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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吴相对论1-400

_101 吴伯凡 / 梁冬 (当代)
吴伯凡:对,最近这些年有一个很大的变化就那个家具。过去啊大家都是在讲房子,当对某些阶层来说房子不成问题的时候,你不能说住两千平米吧。虽然他有钱买得上两千平米,但不像话嘛,是吧?从健康的角度也不对嘛。
梁冬:在家里要用步话机。
吴伯凡:对。那就怎么办?那就彰显它的价值,而且也是一个流通价值。那天我听几个人在那儿聊,说我那套家具最近刚买的要十九万多,怎么怎么,还打折的,他买这套家具当然也有投资的考量,说这个东西是可以保值的,可以升值的。
作为一个投资行为,但很多时候除了这个之外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还是你刚才说的这些家具一般来说都是在客厅,就家庭里的公共区域用来接待客人的地方,这种家具会特别贵。反过来,有的现在卖那种床具啊,你十万块钱你就很难卖出去。其实……
梁冬:你花在床上的时间远比坐在沙发上可能要多。
吴伯凡:不知要多多少倍。
梁冬:而且对健康的影响要大很多,是吧?
吴伯凡:大很多嘛。但是因为一般来说客人来不会去你的卧室去参观嘛,即使去参观他也不会象那个宜家的那些客户一样到上头躺一躺,所以它不是一套流通体系,它是实体经济的。就客厅里的家具它是虚拟经济的范畴,所以它的价格相差就非常非常大。
梁冬:奢侈品本质上就是可以让更多人看到的你的面子,你的投射。所以你会发现说很多人可能会花五万块钱买一个包,他未必会花三万块钱去一段精彩的旅行。
吴伯凡:现在照相技术发达以后大家有这个冲动了。
梁冬:可以把你的这个炫耀出来了。
吴伯凡:对,很多人旅行他主要是为别人而旅行的,因为他旅行完了他可以回来讲五年,是吧?微信里头有百分之二、三十的内容就是晒这种旅行照片。
梁冬:微博也是嘛,所以最近新浪不是搞了一个带着微博去旅行嘛,肯定是他们经过数据挖掘之后,发现这个应用真的是一个比较主流的应用。
吴伯凡:对,这个旅行就是为别人的旅行和为自己的旅行是完全不一样的。为自己的旅行现在反而是一种奢侈,真正的奢侈。就你能花上几万块钱去做一次旅行……
梁冬:别人不知道。
吴伯凡:不告诉别人,这个是一种真正的奢侈,但是一般人就玩不起了。
梁冬:就好像说,你买了一个五万块钱的内衣没人看见一样,多可惜啊。
吴伯凡:成语叫“锦衣夜行”。穿着最光鲜的衣服在夜里头行走,这种感觉太郁闷了,因为它不进入流通体系。锦衣夜行,它没有这个流通体系,它的面值没法被看到,所以它的面子也没法呈现。它就是一个很不经济很不划算的一种行为。
梁冬:随着社会大众越发的被连接起来,我们更多的人被活在了一种社会综合评价体系里面。它实际上自己有很多人也被泯灭了自己内心的那盏灯,他很多时候是被别人裹挟的。当大家都认为应该这样的时候,也许这个价值就会彰显出来。所以我们可以想像在未来的社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被这样的一种社会大众生活所裹挟。但是……
吴伯凡:因为我们都被迫生活在一种货币体系,一种价值体系里头。
梁冬:而这种社会……
吴伯凡:而这种广义的货币体系,当一个产品的价值已经远远超于它自身的实际的功能价值的时候,它更多的功能是彰显它的面值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没办法摆脱这个价值体系,我们要为我们的面子不断的去买单。
梁冬:对。因此你可以想象一个操作手法,就是你回家好好排查一下,把你能想到的所有领域想一想,哪个领域是最细分的一个领域,而这个领域可以被单拎出来品牌化和信息化的,然后如果你有机会进行垄断的话呢,你就变成这个领域里面的央行。感谢大家收听今天的《冬吴相对论》。但是我不建议你真的变成那样一种人,因为那个时候你会把自己也给骗了的。好了下一期,我们同一时间再见。
冬吴相对论第389期:最重要的投资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梁某人。对面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发行人吴伯凡,老吴,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最近我偶然翻开了一个访问,讲到了比尔·盖茨他的投资观,他说人生最重要的投资就是婚姻。你真正想起来发现真是这样,你拿未来自己的财富、幸福、健康做对价去收购另外一个也不知道资产是到底是多少的,进行互相垄断的排他性的联盟,是吧?
吴伯凡:而且这里头是个对赌协议啊!
梁冬:对。所以呢,结婚不是说你找一个人侍奉公婆,照顾自己,生个孩子,诸如此类。
其实不是的,有什么样的老婆,就是决定了你的什么人生。你的父母决定了你的前半段,你老婆决定了你的后半段,这个事很重要。所以我们今天再讲讲这个婚姻投资行为在人生当中有多重要。
吴伯凡:嗯。前半辈子拼爹,后半辈子就拼妻了。
梁冬:对。就是说,对男人来说就是拼老婆,对女人来说就是拼老公。
因为我们现在到了30多岁就好为人师嘛!很恶劣嘛,经常在节目里讲讲人生道理,就是经常会有些年轻人来问我说,梁老师,到底怎么样选一个好老婆呢?
我说你还可以选,说明你还可以嘛。现在有选择就不错了,是吧?但是话是这么说,认真想想呢,还是有值得和大家分享的东西。
比如说在我的现实的观察当中,我发现通常如果一个女孩子很漂亮,在小的时候就受到很多人的青睐,那么这种女人最好一般不要娶。
为什么?因为一个女人从小很多人喜欢的时候,重点不在很多人喜欢她,也不在于说因此她获得很多机会,而是这个女人习惯于很多人追。她一旦习惯了要有很多人追的这样的一个背景之下呢,那么这个事情后来就永无宁日。
第一,你必须逼着老公非常优秀镇得住;第二,你永远要绷着很优秀,否则分分钟就搂不住;第三,就算你很优秀,那她的圈子也会很优秀嘛,这些女性的,这个年头,这个社会谁和谁建立点联系都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就会令到人很紧张。其实我观察到就是年轻的时候娶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很多人追的女孩子的这些老公呢,其实都多少有点焦虑,你有这种观察吗?
吴伯凡:呵呵。
梁冬:我认为的第一个啊,这有点八卦,就是女人不能娶太漂亮。第二,女人还不能娶家庭环境特别好的,你发现没?
吴伯凡:嗯,这是有点颠覆。人家说女孩子要富着养,你这是有点颠覆世俗观念。
梁冬:这个就跟你以前说的要中等,还不能太好,太好了容易跋扈,太差的容易卑微,就容易被收买。就中等的比较好一点,我观察过很多女孩子啊,小的时候由于是爸爸的掌上明珠啊,所以这个女孩子一辈子习惯了被一个无条件的爱她的男人哄着,她会把这个东西投射到对老公那里。但是如果这个老公不够成熟,或者老公终于成熟到可以爱的时候,爱到他的女儿去了,没呆在老婆这里的话,这个女人就容易产生那种骄横之气。
吴伯凡:嗯,你刚才说有些人是一辈子习惯于被别人追,那倒不一定是追,她至少是对于别人的那种关注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割舍不掉的需要。
梁冬:需要!
吴伯凡:这种需要用昆德拉的话说是,如果这种关注的目光少了一双,她的空气就会稀薄好多倍!她就会很难受。
梁冬:就像从小吃热干面的人,他长大了还是喜欢吃热干面。从小吃麻辣烫的人,带他吃个火锅他就很兴奋,甭管这个火锅干净不干净。
所以从小就活在众多男人的焦点当中的这种小女孩啊,如果你不小心你娶到她的话,其实这个男人是要扮演一个与天下为敌的这么样一个角色,这好像是有某种宿命的。
吴伯凡:倒不是与天下为敌,他就必须要保持一种姿态。而这种姿态它还跟距离有关的。刚看到有一个网上的段子,说一个女施主在这个山脚下,一个老和尚看见这个女施主以一种惊叹、赞美的眼光在看着那座山,这个老和尚说,你觉得这座山峻俏、威武等等啊。那个女施主就不停的点头,觉得这个山真的太好了。这个老和尚就问她,你是想爬到那个山顶去吗?那个女施主说,这么好的山我一定要爬上去。这是个很有意思的……
梁冬:比喻。
吴伯凡:对。就要站到它的顶峰去啊。就是人其实不可能拥有一座山的,但是当你爬上那座山的顶峰的时候,你就觉得在某种程度上占有了和拥有了那座山。山无非就是高嘛,山高人为峰,是吧?
梁冬:啊。
吴伯凡:我站在那个上头比山高出一点几米。
梁冬:一点六米啊。
吴伯凡:这样一种感觉。那个老和尚很明白她的心思,他说我也是要到山上去,那你就跟我一起上山吧。这个时候,上山的过程当中,女施主就开始不耐烦了,关键还不在于爬山时候的累啊,渴啊,饿啊,最重要的是山一点都不美啦。因为你看到的都是一块块石头,还有树木,就很零碎的那种感觉,很琐碎的感觉,就你就感受不到那座山啦。
梁冬:对。
吴伯凡:那种状态有点像什么?从照婚纱照到柴米油盐的那种感觉。好不容易终于爬上那个山的时候,这个老和尚就问这个女施主说,你觉得美吗?她说不如我在下面看到的这座山美啊,我觉得前面那座山更峻俏,更美,我想去爬那座山。当然这个故事有点像编出来的,它说明了你刚才说到的很多道理。
梁冬:然后呢?然后我们就稍事休息一下,坐着打通经济任督二脉《冬吴相对论》。
片花:婚姻为什么是一个人一生最重要的投资?为什么说在工作中两个人进行的是单点对单点的沟通,而在家庭中两个人的沟通也是多点对多点的?婚姻为什么是两个家庭的并购行为?一名女性的丈夫如果家庭环境远远优于自己为什么就比较容易烦恼?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最重要的投资。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发行人吴伯凡,老吴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今天我们的话题讲到这个婚姻投资经济学,比尔·盖茨也讲到这个人生最重要的投资,一个最重要的战略决定就是结婚,其实不仅仅是男性对于女性或者反过来是女性对于男性来说都是如此。
吴伯凡:对,你在刚才说的时候,有些女性朋友可能会不高兴啦。
梁冬:对,反过来说。
吴伯凡:其实它是一样的,对女性来说结婚那是更重要,结婚是二次投胎嘛。
梁冬:对。
吴伯凡:我是见到这种案例很多的啦,就是那种曾经连我都有印象的明星,终于有一天见到啦,但是不大认得出来哦。因为她已经是某个朋友的太太啦。
梁冬:啊。
吴伯凡:但是我就没觉得他们有多幸福,甚至是你从她的那种举止言谈和目光当中能感受到某种的无奈和悲哀。
梁冬:嗯。
吴伯凡:你想想一个女孩年轻的时候,怀揣着梦想嫁给一个高富帅的时候那种感觉,到后来爬山的那个过程,就越爬这个……
梁冬:越爬越琐碎。就算爬到顶峰也不过如此,对吧?
吴伯凡:对啊,她看到旁边的山又更美了,但是你也上不去了,是吧?经济学上讲的机会成本在这里头也适用,你爬这座山恐怕就爬不了那座山了。
梁冬:对。
吴伯凡:天都黑啦。
梁冬:对。我们公司里面有些小女生嘛,她们也要面临着婚姻的问题,天天来问我。如果要结婚的话应该嫁给什么样的人?
那我个人感觉要嫁一定要嫁给非常优秀的男人,不过有一个另外的条件,这个条件是什么?就是家庭环境。
我后来发现很多女孩子啊,在谈恋爱的时候跟她面对这一个单独的这个男人是很幸福的,但是一旦变成是两个家庭的整合的时候,这个女孩子如何与这个男孩子的父母形成比较好的互动其实是一个相当考验人的事情。
中国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呢?中国在过去的三十年四十年里面,它完成了一个所谓的社会阶层大跨度。比如说一个人他在北京或上海,他可能经过了三、四十年,他已经完全成为了这个社会圈子的人,但他的父母其实还在那个社会圈子里面,这个差距其实挺大的。
吴伯凡:对。这个其实是一个家庭的断层吧。就我们的父辈跟我们还有我们的下一代之间,它其实……
梁冬:跨度太大。
吴伯凡:嗯,跨度太大。
梁冬:就恨不得是从农业社会一步跨到了后工业时代。中间跨了好几个时代,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那么这样的一种冲突,在两人谈恋爱的时候,单点对单点的互动过程当中没有问题,一旦变成家庭并购的过程里面的时候,你面对的不是这一个人,而是这背后的所有这些人的时候。包括家里面的老家来的人到你的新家,在你的地毯上怎么怎么样。其实女主人一定会崩溃的,而那个时候引发出来的问题就很多了。
吴伯凡:对,有一部美国电影就叫《我们的故事》,它讲的就是一对夫妇的冲突嘛。那个电影到最后出现那种玄幻、特技镜头,就这个男主人公进到他们的屋子来的时候,身后是一批人,是他们家族的所有的人。而女性进到这个屋子来的时候也是一批人。但他们不说话,他们都各自进来以后坐在一个地方,这个镜头很灵异啊。
梁冬:一个人走进来,后面跟着十几二十个。
吴伯凡:悄无声息的。
梁冬:但是存在着的。你看得见,摸不着,但是它存在的那么个东西。
吴伯凡:对,最后他们两个的对话,实际上变成了……
梁冬:两群人的对话。
吴伯凡:两群人的对话,那个很可怕,你想两群人的……
梁冬:但其实我们俩现在在对话的时候,我们后面各自都站着一堆人,你知道吗?
吴伯凡:我们工作上往往是过滤掉的,很多个人化的东西。因为我跟你是同事的话,我们的关系很简单。而当两个人关系亲密以后,它没有那么多界限的时候,有很多东西你是过滤不掉的。我们走出家门的时候,我们去做一件什么事情,我们实际上是过滤掉我们身上的很多东西出去的,是一个比较纯净的角色,或者是说是一个单一的角色。但是当我们进到这个家门来的时候。
梁冬:大门一关,就俩人的时候。
吴伯凡:对,实际上这个人身上不仅仅是随身携带着你的家庭关系,而且是随身携带着你这个人的多种面相。这个别人是看不到的,所以在那个《高绩效人士的七个习惯》里头,斯蒂芬·柯维说“有很多人能够指挥千军万马,能够管理几万人的公司,但是当他具体到跟一个人来相处的时候,他就比较困难了”。尤其是关系比较亲近的人。比如说当他面对他的妻子的时候,面对他儿子的时候,面对他女儿的时候,他所有那些在军事上在商业上的那一套管理手段,那套沟通手段全不管用了。因为你这个对话的时候,也会陷入到这样一种局面里头,你不是一个人,你是一群人。
这个一群人你是分为多种角色,多种化身。当你在说一句话的时候,你发现对方给你的反应不是你预期的,你觉得是在就事论事的时候,而对方在说别的事情,来揪你的小的“辫子”啊。你甚至觉得她完全是在打岔啊等等。其实他是在跟你的另外一个“我”在对话。
梁冬:嗯。
吴伯凡:这个就麻烦了。这就变成多点对多点的那种混乱的沟通。
梁冬:就像我们小的时候去广州喝茶,在茶楼里面一走进去那种“嗡嗡嗡嗡”的声音。你知道吗?就小的时候我们在广州酒家那个茶楼,它那个反射声音效果也做得不好,你走进去的时候你听不见一个人说话,你听到的是一片“嗡嗡嗡嗡”的声音。
吴伯凡:对。你平时你习惯了,你意识上可以屏蔽掉,有时候静下来你来听的时候,你觉得这个声音很奇怪,你从来没有听过那种声音。这种其实就是噪音嘛,就是当很多人在说话的时候,它就形成的是一个噪音。你想想你是一群人,他是一群人,这个时候相互听到对方的其实都是那种噪音。
梁冬:“嗡嗡嗡”啊。所以再回到我们之前讲的那个话题,就是女人要嫁给什么?要嫁给的是一个在社会阶层上应该比较接近的一个人。因为如果你这个社会阶层很不相同的话,其实带来的烦恼绝对不是单个人的情趣的问题,是你要和整个这一群人协调的问题。这个问题一旦衍生出来之后就让绝大部分人都无法适从。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冬吴相对论》。
片花:婚姻投资为什么是一种超经济行为,需要多个维度的考量?为什么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秧?为什么中国古代每一个幸福的家庭都有一个慈祥的老奶奶?中国古代女性的无我主义为什么是一个家族吸收负能量的黑洞,释放正能量的放大器?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最重要的投资。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发行人吴伯凡,老吴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我们今天聊的话题就是婚姻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投资,你如果娶错了一个人,比如说你娶了一个万千都喜欢的少女,或者变成了资深美少女的话,你发现你不小心与世界为敌。
当然了,如果你不小心嫁给了一个很成功的人,其实你会发现你根本不是嫁给了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一个领导,你只不过嫁给了这个“人”,如果这个人的性格很暴敛,或者很多疑的话,实际上有很多的问题。如果你和他的家庭,社会阶层不匹配的话也有很多问题。
但我们很多人会花很多时间去思考理财产品,百分之4.5还是4.3啊思考半天。然后到底买什么股票啊,到底要不要买房子啊,工作要不要调整一下多个一千块钱两千块钱工资啊,这类事情好像是我们很多人理财在讲的。其实你对比下来,这些都是小钱,真正大钱就是那一件事,结婚这事儿!
吴伯凡:当你钱稍微有点多了,现在还很流行有一个个人的理财师啊。你钱再多点儿的时候,还有所谓的私人银行。那个私人银行专门来接待你的那个人,那些所谓的私人理财师会对你的每一项投资决策、理财决策进行很仔细的规划和考量。
梁冬:你自己也会花很多时间去想这事儿。
吴伯凡:对,但是我们,确实是对于我们最重要的一个投资。就是这个投资它决定了你最终这些资产的真正的价值在哪里。是吧?因为最简单的道理就是如果这个婚姻破产,意味着至少是对半分嘛,是吧?
第二呢,你发现没有?就买东西这一点,女性比男性更明显。当你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心理状态不好,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购买的东西都不好。最后你发现……
梁冬:怎么做怎么错!
吴伯凡:怎么做怎么错的。因为有一些女性她是喜欢用购物……
梁冬:来治疗自己的心理疾病。
吴伯凡:啊对,就心情郁闷的时候,拼命去购买那些东西。
梁冬:心情高兴的时候,也拼命购买那些东西。哈哈。就跟我们抽烟一样,心情高兴的时候抽一根,心情郁闷的时候再抽一根。
吴伯凡:你可以对比一下啊,就是心情郁闷的时候购买的那些东西过后你看都不愿意看。因为你的状态一差其它的都会差。同样就是理财,一个人的心理状态要不好的话,说得神秘一点就是你进行投资的时候,就觉得好像这个运气都很差。
我们撇开不说这些有点神秘味道的东西,就是你投资的时候,心情真的是非常重要的。而心情决定你的心态,就决定你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的就是背后的那个大投资。这个投资要成功你其他的就容易理得顺,而这个根本的投资要出问题的话,那真有可能是漏洞百出。
梁冬:嗯。关键是你看最近的数据显示北京市的离婚率大概39%,上海也差不多,这还是离成婚的人,还有多少想离没离成婚的人呢?所以我们大概都可以想得到,当今的中国可以说婚姻的幸福指数是不高的。
这样的话它就构成了一个社会的总体幸福指数的偏低,我觉得这个问题我没有看到很多人花很多时间把它当GDP一样去讨论。但是就像你刚才说的,当一个人处在负能量情绪差的时候,他的所有决策都有可能是错的。
当一个社会很多人在婚姻当中都处于不幸福的时候,那么它一定会衍生出来许许多多的问题,例如说是家庭的问题,例如说是因为不幸福所以去到小区里面被人当场群众举报。诸如此类,是吧?那么背后其实都是跟这个东西有关的。我曾经和一个做社会研究的朋友聊过天,他说前些年中国人很多人的结婚是基于房子,单位要分房了两个人如果结了婚都在同一个单位的话,他们分到房子的机率比较高,所以很多人就为了分一套房子匆匆结了婚,这个情况后来变成不是单位而是社会了。俩个人为了能够一起供一套房子,或者怎么样的也结了婚。
吴伯凡:当然了,那种也算是个投资。当你把你的资产跟……
梁冬:装进去嘛。
吴伯凡:装进去嘛。
梁冬:换股嘛。
吴伯凡:对。
梁冬:基本上就是这样嘛。对赌嘛。
吴伯凡:除非你是什么呢?除非你是,像有些人他是跟本不把婚姻把家庭当成一个终极的目的,而是像我们以前讲的通过A能融资-离婚,B能融资-离婚,越离资产越来越大,那是另外一回事情。
梁冬:如果你说女青年还可以这样了,很少男青年可以A轮B轮C轮的。那只有A轮减一半,B轮再减一半,然后D轮变成一个穷光蛋,基本上是这样的一个路径嘛,是吧?所以我们会看到一个,因为普遍意义上的婚姻不幸福而带来的一个巨大的黑洞。
吴伯凡:他对于整个社会总体财富的那种吞噬作用我们是低估了的,最重要的不是对有形财富,他是对我们的幸福,就福祉,最终个人的福祉,这个一般很多人不计入损失里头。人算账只算他算的过来的帐,算不过来他就不算了。他可能会为自己丢了一千块钱……
梁冬:而懊恼。
吴伯凡:对。但是无形当中的大决策导致的那种失误他是没有感觉的,尤其是当这些东西不能够变成货币的时候,它……
梁冬:无法量化。
吴伯凡:无法量化了。所以我们说这个投资其实它不是一种经济行为嘛。它是一种……
梁冬:超经济行为。
吴伯凡:嗯。反而是你要这种投资要做的好的话,你一定要有多个维度的这种考量。
梁冬:但我认为所有的考量当中,我曾经请教过一个人,他给我讲就是两个人的智慧和宽容,我们称为叫德性。其实最终因为没有一个真正完美的匹配的,这是不可能的,那都是写在故事里面的。
我们很多人受这个故事书毒害太深,尤其很多女青年她总是喜欢过上一种言情小说一样的主人公角色的生活,但每每失望。
但是如果真正的对生活了解的人,你会发现说,单个的个体在婚姻当中这种宽容性本身,温和的包容这种品格本身,是一切幸福的基础。我后来观察过很多儿孙辈成就很大,家庭很幸福的这种家庭模式,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特点,就是家里面都有一个慈祥而有智慧的老奶奶。这个老太太的角色变的很重要,你发现了吗?
吴伯凡:嗯。在一些不幸福的家庭也有一个老奶奶,红楼梦里头贾母。当然她也在很大程度上能够……
梁冬:hold住。
吴伯凡:对,最后贾家正式的败落是以贾母的去世做为一个标志性事件的嘛。
梁冬:对。
吴伯凡:这个是辜鸿铭说的中国女性的这种无我主义。就是在一个大家族里头,这个家族能否兴旺就在于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这个其实是能看到的,就是一个女性--老奶奶。
因为大家族肯定是几代同堂的嘛,她是一种很好的力量,就是所有的负面的力量在她那里头都要收敛,或者说她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黑洞,就是负能量的黑洞。
你发现有的人往那一坐一群人就大家都很高兴,都处于一个正面的状态里头。而在好多组织里头就是因为某个人他是一个正能量的黑洞,就是大家的正能量在他那儿都给吞噬掉了,负能量的放大器。
所以辜鸿铭认为在中国古代这种女性的无我主义,她为什么能够成为一个负能量的黑洞?是因为她本身是无我的,她是做了很多很多牺牲的,这种牺牲就是连那些最不争气,最不成器的那些子孙,他心里头还是非常敬畏她的,爱戴她的。所以她在很大程度上使这个家族,使这个组织有一种自我净化的力量。
就像我们说一个水池里头最干净的状态它不是纯净水,比如说有看的见的生物像鱼这样的,还有植物、水草等等,还有我们看不见的一些生物它在里头把这个水里头不干净的东西它能够吸纳掉。
梁冬:吸纳转换。
吴伯凡:它有这样一种转换能力,这就是一个家庭里头很重要的一股力量。
梁冬:所以我们以前说这个家里面有福荫啊,就像树荫一样的,我以前不了解什么叫福荫的?我现在越来越发现“积善之家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这个什么叫善?就是这个老奶奶这种态度,她总是尽可能的帮助人,尽可能的宽容人,尽可能的理解人,尽可能把大家团结到一起的这样的一种场,综合能量场,统一信息场这个东西一旦在,这个家的能量就在,她会让这个家里面的孩子都未来有福。
吴伯凡:但现在问题就来了。现代家庭当中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梁冬:对,现在我后来发现很多年轻的家庭,甚至不觉得家里这个老奶奶是很重要的。
吴伯凡: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而且现在结婚不是有一个很过分的说法:叫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梁冬:那她这个老公的基因也不太好,如果父母早死的话那很危险的,你知道吗?肯定有问题嘛。
吴伯凡:她这个考量就是完全是一个自我为中心的考量。
梁冬:经济上的考量。
吴伯凡:她怕父母成拖累嘛。但是这就是普通的投资跟婚姻投资最大的不一样,就是你要让整个家庭里头形成一个很好的能量场,有时候两个人那种争执里头由于没有一个……
梁冬:长辈。
吴伯凡:长辈,他镇的住的东西,就是自动的收敛你不好的东西,这个仪式就是这样的。仪式它有个好处它是让我们收敛,收敛我们一些琐屑的、负面的东西,激发我们正面的力量,还有一个就是集中你的注意力把一个事情去做好。
那个一行禅师说要让我们生活当中每一个动作都变成一个仪式,这不是为了装那个样子,而是说当你有这样一个氛围在的时候,你的琐屑的东西和负面的东西它渐渐的就会少起来。
梁冬:会过滤掉。
吴伯凡:过滤掉。它有一个自我净化的机制,我们最近也看到了一些事情,也印证了这样一个道理,就是你的配偶决定你的结局,尤其是些想成功的男士。这个过去讲的是妻贤夫祸少,其实一个好的妻子或者更往上就是一个老奶奶,这样一个女性她是一个负能量的黑洞,一个正能量的放大器,如果反过来的话就非常可怕,是正能量的黑洞,负能量的放大器的时候那就必有余殃。
梁冬:余殃。在结束之前跟大家分享一个投资人他跟我讲的一个故事,他说他在决定投资一间公司的时候通常会看一下这个创业者的太太,他说你看这个创业者有些时候看不出来,但是你一看他的太太,你大概就知道这个男人最终的结局会到什么程度,甭管他做什么生意,甭管他的生意现在处于什么阶段。想一想这种风向标似的指针在大数据时代显得多么的重要。婚姻是你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次决策,请大家三思而后行。好了下一期我们同一时间再见。
冬吴相对论第390期:发现新机会(上)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发行人吴伯凡,老吴,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最近这个梁信军,你知道这位先生吗?复星集团的CEO。他在长江商学院的开学典礼上的时候,做了一个关于未来的中国的机会的描述。现在很多行业内的朋友都对未来的看法比较两极化的。
吴伯凡:就是美联储退出QE,然后中国经济放缓。让大家觉得是不是以后的商机会越来越少。
梁冬:对。当然,过去二三十年很多人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实际上中国是创造了所谓的全球经济奇迹的。从我们自己身边的朋友来看也是这样。虽然很多人有这样那样的抱怨,但是还是大家普遍的开上车了,普遍的住上房了,是吧?小的时候我都印象很深刻,我们全家人挤在一个大概30平米不到的房子里面。现在我们都不止30平米了,是吧?
所以观点分成两种,有一种认为还有很多的机会,另外一种观点认为就会放缓了,不会有那么的乐观了。那我们想听一下这个梁信军的看法。因为毕竟复兴集团在中国在很多领域里都有投资。所以他们比一般的消费者,甚至比一般的学者,有更加深入的对产业的洞悉和了解。
我想今天讨论这个话题,就是我们很多的听众朋友,虽然未必自己做投资的,但是你对未来到底什么样趋势,你心里面要有个数。比如说你要选择跳槽,你跳到哪个方向去?还有些人说要移民,到底是不是应该移民呢?事实上来说,过去二三十年很多移民的人后来都很后悔,对吧?
那关于未来,梁信军他认为有十二个机会。他说,未来还是很有价值的。第一个机会就是,中国消费市场的全球地位现在还没有被全世界认识到,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在越来越多的行业当中,在未来的5到8年里面中国的市场将占到它全球市场的20%-30%,成为全球第一大市场。
吴伯凡:所以现在有一个说法叫从MadeinChina变成MadeforChina,就是从在中国制造到为中国制造。中国逐渐富裕起来的人群,逐渐地讲求各种各样的品质,生活品质,产品的品质,过去是不太讲究的说实话。你有没有发现十年前的聚会和今天的聚会,就是一般的这种朋友间的聚会差别都是很大的,你发现没有?就是比如说对茶的讲究,对各种各样的,酒,甚至什么香,十年前是没这些讲究的。
梁冬:对。在有天吃饭的时候,先有一个人会拿出一根香点着,这种事情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告诉你说,这根香今儿这十五分钟,烧了三百块钱,一支。有一些人已经习以为常,我们蹭一蹭,听一听。但是不管怎么说,最近我们这个学校,二十年大学同学聚会就明显的感觉到了,以前我们在读书的时候恨不得一人出一块五吃一顿饭。最近我们这一次聚会居然有人提出来要一人一千块钱,而且大家还都交了,所以还是比例放大了,你知道吗。
吴伯凡:吃顿饭交一千块钱,是吧?
梁冬:就是连吃饭带买礼品嘛,就是同学们聚会,而且剩下一点钱做班费,等等等等。总而言之就是这么一个比例,这还是一个打了折的数字,是外地同学如果自己买机票来的话,本地同学多出一点还。但是回应你刚才说到的,就是现在消费市场的增长是很大的。我们做一个简单的框算你就会发现,中国人口占到全球的大概五分之一吧?
吴伯凡:五分之一多一点。
梁冬:那理论上来说中国在全球的市场份额里面,也应该也在起码百分之二十左右。但是中国这些年的成长,实际上有很多的消费力是被隐藏了的。比如说,你可以看到每次出去旅游的时候,大量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钱,总而言之他有足够的钱去买东西。我每次跟有一些朋友出去旅行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像个穷光蛋。他们真是很恐怖,很能买。不要说远了,就到香港吧,你站在罗湖桥头看,不是说有钱没钱的人,是每一个人都拿着一个很大的箱子。如果不是奶粉限购的话,恨不得每个人都会拎十箱奶粉回来,自己不用给朋友也会用。
吴伯凡:也偶尔去香港的时候,包括一些同事一起去的时候,我也觉得我像个穷人。他们有的工资肯定是没我高的。
梁冬:明面上的工资可能没你高。你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有钱。
吴伯凡:但是他们买的那个狂热。
梁冬:那个手笔,大手笔的感觉。好像你觉得自己很穷,这是一种。另外还有一块就是各种的网上的电子商务,很多人就用种种方式,在海外代购之后再运回中国,用种种渠道。这一点其实在一些领域里面我们已经看到端倪。比如说像奢侈品,宝马这种汽车,中国市场已经占到在它全球格局里面变得非常的重要了,数一数二的市场。
吴伯凡:现在只要中国哪个大城市发布一个什么限购的政策的话,大众、宝马它们的股票都会掉的。
梁冬:对啊!所以你刚才说到的,以前是MadeinChina,在中国制造。现在是MadeforChina,就是为中国而制造。那么随着这个市场的勃兴,其实可以看到中国由一个制造业大国变成一个消费品大国的趋势是已经慢慢越来越明显了。在这个过程当中带出来的机会是很多,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说,你比如说以前做出口的人,你会发现说,也许有一天你要更多的做入口的生意。
再比如说,旅游业,我们以前都是让中国人到国外去旅游。入境游还不是很发达,随着中国酒店业、服务业、体验经济的发展,将来可能中国会变成一个全球的入境游大国。现在中国人在国内市场的游玩已经很疯狂了,你到十一、五一的时候,到任何一个景点,我前两天去到云南一个你都不知道偏远到什么地方的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就里面找了几个当地民族演员去跳舞的那么个东西,300块钱门票。总共在里面呆了不到2个半小时,还不如世界之窗呢,是吧?就是表演,然后找了个大象,拍张照,300块钱,故宫都没有吧,对吧?据我所知。这说明什么呢?它不是强行的,没有人逼着你去,它只是市场。
吴伯凡:比如说旅游,这里头还大有文章可做。去年的时候我去长沙,有一个地方就在离湖南电视台不远的,应该是湖南卫视的产业。
梁冬:就当年拍还珠格格的时候留下来的遗产,是吧?
吴伯凡:对对对。那个地方就很多的游客在那吃饭。后来问他们说,他们并不是来长沙旅游的,他是从张家界,从湖南的其它的比如说韶山,他们旅游完了,在这个地方逗留一夜。他们有一个行话叫过夜率,就是说是否过夜。因为比如说你白天,你去一个景点就是300块,你觉得挺贵的吧?
梁冬:对。
吴伯凡:但是你要是留下来,你一住……
梁冬:最少一千块钱人均消费了,酒店啊,吃饭啊。
吴伯凡:吃饭,酒店,晚上还有些其它的,像长沙那个娱乐业也很发达的,看那个什么田汉剧场九点钟看到十二点,看完演出以后再洗脚,它这个……
梁冬:吴老师很熟嘛!对长沙的夜生活很熟悉嘛!
吴伯凡:这一下子就是说一千块钱你打不住的。比如说像韶山那个地方,因为很多人也去,它有个问题就是不能过夜。去了,因为韶山不大,就是看看毛主席故居,你不可能说在那再过夜,再看看。导致它一个很大的问题,旅游收入不容易增长。有一些办法,现在好多就想,比如说演出,这个演出一般到晚上,像张家界现在这个演出非常火。你过去是看山水的,结果你现在去看人文了。
梁冬:类似各种的《西湖印象》,各种的《云南印象》。
吴伯凡:你包括少林寺,你以前去少林寺你白天去看一下就完了。现在有几个项目,一个是叫类似于《西湖印象》的那种,叫《少林印象》。
梁冬:叫《少林印象》。
吴伯凡:差不多的那种,它是晚上表演。还有夜游少林,就是晚上那个少林寺都关了门以后,那个感觉也不一样。就是夜深了你在那个少林寺里走,当然人很少了,这个价格还比较贵的。
梁冬:真的,还可以这样啊?然后你期望着见到一个修行五十年的僧人,突然传你一招是吧?其实你想想看,可能怎么有嘛!
吴伯凡:但是只要能把你留下来,就晚上为了看演出,为了夜游少林,你就要住在那个地方了。
梁冬:会不会有一天你能够夜游故宫呢?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冬吴相对论》。
片花:为什么复兴集团的CEO梁信军认为眼下的中国经济是最好的时代,也可能是最坏的时代?未来中国经济的机会在哪里?为什么说我们将迎来从MadeinChina到MadeforChina的转变?中国消费市场全球地位的崛起将会令哪些产业带来变革?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发现新机会之上期。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梁某人,对面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发行人吴伯凡,老吴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最近这个梁信军先生,复星的CEO,在长江商学院有做了一个关于中国未来十二大机会的一个演讲,其中就提到中国作为一个巨大的消费市场这个概念,在未来的五年到八年会成为一个很主流的东西。
在很多行业里面,可能中国将占到整个全球市场的30%左右。在汽车行业,奢侈品行业里面你已经看到了。所以引发了一个讨论,就是很多以前可能做出口的人,现在你要转变思路做入口,以前做旅游的人,你会想到说把人搬到国外去游,你现在是不是能够把外国人弄到中国来游呢?再比如说,以前你把东西卖出去,比如说蒙牛,那个时候我们国人都很生气的,说在香港卖的牛奶就不一样,因为标准不一样。
那随着国内消费力的提升,质检标准的要求上升,很可能有一天,国人也能喝到在香港卖的蒙牛品质的奶了。对吧?那这种事情也会刺激到国内整个消费的升级。
吴伯凡:三十多年以来我们基本上还是在干活,我们在打拼,我们在挣钱,制造了很多东西,然后卖到国外去,换一些绿色的钞票回来,基本上是这样的。
梁冬:这些钞票又用不了。于是就去买美国国债,买房地美,房利美,对吧?那这个事情,我觉得肯定会有所变化。还有一个事情,就是以前老百姓不敢消费,一个是整个的工资水平偏低,但是现在看到,其实每个行业的工资增长还是在稳步上升的。我自己开诊所,我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个人力成本一步步往上升。
吴伯凡:你发现没有,现在有个趋势,尤其是就过去在薪酬上长期停滞的行业,这几年出现了报复性的反弹。
梁冬:除了报纸和电视台行业以外。
吴伯凡:对,那些行业是报复性地下跌。就是说十几年前的高薪,过去真的是,做媒体是高薪的,月薪一万块钱不稀奇。十几年前,那就是很高了。现在还是那么多。
梁冬:甚至还更少一点。
吴伯凡:但是你现在十年前的一个搬砖的工人,就是那个泥瓦匠,有时候家里东西坏了,他来给你修一修的,我印象差不多是四倍。就是他的工钱。
梁冬:十年前一个保姆,包括月嫂什么的,三五千块钱已经很高了,现在北京月嫂有些已经过万了。它都在增长,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的确我们可以感觉到,医疗体制改革在过去两三年还是有很大进步的。有很多城市,比如说像杭州这样的城市,基本上看病已经不用花钱了。所以老百姓的这个医疗还是得到了一定的保证的。同时由于医疗行业它允许私有经济进来之后,你发现在中国,所有行业一开放,它竞争就会好了之后它的服务品质好了,而且价格也还不算很高。汽车行业,一开放之后,我们大学毕业时候一桑塔纳,手动档,二十几万。你现在……
吴伯凡:三十万呢,那时候。
梁冬:对!你现在三十万能买很好的车了。
吴伯凡:你知道那个本田车,最早,我一个朋友买的。
梁冬:雅阁是吧?
吴伯凡:本田雅阁,六十几万。
梁冬:疯了吧!在那个时候六十万跟现在六百万差不多。你要是那时候,拿六十万去买一房子。
吴伯凡:十五年前,差不多。
梁冬:对呀,十五年前你拿六十万买一房子。绝对现在值六百万了。如果你跑去比如说像北京买个四合院。
吴伯凡:那个,凯美瑞,那时候叫佳美,那属于豪华车。
梁冬:对呀。
吴伯凡:那个车也是四十几万。
梁冬:现在一奔驰打完折之后,有些E呀,C呀,二三十万而已。而且还带天窗,全自动,各种真皮。所以我想讲的就是说,只要市场一开放,很有意思的,在中国只要市场开放了,不仅仅是服务品质提升,价格还能下来。
所以,我想讲的是什么,随着医疗市场的开放,再加上社保健全了之后,老百姓的后顾之忧是少了,这样它释放出来的消费的钱其实是多了。
吴伯凡:这有一个统计到处在流传,我不知道准确度有多高。但是应该这个方向是对的。它说我们中国人,一个人一生花在医疗上的钱,有百分之七八十都是花在临终的。
梁冬:最后那一年。
吴伯凡:最后那一年,其实是救不活的,带着一种买心安的那种方式。就儿女、家人买心安的那种方式去花一个其实是没有用的钱,百分之七八十都是花在那个上头的。平时都不愿意花钱,都是扛着的,各种亚健康,还有些小毛病,生病基本靠扛。扛不住了到那个时候,临终的时候就把所有……
梁冬:报复性地花掉。
吴伯凡:就把它给花掉了。其实这种资金的分配方式是不理性的,不正确的。
梁冬:会回归的,就是说未来一定会回归到……
吴伯凡:它相对均衡,就是说在预防、保健这上头要花更多的钱。
梁冬:对。还有另外一个不均衡的领域是什么呢?就是中国的公费医疗,包括很多的最优质的医疗资源,以前是给少部分人使用的,有一些有特权的人,他能够消费到,这个也是事实。以后它一定会更加平均化,更普通的民众也可以分享到过去只有小部分人才会享受到的医疗资源。
吴伯凡:我还经历过那种火车的卧铺。你要买卧铺的话,必须要有县级以上证明,就在八十年代我们上大学那会儿。
梁冬:对,县级以上干部。
吴伯凡:就是县级以上才能够坐卧铺,但后来突然一下子放开了。放开了就普通人都能享受到了,软卧都可以。
梁冬:对。所以梁信军他在这个观念里面他说,在过去中国的婴儿潮,就是1963年前后7年出生的人,我们称作婴儿潮出生的人,占到全国人口的45%。婴儿潮这一拨人今年平均年龄是50岁,到55岁的时候他们的医疗健康开支将相当于50岁的3倍到5倍。
就是现在一个50岁的人可能一年花一千块钱在健康方面,到55岁的时候,可能就三千到五千。你知道这一群人占到整个中国的45%的人口。
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医疗方面的市场。所以4-5年之后,医药的规模绝对不是按照现在每年18%的这样一个目标增长,可能是20、30、40甚至更高,这里面的机会相当多,所以在健康产业里面的这个投入,其实是很有前途的。
转换过来说,如果你是一个想要寻找一个新的工作机会的人,其实在现在这个阶段,切入进入到这个领域,包括一些亚健康的保健领域,其实机会很多。就是说有一些行业正在下降的时候,医疗和健康行业其实增长很迅速。除了个人以外,投资来说也会有大量的资本涌入。前段时间克强总理在哪个会议上也讲到嘛,要大力的发展健康和医疗产业。那他要说这个话就意味着,其实这个事情势已形成了。
吴伯凡:总的来说它是老龄化银发产业,在国外都不叫老年人,叫资深公民。这些资深公民……
梁冬:再过二十年,我们也是资深公民。
吴伯凡:对。针对这些资深公民的所有的这些产业,它不仅仅是医疗,还有他们特有的,比如说旅游、娱乐,他跟年青人的旅游和娱乐跟他的居住,都是不一样的。
梁冬:对。
吴伯凡:比如说这种老龄公寓,还有老龄的那种旅游度假的这种公寓,这也是属于银发产业的这一部分。这些产业对于我们中国的企业来说,现在还比较陌生的。有一个品牌我们一听,可能很多人都知道叫万豪,它是个很著名的酒店品牌。
梁冬:其实是个酒店管理公司的品牌。
吴伯凡:对,它是一个输出品牌和管理的,那个产权不是它的,物业不是它的。其实它非常大的一块我们是不知道的,有一块业务就是专门管理老年的那种度假公寓的。因为它就是输出管理。输出品牌,比如说你这个地方在意大利,或者在法国的南部,在西班牙,它不是宾馆,是一大片老龄的这种……
梁冬:住宅。
吴伯凡:就是专门供他们住的这种又类似于酒店,又像是公寓的这么一些房子。它进到里头去,也是万豪的品牌,它管理得非常的好。欧洲的南方是阳光、温暖,对于北方的,尤其对瑞典,对芬兰,以及德国一些地区,那对他们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它就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市场。
梁冬:这个事情不光在欧洲,在中国也是一样的。你经常在海南看到那些房子,都是各种口音的:“再整一套啊!”是吧?都是北方的朋友,是吧?他们都说在博鳌,那酒店至少三分之一来自于东北的朋友去购买。为什么呢?因为它冷,他需要南方有个度假的地方,再整一套。是吧?
吴伯凡:对,你在海南,你发现好多地方有俄文了,我刚开始不明白为什么有俄文。不是英文是俄文。后来发现它有很多的俄国人到三亚来,他是度假,这是一个方面。像万豪它这种老年公寓的这种管理,它是长期住的。
梁冬:对,所以第一个关于未来的趋势就是中国由一个生产大国变成一个消费大国,将会涌现出许许多多的机会。而对于我们来说,它带来一系列的观念以及投资方向上的转变。这个投资不仅是投钱,包括你投出你未来的时间和心血。好了,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冬吴相对论》。也欢迎大家搜索公众微信帐号:冬吴相对论,收听我们的本期的节目。
片花:随着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婴儿潮一代逐渐步入老龄,中国的医疗健康产业将产生怎样的变化?现代管理学之父德鲁克为什么认为人口结构的变化是创新机遇的七个来源之一?人口结构的变化包含哪两个部分?为什么说男性的打拼周期要长于女性?钱钟书为什么认为校友会就是阔同学与阔同学的联谊会?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发现新机会之上期。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的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发行人吴伯凡。老吴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我们今天讲到随着美国的所谓资本潮QE的退出,很多人都担心这个资本会回流美国。这样的话有很多人对中国的未来产生了这样或者那样的担忧。复星集团的CEO梁信军先生最近在长江商学院作了这样的一个分析,他认为其实中国还有十几个很好的领域很值得我们关注的。之前提到的是中国由一个生产大国将会变成一个消费大国。我们以前讲产业升级,其实都在讲你是制造低端产品还是制造高端产品,其实还是在制造面去思考问题。现在提到的不是制造,是你怎么能够花钱,以前中国人生产卖给美国人,实际上是美国人在消费。如果有一天中国人也负责消费的时候,你要知道中国人的消费力那可不一样,一旦释放出来,是吧?
吴伯凡:德鲁克在那个《创新与企业家精神》里头讲到,创新有7个契机,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契机就是人口结构的变化。人口结构的变化,在我看来至少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就是说我们这一些尚在工作的人,他经济的状况发生了改变,差不多30-35岁的时候,尤其是男性,基本上还是在打拼的,就是在挣钱的。逐渐有一些实力以后,他开始要注重的是生活品质,就是从生存、打拼到寻找这种生活的情趣和意义的,这是一个转变,这就意味着一种消费升级。前两天我看一篇文章,为什么说收入和年龄都相同的男性和女性,为什么男的生活显得比较低端,那个女的都一般生活得比较像回事儿。
梁冬:对,有一个一万块钱收入的男的觉得很苦。
吴伯凡:对。
梁冬:那如果一个一万块钱收入的女性的话,她其实已经像个经常看《瑞丽》的人了,是吧?
吴伯凡:对对对。就是因为男性的打拼期要长得多。
梁冬:对。
吴伯凡:打拼他可以延续到……
梁冬:45岁。
吴伯凡:对,45岁。
梁冬:如果一个人到45岁还不懂得消费的话,他就别消费了。老吴,估计你最近开始觉醒了。
吴伯凡:对。男性的打拼期很长,女性的打拼期很短,必须要在21岁到31岁之间要达到一个很像回事儿的那种状态,然后把自己嫁出去,是吧?而男性他不太在乎这个东西,因为他这个时间长度他可以往后延10年、15年没问题。但你要知道刚才说的63年左右,一左一右那就很大的,这些人就是50岁上下这些人,他终于开始觉醒了。
梁冬:再打拼也不过如此了,但是同时也有一点钱了,于是就发现与其这么辛苦,不如搞点生活情趣,起码知道人家玩紫檀的时候,咱也买一个板凳儿,紫檀的板凳儿。人家喝一千块钱茶的时候,咱也装模作样的有个一百块钱茶喝,这种人就开始出来了,你知道吧?
吴伯凡:对,这是消费升级一个很重要的一个契机。除此之外,就是被迫进入消费人群的那些人,就是当你进入老年的时候,或者说我们进入后壮年的时候。现在不叫老年,就是60岁以后叫后壮年。
梁冬:你知道有了微信之后,社交就变得很严重了。就很多中学、小学、大学同学,几百年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突然又开始聚会了,你知道吧?这个事情会形成一个很可怕的事情,比如说你本来有能力买一奔驰车,但是一直觉得可买可不买,过一个还可以就行的生活。结果后来你发现,在当年你班里面最讨厌最看不起的一个同学都开起奔驰来了,虽然当时在嘲讽、打击、不以为意,回家之后马上咬咬牙……
吴伯凡:对,咬牙跺脚一闭眼,一个奔驰买回来了。
梁冬:就举个例子。那女同学就更是这样了是吧。伸出手来,一克拉、两克拉、三克拉,是吧?那是不一样的。这个很恶俗,但是我们被裹挟了。
吴伯凡:我最近发现确实这个微信,它所谓社交媒体,其实是社交圈媒体,它越来越向圈子化方向发展,它不是一对一的,它跟过去的电话是很不一样的。电话都是一对一的,而这一个……我现在有初中的同学找到说是要搞个聚会,高中的搞个聚会,大学的,我的天呐,这真忙不过来。
梁冬:这个它的重点就是我刚才讲到的,因为有了社交生活之后,人们的消费攀比不会比谁差,只会比谁好,你知道吧?所以这个事情以前是没有做为一个变量在对人群进行刺激的。
吴伯凡:在陌生人当中你是没有攀比的这个愿望的吧。我发现国外除了那种正式场合你得穿西装以外,休闲装是最随意的,就随便带衣服都可以。因为所有人都不认识你,所以你很轻松。但是反而是什么,就是……
梁冬:老同学聚会,这种事情,太刺激了。
吴伯凡:对对对……
梁冬:这种消费升级,就是说因为社交媒体而出现的对消费升级的刺激,你现在都可以感觉到这种端倪,所以没事儿不要参加同学聚会。
吴伯凡:钱钟书先生说所谓校友会就是阔同学与阔同学的联谊会,穷同学一般不太愿意去。如果非得要强制去的话,对穷同学来说,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压力。对我们这种穷同学,我特别不爱聚会。
梁冬:我也是穷同学。我们班也是,有一半的人都作了各个部门的台长了。那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之下,消费成为了一个很有趣的一个社会模式。我们刚刚讲到,随着银发族的出现,随着壮年男性进入50岁以后开始对生产的投入减少,对生活品质需求的提高,随着社交媒体而带来的消费裹挟这几个大的因素,再随着人民币的升值,最近你看人民币兑美元到6了,如果人民币继续升值的话,那就很可怕了。
吴伯凡:有人预测是5.25。
梁冬:如果人民币再升个10%,也许对我们出口有很大的影响,但是你会突然发现中国人,怎么都觉得便宜了。昨天我们为了同学聚会已经开了一个同学聚会的筹备会。大家很庸俗,前半段还谈理想、谈人生,后半段都谈小孩,你知道吧?都谈这个。现在如果你要想在中国把一个孩子拉扯大,在北京你没个一两百万你根本不可能想象有好一点的,甚至有很多隐性的支出。我有个同学告诉我,直接那个班主任跟他们的小孩子说,你妈背的那个包不错,那弄个过来,哈马仕的。直接要哈马仕的包,现在中小学好一点的学校。
吴伯凡:哈马仕是一个外行发音,法语中的H是不发音的。
梁冬:对我来说,我觉得Bossini都是名牌的人可以了。我老婆有一天告诉我说Bossini是名牌,说那个H&M已经是世界品牌了,我还相信了。
吴伯凡:当然是,H&M当然世界名牌了!
梁冬:哦,是吗?
吴伯凡:H&M是瑞典的,只不过它是比较屌丝的世界名牌。
梁冬:Oh,really?哎呀,今天这个有点欢乐,就是十二个趋势我们才讲了一个,就是消费的升级,中国由制造大国注定要向消费大国转变。在这个过程当中会产生一系列的心法和做法的变化,你是否准备好了呢?好,感谢大家收听今天的《冬吴相对论》,我们下一期同一时间再见!
冬吴相对论第391期:发现新机会(下)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呢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发行人吴伯凡,老吴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较早之前我们谈到一个话题,就是复星集团CEO梁信军先生在长江商学院做了一个关于未来中国十二大机会或者十二大趋势的一个演讲。有很多东西给我们很多的启示。上一次我们提到的话题就是,第一个趋势就是中国由一个制造型的大国将会向一个消费型大国转变。于是出口变入口,在旅游业、服务业等等方面都产生一系列的变化。
那梁信军先生讲到的第二个有可能出现的大的趋势是什么呢?他关于货币有一个看法,现在有很多人就认为美国有可能会退出QE,这样就意味着说美国向市场注入的钱,就是美国印钱的速度会减慢。这样的话导致很多的资本从中国会流回美国,或者所谓的新兴市场。
吴伯凡:新兴市场。
梁冬:你也可以看到最近的确有这样一个趋势。所以也令到中国很多新兴市场的价格,比如说房地产价格得到一定的控制。当然也跟内部的一些政策调整有关。
但是我们要知道美国这个国家它跟中国不一样。第一,它没有什么所谓政府拥有土地可以卖的,国家没有什么资产。第二,它没有那么多的国有企业可以卖。就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把国有企业卖点出去也能换钱,也没有。第三,它是个联邦政府,大部分的税收也就是说比如说加利福尼亚州啊,俄亥俄州啊,它们的税收主要是被州政府拿走。对于美国国家来说联邦政府它的钱从哪里来?过去的几十年得出一结论:主要是靠印钞票。
吴伯凡:铸币税。这个就是,只有联邦政府有这个铸币权。所以它通过这个铸币决定印钱多和少,通过掌控这个权力它就获得一个红利。最重要的是美元它不是一个区域性货币,它是个世界货币。全世界,比如说我们中国有人计算,说我们中国的企业给美国的消费者每年相当于补贴他们的是一千多亿美元。因为我们生产了很多的东西给他们,他们给我们的是那些纸。
梁冬:甚至连纸都不是,只是号称有这个纸。
吴伯凡:对。问题这些纸它是可以……
梁冬:随便印的。
吴伯凡:它如果是多印个20%呢?在你名下的那点钱无形当中就贬值了好多。
梁冬:兑水20%。有个统计美国人每多发一百块钱美元的话,大概四分之一由美国人民来分担,另外四分之三由世界人民来分担。另外美国政府实际上它还有一个收入来源就是借钱。
事实上来说你也可以看到美国每年都发行美债,是吧?反正发吧,发到总有一天它总有办法能把它发出去,这也是它的本事。
好了,有一个基本的判断,就是说美国这样的一个政府它过去是这样获得它的持续发展的动力的,它未来它也不可能更多的从税收上来。美国你要加税,那它是个民权政府。你加个10%的税,肯定你这届政府就要下台。
吴伯凡:它有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就奥巴马连任的时候,那显然是老百姓把他给选上去的。问题是最后的结果一公布的时候,股票就下跌。这怎么回事呢?就买股票的人不也是美国人吗?为什么大家又选他又在资本上又不看好他?原因是什么?他选举的时候他会减税,就是给老百姓一些实惠。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整个的经济可能就有一个负面的一个效应。所以在经济上,他反而是又不认可他。在西方税收它是个消费行为。我纳税其实是我用来购买政府的服务和公共产品的,中间它就需要一个讨价还价的。不是说你单方面你说收多少税就是多少税了。谁来讨价还价呢?他们不有那些专门的讨价还价的人吗?
梁冬:各种利益集团、议员。所以梁信军先生有一个基本判断,他说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哪怕美国阶段性的退出QE,说我们少发点钱。它如果不能维系,比如说它没有钱了它怎么办呢?它可能还是会用这种方法。
吴伯凡:伯南特他也是含糊其词的。可能啊,也许呀,我们会退出啊,或者说我退出一段时间我又不行了。这个东西就像个戒烟的人一样的。
梁冬:我想说的就是这样的。你说连一个人想要把烟戒掉了这么个简单的事,都“吸吸复吸吸”,叫停一段时间再抽的时候,反弹报复性又暴抽。所以一般的人不能随便戒烟,因为一戒烟你下次复吸的时候那个量更大。
所以你想一个人都尚且是这样,“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这个业就是惯性。以前的习惯,我们称之叫“业”。好了,那美国这个政府或者说这个经济体,它是靠发行货币来支撑它整个运转的,它一旦减少货币之后它运转不下去,它肯定会重新故技重演。这个世界……
吴伯凡:老狗玩不了新把戏就是这样的。因为它过去一印就有钱了。
梁冬:对啊。
吴伯凡:那为什么不印呢?
梁冬:而且还有个很简单的道理,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它政府都是有任期的嘛,最多八年。
吴伯凡:看得顺眼干八年,看不顺眼干四年。是吧?
梁冬:对啊。所以没有人为八年以后还不还得了钱……
吴伯凡:不,没有八年了,现在他干得再好也只有四年了。
梁冬:对,他没有必要为四年之后下一任买单,甚至他应该是把下一任的钱现在都给花了,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行为。所以倾向于我认为也许这段时间QE的退出有一点点风平浪静导致资产价格不能够暴涨。如果过了一年半载,两年之后突然说我再发一次,那那一次的向整个全球市场注入的货币将会带来新一轮的资产价格的上升。
你可以想象08年的时候钢材、石油、天然气、煤、铝各种资源价格都在暴涨,黄金的暴涨,这个事情会不会将来“吸吸复吸吸”,再来一次爆发性的增长呢?不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在这样一个时间窗口是不是又变成了一种机会呢?
吴伯凡:对,机会窗口的的确确存在,但最难把握的是这个窗口期到底有多长。我认识一个朋友他觉得他是特别幸运嘛。就是在08年底到09年初,差不多有四五个月的时间,那房子跌的,是吧?他买了房子。
他觉得这个房子买的还算是比较便宜,还剩一点钱他就买了一个车。紧接着就是房子猛涨,从冬天直接到夏天。紧接着就是北京开始摇号,他还是比较幸运的八零后,就机会窗口嘛。
梁冬:现在想想就那个车牌现在都值十万块钱了,是吧?事实上来说中国很多城市,你可以想象深圳啊,杭州啊,成都啊这些城市,都会迎来像北京这样的各种摇号各种抽。所以哪怕现在有一奥拓,我觉得你也应该买这一车放在那儿。哪怕买一五千块钱的面包车,八手面包车。
吴伯凡:只要是机动车牌照的。
梁冬:对,你别搞一个摩托车牌照,电瓶车牌照。最近很多朋友都在问,那个特斯拉,美国不是有个超豪华那个车吗?到底能不能在中国用?如果能够在中国用的话,它也算是电动车的一种。据说那种车不受限号的影响。这又远了,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冬吴相对论》。
片花:美国真的会像美国联邦储备局主席伯南克宣称的那样退出第三轮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吗?美国如果退出量化宽松导致的风险资产跌价跟未来的长期通胀威胁之间的落差会给中国经济带来怎样的机会?为什么美国总统奥巴马的连任结果一经公布美国的股市就暴跌?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发现新机会之下期。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呢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发行人吴伯凡。老吴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今天我们讲到了梁信军先生在长江商学院上面关于中国未来的十二个机会的演讲。其中提到美国其实有可能这个QE的退出,哪怕阶段性的退出,过一段时间它还是会再次增发货币。因为你实在想不到它还有什么除了这一招以外,更简、便、廉可以维持这个政府运转的一个机制了。
吴伯凡:对,有些时候这个本性难移。我们不讲过那个青蛙和蝎子的故事吗?青蛙背蝎子过河,青蛙很理性啊,说我不背你,你会蛰我。那个蝎子也很理性说:“你想想,我蛰你,你死我就会淹死了,肯定不会蛰你的嘛。”就背着它到了河中间的时候,一下子蛰了。那个青蛙说“你为什么蛰我?你不也死了吗?”蝎子说“我忍不住,我碰到东西我就忍不住蛰。”这没有办法的,是吧?有时候这个本性的力量它是极其强大的。
梁冬:所以很有趣的一点,有一天我们在讨论的,你如果出现问题了谁会借钱给你的这个话题。很多人都说平常我们关系比较好的我的好朋友他会借给我了,我常常借钱给他的人他会借给我了。我说“可不一定”。一个人会不会借钱给你啊,它其实跟你借不借钱给他,他跟你熟不熟,没有太大关系,最重要他是不是一个喜欢借钱给人的人。
吴伯凡:对。
梁冬:你会发现说在街上见义勇为的人,他也不是说跟你很熟,是吧?他就是一个喜欢见义勇为的,他就内心有正义感,他有爱,是吧?这是他的本性。所以我那天在上海那个的课堂上还跟我们的同学们分享,说你要做一件事情,珍惜那些你身边不多的几个还见义勇为的,还愿意帮助人的朋友。
因为这些人才是真正在关键时刻能帮到你的,而不是你那些天天在一起吃饭的狐朋狗友,那些人不一定的,他跟你熟不熟没有多大关系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业就是惯性嘛,以前就这么干的,将来也会这么干。
所以在我们基本判断里面,哪怕阶段性的美国退出QE,下一个阶段它还会再次使用这个方法。说到这个事情就有第三个关于未来的趋势,中国的确是处在一个制造转型的过程当中。我前段时间在节目里面讲过了,你在深圳买一条卡其色的那种裤子,我们买一条裤子,两百多块钱。深圳在珠江三角洲,那裤子都是越南生产的,这个细节很能说明问题,说明大部分这些产能现在在向外面转移。
好了,印度加印度尼西亚加马来西亚加菲律宾加越南,这几个国家还是一个人口处在爆炸期的这样一个国家,新兴市场。如果中国在这方面的产能退出了,你可以想象过去十年二十年在中国上演的这个故事,将再次在我们刚才提到的印度和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这些国家重新上演。好了,那个时候就算中国对水泥、钢筋、铁的需求变少了。
吴伯凡:对能源。
梁冬:资产价格嘛,需求变少了,但是此消彼长,那些地方的人那些地方的工厂照样会重新演一遍这个故事,所以这个全球的资产价格,还是会迎来新一轮的增长。
吴伯凡:梁信军的看法是能源的价格将来有可能又要故态复萌,又会起来,这可能也是一个投资机会。
梁冬:对,现在很多人都说看见这个白银价格下跌呀,黄铜啊,铝啊,有些人甚至买了相关的股票砸在手里,是不是?但是我后来发现有一个那个叫做不是巴菲特也不是索罗斯那个人叫做什么来的,很著名的投资家叫做……
吴伯凡:罗杰斯。
梁冬:对,猜对了。罗杰斯曾经说过一句话说得挺有意思的,他说他投资买股票买了一辈子啊,发现每一次它股票跌得很厉害就很害怕于是就斩仓割掉,每一次这个价格最后股票又涨回来,超过了他当年卖的那些股票。当然有一个前提,就是他所投资的那些企业本身都是还不错的企业,不会说倒闭掉的企业或者说从市场消失的企业。他说每一次他卖完之后,这个股票总能涨回超过当年他的价格。所以如果你手头上有些好一点的公司,哪怕现在跌得没样了,包括铜矿的,有铁矿的,有铝矿的,就资源型的公司。其实小梁个人建议啊,可以不妨把它们留着养老,说不定再过五年十年之后,突然发现这股票又涨回来了,涨了好几倍到时候你又很痛苦了嘛,是吧?很多人都是这样嘛,这股票一买它就跌,一卖它就涨,很讨厌。
吴伯凡:我有一个朋友,他做投资做得不错,后来我问他我说你的秘诀是什么。他说我的秘诀就是我个人一个毛病就拖拖拉拉,别人已经开始斩仓了,他自己也觉得有点慌了,但是他做事有点拖泥带水。
梁冬:就慢半拍嘛。
吴伯凡:磨蹭磨蹭磨蹭,当他准备来下决心的时候,已经开始涨了,算了。由于他的这种拖泥带水,导致他比那些很聪明的很有执行力的人赚了更多的钱。
梁冬:我后来发现了这个事情,就是说如果一个人在单位里面做事情很有效率啊,通常在股票市场上是不赚钱的。就是在股票市场上赚钱的人通常做实业都不行,你发现没有?他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心智模式的人物,就是我们讲的资产价格的一个趋势。还有一个梁信军先生提到的中国未来的机会,这是我前段时间跟很多朋友讨论到的。就是互联网的产业链对整个中国效率的提升的问题,就是互联网现在绞杀所有行业,你看到互联网在颠覆整个传媒业、制造业、广告业,下面可能是另外的教育行业、通信业。互联网行业对……
吴伯凡:医疗行业,紧接着。
梁冬:对,马上就是医疗行业,甚至是食品配送业都有可能。那么在这样的一个过程当中其实一方面会有很多的以前的传统的渠道的价格在下跌。但是你知道吗?总是一鸡死一鸡鸣,广东有些时候你别看广东啊,它有些话很深刻的,广东有句俗语啊。
吴伯凡:街头智慧嘛。
梁冬:叫“一鸡死一鸡鸣(粤语)”,有一只鸡死就有另外一只鸡要在叫,这个事情。所以互联网在绞杀很多传统行业的同时带来了更多的效率,其实天天政府号召着要社会转型,搞什么什么创新产业园区啊,动漫园区呀,什么大学城啊,不是搞了很多这些东西吗?从中国制造到中国创造,搞了半天都不如互联网一出现,就逼着大家全部产业升级。
吴伯凡:对,你说的那个绞杀,最近我看了一个纪录片,它那个植物之间的那个战争。动物战争大家都知道了嘛,豹子,老虎。
梁冬:人物之间的战争是吧?
吴伯凡:有一种植物叫绞杀榕,就广东的那种榕树它是其中的一种,在热带雨林里头最稀缺的资源你知道是什么吗?
梁冬:是什么?
吴伯凡:阳光。
梁冬:啊,对。
吴伯凡:有无数的种子你洒在地上,你是长不起来的,没有阳光嘛,除非你是苔藓植物。大自然这个设计也是很巧妙,这个绞杀榕它的那个种子鸟很爱吃,这个鸟吃了这个种子之后它不能完全消化,鸟站在树杈上拉屎的时候,那个鸟粪很肥沃的嘛,这个种子它就藏在这个鸟粪里头,它就开始发芽了。
发芽以后它迅速的就长,它很有战略的,首先不是长它的那个芽,而是长它的根。在很短的时间,十几天二十天它就迅速地就往下延伸,它是在树杈上,就延伸到地下就接地气,这一旦在地里头扎下了根,你想想它根能延续十几米下来,在地里头扎下了根,这下就不得了了,它这时候才开始长它的芽,而且长得飞快,像藤子一样就把这颗树全部给缠起来缠起来,最后把这棵树给缠死了,它就长起来了,很恐怖的这种植物。
梁冬:所以你说这种在所有的食物链,所有的大自然里面都是会发生的,所以互联网也像这样。比如说这个本来是个移动电商,比如做保健品的,根植于传统的保健品行业,一旦电商渗入了保健品行业之后就会开始绞杀绞杀绞杀,争取资源争取水分,是吧?
吴伯凡:它刚开始长得很缓慢,你都不知道它在干什么。人都是往上长你往下长干嘛呀,是吧?迅速地扎完根以后,开始了,它后来就越长越高,越长越大,你仔细地看它里头一定有一颗枯死的树。这个互联网现在对传统行业我觉得有点像那个绞杀榕的这种方式,刚开始它很小,微不足道。渐渐渐渐地你只要让它接近了你,在你的树杈上露出一线生机的话,那你就很危险。比如说现在这个电子商务,
它们就开始找空间,过去的空间是没有了的,为什么呢?因为传统贸易业它无非就是低价买进高价卖出,中间赚差价。但是在电子商务,尤其是网络零售,货比三家的这个成本非常的低,就是过去我们货比三家你得从东城转到西城,还要转到朝阳说不定啊,货比三家很麻烦,你想这个时间成本啊,算了我就买了。除非是那种特别有闲,钱又很少的人。但是在现在在互联网上这个比价机制太容易了,我一搜哪个店的价格高一点哪个价格低一点。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整个行业都处于一个基本上是亏损的状态。
梁冬:对。
吴伯凡:你稍微高一点就没人买你的,没人买你的你就亏得更厉害。所以这是一个魔咒,就整个电子商务基本上你是很难突破这么一个魔咒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是在一些大型的网站,像是京东啊像新起的什么苏宁易购,它们都做得很大的平台。
京东今年是……它号称要有一千亿的销售额。它这个量很大,它就会导致另外的一些商业模式,它不再是低价买进高价卖出赚差价的这种商业模式了。比如说我是卖电器的,由于我最了解客户,客户在订一款什么产品的时候,他有什么偏好,哪个地区的人对什么东西诉求特别强,或者哪一个年龄段的人,它通过它这个大数据的分析以后,它能够比厂商更深刻地了解消费者的需求。
这个时候它就反过来了,反过来它变成一个什么,它不再是贸易商了,它变成一个准制造商。就是说我知道这个东西好卖,而且基本上我可以预测出来这批货会有多大的一个销量的时候,我就跟那个厂商我就去让他代工,按我的规格,我的要求,你生产这个产品,我甚至是打出我自己的品牌来,就卖出去。
梁冬:这就叫虚拟制造商。
吴伯凡:如果这样的话,那你说电子商务不赚钱,它也赚钱啊,它对传统制造企业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威胁,有点像绞杀榕啊,它跟你之间有一个……
梁冬:就是你们以后都变成它的代工商。
吴伯凡:对。因为你的货卖不出去,你的产能过剩,它跟你订,你肯定要生产嘛。
梁冬:对。
吴伯凡:这个互联网对传统行业的那种绞杀机制我们现在还是低估了,今后几年我觉得会逐渐显现出来。
梁冬:嗯。你在其它行业里面有类似的情景已经可以看到了。比如说在旅游行业,到底怎么回事呢?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冬吴相对论》。
片花:目前资源能源价格的严重低迷给中国经济带来了哪些机会?为什么说随着未来亚洲地区印尼、印度、越南等国家的制造业崛起,资源能源价格将会产生新一轮反弹?互联网对传统行业的全产业链产生了何种影响?为什么说互联网在颠覆传统行业的同时也创造了一些新的机会?春秋航空是怎样炼成的?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发现新机会之下期。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某人,对面的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发行人吴伯凡。老吴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刚才老吴讲到了这个电子商务行业,之前无非就是在网上低价买进高价卖出。后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反而是你借由你的互联网平台去对消费者的需求进行深度的挖掘之后,掌握了不是产能而是掌握了需求,反向向你的上游做订制,甚至可以自己贴京东牌IPAD,京东牌洗衣机,诸如此类。
这个时候你的利润空间就不是从消费者那端来,而是从厂商那边来了。你知道这个游戏规则其实在以前在旅游行业里面也有。比如说我是一个特别大的旅游社,我知道今天其实有2000个人在我这里卖票,要从北京去上海,我可以做什么?我可以包机,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不用自己拥有飞机,但是拥有了自己的航空公司,我甚至可以在我包的这几台飞机里面全部印上我的旅游社的LOGO。
吴伯凡:你知道春秋航空是怎么来的?
梁冬:对。
吴伯凡:它原来就是个春秋旅游社。
梁冬:嗯。
吴伯凡:它就是这种在各街头摆那种铁皮屋,就卖这种旅游产品。
梁冬:对。
吴伯凡:到那种地方去买旅游产品的人,特别强调这个性价比的,特别不在乎吃苦受累来省钱的一些人。尤其是你想,它是发源于上海,这个东西更有市场。
梁冬:我常常说如果一个公司,你能够在上海做的那样的腔调,保持这样的腔调还有这样的性价比,那么在全国就很有竞争力。
吴伯凡:对。
梁冬:所以上海是一个很好的炼金厂。是吧?
吴伯凡:它刚开始是个旅游社,逐渐逐渐它发现,就跟那个模式嘛,今天在我的这个旅客当中有2000个去北京的。
梁冬:那就包一个机。
吴伯凡:那逐渐逐渐它就往上延升,就变成了春秋航空了。
梁冬:对啊。
吴伯凡:因为它有稳定的客源。它不像航空公司,为什么说有时候这个航空公司啊,从北京到广州1千7,有时候一打折可以打个5折850,它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它订这个价,1700它是包含了它所有的这些成本的,就是空座的这所有的这些成本。
梁冬:我们为这些没有屁股坐在那里的板凳买了单的。
吴伯凡:对,没有那些空位子的话,你完全可以订850的,甚至是订500块钱的。那它有这个优势的时候,它本来是航空公司下游它往上延升了。现在这个电子商务也是这样,它原来只是一个卖货的,由于它掌握了这种优质资源,拥有了你特别希望拥有,但是你没办法有的那些资源的时候,必可取而代之,它就可以在部分程度上变成一个制造商。就过去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是一个环节,我是一个环节,我们互相传递就可以了。结果它像绞杀榕一样,跟你来做邻居,最后就是要把你给干掉的。
梁冬:嗯。我们以前对有形的东西说,比如说我有一个杯子,我有一张机票,我有。没有意识到真正的有是什么,是我有需求。欠缺嘛,欲望是一个谷一个欠,是没有东西而带来的有,对吧?因为我没有这个东西,所以我有了这个需求,以前我们没有看到这种空,这种没有的有的真正价值。你像我们读《道德经》的,都是把它当文学作品来看,我现在发现啊,真正是因为你没有而拥有的那个有,比你那个有而带来的有有价值,这话说的有点绕。
吴伯凡:对,空是根本的嘛,空就是需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梁冬:绕啊绕。以前听不懂的话,发现自己都能说出来了,原因是我们突然发现,互联网给我们带来这样一种真正的在哲学意义上的价值的实项。就是以前是理论的东西,现在有实项了。你会发现在所有领域里面都产生这样一种实项,你拥有了需求比拥有了供给更有价值。
吴伯凡:我偶然间发现了那个定票公司的盈利模式了。就有一回我就订了一张票,我去登机的时候,他说没有,我很着急,我要早晨一大早我6点钟就起来,我赶到白云机场,我要中午我要去赶个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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