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嗯!?」
野分的膝盖分开弘树的双腿,大腿摩擦着弘树贲张地顶起布料的敏感处。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弘树忍不住睁开眼,下意识地想要缩回腰部,却因为背后墙壁的阻挡反而更加强了野分摩擦的动作。
「嗯啊……啊……!」
当弘树的唇被野分解放的瞬间,不禁扬声娇吟。野分并不停止脚的动作,反而坏心眼地说一些让弘树更羞耻的话。
「你这里已经变得这样了?」
「笨……还不都是你害的……!?」
「说得也是,那我必须负起全责才行。」
语毕,野分跪在弘树脚边,双手伸向弘树系紧的皮带。
「喂!你想干吗……!」
野分松开弘树的皮带,拉下弘树的长裤和内裤,揉弄弘树的昂扬。
野分轻轻抚弄弘树震颤的欲望,弘树随着野分手指的动作倒抽一口气。
「不……不要……!不要这样……」
喜欢得无可自拔。在和野分邂逅之前,弘树从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竟然蕴含着像暴风雨般汹涌的感情。
他什么都不要。只要野分在他身旁,此生便夫复何求了。他想要将野分锁在自己的臂膀中,今生再也不放手。
在一次喘息中,两人凝望着彼此,不约而同贪婪地吻上对方的唇。
「弘树——」
在紊乱的喘息中,野分深情地呼唤他名字的声音,都让弘树的身体差点为之融化。
弘树细若蚊鸣的声音在野分耳畔低语。野分一瞬间先是瞠大双目,接着绽放出一个偌大的笑容。
窗外已是薄暮时分。
「……真是的,你太乱来了!」
弘树揉着酸疼的腰杆,走向研究室。他想起身为学生的监督者必须做最后的巡视,才慌慌张张地整理仪容离开资料室。
「对不起,但是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你那样还叫手下留情!?」
弘树不敢想像要是野分认真起来自己会变得怎么样。话说回来,他竟然会允许自己和野分在那种地方做那种事,他一定是哪里不对劲吧?
「谁叫你要说那么可爱的话,这样可不行哦!」
「不准把错推到别人身上!!真是的……」
弘树一面发着牢骚和为自己辩护,步履蹒跚地走在野分前面。野分突然从弘树身后叫住了他。
「弘树。」
「干吗?」
「——我喜欢你。」
「你……你忽然说这个做什么……!」
野分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弘树不知所措,他的心跳速度瞬间飙快。
「我现在非常想向你说这句话。」
「难……难道你也相信那个传说吗?」
弘树明明只要坦率地接受就好了,却为了掩饰羞怯而又表现出这种态度。
然而野分的反应却出乎他意料之外。
「传说?」
「少装蒜了!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学校的校庆传说吧?」
「咦?我们学校的校庆有传说啊?是什么样的传说?」
野分的口气不像是故意装傻。弘树不禁皱起了眉头。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对。」
「……」
「我顾着打工,一向不注意这种事。你就告诉我吧!」
「不,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弘树真是完全败给他了。但是这么一来,他不就像是怀春的少女一样在意着这个传说了吗?
要是被野分知道传说的内容,弘树一定会羞愤而死。弘树想尽快扯开话题,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野分和守口如瓶的弘树拉开一段距离,背过身去。
「没关系。我知道了,我去问别人好了。」
「你竟然想去问别人!?」
「问谁都无所谓吧?而且你又不想告诉我。」
「那是因为……」
「不想说的话我不会勉强你。」
弘树抓住背过身去的野分阻止他离去。与其让别人告诉他,还不如由自己来开口。
「我知道了!我说!我告诉你总行了吧!?」
「好。」
野分回过身来,看见他的笑脸,弘树才发现自己中计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弘树只好死了这条心。
「就是啊,就像命运的传说一样吧?我是不相信啦……」
「到底是什么传说?」
「……那个……只要在校庆期间在校园里告白成功的话,好像就能获得一生一世的幸福。」
「竟然有这种传说啊!我真的从来没听说过。」
「听说佐藤老师是在校庆时跟他老婆求婚的……啊,我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只是前一阵子在学生之间津津乐道,所以……」
(糟了,听起来就像在找借口一样……)
无关紧要的话愈说愈多,几乎都要叫野分看穿自己了。
弘树甚至曾经在一瞬间想要仰赖校庆传说,他真想让丢脸的自己消失在这世界上。
「很无聊吧?我也完全不相信这个传说啦——」
「不过,如果是真的就太棒了。」
「是……是吗?」
弘树以为野分会笑他幼稚,没想到野分似乎对此兴致盎然。
既然如此,早知道他也不用刻意隐瞒了。
「……趁这个难得的机会,我就现在说了吧?之前我就一直想告诉你。」
「……什么啦?」
野分的故弄玄虚让弘树严阵以待。野分直视着弘树的眼眸,顿了一下,一鼓作气把话说出口。
「请你和我一起住。」
「——啥?」
「我会帮忙做家事,也不会造成你的负担,所以请让我尽可能地陪在你身边。」
「~~~!」
这跟求婚有什么两样!
弘树头脑就像沸腾一样,思绪一片混乱,思考回路就是无法完整地连接起来。
(遇到这种情况该回答什么才好!?)
弘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野分担忧地询问道:
「不行吗?」
「不……不是不行……!」
弘树反射性地回答,野分的神情才化为明朗。
「太好了。」
野分映照着夕阳余晖的笑容光彩炫目,让弘树不禁眯起了双眼。
一股涌上心头的暖流推了弘树背后一把,让他忘却自己还身处工作的地方,忘情地抱住眼前的野分。
「弘树?你怎么了?」
「……这句话本来是我想说的,却被你抢先了一步。」
自己一直提不出勇气跨越的障碍,野分却轻而易举地跨过了。
野分个性的这个部分让弘树钦羡不已。他总是很担心野分是否真的喜欢胆小又没自信的自己,但还是想尽可能地陪在野分身旁。
「什么?」
「没什么。」
弘树顽固得不愿再开口,野分偌大的手掌抚摸他的头。
「……这样啊。」
野分不再追问下去。弘树享受着野分的手梳理着他的发丝的温柔触感,舒服地闭上眼将脸埋进野分的胸膛里。
(我不想将野分让给任何人。)
弘树想向世界呐喊: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野分,我喜欢你。」
几乎不曾坦率地将真心话说出口的弘树,现在他的脸颊一定火红似燃吧!
如果被野分吐糟了,将错全部怪罪在夕阳上就好了。
弘树加重环抱在野分背上的力量,而野分则是将弘树抱得更紧。
第一卷 后记
初次见面。大家好,我是藤崎都。
今年的樱花开得很早哦!每天带狗狗出去散步时,我总是站在樱花树下享受着赏花乐趣。希望樱花不要尽谢于一场风雨,能够让我欣赏久一点。
本书是连续三个月出刊活动(注:日本于2006年3、4、5月各出版一本藤崎都文库版小说,并举办集印花送赠品的活动)的最后一本,而且也是我出道以来的第二十本小说。前几天翻开文库本封底折口上的著作栏一看,让我大吃一惊。
我曾经觉得,出小说应该是一场总有一天将醒的梦……但回过神来,才发现从我的第一本小说出版到现在已经过了四年了。我的心情仍像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所以着实吓了一大跳。我不禁回过头来反省自己……是否真的有所成长呢?(苦笑)
看似漫长,转眼间却已过了四年。我能持续写作至今,都是托不吝赐读拙作的大家的福,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至今我仍对不少事感到不知所措,今后也会好好努力,请大家多多指教。
接下来,不知道大家对这次这本值得纪念的小说有什么看法呢?
为求谨慎,先让我向大家为这本书作个说明。这个「纯爱系列」是将中村春菊老师原作的漫画——《纯情罗曼史》这部作品中,一个叫宇佐见秋彦(小兔老师)的角色,他以秋川弥生为笔名所写的小说出版成文库版小说,现在由RUBY文库(注:日本角川书店专门出版BL文库本小说的书系)以《纯爱罗曼史》为书名发行到了第三集。
我想大家从这本《自我中心纯爱》的书名就已经了然于心了吧,其实这次的出场人物是以《自我中心恋爱》中的角色为雏形来描写的。至于小兔老师是基于什么理由写下了这篇故事,请参考中村老师在小说前后所画的漫画。
我由衷感谢中村老师为这本小说画出精美的插画,以及逗趣得令人忍不住噗嗤一笑的漫画;能让野分穿上学生制服一偿我的夙愿,我真的很开心。中村老师,非常谢谢您!
这次给我的责任编辑大人添了不少麻烦,在致谢之前,我好像应该先致歉。不过还是很谢谢您。
最后,我还要深深感谢读完这本书的所有读者,真的很谢谢你们陪我到最后!!
希望有一天能与你们再见。
接着,请看中村老师的后记。
二〇〇六年三月
藤崎 都
第一卷 插图
第二卷 新婚篇
[小说]自我中心纯爱2
新婚篇
[树,弘树,快起床。]
[嗯好困]
[不行。你再不起床,上班就要迟到了。]
弘树耳边传来柔情似水的声音。明明那是在叫他起床的声音,却因为太过于悦耳动听,反而更加深了他的睡意。
不过,弘树并不想让声音的主人感到困扰,于是,他用撒娇的口吻耍赖:
[你亲我一下,我才要起来]
[真拿你没办法。]
弘树感受到对方温和的笑意,接着一股吐息抚上了唇畔。就在两片柔软的触感抵上弘树的唇——之前,他便醒了过来。
[早安,弘树。]
[——]
映入弘树眼帘的,是恋人微笑的俊脸。
他一只手肘撑在床沿,凝视着弘树的脸,让弘树知道刚才的事原来只是一场梦。(还、还好只是梦)
弘树曾有一瞬间因为睡昏头,无法区别现实与梦境,单如果因此而将那种话说出来,自己一定会羞愤而死。那可不是他这种年纪的男人说得出口的话,更重要的是,那与他的个性不符。
野分什么也没说,表示那羞死人的话,应该是在梦中说的。弘树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却见野分一脸担心地问他:
[弘树,你该不会是睡迷糊了吧?]
[]
野分的俊脸毫无预警地凑近弘树,让弘树不禁心跳加速。不过,弘树的自尊并不容许自己心跳加速的事被野分知道,他慌乱地掩饰自己。
[我、我醒了啦!我才没有睡迷糊!]
[想睡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反正时间还早。]
时间到了我会叫你——野分一面说着,一面继续凝视着弘树的脸。
(就算你叫我再睡,被你那样盯着,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啊!)
野分凝望的视线,让弘树的心跳加剧。弘树于是故意用粗鲁的语气回答:
[不睡了,我要起来了。既然你早就起来了,就该叫醒我啊!]
[抱歉,因为我想看你的睡脸。]
[别别说蠢话了!你也快去做准备!]
弘树已经够害羞了,而野分随口说出令人脸红的话,更是教弘树的血压一口气飙升。
摆脱你不要一大早就说这些对心脏不好的话——弘树一面在心中暗道,一面努力佯装成冷静的样子,想要起身下床。
[呃弘树]
但是,在下一秒,野分支支吾吾地叫了他的名字,让弘树感到纳闷。又怎么了吗?弘树回过头去,野分则吞吞吐吐地说:
[嗯你的手]
(手?)
[咦?啊!]
经野分这么一说,弘树这才发现自己竟紧紧握住野分的手。弘树羞得全身发烫,反射性地甩开被自己紧握住的手。
(~~~!?)
难道他在睡梦中,一直握着野分的手吗?野分一定是为了不惊醒他,所以就算想动也不敢动弹。
弘树觉察野分的体贴,心里有一股甜滋滋的感觉。
(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才好)
说[对不起]好像有点奇怪,说[谢谢]又不大对劲。弘树不经意地瞥向野分,发现他果然在看着自己。
[你、你看什么看啊!]
[我在想,你果然好可爱啊。]
[你!我不是说过很多次,【可爱】不是用来形容男人的吗!]
[但是——]
[没有【但是】也没有【因为】!你要发呆的话,我就先去刷牙洗脸了!]
弘树为了掩饰自己的难为情,故意用不客气的语调说着,然后下了床。
野分沮丧的神情,落入弘树的眼角余光,煽动着弘树的罪恶感。但是,弘树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很窝囊地选择落荒而逃。
弘树打不走向洗脸台,用力打开水龙头,掬起冰冷的水粗暴地拍打在滚烫的脸颊上。
(冷静一点,中条弘树!!)
弘树一面强迫不听使唤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一面不断用水泼脸。
和年纪比他小的恋人——风间野分同居以来,已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至今,弘树仍无法习惯自己与野分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事实。
与先今在小儿科当实习医生的野分相遇,是弘树念大学四年级时的事。当时,弘树的指导教授半强迫性地塞给他一个家教的工作,他的学生就是野分。
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野分根本不需要请家教,对当时必须提交毕业论文的弘树来说,野分就像个烫手山芋。然而,弘树却在不知不觉间受到野分的吸引两人进而发展成现在的同居关系。
(那时候,真的没有想到会交往这么久)
弘树以为野分喜欢他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马上就会醒悟。
因为野分不仅容貌、身材都无可挑剔,性格温文儒雅,而且对任何人都很体贴,再加上医师证书唾手可得的优秀学识,在弘树眼里,野分兼职完美无缺。
弘树一直认为,这么完美的野分,不可能永远陪伴在他左右。
但是,野分却真的一直陪伴着他。
[]
弘树关掉水龙头,抬起头来看着映照在镜中的脸,似乎没那么红了。
因为视力不佳的缘故,弘树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凶恶,冷淡的嘴角则总是抿成[ㄟ]字型。弘树凝视镜中的自己,暮然想起野分刚才说的话。
[我在想,你果然好可爱啊。]
(这张脸是哪里[可爱]了!)
即使人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但这张脸就算是恭维,也让人说不出[可爱]吧?虽然弘树天生的发色偏淡,加上眼角略为下垂,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年轻。但会说他[可爱]的,天底下也只有野分一个人了。
况且,自己的态度既粗暴又蛮横,根本一点也不可爱。野分到底是用什么眼光来看自己的呢?
弘树记得野分说过自己的视力很好,所以应该不至于是因为眼光而看走眼了。或许是,野分的美丑意识有点异于常人吧!
(再怎么说,也是那家伙比较可爱。)
有部分也是因为野分的年纪比他小,弘树觉得,野分就像一只喜欢亲近人的大型犬般可爱。而野分的笑容看起来也真的很开心,让旁人都能感染他的幸福。
但是,最近弘树越来越少看到野分的笑容了。
这一方面由于野分繁重的工作,时而会因值班而彻夜不归,要不就是在弘树起床前便已早早出门,两人见面的时间因而相对减少;另一方面,弘树不敢说自己没有责任。
会让那灿如阳光般的笑容蒙上一层阴影,多半是弘树对野分摆出冷淡态度的时候。
(话说,我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冷静下来啊!)
两人从相遇到交往,虽已过了许多年,弘树却还是常为野分的一举手、一投足而脸红心跳。加上最近弘树为两人同居的事感到非常难为情,所以老师对野分说一些违心之论,作出一些违反本意的举动。
或许就一般的情况来看不算频繁,不过两人约会过好几次,而同居前,还常常到对方家过夜;再说两人都已经是大人了,所以,当然也发生了rou体的关系。
但是,只要和野分在一起,弘树就会变得紧张异常。
(我还以为不就就会习惯)
弘树以为,只要持续交往下去,这份紧张感就会随之减弱,他的心情也能变得更加平和、稳定。不过,他的想法似乎太天真了。
比起初相遇时,昨天变得更喜欢他;而比起昨天,今天则又变得更加喜欢他。虽然弘树觉得这份心情没什么不好,却因此让他无法摆脱害羞和紧张,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