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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之境界

_31 奈须蘑菇 (日)
害者而逃了出去。
……父亲受到周围的迫害,想工作也没班可上。
母亲在打工处一直被说坏话,还是忍耐着继续工作。
对这两人来说,我是唯一的救赎。
我上班回来后,母亲一定等待着我,虽然母亲想说什么,但我不想去听双亲的声音,只
是一直背对着他们。明明辛苦的不只是我,母亲一定比我还要辛苦。
她没有交谈的对象,被父亲殴打,只是静静工作着。
她的心会坏掉当然是理所当然的,我——要是有回过头一次,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我真——愚蠢。”
眼泪无法停止,我掩面而泣。
杀了双亲是因为梦境的缘故,还是公寓的缘故,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分别了。
不对的人是我。
明明母亲是被害者,我却更加责备她,连头也不回。杀死双亲的人是我,我明明比任何
人更得去拯救他们不可。
要补偿那件事,现在不作不行——
我就这样坐在庭院里,紧紧握着庭院的泥土。
眼泪停了下来。
之所以在哭,并不是像刚才那样因为悔恨而哭,是因为难过——因为双亲已死的事实太
过沉重,我才流下泪来。第一次…这是在双亲死了半年之后,才终于流下的告别仪式。
不过那也到此为止了,我没办法一直在这里多耗时间。
——风停了,信号也已响起。
来吧——该开始认真的奔跑了——
……当我察觉之时,才发现男人一直站在我背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蹲在庭院里
的我。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的确非来这里不可。可是被别人看见正在哭泣,我怎样也没办法直
率面对他。
……不对,我一定到最后都跟这家伙不合吧?毕竟,我可是没有跟情敌建立良好关系的
兴趣。
“可恶,你满意了吧?”
我头也不回地这样说着。
男人一脸难受般的点了点头。
“……抱歉,我虽然清楚你的不幸,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嗯,没错。能了解我的痛苦,只有我自己而已。
我可受不了别人带着一副同情模样去解说我的痛苦,就这一点来说,这家伙说出的话还
算令人不难过。
“因为我出生在幸福的家庭、幸福的成长。所以,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这家伙是好人。
对现在的我来说,连安慰的话都是谎言。我虽然讨厌别人的同情,但我知道拒绝别人同
情的代价,最后报应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这家伙不想让我有那种讨厌的感觉。
“……哼。既然知道就闭嘴啊,笨蛋。”
“可是这非得说出来才行吧。虽然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但若什么也不剩的话——现在的
你最重要的就是你自己,如果你想轻蔑自己,绝对是错误的举动。”
在月光照耀下,男人这么说着。
比起其他任何事,自己都是最重要的,即使欺骗人也得要守护的,就是臙条巴这条命。
——嗯,大概是最纯粹的真实。不虚假、不带有修饰,真正的本性。
如果会认为那是丑陋的,一定是因为自己软弱的缘故,在说出要为两仪而死的那一晚,
式会轻蔑我也就是因为如此。
……真厉害啊,如此不同类型的人,竟然到头来都对我说同一件事。
我保持蹲姿笑了。
然后,男人的手伸了过来。
“一个人站不起来的话,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他让我感到刺眼,于是我缓缓把他的手推开。虽然体内各个关节都在发出哀号,但
这乃是我死都非得坚持的面子。
臙条巴站了起来。
“多管闲事,我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靠自己一个人。”
虽然这只不过是我一个人认真而已。
男人“嗯”的一声,毫不做作地笑了。
“我也认为你应该会这么说的。”
那是一股不可思议、连我也想回报的笑容。

男人构思的计划很单纯。
两仪被困在公寓西栋十楼的某个地方,就算从正面大厅进去搭电梯,也很快被对手发现。
所以男人提案由他当诱饵,把拯救两仪的任务交到我身上。
男人确信地说,比起那栋公寓住户在走动,挖这个外人走动会让荒耶等人更加注意。
“不过,到头来我不是一样会被发现吗?”
“你从地下侵入,这是那栋公寓的蓝图,有看到地下停车场吗?从离公寓一段距离的孔
进入下水道,就可以潜入其中。那栋公寓的地下停车场没有在使用对吧?”
男人的每一句话都很正确,正如这家伙所说,那栋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并没有开放,电梯
虽然有B 的按钮,却不会移动到地下。
“我认为那里应该是他们的工房,地下停车场非常不错,那里既不会让声音泄露,也完
全不会令人起疑。”
男人边说边推给我一个装着螺丝起子等工具,用来从下水道爬至地下停车场的袋子。
男人驾驶的车就这样到达了公寓所在的填海区。
我们在离公寓一公里远的地方停车。
时间是晚上十点,周围已经没有人烟了。
“看那就是下水道口。从那里往西边的下水道走,第七个下水道口就是停车场。”
“真是的,别说的好象很简单一样。”
我一边抱怨一边进行准备。
除了放有工具的皮带,还有两仪留下的刀子。
加上……为了保险起见,从两仪房间借来的日本刀。因为被荒耶发现时,武器是越多越
好。
“那么我们开始对时,大约十点半我会进入公寓,你也要在那时入侵停车场。”
男人用我习惯的作法开始下达指示。
于是我决定,把一直在放在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虽然我是已经习惯这种事了,但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为了两仪吗?”
对于我的疑问,男人只是一脸困惑的表情、并没有回答。
“喂,搞不好可是会死喔。你一点都不怕吗?”
“害怕是当然的,因为我本来就不是负责扮演这种角色。”
男人闭上眼说着,那宁静的说话方式,就有如说给自己听一样。
“我自己也感觉到惊讶,因为这对我来说是很大的冒险……但不久前,我认识的一位自
称可以稍微‘看透未来’的人。”
“啊?”……他突然说出一句我无法理解的话。
“根据她说,跟式扯上关系,就会碰到赌命的事。”
男人认真的说着,而我则是配合他说道:“对,那就是指现在啊,一定是的。那么,结
果会怎样呢?”
男人回答道:“不管怎样——结果都不会死。”
男人补上一句:“所以这就是我逼迫自己的理由喔!”
听完这句很暧昧、但很适合这家伙的理由后,我背起了行李。
这种事如果在平常很轻松……但现在非得开始奔跑了。
“我就先谢谢你了。对了,我们还没互报姓名呢。我是臙条巴,你呢?”
……虽然我了解对方知道我的名字,但还是刻意自己报上了姓名。
男人叫黑桐干也……我了解,那是两仪曾经提过的名字。
“是吗,你还真的有像是诗人一般的名字啊。”
然后,我抓住男人的手让他握住钥匙。
那东西是对我来说已经没用的——两仪家的钥匙。
——在很久以前。
被我当作是宝物、哪个小小的金属片。
“这个是?”
“你就拿着吧,因为这以后得由你来守护才行。”
我努力露出灿烂的笑容,但知道是不是顺利笑了出来。
“事情结束后,我们别再碰面比较好,也别再寻找对方。爱上同一个女人的同志,就爽
快分手吧!”
为什么?
男人话说到一半,脸色暗了起来。
……这个猛一看很悠哉的男人,头脑其实很灵敏。因为他在一瞬间就了解我想说的事。
“就是这样,我不认识你,所以你也不用在意我。要是因为某一边的责任让某一边死去,
可是会让人睡不好的。所以——彼此约定不再见面比较好。”
然后,我踏出了一步。
男人什么也没说地看着我离开。
我一边开始奔跑,一边挥手说再见。
“再见了!全部结束后,我要从头开始。我虽然爱两仪,但对她来说我是不必要的。虽
然你不适合两仪,但就是这样才因此适合。
……我啊只是因为在两仪身上看到同一个东西而感到安心,对我跟她这种人来说,像你
这种无害到令人向往的家伙最合适——”
然后我开始奔跑。
不再回头往后看。
/14
黑桐干也走进那间没有人的气息、有如机器生活般的公寓。
穿过感受不到绿意的庭院,来到充满人工照明的大厅。
大厅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统一成奶油色的大厅,只有非常干净的感觉而已。电灯的光线不会反射,而是被吸进地
板和墙壁,这里不存在有所谓的明暗可言。
白天来的时候,——这侗公寓里充满了温暖的恶寒。但现在不同,晚上来到这里,只有
充满令人喘不过气的寂静。
脚步声轻轻响起,随即就被抹杀掉了。
好冷——连空气都仿佛被确实订定角色般,每走异步就令人无法呼吸。
黑桐干也深切感受到,自己对于这个异界来说是完全的异物。
就算这样也不能转头回去,于是干也有如拨开水面般地前进。
“总之先到三楼吧。”
他不想走阶梯,决定用电梯上去。
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一阵巨大的引擎声项起,电梯从五楼降了下来。
门一声不响地开启了。
“——耶?”
干也一下子无法理解在那里的是什么东西,他咽下了口气后稍微往后退。
“哎呀,你来了啊?正好,我刚好打算去找你的说。”
搭电梯的红大衣青年,边笑边这么说。
干也用一只手拼命压抑涌上喉头的恶心感觉,他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几步,用因为恐惧
而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一直看着青年。明明知道只要不看就好,但他就是无法把眼睛从那个
东西上移开。
“作得很好对吧?真的,我也很中意呢!”
青年愉快地笑着,一手把那个东西举了起来。
那个干也怎样也无法移开视线的东西…
红大衣的青年,用一只手,提着苍崎橙子的头。
橙子的头颅,作的非常完美。
颜色和质感都与生前没有两样,除了头部以下完全不见这件事以外。
“啊——”
干也用手捂着嘴,拼命忍耐想吐的感觉。
不,他是只能这么做而已。他只是站着,拼命压抑要从嘴里涌出的各种东西。
“你是来替师傅报仇的?真是有心,苍崎有个好弟子啊!真令人羡慕。”
红大衣青年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脸上的笑容像是把作出来的笑容贴在脸上一样。
“正如你所见,你师傅死了,不过还不算完全死了哦。他还有意识,还有可以听见外界
声音,并理解那是什么的机能存在,这是我的慈悲心喔,是慈悲心。虽然她造成我很多的麻
烦,但我起码还知道要尊重死者。我打算让她再多活一下。”
“你要问为什么?很简单,因为光这样我还无法完全发泄。只是将她杀死,无法让我长
年受到屈辱的愤怒平息,我得让她更了解什么是痛苦才行。啊,不对不对,这样会让你误解
的,我并不是想让她知道‘痛苦就是这样’喔!因为对只剩下一个头的人来说,肉体的痛苦
是很琐碎的问题吧?”
说完,青年就把手指伸向拿着的头颅,然后将手指插进他已经断气的双眼中,血淋淋把
眼球拿了出来。
像瀑布一般的眼泪,化成血从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沾满鲜血的眼球,跟她生前的眼眸完全不同,在那里的,只不过是圆形的肉块而已。
青年把那个交给了无法动弹的干也。
“看就算这样她也不会呻吟。但你放心,痛觉还是有的。虽然苍崎很会忍耐所以不会说
什么,但眼睛被挖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很痛很痛吗?痛到令人想哭吗?你认为呢?既然
是弟子的话,应该能了解师傅的感觉吧!”
干也没有回答,他的神经已经快要烧断,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事物了。
红大衣的青年很满足的看着他。
“哈哈——不过啊,这一定只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痛苦吧?老实说,与其痛苦我还比较想
让她悔恨。像这样子变成只剩头颅,对苍崎来说一定是难以忍受的屈辱吧?但我还准备了更
高一层的屈辱,所以我需要你,你知道自己培养的东西被破坏掉,那是什么感觉么?而且那
东西就在眼前,让自己一边体会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无力,若是我的话一定无法忍受,就算
只杀了破坏者也会不甘心。你知道吗?这女人一直无视我,恨我恨到想杀了我。真是太棒了,
还能有更棒的复仇吗!虽然直接下手的一击被荒耶抢走了,但这个我怎样也不会让给他。”
红大衣的青年毫无表情地跟她的头颅说话——接着突然地,用两手抓住流着血泪的头。
“在我知道苍崎有弟子的时候,我实在太高兴了,从那时开始我就盯上了你。要恨的话
很别恨我,去恨你师傅吧。你放心,我不会只让你下地狱的——我不是说,这个头就算这样
还是活着吗?不过…”
青年“嘿”的一笑,就像用上拼命的力气一样用两手压碎了头颅,像是苹果一般,曾为
苍崎橙子的东西碎落到地面上。
“看,这样就死了。”
青年有如要填满大厅一般笑了起来。
干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开始跑着。眼前橙子变成一堆肉片的光景,让他仅存的理
性也断了线。
干也不是往外,而是往东边的大厅跑去。现在的他完全想不起来那是一条死路,只是—
—看在他没惨叫的份上,还可说他真是了不起吧。
“好了,要落幕了。你等着,我马上去追你。”
青年停止了高笑,开始悠闲地追着他。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手也就保持那样,边走边在地
上落下红色的水滴。

地下下水道有如迷宫一般,理所当然没有什么照明,只有污水流动的声音,让人感受到
时间的流逝。
即使这样,巴还是一手拿着干也准备的下水道说明图,一边走到了目的地。
那里有个通往天花板的窄小洞穴,他关掉变成一点光源的手电筒,开始攀爬墙壁上的梯
子。
爬几公尺后就碰到了天花板,他把螺丝起子插进被当作天花板的下水道口,在变大的空
隙里插进扳手,然后用力撑开盖子。
圆形的铁盖“咯朗”一声掉到地上。
地下停车场的情况,漆黑到无法了解。巴先把放有工具的皮袋丢进停车场里,然后拿着
式的短刀爬了上来。
“————”
停车场里没有光线,巴静静地看着周围。
……感觉有点不对劲。
明明是偷偷进来,却完全没有可能会被发现的危机感。
地下停车场有多宽广,巴无从把握起。这里连光亮都没有,只有蒸汽声回响着,让人不
知到底是宽是窄。
“蒸汽的声音?”
巴突然一阵昏眩。
巴知道,这股黑暗、这个空间的味道。
不对,不是知道。而是像现在一样,很切身地感受到。
——我……回来了…………?
身体不断的发抖,“卡答卡答”的怪声在脑袋里来回着。
臙条巴
不自觉地环顾了四周。
这里很热。
只有铁板烧红的声音,和岩浆般的光线可以倚靠。
周围的墙上排列着很大的壶,地板上布满了细长的管子。
一个人也没有,只能感觉到蒸汽的声音以及水的沸
声…………………………………………像他平常感觉的一样。
“————“
巴沉默地走了起来,身体很重,已经越来越接近极限了。
在房间中央的铁板被烧得通红,铁板上会定期洒水,而水则化为蒸汽消失在房间天花板
上。
天花板上有好几层管子,管子吸入了蒸汽后,就会沿着墙壁把如同空气般的东西送到周
围的壶里。
“——哈哈。”
巴无力地走近了壶,刚好是人类头般的大小。里面放了不知是什么的一块东西,像被泡
在实验室的福而巴林里一样,轻轻漂浮着。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人的脑。
从壶下面伸出了一条管子,它沿着地板伸展到墙上,然后穿过天花板。
巴有如面对他人之事般地想,那大概是连接到公寓各个房间吧?
“什么嘛,这不就跟廉价恐怖片一样了吗?”
巴一边笑,一边沿着墙走着。
……他应该要试着思考,每天重复同样生活的人们,并不是重复跟昨天一样的今天,那
样一来,就会让异常性泄漏到外面去了。
以人来说,他们每天过着只有细微变化的螺旋日常生活。
因为这样,所以不能杀人,得让会思考且使身体活动的脑存活,但总之必须让脑活动才
行。每一天是为了在夜晚死去,在跟身体不同的地方度过每一天。
那不就是地狱吗?
死亡、生存、死亡、生存,仅仅是这样的封闭之轮,但人类就只是这种被封闭的轮。甚
至对逃走或停止都不会感到疑惑,一个灵魂的牢狱。
……每一天醒来,都把晚上发生的这段重复结局当成梦境。
臙条巴每晚,都把这个现实当作梦境看待。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完,臙条巴触碰其中一个壶——听到了不该听的声音。
应该不存在的意识,说出一句话“…帮帮我。”
壶这么说着。
巴笑了。
……因为他也只能笑了。
帮你是要帮你什么?帮你恢复成原来的人类吗?
又或者是从这个不断重复中解放出来?
但不管哪种,都是不可能的要求。
“——我只能杀了你。”
所以要笑,即使悲伤、即使悔恨、即使滑稽,也只能笑了。
“……我也一样,希望有人来帮我,一直希望有人来帮我,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把自己
从哪里解放出来……而结果也不该知道的,因为根本没有可以帮助我的方法。不管意义如何
替换,只有一开始的现象无法消除。”
巴一边道歉以便寻找着。
那东西一定在某地方,没有的话就相当奇怪,也不符合逻辑。
……名叫荒耶的魔术师,并不是自己杀了公寓住户后再收集脑髓,而是在住户自杀后,
为了重复最后一天而将脑髓予以收回。
所以……应该会有的。臙条巴每晚重复那一夜的原因…在半年前发生的那段现实。
没多久,他找到了那个东西。
不过,他还真希望只有那个东西是不存在的。
“哈哈——”
巴很温柔地摸了那个壶。
有如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样,他用肉眼看到了现在正在思考的自己。
管子有两根。一根延伸向天花板,另一根中途断裂开了。
简直就像遭到废弃处分一样,彻底从这公寓隔离开来——
响起了“啪嗒”的一声。
从昨天起就受伤的左手肘,从手腕处发出掉落的声音。
像血一样的东西,啪嗒啪嗒地从手肘滴了下来。
在掉下来手腕的断面上,除了像肌肉和骨头的东西之外,还夹杂着齿轮般的东西。
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喀哒。
这个怪声从那一晚开始——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发呆坐着的时候开始响起。
在被揍、被叫唤名字的那一天——这个叫做臙条巴的东西,在启动时开始发出了齿轮声。
这个人偶对一直重复的夜晚、一直被杀害感到厌烦——因而在预定的调和之前杀了母亲后逃
走。
那就是——我。
“呵呵——啊哈哈。”
巴失神般地跪下,开始大笑。
“哈哈、哈哈哈、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已疯狂的人类声音,充斥在停车场里/
——我笑了。
我早就知道了,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被制造出来的东西。
脑袋空空如也,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
但是…
明明已经什么都无法思考了,却还是停不住地笑。
“……哈哈、哈……啊哈哈——哈。”
真是件奇怪的事。
既然重复了这么多次,为什么——不论我或我的家人,连一次都无法避免悲剧呢?
重复了数十次,数百次——竟为了逃出螺旋而杀了母亲,真是无可救药。
是因为我不是真正的臙条巴,而只是被制造出来的巴,所以才无法改变发生的事吗?
假的臙条巴,所以只能按照荒耶的想法行动。
因为是假的——所以那家伙知道我什么也做不成,才会让我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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