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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虻艾捷尔

_4 艾捷尔.丽莲.伏尼契(英)
“你对这位——同志的愤恨,你对他的忌妒,是因为他在这桩工作中比
你取得更大的成功而引起的吗?”
“我——是的,这是部分原因。我妒忌他的经验——他的才干。还有—

—我想——我怕他会从我那里夺去我——爱的那位姑娘的心。”
“那么这位你爱的姑娘,她是圣教中的人吗?”
“不是,她是一位新教徒。”
“一位异教徒吗?”
亚瑟紧握双手,非常焦虑不安。“是的,一位异教徒。”他重复说道,“我
们是一起长大的,我们的母亲是朋友。我——妒忌他,因为我看见了他也爱
她,因为——因为——”
“我的孩子,”停顿片刻以后,卡尔迪神父说道,声音缓慢而又庄重,“你
还没有把一切全都告诉我呢。你的灵魂之上远非只有这些东西。”
“神父,我——”他支吾着,又停了下来。
“我妒忌他,因为我们那个组织——青年意大利党——我是这个组织的
成员——”
“唔?”
“把一项我曾希望接受的工作分配给了他——这项工作本来有望交给我
的,因为我特别适合这项工作。”
“什么工作?”
“运进书籍——政治书籍——从运进这些书籍的轮船取来——并为它们
找到一个隐藏地点——是在城里——”
“党把这项工作交给你的竞争对手了吗?”
“交给了波拉——我妒忌他。”
“他没有什么引起这种感情的原因吗?你并不责备他对交给他的任务疏
忽大意吗?”
“不,神父。他工作起来非常勇敢,而且也很忠诚。他是一位真正的爱
国者,我只该热爱并且尊敬他。”
卡尔迪神父陷入了沉思。
“我的孩子,如果你的心中燃起一线新的光明,一个为你的同胞完成某
种伟大的工作的梦想,一种为减轻劳苦大众负担的希望,这样你就要留意上
帝赐予你的最宝贵恩惠。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是他的赐予,只有他才会赐予新
生。如果你已经发现了牺牲的道路,发现了那条通向和平的道路,如果你已
经结识了至亲至爱的同志,准备解救那些在暗中哭泣和悲痛的人们,那么你
就务必要使自己的心灵免受妒忌和激情的侵扰,要使自己的心灵成为一个圣
坛,让圣火在那里永远燃烧。记住有一个高尚而又神圣的事业,接受这一事
业的心灵必须纯洁得不受任何自私的杂念影响。这种天职也是教士的天职。
它不是为了一个女人的爱情,也不是为了转瞬即逝的片刻儿女私情,这是为
了上帝和人民,它是始终不渝的。”
“啊!”亚瑟吓了一跳,紧握着双手。听到这句誓言他几乎激动得热泪盈
眶。“神父,你是以教会的名义拥护我们的事业啊!基督站在我们的一边—
—”
“我的孩子,”那位教士神情庄重地说,“基督曾把金钱兑换者赶出了神
庙,因为他的圣地应该叫作祈祷的圣殿,可是他们却把它变成了贼窝。”
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以后,亚瑟颤巍巍地小声说道:“赶走他们以后,
意大利就会成为上帝的圣殿——”
他停了下来,那个柔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主说:‘大地和大地上的
全部财富都是属于我的。’”

第五章
第五章
那天湿度非常大,天上布满了乌云,但是并不冷。一望无际的平原在
他看来仿佛比以前更加美丽。脚下踩着柔软的湿草,春天开放的野花在路旁
露出羞答答的目光,这一切都让亚瑟感到赏心悦目。在一小片树林边上的一
丛刺槐上,一只小鸟正在筑窝。当他走过的时候,那只小鸟吓得鸣叫一声,
拍打着褐黄色的翅膀匆匆飞走了。
因为这是耶稣受难日的前一天,所以他试图集中思想,进行虔诚的默
念。但是他却老是想着蒙泰尼里和琼玛,以至于他只得放弃这种虔诚的默念,
任凭他的思绪随意想着即将到来的起义之种种奇迹和荣耀,并且想着他给他
的两位偶像所安排的角色。神父将是领袖、使徒和先知,在他的圣怒之下,
黑暗的力量将会逃之夭夭,在他振臂高呼下,保卫自由的青年将会温习旧的
教义,并且将从一个全新的、未曾想象过的角度认识旧的真理。
琼玛呢?噢,琼玛将会冲锋在前。她是用塑造女英雄的材料铸造出来
的,她会是一个完美的同志,她是无数诗人梦寐以求的那种无畏的坚女。她
会和他肩并肩站在一起,在肆虐的死亡暴风雨中狂喜。他们会共赴死亡,也
许是在取得胜利的时刻——毫无疑问将会取得胜利。他决不会向她对露他的
爱情,他怕这样会影响她的内心宁静,或者破坏平淡之交的同志情谊。对他
来说,她是一个圣洁的东西,一个无瑕的牺牲物,为了解救大众而被贡献到
祭坛上焚化。他算是什么,竟敢走进只知热爱上帝和意大利的那片心灵洁白
的圣地?
上帝和意大利——当他走进“宫殿街”中那座宏大、沉闷的住宅时,
他在突然之间像从云端上坠落下来。朱丽亚的管家在楼梯上遇见了他,他还
是那样穿着考究,神态安详,彬彬有礼,但却不把人放在眼里。
“晚上好,吉朋斯。我哥哥在家吗?”
“托马斯先生在家,先生。伯顿夫人也在家。他们都在客厅。”
亚瑟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了进去。多么让人感到压抑的房子啊!生活的
洪流好像绕它而去,总是让它留在高水位上。一切都没有变化——人没变,
家族的画像也没变,笨重的家具和丑陋的餐具也没变,粗俗的豪华摆设也没
变,一切什物不具生命的方方面面也没变。甚至连铜花瓶里的花看上去都像
是抹了油彩的铁花,在春风和煦的日子里,从来不知焕发花的青春活力。朱
丽亚身着进餐的装束,正在客厅里等着客人。
对她来说客厅就是生活的中心,她坐在里面就像是让人描绘时装图样,
脸上挂着木然的笑容,头上盘了淡黄色的发卷,膝上趴着一只小狗。
“你好,亚瑟。”她生硬地说道,随即伸出手指让他握了一下,继而转去
抚摸小狗柔软的皮毛,这种动作来得更加亲切。“我希望你一切都好,并在
大学里取得了让人满意的成绩。”
亚瑟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临时想起来的客套话,然后就陷入一种拘谨

不安的沉默之中。
不安的沉默之中。

“我不吃饭了,朱丽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回房间了。”
“你的斋戒也斋过头了,我的孩子。”托马斯说道,“这样下去,你肯定
会生病的。”
“噢,不会的!晚安。”
亚瑟在走廊里遇见一位打下手的女佣人,请她在早晨六点钟敲门叫醒
他。
“少爷要去教堂吗?”
“是的。晚安,特丽萨。”
他走进自己的屋子。这里原是母亲住的地方,在她久病不愈期间,窗
户对面的神龛被改装成一个祈祷室,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带着黑色的底座占据
圣坛的中间,坛前挂着一盏古罗马式的小吊灯。她就是在这里去世的。她的
肖像就挂在床边的墙上,桌上摆着她曾用过的瓷钵,里面装着她心爱的紫罗
兰花。她正好去世一年了,那些意大利仆人还没有忘记她。
他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包裹,里面精心装着一帧镶嵌了镜框的画像。
这是蒙泰尼里的一张蜡笔肖像画,只是在前几天才从罗马寄来。他正在打开
这件无价之宝的包装,这时朱丽亚的小厮端着一个盛有晚餐的托盘进来了。
在新女主人到来之前侍候格拉迪丝的厨娘弄了一些小吃,她以为她的小主人
也许在不犯教规的情况下肯吃这些小吃。亚瑟什么也不吃,只是拿了一块面
包。那个小厮是吉朋斯的侄子,刚从英国过来。在他拿走托盘时,意味深长
地笑笑。他已经加入了仆人之中的新教徒阵营。
亚瑟走进壁龛,在十字架前跪了下来。他试图静下心来,抱着祈祷和
默念的正确态度。
但是他发现很难做到这一点。正如托马斯所说的那样,他执行四旬斋
戒过于严格了。他就像喝了烈性酒一样。阵阵轻微的兴奋从背上贯穿下去,
眼前的十字架在云中翻滚。只是经过长时间的连续祈祷以后,机械地背诵经
文,收回任意驰骋的思绪,聚精会神地思考赎罪的玄义。最后纯粹的体力疲
劳压制了神经的狂热,使他摆脱了所有焦虑不安的念头,于是躺了下来,平
静而又安详地睡着了。
他正沉睡着,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啊,特丽萨!”他一边
想着一边懒洋洋翻了一个身。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他猛地吓了一跳,并且醒
了过来。
“少爷!少爷!”有人用意大利语喊道。“看在上帝的份上快点起来!”
亚瑟跳下了床。
“什么事啊?是谁啊?”
“是我,吉安·巴蒂斯塔。起来,快点,看在圣母的份上!”
亚瑟匆忙穿好衣服,然后打开了房门。当他带着困惑的眼睛注视马车
夫那张苍白、惊慌的面孔时,从走廊那头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锒铛的金属
声。他突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来抓我的?”他冷静地说道。
“是来抓你的!噢,少爷,快点!你有什么要藏的?瞧,我可以把——”

“我没有什么可藏的。我哥哥知道吗?”
“我没有什么可藏的。我哥哥知道吗?”

“老爷已被叫起来了,屋里所有的人都醒了。天啊!祸从天降——真是
祸从天降啊!竟然是在神圣的星期五!贤明的众神啊,行行好吧!”
吉安·巴蒂斯塔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亚瑟上前几步,等候着那些宪
兵。他们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群瑟瑟发抖的仆人,身上穿着随手抓来的衣
服。就在宪兵们围住亚瑟的时候,这家的主人和太太出现在这个奇异的行列
后面。主人穿着睡衣和拖鞋,太太穿着长睡袍,头发扎着卷发纸。
“肯定又有一场洪水,这些两两结伴的人都在走向方舟!
这不,又来了一对怪异的野兽!”
亚瑟看到这些形态各异的人们,心里闪过这么一段话。他忍住没有笑
出声来,因为感到这样很不合适——现在应该考虑更为重要的事情。“再见,
圣母玛利亚,天国的女王!”他小声地说道,并把眼光转向别处,免得让朱
丽亚头上跳动不已的卷发纸再次引起他做出轻率的举动。
“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伯顿先生走近那位宪兵军官,“这样堂而皇之
地闯入私宅是什么意思?我警告你,除非你准备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
我就有责任向英国大使投诉。”
“我以为,”那位军官生硬地答道,“你会把这个当作是充足的解释,英
国大使当然也会这么认为。”他取出一张逮捕证,上面写着亚瑟·伯顿的名
字,并且注着是主修哲学的学生。他把它递给杰姆斯,并且冷冷地说道:“如
果你希望得到进一步的解释,你最好还是亲自去找警察局长。”
朱丽亚从她丈夫手中一把抢过那张纸,扫了一眼,然后朝着亚瑟扔了
过去,俨然像是一位勃然大怒的时髦女人。
“这么说是你给这个家丢人现眼了!”她尖声说道,“这下可让城里那些
乌合之众大眼瞪小眼了,可以好好看上一场热闹!这么说你要坐班房了,你
那么虔诚竟也落到这等地步!
我们原本就该料到那个信奉天主教的女人养出的孩子——”
“你不能对犯人说外语,太太。”那位军官打断了她的话。
但是朱丽亚滔滔不绝,在她那一番连珠炮般的英语中,他的劝告根本
就没人能听见。
“果真不出我们所料!又是斋戒,又是祈祷,又是虔诚的默念。骨子里
干的就是这样的事情!我还以为也就如此,不会出什么事呢。”
华伦医生曾经把朱丽亚比作沙拉,厨子把醋瓶子打翻在里面了。她那
尖刻而又刺耳的声音直让亚瑟怒不可遏,所以他突然想起了这个比喻。
“这种话你就用不着说了。”他说,“你不必害怕将会引起什么不愉快的
事情,大家都明白你是一点干系都没有的。先生们,我看你们是想搜查我的
东西吧。我没有私藏什么东西。”
宪兵们在他的房间里胡乱翻找,阅读他的信件,检查他在大学写的文
章,倒空了抽屉和柜子。他坐在床边,因为兴奋而有些脸红,但是一点也不
苦恼。搜查并没有使他感到心神不安。他总是烧毁那些可能危及任何人的信
件,除了几首手抄的诗歌,半是革命性的,半是神秘性的,两三份《青年意
大利》报,宪兵们折腾了一阵什么也没有发现。朱丽亚经不住小叔子的再三
恳求,最后还是回床睡觉去了。她摆出鄙夷的神态,从亚瑟身边走过,杰姆
斯乖乖地跟在后面。

托马斯一直在屋里踱来踱去,尽量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托马斯一直在屋里踱来踱去,尽量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亚瑟抬起头来,脸上如同夏日的早晨那样镇静。“你对我一直很好,”
他说,“对这事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我会平安无事的。”
“呃,亚瑟!”托马斯使劲一捋胡子,提出一个难以启口的问题。“是—
—这些是与——钱有关吗?因为,如果是的话,我——”
“与钱没有关系!噢,没有!怎么可能与——”
“那么是某种政治上的轻率举动吗?我是这么想的。呃,不要垂头丧气
——也不要介意朱丽亚说的那些话。就是她那讨厌的舌头作怪。如果你需要
我帮忙的话——现金或是别的什么——尽管跟我说一声,好吗?”
亚瑟默默地伸出他的手,托马斯离开了房间。他尽量装出一副无所谓
的样子,这使他的脸显得冷漠。
宪兵们这时已经结束了搜查。那位负责的军官要求亚瑟穿上出门的衣
服。他立即遵命照办,然后转身离开房间。这时他突然有些迟疑,并且停下
了脚步,好像很难当着这些宪兵的面离开母亲的祈祷室。
“你们能否离开房间一会儿?”他问,“你们知道我逃不掉的,而且也没
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
“对不起,与这个倒没关系。”
他走进祈祷室,跪下身来,亲吻着蒙难耶稣的双脚和十字架的底座。
他轻声说道:“主啊,让我至死不渝吧。”
当他站起身时,那位站在桌旁的军官正在查看蒙泰尼里的肖像。“这是
你的亲戚吗?”他问道。
“不,是我的忏悔神父,布里西盖拉的新主教。”
那些意大利的仆人在楼梯上等着,又着急又伤心。他们全都喜爱亚瑟,
因为他和他母亲都是好人。他们拥到他的身边,带着真切的悲痛亲吻他的双
手和衣服。
吉安·巴蒂斯塔站在一边,眼泪顺着他那灰白的胡子流了下来。伯顿
家的人没有一个出来送他。他们的冷淡越发突出了仆人的友善和同情心。当
他握紧伸过来的手时,亚瑟快要哭出声来。
“再见。吉安·巴蒂斯塔。替我亲亲你家的小孩。再见,特丽萨。你们
大家为我祈祷吧!再见,再见!”
他匆忙下了楼梯跑到前门。片刻之后,一群沉默的男人和抽泣的女人
站在门口,望着马车开走。
第六章
亚瑟被带进港口那个巨大的中世纪城堡里。他发现监狱生活相当难过。
他那间牢房又湿又暗,让人感到很不舒服。但是他是在维亚·波拉街的一座
豪华住宅里长大的,因此对他来说,密不流通的空气和令人作呕的气味都不

是什么新奇的东西。食物也差得要命,而且量也不够。但是杰姆斯很快就获
得准许,从家里给他送来了生活的必需品。他被单独关着,尽管狱卒对他的
监视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严格,但他还是没能查明逮捕他的原因。可是他却
保持平静的心态,这种心态自他进入城堡以后就没有发生变化。因为不许他
带书来看,所以他只是祈祷和做虔诚的默念,借此消磨时间,不急不躁地等
着事态的进一步变化。
是什么新奇的东西。食物也差得要命,而且量也不够。但是杰姆斯很快就获
得准许,从家里给他送来了生活的必需品。他被单独关着,尽管狱卒对他的
监视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严格,但他还是没能查明逮捕他的原因。可是他却
保持平静的心态,这种心态自他进入城堡以后就没有发生变化。因为不许他
带书来看,所以他只是祈祷和做虔诚的默念,借此消磨时间,不急不躁地等
着事态的进一步变化。
当他走进来时,他们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他们之中年长的那位
看上去像是一个花花公子,此人留着灰白色的络腮胡子,穿着上校军服。他
用手一指对面的一把椅子,然后就开始了预审。
亚瑟想过会受到威胁、侮辱和谩骂,并且准备带着尊严和耐心来应答。
但是他们对他很客气,这使他感到失望。对他提出了通常的那些问题,诸如
他的姓名、年龄、国籍和社会地位,对此他都作了回答。他的回答也都按照
顺序被记录下来。他开始觉得乏味,有些不耐烦。这时那位上校问道:“现
在,伯顿先生,你对青年意大利党有何了解?”
“我了解这是一个组织,在马赛出版了一份报纸,并在意大利散发,旨
在动员人们挺身而起,把奥地利军队从这个国家赶出去。”
“我看你是读过这份报纸吧?”
“是的,我对这件事情挺有兴趣。”
“在你读报的时候,你认识到你的行动是违法的吗?”
“当然。”
“我们在你房间所发现的报纸,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我就不能说了。”
“伯顿先生,你在这里不许说‘我不能说’。你有责任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你不准我说‘不能’,那么我就说‘不愿’。”
“如果你容许自己使用这些字眼,你将会后悔莫及。”上校严肃地说。因
为亚瑟没有回答,所以他接着说道:“我可以这么跟你说,从我们所掌握的
证据来看,你与这个组织的关系密切,不仅仅是阅读违禁读物。你还是坦白
交待,这对你有好处。不管怎样,事情总会弄个水落石出的,你会发现用回
避和否认就想开脱自己于事无补。”
“我无意开脱自己。你们想知道什么?”
“首先,作为一个外国人,你怎么牵涉到这种事情当中?”
“我曾考虑过这件事情,读了我所能找到的所有东西,并且得出了我自
己的结论。”
“谁劝说你参加这个组织的?”
“没有什么人,我希望参加这个组织。”
“你这是在和我磨时间。”上校厉声说道,他显然正在失去耐心。“没有
人能够自个儿参加一个组织。你向谁表达过想要参加这个组织的愿望?”
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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