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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之境界

_39 奈须蘑菇 (日)
“嗯。对黑桐同学来说,可能是相关的话题喔!你跟黄路同学可是留学生候补双璧呢!”
……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露出笑容搪塞过去,但在即将走过玄雾老师身边时,我突然停下脚步。
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没问过老师。
“玄雾老师,您知道现在学生间流传的那个传闻吗?”
“啊,你是说妖精的事吧?我有听说过。”
“老师相信吗?啊、我当然是不相信的啦!”
如果被人知道相信妖精,感觉蛮不好意思的,所以我便在语尾补上一句说明的话。
但是他却用温柔的笑容看着我说:“妖精在日本或许是很罕见的传说,但在欧洲那里可
是很普遍的喔!在苏格兰有猫妖精跟狗妖精的可爱故事,我还蛮喜欢这些故事的。”
我想起来了,玄雾老师原本是住在国外的人。那边的大学在民俗学里还把妖精分成独特
的一类,看来我这问题并不会太小孩子气。
“猫妖精……是指穿长靴的猫吗?”
“喔?你蛮清楚的嘛!日本故事里也有会说话的猫,所以这应该不算那么特殊吧?”
看,开始有股充满知性的香气了。
我决定顺势继续聊下去。
“那么,欧洲真的有发生过妖精恶作剧吗?当然,我是以自然现象、地方风俗的角度来
问的。”
“最近是不太常听说,偷换小孩的事偶尔还是会发生,只是来帮忙农务的‘外来者’已
经不存在了。”
老师又继续说了下去。
被称作帮忙小人(Brownie)或敲击小人(Knocker)的妖精,会来到家中或矿山等地帮忙
工作,据说他们是转化自不住在村里的外来者。
村子所构成的社会无法容下多余存在的系统,所以从其它村落流浪而来的外来者不容易
被接受。结果造成他们只好居住在森林或山上,等到收获季节再前来帮忙,以建立彼此的情
感。
另一方面,往坏方向变化成的妖精是偷换小孩的始作俑者,他们会把有钱人家的婴儿换
成不知从哪捡来的婴儿。
当时的社会,有家境越富裕就代表越被神青睐的观念,生活困苦的人们为了想得到受祝
福的孩子,所以会把自己的孩子拿去偷偷交换。
“…那么,被偷换的小孩会变成怎样?”
我无意见试着提出脑中浮现的问题,老师则是笑着回答道:“放心,大多很快就换回来
了。那些可是有钱的家庭,要找回小孩相当简单。在当时,生下的孩子一定会送到教会一趟,
没在教会受洗的小孩,就会被当成不存在的小孩。将会失去市民权。所以不管家境再贫困都
会去教会付钱,让小孩受洗……不过,因为不受洗就会遭到拷问,所以一开始也根本没有选
择的余地。也就是说只要去一趟教会,就能知道哪里有谁生了小孩。偷换小孩这件事,是只
有真正的妖精才能办到的神秘现象。”
“喔,老师您相信有妖精存在?”
“我认为有,但我并不喜欢它们。真正妖精所做的恶作剧都很过分,现在谈的偷换小孩
就是个例子。妖精会在经过几年后,突然把小孩送回亲生父母身边。而回来的孩子几乎都变
成了白痴,这只会让双亲困扰,不会有任何喜悦。”
的确,要是说恶作剧似乎有些太过分了。
谈到妖精,想象中一定都是纯洁的,像这样负面的印象,我似乎得将它彻底抹灭掉才行。
“……唉呀,抱歉。我说太久了。”
“不会,我觉得很有趣喔!那么老师,我先告辞了。”
我再敬了一次礼,便快步离开玄雾老师的眼前。

午后,我决定前往十一月烧掉的学生宿舍看看。
我没有抱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觉得那个被叶山英雄烧掉的宿舍,起码也得去查看个一
次。
东馆的周围拉起了绳子,挂有禁止进入的牌子,于是我跨过绳子走进东馆之中。
……东馆被烧掉了一大半,并排在房间的东侧墙面整个不见了,就像是被什么大怪物用
利爪一挥一般。
原本属于房间的区域现在全都烧毁崩塌。感觉像是一碰就会变成灰烬。
跟它相对的西边走廊,反而很完整地幸存了下来。若光只是走在走廊上,其完整的程度,
甚至会让人认为根本不曾发生过火灾。
但是打开烧毁的房间大门后,眼前只有外头的景色,以及只剩一点地基的废墟而已。
我在这么一栋对比强烈、有如前卫艺术般的建筑中漫步着。
……那位名叫叶山英雄的纵火老师,我只看过他一次,他主要负责三班到五班的课程。
一次都没来过A 班。
我只知道在早晨礼拜时,叶山英雄总是一脸无聊地翻着圣经,记忆中的他是个大约三十
岁的男性,脸孔也如人格般恰如其分。
“调查那种只见过一次面的对象,真蠢。”
大致逛了一圈后我便打算离开,下到一楼就穿越走廊走向大门。
就在这时,一个曾经看过的人影从大门向我走了过来。
这位有着长长黑发兼具凛然美貌的人物,在礼园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
学校的地下掌权者黄路美沙夜,不知为什么走到离我约两公尺处就停下脚步。
她看着我的脸,并露出微笑。
“情况怎么样?之后有什么进展吗,黑桐同学?”
黄路美沙夜用温柔的口气说道。
一瞬间,我感到背脊发冷。
我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理由,光是如此就直觉认为,她是昨天对我“打招呼”的妖精的
主人。
——唧、唧、唧。
我却是听到有如昆虫鸣叫般的声音。
这样下去就会步上昨天的后尘了,我又会在不知不觉间被夺走记忆,然后呆站在这里
几小时。
虽然懊悔自己为何没戴手套,但现在也只能一拼了。
我一边直盯着眼前的美沙夜,一边感应空中不自然的温暖地带。
……式是如何判断我不知道,但说道探知热源跟加速,我已经有独当一面的实力了。
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能感觉到空气中那股不自然的温暖。
“在那里!”
我空手一把抓住已经逼近我胸前的“那东西”。
手中的确感觉到抓住东西,但我看也不看那个唧唧叫的玩意儿,两眼着黄路美沙夜不
放。
“唉呀,之前明明听说你看不到妖精的,难道你已经看得见了吗?”美沙夜一副胸有
成竹的模样对我说道。
她那种神气的态度,让我完全把她认定为敌人。
“……原来如此。昨天,我大概是跟学姐闲聊了一个小时吧?”
“没错,多亏如此,我才能完全了解你的一切。毕竟有整整一个小时嘛!关于你是怎
样的人,只要有这些孩子,要问出来还不简单?”
黄路美沙夜一边抚摸着她的肩膀一带。
“唧”的叫声响了起来。
恐怕那边也有妖精吧?
不对,在她的周围可以感觉到除了她以外的热源存在。我试着数了一下,总数超过五
十只以上。
……对我这个看不到妖精的人来说,那是令人绝望的战力差异。
“黑桐同学,你很冷静嘛!竟然一点都不会感到惊讶,连我在听到你的事情时都曾经
惊讶过…你能理解吧?没想到在这个学校里,竟然有我意外的人在学习魔术。”
“我一点也不惊讶,因为一开始我就知道有操纵妖精的人存在。不过感到吃惊的学姐
为了除去我这个障碍,竟然慌张到埋伏等我,虽然这个行动本身并没有错……但是自己主动
表明身份,看来你的程度真低啊,黄路学姐。”
在说完想说的话之后,我开始思考怎样才能逃脱。
原先我就只是负责找出原因而已,普通的大家我求之不得,但要以性命相搏的魔术师
战斗,我一点也不想介入。
“黑桐同学,我从没有打算要除掉你,因为你是我少数的同类呀!比起互相争执,你
不觉得我们更应该理解彼此吗?”
“……一见面就直接派妖精下手,我想这不是要互相理解的行为吧?”
“你错了,这些孩子可以来建立一个有效率的沟通关岛,但对你来说却以毫无意义作
结束,真遗憾。”
美沙夜一副事不关己般地说着,里头不知有几分是真心话。
我——则是以便确认背后的脱逃路径,一边起了想听听他说法的念头。
“互相沟通,是在说我跟学姐吗?”
“没错,黑桐同学,光是看到你来到这个地方,这一点就让我对你有好感了。因为这
里可是——”
“橘佳织身亡的地方吗?”
她感到很满足般地点了点头,但她的眼神却像个没有慈悲心的女王,充满了冷冷的憎
恨。
“她是在十一月火灾中来不及逃出的一年四班学生,学姐,你跟她认识吗?”
对于我这个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黄路美沙夜优雅地点头答是。
“佳织是我的学妹,从小学起就一直跟着我,像个可爱的每每一样。虽然不太聪敏,
老是吃亏,但却是信仰比人和人都虔诚的温柔女孩。但是她却死在这里。她明明没犯任何非
死不可的罪孽、明明是个好孩子…信仰虔诚的她,就因为这样才会选择那条最艰辛的道路。”
美沙夜真的很痛苦、悲伤地说着。
但是,在这之后的她便丝毫没有慈悲心了。
“可是她们一点也没有悔改,佳织都已经牺牲了自己的姓名,她们却还是跟以前没有
两样。那种东西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一年四班的学生全就该拿去烧掉,不是吗?”
“你是说,一年四班的学生杀了橘佳织?”
“——如果是那样——不,若真是那样还有救赎的机会。黑桐同学,佳织她是自杀的。
这意味着什么你是不会懂的。”
黄路美沙夜带着轻蔑的眼神看着我。
她话里模糊不清的部分太多了。看来一年四班就是橘佳织被烧死的原因。
但是……“我不会懂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也无所谓,因为到头来,这些骚动的愿因就是为了替橘佳织报仇吧?”
“没错,那些人只有地狱深处才适合她们,我不允许她们在这所学校里过着安稳的日
子。”
“你真的打算杀光她们吗?”
我间断地问道。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因为黄路美沙夜也并不认为一年四班的学生是人,所以她会毫不
犹豫的杀人……不,应该是除去她们吧!
但是,她却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要是杀了她们,她们就不会进入地狱。所以我说你是不会懂的…我不会
怪你……住手吧,黑桐同学。我不想和你起冲突。”
说完,她又轻轻抚摸了一下肩膀上的妖精。
“你应该看不到吧?这孩子怀着你的记忆呢…很美吧?你的回忆冰冷又滑顺,有如大
理石一般美丽、中心却燃烧着强烈的火焰。我虽然看不到那中心,但光靠触摸就能知道那是
非常纯真的东西,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名为黄路美沙夜的学姐说完后,便呵呵笑了起来。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对,那是三年前两仪式跟干也一起出现在我眼前一来就
不曾有过的冲动……
不好好教训这个女人,我决不善罢甘休!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沉默地瞪着对方。
我的情绪已经激昂到不再去想“逃跑”这个字眼了。
美沙夜轻轻叹了口气。
“真没办法,我很期待跟你互相了解。你没有这种感觉吗?黑桐同学?”
“没错,我一点也不想。”
我立刻回答。
美沙夜呵呵笑了出来。
“是这样吗?我跟你可是很相象的喔!比方说,对了——像是爱上亲哥哥这一点。”
“……咦?”
听到她说出这件想都没想到的事,我一时之间完全说不出划来,而且我知道自己现在
一定是满脸通红。
“你、你、你…”
虽然我口中想说:“你在胡说什么!”但却偏偏无法说出口。
黄路美沙夜则是愉快的闭上眼睛。
“我不是说过,昨天我从你的口中听了很多有关你自己的事吗?像是你哥哥的,还有
你是魔术师的事,这些我都知道…我们连这种地方都非常相象。黑桐同学你在半年前学会魔
术,而我则比你晚一点。”
魔术——这个字眼让我的思考快速冷静下来。
美沙夜是说——学会魔术。
“没错,佳织死了,我为了报仇去学习控制妖精以夺走他人记忆的魔术,我不是为了
寻求真理去学魔术,而是为了私人目的去学。为了佳织——采集跟她有关之人的记忆就是我
的目的,我要把她受辱的痕迹全都抹消掉。其他人不是破坏有形的东西,也不是去杀人。如
何,黑桐同学?这样算坏事吗?”
“我不管那些,但我知道威胁四班学生的人就是你。我也知道原因是佳织,但玄雾老
师呢?”
美沙夜听完我的话,内心仿佛有些动摇般的皱起眉头。
没错,美沙夜用尽各种借口来替自己的行为正常化,光凭这点就可断定她所做的绝非
善事。橘佳织嗣后,叶山英雄失踪后,玄雾老师才到礼园赴任,他跟这些事情一点关系也没
有,但他却被妖精夺走了记忆。
“你夺走玄雾老师的记忆,是多余的。”
我这样断言着,因为我判断现在世攻破她理论装甲的最好机会。
但和我所预知测的相反,她仅仅动摇了那么一瞬间。
不,应该是说她看我的眼神中所蕴含的一直更坚强了。
“不对,一点也不多余。那个人不该跟那件事扯上关系。他所知道的事实,我得全部
都夺走才行
……这是什么意思?她像是拍案般强烈地断言。
我一边告诉自己不可被压制,一边开口提出反论:“——为什么呢?”
黄路美沙夜甩了甩她那头长发后回答道:“这还用说吗?因为他是我的亲生哥哥。”
“……你说老师?是你的亲生哥哥?”
简直难以置信。但她刚说完,我就有点能够理解了。
虽然非常偶然,但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黄路美沙夜,不,应该说黄路家的小孩全都是收养来的。
如果她的旧名是玄雾美沙夜,这种说法也不能一口认定是谎言。
她无视我的动摇,继续说道:“……没错,我一开始也没有察觉到,在知道佳织死后,
我跟你一样对一年四班抱着疑问,于是我前去质问叶山英雄。在知道佳织为何做出那种事之
后,我只剩下四班导师玄雾皋月商谈的手段……事情已经不是我一个任能解决的了。
玄雾老师非常温柔,要夺走那个人的记忆虽然让我很心痛,但为了要认识他,我只好
夺取他的记忆。不过,现在我觉得那么做真是走运,老师的记忆,确实证明他就是我的哥哥。
哥哥他对佳织死亡的真想一清二楚,明明很简单旧能去告发,不去告发旧会让自己内疚而痛
苦,但哥哥为了学生,最后还是决定沉默以对……当我逼迫他时,他说:“比起死者,应该
要更敬重生者才对。”
但是我绝不能认同,我不会原谅她们明明把人逼到自杀,却还若无其事般地过日子。
最重要的——我无法人受着看到哥哥为了这种肮脏的事而感到心痛。所以我多走了皋月的记
忆,包括我是他妹妹的记忆,还有关于那件事的记忆,一切的一切,我都夺走了。皋月他只
要毫无烦恼地平稳度日,并且爱着我就行了。什么回报之类的东西——我一点都不需要。”
……我无话可说。
非常相似。什么相似?
谁?跟谁相似?
但,也就仅止于此了。
虽然相似,但我们之间也仅仅是相似而已。
希望的形式、想要的内容、还有为了那些事所付出的努力。
只是,这样还是不同。
“——你不过是在利用他而已吧?你让老师以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导师身份守护一年
四班的秘密,然后自己却能假装没有着回事,口头上还有办法说出‘喜欢他’这种话。”
“那也即将结束了。黑桐同学,我不是说过吗?我们很相似,所以我也能理解你内心
的纠葛。如果是我的话——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所以成为我的伙伴吧!”黄路美沙夜说完后便伸出她的售。
黑桐鲜花盯着那只手不放。
就像是在盯着…一个不可原谅的仇敌一样。
“——如果你接受我的条件,要我当作没看到也行。”
我说出了违背内心的话。
但是——如果,如果真的可以…就算要把黄路美沙夜——
“如果你可以拿回我失去的记忆…”
杀掉,我也要夺取那种力量。
“失去的记忆?”
“对,在我没有喜欢上干也的时候,那段决定性瞬间的记忆,在我察觉到时,我就已
经喜欢上他了。所以,如果你能取回那份记忆的话——”
“那是不可能的。本人不知道的过去,那不是记忆,只是单纯的记录。妖精能掠夺的,
只有你的记忆而已。”
……原来如此
太好了,我内心不禁送了一口气。
“那么——交涉决裂了吧?”
好,接下来只有奋力一搏了。
我决定冲到美沙夜面前,赏她一发我的必杀踵落踢。
在我静静把重心往前移时,黄路美沙夜又开口说了什么。我已经不打算再继续交谈,
所以准备听过就算了。
“黑桐同学,你应该知道制作使魔需要材料吧?”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一瞬之间,我了解到她到底想说什么。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思考能力如此卓越。
“那么——你从刚刚就一直握着的那个东西,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呢?”
美沙夜笑了。
我把视线投向手上握着的那个东西。
原本看不到的东西,现在看得一清二楚了。
这个妖精,跟我想象的形象有点不同。
——那是我只见过一次…有点像叶山英雄般的小人。
惊讶之余我松开了手。
趁着这个空隙——美沙夜的手抓住我的脸。
我的意识就像再高空弹跳一样,直直坠落了下去。
/3

那家伙说过:“回忆明明就可以像影片般被记录下来,为什么还能够把它遗忘呢。”
我回答:“因为大家都随意遗忘记忆啊!”
那家伙说:“你一定还记得,只不过想不起来了而已,根无法记录的我不同,人们的记
忆是不会丧失的。”
我回答说:“如果想不起来,就等于是失去了。”
那家伙说:“所谓的忘记乃是记忆劣化而已。回忆是不会失去、只会日渐褪色的废弃物。
你不觉得可惜吗?人们竟然让永恒的东西生了锈。”
我无法回答。
“不是永恒这回事,就是一种永恒。”
那家伙说:“不回归永恒是不行的,因为感叹会再度重生。就算你能彻底忘记,记录还
是确实刻在你的身上。”
我说:“永恒这种东西,是谁决定的?”
那家伙回答:“我不知道,所以我才一直在寻找它。”
——我这样想…
对于连思考都作不到的那家伙而言,解答并非自己求得,而只能在他人身上寻找。

我被一阵“叩叩”的敲门声给吵醒。
窗外天空一片灰暗,让人分不清现在究竟是早晨还是黄昏。
看看时钟,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黑桐同学,你在吗?”
我听到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只好一边设法克制因为睡太多而产生的头痛,一边打开有人敲着的房门。
站在走廊赏的是修女之一,她看我的神色浮现一股疑惑,应该是因为看到我这个陌生的
学生而疑惑吧?
“我是两仪式。打算在第三学期时转进来。”
说完,修女便“嗯”一声点了点头,然后说明她的来意。
因为黑桐家有人打电话来,所以她来叫鲜花去听电话。
鲜花的家人中会选在今天打电话来的,应该只有那家伙而已吧?
“那么我去帮她听可以吗?因为我跟黑桐同学的家人也很熟。”
“对喔!两仪同学跟黑桐同学是亲戚嘛!这样应该没问题,电话转接到大厅旁的电话室
了,快去那边接吧!”
修女行了一个礼后便来看来。
我脱下鲜花的睡衣,换上了她的礼园制服后便离开了。
宿舍的大厅……我想应该是指大厅门口吧?
昨天来到这栋宿舍时,我看到大厅沙发前放了一具没有号码盘的电话。根据鲜花的说法,
从外面打来的电话都会先转接到修女所在的舍监室,电话对象如果不是跟学生有关的亲戚,
似乎一律会被挂断。
只有修女们认为电话对象“无害”时,才会把电话转接到大厅去,这是一套学生起码还
能保有一点隐私的系统。
在走到没有人影的大厅后,我拿起了话筒。
“喂喂,是鲜花吗?”
话筒里传来一阵熟悉的男生。
“鲜花她不在,新年一大早就打电话来,你还真是爱护妹妹呀!”
不知为何,我可以用冷淡的口气说了这些话。
电话另一侧的干也则是“呃”的一声,立即把想讲的话给吞了回去。
“……式,为什么是你来接电话?”
“我不是说鲜花不在吗?那家伙一早就很有干劲的样子,看来是打算早点解决早点回家
吧。”
“……是吗。鲜花就算在家里也感觉不太高兴的样子。何况她也说在宿舍里还比较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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