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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卫队三部曲

_88 有川浩 (日)
……女人一旦决心分手,无论你如何哄她、留她、骂她、求她都没有用。这个道理现在清田非常明白。
倘若当时清田能干脆抽身,或许就不会伤得那么重。
「追根究底,都是因为你说你很寂寞,想见我的关系!我为了你越栅,受了这么重的处分……」
「我又没拜托你那么做!」
不知女友是豁出去了还是怒急攻心,语气显得极为恶毒,是清田从未听过的。就算是百年之恋,听了这话也会瞬间冷却——不,或许已经冷却了。
这种恶毒的语气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令清田气昏了头。
「明……明明是你讲的耶!是你说『假如你真的喜欢我,现在立刻来看我』!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去吗?」
假如你真的喜欢我。如果清田拒绝这种可爱的恳求,岂不显得自己并非真心喜欢她?
自己先设了这种衡量爱情的前提,现在居然又说这种话?
「我没想到事情有那么严重啊!」
完全放弃掩饰的女友脸皮厚得教人肃然起敬。
「我又不知道自卫队的规矩,要是你告诉我一被抓到就有半年不能见面,我就会忍耐了啊!想也知道嘛!是你什么都不说,就自顾自地计划起来了耶!」
自顾自地?
「你还不是……」
你还不是很开心地说「你肯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险」?
是你说你很想我,不能再等四天耶!
平常都是女友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但这回气若游丝的却是清田自己。
而女友呢?清田从不知道她也能如此粗声粗气。
「反正我没拜托你,不要摆出一副我欠你的样子,是不是男人啊!」
这句话是致命一击。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在听见女人说出「是不是男人啊」之后,还能继续争论下去?
「是你逼我说得这么白的!本来我还想和平分手,都是你搞砸的!」
如果清田人在家中的房间里,或许他会放声大哭。如果挂断电话之后,他不必回到队舍的共用寝室的话——
为了喜欢的女人越栅,半年不得外出,结果这个女人居然三个月就提分手,还骂他「是不是男人」,甚至说是他逼她翻脸无情。
待清田回过神来,电话已经挂断了。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她又说了什么,清田已经记不得了。
之后没隔多久,清田经由家乡的朋友得知她一和自己分手就立刻在社团里交了个新男友,原来她早就准备好备胎了。面对如此老套的情节,清田也只能苦笑以对。
……说穿了——
她只是在享受两地相思的状况,享受扮演悲剧女主角的感觉。
连区区四天都不能再等,不过是她为了增添气氛而夸大其辞罢了,清田根本不必当真。
对不起,害你受这种苦,不过你要相信我是真心爱你。其实清田只要婉言安慰,陪她制造两地相思的气氛就行了。
对她而言,清田说要越栅去看她,才是意料之外。
不过当时她觉得这个意外还不赖。男友为了见面而偷偷溜出「基地」,自己则为了见男友而半夜溜出家门搭乘电车。这种戏剧般的情节可不是每天都有。
待她抱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情怀挂断电话之后,才猛然回过神来。
时间已经这么晚了,还得坐上近两个小时的夜车,既麻烦又花钱。而且在乡间车站的候车亭过夜,回来以后铁定要挨爸妈一顿骂,要是因此多了门禁或扣零用钱,该怎么办?而且隔天还得上学呢!
其实冷静一想,就知道被母亲阻挡无法脱身只是谎话。他们通电话时还不到十点,她家又位于闹区,附近多得是便利商店;打从高中时代,她就常在这种时间偷偷溜出家门。妈妈问起要去哪里?那是胡说,她的母亲根本连问都不会问。
她爱上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气氛,自然不愿接受平淡无聊的事实。抱歉,我觉得好麻烦,还是算了。若是这么说,岂不是害得整出戏砸锅?
不如改成是受到父母阻扰无法成行,要来得凄美多了。浴室她关掉手机,沉浸于想去却去不得的甜美悲剧之中。
所以愚蠢的是把话当真,决定越栅的清田自己。
后来清田自暴自弃了好一阵子。
外头那些娇滴滴的女孩没定性,不值得认真交往。不过既然要玩,当然要找个容貌漂亮、身材火辣又个性开放的的才好,最好是头一次约会就肯陪自己上床的那种。
一旦想开了,清田突然变得大受欢迎。禁假结束之后,清田从头一次联谊起便连战皆捷,而且对象都是容貌漂亮、身材火辣,带出去走路有风,而且头一次约会就肯陪自己上床的类型。
只要对方开始认真,他就左闪右躲,拖到调任之后和平分手。若是能够再加个戏剧性的理由满足对方,断得就更加干净。
队上其他弟兄见清田美女一个换过一个,半带忌妒地说他「暴殄天物」,还说他该「多付出一点努力,试着交往下去」。
不过站在清田的立场,若是以长久交往为前提,他根本不会选择这些女人,因此毫不觉得可惜。
升官之后,他又放荡了好一阵子,直到前来饭塚赴任才收敛。过去他屯驻的营区都在都市附近,多得是爱玩的美女;但在饭塚一带,这类女人是少之又少。如今比起联谊,反倒是拉寿险的阿姨牵线之下认识的女人比较多。
清田可不想在这种环境拈花惹草当坏人。
于是乎,清田残酷的失恋故事便成了劝谏「为爱昏头的年轻人」用的压箱宝。
「一般人听到一半就会泄气了……」
清田苦笑,吉川也一面啜吸咖啡,一面露出腼腆的笑容。
「没想到立场一旦颠倒,女人要比男人固执多了,说来也是个新发现啊!」
巡逻中的清田是在三年前逮住了试图越栅的吉川。
「当时我还年轻嘛!」
「二十五岁的人在我面前说她三年前还年轻,教我情何以堪?」
清田已经进入三十岁倒计时阶段。
他和偷偷窃笑的吉川不经意地四目相交,便拿起自己的杯子,顺势别开视线;他正想把杯子送到嘴边,才想起第二杯可可亚也已经见底了。
清田只好将杯子放回桌上。吉川正好啜了口咖啡,他便趁着热气遮盖及吉川垂下眼睛时偷偷瞥了她一眼。
吉川的皮肤虽然晒成褐色,却变得光滑细致许多——啊,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变为女人的肌肤了。
清田逮到她越栅时,她还是脸颊、额头满是面疱痕的小鬼肌肤。
*
试图去找男友的吉川听了今天清田对新兵所说的一番话,并未因此打消念头。
她虽然没顶嘴,也没跪地磕头,但双唇却抿得紧紧的;从她的表情可知她认为「他才不会这样」,心里并不服气。
如果就这么放她回去,改天她一定又会干出同样的事来、她才刚考完下士升等考,半年后才会放榜;若是在这半年内闯出祸来,就算合格也会被取消。
那一天,清田头一次把最后的争吵也说出来。
「或许你以为只有你了解你的男友,不过我要告诉你,没这回事。我也是男人,所以可以站在男人的立场判断他。他和我的女友一样,是喜欢沉浸于戏剧中的人;只要能够自我陶醉,对象是不是你无所谓。」
默默低头的吉川终于抬起头来,那张脸半是不满,半是不安,和寻常女孩没什么两样。
「你现在正在等下士升级考放榜,会在这种关键时刻怂恿你越栅的男人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没有怂恿我越栅!是我自己……」
她这么激动,正是动摇的证据。
「要是我就会阻止你。」
清田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堵住吉川的嘴。
「明知心上人正在关键时期,却要为了我做出可能自毁前程的事,要是我一定会阻止。正经的男人绝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干这种事。」
换作自己的立场便一目了然。当时女友的担心只是做做样子,真正关心的却是男友是否真肯为了自己冒险。
这么做真的不要紧吗?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你还是别冒险啦!虽然我说了那些任性话,不过我能忍耐的。
如果我的女友是懂得这么说的人——时隔多年,怨怼又涌上心头,清田不禁苦笑。放荡数年,头一次对别人吐露此事之后,清田总算发现了。
其实我也在自我陶醉,就和她一样。
陶醉于为了心上人越栅的冒险精神中。
不过要对现在的吉川说这番话,未免太残酷了。
「你的男朋友怎么说?是不是很感动地说:『你肯为了我冒险?』」
吉川垂下头来,表情说明了一切。
「和我的女朋友一样。」
吉川膝上紧握的拳头无力地松开了。光看她的执勤态度,就知道她是位个性认真且脑袋灵光的队员。
「你可以回去了。进队舍的时候小心别被人看到。」
吉川深深睇行了一礼,清田知道自己用不着盯着她走进队舍了。
「当时逮到我的如果清田中士,我大概就成不了下士了。」
吉川一面喝着清田泡的咖啡,一面笑道。
升任下士之后的吉川是个冷静沉着、精明干练且心细如发的部下;她靠着女性独有的细心留意整个队上,时常发现为爱昏头的年轻队员。这对犯过同样错误的搭档默契极佳,过去也曾数度防范越栅于未然。
「听说你要调任了?」
再度开口的是吉川。
「这回要调到哪儿去?」
「应该是郡山吧!」
清田又抱怨了一句:我已经习惯温暖的气候,到了郡山,冬天铁定很痛苦。
「清田中士的压箱宝可以借我使用吗?」
「当然可以,随你加油添醋。就当是我传授给你的。」
「谢谢。」
即使是玩笑话也要一板一眼地道谢,正是吉川的作风。吉川又用一板一眼的口吻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
「现在的我有信心,不会输给距离及时间。」
清田没迟钝到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
她是个好部下,这点毋庸置疑;虽然清田一直努力不把她当女人看待,但她确实是个好女人。
一想到今后喝不到不用吩咐就自动泡好的第二杯可可亚,清田便感到落寞万分。
吉川又要开口,清田伸出手来制止她。
「我听了会动摇,你先等等。」
清田制止了吉川,一时之间却又不知如何说明,思索片刻之后方才说道:
「到了这个年纪很怕跌倒,受了伤好得也慢。」
自从十几岁与女友分手以来,清田一直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真心恋爱的经验值其实并不高。
他已经近十年没在工作以外的场合接触不可草率对待的女人了。
「要是你过了一年还没改变心意,再跟我说吧!」
「好。」
吉川以一如往常的淡泊态度回答,随即又微微一笑。
「不过你可别以为这段期间没有后顾之忧,就可以四处风流喔!听说你从前在各地都是花名远播!」
……啊,果然是个好女人。
这是清田头一次没有自踩刹车,毫无顾虑地想道。
原来我一直和这么棒的女人一起工作啊!
「既然你敢要求别人,自己也得好好守节啊!」
清田一面说着,说着,一面起身笑道:
「我十年前可也是为了女友越栅的纯情少年郎喔!」
「我可是近在三年前呢!」
吉川微微一笑,随即又恢复正色,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她起身敬了个挺拔漂亮的礼。
「对不起,这么晚了还劳烦你亲自过来。火烛检查和交接交给我就行了,请你先回去。」
警卫室的时钟指着0200,离起床时间只剩不到四小时,看来明天彼此都得和睡魔交战一整天了。
虽然没有任何好处,也没有任何香艳刺激的遭遇,纯粹是为了劝解为爱昏头的年轻人而落得双双睡眠不足的下场,不过其他其实还挺喜欢这种夜晚的。
离开这里之前如果能够再看一次这样的夜晚就好了——身为管理阶级,这似乎是种不太妥当的期待。
短篇集 我的鲸鱼男友 亲爱的战机驾驶员
*
「美由家时第一次约会以后,在爸比的房间里;小绫家是放学以后的……『社办』?」
要问他们在谈论什么话题,便是「爸比和妈咪第一次亲亲的地方」。唔,现在的小孩话题真劲爆耶!高巳一面苦笑,一面抓了抓脑袋。小孩的嘴巴向来没遮拦,一回到家,便立刻将朋友父母的青春故事赤裸裸地传播出去。
小绫的爸妈倒也罢了,美由的爸妈应该不会仅止于亲亲才是。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尽量不去想;这正是家长间的往来之道。
话说回来,这回怎么会流行这么劲爆的话题啊?春名高巳大为苦恼。
「欸,爸比和妈咪呢?」
我就知道她会问。高巳忍不住抱头。想当然耳,自己家里的情况也会传播到别人家去,藉此取得相互间的平衡,化为邻居交流时心照不宣的话题:「女孩子就是早熟嘛!」所以高巳不能独善其身,逃避这个问题。
「爸比和妈咪的情况比较复杂一点。」
说着,高巳将女儿茜抱到膝上——光稀,我好恨你啊!为什么这种尴尬的话题全由我来说啊?
高巳真羡慕美由的妈妈,一句「第一次约会后在爸比的房里」就能解决。
正当高巳认真思考该从哪里说起之时,茜又一脸严肃地叮嘱:「不可以编故事喔,爸比。」茜年纪小小,女性能力便已经超越母亲了。
女性能力不及五岁小孩却令高巳一见倾心的妻子,正是在日本仍极为少见的空自战机驾驶员。
*
他们是在第一次约会时接吻的。当时令全日本大乱的事件已然解决,高巳也回到了位于小牧的三津菱重工(MHI);然而他们的约会却从一开始便波涛汹涌。
「……慢着,光稀。」
一见现身于约定地点名铁犬山站的光稀,高巳便忍不住举起右手喊暂停。
这是为了调查事故而长期出差的MHI技术员高巳自离开岐阜基地以来头一次与光稀见面。入秋后的晴朗假日正是约会的好时节,在这样的日子里与美丽的情人相约在车站见面,可说是无可挑剔的情境。然而——
「那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
光稀一脸困惑,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装扮。「很奇怪吗?」
哦,你也知道奇怪啊?高巳大大点了个头。
「嗯,非常奇怪。」
「反正我穿起来就是不合适嘛!对不起!」
我要回去了!光稀怒吼道,立刻朝着售票机大步走去。
「咦等一下,光稀!」
「所以我就说我不要穿这种衣服嘛!穿起来明明不可能好看,大家却——」
「慢着,我想我们一定有某种根本上的误会,你先别走!」
高巳慌忙追上,从身后抓住光稀的手腕,光稀却不容分说地甩开他的手。被现役战机驾驶员用力甩脱还能牢牢抓住手腕的男人,大概也只有武术家了。
「光稀!」
高巳大叫,光稀才猛然停步。她回过头来看着高巳,表情分不出是生气、闹别扭还是泫然欲泣。
「我们先来整合彼此的认知吧!这是基本,不是吗?」
高巳朝光稀伸出手来,光稀由下方狠狠瞪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往他的方向走进一步,并轻轻将手放上他的手。
高巳握住光稀的手,开了个小玩笑:「抓住你啦!」光稀又带着赌气的表情(应该是赌气,虽然看起来无限近似威吓)低下了头。
「这是你朋友替你选的?」
光稀默默点了点头。
亮色的针织上衣加上膝上窄裙,脚下则是低跟长靴。之所以选择低跟,应该是顾虑到光稀平时不习惯穿这类衣物,不然的话,穿高跟长靴看起来帅气多了。
仔细一看,光稀脸上还化着淡妆。高巳只见过身穿飞行装或作业服的光稀,如今见她这身「女孩子」打扮,不由得心跳加速。
「她们挑的衣服很适合你,好可爱,我很惊喜。不过……」
高巳这回指着光稀的胸前说话,以免又造成误会。
「这是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
光稀的声音中依然带着怒气,不过至少她回答了,代表还有转弯余地。
「我问的是——为什么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却要挂个识别证在胸前?」
光稀工作时绝不离身的简陋钢牌识别证和一身精心装扮完全不搭。高巳曾听说钢牌尾端的缺口是为了方便撬开四蹄的嘴巴而设计的,更使得杀伐气氛倍增。
「不戴着怎么证明我是谁?」
「……不能用驾照之类的证件证明吗?」
「如果不是随身物品,发生状况时无法判别身份。」
「你以为和我约会可以发生什么造成你身份不明的大灾难啊?」
高巳忍不住叫道。
「好了,拿下来拿下来!就只有这个看起来很不搭,怪到了极点。」
光稀不情不愿地拿下识别证,收进包包里。高巳牵起光稀的手,迈开脚步。
「电影就看下一场吧!到名古屋之后,先去买条适合你这身打扮的项链。」
高巳坐进停在停车场里的车,拿起放在仪表板上的眼镜。
「我头一次看你戴眼镜。」
副驾驶上座上的光稀频频打量高巳的脸。
「只有开车的时候戴。戴隐形眼镜,左眼的度数怎么样都不符合驾驶条件。眼镜很重,其实我不喜欢戴。」
「所以你才老是戴隐形眼镜?」
「今天我也有带来,下车时我再戴。」
「没关系,你现在戴吧!」
说着,光稀打开副驾驶座车门。
「我替你开车到名古屋,换手。」
「啊?是吗?不好意思。」
高巳没那么喜欢开车,便乖乖和光稀换手了。坐进驾驶座的光稀皱起眉头,踩了几下油门几刹车,喃喃说道:「不好踩。」应该是长靴的缘故。
高巳正要提议还是由他来开车,光稀却突然打开驾驶座车门,放下双脚,脱去长靴。
她把脱下的长靴扔进后座底下,穿着裤袜的脚踩了踩踏板。「嗯,这样就行了。」——真的行吗?
高巳觉得自己戴隐形眼镜所费的工夫和光稀穿脱长靴的工夫其实差不多,不过光稀也是出于一番好意,他边没多说了。
话说回来,光稀突然脱下长靴,双腿的线条显得极为炫目;或许是因为裸足特别引人心猿意马之故吧!
「光稀。」
高巳呼唤正在发动引擎的光稀。
「你的腿很漂亮耶!」
「你在看哪里啊色鬼!再看我收钱了!」
果不其然,光稀老大不客气地骂了回来。高巳暗自松口气,陪着笑了几声。
若不故意开玩笑转移注意力,高巳只怕自己把持不住——伤脑筋,谁说她没女人味的?还不是一样引人犯罪!
在前往名古屋的车子上,高巳只能强自镇定,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语。
光稀将车子停在名古屋车站附近的停车场,重新穿上长靴,高巳也换上隐形眼镜。他的是软式眼镜,无须用食盐水。
怎么不在车上换好?这样我和你换手就没意义了啊!光稀啼笑皆非地说道,高巳只能笑着蒙混过去,走向车站前的百货公司。
高巳替光稀挑选比识别证更适合她今日服装的饰品,光稀起先大概是难为情,显得不怎么起劲,不过挑着挑着却也挑出兴致来了。
「这个如何?」
她自己也选了条项链放在胸前比较,一面窥探高巳的反应。那略带腼腆的申请活脱便是情人的面孔,简直可爱到凶恶的地步。哇,这种表情只有我看得到吗?公司突然对同在岐阜基地工作的队员们产生了一股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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