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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1

_56 脱脱(元)
其八,登歌宫架有搏拊二器,按《虞书》:“戛击鸣球,搏拊琴瑟。”王安石解曰:“或戛或击,或搏或拊。”与《虞书》所载乖戾。今欲乞罢而不用。
诏悉从之。
攸之弟绦曰:初,汉津献说,请帝三指之三寸,三合而为九,为黄钟之律。又以中指之径围为容盛,度量权衡皆自是而出。又谓:“有太声、有少声。太者,清声,阳也,天道也;少者,浊声,阴也,地道也;中声,其间,人道也。合三才之道,备阴阳之奇偶,然后四序可得而调,万物可得而理。”当时以为迂怪。
刘昺之兄炜以哓乐律进,未几而卒。昺始主乐事,乃建白谓:太、少不合儒书。以太史公《书》黄钟八寸七分琯为中声,奏之于初气;班固《书》黄钟九寸琯为正声,奏之于中气。因请帝指时止用中指,又不得径围为容盛,故后凡制器,不能成剂量,工人但随律调之,大率有非汉津之本说者。
及政和末,明堂成,议欲为布政调燮事,乃召武臣前知宪州任宗尧换朝奉大夫,为大晟府典乐。宗尧至,则言:太、少之说本出于古人,虽王朴犹知之,而刘昺不用。乃自创黄钟为两律。黄钟,君也,不宜有两。
蔡攸方提举大晟府,不喜佗人预乐。有士人田为者,善琵琶,无行,攸乃奏为大晟府典乐,遂不用中声八寸七分琯,而但用九寸琯.又为一律长尺有八寸,曰太声;一律长四寸有半,曰少声:是为三黄钟律矣。律与容盛又不翅数倍。黄钟既四寸有半,则圜钟几不及二寸。诸器大小皆随律,盖但以器大者为太,小者为少。乐始成,试之于政事堂,执政心知其非,然不敢言,因用之于明堂布政,望鹤愈不至。
绦又曰:“宴乐本杂用唐声调,乐器多夷部,亦唐律。徵、角二调,其均自隋、唐间已亡。政和初,命大晟府改用大晟律,其声下唐乐已两律。然刘昺止用所谓中声八寸七分琯为之,又作匏、笙、埙、篪,皆入夷部。至于《徵招》、《角招》,终不得其本均,大率皆假之以见徵音。然其曲谱颇和美,故一时盛行于天下,然教坊乐工嫉之如仇。其后,蔡攸复与教坊用事乐工附会,又上唐谱徵、角二声,遂再命教坊制曲谱,既成,亦不克行而止。然政和《徵招》、《角招》遂传于世矣。”
二年八月,罢大晟府制造所并协律官。四年十月,洪州奏丰城县民锄地得古钟,大小九具,状制奇异,各有篆文。验之《考工记》,其制正与古合。令乐工击之,其声中律之无射。绘图以闻。七年十二月,金人败盟,分兵两道入,诏革弊事,废诸局,于是大晟府及教乐所、教坊额外人并罢。靖康二年,金人取汴,凡大乐轩架、乐舞图、舜文二琴、教坊乐器、乐书、乐章、明堂布政闰月体式、景阳钟并虡、九鼎皆亡矣。
志第八十三 乐五
高宗南渡,经营多难,其于稽古饰治之事,时靡遑暇。建炎元年,首诏有司曰:“朕承祖宗遗泽,获托臣民之上,扶颠持危,夙夜痛悼。况于闻乐以自为乐,实增感于朕心。”二年,复下诏曰:“朕方日极忧念,屏远声乐,不令过耳。承平典故,虽实废名存,亦所不忍,悉从减罢。”是岁,始据光武旧礼,以建武二载创立郊祀,乃十一月壬寅祀天配祖,敕东京起奉大乐登歌法物等赴行在所,就维扬江都筑坛行事。凡卤簿、乐舞之类,率多未备,严更警场,至就取中军金鼓,权一时之用。
绍兴元年,始飨明堂。时初驻会稽,而渡江旧乐复皆毁散。太常卿苏迟等言:“国朝大礼作乐,依仪合于坛殿上设登歌,坛殿下设宫架。今亲祠登歌乐器尚阙,宣和添用籥色,未及颁降,州郡无从可以创制,宜权用望祭礼例,止设登歌,用乐工四十有七人。”乃访旧工,以备其数。
四年,再飨,国子丞王普言:“按《书舜典》,命夔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盖古者既作诗,从而歌之,然后以声律协和而成曲。自历代至于本朝,雅乐皆先制乐章而后成谱。祟宁以后,乃先制谱,后命词,于是词律不相谐协,且与俗乐无异。乞复用古制。又按《周礼》奏黄钟、歌大吕以祀天神。黄钟,堂下之乐;大吕,堂上之乐也。郊祀之礼,皇帝版位在午阶下,故还位之乐当奏黄钟;明堂版位在阼阶上,则还位当歌大吕。今明堂礼不下堂,而袭郊祀还位例,并奏黄钟之乐,于义未当。“寻皆如普议。
先是,帝尝以时难备物,礼有从宜,敕戒有司参酌损益,务崇简俭。仍权依元年例,令登歌通作宫架,其押乐、举麾官及乐工器服等,蠲省甚多。既而国步渐安,始以保境息民为务,而礼乐之事浸以兴矣。
十年,太常卿苏携言:“将来明堂行礼,除登歌大乐已备,见阙宫架、乐舞,诸路州军先有颁降登歌大乐,乞行搜访应用。”丞周执羔言:“大乐兼用文、武二舞,今殿前司将下任道,系前大晟府二舞色长,深知舞仪,宜令赴寺教习。”卿陈桷言:“前期五使,例合按阅,仍诏应侍祠执事朝臣,并作乐教习。”礼仪博士周林复言:“神位席地陈设,至尊亲行酌献,堂上下皆地坐作乐,而钟磬工乃设木小榻,当教习日,使立以考击,庶革循习简陋之弊。
初,上居谅闇,臣僚有请罢明堂行礼奏乐、受胙等事,上谕礼官详定。太常寺检照景德、熙、丰亲郊典故,除郊庙、景灵宫并合用乐,其卤簿、鼓吹及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每处警场,止鸣金钲、鼓角而已,即无去奏乐、受胙之文。大飨为民祈福,为上帝、宗庙而作乐,礼不敢以卑废尊。《书》“敛五福,锡庶民”,况熙宁礼尤可考,其赦文有曰“六乐备舞,祥祉来臻”是也。于是诏遵行之。其后,礼部侍郎施坰奏:“礼经蕃乐出于荒政,盖一时以示贬抑。昨内外暂止用乐,今徽考大事既毕,慈宁又已就养,其时节上寿,理宜举乐,一如旧制。”礼部寻言:“太母还宫,国家大庆,四方来贺。自今冬至、元正举行朝贺之礼,依国朝故事,合设大仗及用乐舞等,庶几明天子之尊,旧典不至废坠。”有诏俟来年举行。
十有三年,郊祀,诏以祐陵深弓剑之藏,长乐遂晨昏之养,昭答神天,就临安行在所修建圆坛。于是有司言:“大礼排设备乐,宫架乐办一料外,登歌乐依在京夏祭例,合用两料。其乐器,登歌则用编钟、磬各一架,柷、敔二,搏拊、鼓二,琴五色,自一、三、五、七至九纟玄各二,瑟四,笛四,埙、篪、箫并二,巢笙、和笙各四;并七星、九曜、闰余匏笙各一,麾幡一。宫架则用编钟、编磬各十二架,柷、敔二,琴五色,各十,瑟二十六;巢笙及箫并一十四,七星、九曜、闰余匏笙各一,竽笙十,埙一十二,篪一十八,笛二十,晋鼓一,建鼓四,麾幡一。”乃从太常下之两浙、江南、福建州郡,又下之广东西、荆湖南北,括取旧管大乐,上于行都,有阙则下军器所制造,增修雅饰,而乐器浸备矣。其乐工,诏依太常寺所请,选择行止畏谨之人,合登歌、宫架凡用四百四十人,同日分诣太社、太稷、九宫贵神。每祭各用乐正二人,执色乐工、掌事、掌器三十六人,三祭共一百一十四人,文舞、武舞计用一百二十八人,就以文舞番充。其二舞引头二十四人,皆召募补之。乐工、舞师照在京例,分三等廪给。其乐正、掌事、掌器,自六月一日教习;引舞、色长、文武舞头、舞师及诸乐工等,自八月一日教习。于是乐工渐集。
十四年,太常寺言:“将来大礼,见阙玉磬十六枚。其所定声律,系于玉分厚薄,取声高下。正声凡十有二,黄钟厚八分,进而为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仲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每律增一分,至应钟一寸九分而止。清声夹钟厚二寸三分,退而为太簇、大吕、黄钟,共四清声,各减一分,至黄钟二寸而止。”乃下之四川茶马司,宽数增分,市易以供用。太常博士张晟又言:“大乐所用武舞之饰,以干配刀,《周礼司兵》‘祭祀,授舞者兵’,先儒谓‘授以朱干、玉戚’,《郊特牲》‘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乃从所请,仿《三礼图》,令造玉戚,以配舞干。
是岁,始上徽宗徽号,特制《显安》之乐。至于奉皇太后册、宝于慈宁宫,乐用《圣安》;皇后受册、宝于穆清殿,乐用《坤安》,亦皆先后参次而举。《显安》以无射、夹钟为宫,周大司乐飨先王,奏无射而歌夹钟,“夹钟之六五,上生无射之上九。夹钟,卯之气,二月建焉,而辰在降娄;无射,戌之气,九月建焉,而辰在大火。”无射,阳律之终,夹钟实为之合,盖取其相亲合而萃祖考之精神于假庙也。《圣安》纯用大吕,《坤安》纯用中吕。大吕,阴律之首,崇母仪也;中吕,阴律之次,明妇顺也。
明年正旦朝会,始陈乐舞,公卿奉觞献寿。据元丰朝会乐:第一爵,登歌奏《和安》之曲,堂上之乐随歌而发;第二爵,笙入,乃奏瑞曲,惟吹笙而余乐不作;第三爵,奏瑞曲,堂上歌,堂下笙,一歌一吹相间;第四爵,合乐仍奏瑞曲,而上下之乐交作。今悉仿旧典,首奏《和安》,次奏《嘉木成文》、《沧海澄清》、《瑞粟呈祥》三曲,其乐专以太簇为宫。太簇之律,生气凑达万物,于三统为人正,于四时为孟春,故元会用之。
时给事中段拂等讨论景钟制度,按《大晟乐书》:“黄钟者,乐所自出,而景钟又黄钟之本,故为乐之祖,惟天子郊祀上帝则用之,自斋宫诣坛则击之,以召至阳之气。既至,声阕,众乐乃作。祀事既毕,升辇,又击之。盖天者,群物之祖,今以乐之祖感之,则天之百神可得而礼。音韵清越,拱以九龙,立于宫架之中,以为君围;环以四清声钟、磬、镈钟、特磬,以为臣围;编钟、编磬以为民围。内设宝钟球玉,外为龙虡凤琴。景钟之高九尺,其数九九,实高八尺一寸。垂则为钟,仰则为鼎。鼎之大,中于九斛,退藏实八斛有一焉。”内出皇祐大乐中黍尺,参以太常旧藏黄钟律编钟,高适九寸,正相吻合,遂遵用黍尺制造。
钟成,命左仆射秦桧为之铭。其文曰:“皇宋绍兴十六年,中兴天子以好生大德,既定寰宇,乃作乐以畅天地之化,以和神人。维兹景钟,首出众乐,天子专用禋祀,谨拜手稽首而献铭。其铭曰:德纯懿兮舜、文继。跻寿域兮孰内外?荐上帝兮伟兹器。声气应兮同久视。贻子孙兮弥万世。”旋又命礼局造镈钟四十有八、编磬一百八十七、特磬四十八及添制编钟等,命军器所造建鼓八、雷鼓二、晋鼓一、雷鼗二、柷敔各四。寻制金钟、玉磬二架。
初,元丰本虞庭鸣球及晋贺循采玉造磬之义,命荣咨道肇造玉磬。元祐亲祠,尝一用之,久藏乐府。至政和加以磨礲,俾协音律,并造金钟,专用于明堂。盖堂上之乐,歌钟居左,歌磬居右。金玉禀气于乾,纯精至贵,故钟必以金,磬必以玉,始备金声玉振之全,此中兴所以继作也。于是帝谕辅臣,以钟磬音律,其余皆和,惟黄钟、大吕犹未应律,宜熟加考究。诏礼官以铸造镈钟,更须详审,令声和而律应,乃可奉祀。命太常前期按阅,仍用皇祐进呈雅乐礼例。皇帝御射殿,召宰执、侍从、台谏、寺监、馆阁及武臣刺史以上,阅视新造景钟及礼器。皇帝即御坐,撞景钟,用正旦朝会三曲,奏宫架之乐,其制造官推恩有差。添置景钟乐正一、镈钟乐工十有二,特磬乐工亦如之。次降下古制铜錞一,增造其二;古铜铙一,增造其六。改造登歌夷则律玉磬,降到长笛二十有四,并付太常寺掌之,专俟大礼施用。
既而刑部郎官许兴古奏:“比岁休祥协应,灵芝产于庙楹,瑞麦秀于留都。昔乾德六年,尝诏和见作《瑞木》、《驯象》及《玉乌》、《皓雀》四瑞乐章,以备登歌。愿依典故,制为乐章,登诸郊庙。”诏从其请,命学士沈虚中作歌曲,以荐于太庙、圜丘、明堂。寻又内出御制郊祀大礼天地、宗庙乐章,及诏宰执、学士院、两省官删修郊祀大礼乐章,付太常肄习。
天子亲祀南郊,圜钟为宫,三奏,乐凡六成,歌《景安》,用《文德武功》之舞;飨明堂,夹钟为宫,三奏,乐凡九成,歌《诚安》,用《佑文化俗》、《威功睿德》之舞。前二日,朝献景灵宫,圜钟为宫,三奏,凡六成,所奏乐与南郊同,歌《兴安》,用《发祥流庆》、《降真观德》之舞。前一日,朝飨太庙,黄钟为宫,三奏,乐凡九成,歌《兴安》,所用文、武二舞与南郊同。僖祖庙用《基命》之乐舞,翼祖庙用《大顺》之乐舞,宣祖庙用《天元》之乐舞,太祖庙用《皇武》之乐舞》,太宗庙用《大定》之乐舞。真宗、仁宗庙乐舞曰《熙文》、曰《美成》,英宗、神宗庙乐舞曰《治隆》、曰《大明》,哲宗、徽宗、钦宗庙乐舞曰《重光》、曰《承元》、曰《端庆》,皆以无射宫奏之。
每岁祀昊天上帝者凡四: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祀,季秋飨明堂,冬至祀圜丘是也。圜钟为宫,乐奏六成,与南郊同,乃用《景安》之歌、《帝临嘉至》、《神娭锡羡》之舞。祀地祗者二:夏至祀皇地祗,乐奏八成,乃用《宁安》之歌、《储灵锡庆》、《严恭将事》之舞;立冬后祀神州地祗,乐奏八成,歌《宁安》,与祀皇地祗同名而异曲,用《广生储祐》、《厚载凝福》之舞。孟春上辛祀感生帝,其歌《大安》,其乐舞则与岁祀昊天同。三年一袷及时飨太庙,九成之乐、《兴安》之歌,与大礼前事朝飨同,而用《孝熙昭德》、《礼洽储祥》之舞。太社、太稷用《宁安》,八成之乐,与岁祀地祗同。至于亲制赞宣圣及七十二弟子,以广崇儒右文之声;亲视学,行酌献,定释奠为大祀,用《凝安》,九成之乐。郡邑行事,则乐止三成。他如亲飨先农、亲祀高禖,则敞坛壝、奏乐舞,按习于同文馆、法惠寺。亲耕籍田,则据宣和旧制,陈设大乐,而引呈耒耜、护卫耕根车、仪仗鼓吹至以二千人为率。先农乐用《静安》;高禖乐用《景安》;皇帝亲行三推礼,乐用《乾安》。其补苴轶典、蒐讲弥文者至矣。先朝凡雅乐皆以‘安’名,中兴一遵用之。
南郊乐,其宫圜钟;明堂乐,其宫夹钟。圜钟即夹钟也。夹钟生于房、心之气,实为天帝之堂,故为天宫。祭地祗,其宫函钟,即林钟也。林钟生于未之气,未为坤位,而天社、地神实在东井、舆鬼之外,故为地宫。飨宗庙,其宫用黄钟。黄钟生于虚、危之气,虚、危为宗庙,故为人宫。此三者,各用其声类求之。然天宫取律之相次:圜钟为阴声第五,阴将极而阳生,故取黄钟为角。黄钟,阳声之首也。太簇,阳声之第二,故太簇为徵。姑洗,阳声之第三,故姑洗为羽。天道有自然之秩序,乃取其相次者以为声。地宫取律之相生:函钟上生太簇,故太簇为角;太簇下生南吕,南吕上生姑洗,故南吕为徵,姑洗为羽。地道资生而不穷,乃取其相生者以为声。人宫取律之相合:黄钟子,大吕丑,故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子合丑也;太簇寅,应钟亥,故太簇为徵、应钟为羽,寅合亥也。人道以合而相亲,乃取其合者以为声。周之降天神、出地示、礼人鬼,乐之纲要实在于此。独商声置而不用,盖商声刚而主杀,实鬼神之所畏也。乐奏六成者,即仿周之六变,八成、九成亦如之。
文、武二舞皆用八佾。国初,始改《崇德》之舞曰《文德》,改《象成》之舞曰《武功》。其《发祥流庆》、《降真观德》则祥符所制,以荐献圣祖;其《佑文化俗》、《威功睿德》则皇祐所制,以奉明禋。其祀帝,有司行事,以《帝临嘉至》、《神娭锡羡》,与夫献太庙以《孝熙昭德》、《礼洽储祥》,则制于元丰。其《广生储祐》、《厚载凝福》以祀方泽,则制于宣和。至绍兴祀皇地祗,易以《储灵锡庆》、《严恭将事》,而用宣和所制舞以分祀神州地祗,转相缉熙,乐舞浸备。至中兴而赓续裁定,实集其成。中祀而下,多有乐而无舞,则在《礼》“凡小祭祀不兴舞”之义也。
绍兴三十一年,有诏:教坊日下蠲罢,各令自便。盖建炎以来,畏天敬祖,虔恭祀事,虽礼乐焕然一新,然其始终常以天下为忧,而未尝以位为乐,有足称者。
孝宗初践大位,立班设仗于紫宸殿,备陈雅乐。礼官寻请车驾亲行朝飨,用登歌、金玉大乐及彩绘宫架、乐舞;仗内鼓吹,以钦宗丧制不用。迨安穆皇后祔庙,礼部侍郎黄中首言:“国朝故事,神主升祔,系用鼓吹导引,前至太庙,乃用乐舞行事。宗庙荐享虽可用乐,鼓吹施于道路,情所未安,请备而不作。”续下给、舍详议,谓:“荐享宗庙,为祖宗也,故以大包小,则别庙不嫌于用乐。今祔庙之礼为安穆而行,岂可与荐享同日语?将来祔礼,谒祖宗诸室,当用乐舞;至别庙奉安,宜停而不用。盖用乐于前殿,是不以钦宗而废祖宗之礼;停乐于别庙,是安穆为钦宗丧礼而屈也。如此,则于礼顺,于义允。”遂俞其请。既而右正言周操上言:“祖宗前殿,尊无二上,其于用乐,无复有嫌。然用之享庙行礼之日则可,而用于今日之祔则不可。盖祔礼为安穆而设,则其所用乐是为安穆而用,虽曰停于别庙,而为祔后用乐之名犹在也。孰若前后殿乐俱不作为无可议哉?”诏从之。
隆兴元年天申节,率群臣诣德寿宫上寿,议者以钦宗服除,当举乐。事下礼曹,黄中复奏曰:“臣事君,犹子事父也。《春秋》,贼未讨,不书葬,以明臣子之责。况钦宗实未葬,而可遽作乐乎?”事遂寝。
乾道改元,始郊见天地。太常洪适奏:“圣上践阼,务崇乾德,郊丘讲礼,专以诚意交于神明。窃谓古今不相沿乐,金石八音不入俗耳,通国鲜习其艺,而听之则倦且寐,独以古乐尝用之郊庙尔。昔者,竽工、鼓员不应经法,孔光、何武尝奏罢于汉代,前史是之。今乐工为数甚夥,其卤簿六引、前后鼓吹,有司已奏明,诏三分减一,惟是肄习尚逾三月之淹。夫驱游手之人振金击石,安能尽中音律,使凤仪而兽舞?而日给虚耗,总为缗钱近二百万。若从裁酌,用一月教习,自可应声合节,不至阙事。”于是诏郊祀乐工,令肄习一月。
太常寺复言:“郊祀合用节奏乐工、登歌宫架乐工、引舞舞工,其分诣社稷及别庙,并番轮应奉,更不添置。”寻以礼官裁减坛下宫架二百七人,省十之一;琴二十人,瑟十二人,各省其半;笙、箫、笛可省者十有八人;篪、埙可省者十人。其分诣给祠凡一百十四,止用八十人。钟、磬凡四十八架,止设三十有二人,其宫架钟、磬仍旧。排殿闲慢乐色量省人数,悉报如章。
礼部郎官萧国梁又言:“议礼者尝援绍兴指挥,时飨亚献既入太室,即引终献行事,虽便于有司侍祠,免至跛倚,而其流将至于简。宗庙用之郊飨尤为非宜。盖有献必有乐,卒爵而后乐阕。今亚、终献乐舞虽同,而其作有始,其成有终,不可乱也。若使之相继行事,杂然于酌献之间,则其为乐舞者,不知亚献之乐耶,终献之乐耶?”诏从其请订定。
淳熙六年,始举明堂禋礼,命五使按雅乐并严更、警场于贡院,奉诏将乐器依堂上、堂下仪制排设,五使及应赴官僚从旁立观按阅,仍听往来察视。时大礼使赵雄言:“前例,阅乐至皇帝诣饮福位一曲,即五使以下皆立,而每阅奠玉币及酌献等乐,皆坐自如,于礼未尽,不当袭用前例。”故有是诏。既而礼官讨论,自绍兴以来,凡五飨明堂,礼毕还辇,并未经用乐,即无作乐节次可考。乃参酌礼例,成礼称贺及肆赦用乐导驾,并用皇祐大飨典故施行。其南郊、明堂仪注,实述绍兴成宪,又命有司兼酌元丰、大观旧典,为后世法程。其用乐作止之节,粲然可观:前三日,太常设登歌乐于坛上,稍南,北向,设宫架于坛南内壝之外,立舞表于酂缀之间 明堂登歌设于堂上前楹间,宫架设于庭中。前一日,设协律郎位二:一于坛上乐虡西北,一于宫架西北。押乐官位二:太常丞于登歌乐虡北,太常卿于宫架北。省牲之夕,押乐太常卿及丞入行乐架,协律郎展视乐器。
祀之日,乐正帅工人、二舞以次入。皇帝乘舆,自青城斋殿出,乐正撞景钟,降舆入大次,景钟止 明堂不用景钟。服大裘衮冕,自正门入,协律郎跪,俯伏,举麾,兴。工鼓柷,宫架《乾安》之乐作,凡升降、行止皆奏之 明堂奏《仪安》 .至午阶版位,西向立,协律郎偃麾戛敔,乐止 明堂至阼阶下,乐止。凡乐,皆协律郎举麾而后作,偃麾而后止。礼仪使奏请行事,宫架作《景安之乐》。 明堂作《诚安》。
文舞进,左丞相等升,诣神位前,乐作,六成止。皇帝执大圭再拜,内侍进御匜帨,宫架乐作,帨手毕,乐止。礼仪使前导升坛,宫架乐作,至坛下,乐止。升自午阶, 明堂并升自阼阶。
登歌乐作,至坛上,乐止。登歌《嘉安》之乐作 明堂至堂上作《镇安》。奠镇圭、奠玉币于上帝,乐止。诣皇地祗、太祖、太宗神位前,如上仪。礼仪使导还版位,登歌乐作,降阶,乐止 明堂降自阼阶。宫架乐作,至版位,乐止。奉俎官入正门,宫架《丰安》之乐作 明堂作《禧安》 .跪,奠俎讫,乐止。内侍以御匜帨进,宫架乐作,帨手拭爵,乐止。礼仪使导升坛,宫架乐作,至午阶,乐止。升自午阶,登歌乐作,至坛上,乐止 明堂无升坛。登歌《禧安》之乐作 明堂作《庆安》,诣神位前,三祭酒,少立,乐止。读册,皇帝再拜。每诣神位并如之。礼仪使导还版位,登歌乐作,降阶,乐止。宫架乐作,至版位,乐止。奏请还小次,宫架乐作,入小次,乐止。
武舞进,宫架《正安》之乐作 明堂作《穆安》。舞者立定,乐止。亚献,升,诣酌尊所,西向立,宫架《正安》之乐作 明堂皇太子为亚献,作《穆安》 .三祭酒,以次酌献如上仪,乐止。终献亦如之。奏请诣饮福位,宫架乐作,至午阶,乐止。升自午阶,登歌乐作,将至位,乐止。登歌《禧安》之乐作 明堂作《胙安》。饮福,礼毕,乐止。礼仪使导还版位,登歌乐作,降阶,乐止。宫架乐作,至版位,乐止 明堂不降阶。彻豆,登歌《熙安》之乐作 明堂作《歆安》。送神,宫架《景安》之乐作,一成止 明堂作《诚安》。诣望燎、望瘗位,宫架乐作,至位,乐止 明堂有燎无瘗。燎、瘗毕,还大次,宫架《乾安》之乐作 明堂作《憩安》 .至大次,乐止。皇帝乘大辇出大次,乐正撞景钟 明堂不用景钟,鼓吹振作,降辇还斋殿,景钟止。百官、宗室班贺于端诚殿,奏请圣驾进发,军乐导引,至丽正门,大乐正令奏《采茨》之乐,入门,乐止 明堂就贺于紫宸殿,不奏《采茨》 .乃御丽正门肆赦。前期,太常设宫架乐于门之前,设钲鼓于其西,皇帝升门至御阁,大乐正令撞黄钟之钟,右五钟皆应,《乾安》之乐作,升御坐,乐止。金鸡立,太常击鼓,囚集,鼓声止。宣制毕,大乐正令撞蕤宾之钟,左五钟皆应,皇帝还御幄,乐止。乘辇降门,作乐,导引至文德殿,降辇,乐止。
按大礼用乐,凡三十有四色:歌色一,笛色二,埙色三,篪色四,笙色五,箫色六,编钟七,编磬八,镈钟九,特磬十,琴十一,瑟十二,柷、敔十三,搏拊十四,晋鼓十五,建鼓十六,鞞、应鼓十七,雷鼓 祀天神用。十八,雷鼗鼓 同上一十九,灵鼓 祭地祗用二十,灵鼗鼓 同上二十一,露鼓 飨宗庙用二十二,露鼗鼓 同上二十三,雅鼓二十四,相鼓二十五,单鼗鼓二十六,旌纛二十七,金钲二十八,金錞二十九,单铎三十,双铎三十一,铙铎三十二,奏坐三十三,麾幡三十四。此国乐之用尤大者,故具载于篇。
初,绍兴崇建皇储,诏有司备礼册命,然在钦宗恤制,未及制乐。乾道初元,诏立皇太子,命礼部、太常寺讨论旧礼以闻。受册日,陈黄麾仗于大庆殿,设宫架乐于殿庭,皇帝升御坐,作《乾安》之乐,升,用黄钟宫,降,用蕤宾宫。皇太子入殿门,作《明安》之乐,受册出殿门亦如之,皆用应钟宫。至七年,易应钟而奏以姑洗。古者,太子生则太师吹管以度其声,观所协之律。有虞典乐教胄子,自天子之元子皆以乐为教,所以养其性情之正,荡涤邪秽,消融查滓而和顺于道德,则陈金石雅奏,以重元良。册拜宜仿古谊,式昭盛礼。由唐季世,储贰罕定,国家益多故而礼废乐阙。至于建隆定乐,虽诏皇太子出入奏《良安》,至道始册皇太子,有司言:“太子受册,宜奏《正安》之乐。百年旷典,至是举行,中外胥悦。至天禧册命,礼仪院复奏改《正安》之乐。乾道之用《明安》,实祖述天禧,而以姑洗为宫,则唐东宫轩垂奏乐旧贯云。
孝宗素恭俭,每贺正使赴宴作乐,多遇上辛斋禁,有司条治平用乐典故以进。及生辰使上寿,适亲郊散斋,枢密副使陈俊卿请以礼谕北使,毋用乐。不得已,则上寿之日设乐,而宣旨罢之,及宴使人,然后用之,庶存事天之诚。上可其奏,且曰:“宴殿虽进御酒,亦勿用。”宰相叶颙、魏杞方主用乐之议,以为乐奏于紫宸,乃使客之礼。俊卿独奏曰:“适奉诏旨,仰见圣学高明,过古帝王远甚。彼初未尝必欲用乐,而我乃望风希意,自为失礼以徇之,他日轻侮,何所不至?”寻诏:“垂拱上寿止乐,正殿犹为北使权用。”后三年,贺使当朝辞,复值散斋,上乃谕馆伴以决意去乐及议所以处之者,如使人必以作乐为言,则移茶酒就驿管领,遂有更不用乐之诏。
其后因雨泽愆期,分祷天地、宗庙,精修雩祀。按礼,大雩,帝用盛乐。而唐开元祈雨雩坛,谓之特祀,乃不以乐荐。于是太常朱时敏言:“《通典》载雩礼用舞僮歌《云汉》,晋蔡谟议谓:”《云汉》之诗,兴于宣王,歌之者取其修德禳灾,以和阴阳之义。‘乞用舞僮六十四人,衣玄衣,歌《云汉》之诗。“诏亟从之。
淳熙二年,诏以上皇加上尊号,立春日行庆寿礼。有司寻言:“乾道加尊号,用宫架三十六,乐工共一百一十三人。今来加号庆寿,事体尤重,合依大礼例,用四十八架,乐正、乐工用一百八十八人,庶得礼乐明备。”仍令分就太常寺、贡院前五日教习。前期,太常设宫架之乐于大庆殿,协律郎位于宫架西北,东向;押乐太常卿位于宫架之北,北向;皇太子及文武百僚,并位于宫架之北,东西相向,又设宫架于德寿殿门外,协律郎、太常卿位如之。及发册宝日,仪仗、鼓吹列于大庆殿门,乐正、师二人以次入。赞者引押乐太常卿、协律郎入,就位,奏中严外办讫,礼仪使奏请皇帝恭行发册宝之礼,太常卿导册宝,《正安》之乐作。中书令奉宝、侍中奉册进行,《礼安》之乐作。发宝册毕,鼓吹振作,仪卫等以次从行。皇帝自祥曦殿辇至德寿宫行礼,册宝入殿门,作《正安》之乐。上皇出宫,作《乾安》之乐;升御坐,奉上册宝,作《圣安》之乐;降御坐,作《乾安》之乐。太后册宝进行,用《正安》;出阁升坐,用《坤安》;降坐入阁,复作《坤安》之乐。礼部尚书赵雄等言:“国朝旧制,车驾出,奏乐。今庆典之行,亘古未有,自非礼仪祥备,无以副中外欢愉之心。请庆寿行礼日,圣驾往还并用乐及簪花。”诏从之。既而太常又言:“郊禋礼成,宜进胙慈闱,行上寿饮酒礼。所有上寿合办仙楼仍用乐,某乐人照天申节礼例。”凡上诣德寿宫,或恭请上皇游幸,或至南内,或上皇命同宴游,或时序赏适、过宫侍宴,或圣节张乐、珥花、奉玉卮为上皇寿,率从容竟日,隆重养至乐,备极情文。
及高宗之丧,孝宗力行三年之制,有司虽未尝别设乐禁,而过期不忍闻乐。金使以会庆节来贺,稽之旧典,引对使人或许上寿,惟辍乐不举。孝宗断以礼典,却其书币,就馆遣行。次年再至,始用绍兴故事,移宴于馆而不作乐。高宗升祔,太常言:“祔飨行礼,当设登歌、宫架、乐舞,晨稞馈食,其用乐如朝飨之制。”于是,高宗庙昉奏《大德》之乐舞。礼部言:“今虞祔之行,纯用古礼,导引神主,自有卫仗及太常鼓吹,而杂用道、释,于礼非经,乞行蠲免。”诏从其请。
即而大享明堂,起居舍人郑侨奏:“祭祀于事为大,礼乐于用为急,然先王处此,有常变之不同,各务当其礼而已。昔舜居尧丧,三载遏密,后世既用汉文以日易月之文,又用汉儒越绋行事之制,循习既久,不特用礼而又用乐,去古愈远。圣主躬服通丧,有司请举大礼,屈意从之。且大飨之礼,祭天地也,圣主身亲行之,行礼作乐,似不可废。其他官分献与夫先期奏告例用乐者,权宜蠲寝,不亦可乎?今若因明堂损益而裁定之,亦足为将来法。”乃命太常讨论,始诏除降神、奠玉币、奉俎、酌献、换舞、彻豆、送神依曲礼作乐外,所有皇帝及献官盥洗、登降等乐皆备而不作云。
志第八十四 乐六
光宗受禅,崇上寿皇圣帝、寿成皇后暨寿圣皇太后尊号,寿皇乐用《乾安》,寿圣、寿成乐用《坤安》,三殿庆礼,在当时侈为盛仪。寻以礼部、太常寺言:“国朝岁飨上帝,太祖肇造王业,则配冬飨于圜丘;太宗混一区宇,则春祈谷、夏大雩、秋明堂俱配焉。高宗身济大业,功德茂盛,所宜奉侑,仰继祖宗,以协先儒严祖之议,以彰文祖配天之烈。”乃季秋升侑于明堂,奠币用《宗安》之乐,酌献用《德安》之乐,并登歌作大吕宫。及加上高宗徽号,奉册、宝以告,用《显安》之乐。
绍熙元年,始行中宫册礼,发册于文德殿:皇帝升降御坐用《乾安》之乐,持节展礼官出入殿门用《正安》之乐。受册于穆清殿:皇后出就褥位用《坤安》,至位用《承安》,受册宝,用《成安》,受内外命妇贺就坐,用《和安》,内命妇进行贺礼,用《惠安》,外命妇进行贺礼用《咸安》,皇后降坐用《徽安》,归阁用《泰安》册、宝入殿门用《宜安》。宋初立后,自景祐始行册命之礼。元祐纳后,典章弥盛,而六礼发制书日,乐备不作,惟皇后入宣德门,朝臣班迎,鸣钟鼓而已。崇宁中,乃陈宫架,用女工,皇后升降行止,并以乐为节。至绍兴复制乐,以重祎翟,诏执色勿用女工,令太常止于门外设乐。隆兴册礼时,则国乐未举,淳熙始遵用之,而绍熙敷贲旧典,于此特加详备。绍兴乐奏仲吕宫,仲吕为阴;绍熙乐奏太簇宫,太簇为阳:用乐同而揆律异焉。
明年郊祀,太常耿秉奏:“致敬鬼神,以礼乐为本,乐欲其备,音欲其和。今所用雷鼓之属,正所以祀天致神,而皮革虚缓,声不能振应;登歌、大乐乐器及乐舞工人冠服,有积岁久而损弊者,宜葺新之。太常在籍乐工,不给于役,召募百姓,罕能习熟。郊祀事重,其乐工亲扈乘舆,和乐雅奏,期以接天地、享祖宗,请优其日廪,以籍田司钱给之,乐艺稍精,仍加赏劝。其缘托权要、送名充数者,严戢绝之。”又言:“大礼前期,皇帝朝飨太庙,别庙内安穆、安恭皇后二室,前此系大臣分诣行事。今既亲诣室稞,其酌献、升殿所奏乐曲,恐不相协,宜命有司更制。”皆从之。
宁宗即位,孝宗升祔,祧僖祖,立别庙,礼官言:“僖祖既仿唐兴圣立为别庙,遇袷则即庙以飨,孟冬袷飨日,合先诣僖祖庙室行礼。其乐舞欲依每岁别庙五飨设乐礼例,于僖祖添设登歌乐。如僖庙行礼,就庙殿依次作登歌乐,其宫架乐则于太庙殿上通作。”诏从之。
既而臣僚言:“皇帝因重明圣节,诣寿康宫上寿举乐,仰体圣主事亲尽孝之志,俯遂臣子尊君亲上之忱,此国家典礼之大者也。检照典故,天申节赐御筵,在上寿次日。今乃于前一日赐文武百僚宴,重明上寿,用乐攸始,而臣下听乐乃在君父之先,义有未安。”遂命改用次日。凡奉上册宝于慈福、寿康宫者,再备乐行礼,一用乾道旧制。寻御文德殿制册皇后,有司请设宫架之乐,依仪施行。庆元六年瑞庆节,金使至,以执光宗、慈懿皇后丧,诏就驿赐御筵,并不作乐。
嘉定二年,明堂大飨,礼部尚书章颖奏:“太常工籍阙少,率差借执役。当亲行荐飨,或容不根游手出入殿庭,非所以肃仪卫、严禁防也。乞申绍兴、开禧已行禁令,不许用市井替名,显示惩戒,庶俾骏奔之人小大严洁,以称精禋。”臣僚又奏:“郊祀登歌列于坛上,簉于上龛,盖在天地祖宗之侧也。宫架列于午阶下,则百神所同听也。夫乐音莫尚于和,今丝、竹、管、弦类有阙断,拊搏、佾舞,贱工、窭人往往垢玩猱杂,宜申严以肃祀事。”皆俞其请。至十四年,诏:“山东、河北连城慕义,殊俗郊顺,奉玉宝来献,其文曰‘皇帝恭膺天命之宝’,实惟我祖宗之旧。”乃明年元日,上御大庆殿受宝,用鼓吹导引,备陈宫架大乐,奏诗三章:一曰《恭膺天命》,二曰《旧疆来归》,三曰《永清四海》,并奏以太簇宫。
理宗享国四十余年,凡礼乐之事,式遵旧章,未尝有所改作。先是,孝宗庙用《大伦》之乐,光宗庙用《大和》之乐;至是,宁宗祔庙,用《大安》之乐。绍定三年,行中宫册礼,并用绍熙元年之典。及奉上寿明仁福慈睿皇太后册宝,始新制乐曲行事。当时中兴六七十载之间,士多叹乐典之久坠,类欲蒐讲古制,以补遗轶。于是,姜夔乃进《大乐议》于朝。夔言:绍兴大乐,多用大晟所造,有编钟、镈钟、景钟,有特磬、玉磬、编磬,三钟三磬未必相应。埙有大小,箫、篪、笛有长短,笙、竽之簧有厚薄,未必能合度,琴、瑟弦有缓急燥湿,轸有旋复,柱有进退,未必能合调。总众音而言之,金欲应石,石欲应丝,丝欲应竹,竹欲应匏,匏欲应土,而四金之音又欲应黄钟,不知其果应否。乐曲知以七律为一调,而未知度曲之义;知以一律配一字,而未知永言之旨。黄钟奏而声或林钟,林钟奏而声或太簇。七音之协四声,各有自然之理。今以平、入配重浊,以上、去配轻清,奏之多不谐协。
八音之中,琴、瑟尤难。琴必每调而改弦,瑟必每调而退柱,上下相生,其理至妙,知之者鲜。又琴、瑟声微,常见蔽于钟、磬、鼓、箫之声;匏、竹、土声长,而金石常不能以相待,往往考击失宜,消息未尽。至于歌诗,则一句而钟四击,一字而竽一吹,未协古人槁木贯珠之意。况乐工苟焉占籍,击钟磬者不知声,吹匏竹者不知穴,操琴瑟者不知弦。同奏则动手不均,迭奏则发声不属。比年人事不和,天时多忒,由大乐未有以格神人、召和气也。
宫为君、为父,商为臣、为子,宫商和则君臣父子和。徵为火,羽为水,南方火之位,北方水之宅,常使水声衰、火声盛,则可助南而抑北。宫为夫,徵为妇,商虽父宫,实徵之子,常以妇助夫、子助母,而后声成文。徵盛则宫唱而有和,商盛则徵有子而生生不穷,休祥不召而自至,灾害不祓而自消。圣主方将讲礼郊见,愿诏求知音之士,考正太常之器,取所用乐曲,条理五音,隐括四声,而使协和。然后品择乐工,其上者教以金、石、丝、竹、匏、土、歌诗之事,其次者教以戛、击、干、羽、四金之事,其下不可教者汰之。虽古乐未易遽复,而追还祖宗盛典,实在兹举。
其议雅俗乐高下不一,宜正权衡度量:自尺律之法亡于汉、魏,而十五等尺杂出于隋、唐正律之外,有所谓倍四之器,银字、中管之号。今大乐外有所谓下宫调,下宫调又有中管倍五者。有曰羌笛、孤笛,曰双韵、十四弦以意裁声,不合正律,繁数悲哀,弃其本根,失之太清;有曰夏笛、鹧鸪,曰胡卢琴、渤海琴,沉滞抑郁。腔调含糊,失之太浊。故闻其声者,性情荡于内,手足乱于外,《礼》所谓“慢易以犯节,流湎以忘本,广则容奸,狭则思欲”者也。家自为权衡,乡自为尺度,乃至于此。谓宜在上明示以好恶。凡作乐制器者,一以太常所用及文思所颁为准。其他私为高下多寡者悉禁之,则斯民“顺帝之则”,而风俗可正。
其议古乐止用十二宫:周六乐奏六律、歌六吕,惟十二宫也。“王大食,三侑。”注云:“朔日、月半。”随月用律,亦十二宫也。十二管各备五声,合六十声;五声成一调,故十二调。古人于十二宫又特重黄钟一宫而已。齐景公作《徵招》、《角招》之乐,师涓、师旷有清商、清角、清徵之操。汉、魏以来,燕乐或用之,雅乐未闻有以商、角、徵、羽为调者,惟迎气有五引而已,《隋书》云“梁、陈雅乐,并用宫声”是也。若郑译之八十四调,出于苏祗婆之琵琶。大食、小食、般涉者,胡语;《伊州》、《石州》、《甘州》、《婆罗门》者,胡曲;《绿腰》、《诞黄龙》、《新水调》者,华声而用胡乐之节奏。惟《瀛府》、《献仙音》谓之法曲,即唐之法部也。凡有催衮者,皆胡曲耳,法曲无是也。且其名八十四调者,其实则有黄钟、太簇、夹钟、仲吕、林钟、夷则、无射七律之宫、商、羽而已,于其中又阙太簇之商、羽焉。国朝大乐诸曲,多袭唐旧。窃谓以十二宫为雅乐,周制可举;以八十四调为宴乐,胡部不可杂。郊庙用乐,咸当以宫为曲,其间皇帝升降、盥洗之类,用黄钟者,群臣以太簇易之,此周人王用《王夏》、公用《骜夏》之义也。
其议登歌当与奏乐相合:《周官》歌奏,取阴阳相合之义。歌者,登歌、彻歌是也;奏者,金奏、下管是也。奏六律主乎阳,歌六吕主乎阴,声不同而德相合也,自唐以来始失之。故赵慎言云:祭祀有下奏太簇、上歌黄钟,俱是阳律,既违礼经,抑乖会合。“今太常乐曲,奏夹钟者奏阴歌阳,其合宜歌无射,乃或歌大吕;奏函钟者奏阴歌阳,其合宜歌蕤宾,乃或歌应钟;奏黄钟者奏阳歌阴,其合宜歌大吕,乃杂歌夷则、夹钟、仲吕、无射矣。苟欲合天人之和,此所当改。
其议祀享惟登歌、彻豆当歌诗:古之乐,或奏以金,或吹以管,或吹以笙,不必皆歌诗。周有《九夏》,钟师以钟鼓奏之,此所谓奏以金也。大祭祀登歌既毕,下管《象》、《武》。管者,箫、篪、笛之属。《象》、《武》皆诗而吹其声,此所谓吹以管者也。周六笙诗,自《南陔》皆有声而无其诗,笙师掌之以供祀飨,此所谓吹以笙者也。周升歌《清庙》,彻而歌《雍》诗,一大祀惟两歌诗。汉初,此制未改,迎神曰《嘉至》,皇帝入曰《永至》:皆有声无诗。至晋始失古制,既登歌有诗,夕牲有诗,飨神有诗,迎神、送神又有诗。隋、唐至今,诗歌愈富,乐无虚作。谓宜仿周制,除登歌、彻歌外,繁文当删,以合于古。
其议作鼓吹曲以歌祖宗功德:古者,祖宗有功德,必有诗歌,《七月》之陈王业是也。歌于军中,周之恺乐、恺歌是也。汉有短箫铙歌之曲凡二十二篇,军中谓之骑吹,其曲曰《战城南》、《圣人出》之类是也。魏因其声,制为《克官渡》等曲十有二篇;晋亦制为《征辽东》等曲二十篇;唐柳宗元亦尝作为铙歌十有二篇,述高祖、太宗功烈。我朝太祖、太宗平僭伪,一区宇;真宗一戎衣而却契丹;仁宗海涵春育,德如尧、舜;高宗再造大功,上俪祖宗。愿诏文学之臣,追述功业之盛,作为歌诗,使知乐者协以音律,领之太常,以播于天下。
夔乃自作《圣宋铙歌曲》:宋受命曰《上帝命》,平上党曰《河之表》,定维扬曰《淮海浊》,取湖南曰《沅之上》,得荆州曰《皇威畅》,取蜀曰《蜀山邃》,取广南曰《时雨霈》,下江南曰《望钟山》,吴越献国曰《大哉仁》,漳、泉献土曰《讴歌归》,克河东曰《伐功继》,征澶渊曰《帝临墉》,美仁治曰《维四叶》,歌中兴曰《炎精复》,凡十有四篇,上于尚书省。书奏,诏付太常。然夔言为乐必定黄钟,迄无成说。其议今之乐极为详明,而终谓古乐难复,则于乐律之原有未及讲。
其后,朱熹深悼先王制作之湮泯,与其友武夷蔡元定相与讲明,反覆参订,以究其归极。熹在庆元经筵,尝草奏曰:“自秦灭学,礼乐先坏,而乐之为教,绝无师授。律尺短长,声音清浊,学士大夫莫知其说,而不知其为阙也。望明诏许臣招致学徒,聚礼乐诸书,编辑别为一书,以补六艺之阙。”后修礼书,定为《钟律》、《乐制》等篇,垂宪言以贻后人。
盖宋之乐议,因时迭出,其乐律高下不齐,俱有原委。建隆初用王朴乐,艺祖一听,嫌其太高,近于哀思,诏和岘考西京表尺,令下一律,比旧乐始和畅。至景祐、皇祐间,访乐、议乐之诏屡颁,于是命李照改定雅乐,比朴下三律。照以纵黍累尺,虽律应古乐,而所造钟磬,才中太簇,乐与器自相矛盾。阮逸、胡瑗复定议,止下一律,以尺生律,而黄钟律短,所奏乐声复高。元丰中,以杨杰条乐之疵,召范镇、刘几参定。几、杰所奏,下旧乐三律,范镇以为声杂郑、卫,且律有四厘六毫之差,太簇为黄钟,宫商易位,欲求真黍以正尺律,造乐来献,复下李照一律。至元祐廷奏,而诏奖之。初,镇以房庶所得《汉书》,其言黍律异于他本,以大府尺为黄帝时尺,司马光力辨其不然。镇以周鬴、汉斛为据,光谓鬴本《考工》所记,斛本刘歆所作,非经不足法。镇以所收开元中笛及方响合于仲吕,校太常乐下五律,教坊乐下三律。光谓此特开元之仲吕,未必合于后夔,力止镇勿奏所为乐。光与镇平生大节不谋而同,惟钟律之论往返争议,凡三十余年,终不能以相一。
是时,濂、洛、关辅诸儒继起,远溯圣传,义理精究。周惇颐之言乐,有曰:“古者圣王制礼法、修教化,三纲正,九畴叙,百姓大和,万物咸若,乃作乐以宣八风之气。乐声淡而不伤,和而不淫。淡则欲心平,和则躁心释。德盛治至,道配天地,古之极也。后世礼法不修,刑政苛紊,代变新声,导欲增悲,故有轻生败伦不可禁者矣。乐者,古以平心,今以助欲;古以宣化,今以长怨。不复古礼,不变今乐,而欲至治者,远哉!”
程颐有曰:“律者,自然之数。先王之乐,必须律以考其声。尺度权衡之正,皆起于律。律管定尺,以天地之气为准,非秬黍之比也。律取黄钟,黄钟之声亦不难定,有知音者,参上下声考之,自得其正。”
张载有曰:“声音之道与天地通,蚕吐丝而商弦绝,木气盛则金气衰,乃此理自相应。今人求古乐太深,始以古乐为不可知,律吕有可求之理,惟德性深厚者能知之。”此三臣之学,可谓穷本知变,达乐之要者矣。
熹与元定盖深讲于其学者,而研覃真积,述为成书。元定先究律吕本原,分其篇目,又从而证辨之。
其黄钟篇曰:天地之数始于一,终于十:其一、三、五、七、九为阳,九者,阳之成也;其二、四、六、八、十为阴,十者,阴之成也。黄钟者,阳声之始,阳气之动也,故其数九。分寸之数,具于声气之先,不可得而见。及断竹为管,吹之而声和,候之而气应,而后数始形焉。均其长,得九寸;审其围,得九分;积其实,得八百一十分。长九寸,围九分,积八百一十分,是为律本,度量权衡于是而受法,十一律由是损益焉。 其《证辨》曰:古者考声候气,皆以声之清浊、气之先后求黄钟也。夫律长则声浊而气先至,律短则声清而气后至,极长极短则不成声而气不应。今欲求声气之中,而莫适为准,莫若且多截竹以拟黄钟之管,或极其短,或极其长,长短之内,每差一分而为一管,皆即以其长权为九寸,而度围径如黄钟之法焉。更迭以吹,则中声可得;浅深以列,则中气可验。苟声和气应,则黄钟之为黄钟者信矣。黄钟信,则十一律与度量权衡者得矣。后世不知出此,而惟尺之求。晋氏而下,多求之金石;梁、隋以来,又参之秬黍;至王朴专恃累黍,金石亦不复考。夫金石真伪固难尽信,而秬黍长短小大不同,尤不可恃。古人谓‘子谷秬黍,中者实其籥’,是先得黄钟而后度之以黍,以见周径之度,以生度量权衡之数而已,非律生于黍也。百世之下,欲求百世之前之律者,亦求之声气之元而毋必之于秬黍,斯得之矣。“
《黄钟生十一律篇》曰:子、寅、辰、午、申、戌六阳辰皆下生,丑、卯、巳、未、酉、亥六阴辰皆上生。阳数以倍者,三分本律而损其一也;阴数以四者,三分本律而增其一也。六阳辰当位,自得六阴位以居其冲。其林钟、南吕、应钟三吕在阴,无所增损;其大吕、夹钟、仲吕三吕在阳,则用倍数,方与十二月之气相应,盖阴阳自然之理也。 其《证辨》曰:“按《吕氏》、《淮南子》,上下相生,与司马氏《律书》、《汉前志》不同,虽大吕、夹钟、仲吕用倍数则一,然《吕氏》、《淮南》不过以数之多寡为生之上下,律吕阴阳错乱而无伦,非其本法也。”
《十二律篇》曰:按十二律之实,约以寸法,则黄钟、林钟、太簇得全寸;约以分法,则南吕、姑洗得全分;约以厘法,则应钟、蕤宾得全厘;约以毫法,则大吕、夷则得全毫;约以丝法,则夹钟、无射得全丝。约至仲吕之实十三万一千七十二,以三分之,不尽二算,其数不行,此律之所以止于十二也。 其《证辨》曰:“黄钟为十二律之首,他律无大于黄钟,故其正声不为他律役。至于大吕之变宫、夹钟之羽、仲吕之徵、蕤宾之变征、夷则之角、无射之商,自用变律半声,非复黄钟矣。此其所以最尊而为君之象,然亦非人所能为,乃数之自然,他律虽欲役之而不可得也。此一节最为律吕旋宫用声之纲领也。”
《变律篇》曰:十二律各自为宫,以生五声二变。其黄钟、林钟、太簇、南吕、姑洗、应钟六律,则能具足。至蕤宾、大吕、夷则、夹钟、无射、仲吕六律,则取黄钟、林钟、太簇、南吕、姑洗、应钟六律之声,少下,不和,故有变律。律之当变者有六:黄钟、林钟、太簇、南吕、姑洗、应钟。变律者,其声近正律而少高于正律,然后洪纤、高下不相夺伦。变律非正律,故不为宫。 其《证辨》曰:“十二律循环相生,而世俗不知三分损益之数,往而不返。仲吕再生黄钟,止得八寸七分有奇,不成黄钟正声。京房觉其如此,故仲吕再生,别名执始,转生四十八律。不知变律之数止于六者,出于自然,不可复加。虽强加之,亦无所用也。房之所传出于焦氏,焦氏卦气之学,亦去四而为六十,故其推律必求合此数。不知数之自然,在律不可增,于卦不可减也。何承天、刘焯讥房之病,乃欲增林钟已下十一律之分,使至仲吕反生黄钟,还得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之数,则是惟黄钟一律成律,他十一律皆不应三分损益之数,其失又甚于房。
《律生五声篇》曰:宫声八十一,商声七十二,角声六十四,徵声五十四,羽声四十八。按黄钟之数九九八十一,是为五声之原,三分损一以下生徵,徵三分益一以上生商,商三分损一以下生羽,羽三分益一以上生角。至角声之数六十四,以三分之,不尽一算,数不可行,此声之数所以止于五也。 其《证辨》曰:“《通典》曰:”黄钟为均,用五声之法以下十一辰,辰各有五声,其为宫商之法亦如之。辰各有五声,合为六十声,是十二律之正声也。‘夫黄钟一均之数,而十一律于此取法焉。以十二律之宫长短不同,而其臣、民、事、物、尊卑,莫不有序而不相乱,良以是耳。沈括不知此理,乃以为五十四在黄钟为徵、在夹钟为角、在仲吕为商者,其亦误矣。俗乐之有清声,略知此意。但不知仲吕反生黄钟,黄钟又自林钟再生太簇,皆为变律,已非黄钟、太簇之清声耳。胡瑗于四清声皆小其围径,则黄钟、太簇二声虽合,而大吕、夹钟二声又非本律之半。且自夷则至应钟四律,皆以次而小其径围以就之,遂使十二律、五声皆有不得其正者。李照、范镇止用十二律,则又未知此理。盖乐之和者,在于三分损益;乐之辨者,在于上下相生。若李照、范镇之法,其合于三分损益者则和矣,自夷则已降,其臣、民、事、物,岂能尊卑有辨而不相凌犯乎?晋荀勖之笛,梁武帝之通,皆不知而作者也。“
《变声篇》曰:变宫声四十二,变徵声五十六。五声宫与商、商与角、徵与羽相去各一律,至角与徵、羽与宫相去乃二律。相去一律则音节和,相去二律则音节远。故角、徽之间,近徵收一声,比徵少下,故谓之变徵;羽、宫之间,近宫收一声,少高于宫,故谓之变宫。角声之实六十有四,以三分之,不尽一算,既不可行,当有以通之。声之变者二,故置一而两,三之得九,以九因角声之实六十有四,得五百七十六。三分损益,再生变徵、变宫二声,以九归之,以从五声之数,存其余数,以为强弱。至变徵之数五百一十二,以三分之,又不尽二算,其数又不行,此变声所以止于二也。变宫、变徵,宫不成宫,徵不成徵,《淮南子》谓之“和谬”,所以济五声之不及也。变声非正声,故不为调。 其《证辨》曰:“宫、羽之间有变宫,角、徵之间有变徵,此亦出于自然,《左氏》所谓‘七音’,《汉前志》所谓”七始“是也。然五声者,正声,故以起调、毕曲,为诸声之纲。至二变声,则不比于正音,但可济其所不及而已。然有五声而无二变,亦不可以成乐也。”
《八十四声篇》曰:黄钟不为他律役,所用七声皆正律,无空、积、忽、微。自林钟而下,则有半声:大吕、太簇一半声,夹钟、姑洗二半声,蕤宾、林钟四半声,夷则、南吕五半声,无射、应钟为六半声。中吕为十二律之穷,三半声也。自蕤宾而下则有变律:蕤宾一变律,大吕二变律,夷则三变律,夹钟四变律,无射五变律,中吕六变律也。皆有空、积、忽、微,不得其正,故黄钟独为声气之元。虽十二律八十四声皆黄钟所生,然黄钟一均,所谓纯粹中之纯粹者也。八十四声:正律六十三,变律二十一。六十三者,九七之数也;二十一者,三七之数也。
《六十调篇》曰:十二律旋相为宫,各有七声,合八十四声。宫声十二,商声十二,角声十二,徵声十二,羽声十二,凡六十声,为六十调,其变宫十二,在羽声之后、宫声之前;变徵十二,在角声之后、徵声之前:宫徵皆不成,凡二十四声,不可为调。黄钟宫至夹钟羽,并用黄钟起调、黄钟毕曲;大吕宫至姑洗羽,并用大吕起调、大吕毕曲;太簇宫至仲吕,并用太簇起调、太簇毕曲;夹钟宫至蕤宾羽,并用夹钟起调、夹钟毕曲;姑洗宫至林钟羽,并用姑洗起调、姑洗毕曲;仲吕宫至夷则羽,并用仲吕起调、仲吕毕曲;蕤宾宫至南吕羽,并用蕤宾起调、蕤宾毕曲;林钟宫至无射羽,并用林钟起调、林钟毕曲;夷则宫至应钟羽,并用夷则起调、夷则毕曲;南吕宫至黄钟羽,并用南吕起调、南吕毕曲;无射宫至大吕羽,并用无射起调、无射毕曲;应钟宫至太簇羽,并用应钟起调、应钟毕曲,是为六十调。六十调即十二律也,十二律即一黄钟也。黄钟生十二律,十二律生五声二变。五声各有纪纲,以成六十调,六十调皆黄钟损益之变也。宫、商、角三十六调,老阳也;其徵、羽二十四调,老阴也。调成而阴阳备也。
或曰:“日辰之数由天五、地六错综而生,律吕之数由黄钟九寸损益而生,二者不同。至数之成,则日有六甲、辰有五子为六十日;律吕有六律、五声为六十调,若合符节,何也?”曰:“即所谓调成而阴阳备也。”夫理必有对待,数之自然也。以天五、地六合阴与阳言之,则六甲、五子究于六十,其三十六为阳,二十四为阴。以黄钟九寸纪阳不纪阴言之,则六律、五声究于六十,亦三十六为阳,二十四为阴。盖一阳之中,又自有阴阳也。非知天地之化育者,不能与于此。 其《证辨》曰:“《礼运》:”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孔氏疏曰:“黄钟为第一宫,至中吕为第十二宫,各有五声,凡六十声。’声者,所以起调、毕曲,为诸声之纲领,正《礼运》所谓‘还相为宫’也。《周礼大司乐》,祭祀不用商,惟宫、角、徵、羽四声。古人变宫、变徵不为调,《左氏传》曰:”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以二变声之不可为调也。后世以变宫、变徵参而为八十四调,其亦不考矣。“
《候气篇》曰:以十二律分配节气,按历而俟之。其气之升,分、毫、丝、忽,随节各异。夫阳生于《复》,阴生于《姤》,如环无端。今律吕之数,三分损益,终不复始,何也?曰:“阳之升始于子,午虽阴生,而阳之升于上者未已,至亥而后穷上反下;阴之升始于午,子虽阳生,而阴升于上亦未已,至巳而后穷上反下。律于阴则不书,故终不复始也。是以升,阳之数,自子至巳差强,在律为尤强,在吕为差弱;自午至亥渐弱,在律为尤弱,在吕为差强。分数多寡,虽若不齐,然而丝分毫别,各有条理,此气之所以飞灰,声之所以中律也。”
或曰:“《易》以道阴阳,而律不书阴,何也?”曰:“《易》尽天下之变,善恶无不备,律致中和之用,止于至善者也,以声言之,大而至于雷霆,细而至于蠛蠓,无非声也。《易》则无不备也,律则写其所谓黄钟一声而已。虽有十二律六十调,然实一黄钟也。是理也,在声为中声,在气为中气,在人则喜怒哀乐未发与发而中节,此圣人所以一天人、赞化育之道也。” 其《证辨》曰:“律者,阳气之动,阳声之始,必声和气应,然后可以见天地之心。今不此之务,乃区区于秬黍之纵横、古钱之大小,其亦难矣。然非精于历数,则气节亦未易正。”
至于审度量、谨权衡,会粹古今,辨析尤详,皆所以参伍而定黄钟为中声之符验也。朱熹深好其书,谓国家行且平定,中原必将审音协律,以谐神人。受诏典领之臣,宜得此书奏之,以备东都郊庙之乐。
熹定《钟律》、《诗乐》、《乐制》、《乐舞》等篇,汇分于所修礼书中,皆聚古乐之根源,简约可观。而《钟律》分前后篇,其前篇为条凡七:一曰十二律阴阳、辰位相生次第之图,二曰十二律寸、分、厘、毫、丝、忽之数,三曰五声五行之象、清浊高下之次,四曰五声相生、损益、先后之次,五曰变宫、变徽二变相生之法,六曰十二律正变、倍半之法,七曰旋宫八十四声、六十调之图。其后篇为条凡六:一曰明五声之义,二曰明十二律之义,三曰律寸旧法,四曰律寸新法,五曰黄钟分寸数法,六曰黄钟生十一律数。大率采元定所著,更互演绎,尤为明邃。其《乐制》汇于王朝礼,其《乐舞》汇于祭礼,上下千载,旁搜远绍,昭示前圣礼乐之非迂,而将期古乐之复见于今,熹盖深致意焉。其《诗乐篇》别系于后。
志第八十五 乐七(乐章一)
○郊祀 祈谷 雩祀 五方帝 感生帝
建隆郊祀八曲降神,《高安》 在国南方,时维就阳。以祈帝祉,式致民康。豆笾鼎俎,金石丝簧。礼行乐奏,皇祚无疆。
皇帝升降,《隆安》 步武舒迟,升坛肃祗。其容允若,于礼攸宜。
奠玉币,《嘉安》 嘉玉制币,以通神明。神不享物,享于克诚。
奉俎,《丰安》 笙镛备乐,茧栗陈牲。乃迎芳俎,以荐高明。
酌献,《禧安》 丹云之爵,金龙之杓。挹于尊罍,是曰清酌。
饮福,《禧安》 洁兹五齐,酌彼六尊。致诚斯至,率礼弥敦。以介景福,永隆后昆。重熙累洽,帝道攸尊。
亚献、终献,《正安》 谓天盖高,其听孔卑。闻乐歆德,介以福禧。
送神,《高安》 倏兮而来,忽兮而回。云驭杳邈,天门洞开。
咸平亲郊八首降神,《高安》 圜丘何方?在国之阳。礼神合祭,运启无疆。祖考来格,笾豆成行。其仪肃肃,降福穰穰。
皇帝升降,《隆安》 礼备乐成,乾健天行。帝容有穆,佩玉锵鸣。
奠玉币,《嘉安》 定位毖祀,告于神明。嘉玉量币,享于克诚。
奉俎,《丰安》 有牲斯纯,有俎斯陈。进于上帝,昭报深仁。
酌献,《禧安》 大报于帝,盛德升闻。醴齐良洁,粢盛苾芬。
饮福,《禧安》 祀帝圜丘,九州献力。礼行于郊,百神受职。灵祗格思,享我明德。天鉴孔章,玄祉昭锡。
亚献、终献,《正安》 羽籥云罢,干戚载扬。接神有恪,锡羡无疆。
送神,《高安》 神驾来思,风举云飞。神驭归止,天空露晞。
景祐亲郊,三圣并侑二首奠币,《广安》 千龄启运,三后在天。嘉坛并侑,亿万斯年。
酌献,《彰安》 皇基缔构,帝系灵长。躬荐郁鬯,子孙保昌。
常祀二首太祖配位奠币,《定安》 翕受骏命,震叠群方。侑祀上帝,德厚流光。
酌献,《英安》 诞受灵符,肇基丕业。配享洁尊,永隆万叶。
元符亲郊五首 余同咸平,凡阙者皆用旧词。
降神,《景安》 六变辞同。无为靡远,深厚广圻。祭神恭在,弁冕衮衣。粢盛丰美,明德馨辉。以祥以佑,非眇专祈。
升降,《乾安》 罍洗、饮福并奏。神灵拥卫,景从云随。玉色温粹,天步舒迟。周旋陟降,皇心肃祗。千灵是保,百福攸宜。
退文舞、迎武舞,《正安》 左手执籥,右手秉翟。进旅退旅,万舞有奕。
彻豆,《熙安》 陟彼郊丘,大祀是承。其豆孔庶,其香始升。上帝时歆,以我齐明。卒事而彻,福禄来成。
送神,《景安》 馨遗八尊,器空二簋。至祝至虔,穹祗贶祉。
政和亲郊三首皇帝升降,《乾安》 因山为高,爰陟其首。玉趾躩如,在帝左右。帝谓我王,予怀仁厚。眷言顾之,永绥九有。
配位酌献,《大宁》 于穆文祖,妙道九德。默契灵心,肇基王迹。启佑后人,垂裕罔极。合食昭荐,孝思维则。
于皇顺祖,积德累祥。发源深厚,不耀其光。基天明命,厥厚克昌。是孝是享,申锡无疆。
高宗建炎初,国步尚艰,乃诏有司,天帝地祗及他大祀,先以时举。太常寻奏,近已增募乐工,干、羽、簨、虡亦备,始循旧礼,用登歌乐舞。其祀昊天上帝。
降神用《景安》圜钟为宫,三奏 蒐讲上仪,式修毖祀。日吉辰良,礼成乐备。风驭云旗,聿来歆止。嘉我馨德,介兹繁祉。
黄钟为角,一奏 我将我享,涓选休成。执事有恪,惟寅惟清。乐既六变,肃雍和鸣。高高在上,庶几是听。
太簇为徵,一奏 礼崇禋祀,备物荐诚。昭格穹昊,明德惟馨。风马云车,肸蚃居歆。申锡无疆,赍我思成。
姑洗为羽,一奏 惟天为大,物始攸资。恭承禋祀,以报以祈。神不可度,日监在兹。有馨明德,庶其格思。
皇帝盥洗,《正安》 灵承上帝,厉意专精。设洗于阼,罍水以清。盥以致洁,感通神明。无远弗届,其飨兹诚。
升坛,《正安》 皇矣上帝,神格无方!一阳肇复,典祀有常。豆登丰洁,荐德馨香。棐忱居歆,降福穰穰。
上帝位奠玉币,《嘉安》 治极发闻,不瑕有芬。嘉玉陈币,神届欣欣。诚心昭著,钦恭无文。以安以侑,笃祜何垠。
太祖位奠币,《安定》 茫茫苍穹,孰知其纪!精意潜通,虽远而迩。量币荐诚,有实斯篚。睠然顾之,永锡繁祉。
皇帝还位,《正安》 典祀有常,昭事上帝。奉以告虔,逮迄奠币。钟鼓既设,礼仪既备。神之格思,恭承贶赐。
捧俎,《丰安》 祀事孔明,礼文惟楙。爰洁牺牲,载登俎豆。或肆或将,无声无臭,精祲潜通,永绥我后。
上帝酌献,《嘉安》 气萌黄钟,万物资始。钦若高穹,吉蠲时祀。神筴泰元,增授无已。群生熙熙,函蒙繁祉。
太祖位酌献,《英安》 赫赫翼祖,受命于天。德迈三代,威加八埏。陟配上帝,明禋告虔。流光垂裕,于万斯年。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 大德曰生,阴阳寒暑。乐舞形容,干戚籥羽。一弛一张,退旅进旅。神安乐之,祉锡绵宇。
亚、终献,《文安》 惟圣普临,顺皇之德。典礼有彝,享祀不忒。笾豆静嘉,降登肹饬。神具醉止,景贶咸集。
彻豆,《肃安》 内心齐诚,外物蠲洁。神来迪尝,俎豆既彻。燕及群生,靡或夭阏。降福穰穰,时万时亿。
送神,《景安》 于赫上帝,乘龙御天。惟圣克事,明飨斯虔。荐豆云彻,灵猋且旋。载锡休祉,其惟有年。
望燎,《正安》 灵承上帝,精意感通。馨香旁达,粢盛既丰。登降有仪,祀备乐终。神之听之,福禄来崇。
绍兴十三年,初举郊祀,命学士院制宫庙朝献及圜坛行礼、登门肆赦乐章,凡五十有八。至二十八年,以臣僚有请改定,于是御制乐章十有三及徽宗元御制仁宗庙乐章一,共十有四篇。余则分命大臣与两制儒馆之士,一新撰述,并懿节别庙乐曲凡七十有四,俱汇见焉。其祀圜丘。
皇帝入中壝,《乾安》帝出于震,巽惟齐明。律曰姑洗,以示洁清。
我交于神,蠲意必精,既盥而往,祈鉴斯诚。
降神,《景安》阳动黄宫,日旋南极。天门荡荡,百神受职。
爰熙紫坛,熉黄殊色。神哉沛来,盖亲有德。
盥洗,《乾安》帝顾明德,监于克诚。齐戒涤濯,式示洁清。
郊丘合祛,享意必精。既盥而荐,熙事备成。
升坛,《乾安》帝监崇坛,媪神其从。稽古合祛,并侑神宗。
升阶奠玉,诚意感通。贶施鼎来,受福无穷。
昊天上帝位奠玉币,《嘉安》 御制
上穹昊天,日星垂曜。照临下土,王国是保。
维玉与帛,寅恭昭报。永左右之,钦若至道。
皇地祗位奠玉币,《嘉安》 御制
至哉坤厚,隤然止静。柔载动植,资始成性。
玉光币色,璨若其映。式恭禋祀,有邦之庆。
太祖皇帝位尊币,《广安》 御制
明明翼祖,并侑泰坛。肇造绵宇,王业孔艰。
表正封略,上际下蟠。躬以大报,亦止于燔。
太宗皇帝位奠玉币,《化安》御制。
赫赫巍巍,及时纯熙。昊天成命,后则受之。
登迈邃古,光被声诗。有币陟配,孙谋所贻。
降坛,《乾安》躬展盛仪,天步逡巡。乐备礼交,嘉玉既陈。
神方安坐,荐祉纷纶。陟降有容,皇心载勤。
还位,《乾安》克昭王业,命成昊天。泰畤禋燎,八陛惟圜。
肃然威仪,登降周旋。是谓精享,神监吉蠲。
奉俎,《丰安》至大惟天,云何称德!展诚致荐,牲用博硕。
诚以牲寓,帝由诚格。居歆降祥,时万时亿。
再诣盥洗,《乾安》帝出于震,巽惟洁齐。神明其德,乃称禋柴。
惟兹吉蠲,昭事聿怀。重盥而祀,敷锡孔皆。
再升坛与初升同,惟易奠玉作奠酌。
昊天上帝位酌献,《禧安》 御制
谒款坛陛,祗祀泰禋。丘圜自然,可格至神。
桂尊登酌,嘉荐方新。靡福菲眇,敷佑下民。
皇地祗位酌献,《光安》 御制
厚德光大,承元之明。兹潜莩吹,升于昭清。
冰天桂海,咸资化成。恭酌彝醪,报本惟精。
太祖皇帝位酌献,《彰安》 御制
于赫皇祖,创业立极。肃肃灵命,荡荡休德。
嘉觞精洁,雅奏金石。丕显神谟,惟后之则。
太宗皇帝位酌献,《韶安》 御制
丕铄帝宗,复受天命。群阴犹黩,一戎大定。
奠鬯斯馨,功歌在咏。佑启后人,文轨蚤正。
还位,《乾安》肆类上帝,怀柔百神。稾秸既设,珪币既陈。
精诚潜交,已事而竣。佑我亿载,基图日新。
入小次,《乾安》恭展美报,聿修上仪。礼乐和节,登降适宜。
德焉斯亲,神靡不娭。海内承福,式固邦基。
文舞退、武舞进,《正安》泰元尊临,富媪繁祉。于皇祖宗,既昭格止。
奏舞象功,灵其有喜。永言孝思,尽善尽美。
亚献,《正安》阳丘其高,神祗并位。即奠厥玉,既奉厥醴。
亦有嘉德,克相毖祀。旨酒载爵,以成熙事 终献同,止易再酌为三酌。
出小次位,《乾安》爰熙紫坛,天地并贶。来燕来宁,毕陈郁鬯。
承神至尊,精意所乡。告灵飨奠,祉福其畅。
诣饮福位,《乾安》帝临崇坛,媪神其从。祖宗并歆,福禄攸同。
兵寝刑措,时和岁丰。其膺受之,将施无穷 降坛同,止易“将”作“以” .饮福,《禧安》八音克谐,降神出祗。风马云车,陟降在兹。
锡我纯嘏,我应受之。一人有庆,燕及群黎。
还位,《乾安》帝出于震,孝奏上仪。燔燎膻芗,神徕燕娭。
肃若旧典,罔或不祗。既右飨之,翕受蕃厘。
彻豆,《熙安》燎芗既升,焫膋以洁。于豆于登,焄纽蒿有飶。
紫幄熉黄,神其安悦。将以庆成,薄言盍彻。
送神,《景安》九霄眇邈,神不可求。何以降之?监德之修。
三献备成,神不可留。何以送之?保天之休。
望燎,《乾安》谓天盖高,阳嘘而生。日月列宿,皆天之神。
肆求厥类,与阳俱升。视燎于坛,以终其勤。
望瘗,《乾安》谓地盖厚,阴翕而成。社稷群望,皆地之灵。
肆求厥类,与阴俱凝。视瘗于坎,以终其勤。
还大次,《乾安》舞具八佾,乐备六成。大矣孝熙,厉意专精。
已事而竣,回轸还衡。我应受之,以莫不增。
还内,《采茨》五辂鸣銮,八神警跸。天官景从,莫不祗栗。
祲威盛容,昭哉祖述。祚我无疆,叶气充溢。
宁宗郊祀二十九首皇帝入中壝,《乾安》合祀丘泽,登侑祖宗。顾諟惟精,灵承惟恭。
有严皇仪,有庄帝容。监于克诚,肃肃雍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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