯。
所谓“采风”,是指远离城市,到乡村中收集民歌素材,整理出新的曲调,让它们流传下去。美其名曰是锻炼学生的音乐素养,实际就是一次长途郊游。据学长学姐们说,这样的活动有趣极了,通常会选那些相当偏僻的乡镇,很小的地方,而且要生活着一种特有的少数民族,这样的话,那些民歌素材才是相当珍贵的。
——别遇到鬼哦,哈哈,那些地方很容易闹鬼啦。
学长学姐们一向作弄我们的伎俩,习惯啦,大学里就流行什么鬼不鬼神不神的。不过我们这些学音乐的小女子们,基本上已经不信这些了。但我们从没想过,一次五天的郊游,会彻底改变我们的想法,甚至是世界观。
第一天
目的地名叫秋平,离昆明有100多公里,是个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县城。但那里生活着云南特有的一种少数民族。
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了近3个小时,虽然天有点冷,还飘起了大雾,可司机张师傅的毫不含糊,车开得又快又稳。这车可不是学校的,是花了几千块从外面的车队请来的,专门跑旅游的大巴。没想到一向抠门的艺术系这次可谓是花了血本了。
秋平这个地方,每年的四五月,油菜花盛开的季节,那漫山遍野就都是茫茫的黄色,从山顶,山沟,甚至是脚边,蔓延到天的尽头。天和地的轮廓全是满眼的金黄,美极了!
住的地方是县里的领导安排的,知道我们这些大学生要来,县城里可谓是受宠若惊,绝对是最高级别的待遇。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被安排到一个小村庄居住,全村只有十几户人,背山面水,有当地很著名的一个瀑布群。
大家个个精神焕发,跃跃欲试,刚下车就要求去看瀑布,在城市钢筋水泥中压抑太久的我们,终于回归了自然。
瀑布很壮观,大家不得不惊叹于自然的鬼斧神工。
不过我们要说的不是游记,这些就简要不计了。真正的故事,是发生在我们回到住宿的小村庄。
这个村子叫周村。
一进村子,就觉得气氛不对,到处挂着白色的布帘,很长很高的那种。
因为人多,所以来之前就已经决定好,是分开住。我们班女生多,男生和班主任陈老师一共才九个人全都住在一家了。可是接待我们的人家只有三家,女生怎么分都还剩下我们十个。村支书叫其他同学都跟随各家主人先回去,他另找一家临时可以接待我们的住户。
那个时候天已经开始要黑了,应该算黄昏吧,那天还有雾,天一直是灰蒙蒙的。不一会儿来了个老太太,穿着当地居民穿的民族服装。她说是村支书找的她,正好她家还够住十个人。
我们玩了一天,累得不行,听说可以住了,忙拎起包就跟人家走了。
老太太带我们左转右拐,直到村子东头的路口,才指着一户两层的木楼说,到了。我们被安排到屋子的二楼,顺着窗口支起的大铺木床。条件是艰苦了一些。但是对于劳累了一天的我们来说,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所住的四家人,分别分布在村子的几个角落,而我们才进村就发现,虽然各家都有电,但是这些贫困的农民们似乎不大愿意用,也许是费用太高了,所以,天一黑,整个村庄就静悄悄的,我们也不敢出门去找别的同学了,缩在房子里,刚吃完晚饭,就听到村庄一角飘出凄惨的歌声。
那些声音是用村子里的广播在播放的,听不清内容,感觉就是有人在哭,凄凄惨惨,哀哀怨怨。
我们去问住家的主人,她告诉我们,最近村子里连续两家都死了人,这是他们的习俗,办丧事的时候要用广播来哭灵。
哭灵?我们听到的歌声原来是唱给死人听的!
我们几个胆小的女生早早就睡下了,夜里,那歌声飘荡在村子上空,整个村庄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恐怖,让人简直要窒息过去。
第二天
清晨,所有人在村口集中,村支书也来了,见到我们忙追问昨天夜里住在哪里。“不是你给我们安排的吗?就在村子东头的那家。”几个女生感到奇怪,昨天来接我们的老太太明明说过是村支书安排好的,可他居然不知情。“我只是用广播交代了一下,说愿意接待的人家到这里来接你们。”他呵呵的回答。原来如此,那大家就放心了。
接下去的几天按照活动安排顺利进行,只是有几夜班主任和其他同学曾到我们住的地方找我们,但从没有找到过的。
村子并不大,但东转西拐有许多岔路,要找从没去过的人家似乎有点难办,我们也丝毫未在意。
我们的住家一共三口人,老夫妻和一个女儿。
这个女孩子和我们同岁,常常看她忙出忙进,身着浅蓝色的民族服装,佩带着与衣服想搭配的银饰,有种朴实的美。
我们每天晚上回到住家,也常和她聊天什么的,听说我们是来收集民歌素材的,她当即毫不怯场的为我们演唱了几首当地据说流传甚广的民歌。
她的声音清亮而不含任何杂质,曲调婉转、悠扬。我们惊异于如此美妙的歌声,这是我们音乐系的学生无论怎样模仿也不可能唱出的味道。相比之下,我们的声音更多的加入了方法,处理。但她的声音,完全出自本身,是原始自然而不加任何装饰的天籁之音啊!
我们忙把这绝美的曲调记录下来,尽管不算完整,但仍能从中体味出这些歌曲的精髓。
第三天
带队的戴老师忽然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因为他们随身带了家用摄象机,所以准备拍摄一部鬼片,嘿嘿,都是艺术系的学生,表演天赋绝不逊任何人,大家热情高涨,当天便开始了拍摄。
因为早上已经选好了地点,夜里,我们一行人打起了手电,来到村口的一片菜地。出了村子,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大家互相搀扶着,到了指定地点。
扮演鬼的是班里一个长发的女孩子,情节设计全由戴老师一手策划,所有准备工作就绪,只差一个打灯光的人。
因为去的大部分都是女生,而打灯光的人必须到菜地尽头,从演员的背后入光,所以根本没有人敢去。而两个老师又都必须负责摄影,所以只好拜托被我们拉去壮胆的司机张师傅了。
那天很冷,没有月光。张师傅颤颤微微的摸进菜地,把灯光举得老高,因为离得远,我们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从灯光来判断他的位置。
“往后,再往后。”戴老师拿摄象机边取景边指挥,灯光越退越远。忽然只听到啊的一声,灯光消失了!
“张师傅!”我们吓得大叫起来,没有任何回应。
死一般的寂静,旁边有人哭出了声音。
“别怕。”戴老师打起了电筒,我看见他的手,下意识的颤抖。每个人心里都怕到了极点,但还是跟在他的身后,进了菜地。
顺着菜地摸了一圈,根本没有人,而呼喊也得不到回应。这个过程只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可我感觉似乎过了一个小时,手心早已经被汗水侵湿,冷风吹来,一阵透心的凉意。
“你们回去睡觉,我叫老乡帮忙找一找。”戴老师把我们送到村口,分了一个手电给我们,便自己去找村民了。
回到住家,心里还在恐慌中,几个女生忍不住埋怨起来。好好的拍什么鬼片,这个村子本来就不吉利,搞得现在人也不见了一个。大家在一种悲愤恐惧的心理中上床,几乎一夜无眠。
第四天
这是我们采风活动预计的最后一天,大家在村支书的安排下去听村中几位有名的民歌手演唱。就在村里唯一的礼堂。
遇到戴老师,忙上前询问司机张师傅的情况。
“找到了,一直找到后半夜!”戴老师一脸无奈“我们都不知道,其实那菜地后面有个很深的沟,张师傅昨天一直退,又看不清楚,就滑了下去,可能是摔得晕过去了,所以我们的呼喊都没听到。后来在老乡的帮助下,终于把他拉了出来!”
“那他受伤没有?”女生们七嘴八舌的问。
“吉人天相啊!没有事,他现在在农户家里睡觉呢,哈。”戴老师笑起来,我们也松了一口气。正说着,村支书的民歌手已经先后进场了,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这个地方说是礼堂恐怕有些勉为其难,只是一个空荡的木头房子,搭了几张桌子,全都破烂不堪。
歌声响起来的时候,我们住在一起的十个女生全呆了。这些据说是本地最好的民歌手口中吟唱的,居然根本与我们那天在住家中听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曲调。有点音乐常识的人都知道,一个民族的音乐,有可能是很多种的分类,但绝对不会出现不同的曲调。而且在演绎的方式上,他们的声音绝对比不了住家的女孩。
我私下悄悄去找了村支书,把那天记录的曲调拿给他看。他不识谱,我就哼唱给他听。
“这是什么调子啊?”他奇怪的问我。
“是我们住的那家人的女儿为我们演唱的,她的声音很好很动听,难道她在你们当地的民歌手中不算好的?”
“我从没听过这样的曲子,而且在村里,会唱民歌的都是些老人,都是祖先一代代传下来的歌曲,到了现在,年轻人都不喜欢这些了,所以没几个人会唱。”
“那那个女孩子她……”
“好了,快回去继续听吧,我还有事忙。”他丝毫不理会我的惊奇,匆匆走开了。
和几个女生交流,她们也有同样的疑惑,但是那天回去之后,没有再见到那个女孩,也就不好多问什么了。
第五天
今天就要返程了,说不出为什么,在这个诡异的村子里度过了四天,一直想要离开,这个时候却不知道怎的,涌出一股淡淡的离愁。有人拿来了照相机,在我们的请求下,屋主——那对老夫妻才勉强同意与我们合照。于是有人搬来椅子,让他们坐下,我们环站在他们身后,就在那间破旧的老屋前,留下了唯一的一张照片。
女主人翻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折着四四方方的麻布,全是白色的,看上去整洁,干净。她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每人分了一块。
“这是送给我们的礼物吗?”“这是做什么用的?”没有人知道。不过既然是主人的一片好心,那我们就收下了。
来到集合的老地方,村口,才发现其他同学手上拿着的,不是鸡蛋就是荷包,据说也是各家的主人送出的礼物。可我们手中的,是一块白色的麻布,真奇怪。不过已经到了回家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深想,就忙着上车了。
张师傅的脸色似乎有点差,整个人呆呆的,不像来的时候那么活跃了,没有和任何人说话,只是坐到驾驶员的位置,便出发了。
秋平距离昆明100多公里,正常行驶速度应该在3个小时左右,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但奇怪的是,回去时车速相当慢。当天并没有大雾,也没有任何影响车速的因素,但是车子就像蜗牛一样,几乎是每小时20公里的速度在行驶!戴老师觉得有些不对劲,就上去问张师傅是不是不舒服,但他摇摇头,眉头紧缩,脸色苍白。戴老师也不好多说,就组织同学们学唱收集到的民歌,坐在我身边的是女生季雪,秋平时我们同住在一家里,她玩着一瓶鲜橙多,边喝边唱,前面一刹车,就洒在了我身上。她忙着找纸巾,翻了半天的书包,找到了早上女主人送给我们的白色麻布,就急忙拿过来给我擦水。
“这是什么东西?”麻布被戴老师拿到了手里。
“是我们住的那家人送我们的送别礼物啊。”季雪和我都忙着说。
戴老师脸色有些不对,身边的同学也凑了过来。
“怎么把这个东西送给你们?”他喃喃自语。
“这是什么啊!”我们莫名其妙。
“说了你们不要多想,这是农村里死人的时候,拜祭的人都要佩带的孝布!”
“什么啊?不要乱说!”“啊!”车厢里乱做一团,我们住在一起的十个女生疯了一样的扯出那些布,扔出了窗外。
“戴老师……”
“没事的,可能是拿错了吧。”他笑笑,隐约藏着一种无奈,或者是恐惧。
没有人再说什么,因为没有人再敢说什么。车厢里忽然安静得可怕。
一条道路漫长曲折,而车辆在缓缓前行,似乎没有终点,没有尽头。
车进入昆明城的时候,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欢呼,整个车里才有了些许生气。看看手表,从秋平到昆明,居然整整用了6个小时!几乎是我们上次的一倍时间。
大家嘟嘟囔囔的埋怨着司机,收拾行李下车。
“什么司机啊,还跑旅游的呢!开个车开得和牛车一样!”
“你们……不要再说什么了”女同学苏娅走在我们身后,幽幽的说。
“你怎么了苏娅?”她一脸惊恐的表情,也许还没有从刚才孝布的事情里走出来吧。“见鬼了啊?”季雪笑她。
“我刚才下车的时候东西掉了,你们知道,我坐在前排,我弯腰下去拣的时候,刚好可以看到司机的脚,那个司机……他没有脚!”
“啊?你说什么?”
“苏娅,什么玩笑都可以开,你不要吓唬我们!”
我怕得要命,但转念一想,也许她是想借着孝布的事情继续吓我们,于是问她“你说他没有脚,那他怎么开车送我们回来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看见他的裤管里,是空空的!”她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音。
后面的事情就更难以想象了。
在秋平我们所住的那所屋子拍出的照片洗出来了——那所我们住了五天的老房子,是一片模糊,看不清轮廓!也许你会说,那是照片照花了,不对,所有的十个女生,在照片上都是笑颜如花,只是,我们前面放着两个空荡荡的位子……
对了,据说那个张师傅,回家之后就去世了,死的时候他只念叨着一句话:我在周村,我还在周村……把我找回来。
听老人说,他可能在摔下沟时,已经摔死了,而与我们同行,最后送我们回来的,只是他的魄,他残留在世间的一种信念。
至今,我们还记得在周村生活的每一天,每一个细节。在我们这生今后的岁月里,相信也无法遗忘。
至于我们遇到的那对夫妻,那个唱民歌的女孩子,那个凭着信念把我们安全送回家的司机,我们对他们更多的,只是感谢。
希望他们安息。
在另一个世界里,永远的安息。
救救我
一、救救我
中午宁静的平安市突然被一阵尖啸的救护车笛声扰破,不知道又是谁出事了。路人麻木地看着救护车飞驰而过。车子一路开进医院,停在了医院主楼的门前。医生和护士从车里匆忙跳出来,两个护士抬着一个人出了车子,还有一个护士高举着吊瓶。躺在担架上的人满面血污,脸都变了形了,不住地呻吟。
早有护士把担架车准备好了,一个劲催:“快点,快点。”那个病人被搬上了担架。医生护士们拥着担架车朝医院一楼的手术室跑去。
林大中是医院外科主任,医术颇为高超,长相又英俊,赢得不少年轻护士的芳心。此时,林大中不敢怠慢,正在手术台前有序地准备着。当护士长罗玉兰在手术室里第一眼见到病人时,竟忍不住“呀”地叫出声。当时环境很紧张,谁也没有在意。
曾经脚步声纷沓,呼叫声嘈杂的走廊此时变得异常静谧,就连那头顶的日光灯都仿佛失去了本色,异常昏暗。
手术室里,不断有助手向林大中报告着各种数据。林大中不断地看着各种仪表上的变化,眉头紧锁,额角处已挂了汗珠了。血液不断地流进病人的身体,可是他失血太严重了,终于,心电图仪上的波动渐趋和缓,最终变成一条毫无变化、毫无激情的直线。
“没有血压了!”罗玉兰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林大中。
“电击!”林大中命令道,亲自为病人治疗,想做一次最后的努力和挣扎,医生的职责不会叫他轻言放弃的。结果当然是于事无补。病人在心电图变化的一瞬间,脑袋猛地上弹起来,把林大中和助手们吓了一大跳。那人努力地张大眼球,说:“救救我,否则你会倒霉的。”刚说完,脑袋一沉,死了。
林大中一阵心慌,想刚才那句话绝不像是一个将死的人说出来的,实在是太奇怪了。
那句话怎么那么清晰,就像一个健康的人对他说一样。
林大中喘了一口气,摘了口罩,示意助手们停止工作,神色颓然地出了手术室。他是个负责的医生,很少能让死神夺去身边病人的生命。可是有些事情当然不是医术高超就能解决得了的。
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件事太奇怪了,太不可思议了!
林大中仍在琢磨着,想到病人那恐怖的眼神,平生第一次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罗玉兰边走边安慰林大中:“算了,别太丧气了,这不是你的错。那人流血太多,谁也挽救不了他。”
林大中感激地看了罗玉兰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罗玉兰用羡佩的目光看了林大中一眼,可是脸色又一阵发白,低头不语,好像有什么心事。
那个人怎么那么像我的哥哥。
她不想那人了,再说,她的哥哥已经死了好些年了,还提他干什么呢。
其实,罗玉兰早就暗恋已近而立、仍未成家的林大中,不光是他挺拔俊朗的外表,还有他的刚正不阿的品行。林大中不是木头桩子,早就察觉到了罗玉兰的热情,只是,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想一门心思地扑在工作上。
二、可怕的救救我
白天的事叫林大中心烦,这天晚上,他走在公寓楼道内,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一时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家里竟然没有开灯!林大中开了门,感到惊讶,刚要动手亮灯,听见一阵琐碎的声音从父亲的卧室里传出,感到奇怪,探着黑走了过去。窗外的灯光将卧室点缀得分外昏幽而神秘。父亲苍老的背影正陷在沙发里,俨然一个雕塑。声音就是从父亲那里传出来的。
“爸……您怎么还没睡呢?”林大中一点点走近。父亲没有回话,一动也不动。
林大中深感蹊跷,缓缓地移到父亲身侧,不禁大吃一惊。父亲正怔怔地玩弄着水果刀,面前几本不知何时翻出来的旧杂志上满是刀痕,显然是他划出来的。
“爸,您怎么玩这个,别伤着。”林大中急忙要夺下父亲手里的刀。哪曾想,父亲猛一惊,扭过头对他怒目而视,拿刀的手凭空乱划,在林大中的手背上撕开了一条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林大中“呀”地一叫,万没有料到平日和蔼的父亲会拿刀伤自己,诧异地看着父亲,也不顾手伤,夺下了刀后,跑到抽屉里翻出纱布,把伤口包扎好。这个时候,林大中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身体飘忽不定,灵魂好象出了身体。我不是我了吗?
等林大中再次去看父亲的时候,他已经踪迹杳无。林大中愈加不解。
父亲平时是最厌恶玩刀的,怎么今天玩弄起了水果刀来了?
林大中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仔仔细细地寻找,一边找一边轻唤:“爸爸,爸爸,您在哪呀?”他把卧室翻了个遍,又到别的房间找,仍旧找不到他,好象父亲有意要和他捉迷藏。
窗外本来无风,倒刮进来一阵风。随着飘飞着的头发的下落,林大中陡然间冷静下来。
今天的事越想越怪,父亲失踪,无故生风,难道有鬼不成?
林大中竟有些怕起来,又嘲笑自己的多疑。从医几年来,见过无数徘徊在生死线上的病人,有的死了,也未见什么“鬼”来骚扰。
可是今天的事绝不能用常理来推断,至少那个临死的人是不会说出那么清晰、有秩序的话的。
突地,林大中用余光瞥见窗外楼下站着一个人——父亲,急忙跑了下去。等他跑到楼下,又找不到父亲了,暗自称奇,左右巡视了一遍,心里焦急,听到附近有声响,循声而去。
昏暗的角落里,父亲木桩似的盯着林大中的眼睛,手里仍拿着一把水果刀。林大中脸色煞白,自己明明夺下了父亲的水果刀,他怎么还有一把?
“爸,外边凉,我带您回家吧。”林大中上前要扶父亲。
“走开!”老头儿非常倔强,用力推开儿子,苍老的身体恢复了活力,开始剧烈地颤抖着,手臂乱挥,刀光交织密布。此时的父亲跟一个精神病人并没有区别。
“爸,快把刀放下!危险!”林大中一点一点地向他靠近。
不料父亲非但不理,还刺了自己的大腿一刀,顿时疼得大叫一声,刀落了地,人当时就昏迷了,瘫倒在地。
林大中惊呼:“爸爸!”赶忙搀扶着父亲回家。
回到家里,林大中把父亲扶到床上躺下,忙在抽屉里翻止血药。父亲紧闭双眼,依旧昏迷不醒。
屋内一阵风乍起,林大中又是一惊,意识到了什么,再去看父亲。父亲猛地睁开眼,哆嗦着略显枯瘦的大手,不知从何处又翻出刀来,高高擎起,对着林大中疯狂大叫:“你不要过来!”刀口朝下猛地刺进了心脏,鲜血如万马一样奔腾。
林大中手里的药落了地,木然地看着父亲。
我不是我了!
林大中慌忙跑到父亲床头,抱着父亲,不禁泪流满面,哽咽道:“爸……爸,您怎么……”
父亲盯着儿子,目光黯淡呆滞,从嘴里蹦出几个字:“罗……罗……”
“罗什么?”林大中急忙问。
这时,父亲异常清醒地缓缓说道:“救——救——我,否——则——你——会——倒——霉——的。”话刚说完,他头一歪,死了。
林大中吓得后推几步,他听这句话太熟悉了。
对了!他想起来了,白天那个病人也说的同样的话。林大中后怕了,这不会是个天大的巧合吧。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安排的。林大中竟糊涂得忘了把父亲送医院抢救,而是坐下来冷静地思考,隐隐感觉到有一个不祥的东西在想尽办法折磨他。这个不翔之物是什么?人?鬼?林大中不敢断言,他不能否定科学对于鬼的否定,可是麻烦已经真实地摆在面前,他知道有些东西开始缠上他了。
父亲死之后,林大中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心灵旅程,从黑暗中归来后,他觉得自己清醒多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已经咽气的父亲,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双手正掐在父亲的脖子上。不是我干的!林大中触电似的松开手,游移的目光尽显他慌张的内心世界。刚才他还在思考究竟是什么东西缠上了他,可是他的双手怎么会在父亲的脖子上!林大中宁可认为这只是一个荒诞的玩笑而已,也可能在某一段时间里,他已经不再是“他”了,那双手已经不属于他了。
对!父亲是怎么死的?反正不是我干的。到底是不是林大中杀死了他的父亲,没有人知道,甚至包括他自己。他的思维紊乱了,理智渐渐退出了舞台。
<病毒传说》
病毒传说之一: 末日屠城
小玲望着手上最后一颗板蓝根绝望的叹了一口气。疫症爆发仅仅是第三日,不知名的病毒袭击了全城,一夜间城市的人口死亡过半,中央政府马上封锁了这个城市的所有出入口,全部电话,新闻,网络,手机都在一瞬间被剪断了。人们都惊恐的逃离,但是已经太迟了。
小玲也想过要逃出去,但是她实在鼓不起这种勇气,昨天爸爸出去找药,但就再也没回来了,跟着是妈妈。。。。。。
窗外的空气沉闷得像死一般,天色是灰色的,仿佛是魔鬼的末日祭礼前奏。
现在是中午13:29。也是小玲开始为自己人生做个抉择的时候了。“我应该出去找自己的出路还是在这里等死呢?”想着小玲推开了门。
街上非常平静,一地的垃圾,天空飞舞着报纸和胶袋 。最近的药店就在左边的街口,不知爸爸妈妈是不是还在排队?过去看看吧。突然一只黑猫在街角串出来,绿色的眼珠好像惊讶的望着她:怎么还有活人?小玲的心不禁打了个冷战,黑猫。。。。。
虽然已经有了一百万分的心理准备但现在她还是想吐了----- 就算隔着口罩,平时自己喜欢帮衬的小卖部门口那些尸体 ,还没有腐烂,两眼圆瞪,死不瞑目。“吐什么,可能几个小时后我也会是其中的一分子了。”药店还有两百米。一路上其实也没见到太多的尸体了,听说大多数是在逃离城市时倒闭在路上的。歌婭莉时装店上个星期还在这里买了条连衣裙,打算情人节那天穿给林看,可惜他们昨天已经失去联络了,最后一句是林对她说在天福珠宝看中了一块玉,约她去看,喜欢就买给她做节日礼物。“唉,好期待那天可以收到玫瑰,林,你还活着吗?”
终于到了回春药堂了,不过小玲并不打算进去,这里仿佛经过一番劫掠,大门倒塌,一地的玻璃碎片,大堂倒着几个人,但不是爸爸和妈妈。 下一步是想办法出城还是到人民医院去碰碰运气好呢?
就在这时候她发现在墙角有一个人望着她转了转眼珠,“他还没死,是我今天见到的第一个活人”。小玲走近问:“你怎么样?”
那个人泛白的脸抽搐着:“不要过来,快走,快走。。。。”“走去那里?”这时小玲注意到那个人穿的是一身警察的制服。“今晚零点政府就会。。。。毁灭。。。。。。这个城市,快走,用任何方法走”那人扔过来一条皮带声嘶力竭的喊“快,快。。。走。。。”就倒下去了。
皮带上 绑着一个对讲机和枪袋 ,小玲用颤抖的手捡起来时,对讲机呜呜传来一句:所有生还武警立即到市府大院集合,制止暴乱市民,保护市委政要家属前往港口。城西看守所失控,大批囚犯逃出。穿好防生衣,不要进食一齐可疑的食物,远离感染病人和所以尸体 。。。。。。。。。。。。。。
小玲望着手上的六四式手枪扯开口罩,把已经嚼得发苦的口香糖吐了出来又叹了一口气想:如果开车的话到东面的港口大概是45分钟吧?
走路可能是一辈子都到不了的,我是不是要先弄一辆车?腕上的手表显示为:14:16。
第二篇:离难
在附近一个停车场终于找到了这辆上算完好的本田125,其它的不是撞坏了就是打不开,虽然小玲的前男友海曾经是飞车手使自己对机车有一点认识,但毕竟不是职业偷车手,就搞开这一辆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就如平时兜风一般小玲将油门加到六十驶进了往日人头涌涌的步行街。意料中的凌乱,隔着茶色头盔天空更显得灰了。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孩正伏在一具尸体傍边虚弱的哭喊着。小玲紧咬着嘴唇将油门提到80,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停下来就会永远留在这个死域。突然一辆奥迪迎面撞了过来,那司机就如喝醉酒一般把车开得扭扭歪歪,好在他的速度不是很快,小玲连忙闪开了。接着他开不到两百米就撞进了一间店铺,在倒后镜中看到车子已经冒出红红的火光。
发病症状:高烧不退,视力意识模糊,头痛,全身酸痛,乏力。。。
“唉,虽然我的头很痛,但我的意识还很清晰吧,要到港口去!”
忘情酒吧,平时林和他一帮兄弟最喜欢蒲的地方,门口居然挂着一个牌子--营业中!
看看里面灯火通明并不像被捣乱过的样子,或许。。。小玲熄火进去。灯光明显比平时亮得多,让她觉得有点陌生,不过吧台后面坐的还是酒保兼老板雄叔。坐上高脚凳后小玲一敲台面:“半打路易十三,雄叔!”“你喝醋喝傻了你啊?路易十三?还不走等死啊?”
“你呢?我收到消息政府打算。。。”雄叔将一杯伏特加推起到她面前并打断她的话“知道了”他指了指傍边那个象是古董的老爷收音机“我六十几了,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叫我走去那呢?我儿子他们已经出去。放心,酒精应该可以杀菌。”小玲除下口罩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她觉得自己脆弱的神经真的很需要这杯酒:“有林他们的消息吗?”“长毛两个小时前来过,让你们所有的人到大球场的体育馆见面,”雄叔关切的看着她“你们还年轻,有为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保重。”“嗯,干杯!我会想你的。”说完小玲仰头喝下了那杯伏特加,心里如火在烧,想起了一句诗: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去阴间多故人。。。
(第三篇)追杀
走出酒吧14:37一路风驰电製的赶往体育馆。
环市北路的红绿灯前见到一个路障,两个密封全身的白衣人挥手示意小玲停车。小玲犹豫的在那人前面三十米左右放慢了速度,心想:这家伙又是什么来头?这时又有两个同样装束的人从路障后面走出来,以三角形的阵势慢慢向她围过来。就在这时小玲望见远处的窗户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打算从那个窗子爬出来,但她后面的有双手拖着她的头发又把她给拉回去,那手戴的正是白色手套!小玲心里打了个颤,自己绝对不能落在这伙人的手上!
全速加油转弯,三档的起步几乎让车子熄了火。她深呼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却听到身后的人大呼:“绝对不能让她跑了,要捉活的!”倒后镜中看到一辆吉普直向自己扑过来。
追逐的游戏开始了,不过这不是一场比赛,而更加像是在猎杀!作为一个曾经的女飞车手小玲无疑很喜欢风中追风的感觉,但现在她却感觉狼狈得象只野狗。按照惯用得伎俩小玲穿梭于人行道和花坛,吉普一时也无法逼近她,但却阴魂不散的紧咬着她,如果开往体育馆的大路那就凶多吉少了。怎样才可以摆脱呢?时间无多。拼一拼,小玲咬咬牙加足油门猛地一提车头冲上了行人天桥的阶梯。这座行人天桥回旋形的设计,阶梯虽然不是很陡,如果山地摩托的话是绝没问题,但本田就难说了。还好,比较顺利的就上到了天桥顶上,从另一边下去就是隔着铁栏杆的马路,暂时安全了吧?小玲很快的由那边转了下来还挑战的按了下喇叭,不过她的心情马上由得意洋洋变为胆战心惊,因为吉普车上的人正拿着一根黑色的管子对着她。
“原来是他们!”小玲的心里暗惊,同时也加起油跑得远远的。黑色的管子就是三年前臭名昭著的法王教的所谓四大圣物之一,名为离魂针,中者健康无碍,却失去一切记忆,人如白痴无异,教徒称灵魂已经献给法王。三年前法王教作乱曾用它害人无数。法王教据说当年有信徒近一千万,教主自称法王,自吹法力无边,可救世救民,教中有许多诡秘邪术,令教徒成为亡命之徒,设有四大护法,二十大魔将。当年企图独立建立佛国,政府也用了好大的力量才将它镇压,余孽却居然还未死尽。
小玲将车开得飞快,背脊也阵阵发凉,看来刚才真的惊出一身冷汗了,幸好离魂针只在近距离有效,不然恐怕。。。。。。
体育馆已经在望了,身后却又响起了那吉普要命的引擎声。怎么办?????到了!而更加让小玲吃惊的是体育馆门口居然有两个人拿着AK47半自动步枪对她大喝:“谁?!停车,不然开枪了!”万幸的是虽然两个人都蒙着脸她还是一下就听出那是长毛的声音。
“长毛,我是小玲,快救我,有坏人要杀我啊~~~!!!!”枪声,吉普的刹车声,小玲终于被接入体育馆内。
第四篇:困兽
现实的来临,亦是梦想结束的时刻;
或许有人会说生活本身就是轮回,但是这可能 是改变人生的一种态度;
然而,梦境已是昨天,人总要为明天而活着;
所以当现实来临时,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坎坷,亦要努力向前;
这就是人生,没人能够逃避 ......
体育馆内大概有一百来人,有样貌凶悍的彪型大汉,有花季年华的少女,甚至有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虽然聚集了这么多人在封闭的空间,里面却安静的吓人,只有深重的呼吸声,一些人的眼里流露的都是惶恐,无助,绝望。
一些却如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愤怒,不安,通红的眼睛彷佛准备着随时反扑。
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龙天,绰号“狂龙”这个城市的黑道霸者,站在场馆的中显得那么的桀骜不群,三年前他统一了黑道,政府也默许了他维持的地下秩序,他旗下的行业有走私,毒品,赌场,军火贩卖,财产物业不计其数,但到了今天,他还有一搏的力量吗?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在问自己--所有的陆路已被军队封锁,路口更加拉起高压电网,就在今天凌晨他组织的一次突击中他的手下精锐死亡大半,让他明白到自己这种队伍根本无法和拥有加农炮,坦克的正规军队对抗;海上本来也有几艘快艇,但又怎跑得过有追踪导弹的巡洋舰?直升机更加不敢想,早天旅游公司飞机驾驶员独自开了一辆企图离开被防空火炮击落后再没人敢提。。。。难道只有死路??
“玲姐,你怎么被法王教的人盯上啦?”小玲没回答他反问“林呢?他在那里?”“林哥到你家去找你了,你们没遇上吗?”边说着长毛将小玲带到一个角落,那里有几个平时认识的朋友,其中一个是小蕾长毛的女友,也是小玲的好友,她此刻神不守舍,红红的眼睛说明她哭过。看见小玲她还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拉住小玲说:“坐这里。林哥出去找你好久,应该快回来。”跟着拿出一个罐头打开递给小玲“吃吧,都是过期的,安全呢。”小玲接过一看起码是五个月前的产品,平时早就扔得几公里远,现在正如他们说的“安全着呢”,因为那时候还有没什么病毒。
苦笑的吃了一点,随便问他们怎么跟着龙天。
长毛无奈的摇摇头:“时势迫人啊~,他有枪但手下就挂了大半,我们有人,却手无寸铁,就合在一起混了。不算谁跟谁,最多是互相利用。法王教的大护法逃了出来正在召集他们的人马,似乎想挟持政府要人作为释放他们的条件。”“政府不会答应他们吧?那他们又追我这个平民干吗?”
突然小玲挂在牛仔皮带的警用对讲机又响起了(刚才响了好多次,不过开车时没心情理它),嘶哑的声音又再发出恐怖的消息:“各单位注意,数千被感染病人从各医院涌出,请马上肃清市府拥有特效解药的谣言,紧守岗位!接近市府范围一百米的格杀勿论!”
大家不禁脸色发青,想象几千个感染者蜂拥而之的“盛况”。这时候龙天也望过来了:“小姐,你的对讲机那里得到的?好像是警用的对吗?”小玲点点头说:“对。”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龙天又问:“你没接触到他的身体或许身上有伤口吧?”小玲否定了。“那好,长毛你帮我把对讲机拿过来用一下”虽然说得很客气,但还是一个命令。
长毛过去一会回来不但对讲机带回来还拿了瓶药说:“已经记录了警方通信的频道,这非常重要。这瓶药给你,一颗可以维持一小时左右免疫,如果没有外伤的话。我也有份一起去抢的,我是不是已经变得很堕落?”小玲望着他黯暗的眼神,张开口流出的却是雄叔的话:“我们还年轻,有为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小玲,你出来一下。啊林回来了。”在门口守卫的另外一个兄弟进来招呼,但他的眼神和语气让小玲有一种强烈的不祥。“天!难道林也。。。”小玲飞一样冲出去。
林正站在门外一辆车傍边,刚摘下戴口罩,神色复杂的望着她,时而温柔时而怜爱,
更有一种深深的悲痛,仿佛在怪责自己没能够保护好心爱的人而悲伤。
记得三年前海离开了她,永远的离开了,悲痛欲绝的小玲每日都伴随着泪水和酒精度过,直到某一天她又在忘情吧点播了这首歌《生死相许》林走到她的面前拿下了她手中的酒杯。。。。。
《生死相许》
离开到底是折磨 还是为解脱
或许为了纪念一段爱情拥有过
无情人太多 才选择逃避么
如果真是天意弄人 又怎能逃脱
是否真的记得我 情愿忘了我
知道虽是昙花一现 毕竟开始过
心虽如刀割 偏要为你抉择
情是何物 过眼浮云 何苦太执着
生死相许又如何
退一步天蓝海阔
爱的太傻又怎么
爱你太深是不是错
生死相许又如何
就算天意没结果
只要你我曾经 深深相爱过
今天不会又是林要离开她的日子吧?
顺着林的眼光望向车厢,小玲以为三年前就流干的眼泪夺眶而出“爸爸妈妈~”要扑过去却给林抱住。妈妈缓缓的张开眼惘然的望着:“小玲是你吗?”小玲抽泣着回答:“妈妈,我在这里,我很好。。。”妈妈伸出手:“把药拿着,一定要活下去。。。”手伸到车窗外一松,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掉下来粉碎,地上滚动着绿色的药丸。
在场除了小玲很多人都落泪,伟大的母爱。想起刚才在街上见到的那个小孩,免疫力比成人差的小孩又怎会比成年人活得久呢?原因只有是他的父母把药给他吃了,才会先于他倒下。“爸爸妈妈,我一定会活下去的!”小玲在心里发誓。
终结篇:命运的抉择
当小玲他们处理好一切,龙天也召会来他全部的手下安排最后的一次逃亡计划。说话的是龙天的军师程耀,在他面前摆着三台手提电脑和一大堆地图,程耀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很精明和深城府的男人,但他现在给人的样子就是憔悴,或许他也象伍子胥一样好快一样白发了。他清了清喉咙打起精神望着大家说:“各位兄弟,废话我不想多说了,首先我说最重要的。第一,病毒的来源已经查出来了,罪魁祸首就是法王教!”场馆内的人一片愤怒声,程耀打了下手势继续:“他们用古代练蛊毒的方法制造了这个该死的病毒,目的就是要顺他者生,逆他者亡。但到后来他们也无法控制病毒的变异,现在他们企图捉住前来调查他们的元首的女儿作为他们逃走的人质,所以他们围攻市府和到处捉女子。据说新的病毒变种又出现,感染者会疯狂的对周围进行攻击和破坏,非常危险,而且法王教能对感染者进行催眠支使他们不顾性命的攻击。我已经采集了病毒的数据,制作了光盘,你们分散拿一些,如果能成功逃走的话,就再为死去的亲人报仇!政府在今晚零点就会对城市散播强烈杀菌剂,就是这里将会寸草不生,毒菌细菌都会杀死,更不要说人了。”说到这里程耀都擦了下冷汗,吵闹的人群也鸦雀无声。小玲心里暗暗发狠,我不会让爸爸妈妈白白死的!
程耀继续:“所以逃出这个城市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我们设计了几条逃走路线,大家参考下吧。
1。夜晚用直升机飞到城市边缘,然后空降。直升机虽然被击落,但配合风力的话人应该可以滑翔出封锁区外。但要有空降经验,而且只能安排三十人。
2。潜水。我们收集了二十件潜水衣,从水里潜出去是个很好的方法,无论雷达还是声纳都无法找到你。但估计要游两小时才能通过封锁区到安全的地方,同样要的是技术和耐力。
3。这是我们在市政局找到的地图,经过研究下水道是可以通到城外的。这种地图除了建设这个城市的人,外面军队是不会有的,现在的情况他们也不能进来向警方要,所以也是可行的。
大家想想吧。”
龙天接着说:“兄弟们,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我龙天怎么也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人。来人!”只见他一招手,几个大汉抬了几箱东西过来倒在桌面上,全是金银珠宝也有现金,不用说是抢回来的。龙天一脸豪气状说:“大家分了吧,难道还留给死人啊?”
老实说那堆金对人们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现在重要的是逃生路线!小玲一伙人都望着林,林现在已经成为他们的首领和希望。林拉着小玲的手坚定的说:“我们潜水!”马上有人反对:“老大,我不会游泳啊。”小玲也在怀疑自己有没耐力可以在冬天潜水两少时?林自信的说:“这次我希望大家相信我,我会拿大家和自己的生命去玩吗??!”结果就这样决定了,当然也不会有人和他们争这几件潜水衣。
龙天还夸他们艺高人胆大。现金他们是不会要的啦,黄金也没拿,只要了一些翡翠玉器。小玲也感叹想不到有一天真的可以做到视金钱如粪土。只有长毛还在拼命往口袋里塞,小蕾打了一下他的头:“你不要命啊?潜水啊!小心累死你!”长毛还嘴:“人家还不是为了养你!”小玲心里暗想,这算不算乱世儿女情?林到程耀那边要了两张光盘,把一张放到了小玲的口袋。
龙天他们大多数要飞出去,因为他们不愿意做老鼠。林一班人做鱼,其他大多数人都选择了下水道。就这样逃亡开始了。
选择下水道的人走得最急,因为他们无法预算时间。龙天则要等黑夜的掩饰才可以起飞,所以送小玲他们出来,他拍着林的肩膀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弟保重,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把那个破烂法王教◎¥%……※×◎##¥※×。。。(以下脏话略去三百字)。还给了他们武器--炸弹冲锋枪都有,因为他们去港口的路上还有可能遇上麻烦。三部直升机早就停在体育场中心,准备就绪,龙天看来也是早有打算的。
林他们上的居然是辆解款车,当然,那是最坚固的了。一路出来到了法王教的势利范围了。虽然有教徒了拦阻,但在他们的火力下都不能靠近。大家满腔怒火,小玲也干掉了几个,还好在林提醒节省子弹才离开了这区。
方向盘在林手上一转开往山顶的豪华别墅区,大家都奇怪的问:“林哥,最近下海的地方不会是这里吧?”林扮有形地神秘一笑:“我在找一个路标,你们不会失望的。”说着车开到一栋房子前停下。“长毛,你们两个拿家伙跟我一起下去。”长毛昏昏的问:“你和这个大款有仇,现在来砸他家啊?”
不一会,他们从屋里带出一个人,上车林向大家介绍:“这个是阿东,卖白粉起家。我刚才去接小玲时救了他。他走私白粉时知道在这山顶有一防空洞可以通往市外,他就是长期利用那里将毒品运入城里,但由于山洞长达七八公里,中间不通风,他没有氧气筒也是无法走出去的,所以现在我们合作。这就是我全部的计划。” 大家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那个阿东面黄肌瘦,一脸奸诈他嘶哑着问:“林哥,你答应过我的金银珠宝呢?”
林平静的说:“你放心,只要我们能平安出去,不会少你的。”
在又黑又潮湿蜘蛛网似的防空洞里,那个阿东熟练的左钻右转,大家跟着他后面也觉得有了点信心。小玲暗中看着手表,快一小时了,根据指南针所显示他们走的确实是出城的方向,对那个阿东的戒心也放下了不少。
这时来到一个稍微宽一点的地方,阿东脱下氧气面罩对大家说:“这里的空气已经可以了,你们歇一下,我去方个便。”大家也真的累了,就靠在一起喝水吃东西。
过了好一会都不见阿东回来,小玲感到有点不对劲了,头昏,回头一看,大家都摇摇欲坠,跟着都倒下了。阿东马上出现了,他已经戴上了氧气罩,狞笑的走过来:“不好意思各位,要一份不如全部要了。这里不是没有氧气,只是多了少少沼气,人呼吸得多就会中毒的。”说着把他们的财物和枪都拿走。走时还对他们挥挥手:“你们慢慢享受死亡的时光吧,哈哈。”小玲倒在地上全身无力,渐渐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突然一只手把氧气罩放到她的脸上,深呼吸几口后心头的郁闷没有了,手脚也慢慢可以动。大家狼狈的爬起来,一看原来救星是长毛,他刚才去大解,结果避开了这一劫。
林气得一脸通红:“我要杀了那个人渣!”
长毛摊开手:“枪都给他拿走了,也不知道路该怎么走呢。”小玲记起武侠小说有伏地听声一招,伏下静听,然后说:“快,他正向这边走。”那个人渣背着几袋财物,几支枪,还有氧气筒,也走不快,很快就给小玲他们追上了。
小玲抽出别在皮带上的六四式手枪对着阿东,阿东带着太多东西手忙脚乱,来不及反应,只有哀求:“我是贱人,我不是人,你们就当放过一条狗那样放过我吧。最多我一份都不要。。。”小玲咬着牙说:“不可以原谅!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象你这么丑恶的人才会变得悲惨的,向你的主人撒旦忏悔吧!”枪响了,结束这罪恶的生命。
离出口已经近了,他们很容易就走了出来。恶梦真的过去了吗?
不久后得到消息,龙天的逃走计划成功,他在关二哥面前立誓在毕生之年要铲除法王教;至于走下水道的人就音信全无,看来已经没有希望了。
2月14日,西方情人节。小玲和林坐在电脑前研究着程耀的光盘,超出他们想象的毁灭人类计划,他们连忙把它寄去国家安全局。
后记: 林拿出十一支白玫瑰和一个首饰盒子送到小玲面前摆出一个情深款款的样子说:“情人节快乐!”小玲接过玫瑰打了林的头,骂道:“好心你不要那么小气吧,竟然拿抢回来的首饰送我,没诚意啊你!”
林一脸无辜状:“没有啦,这就是我在天福早就卖好的那块玉,花了人家一个多月的工资呢。”小玲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块心型的玉坠,晶莹通透没有半点瑕疵。林望着小玲的眼睛认真的说:“玲,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好吗?”小玲大声:“你这算什么?求婚?钻戒都没一个!”然后红着脸轻轻的:“是一生一世啊,你说过要算数。”林拉着小玲的手猛点头,
一脸意乱情迷,然后。。。。^_^(完)
循环
深夜,一辆轿车急驶在野外偏僻地公路上,公路笔直地向前延伸直至天际,融合在深沉地夜色里。
step·李驾驶着车,双手紧抓方向盘,指甲都压的发白了,尽管车速极快,但他仍不能全神贯注,不时紧张地通过后视镜观察车后的情况。“哼,没事了,那些笨警察不会追上来的。”随着神经的放松step·李开始有些扬扬自得了,兴奋地回头看了看,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正安静地躺在车后座上。step·李看着袋子的目光显得炽热,他知道在袋子里装着的是他今后生活的逍遥自在。他不由自夸起自己的聪明来,“警察总是这样,对待银行劫案只会封锁道路,查问嫌疑人。我不过是在城里多转了两个圈,脱了外套,换了辆车,他们便束手无策。今天抢的钱该有一百多万,下半辈子够用了。”
得意的微笑在step·李的嘴角浮现,习惯性的李的眼睛又朝后视镜扫了一下。车灯!李车后远端的公路上隐约出现一点车灯亮光。“不会是警车,没有警灯啊,或许是过路的车辆吧。不管它,小心驶得万年船,加快速度甩掉它。” step·李用力踩下了油门。
不行,车速已经达到了极限,车身微微有些发飘,但后面的车子却越追越近……咳,真的不是警车,虽然看不真切,依稀仍能分辨出这是一辆颇为破旧的轿车,似乎遭受过严重的碰撞,一盏车大灯已无法发光,另一盏的亮光也不及原来明亮。“他妈的,自己吓自己,早说过不会是警车的,将来要是告诉哥们,还不让人笑掉…”突然step·李目光凝滞在后视镜上,整个面部变得煞白,他终于看清了后面那辆车里的驾驶员--头部的左半边已经摔烂,左眼被挤出了眼眶,悬在脸上,双手抓着方向盘,其中一直折断了,白骨刺穿了手臂的肌肉,森森的裸露在外面,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不少地方有着焦痕,好像被火烧伤过。这是个已无法存活的人,但他却偏偏正驾车疯狂地追赶step·李,残留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有些变形地嘴急速地闭合着,似乎正嘶喊些什么。
“鬼”这个字音充满了李的胸腔,并不住在他的喉间翻腾,但他无法叫出,紧张令他的声带失去了作用。恐惧,step·李现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恐惧,致命的恐惧感激发起李深藏着的求生本能,他死死踩住油门,拼命逃亡。很讽刺,如果此时有警察出现,李会不会主动投案自首呢,可是李已无闲暇去考虑这一点了,他只是茫然的看着前方,希冀恶梦醒来……
忽然轿车产生一种漂浮感,李浑身的血液也好像凝结了,在车身飞出公路的一霎那他明白了,公路并没有完工,他和车子冲下了山坡,“终于完结了!”面对死亡step·李却有了一种解脱感,或许只有这样,恶梦才能真正醒来……
还是深夜,“我竟然没死,太幸运了!” step·李挣扎着爬起来,身旁是轿车摔得破破烂烂,抬头望向山坡,不禁感到奇怪,“明明有公路啊,我怎么会摔下来,无论如何那个恶鬼没能要我的命,先把钱拿出来。”李俯身钻进车里,看到袋子还好好的在那儿,不由长出一口气,拿了袋子扭身要出车子时,李却蓦的停住了,“这是我,为什么这会是我,不可能!”李盯着后视镜开始疯狂地抚摸起自己的脸,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摸到了一只悬在脸上的左眼,摸到了被摔扁的左半边脑袋,“原来他就是我,我已经死了,但我为什么要追自己呢,我想干什么?”。这时,山坡的公路上有一辆轿车驶来,李清晰的看到那是一辆同自己所驾驶的一模一样的轿车,开车的人与自己也长的很像。不,那就是自己,是step·李抢劫银行后驾车逃跑,那个“李”尚不知道公路仍未完工,他会摔死。这一点李很确信,因为他就是这么死的,并且已经死了。“赶上他,阻止他,我不能让自己死在这儿。”李飞快地钻进了车,庆幸车仍能发动,驾车追了上去。
离前面的李越来越近了,就快追上,但离公路未完工处也越来越近,李急得大声叫“停下来,你会摔死地!”。前面的自己似乎发现了,看着后视镜,随后面容发白、扭曲,加速将车向前驶去,李终于没能赶上自己,看着自己飞下山坡,刻骨的沮丧而后是撕心裂肺的痛苦,“我从一个活人变成了死人,继而是鬼,现在要消失了……”,李失去了一切感觉……
还是深夜,“我竟然没死,太幸运了!” step·李挣扎着爬起来……
结发之妻
“那么,吃过饭再…………”
“不了,我现在就要过去。”
“………………”
女人坐在屋中一角,静静看男人匆忙地收拾东西。
是长相隽秀的女人,虽然清苦的岁月已使她略显粗糙,但仍不失为一个秀美的女人。很早便出来为生活奔波,所以女人没念过几年书,可却是个明理的人,从不会吵闹,亦不是个喜欢和人纠缠不休的人,脸上永远挂着微笑,淡淡的,并藏着隐忍的气息。
男人很快便收拾好了。
“那………我走了。”略略有些尴尬。
女人慌忙起身。
“都收拾好了啊?”声音里满是不舍。
“嗯。”干脆利落,并且——冷淡。
“那个————”
“还有什么事?我时间很紧。”男人不耐烦道。快些,快些,快些走出这间狭小拥挤的屋子。
“我送送你吧。”女人轻轻求道。
男人怔一怔,没有应声,只微微点一下头。
两个人沉默地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无语。
男人偷偷看了眼女人,女人失魂落魄地走着,行尸走肉一般,两只眼睛空洞地睁着,眨也不怎么眨。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看看她了,一下子竟憔悴了那么多。男人心里有些发酸。
“就送到这里吧。”男人拉住还在一个劲往前走的女人。
女人的手冰凉湿冷,男人受惊似地缩回手,侧过身开始说道:
“我知道,我地不起你。你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我本该好好待你……可你放心!今后我是亏待不了你的,我帮你置套100坪的大房子,每月都汇钱给你。你亦不用出去做工了,就在家里享福…………”
男人滔滔不绝地说着,开始歉疚,但渐渐声音越来越兴奋。女人站在一旁,毫无反应地听男人的演说。
“…………你不要怨我,我们总不能绑在一起苦到死。如今我能翻身,能出人头地,对你也不是桩坏事。你到底跟我一起那么久,我怎么也不会扔下你不管。”
半晌。
“我能再抱你一下吗?”女人幽幽地问,满眼的凄哀。
男人犹豫一下,轻轻地点点头。
女人伸出苍白枯瘦的臂膀。
冰凉的拥抱。
一辆的士驶过来。
男人急忙伸手拦下,“我坐车去了。”男人抽身离去,不愿再留下些许温度,亦不再回头。
车子风般驶进沉沉夜幕,女人仍呆呆地伸着双手,凝聚成一个孤寂的黑影。
男人舒展开手脚大刺刺地坐在后座上。
以前哪敢伸手招车?每天早起去挤人夹人、肉贴肉的小巴士,为争个座位吵得如无知泼妇,下了车一身廉价西装已揉成张皱纸般。十多年寒窗,当初也是前程似锦的大好青年。争个头破血流进了家大公司却郁郁不得志,始终是高楼大厦最底下的那层台阶,众人踩着往上走,他还要赔笑脸帮人掸灰。做孽!
但终有人将他当宝捡起。当总裁的千金挽着他去高级餐厅时,那些曾经重重踏在他头上的上流人一下子要仰仗他鼻息,一张张献谄的面孔笑得像只狗。下贱!人心转得比风中舵还快!可也痛快!原来踩着人走是如此大快人心的事,让人过足了瘾!
“不用找了。”扔下张大钞,男人潇洒地下了车。
这才是做人!腰要挺多直就多直,头要仰多高便多高!一日到晚低头哈腰,就算有再多尊严也尽数掉落地上变成草芥!这才是自己该过的日子,亦是一表人材,为何偏自己不能出人头地?
男人在一所豪宅面前止住脚步。碧丽辉煌,灯火通明,宫殿一般的宅院,以前路经此处只觉自渐形秽,哪想有一日自己将入住此间。那往日神气活现的总管亲自出来迎接,毕恭毕敬,俯首贴耳,对他像对老祖一般。哼!狗眼看人低!可,男人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只狗,一只用来取悦小姐的狗。如贵妇手中抱着的卷毛狗,宠爱倍至,要啥有啥,旁人惊羡、恭维,腰弯得比狗还低。是!即便是做只狗,有时也能比人头抬得要高。曾经的自己,何尝又不是活得比狗不如。
男人渐渐心平。
凡事总是要有代价的。
翌日清晨,男人接到急电,自警局打来,“铃铃铃”恁地惊心动魄。
赶去的时候,女人已经浑身冰凉地躺在阴森的停尸房。
“交通意外,但司机并无过,目击者说她丢了魂似地在路中央走,喊她亦无用,终于出事。”警察简短地将经过告诉男人。
“她是你什么人?”末了,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一句,“她包里只有你一人的电话。”
“她是我的…………前妻…………”
男人两眼发怔,警察识趣地走开。
女人躺在那里像张白纸,额角上一道裂痕红得触目惊心,两只大眼空洞地睁着,不肯合上。
他的发妻,昨日刚与她结束一纸挚约,今日便天人永隔。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那双失神的眼。
肩膀一耸,掉落一滴泪在女人脸上,滚落进那道深深的伤口,再流出来时已是腥红的血水。
回去时男人已经一脸平静,抱着小姐竟感到未有过的轻松,发妻的离世似是让他名正言顺地投身上流社会的一纸通行证。
一个月后便与小姐婚,摇身一变成为姑爷;由最底层的小卒直升上总经理;三个月后学会所有纨绔子弟的品行,已然对小姐哄哄骗骗,背地里同女明星眉来眼去。纸醉金迷,每日过得似浮梦一般华丽,而发妻,只是过去灰暗人生的一个水泡,晃呀晃地扶摇上水面,破了,也只是一团空气。
日子过得金光褶褶。
那日男人正在舞池里与一艳星打得火热,忽然闻见耳畔一声幽幽叹息,一举首,人影憧憧,忧怨的大眼,竟是发妻!
男人立时魂飞魄散,急争地推开八爪鱼似的艳星,铁青着脸跌跌撞撞地出了舞池。
“乔其乔,今日那么早便要走?”
“乔其乔,怎么了?撞见夫人的眼线了?”
“乔其乔,…………”
男人魇着了似地开车在夜路上狂飚,阵阵寒风自他腋下吹进身体里,汗毛倒竖。碰到鬼了,平白无故撞见发妻,许是和她面貌相似的人?男人自我安慰,冷不防耳畔又是幽幽一声叹,惊得他头皮发硬,手一哆嗦,竟扭错方向盘,横刺里冲向马路中央。
“唧——————”一道刺耳的刹车声。
男人汗出如浆地瘫在车座上,四周静地只有夜风声,男人以为自己死了,可额角上火辣辣一阵痛,一摸,满手鲜血,才知命不该绝。无力地转动眼仁,发妻的魂儿仍在身边,还是忧怨地望着他不语。
男人伸手探去,轻易穿插过了发妻的身体。男人骇然,歇斯底里地胡乱挥着手,“你走!你走!你死了还留在这世上做甚!你是想向我索命?害死你的又不是我!我说过是要补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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