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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与龙共舞

_84 浅井Labo (日)
平常几乎都被她绑起来的头发,在放下来后,意外地长得过肩、甚至披散到了背上。
最后思考了一下后,她把手伸进篮子里,抓起了要找的东西。吉薇妮雅走进浴室,并且立刻回过头去锁门。她一边在浴室里储水,一边把拿来的东西放在墙上的肥皂放置处。
她转开莲蓬头的开关,热水立刻就出来了。将莲蓬头挂到磁砖墙上方的座架后,水便从额头上淋了下来。
她用手盛起水,打湿其白金色的头发。将饭店用完即丢的洗发精搓出泡泡后,她把它涂抹到头发上。在搓洗过两次后,最后她抹上护发素,然后再次冲掉。接着,她用洗澡用的沐浴乳洗涤全身。
最后,从额头开始,她的全身都沐浴于莲蓬头的热水中,热水淋过胸部、乳房、腰部和臀部,冲去了泡泡。一边用热水和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吉薇妮雅一边想起了嘉优斯的手和舌头。没有被男性索求时,她不太会产生性欲。自己动手来的话,就只有和嘉优斯相遇前,与恋人分手后的半年里,曾经有过一次而已。
可是,或许是感觉到生命危机的身体,自动引发了要留下子孙的防卫本能吧,她头一次感受到了性欲,有欲望存在于腰部深处。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地想见到嘉优斯。她希望他能将自己连同不安,一起紧紧地抱住。她如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一边沐浴在热水里,她一边将手伸到大腿中,指尖碰到了两腿之间的茂林,并非热水的温热体液,流了出来。随着手指的上下抽动,她发出了灼热的喘息声。
脚步声和破碎音响起。她回过头发现,门在烟雾的另一头被打开了。裸体的沃尔罗德正站在那里。她看到了厚实的胸膛。男人像是要赶走睡意般的摇摇头后,站在那里。当沃尔罗德的脸转回正面时,青色的眼睛中,捕捉到了吉薇妮雅的身影。他一口气醒了过来,转而露出对自己和吉薇妮雅的状况,感到些许吃惊的表情。
「你先进来了吗?」
「哎,刚才的你看到了吗?锁坏掉了吗?」
吉薇妮雅在混乱之中,问出了连自己都觉得意义不明的问题。
「这下正好。」
沃尔罗德踏进浴室,吉薇妮雅瞬时往后退。
无论再怎么想,这都是她所遭遇到的最大程度贞操危机。
男人接下去说的话,远超出贾里伯爵的想象。
「那算什么,哪有这种蠢事。」
贾里伯爵的声音,回荡在他的个人房间中。
老伯爵在椅子上坐下去。
「这么恐怖的事情,」照理应该很冷静才对的贾里,唇中却不断地吐出了胡言乱语。「那么做的话,皮耶佐会破灭的。不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会破灭的。」
告诉了贾里真相的男人,若无其事地在室内微笑站立。在他身旁,站着一个像是他秘书的男子。男子的副官也跟贾里一样,显得一片茫然。上司大概没有告诉过他真相吧。
贾里无法看着男人,于是移开了目光。他将视线投往窗外,在窗外的庭院里,妻子和孙子都在那里。女儿似乎回来的样子,她将孙子抱了起来。
孙子握着小小的国旗,很引以为傲地笑着,身为母亲的女儿也微笑着。贾里的妻子用手掩着嘴,望着那愉快的光景。
这是一幅属于皮耶佐人民的和平光景。它并不是世界各处都能见到的风景,在纷乱地区或贫困地区、破裂的国家里,这都是无法成立的光景。
「贾里伯爵阁下……」
男人的声音在叫他。贾里咬紧了唇,转向男人的方向。男人若无其事地接下了老伯爵满怀憎恶与杀意的视线。
「并不是每一种情况都会破灭的,能够逃离的道路只有一条。」
贾里隐忍着男人讽刺的言语。男人用下巴做出指示,副官动了起来,他把手仲进打开的包包里。
拿出来的是文件。接过来后,贾里的眼睛死盯着一列列的文字。虽然难以相信,但果然是事实啊。
男人举起了右手,在他的手上,有一个小小的盒子。即使副官感到惊讶,男人还是笑了。
「然后,你必须得接下这个。」
他将左手放到小盒子旁,打开它。
看到内部物体的瞬间,贾里的眼中浮现惊愕之色。
「这个是——」
男人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点了点头。男人向前踏出一步,贾里的手正在扶手上颤抖。
男人又前进了一步,将打开的小盒子递向他。在他的眼中,有着逼迫对方签订契约的冷冷火焰。
贾里持续感到痉挛的手,从扶手上抬了起来。然后,又放了回去。
他的手再次弹起,这次并没有放回去,而是缓慢在上升。
他的指尖,伸进了小盒子里。
在丧礼之后,我离开了让人待不下去的教会。
我骑着机车,抵达了事务所前的马路。在事务所的前面,我看到了安洁尔。很难得地,她穿着全黑的丧服,黑猫爱尔文正在她的脚边玩耍。不过,女子并没有理会猫,而是直直地看着我。
「干么?如果要采访的话,富勒的葬礼已经结束了喔?」
我一边停机车一边问她。
安洁尔红发下的青色眼睛中,带有阴影。
「不是,我还不至于会去那种场合做采访。」她微微摇头。「那个名叫富勒的青年,是你过去教过的学生吧?」
我并没有回答。确认过信箱后,我拿出了报纸,打开事务所的门锁。当我穿过门进入接待室后,穿着丧服的安洁尔也跟着进来了。
连责问她的力气都没有的我,将西装外套丢到了椅背上。在疲劳的状态下,我坐到接待椅上。不晓得该待在哪里的安洁尔,动了起来。她坐到我旁边,我看见了女子的膝盖。此时我才发现,自己是头一次看到安洁尔穿裙装。
我们没有对话。在接待桌上,放着达利欧涅特送来的立方体。自从收到后,我就一直把它放在这里没管。
我将视线望向安洁尔。
「你不是来采访的吗?被诱拐的吉薇或是被杀的富勒的事,你都可以问我喔?」
安洁尔又左右地摇摇头。
「没事吗?」
「什么?」
平常很爽朗的安洁尔,正在慎重地选择着用词。
「那个、在吉薇妮雅小姐被诱拐的状况下,又接到过去教导的学生死亡的消息,我觉得你可能会很辛苦……」
「所以你是特地来安慰我的?」
安洁尔没有回答。
「原来连打着什么『报导的正义』的人,也会不想把矛头对准友人。」
「你太悠闲啰。不帮助眼前快要死掉的孩子,冷静地拍下照片、写出报导,这才是夺得报导摄影奖的秘诀吧?」
我露出了讨人厌的笑容,将双手朝她张开。
「拍我就好了。标题是恋人被诱拐,救不了学生还让他死去的男人,这样该能稍微引起大家的兴趣吧。」
「你并没有这么想得开。」
安洁尔微微摇头。我放下了张开的手,整个人靠到沙发椅背上。女子大大的青色眼睛,直盯着我。
「虽然你摆出一副没事的脸,但这其实是顾虑我而装出来的演技吧?」
安洁尔看穿了我的内心。我不喜欢让女人担心,即使处于濒死边缘,男人也应该在女人面前摆出没事的脸才对。
可是,敏锐的女人总是能轻易看穿男人的逞强。
在我心中,黑成一团的熔岩开始沸腾了起来。正如安洁尔所指出的一样,吉薇依旧处于被诱拐的情况,不止如此,她还拒绝回到我身边。她没有选择我,而是选择了跟沃尔罗德一起奋战。我答应要帮莉洁莉雅,但我的学生富勒却死了。
明明是打算全力以赴的,但我却什么都没做到。在我的心中深处,萌生出了黑暗的情感。绝望、不安、后悔和悲伤,在一秒内化为狂乱的暴风雨,在我心中乱吹一遖。
安洁尔伸出了右手。她的右手碰到我的头,将它揽了过去。安洁尔温热的手臂和脸颊,紧紧地抱住了我的头。
安洁尔的左手,覆盖在我的左手上。
「你学生逝世的事很令人惋惜,而没有夺回吉薇妮雅小姐让你很失落,我也能够明白。不过,她还活着,没问题的。」
安洁尔像在哄小孩一样的声音,渗入了我的心。我的手随着激情而弹起来,抓住了安洁尔的左手腕。
找抓住她的手,将她转向这边。我凝望着安洁尔惊讶的脸。合黑的情感,自我的口中流泻了出来。
「话说回来,我们曾经约好,只要带你一起去参加达利欧涅特的记者会,你就要让我侵犯吧。」
「那、那个,」安洁尔的声音变小了。「只是要让你摸胸部而已啊……」
心虚地回答完,安洁尔便把脸转开了。在我的邪恶计算中,这踏入了可行的范围。
「你讨厌我吗?」
「是、不讨厌啦。」
安洁尔的抵抗很微弱。既然如此,那就压下去。我把脸靠过去,追起安洁尔偏开躲避的脸。用手托住她的下巴后,我夺去了安洁尔的唇。接着我穿过她的齿间,将舌头仲了进去。安洁尔惊讶地别开脸。我则再度追了过去。
这次她并没有抵抗。双唇迭合在一起后,我一边品尝着女子的味道,一边将她压倒在沙发上。在吻着倒下的安洁尔时,我伸出了手,扒开安洁尔的丧服正面,抓住了衬衫。女子的手抓住了衬衫下襬,做出抵抗。
「骗人,现在!」
「约定就是约定。」
我的手将衬衫连同安洁尔的手,一口气向上卷起,而且还扒掉了她穿的运动胸罩,丰满的乳房摇晃着。与日晒过的肌肤成反比,她的乳房白皙得惊人。安洁尔打算用右手遮住它,但我不允许她这么做,于是用左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相反地,被我抓在右手中的乳房,因为紧张而汗水淋漓、体温上升,所以热得像是快要燃烧起来一样。
我由接吻转为亲吻她的脖子,然后将右边的乳房前端含入口中。捏着左边乳房的右手则向下移动,钻进裙子里,抓住了内裤的一角,我一口气将它往下拉,安洁尔则夹起了大腿在抵抗。
我从下方往上看,发现女子抬起了左臂,遮住了眼睛。大概是觉得很恐怖吧。
我的征服欲受到了刺激,于是,我用手将内裤从她紧闭的大腿上向下脱。
我的右手滑进红色的茂林,蜜汁从裂缝中流了出来。指头顺着裂缝爬进去,碰触到了花芯。当指头振动时,安洁尔叫出了声音并且弓起了背。
即使没有和男人做过的经验,女人也会变湿。即便嘴里说着讨厌,底下倒是很老实地喜欢我的样子。
我将右膝压到安洁尔的大腿之间,虽然有感受到抵抗,但在吻与花芯不断地受到刺激下,她放松了脚上的力量。我一口气分开了她的双腿。
由于我的腰夹了进去,所以安洁尔已经无法合起双腿了。我把她的内裤褪到更下面,然后压到了她身上。我拉开牛仔裤的拉炼,用手引导着自己的性器。胀大的前端,抵到了安洁尔被红色阴影覆盖住的入口。
「不要!」
我试着在入口处上下摆动后,安洁尔的腰弹了起来。
「我不要,好恐怖。这种事是不行的啊!」
安洁尔用左手捣着嘴巴,显得很害怕。她大大的青包眼睛中,盈满了泪水。
「嘉优斯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是想要做爱而已。」她的声音和身体都在发抖。「我讨厌这样。」
「不对喔。我爱安洁尔。只有现在就好,只有现在,拜托你成为我的女人吧。」
当我一边亲吻着她的额头,一边说出甜言蜜语后,安洁尔闭上了眼睛。她的大腿还在痉挛,但抵抗已经减弱了。
想也知道,我的话是骗人的。我并不喜欢安洁尔,也不爱她。
即使不喜欢也不爱,我还是能够跟女人做爱。在学生时代和流浪时代里,我不只是和娼妇上过床而已,还在许多土地上过了许多处女。只要在这张不输给母亲的甜美脸庞上,以带有忧郁的眼神去说出甜言蜜语,大部分的女人都会立刻对我张开双腿。
顺着雄性本能,我把腰向前挺进,安洁尔的哀叫声变大了。由于通往女子内部的入口狭窄得可以,所以她大概是难以忍受被肉块撑开内壁侵入的痛楚吧。
前端总算碰触到纯洁的薄膜了,接着只剩下戳破内壁的膜了。然后,只要教会她享受快乐就可以了。
当没有经验的安洁尔,把这误会成爱情而成为我的女人后,便能随我高兴去摆布了。
「好痛,我说好痛!」
忍耐着痛楚的安洁尔,眼角出现了泪滴。安洁尔被我抓住的双手,开始拚命地抵抗了起来。谁管她。侵犯主动向我示好的女人,又没有什么错。
含泪的青色限睛,直直地盯着我。
「果然还是不行!这样子对吉薇妮雅小姐太过分了啊!」
听到吉薇的名字,我僵住了。
我手上用的力道变弱后,安洁尔的手便挥了起来。她在我的右脸上打了一巴掌。
我被打的脸就这样顺势转到旁边,动弹不得。我咬紧了牙,咬到感受到痛楚,并且发挥出最大限度的理性后,我压抑住了本能与性欲的声音。
我把腰拉离安洁尔的身上。沾着黏液,我自己往后退了出来。离开了女子被我压住的炙热身体后,我拉起牛仔裤的拉炼,坐回沙发上。
安洁尔抓着衣服,逃到了沙发的另一头。她将上衣抓在胸前,把内裤穿了起来,最后则放下了被卷起的衬衫。
她的眼中尽是对我的嫌恶与恐惧,以及怜悯。我的唇与舌,自动地动了起来。
「虽然没有必要谢罪,」尽管如此,我还是说了下去。「但对不起。」
我在沙发上垂下了头,我现在连抬头都做不到。
我打算将自己的不安与焦躁,埋进发自善意来安慰我的女子体内。这真是完美无缺的烂透了啊。
我之所以会在途中停下来,并不是因为微弱的理性战胜了本能与性欲的声音,单纯是因为自我厌恶强过了一切而已。
拚命地想夺回吉薇的我,要是背叛了她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可是,这已经完全是背叛了。
而且,这下子我再也无法纯真地与安洁尔聊天了。我单纯为了要发泄心情而抱她一事,应该已经在安洁尔的心中,留下深深的伤痕了。
我将视线肴往旁边。
安洁尔退到沙发的角落处,像是要逃走般地站了起来。她一边用畏惧的眼神盯着我,一边后退。这也是当然的。
在抵达门边时,她打算要逃走的脚步却停了下来。安洁尔的侧脸上,出现了很厉害的纠葛。她闭着眼睛,咬起下唇。她用双手抱住颤抖的身体,指甲则陷入了手臂中。
安洁尔的眼睛大大地睁开,脚也向前踏了出来,而且还是不断地往前、再往前。那一步一步,都是极为艰难的脚步。
终于,安洁尔站到了我的身旁。
安洁尔微笑着。她举起了手,然后握紧五指,挥了下来。拳头打中了我的下巴,我从接待椅滚到了地板上。
尽管被晕眩袭击,我还是抬头望向了安洁尔。
「什么?这是为了什么?」
「利用人家的弱点与善意,打算要夺走少女纯洁的家伙,被打也是当然的。说真的,我应该要杀掉你才对。」
安洁尔以愤怒的眼神俯视着我。
「不,那个、那个纯洁有一半已经是……」
「不准说,你这个发情的男人!」
安洁尔朝我踢了一脚,下巴又吃了一击后,我滚了起来。疼痛与晕眩快要让我死掉了。
「因为处女膜还没有破,所以我还是处女!」
安洁尔挺起胸膛宣言着。
「不,里面都已经被进去过了,说是处女实在……」
踢击又来了。这次我当然是避开了。下巴好痛,安洁尔正在俯视着我。我一边揉着下巴,一边坐了起来。
安洁尔是为了让我安心而回来的。我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她却还是为了拯救我而回来了。
对一个以新闻记者为目标的人来说,这真是了不起的正义感与伪善啊。我将这种轻薄的讽刺话语给吞了回去。看来,我好像还没差劲到那种程度的样子。
然后,在这个瞬间,我真的有一点认真地喜欢上安洁尔了。可是,我并没有说出来。我无法打破那最低限度的底线。
安洁尔的拳打脚踢,是用来原谅我的仪式。是为了把糟糕透顶的我,当作是个笑话的仪式。
安洁尔下定决心似地蹲下来,她用双手抓住我的衣襟。
「我是有一点点喜欢嘉优斯。一想到这么做,或许能将嘉优斯从吉薇妮雅小姐身边抢过来,我才会没有抵抗。」
在青色眼眸中,出现了认真的神色。看来,安洁尔那边也是有所计算的。
「可是,这样并不是我所喜欢的嘉优斯。所以,你要救回吉薇妮雅小姐,查出杀害富勒的家伙。那才是我所喜欢的嘉优斯。若非那样的话,你根本一点价值都没有。」
那是个颤抖的声音。
体会到了她的话中含意,我点了点头。安洁尔也用坚定的笑容点点头,从衣襟土放开了双手。踏着刚强的脚步,女子离开了事务所。
坐在沙发上的我站了起来。忘了跟安洁尔道谢。我打开没有锁上的门,却在途中僵住了。
在马路对面,安洁尔正靠在大楼之间的墙上。她露在外面的肩膀,正在颤抖。尽管她尝试以心和理性来理解这一切,但在情感上却无法原谅我。可是,她却演出了原谅我的戏码而离去,等到变成一个人时才颤抖不已。在她脚边,黑猫爱尔文的金黄色眼睛,似乎很担心地仰望着她。
就像故事的场景转换一样,人们的心,并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做出切换。而我若是去安慰支撑安洁尔的话,就会比伪善要来得更可笑了。
我无声地关上门。这次欠了安洁尔一个重重的人情。
有声音响起。
在接待桌上,达利欧涅特交给我的盒子打开了。
它顺着连结着顶点与顶点的对角线而裂开。仔细一看,有支手机被埋在金属的断面中,它似乎是被设置成定时开欧的样子。我把它拿出来操作,但却没有接通到任何地方。我看了一下背面,发现上面只写着「在马兹卡里王的祭日」而已。
这个就是报酬吗?大富豪所想的事,实在是很意义不明。我将变成三角柱的两块碎片与手机,一起投往房间的角落处。
三块东西随着沉重的声音,掉进了垃圾桶里。
我继续陷入思考。我思考了很久,这是思考着该思考的事的空虚时问。
我的手机响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威涅尔传来的。文字的内容只是要向我报告,目前在艾里达那的盘查中,并没有抓到吉薇妮雅或沃尔罗德。
而且当我正在思考时,手机又响了。我看了一下,是罗路卡传来的文字讯息。几分钟之后,贝利克也传来了。不论是哪一封,都尽是些不怎么重要的文字讯息。
这几天里,我老是被人用手机叫出去,然后在艾里达那中四处奔波。可是,我却什么都没抓住。
手机又响了。这次出现的是我好像见过,但却又想不起来的号码。我接起了电话。
「是嘉优斯吗?」
「嗯,是的。」我从记忆中搜寻出声音的主人。「是贾里伯爵吗?」
我问过他的电话,但却忘记把它加进通讯簿里了。
「其实,我已经知道被杀的布洛佐少佐的真正身分了。」
他的声音很沉重。
「布洛佐有什么问题吗?」
「我详细地分析过皮耶佐的指挥系统,向本国提出了询问。于是本国派来使者,告诉我布洛佐少佐的真正身分。」
贾里伯爵的声音中满是苦涩。
「随侍大使馆的武官身分,是他的伪装。布洛佐少佐,似乎是隶属于名为『贝赫里嘉』的机关的样子。」
「『贝赫里嘉』,那是什么?」
这是我头一次听到的词汇。电话另一头的贾里伯爵,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后,贾里伯爵总算开口了:
「它是我们皮耶佐联邦共和国中,无可救药的阴暗面。」
在浴室里,吉薇妮雅和沃尔罗德正在对峙。
吉薇妮雅压抑住想遮掩胸部与大腿接合处的本能,迅速地将右手伸到背后,她握住为了以防万一而拿进来的枪。
她毫不客气地把枪对准沃尔罗德,评估了一下位置之后开枪。枪声在浴室中响起,子弹停在沃尔罗德的左手上,他的左手被血弄成了朦胧一片。
沃尔罗德被子弹打中而流出鲜血的左手,抓住了女人的右手。他把枪口转向浴室的天花板。
「就跟我之前所说的一样。我想要你,吉薇妮雅。」
「不可以!」
尽管右手被制住,她的左手却还是挥出一记近距离的勾拳。应该会划过下巴的拳头,被沃尔罗德的右掌给挡下来了。不仅如此,她接着将左膝往前顶,但应该会打中对方腹部的膝盖,被男子的右脚给挡了下来。
沃尔罗德的脸与吉薇妮雅的脸,已经快贴在一起了。吉薇妮雅向后退,但她的背部却碰到了磁砖,无法再后退。沃尔罗德的手,撑到了吉薇妮雅背后的墙上。在墙上,鲜血从他掌中被打穿的洞里流了下来。
莲蓬头的热水,将在浴室中面对面的两人淋得湿答答的。
吉薇妮雅的视线,开始往下移动。沃尔罗德的肉块凶器,正像长枪一样地激昂着。她虽然已经看惯嘉优斯的了,但其它男人的东西则是另当别论。好恐怖,她光是想象到自己会被其它的男人侵入,就觉得很恐怖。
慌张地将视线往上移之后,沃尔罗德的脸与吉薇妮雅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了。他的眼中带有热情。
沃尔罗德伸出了右手。男人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吉薇妮雅的下巴。
他的冰雪之眼,深深注视着女人的绿眸。
「我爱你。」
「我们才认识几天耶,这种才不是爱。」
吉薇妮雅抵抗的声音很微弱,沃尔罗德的表情是认真的。
「拜与你在一起的数日所赐,我从一个堕落的英雄、无可救药的虐杀者兼药物上瘾者,变回了原本的进攻型咒式士。我发觉,自己好像成为了守护人们不被『异貌者』所欺,为了皮耶佐和艾里达那而战的、正义的进攻型咒式士。」
沃尔罗德像个小孩一样地说着。
「而且,我并不是以勇者的身分,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分想要得到你。」
吉薇妮雅的手转了一下。在下个瞬间,女人的右手松开了。她握在手中的枪往下掉,而左手则接住了它。接着,她把枪抵到了男人的下颚上。
「就算你是进攻型咒式士,从这里被开了一枪的话,也是会死的哦!」
她把抵在沃尔罗德下颚的枪口,更用力的往上推。吉薇妮雅的手指,已经扣到了扳机上。
「没错。只要从眼睛、耳朵或骨头没有被强化过的下颚底下攻击的话,子弹就会打到脑中。一旦被子弹破坏了脑部,即使是进攻型咒式士,大概也是会死的吧。」
在依旧被枪口抵住下颚的情况下,沃尔罗德的脸靠得更近了。莲蓬头的热水,淋湿了沃尔罗德和吉薇妮雅。
「可是,无所谓。像你这种好女人,具有就算死也要得手的价值。」
沃尔罗德笔直地看着吉薇妮雅。在他青色的眼睛中,带有热情。
「我爱你,我爱你,吉薇妮雅。」
「可是,我已经有嘉优斯……」
沃尔罗德的睑,逼近着吉薇妮雅快哭出来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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