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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纳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_12 儒勒·凡尔纳(法)
他们的先遣部队。我想,待会儿他们到了,不至于有什么可抱怨的。现在,
我觉得打个把钟头猎总不是浪费时间。你准备好了吗,罗伯尔?”
“准备好了,爵士。”那孩子回答说,一骨碌爬起来,手拿着枪。
哥利纳帆想到打猎,是因为瓜米尼河两岸仿佛是附近各平原所有禽兽的
聚集区。人们看到各种鸟儿成群地飞起来,有判帕区特产的一种红鹧鸪,叫
作“啼纳木”。有黑鹧鸪;有叫做“得路得路”的一种睢鸠,有许多黄色秧
鸡,有绿得可爱的松鸡。
兽类是看不见的。但是塔卡夫指了指那些深草和树丛,表示兽都在那里
面藏着。我们的猎人只要走几步路就到了世界上最富饶的猎狩区。
他们开始打猎了。他们嫌飞禽不好,先打野兽,对判帕区的大兽的窝藏
区放了几枪。立刻在他们面前突起成百只的鹿和原驼——这些原驼和那天夜
在高低岸山锋上冲倒他们的一样。但是这些胆小的野兽跑得太快,没有办法
赶上用枪打。他们只好降低要求,打跑得慢点的兽,这些兽拿来作菜还是绝
妙的。十来只红鹧鸪和秧鸡打下来了,爵士还很巧妙地打到一只叫做“太特
突尔”的野猪,这种厚皮兽肉味极佳,那一枪可真打得合算。
不到半个钟头差别,所需要的野味都有了,精神并不感到怎样疲乏。罗
伯尔打到一只贫齿类的怪兽,叫做“阿尔马的罗”,是一种满身长着活动鳞
甲的犰狳,有半米长,身子很胖,据巴塔戈尼亚人说,这种犰狳是一味好菜。
罗伯尔对他的成绩感到自豪。至于塔卡夫,打了一只“南杜”给旅伴们看。
“南杜”是判帕区特产的驼鸟,跑起来快得惊人。塔卡夫他并不转弯抹角地
堵截这只快鸟,他纵着桃迦一奔就奔到它跟前,因为“南杜”原地兜圈子,
一枪打不中,它就跟你兜上无数的圈子,弄得人疲马乏还打不到它。塔卡夫
一到它的跟前,就狠命地抛出他的“跑拉”。他抛得那么巧,一下子就把那
驼鸟的腿裹住了,叫它无法用力。几秒钟工夫,它就躺在地上了。
塔卡夫立刻捉住它,这不仅是为着射猎的娱乐,“南杜”也非常好吃,
他要大请客人。
一大串鹧鸪和秧鸡、塔卡夫的驼鸟、哥利纳帆的野猪、罗伯尔的犰狳都
带回到院落里来了。驼鸟和野猪都立刻被剥了皮,切成薄片。至于犰狳,原
是名贵的野兽,它身上长着烤肉托子,所以就连壳放在热炭上烤。
3个猎人自己只把那些鹧鸪、秧鸡当作晚饭吃了,把大件头都留给后面
的朋友。他们一边吃,一面喝着清水,觉得清水比世界上任何美酒都好,就
连苏格兰高地所崇尚的那著名的威士忌酒也比不上它。
马也没有被忘记。院子里堆了大量的干藁草足以给它们吃饱之用。一切
都准备好了,他们
3人裹上“篷罩”,就在大堆柔软的紫花苜蓿草上躺下来,
这种草是判帕区里猎人常睡的床席。

第五章
第五章
夜遇狼群
夜到了,是月牙的黑夜,月亮一点影子也看不到。只有微弱的星光点照
着平原。天边,黄道星隐没在深暗色的浓雾中。瓜米尼河静静地流着,象漫
长的一片油从云母石的平面上滑下去。羽虫、毛虫和竹虫白天疲乏得够了,
都在休息,荒漠的沉寂笼罩着无边无际的草原。
他们
3个人都受共同规律的支配,直条条地躺在草堆上酣睡。马,已是
疲惫不堪,也都倒在地上了,只有桃迦,它是纯种好马,还是站着睡,四腿
笔直,休息和行动时一样的英俊,准备着主人一叫就到。院子里是一片宁静,
炉里的火炭正渐渐熄灭,在静悄悄的黑夜中闪着最后的红光。
然而,快到
10点时,塔卡夫才睡了一会就醒了。他皱着眉凝着神,耳朵
在倾听着:他显然要听出一个细微的声响。不一会儿,他那经常没有表情的
脸上隐约地泛起了一种不安的神情。是来了一批流窜的印第安人呢,还是来
了一群河流区域盛产的黑班虎、水老虎或其他猛兽呢?他觉得最后一个假定
的可能性最大,他向院子里的燃料看了一眼,更加显得不安。是啊,那一堆
干苜蓿草很快就会烧完,不能持久地挡住那些大胆的野兽啊!
在这当儿,塔卡夫别无他法,只能静候事情的发展。因而他等待着,半
躺在地上,双手支着地,两肘压在膝盖上,眼睛一动也不动,象一个人被突
然的焦虑从梦中惊起来一样。
一个钟头过去了。要不是塔卡夫,任何人听到外面毫无声息,都会放心
再睡下去。但是,外地人感觉不到丝毫危险的地方,那印第安人敏锐的感觉
和他天生的本能却能预感到即将来临的危险。
当他细听着的时候,桃迦发出了隐隐地嘶声。它的鼻孔向院子的出口处
伸着。塔卡夫突然挺起腰来。
“桃迦感到有敌了。”他说。
他站起来,走出来仔细看了看平原。
依然是沉寂,但已经不是宁静了。塔卡夫隐约看到许多黑影在苜蓿草丛
那边不声不响地浮动。疏疏落落的流光在闪烁着,从各方面越来越多,一会
明,一会暗,活象是许多磷火在琉璃般的大湖沼上跳舞。外地人一定会认为
是判帕区常有的萤火虫在飞哩,但是他不会看错。他晓得是什么样的敌人来
了。他装上枪弹,躲在柱旁注视着。
他等了不久,草原上就响起了狂吠和长号混杂而成的一片怪声。马枪的
一响给了那怪声一个回答,立刻就是无数骇人的叫嚣。
哥利纳帆和罗伯尔惊醒了,一骨碌站起来。
“怎么一回事?”罗伯尔问。
“是印第安人吗?”爵士问。
“不是,是‘阿瓜拉’”。塔卡夫回答。
罗伯尔看着哥利纳帆。
“‘阿瓜拉’?”
“是的,是判帕区的红狼。”爵士回答。
两人都拿起了枪,跑到塔卡夫那边去了。塔卡夫用手势告诉他们,叫他
们注意那一片平原,骇人的号叫声就是从那传来的。

罗伯尔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罗伯尔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不怕,爵士,”他用坚定的声音回答,“而且,和您在一起,我什么
也不怕。”
“好极了。这些红狼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野兽,只要不是来得太多,
我睬也不睬它们。”
“不管它!我们有的是枪,让它们来好了!”
“它们来了,就叫它们好好地吃吃苦头!”
爵士嘴里这么说着,为的是使孩子的心放宽些,其实,这一大群野兽在
黑夜里袭来,他心里也不禁胆寒。也许来的红狼有好几百头,三个人,不管
武器多么厉害,和这样多的野兽格斗,也不容易占上风啊!
塔卡夫说“阿瓜拉”,哥利纳帆就知道是印第安人称呼红狼的名字。这
种肉食动物,身材和大狗一样,头象狐狸,毛色是肉桂红,沿脊背飘动着一
行黑色鬃毛,又矫捷,又健壮,惯住在沼泽区,常游着水捕食水生动物,夜
里出洞,白天在洞里睡觉,养牲畜的牧场最怕它,因为它饿起来连牛马都敢
攻击,给地方上造成极大损失。个别的红狼并不怎么可怕,但是成群的饿狼
就不同了,人们宁愿打一只美洲豹、一只黑班虎,也不愿打一群红狼,因为
虎豹可以正面打,狼群却在前后左右,打不尽。
这次,哥利纳帆一听见判帕区里响起的那一片号叫声,一看见那许多黑
影在平原上跳来跳去,就知道了瓜米尼河岸上聚集的红狼为数很多,没一个
不想吃上几口才回窝。当时的情况可以说得惊险万分了。
这时候,群狼组成的包围圈在逐渐缩小。马也醒了,作出极端恐怖的表
示。只有桃迦在用蹄子踹地,想挣断缰绳,冲到外面去。它的主人不断地打
着胡哨,劝阻它,才使它安定下来。
爵士和罗伯尔守卫着院子的入口。他们的枪都上好了子弹,正待对那第
一排红狼开火哩。忽然塔卡夫把他们已举起来瞄准的武器一把抓住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罗伯尔问。
“他不许我们开枪!”
“为什么呢?”
“也许因为他认为时机还没有到!”
塔卡夫不是为了时机问题而不叫他们射击啊,他还有个更重要的理由。
当他托起他的子弹袋并把它翻转过来表示几乎是空的时候,爵士立刻会意
了。
“怎么啦?”孩子问。
“怎么吗?我们必需节省弹药。我们今天打了一场猎,把弹药打得快光
了。剩下的不到
20发子弹!”
那孩子没有回答。
“你不怕吗,罗伯尔?”
“不怕,爵士。”
“好,我的孩子!”
这时,又是砰地一枪。一只狼胆子太大,冲上来,被塔卡夫打死了。其
余的狼本来排成密集的队形前进,现在退下去了,挤在离院子
100步远的地
方。
立刻,塔卡夫向爵士招招手,哥利纳帆就去替了他的位置。塔卡夫跑去

把院子里所有能烧的东西都搬起来,堆在院子的入口处,并且丢了个还在燃
烧着的火炭。不久,幽暗的天空中就拉起了一幅火焰的帘幕,透过这帘幕的
缺口,可以看出那平原被火闪闪的回光照得雪亮。这时哥利纳帆才看清了眼
前要抵抗的红狼是那么多: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多的狼聚在一起,也从来没
有见过这样凶狠的狼。塔卡夫烧起来对付它们的那处火网一下就把它们挡住
了,但同时也加速了它们的愤怒。居然有几条狼直进到火坑边上,烧了前爪。
把院子里所有能烧的东西都搬起来,堆在院子的入口处,并且丢了个还在燃
烧着的火炭。不久,幽暗的天空中就拉起了一幅火焰的帘幕,透过这帘幕的
缺口,可以看出那平原被火闪闪的回光照得雪亮。这时哥利纳帆才看清了眼
前要抵抗的红狼是那么多: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多的狼聚在一起,也从来没
有见过这样凶狠的狼。塔卡夫烧起来对付它们的那处火网一下就把它们挡住
了,但同时也加速了它们的愤怒。居然有几条狼直进到火坑边上,烧了前爪。

15只死狼倒在草地上了。
现在处境稍微好了一点。只要弹药不完,火网还布在院门口,狼群的冲
锋是不怕的。但是一旦弹药打尽,火网一熄,抵抗狼群的方法就没有了,又
怎么办呢?
哥利纳帆看着罗伯尔,心里感到难过。他忘掉了自己,只想到这可怜的
孩子,觉得他表现的勇气超过他的年龄。罗伯尔的面孔显出灰白色,但是手
还不丢下枪,他坚定地等着发怒的狼来袭击。
这时,哥利纳帆对当时的处境冷静地考虑了一番,决定来个彻底的办法。
“一个钟头后,我们就没有弹药、没有火了。我们不能等到那时候再下
决心呀。”
因此,他回头看着塔卡夫,把他脑子所提供的几个西班牙语集合起来,
开始和他谈话,一面谈,一面是时断时续的枪声打断了话头。
他们俩达到被此了解的程度是比较困难的。很侥幸,哥利纳帆早知道了
红狼的习惯,否则,塔卡夫说的话,做的手势,他会感到非常莫名其妙的。
虽然如此,他还费了一刻钟的工夫才能把塔卡夫的回答传达给罗伯尔。
“他怎样说?”罗伯尔问。
“他说无论如何要支持到天亮。红狼只在夜里出来,一到早晨就回窝去。
它是夜狼,怕阳光,是野兽中的鸱枭!”
“那么,我们就抵抗到天亮好了!”
“是的,我的孩子,不过,没有弹药只能拿刀干了。”
这时,塔卡夫已经做出例子给他们看了:一只狠跑到火网边上,他的长
胳膊握着刀,伸过火网,又把血淋淋的刀收回来。
火和弹药都快完了。快到早晨两点钟的时候,塔卡夫已经向火坑里投下
最后的一捆柴草,弹药一共只剩下五发。
哥利纳帆向四周看了看,伤感万分。
他想到身边的孩子,想到他的同伴,想到一切他所爱的人,罗伯尔默默
无言。也许,在他那天真的幻想里,他还不觉得死就在眼前哩。但是爵士已
经替他想到了。他仿佛看到了那幅不可避免的悲惨画面: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被饿狼吞咽下去!他抑制不住感情的冲动,把孩子拖到怀里,紧紧地抱在怀
里,吻着他的额头,同时,两行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睛里流出来。
罗伯尔还微笑地看着他。
“我不怕呀!”他说。
“不怕!我的孩子,不怕!”爵士回答,“你说得对,再过两个钟头,
天就亮了,我们就得救了。打得好!塔卡夫,打得好!我的巴塔戈尼亚好汉
啊!”他又叫着。这时塔卡夫正用枪托子打死两头想跳过火网的大狼。
但是,在即将熄灭的红光照耀下,他看见那大群红狼以密集的队形冲上
来了。

这场血战已经接近最后关头,火焰渐渐低下去。原来照得雪亮的原野又
渐渐回到黑暗中,同时黑暗中又出现了红狼那发着鳞光的眼睛。再过几分钟,
整个狼群都要扑到院子里来了。塔卡夫放了最后的一枪,又打死了一只狼。
弹药没有了,他交叉着膀子站着,头直低到胸前,仿佛在沉思。他是不是在
想个冒险的、狂妄的办法来打退那疯狂的群狼呢?
这场血战已经接近最后关头,火焰渐渐低下去。原来照得雪亮的原野又
渐渐回到黑暗中,同时黑暗中又出现了红狼那发着鳞光的眼睛。再过几分钟,
整个狼群都要扑到院子里来了。塔卡夫放了最后的一枪,又打死了一只狼。
弹药没有了,他交叉着膀子站着,头直低到胸前,仿佛在沉思。他是不是在
想个冒险的、狂妄的办法来打退那疯狂的群狼呢?
声忽然停止了。一种死沉沉的静寂笼罩着平原。
“它们走开了!”孩子说。
“也许。”哥利纳帆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
但是塔卡夫猜到了他的意思,对他摇摇头。他知道那些野兽不会放弃到
口的美味的,除非是阳光逼着它们不得不回巢。
在他们猜想的一刹那,敌人的策略显然已经改变了。
它们不再想正面冲进院子,但是它们的新战术给人们造成的危险更大、
更紧急。那些红狼看见前门被火和刀顽强地保卫着,一齐绕过那院子,从背
后进攻。
不一会儿,他们
3个人就听到了它们的爪子在半朽的木桩上抓。从摇动
的柱子缝里已经伸进了许多强健的腿和血盆大口。马惊骇极了,挣断缰绳,
在院子里疯狂地跑着。哥利纳帆一把抱住孩子,以便保护他直到最后一息。
也许,为了死里逃生,他正想冲出院门哩,这时,他的目光忽然落到塔卡夫
身上。
塔卡夫象野兽在笼子里一样,在院子里兜了一个圈子,然后突然跑到他
的马的跟前,马已急得不耐烦了。他给马戴上鞍辔,仔仔细细地,连一条皮
带、一个钮扣也不忘记。咆哮声在继续增高,他仿佛毫不在乎。爵士看到他
这样做,心里又悲痛又恐慌。
“他要丢下我们了!”他看见塔卡夫马上就要上马,便脱口叫起来。
“他吗!永远不会丢下我们!”罗伯尔说。
是啊!塔卡夫不但不肯丢下他的朋友,他正要想为了拯救他们而愿牺牲
自己呢。
桃迦准备好了,它咬着嚼铁,又蹦又跳,眼里充满了怒火,发出闪闪的
电光,它已经懂得主人的意思了。
当塔卡夫揪住马鬃的时候,哥利纳帆用急躁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走吗?”他说,指点着当时无狼的那片原野。
“是的”塔卡夫回答。他懂了他的旅伴的手势,接着他又说了几句西班
牙语,意思是:
“桃迦!好马,快。引着群狼追它去。”
“啊!塔卡夫啊!”哥利纳帆喊。
“快!快!”塔卡夫又说。这里,哥利纳帆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
向罗伯尔解释说:
“罗伯尔!我的孩子!你晓得吗?!他要为我们牺牲自己!他要向别处
奔去,引狼群追他!”
“塔卡夫啊!朋友!”孩子扑到塔卡夫的脚前大叫,“好朋友,不要离
开我们啊!”
“不!他不会离开我们的!”
哥利纳帆转过头来又对塔卡夫说:

“我们一同跑吧。”他一面说,一面指着那两匹惊得紧靠在柱边的马。
“不能,”塔卡夫会意,回答说,“不能。劣马,惊了。桃迦,好马。”
“既然如此,也好!”哥利纳帆说,“不要卡塔夫离开你,罗伯尔,他
“我们一同跑吧。”他一面说,一面指着那两匹惊得紧靠在柱边的马。
“不能,”塔卡夫会意,回答说,“不能。劣马,惊了。桃迦,好马。”
“既然如此,也好!”哥利纳帆说,“不要卡塔夫离开你,罗伯尔,他
把他托付给你,塔卡夫!”
哥利纳帆在激动的情绪中,把英语夹在西班牙语里一块说。但是语言有
什么关系呢!在这紧急关头,手势就可表达一切,他们很快就互相了解了。
哥利纳帆要去,塔卡夫不肯。两人的争执延长下去,危险一秒一秒地逼近。
院后的树桩被狼又抓又咬,快要断了。
哥利纳帆和塔卡夫谁都没有让步的意思。塔卡夫把哥利纳帆拉到院口,
指着无狼的那一片原野,用激动的语言使他了解到事不宜迟,骑马诱狼的计
策万一不成功,留下的人危险更大;又说只有他懂桃迦的性情,可以利用它
矫健迅速的特长来谋求大家的安全。哥利纳帆急糊涂了,硬是不听他的话,
非要自己去不可。突然,他被猛烈地推了一下,推到旁边去了。桃迦蹦起来,
前蹄悬空,急不可待地一跳就过了火线和一排狼尸,同时一个孩子的声音叫
着。
“原谅我,爵士!”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二人几乎望不到罗伯尔,他已经扒在马背上,抓
住马鬃,消失在黑暗中。
“糊涂的孩子啊!罗伯尔!”哥利纳帆叫着。
但是这叫声,就是在他身边的塔卡夫也听不见。一片骇人的咆哮同时爆
发起来了。原来红狼一窝蜂似地涌去追那匹马,全体一致向西跑去,快得如
同鬼影一般。
塔卡夫和哥利纳帆赶快追出院子。这时平原又恢复平静了,他们只隐约
望见一条黑色的曲线远远地在夜色中移动着。
哥利纳帆倒卧在地上,急煞了,绝望了,紧握着两手。他看着塔卡夫,
他却在微笑,和平时一样地镇静。
“桃迦,好马!孩子,能干!一定得救!”他不断地说着,点头赞许。
“要是他掉下马来呢?”
“不会掉的!”
即使塔卡夫有这样的信心,那可怜的爵士还是急得要死,直急到天亮。
他连自己脱下险也没有感觉到。他要去找罗伯尔。但是塔卡夫不让他去,他
说别的马追不上桃迦,桃迦一定会把那群狼远远地丢在后面,而且要找罗伯
尔,在黑夜里也寻不着,一定要等到天亮。
早晨四点钟,东方渐渐泛发白了。过了一会儿,天边的浓雾徐徐地染上
了淡白的银光。清露洒遍了平原,蒿草在晨风中摆动着。
现在可以去寻找罗伯尔了。
“动身吧!”塔卡夫说。
哥利纳帆一言不语,跳上了罗伯尔原来骑的那匹马。不一会工夫儿,两
人就向西驰去,循着他们的旅伴不会离开的直线往回奔。
他们飞快地跑了一个钟头,一面左右找罗伯尔,一面又怕发现他那血淋

淋的尸首。哥利纳帆用马刺催着马,几乎把马肚子都刺穿了。最后,他们听
淋的尸首。哥利纳帆用马刺催着马,几乎把马肚子都刺穿了。最后,他们听
马会师了。哥利纳帆不由自主地欢叫一声。罗伯尔也在一起,还是活的,活
活泼泼的,骑在桃迦的背上,这马见着主人,也欢快地嘶叫起来。
“啊!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爵士喊起来,带着难以形容的慈爱的
表情。
他和罗伯尔两人同时跳下马,奔去互相拥抱。然后,塔卡尔又把罗伯尔
紧抱在怀里。
“他还活着啊!他还活着啊!”爵士不断地叫。
“是的,我还活着,完全亏了桃迦!”
塔卡夫没有等到罗伯尔说出这句感激的话就跑去谢他的马了。这时他正
和马说话,抱着它的颈子吻它,好象那匹骏马的血管里也流着人的血流。
一阵亲热之后,他又转向巴加内尔,指着罗伯尔说:“好汉!”
又用印第安人表示“有勇气”的俗语夸奖罗伯尔,说:“他的马刺从来
没有发抖过!”
这时,爵士搂着罗伯尔,问他:“你为什么,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让
我或塔卡夫去冒那最后一次险来救你呢?”
“爵士,”那孩子用最感激的语气回答道,“那冒险牺牲的事不应该我
去做吗?塔卡夫已经救了我的命了。您,您正要去救我的父亲的命呀!”

16.16.
大家高兴了一阵之后,所有后到的人,也许少校要除外,都有一个共同
感觉:就是渴得要死。幸好瓜米尼河就在不远。大家又上了路,早晨
7点钟
就到了那座小院落附近。一看到院子前后都摆满了死狼,就知道昨夜那一场
防御战是多么地激烈。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喝够了,就在院子里大吃一顿异常丰富的早餐,“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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