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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之境界

_10 奈须蘑菇 (日)
“不要紧的。今天我也不是很起劲。”
“脸色很不好呢,藤乃。虽然你本来就很白不大容易看出来。”
提不起劲来的确只是借口。不过对于鲜花的话还是点了点头。
……身体不舒服反应变慢这点我自己也知道,不过真没注意到竟然都表现在脸上了。
“没办法。干也那边我会再去拜托的,今天就先回去吧。”
鲜花担心着我的身体。
我道了谢。
“不过,刚才给你哥哥的传言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那种传言到现在都不知道被忘记过几次了,干也也习惯了吧。
说实在的,这个也是一种诅咒。被毫不厌倦地不断重复的语言,会让现实向着祈愿的方
向倾斜。真的,就像痴情少女一样的诅咒。愚蠢,又感觉到可悲。”
虽然不知道认真到何种程度,她认真地向我说明着这样的事情。
早已习惯了她的奇想天外。我只是静静地听着鲜花清脆的美声。
……在学院之中总是首席,连全国模拟考试也进入前十名的黑桐鲜花,颇有些奇怪绅士
风度。
鲜花是我在礼园女子学院中的友人之一。我和她都是高中时才进入学院的学生。在采用
从小学直升至大学这种制度的礼园之中,如我们这般从高中加入的学生很少见。我和她也因
这种缘分而结识。
假日也偶尔会两人一同外出。今天则是我任性地想要拜托她的哥哥帮我找一个人。
我是在附近读的国中,上一年级时曾在当地运动会上与一位别校的前辈交谈过。
由于最近发生了不尽人意的事情而感到消沉的我,由于回忆起那位前辈而得到了一些慰
藉。
我向鲜花提起这件事情,她便说索性去把本人找出来。她的哥哥也在附近读的国中,并
且交友关系惊人广泛。据说鲜花的哥哥对于找一个和我们年岁相近的人这种事情,那是得意
中的得意。
……并不是真的那么想见面,只是鲜花的盛情难却,我才和她出来寻找那位前辈的。今
天就是来与她的哥哥商谈这件事情的,不过对方似乎有事无法前来。
……说句实话,松了一口气。
刚才说的提不起劲,其实是这样的。我呢,在两天前和他偶然地相遇了。
我在那个时候,对他说出了在三年前没有能够说出口的事情。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也就没有寻找的必要了。鲜花的哥哥没有来,也许正是因为
神非常理解我的心情吧。
“我们走吧。果然用两杯红茶来打发一个小时没那么容易。”
鲜花站了起来。
由于没有见到哥哥心情有些低落,起身的爽快与自然优雅得让人神往。
她有时会非常有风度。大概是由于那直截了当的性格和语气吧,像现在这样省略掉敬语
来讲话,像个男人一般帅气。
并且那不是伪装出来的性格,那个部分才是真正的她。我想在友人之中,自己最喜欢的
就是她。
——所以,这一次是最后的会面了。
“鲜花,你先回宿舍去吧。我今晚要回自己家去住。”
“是吗?也罢,外宿次数太多可是会被修女盯上的。凡事都有个限度呢。”
鲜花摆摆手离开了昏暗的咖啡店。
我独自一人,回身向店的招牌看去。
“Ahnenerbe”…在德语中是遗产的意思。

与鲜花告别之后,毫无目的地闲走起来。
回自己家去,不过是说谎。
我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两天前的那个夜晚以来我连学校都没有去过。
恐怕我昨日的连续缺勤已经被父亲知道了吧。
回到家里一定会被盘问去做了什么。由于我不会说谎,所以无疑会把一切都说出来。那
样一来——父亲一定会轻蔑我的。
我是母亲改嫁时带过去的孩子。父亲所需要的只是母亲和家族的地产,我从一开始就不
过是一个附属品。所以仅仅是为了不被讨厌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为了能够成为如同母亲一般贞淑的女性,为了能够成为被父亲所称赞的优等生,为了能
够成为不被任何人怀疑的普通孩子——
——我一直一直拼命努力着。
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人,而是为了自己憧憬着,并守护着这个梦。
但是结束了。那样的魔法,在我的身边已经再也找不到了。
我不停地走在渐渐日暮的街上。
逍遥在毫无关系的来往人群中,还有神经质地明灭着的交通信号灯中。
比我更为年幼的人也好,比我更为年长的人也好,大家都显得很幸福。
心,蓦然被绞紧了。
想起什么似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什么感觉也没有。
更加用力地拧去。
……确实没有。
放弃一般松开手,指尖上染着鲜红的颜色。似乎是指甲将皮肤刺破了。
即使是这样,也依然没有感觉。
即使是活着,也同样没有感觉。
“哈……”
我奇怪地笑起来。
我明明感觉不到痛,却又为什么能感觉到心中的伤。
说到底,心又是什么。受伤的是心脏吗,还是我的脑呢。
带有攻击浅上藤乃这个人的意义的语言被脑所接受,由于承受攻击而受到了伤害。因为
受伤就会痛。反驳也好辩护也好回骂也好,都只不过是脑为了缓和受到的伤而制作出的药。
所以就连不知道痛的我,也能感觉到心中的伤所带来的痛。
但是这是错觉。
一定是错觉。
真正的痛,绝对不是用言语就能够平复的东西。
心中的伤可以很快忘却。所以心中的伤微不足道。
但是肉体的伤,只要伤还存在就会不停地痛下去。那是何等强烈,确切的生存的证明啊。
心如果就是脑的话,就让我的脑受伤也好。
那样一来我就能够得到痛了。
正如我至今为止的每一天。
被同龄,甚至年幼的少年们凌辱的记忆,能够伤到我的话。
——我想起来了。
他们的笑声,还有可怖的表情。
那不断被威胁,被逼迫,被凌辱的属于我的时间。
压在我身上的男人挥过刀来的时候。腹部热了起来,我腹部的衣服裂开,又被血沾湿。
想到自己被刺到的那个时候,我充满了攻击性。
处理完他们之后,我也实感到那温热正是痛。
再一次,心绞紧起来。
无法原谅,这个声音在我心中不停重复着,直到支离破碎为止。
“——呜。”
膝弯了下去。
那个又来了吗。
腹部热起来。被看不到的手捏住了我的内脏般的不快感。
感觉想吐。——一直以来,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头晕目眩。——一直以来,失去意识时总是很突然的。
手腕麻痹。——一直以来,都是凭借眼睛来确认这种情况的。
非常地,痛。
——啊啊,我还活着。
被刺的伤开始痛起来。
理应治好的伤,只有疼痛会像这样突然性地复发。
在遥远的过去,母亲对我说过,伤治好了就不会再痛。但是那是在说谎。被刀刺伤的我
的伤口,在痊愈之后依然残留着痛觉。
……但是母亲大人。我喜欢这种痛。因为对于没有活着的感觉的我,除此之外再也没有
能让我知晓活着这一事实的东西了。
因为只有这残留下来的痛觉,绝对不是错觉。
“所以,不能不尽快去找他。”
在荒乱的呼吸中我自语道。
不去复仇是不行的。不去停止那个逃走的少年的呼吸是不行的。
纵然非常讨厌,不去做的话就会被人知道我杀了人。好不容易得到了痛,我不想再失去。
我想去感受更多活着的快乐。
伴随着每走一步便愈加剧烈的疼痛,我向他们以前聚集的场所走去。
剧痛让我流出泪来。
但是现在,就连这种不自由也为我所深深地爱恋着。
/3
与鲜花分手后,我暂且返回了房间。
到了夜里便出到街上。至今为止被杀的人有五个。两天前的地下酒吧中四人,橙子说昨
夜工地里还有一人。之前的四个人暂且不提,昨夜的被害者与事件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关联性。
但是,不能认定就是另外的人所为。
干也曾说过,在夜里游玩的那些家伙之间就算只是见过面也总有着许多联系。昨夜的尸
体与之前的四个人是友人的可能性很高。
“那家伙——”
忽然,我回想起与鲜花在一起的女孩。
——如同毛细血管般植根于体内的,死的气息。对于还没有用惯自己的眼睛的我,毫无
前兆地看到了这个。
……那是异常的。往往比两仪式陷得还要深。
然而,那个少女是普通的。
既有着血的味道,又有着和我一样无法分辨自己处于何等境界的眼。
明明猎物毫无疑问就是她,但我却没有自信。
因为,那个少女没有理由。
像自己一般喜欢杀人的理由,享受杀人的黑暗。
追求着以杀人为乐。
如果黑桐干也听到这个会怎么想呢。
当然,会斥责我说杀人是不可以的吧。
“傻瓜。”
说出口时,我愣了一下。
这是对自己说的呢,还是对干也说的呢。
黑桐干也说过,我与以前一样。
由于事故而昏睡之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是一样的。那样的话,以前的我也是这样在夜里
走到大街上,如同追求着有谁来与自己厮杀的异常者一样。
“————”
不对,不是这样的。
式没有这种嗜好。即使有,那也不应该是如此优先的事项。
不过这是织的感性。作为阴性、女性的两仪式之中所拥有的作为阳性、男性的两仪织的
东西。
这个事实让我不禁产生了疑问。
过去的我之中存在着他。现在则不在了。不在了也就是说已经死掉了吧。
那么——追求杀人的意志,毫无疑问是现在的我涌现出的东西。
如同橙子所说,这次的事件的确很适合我。
因为对于这种能够无条件地去杀人的状况,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时间已近午夜。
乘地铁来到了陌生的车站。
在这个喧嚣如不夜城般的城镇上。
远远能够看到一个广阔的人工港。

与鲜花分手之后,我改变了目的地。
不知道逃走的那个人的去向。不过我想调查的方法还是有的。
与浅上藤乃有着直接关系的是被杀的四个人以及逃走的另一个人,我经常被带到他们的
游玩场所去。
去那些地方向他们的友人询问的话,也就能够找到逃走的另一个人的藏身之处了吧。既
无家可归,又不能向学校或警察求助的他们所能依靠的,恐怕就只有身为同类的同伴们了。
我按着发热的腹部,走在陌生的街上。
虽然在心理上对于独自进入那些不正经的游玩场所有些抵触,不过对于不断被痛和凌辱
的记忆折磨的现在的我来说,这已经不过是一件小事了。
在第三家店里遇上了凑启太的友人。
在一家把整个大楼作为卡拉OK 厅的店里工作的他,带着满脸令人厌恶的笑容要我跟着
他走。
他从店员的工作中脱身之后,说要带我去一个能慢慢说话的地方。
通过经验知道,这个人大概打算把我带到同伴们常去的聚集场所去。这些人能够敏锐
嗅出弱势人群的气息。满脸亲切的笑且气度不凡的他,已经看破了我是一个很好玷污的
对手吧。
……一定是听说过我被凑启太那帮人玩弄的事情了,所以他才会这么轻易地把我带出
来。
明明知道了他的企图,我却无法拒绝他的邀请。
比我大几岁的他,渐渐走向无人的小巷。
我按着更为疼痛的腹部做好了准备。
——时间已近午夜。
诅咒着不断重复的凌辱紧跟着他。
在这个喧嚣如不夜城般的城镇上。
远远能够看到一个广阔的人工港。

青年感觉到自己十分幸运。
凑启太那伙人和哪里的女校学生玩在一起这种事情,是凑启太本人夸耀不已地说出口来
的。每周叫出来一次随便玩这种话,都成了凑启太的习惯。
对于青年来说,这完全是别人的事情。
他跟凑启太那伙人关系并不深,所控制的地盘也离得比较远。所以也没有把凑启太的话
当真,不过对于这种找上门来好事还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
放在口边的好东西怎能不吃,他放下工作把她带了出来。
这个青年并非找不到性交的对象。约上四五个人一起出去玩弄女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青年很高兴,没有联系其他同伴有别的原因。简单来讲,就是因为对方是浅上建设的大
小姐。如果以曝光凌辱她的事情相威胁的话,钱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启太他们那帮人对这种事情没兴趣吗。还是说带头的那个家伙脑子不好使。不,还是说
——因为脑子太好使了所以不缺钱。
算了,那种事情就随它去。
总之,青年现在的心情十分兴奋。
报酬就一个人独吞好了。所以青年没有联系同伴。
来找凑启太的少女——浅上藤乃无言地跟在身后。
不能把她带到同伴们的聚集场所。青年转向了没有人迹的,人工港的仓库街。
夜深了,已近零时。
仓库街没有人影。
街灯也不多,进入仓库与仓库之间的话谁也不会发现。
要说引人注目的,只有海浪的声音,和远远的海面上正在建设中的宽展大桥。
将藤乃带入那片黑暗之中,青年终于回过头来面对着她。
“这附近就可以啦。你想问的事情是什么呢。”
青年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实践一下当初的目的——回答藤乃的话。表现一下他那突然出手
就是不够精明的美学。
“——是的。请问您知道启太他现在在哪里吗。”
藤乃弯着腰,单手按住腹部。
面部被剪得很整齐的前发遮住,看不清楚。
“不,启太最近没在我这儿露过面。那家伙连自己家都没回,老往别人家里跑。又没有
手机,也没法联系。”
“不——能够联系上的。”
“啊?”
低着脸的少女言行有些奇怪。
不知道在哪儿却能联系上?
莫非这个女人被玩过太多次以致神经不正常了,他在内心自语道。那样一来之后的事情
就简单了,不过由于这是预料之外的而未免让人有些乱了方寸。
这也无所谓吧,青年从一瞬的混乱中清醒过来。
“哎,能联络上啊。那直接问他在哪里不就好了吗。”
“那个——启太他藏了起来不想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所以我才想去找他的友人帮忙。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都没有关系,请告诉我吧。”
“喂喂喂,等一下。藏起来是怎么回事。那家伙做了什么危险的事吗?”
少女的言行愈来愈奇怪,让他不禁急躁起来。
藏起来,是因为凌辱藤乃的事情曝光了吗。不对,那样的话这个少女不会亲自前来。
青年思考着。却找不到答案。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他没有看新闻。
“算了。比起那个来,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你一开始就没打
算找他?说要找启太只是个幌子,其实是想找一个新的男人!”
青年现在可不是那种亲切的笑了,而是从心底高兴起来一般的笑。
自己的运气真的很好。这样一来连威胁都不用就有花不完的钱了。更何况——浅上藤乃
并不是自己这种人随便就能动手动脚的美人。高值之花与高岭之花同时到了手。这个不叫走
运叫什么。
“不好意思啊,那样的话一开始就带你到我家去了。不对不对,还是说就是这种地方才
比较好呢,大小姐。”
身穿黑色制服的少女点了点头。
“在那之前请回答我。您知道启太现在在哪里吗?”
“傻瓜,这种借口已经没必要了。说起来,我怎么可能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哪儿啊。”
是吗,少女抬起脸来。
凝视着那青年的眼瞳并不寻常。
在点燃了螺旋的她的眼中并没有感情。
——并不,寻常。
“……?”
没有发觉到那种疯狂的青年,遭遇了不可思议的事态。
自己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动起来。关节被扭曲了。直到扭成几乎九十度也依然没有停止
——终于折断了。
“哎哎——!?”
迟到的哀叫。
青年的命运就到此为止了。
确实他的运气很好。厄运也好不走运也好,毫无疑问也是运气的一种。
然后。
在月光也无法抵达的小巷里,惨剧开始了。

“、、、、、!”
呻吟声,只剩下如同野兽般发音。
青年的双臂上已经没有了手腕。
完全如同九连环一样。或是弹射纸飞机时所用的橡皮筋。——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所谓,
总之是不可能再次拥有人的手腕的机能了。
“救、救、救命、啊……!”
青年从只是站在那里的少女身边逃开。
突然地,他的身体浮了起来,右腿齐膝折断了。
血如同打翻了水桶般溅出来。沾染在仓库水泥墙上的痕迹,仿佛某种艺术品一般。
浅上藤乃依然用那双绚烂的眼睛凝视着他。
“扭、扭、扭过去了……哈哈、被扭过去了、我的脚被扭过去了、嘻嘻、啊哈哈哈哈……!”
他的话不是很让人明白。
也许只是头脑不好吧,藤乃决定无视他。
“……扭曲吧。”——自语道。
那是重复过不知多少次的发音。
不断重复的语言会变成诅咒,她的友人曾这样告诉过她。
青年伏在地面上,只有颈部还在动着。
双臂扭曲,没有了右腿。
从腿部的出血浸湿了地面。
如同红色的绒毯一般,藤乃踏了上去。
鞋沉入了血中。
夏天的夜晚很热。粘糊糊的空气裹在皮肤上,让人十分难受。就如同弥漫在空中的血的
味道一样。
“——啊啊。”
低头看着蛆虫一般的青年,藤乃叹息起来。
为什么自己要做这种事情呢,不禁厌恶起自己来。
但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做了。明明知道这个人对于地下酒吧的事件并不知情,但
是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那时他一定会觉得寻找凑启太的我十分可疑。
但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也是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
虽然是间接性的,不过这也是浅上藤乃的复仇。这不过是对于侵犯自己的人进行的反击。
只是,他们侵犯别人的能力与藤乃侵犯别人的能力有着明显的差别。
“对不起——因为我不这样做不行。”
青年仅剩的左腿也折断了。
这样一来就连他残存的一点意识也消失了。
藤乃低头凝视着青年依然痉挛的肉体。
现在,知道了他的感受。
至今为止一直不知道。通过他人的动作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知道了痛的现在的她,强
烈地共感到了青年的痛。
那真的很令人高兴。因为所谓的活着,就是指会感觉到痛这种事情。
“这样一来——我终于能够成为普通人了。”
自己的痛。
他人的痛。
把他逼迫到这个地步的自己。给予他这种伤痛的自己。
即是浅上藤乃的优越。
这才是活着。
这就是。
不去伤害别人就无法获得生存喜悦的残酷的自己。
“——母亲大人。藤乃是不去做到这种地步就不行的人吗?”
心中涌起的焦躁已经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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