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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法苑珠林》

_44 道世(撰集) (唐)
  
  鹳雀语言。何为作此语。来共作亲善。白鹅答言。我知汝謟谗终不亲善。汝欲知。尔时鹅王者即我身是也。尔时鹳雀者今提婆达多是也。
  又杂宝藏经云。佛言。于过去世。雪山之侧有山鸡王。多将鸡众而随从之。鸡冠极赤身体甚白。语诸鸡言。汝等远离城邑聚落。莫与人民之所啖食。我等多诸怨嫉好自慎护。时聚落中有一猫子。闻彼有鸡便往趣之。在于树下徐行低视。而语鸡言。我为汝妇。汝为我夫。而汝身形端正可爱。头上冠赤身体俱白。我相承事安隐快乐。鸡说偈言。
  猫子黄眼愚小物  触事怀害欲啖食
  不见有畜如此妇  而得寿命安隐者
  
  尔时鸡者我身是也。尔时猫者提婆达多是也。昔于过去欲诱诳我。今日亦复欲诱诳我索我徒众。颂曰。
  奸情诈痴  令信匪疑  伪现依附
  虚诳来随  外亲内损  夙夜侵移
  久共同住  方觉相欺
  
  惰慢篇第六十一(此有二部)
  
  
  述意部第一
  
  夫人所以不得道者。由于心神昏惑。心神所以昏惑。由于外物扰之。扰之者多其事。略三。一则势利荣名。二则妖妍靡曼。三则甘脂肥浓。荣名虽日用于心要无晷刻之累。妖妍靡曼方之已深。甘脂肥浓为累甚切。万事云云皆三者之枝叶耳。圣人知不断此三事故求道无从可得。如水火。拥之亟之则其用弥全。决之散之则其劳弥薄。故论云。质微则势重。重则势微。是以思之测之。寔由勤功而寤道。惰之慢之。良因贪声色而障圣。所以释氏震法鼓于鹿苑。夫子扬德音于陬鲁。尚耳目所不闻。岂心识之能契也。
  
  引证部第二
  
  如萨婆多论云。波罗提木叉之戒。五道而言。唯人道得戒。余四不得。如天道以着乐深重不能得戒。如昔一时。大目连以弟子有病。上忉利天以问耆婆。正值诸天入欢喜园。尔时目连在于路侧立待。一切诸天无顾看者。唯耆婆后至。顾见目连向举一手。乘车直过。目连自念。此本人间是我弟子。今受天福以着天乐都失本心。即以神力制车令住。耆婆下车礼目连足。目连种种因缘呵责。耆婆答目连曰。以我人中为大德弟子。是故举手间讯。颇见诸天有尔者不。时目连劝诫释提桓因云。佛世难值。何不数数相近咨受正法。帝释欲解目连意故。遣使敕一天子令来。返覆三唤犹故不来。后不应已而来。帝释白目连曰。此天子。唯有一天女一伎乐以自娱乐。以染欲情深。虽复命重不能自割。故不肯来。况作天王。种种宫观无数天女。须食自然百味。百千伎乐以自娱乐。视东忘西。虽知佛世难遇正法难闻。而以染乐缠缚不得自在。知复如何。三涂苦难无缘得戒。人中唯三天下得戒。北郁单越无有佛法不得戒。以福报障并愚痴故不受圣法。
  又善见律云。时有六群比丘。自身在下。请法人在高。而为说法。以慢法故佛呵责之。佛语比丘。往昔波罗柰国有一居士。名曰车波加。其妇怀妊思庵罗果。语其婿言。我思庵罗果。君为我觅。其夫答言。此非果时。我云何得。妇语夫言。君若不得我必当死。夫闻妇语心自念言。唯王园中有非时果。我当往偷。作是念已。即夜入王园。取果未得。明相已出。不得出园。于是树上藏住。时王与婆罗门入园欲食庵婆罗果。婆罗门在下。王在高座。婆罗门为王说法。偷果人树上自念言。我偷果事应合死。因王听婆罗门说法故我今得脱。我今无法王亦无法。婆罗门亦无法。何以故。我为妇故而偷王果。王由憍慢故师在下座。自在高座而听说法。婆罗门为贪利养故。自在下坐为王说法。我今三人相与无法。我今得脱。即便下树往至王前。而说偈言。
  二人不知法  二人不见法
  教者不依法  听者不解法
  为是饮食故  我言是无法
  为以名利故  毁碎汝家法
  
  王闻此偈恕偷果人罪。我为凡时尚见非法。况今成佛。汝诸弟子为下人说法。时偷果人者我身是也。
  又智度论云。如迦叶佛时。有兄弟二人出家求道。一人持戒诵经坐禅。一人广求檀越修诸福业。至释迦佛出世。一人生长者家。一人作大白象。力能破贼。长者子出家学道得六神通阿罗汉。而以薄福乞食难得。他日持钵入城乞食。遍不能得。到白象厩见王供象种种丰足。语此象言。我之与汝俱有罪过。象即感信三日不食。守象人怖求觅道人。见而问言。汝作何术令王白象病不能食耶。答曰。此象是我先身时弟。共于迦叶佛时出家学道。我但持戒诵经坐禅不行布施。弟但广求檀越作诸布施。不持戒。不学问。以其不持戒诵经坐禅故。今作此象。大修布施故。饮食备具种种丰足。我但行道不修布施故。今虽得道果乞食不能得。以是事故因缘不同。虽值佛世犹故饥渴。
  又百喻经云。昔外国节庆之日。一切妇女尽持忧钵罗华以为鬘饰。有一贫人。其妇语言。尔若能得忧钵罗华来与我为尔作妻。若不能得我舍尔去。其夫先来常善能作鸳鸯之鸣。即入王池作鸳鸯鸣偷忧钵罗华。时守池者而作是问。池中者谁。而此贫人失口答言。我是鸳鸯。守者捉得将诣王所。而于中道复更和声作鸳鸯鸣。守池者言。尔先不作今作何益。世间愚人亦复如是。终身残害作众恶业。不习心行使令调善。临命终时方言今我欲得修善。狱卒将去付阎罗王。虽欲修善亦无所及。如彼愚人欲到王所作鸳鸯鸣。
  又百喻经云。昔有大富长者。左右之人欲取其意皆尽恭敬。长者唾时。左右侍人以脚蹋却。有一愚者不及得蹋。而作是言。若唾地者诸人蹋却。欲唾之时我当先蹋。于是长者正欲欬唾。时此愚人。即便举脚蹋长者口。破唇折齿。长者语言。汝何以故蹋我唇口。愚人具答所由。故唾欲出举脚先蹋望得汝意。凡物须时时未及到。强设功力反得苦恼。以是之故。世人当知时与非时。
  颂曰。
  惰学迷三教  问者不知一
  合萼不结核  敷华何得实
  徒生高慢心  陵他非好毕
  坠落幽闇道  关闭牢深密
  一入百千年  万亿苦切逼
  对苦悔无知  方由惰慢得
  至人善取譬  愚智须明律
  英雄慢法时  焉知悔今日
  
  
  感应缘(略引八验)
  
  晋抵世常。至晋太康中有富人居。时禁晋人作沙门。常奉法不惧宪网。潜于宅中立精舍供养沙门。于法兰亦在其中。比丘来者不惮。后有僧来。姿形顽陋衣弊足泥。常逆作礼。命奴洗足。僧曰。常自洗之何用奴也。常曰。死病。以奴自代。僧不许。常私骂而去。僧现八尺形。容仪光伟飞行而去。常抚膺自扑泥中。家内僧尼行路五六十人。望见空中数十丈分明。奇香芬气一月留宅。
  庄子曰。人而不学。谓之现肉学而不行。命之曰撮囊。
  列女传曰。河南乐羊子。常行得遗金还以与妻。妻曰。妾闻志士不饮盗泉。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况拾遗求利以污其行乎。羊子惭弃金于野。远寻师而学。
  文子曰。上学以神听之。中学以心听之。下学以耳听之。
  孙卿子曰。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闻先王之道言不知学问之大。君子之学入乎耳着乎心。布乎四支形乎动静。小人学出乎口入乎耳之间四寸。耳曷足以美七尺之躯。
  盐铁论曰。内无其质而外学其文。虽有贤师良友。若画脂镂冰。费日损功。故良师不能饰成施。泽香不能加嫫母。
  说苑曰。晋平公问师旷曰。吾年七十欲学。恐已暮矣。对曰。暮何不秉烛乎。臣闻少而学者如日出之阳。壮而学者如日中之光。老而学者如秉烛之明。秉烛之明孰与昧行。平公曰。善哉。
  论衡曰。手中无钱而之市决货。货主必不与也。夫胸中无学。亦犹手中无钱也。
  
  法苑珠林卷第五十四
  
  
  
  法苑珠林卷第五十五
  
  西明寺沙门释道世撰
  
  破邪篇第六十二(此有二部)
  
  
  述意部第一
  
  盖闻。三乘启辙。诸子免火宅之灾。八正开元。群生寤无为之果。是故慈云降润不别蒿兰。慧日流辉宁分岸谷。且立教垂范尽妙穷微。发至生情难量叵测。虽周孔儒术庄老玄风。将欲方兹迥非伦拟。其有帝代贤士今古明君。咸共遵崇无乖敬仰。欲使玉砾异价泾渭分流。制六师而正八邪。反四倒而归一味。折染俗之自然。兴因果之正路。挫邪智之虚角。杜异见之妄言。求珠之宝心开。观象之伪识正。自非德均真际体合无生。岂能契此玄门履之一实者也。
  
  引证部第二
  
  如增一阿含经云。尔时有长者名阿那邠邸。其家大富不可称计。尔时满富城中有长者。名曰满财。亦大富饶财。复是邠邸少小旧好共相敬爱。邠邸长者常有千万宝货。在满富城中贩卖。使满财长者经纪。然满财长者亦有数千万宝。在舍卫城中贩卖。使邠邸经纪。是时邠邸有女名须摩提。颜貌端正如桃华色。世之希有。尔时满财见须摩提女端正。见已问邠邸曰。此是谁家女。邠邸报曰。是我所生满财曰。我有小息未有匹偶。可适贫家不。时邠邸报曰。事不宜尔。满财问曰。以何等故。邠邸报曰。种姓财货足相酬匹。所事神祠与我不同。此女事佛。汝事外道。以是之故不赴来意。满财报曰。我等所事自当别祀。此女所事别自供养。邠邸报曰。我女设当适汝家者。彼此各出财宝不可称计。满财问曰。汝今索几许财宝。邠邸报曰。我今须六万两金。是时长者即与六万两金。邠邸以方便前却犹不能使止。语彼长者曰。设我嫁女当往问佛。若有教敕我当奉行。是时阿那邠邸即往至世尊所。白世尊曰。须摩提女为满富城中满财长者所求。为可与不。世尊告曰。若须摩提女适彼国者。多所饶益。度脱人民不可称量。闻已礼退。还至家中。共办饮食。与满财长者。满财问曰。我不用食。但嫁女与我不耶。邠邸报曰。欲尔者便可却后十五日使儿至此。作是语已便退而去。是时满财长者办具所须。乘宝羽之车。从八十由延内来。邠邸复庄严己女。乘宝羽之车。将女往迎中道相遇。满财得女便将至。满富城中人民之类。各作制限。若此城中有女出适他国者。当重刑罚。若他国取妇将入国者。亦重刑罪。尔时彼国有六千梵志。国人所奉。制限有言犯者当饭六千梵志。长者自知犯制即饭六千梵志。梵志所食纯食猪肉及重酿之酒。又梵志所著衣服。或被白。或被毳衣。以衣偏着右肩半身露现。即白时到入长者家。长者见来膝行前迎恭敬作礼。最大梵志举手称善。抱长者颈往诣座所。各随坐讫。时长者语须摩提女曰。汝自庄严向我师礼。须摩提女报曰。止止大家。我不堪任向裸形人礼。长者报曰。此非裸形。但所著衣是其法服。须摩提女报曰。此无惭愧之人。皆共露形。有何法服之用。世尊所说。世人所贵有惭有愧。若无此二则尊卑无异。共猪犬无别。我实不堪向作礼拜。时须摩提夫语其妇曰。汝今可起向我师作礼。此诸人等皆是我所事天。妇报曰。且止。我不礼此无惭愧裸形人。令我向驴犬作礼。夫曰。勿作是言。自护汝口勿有所犯。此非驴非狗。但所著之衣正是法衣。是时须摩提女洟零悲泣颜色变异。并作是说。宁断命根终不堕此邪见之中。时六千梵志各共高声。何故使此婢骂詈乃尔。是诸梵志已食少多便去。是时满财长者在高楼上烦冤愁惋。我今取此来。便为破家辱我门户。时有梵志。名曰修跋。得五神通往长者家。上高楼上。与长者相见。梵志问长者曰。何故愁忧。长者报曰。昨因为儿娶妇。具说前缘。梵志报曰。此女所事之师。皆是梵行之人。今日现在甚奇甚特。长者问曰。汝为外道异学。何故叹誉沙门释子。有何神德。有何神变。梵志报曰。欲闻神德今粗说原。此女所事之师最小弟子。名曰均头沙弥。飞来诣阿耨达泉洗垢之衣。阿耨大神天龙鬼神皆起前迎恭敬问讯。善来人师可就此坐。却后坐食。食竟荡钵在金案上。跏趺正身次第入九次第定。是时天龙鬼神。与蹋洗衣举着空中而曝使干。时彼沙弥收摄衣已。便飞在空还归所在。长者当知。最小弟子有此神力。况最大者。何况如来至真正觉。而可及乎。是时长者语梵志曰。我等可得见此女所事师乎。梵志报曰。可还问此女。是时长者问须摩提女曰。吾今欲得见汝所事师。能使来不。女闻欢喜不能自胜。愿时办具饮食。明日如来当来至此。及比丘僧。长者报曰。汝今自请。吾不解法。是时长者女沐浴身体手执香火。上高楼上叉手向如来。而叹之曰。
  诸变不可计  皆使立正道
  我今复值厄  唯愿尊屈神
  尔时香如云  悬在虚空中
  遍满只桓舍  住在如来前
  诸释虚空中  欢喜而作礼
  又见香在前  须摩提所请
  雨诸种种华  而不可计量
  悉满只桓林  如来笑放光
  
  尔时世尊告诸神足比丘大目连大迦叶阿那律乃至均头沙弥等。汝等以神足先往至彼城中。诸比丘对曰。如是世尊。是时众僧使人。名曰干荼。明旦躬负大釜飞在空中。往至彼城。绕城三匝诣长者家。是时均头沙弥化作五百华树。色若干种皆悉敷茂。是时般特化作五百头牛。衣毛皆青。在牛上坐往诣彼城。尔时罗云复化作五百孔雀。色若干种。在上坐往诣彼城。是时迦匹那化作五百金翅鸟。极为勇猛。在上坐往诣彼城。尔时优毗迦叶化作五百龙。皆有七头在上坐往诣彼城。是时须菩提化作琉璃山。入中跏坐往诣彼城。尔时大迦旃延复化作五百鹤。色皆纯白。往诣彼城。是时离越化作五百虎。在上坐往诣彼城。是时阿那律化作五百师子。极为勇猛。在上坐往诣彼城。是时大迦叶化作五百匹马。皆朱尾。金银交饰。在上坐往诣彼城。是时目连化作五百白象。皆有六牙。七处平整。金银交饰。在上坐往诣彼城。如是现神变。皆绕城三匝往长者家。是时世尊以知时到。在虚空中去地七仞。阿若拘邻在右。舍利弗在左。阿难在后而手执拂。千二百弟子前后围绕。如来在中。及余诸天帝释诸王。皆现神变悉在空中。作唱伎乐数千万种。雨众天华散如来上。舍卫城内人民皆见如来在空去地七仞。皆怀欢喜不能自胜。是时满财长者遥见如来相好。犹如金聚放大光明。以偈问须摩提女。须摩提女复以偈报之。天人梵志皆自归命。是时六千梵志见如此神变。各相谓言。我等可离此国更适他土。犹如禽兽各奔所趣。是诸梵志闻如来响。各各驰走不得自宁。由如来有大威力故不自安。是时世尊还舍神足入城。以足蹈门阈上。是时天地大动诸神散华。诣长者家就座而坐。世尊渐与长者及八万四千人民。说戒施生天之论。诃欲不净出家为要。各于座上诸尘垢尽得法眼净。皆自归三宝受持五戒。此须摩提女及八万四千人。皆由久远迦叶佛所四事供养。一施。二爱敬。三利人。四等利。不堕贫家。当来之世亦当复值如此之尊使我莫转女身得法眼净。是时城中人民闻哀愍王女作此誓愿。人皆随喜此愿。尔时哀愍王者。今须达长者是。尔时王女者今须摩提女是。尔时国土人民之类者今八万四千人是。由彼誓愿故今值我身闻法得道。
  又智度论云。有梵志名长爪(别经梵云名劳豆又)是阎浮提大论议师。言一切论可破。一切言可坏。一切执可转。无有实法可信可恭敬者。舍利弗舅摩诃俱絺罗。与姊舍利论议不如。俱絺罗思惟念言。非姊力也。必怀智人寄言母口。未生乃尔。及生长大当如之何。思惟是已生憍慢心。为广论议故出家作梵志。入南天竺国始读经书。诸人问言。汝志何求。长爪答言。十八种大经尽欲读之。诸人语言。尽汝寿命犹不能知一。何况能尽。长爪自念。昔作憍慢为姊所胜。今此诸人复见轻辱。为是二事故自作誓言。我不剪爪要读十八种经书尽。人见爪长因号长爪梵志。是人以种种经书。讥刺是非破他论议。譬如大力狂象唐突蹴蹋无能制者。如是长爪梵志摧伏诸论师已。还至摩伽陀国王舍城那罗陀聚落至本生处。问人言。我姊生子今在何处。有人语言。汝姊子者。适生八岁读一切经书尽。至年十六论议胜一切人。有释种道人姓瞿昙。与作弟子。长爪闻之即起憍慢。生不信心而作是言。如我姊子聪明如是。彼以何术诱诳剃头作弟子。作是语已直向佛所。
  尔时舍利弗。初受戒半月佛边侍立。以扇扇佛。长爪见佛问讯讫一面坐作是念。一切论可破。一切语可坏。一切执可转。是中何者是诸法实相。何者是第一义。譬如大海欲尽其底。求之既久不得一法。彼以何论议而得。我姊子。作是思惟已而语佛言。瞿昙。我一切法不受。
  佛问长爪。汝一切法不受。是见受不。佛所质义汝已领之。邪见毒炽令出是毒气言一切法不受。是见汝受不。尔时长爪如好马见鞭顾影觉畏。便着正道。长爪梵志既得佛语。鞭影入心。即弃贡高惭愧低头。如是思惟。佛置我两处负门中。若我说是见我受。是负处门粗故众人所共知。云何自言一切法不受。今受是见。此现前妄语。是粗负处门多人所知。第二负处门细。我欲受之。以少人知故。作是念已答佛言。瞿昙。一切法不受。是见亦不受。佛语梵志。汝不受一切法。是见亦不受。则无所破。与众人无异。何用自高而生憍慢如是。长爪不能答佛。自知己堕负处。即于佛智起恭敬信。心自思惟。我堕负处。世尊不彰。不言是非。不以为意。佛心柔软第一清净。得大甚深最可恭敬。无过佛者。佛为说法断其邪见。即于坐处远尘离垢得法眼净。是时舍利弗。闻是语时得阿罗汉。是长爪梵志出家作沙门得阿罗汉。
  又佛说乳光佛经云。时佛世尊适小中风当须牛乳。尔时维耶离国有梵志名摩耶利。为五万弟子作师。复为国王大臣人民所敬。遇豪富贪嫉不信佛法但好异道。于是佛告阿难。持如来名往到梵志摩耶利家。从其求索牛乳湩来。阿难受教。着衣持钵到其门下。梵志摩耶利。适与五百上足弟子。欲行入宫与王相见。时即出舍值遇阿难。因问言。汝朝来早欲何所求。阿难答曰。佛世尊身小不安隐。使我索乳。梵志默然不报。自思惟念。我若不持牛乳与谓我悭惜。适持乳与。诸余梵志便复谓我事瞿昙道。进退惟宜。虽尔当指授与恶牛令自??取当使抵杀。折辱其道。便见捐弃。我还为人所敬。若不得乳明我不惜。谋议是已即告阿难。牛朝已放在彼堑中。汝自住??。摩耶敕儿。汝将阿难示此牛处。慎莫为捉。时五百弟子闻师说是。悉大欢喜。
  尔时维摩诘来欲至佛所。道经梵志门前因见阿难。即谓晨朝持钵住此欲何求索。阿难答曰。如来身小有风。当须牛乳。故使我来。维摩诘即告阿难。莫作是语。如来正觉身如金刚。众恶已断但有诸善。当有何病。默然行矣。勿得外道诽谤如来。无使天龙神等得闻是声。十方菩萨阿罗汉得闻此言转轮圣王尚得自在。何况如来。阿难勿为羞惭索乳疾行。慎莫多言。阿难闻此。大自惭惧。闻空中有声言。阿难如长者所言。但为如来于五浊世示现度脱一切三毒之行故。时往取乳。向者维摩诘虽有是语。莫得羞惭。于是五百梵志闻空中声。即无狐疑。皆大踊跃。悉发无上正真道意。
  尔时摩耶利内外眷属。及聚邑中合数千人。皆随阿难往观牛。阿难即住牛傍自念言。今我所事师法。不得自手??乳。语适竟。第二忉利天帝便从天来。化作年少梵志。被服因住牛傍。阿难见之心用欢喜。谓言。年少梵志请取乳湩。即答阿难。我非梵志是天帝释。我闻如来欲得牛乳。故来到此。阿难言。天帝位尊。何能近此腥秽之牛。帝释答曰。虽我之豪何如如来尊尚不厌倦建立功德。何况小天。阿难报释。为我取乳唯愿用时。释应曰诺。寻即持器前至牛所。时牛静住不敢复动。其来观者皆惊怪之。尔时帝释而说偈言。
  今佛示微恙  汝与我乳湩
  今佛服之差  得福无有量
  佛尊天人师  常慈心忧念
  蜎飞蠕动类  皆欲令度脱
  
  尔时犊母。即为天帝释说偈言。
  此手扪摸我  何一快乃尔
  取我两乳湩  置于后余者
  当持遗我子  朝来未得饮
  虽知有福多  作意当平等
  
  于是犊子便为母说偈言。
  我从无数劫  今得闻佛声
  即言持我分  尽用奉上佛
  世尊一切师  甚难得再见
  我食草饮水  可自足今日
  我作人已来  饮乳甚大久
  及在六畜中  亦尔不可数
  世间愚痴者  亦甚大众多
  不知佛布施  后因悔无益
  我乃前世时  悭贪坐抵突
  复随恶知友  不信佛经戒
  使我作牛马  至于十六劫
  今乃知有佛  如病得医药
  持我所饮乳  尽与满钵去
  令我得智慧  得道愿如佛
  
  时天帝释即取乳满钵。阿难得乳意甚欢喜。于是梵志从邑中来者。闻此牛子母所说皆共惊怪。此牛弊恶人不得近。今日何故柔善乃尔。想是阿难所感发耳。瞿昙弟子尚犹如此。何况佛德威神变化。而我等不信其教。时梵志男女合万余人。皆悉踊跃。远尘离垢逮得法眼。阿难持乳还至佛所。具白所由。佛告阿难。实如牛子母所说。此牛子母。乃昔宿命时曾为长者。大富饶财。复悭不施。不信佛戒。不知生死。常喜出财。外人从举。日月适至。喜多责息。无有道理。既偿钱毕。复谤抵人。言其未毕。但坐是故堕畜生中十六劫。今闻我名欢喜者何。畜生之罪亦当毕。是此牛子母却后命尽。七返生兜术天及梵天上。七返生世间。当为豪富家不生恶道。所在常当通识宿命。当供养诸佛烧香持经。牛母从是因缘。最后当值见弥勒佛作沙门。精进不久得罗汉道。犊牛亦当如是上下二十劫竟当得作佛。号曰乳光。牛母之子俱得度脱。会中五百长者子悉发无上道意。三千八百梵志应时得须陀洹道。
  又佛说心明经云。佛游王舍城灵鸟山。与五百比丘四部众俱。往之一县而行分卫。诸天龙神追于上侍。到梵志馆门外而住。佛放大光普照十方。时梵志妇执爨炊饭。见光照身身得安隐。解怿无量。还顾见佛端政姝好。倍加踊跃。重自惟忖。今得睹佛及众弟子。诚副宿愿。欲以食馔奉进正觉。隐察愚夫不信道德志存邪疑。见妄所施必兴结恨。不得由已当如之何。便即盛饭取汁一杓。以用上佛。佛以威神钵中自然有百味食。佛时达嚫。口叹颂曰。
  假以马百匹  金银校鞍勒
  持用惠施人  不如杓饭汁
  设以七宝车  载满诸珍奇
  杓饭汁施佛  其福过于彼
  若施白象百  明珠璎珞饰
  供佛一杓汁  其福超彼上
  如转轮圣王  普贤玉女后
  端正无有比  七宝璎珞身
  如是之妙类  其数各有百
  悉以配施人  不如一杓汁
  
  于是梵志静住而听闻佛所叹。心怀疑惑。前问佛言。一杓饭汁何所直耶。而乃称赞若干宝施。而云不如一杓汁施。斯之饭汁不直一钱。然乃咨嗟若干亿倍。孰当信哉。于是世尊寻即显露广长之舌。以覆其面上至梵天。告梵志曰。吾从无数亿百千劫。常行至诚乃获斯舌。宁以妄语能致之乎。吾欲问卿。至诚答之。曾叵往返舍卫罗阅。中路有树。名尼拘类。荫覆人众五百乘车乎。对曰。唯然有之。曾所见也。世尊又问。其子大小。答曰。形如芥子。佛告梵志。卿真两舌。实如芥子。树何大乎。对曰。审尔不敢欺也。佛又告。种如芥子生树广大。地之生植。适无所置。所覆弥广。何况如来无上正觉无量福会普胜者哉。大慈弘哀无所不济。以馔供献功祚难计。梵志默然无以加报。佛告阿难。斯妇寿终当转女像得为男子生于天上。下生为人解深妙法。却十三劫当得作佛。名曰心明如来。梵志意伏五体投地。克心自责归命于佛。加恩矜摄令得出家。佛即纳受以为沙门。佛讲四谛漏尽意解。又涅槃经云。尔时十仙外道欲共佛捔试神力。阿阇世王报外道云。汝等今者欲以手爪爮须弥山。欲以口齿齰啮金刚。诸大士。譬如愚人见师子王饥时睡眠而欲寤之。如人以指置毒蛇口。如欲以手触灰覆火。汝等今者亦复如是。善男子。譬如野狐作师子吼。犹如蚊子共金翅鸟捔行迟疾。如兔度海欲尽其底。汝等今者亦复如是。汝等今者兴建是意。犹如飞蛾投于火聚。汝随我语不复更说。
  又大庄严论。时憍尸迦向外道说偈言。
  外道所为作  虚妄不真实
  犹如小儿戏  聚土作城郭
  醉象践蹈之  散坏无遗余
  佛破诸外论  其事亦如是
  
  又百喻经云。昔有愚人煮黑石蜜。有一富人来至其家。时此愚人取石蜜浆为富人煮。即于火上以扇扇之。望得使冷。傍人语言。下不止火。扇扇不已。云何得冷。尔时人众悉皆嗤笑。其犹外道不灭烦恼炽然之火。少作苦行卧棘刺上。洮糠饮汁断谷自饿。五热炙身而望清凉寂静之道。终无是处。徒为智者之所怪哂。受苦现在殃流来劫。
  又百喻经云。昔有愚人。其妇端正情甚爱重。妇无真信。后于中间共他交往。邪淫心盛。欲逐傍夫。舍离己婿。于是密语一老母言。我去之后。汝可赍一死妇女尸安着屋中语我夫言。云我已死。老母于后伺其夫主不在之时。以一死尸置其家中。及其夫还老母语言。汝妇已死。夫即往视信是己妇。哀哭懊恼。大??薪油烧取其骨。以囊盛之昼夜怀挟。妇于后时心厌傍夫。便还归家语其夫言。我是汝妻。夫答之言。我妇久死。汝是阿谁。妄言我妇。乃至二三。犹故不信如彼外道闻他邪说。心生惑着。谓为真实。永不可改。虽闻正教不信受持。
  又百喻经云。昔有二贾客共行商贾。一卖真金。其第二者卖兜罗绵。有他买真金者。烧而试之。第二贾客即便偷他被烧之金裹兜罗绵。时金热故烧绵都尽。情事既露。二事俱失。如彼外道偷取佛法着己法中。妄称已有非是佛法。由是之故。烧灭外典不行于世。如彼偷金事情睹见亦复如是。
  又百喻经云。过去之世有一山羌。偷王库物而远逃走。尔时国王遣人四出。推寻捕得将至王边。王即责其所得衣处。山羌答言。我衣乃是祖父之物。王遣着衣。实非山羌本所有故。不知着之。应在手之者着于脚上。应在腰者反着头上。王见贼已。集诸臣等共详此事。而语之言。若是汝之祖父已来所有衣者。应当解着云何颠倒。用上为下。以下为上。以不解故。定知汝衣必是偷得非汝旧物。借以为譬。王者如佛。宝藏如法。愚痴羌者犹如外道。窃偷佛语着己法中以为自有。然不解故布置佛法。迷乱上下不知法相。如彼山羌得王宝衣不识次第颠倒而着。亦复如是。
  又百喻经云。昔有一人。形容端正智慧具足。复多钱财。举世人间无不称叹。时有愚人见其如此。便言我兄。见后还责言非我兄。傍人语言。汝是愚人。云何须财认他为兄。及其还责复言非兄。愚人答言。我以欲得彼之财物故认为兄。实非是兄。人闻此语无不笑之。犹彼外道闻佛善语。饕窃而用以为己有。乃至傍人教使修行不肯修行。而作是言。为利养故偷取佛说化导众生。而无实事。云何修行。犹向愚人为得财故。言是我兄。及其责时复言非兄。此亦如是。
  颂曰。
  正邪乖明昧  善恶异相征
  大慈降梵志  乘空各变诚
  六千俱舍执  七众各休祯
  邪徒虚抗志  鍱腹浪求名
  身子多才智  陵化照机庭
  四辩无不可  六通奋英情
  乘权摧异见  伏邪同幽明
  自知萤光劣  徒诤太阳精
  
  
  感应缘(略引六验)
  ?辩圣真伪一
  ?邪正相翻二
  ?妄传邪教三
  ?妖惑乱众四
  ?道教敬佛五
  ?舍邪归正六
  
  
  辩圣真伪第一
  
  夫邪正交侵祸福繁杂。自非极圣焉能开诱是以九十五种宗上界之天尊。二十五谛计众生之冥本。皆陈正法咸称大济。又有鲁邦孔氏。道礼乐于九州。楚国李聃。开虚玄于五岳。各臣吏于机务。并衢分于限域。辩御乖张理路沉溺。致令惑网覆心莫知投趣。未若皇觉无私道济群有幽显归心凡圣稽首。譬天无二日国无两君。故天上天下俱唱独尊。三千大千咸等正觉。为四生之导首。作六趣之舟航者也。
  故史录。太宰嚭问孔子曰。夫子圣人与。对曰。博识强记非圣人也。又问。三王圣人与。对曰。三王善用智勇。圣非丘所知。又问。五帝圣人与。对曰。五帝善用仁义。圣非丘所知。又问。三皇圣人与。对曰。三皇善用时政。圣非丘所知。太宰大骇曰。然则孰为圣人乎。夫子动容而答曰。丘闻西方有圣者焉。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人无能名焉。据斯以言。孔子深知佛为大圣也。时缘未升故默而识之。有机故举。然未得昌言其致矣。又后汉时。通人傅毅开显佛化。造法本内传云。汉明帝永平三年。上梦神人。金身丈六项有日光。寤已问诸臣等。傅毅对诏。有佛出于天竺。乃遣使往求。备获经像及僧二人。帝乃为立佛寺画壁。千乘万骑绕塔三匝。又于南宫清凉台及高阳门上显节陵所图佛立像。并四十二章经缄于兰台石室。广如前敬三宝篇述。传云。时有沙门迦摄摩腾竺法兰。位行难测志存开化。蔡愔使达请腾东行。不守区域随至雒阳。晓喻物情崇明信本。帝问腾曰。法王出世何以化不及此。答曰。迦毗罗卫者。三千大千世界百亿日月之中心也。三世诸佛皆在彼生。乃至天龙鬼神有愿行者皆生于彼。受佛正化咸得寤道。余处众生无缘感佛佛不往也。佛虽不往光明及处。或五百年。或一千年。或一千年外。皆有圣人传佛声教而化导之。
  传云。汉永平十四年正月一日。五岳诸山道士朝正之次。自相命曰。天子弃我道法远求胡教。今因朝集可以表抗之。其表略曰。五岳十八山观太上三洞弟子褚善信等六百九十人。至于方术无所不能。愿与西僧比较得辨真伪。若比对不如任听重决。如其有胜乞除虚妄。敕遣尚书令宋庠引入长乐宫。以今月十五日可集白马寺。道士等便置三坛。坛别开二十四门。五岳道士各赍道经置于三坛。帝御行殿在寺南门。佛舍利经像置于道西。十五日斋讫。道士等以柴荻和沉檀香为炬。绕经泣泪。启白天尊乞验。纵火焚经。经从火化悉成煨烬。五岳道士。相顾失色。大生怖惧。南岳道士费叔才自憾而死。太傅张衍语褚信曰。卿等所试无验。即是虚妄。宜就西来真法。褚信曰。茅成子云。大上者灵宝天尊是也。造化之作。谓之太素。斯岂妄乎。衍曰。太素有贵德之名。无言教之称。今子说有言教。即为妄也。信闻默然不对。时佛舍利光明五色。直上空中旋环如盖。遍覆大众映蔽日光。摩腾法师踊身高飞。坐卧空中广现神变。于时天雨宝华在佛僧上。又闻天乐感动人情。大众咸悦叹未曾有。皆绕法兰。听说法要并吐梵音赞佛功德。初立佛寺同梵福量。司空阳城俟刘峻。与诸官人仕庶等千有余人出家。四岳诸道士吕慧通等六百二十人出家。阴夫人王婕妤等。与诸宫人妇女二百三十人出家。便立十寺。七所城外安僧。三所城内安尼。自斯已后广遍天下。传有五卷。略不备载。有人疑此传近出。本无捔力之事。案吴书明费叔才有感死。故传为实录不虚矣。
  吴书云。孙权赤乌四年有康居国沙门名僧会姓康。来到吴国。遂感舍利。五色光曜天地。锤之逾坚。烧之不然。光明出火作大莲华照曜宫殿。臣主惊嗟叹希有瑞。为立塔寺度人出家。又以教法初兴名为建初寺。敕下问尚书令阚泽曰。汉明已来凡有几年。佛教入汉既久。何缘始至江东。泽曰。自汉明永平十年佛法初来。至今赤乌四年。则一百七十年矣。初永平十四年。五岳道士与摩腾捔力之时。道士不如。南岳道士褚善信费叔才等。在会自憾而死。门徒弟子归葬南岳不预出家。无人流布。后遭汉政凌迟兵戎不息。经今多载始得兴行。
  又曰。孔丘李老得与佛比对不。泽曰。臣闻鲁孔君者英才诞秀圣德不群。世号素王。著述经典。训奖周道。教化来叶。师儒之风。泽润今古。亦有逸民如许成子原阳子庄子老子等。百家子书皆修身自玩。放畅山谷纵汰其心。学归澹泊。事乖人伦长幼之节。亦非安俗化民之风。至汉景帝以黄子老子义体尤深。改子为经。始立道学。敕令朝野悉讽诵之。若以孔老二教。比方佛法。远则远矣。所以然者。孔老二教法天制用。不敢违天。诸佛设教。天法奉行。不敢违佛。以此言之。实非比对(今见章醮似俗祭神安设酒脯棋琴之事)吴主大悦。以泽为太子太傅。
  宋文帝。高祖第三子也。聪睿英博雅称令达。在位三十年。尝以暇日从容而顾问侍中何尚之吏部羊玄保曰。朕少来读经不多。比复无暇。三世因果未辩措怀。而复不敢立异者。正以卿辈时秀率所敬信也。范泰谢灵运常言。六经典文本在济俗为政。必求性灵真奥。岂得不以佛理为指南耶。帝曰。释门有卿。亦犹孔门之有季路。所谓恶言不入于耳也。自是文帝致意佛经卷不释手。
  
  邪正相翻第二
  
  邪惑问曰。盖闻释迦生于天竺。修多出自西蕃。名号无传于周孔。功德靡称于典谟。寔远夷所尊敬。非中夏之师儒。广致精舍甲第当衢。虚费金帛福利焉在。未若销像而绝镌铸。货泉可以无损。毁经以禁缮写。废僧以从编户。窃谓益国利人兴家多福也。
  方外对曰。察斯滥浊非忠孝之道也。夫忠臣奉国。愿受福之无疆。孝子安亲。务防灾于未兆。闻多福之因缘。求之如不及。睹速祸之萌抵。避之若探汤。国重天地之祈。祈于福也。家避阴阳之忌。忌于祸也。福疑从取祸疑从去。人之情也。忠之道焉。子乃去人之所谓福。取人之所谓祸。岂是忠臣益国之计。非孝子安亲之方也。若夫废宗庙之粢盛。加子孙之鱼肉。毁蒸尝之冕。充仆妾之衣服。苟求惠下之恩。不崇安上之福。恨养亲之费膳。思废养之润屋。如此可谓忠孝之道乎。
  夫三达之智。百神无以类其通。十力之尊。千圣莫足俦其大。万惑尽矣。万德备矣。梵天仰焉。帝释师焉。道济四生化通三界。拔生死于轮回。示涅槃于常乐。周孔未足拟议。博施广济。尧舜其犹病诸。等慈而无弃物。可不谓之仁乎。具智而有妙觉。可不谓之圣乎。
  夫体仁圣之至道者岂为苟欺之诡言哉。静而思之信逾坚矣。至如立寺功深于巨海。度僧福重乎高岳。法王之所明言。开士之所笃劝。若兴之者增庆益国。不亦大乎。敬之者生善利人。不亦广乎。或小损而大益。岂非国之所宜崇乎。或小益而大损。岂非民之所当避乎。臣无斯慎于其君。非忠臣也。子无此虑于其亲。非孝子也。
  邪惑问曰。佛法本出于西蕃。不应奉之于中国耳。
  方外对曰。夫由余出自西戎。辅秦穆以开霸业。日磾生于北狄。侍汉武而除危害。臣既有之师亦宜尔。何必取同俗而舍其异方乎。师以道大为尊。无论于彼此。法以善高为胜。不计于遐迩。岂得以生于异域而贱其道。出于远方而弃其宝。
  夫绝群之骏。非唯中邑之产。旷代之珍。不必诸华之物。汉求西域之名马。魏收南海之明珠。贡犀象之牙角。采翡翠之毛羽。物生远域未可非珍。佛出遐方奈何独弃。若药物出于戎夷。禁咒起于胡越。苟可以蠲邪而去疾。岂以远来而不用之哉。
  夫灭三毒以证无为。其蠲邪也大矣。除八苦而致常乐。其去疾也深矣。何得局夷夏而计亲疏乎。况百亿日月之下三千世界之内。则中在于彼域不在于此方矣。
  邪惑问曰。诗书所未言。以为修多。不足尚矣。方外对曰。夫天文历像之秘奥。地理山川之卓诡。经脉孔穴之诊候。针药符咒之方术。诗书有所不载。周孔未之明言。然考之吉凶而有征矣。察其行用而多效焉。又且周孔未言之物。蠢蠢无穷。诗书不载之法。茫茫何限。信矣书不尽言。言不尽意。何得拘六经之局教。而背三乘之通旨哉。夫能事未兴于上古。圣人开务于后代。故栋宇易橧巢之居。文字代结绳之制。饮血茹毛之馔。则先用而未珍。粒食火化之功。虽后作而非弊。亦如幼啖藜藿长餐梁肉。少为布衣老遇侯服。岂得以藜藿先获谓胜梁肉之味。侯服晚遇不如布衣之贵乎。
  夫万物有迁。三宝常住。寂然不动。感而通化。非初诞于王宫。不长逝于双树。何得论生灭乎。讣感修促乎来去也。
  邪惑问曰。佛是妖魅之气。寺为淫邪之祀。岂堪中夏为人师之轨。
  方外对曰。妖唯作孽。岂弘十善之化。魅必凭邪。宁兴八正之道。妖犹畏狗。魅亦惧狸。何以降帝释之高心。摧天魔之巨力。又如图澄罗什之侣道安慧远之俦。高德高名非狂非醉。岂容辞爱荣位。求魑魅之邪道。勤身苦节。事魍魉之妖神。又自东汉至我。
  大唐。代代而禁妖言。处处而断淫祀。岂容舍其财力放其土民。营魑魅之堂塔。入魍魉之徒众。又上古帝臣冠盖人伦。并禀教而归依。厝心以崇信。岂容尊妖奉魅以自屈乎。良由睹妙知真使之然耳。明主贤臣谋其德也。凡百君子思其言也。大士高僧慕其理也。而历代宝之以为大训。凡圣轨摸人天师范。理尽穷微。福同真济。何圣能逾。何道能加。不荷其恩反作狂言。
  邪惑问曰。夫父母之体不可毁伤。何故沙门剃发去髭。反先王之道。失忠孝之义耶。
  方外对曰。若夫事君亲而尽节。虽杀身而称仁。亏忠孝而偷存。徒全肤而非义。论美见危而致命。礼防临难而苟免。何得一概而避死伤。雷同而顾肤发。割股纳肝为伤甚矣。剃须落发其毁微焉。立忠不顾其命。论者莫之咎。求道不爱其毛。何独以为过。汤恤烝民尚焚躯以祈泽。墨敦兼爱欲磨足而至顶。况夫上为君父深求福利。须发之毁何足顾哉。且夫圣人之教。有殊途而同归。君子之道。或反经而合义。则太伯其人也。废在家之就养。托采药而不归。弃中国之服章。依剪发以为饰。反经悖礼莫甚于斯。然而仲尼称之曰。太伯可谓至德矣。其何故也。虽迹背君亲。而心忠于家国。形亏百越而德全乎三让。故太伯弃衣冠之制。而无损于至德。沙门舍搢绅之容。亦何伤于妙道。虽易服改貌违臣子之常仪。而信道归心愿君亲之多福。苦其身意修出家之众善。遗其君父以历劫之深庆。其为忠孝不亦多乎。谓善沙门为不忠未之信矣。
  邪惑问曰。西域胡人因泥而生。是以便事泥瓦塔像尔。
  方外对曰。此又未思之言也。夫崇立灵像摸写尊形。所用多途。非独泥瓦。或雕或铸。则以铁木金铜图之绣之。亦在丹青缣素。复谓西域士女遍从此物而生乎。且又中国之庙以木为主。则谓制礼君子皆从木而育耶。亲不可忘故为其宗庙。佛不可忘故立其形像。以表罔极之心。用如在之敬。钦圣仰德。何失之有哉。若塔庙是泥木之像不可敬者。则国庙木主之形亦不可敬耶。夫以善过者。故亦以恶为功矣。
  邪惑问曰。无佛则国治年长。有佛。则政虐祚短耳。
  方外对曰。此又未思之言。凶悖辄出斯语。愚谓能仁设教。皆阐淫虐之风。菩萨立言。专弘桀纣之事。以实论之殊不然矣。夫殷丧大宝灾兴妲巳之言。周失诸侯祸由褒姒之笑。三代之亡皆此物也。三乘之教岂斯尚矣。佛之为道。慈悲喜舍。怨亲等护。物我俱齐。恩德既弘。贤愚慕上。假使羲轩舜禹之德。在六度而包笼。羿浞癸辛之咎。总十恶以防禁。向使桀弘少欲之教。纣顺大慈之道。伊吕无所用其谋。汤武焉得行其讨。可使鸣条免去国之祸。牧野息倒戈之乱。夏后从雒汭之歌。楚子无干溪之叹。然则释氏之化。为益非小。延福祚于无穷遏危亡于未兆。
  邪惑问曰。有之为损。无之为益。故未有佛法之前。人皆淳和世无篡逆。佛法来到多兴悖乱尔。
  方外对曰。愚戆不思辄出凶诬。夫九黎乱德。岂非无佛之年。三苗逆命。非当有法之后。夏殷之季。何有淳和。春秋之时。宁无篡逆。寇贼奸凶。作士命于睾繇。猃狁孔炽。薄伐劳于吉甫。而愚谓。佛兴篡逆。法败淳和。专构虚言皆违实录。一缕之盗。佛犹戒之。岂长篡逆之乱乎。一言之竞。佛亦防之。何败淳和之道乎。惟佛之为教也。劝臣以忠。劝子以孝。劝国以治。劝家以和。弘善示天堂之乐。惩非显地狱之苦。不唯一字以为褒。岂止五刑而作戒乃谓伤和而长乱。不亦诬谤之甚哉。亦何伤于佛日乎。但自沦于苦海矣。轻而不避。良可悲夫。
  邪惑问曰。天道无亲顿成虚阐。祸淫福善胡其爽欤。因何捐替者翻享遐龄。崇敬者无终厥寿。计应蕴福延庆积恶招殃。何乃进退鉾楯。情状皎然去取自乖。若为酬对。
  方外对曰。道教浮疏讵明三报。儒宗龌龊但叙一生。故仲尼答季路曰。生与人事汝尚未知。死与鬼神尔焉能事。袁宏后汉书曰。道家者流出于老子。以清虚淡泊为主。祐善嫉恶为教。畜妻子用符书。祸福报应在一生之内。此并区中之近唱。非象外之遐谈。所以苟悦硕疑。史迁深惑。至如唐虞上圣乃育朱均。瞽叟下愚是生有舜。颜回大贤而夭绝。商臣极恶而胤昌。盗跖纵暴而福终。夷叔至仁而饿死。张汤酷吏七世垂璎。比干正臣一身屠戮。如此流例胡可胜言。渠或致疑故常情耳。所以我之种觉独号遍知。遐唱二生广敷三报。欲使系疑雾卷夙滞云披玉谍周陈金言备显。故经云。有业现苦有苦报。有业现苦有乐报。有业现乐有乐报。有业现乐有苦报。或余福未尽恶不即加。或宿殃尚在善缘便发。如灰覆火。岂得称无。若闇寻声当知必有。且夫善恶无爽。状麟斗以日亏。报应有归。等鲸亡而星现。但察感通之分。足明善恶之征也。
  
  妄传邪教第三
  
  窃闻。白马东游。三藏创兹而起。青牛西逝。二篇自此而兴。或阐玄玄以化民。或明空空而救物。验之图牒指掌可知。所以发唱显宗终乎此世。释教翻译时代炳然。文史备彰黎民不惑。至如道家玄籍。斯则不然。唯老子二篇李聃躬阐。自余经教皆杂凡情。何者。前汉时王褒造洞玄经。后汉时张陵造灵宝经及章醮等道书二十四卷。吴时葛孝先造上清经。晋时道士王浮造明威化胡经。又饱静造三皇经。齐时道士陈显明造六十四卷真步虚品经。梁时陶弘景造太清经及众醮仪十卷。后周武帝灭二教时。有华州前道士张宾。诏授本州刺史。长安前道士焦子顺。一名道抗。选得开府。扶风前道士马翼。雍州别驾李运等四人。以天和五年。于故城内宇真寺。挑搅佛经造道家伪经一千余卷。时万年县人索皎装潢。但见甄鸾笑道之处。并改除之。近如大业末年。有五通观道士辅慧祥。三年不言。因改涅槃经为长安经。当时禁约不许道士出城门。家见道士内着黄衣。执送留守。改经事发为尚书卫文升所奏。于金光门外敕令诛戮。此是近事耳目同验。又甄鸾笑道论云。道家妄注诸子三百五十卷为道经。又验玄都目录。妄取艺文志书名。矫注八百八十四卷为道经。据此而言。足明虚谬。又至麟德元年。西京诸观道士郭行真等。时诸道士见行真恩敕驱使。假托天威惑乱百姓。更相扇动。简集道士东明观李荣姚义玄刘道。合会圣观道士田仁慧郭盖宗等。总集古今道士所作伪经前后隐没不行者。重更修改。私窃佛经简取要略。改张文句回换佛语。人法名数三界六道五阴十二入十八界三十七道品。大小法门并偷安道经将为华典。旧时道经祭醮。并有鹿脯清酒。今新改安干枣香水。但道经言辞拙朴。杂恶处并以除却。如大业年中。五通观道士辅慧祥改涅槃为长安经。被杀不行。今复取用改为太上灵宝元阳经。复更改余佛经。别号胜牟尼经。或云太平经等。如道经之内本无优婆塞优婆夷檀越贤者达嚫之名。今诸道士并皆偷用。未知此名为是汉语为是梵音。若是汉语何故诸史无文。若是梵音未知此言翻表何义。庄老复非西人。故知偷用。真伪可测。如老子依旧乃是周时柱下藏史。执板称臣。共俗无异。今时即安别观如似伽蓝天尊老子并涂金色。如佛经旧称佛为天尊。复即偷用。如汉魏已来及至符姚。并唤僧名道士。复偷将己用。道士旧名祭酒。如道经本无金刚师子。今观门首并学佛置之。未知金刚师子。此汉地何曾有之。今忽浪造如内教。佛经世尊及摩诃迦叶。并皆金色。依经作之如法。又佛经须达买园为佛造伽蓝。并依圣教。如是展转遍通十方。及世尊成道感得五百金刚五百白象五百师子。如是所为皆作圣教。若依佛经。此方他方诸佛菩萨梵王帝释。所现供具庄严宝物。无量无边不可尽述。备在经文。即时造者万无成一。今时老子五千文两卷之内。何曾有此庄严。若出余经。余经非真。如是改换佛经偷安道经者。向有数千余卷。如佛说经。并置如是我闻说时说处。证经生信。即如。
  大唐太宗文皇帝及今
  皇帝。命朝散大夫卫尉寺丞上护军李义表副使前融州黄水县令王玄策等二十二人。使至西域。前后三度。更使余人。及古帝王前后使人。往来非一。皆亲见世尊说经时处伽蓝圣迹。及七佛已来所有征祥。灵感变应具存西国志六十卷内。现传流行。宰贵共知。未知天尊老子既出尔许经书。尔时说处在何对何人说。说时说处有何灵验。何帝何时说是经等。若有时处片有征祥。何故五经无文诸史不载。止欲苟存同异。用多流行诳于草莱。无识之徒不知。有识君子久知其伪。良由汉时有黄巾五斗米贼。前后踵继迄今不除。故涅槃百喻经等。我涅槃后有诸外道。偷我佛语着己法中。以为自有。以不解布置迷乱上下。譬如山羌。偷得王宝衣。虽得不识次第。颠倒而着。亦如偷狗夜入人舍不知食处。佛既悬记不可不信。今时道士偷佛经将为己法。亦不可怪若今不偷佛便妄语。非大圣人也。故吴主孙权问尚书令阚泽曰。仙有灵宝之法。其教如何。阚泽对曰。夫灵宝者。一无氏族可依。二无成道处所。教出山谷非人所知。直是幽居滥说。非圣人制也。吴主叹其善对焉。所言天尊之号出自佛经。窃我圣踪施乎已典。何者。案五经正史。三皇已来并不云别有天尊住于天上。但叙周公孔子制礼删诗。所以五典三坟。靡睹大罗之称。前王往帝。不闻郊祀之名。安有执玉璋披黄褐。垂素发戴金冠。别号天尊。端拱九华之殿。独称大道。统御七英之宫。纵有道教辩天尊诸子谈灵宝。此乃道听途说。未足可依。委弄之书。非关国史。又斋仪矫制事迹可寻。莫不广列金银多班缯彩。并是三张诡述修静妄言。斥破逗遛备如琳论。又道士之号。老教先无。河上之言。儒宗未辩。何者。姚书云。始乎汉魏终暨符姚。皆号众僧以为道士。至魏太武世。有寇谦之。始窃道士之名。私易祭酒之称。此岂琳之臆断。乃是史籍盛明。又班固汉书。文帝传及潘岳关中记康皇甫谧高士传及访父老等。皆无河上公结草为庵现神变事处。并虚谬不涉典谟。妄构斐然。动成焉有。当今主上垂拱问道坐朝九族既亲平章百姓。寔可黜三张之秽术。阐五千之妙门。
  又案后汉明帝永平十四年。道士褚善信等六百九十人。闻佛教入雒请求捔试。总将道家经书合有三十七部七百四十四卷。就中五十九卷是道经。余二百三十五卷是诸子书。又案晋葛洪神仙传云。老教所有度世消灾之法。凡九百三十卷。符书等七十卷。总一千卷。又案宋太始七年。道士陆修静答明帝云。道家经书并药方符图等。总一千二百二十八卷云。一千九十卷已行于世。一百三十八卷。犹在天宫。案今玄都经目云。依宋人陆修静所上目。今乃言有六千三百六十三卷云。二千四十卷。见有其本。四千三百二十三卷云并未见。以此详捡事迹可知。诡妄之由暴之国史。若据萧温等议。止有道德二篇。如取汉帝校量。便应七百余卷。约葛洪神仙之说。仅有一千。准修静所上目中。过前九十。又检玄都经录转复弥多。既其先后不同。虚妄明矣。增加卷轴添足篇章。依傍佛经改头换尾。或道名山自出。时唱仙洞飞来。何乃黄领独知英贤不睹。书史无闻。典籍不记。请问当今道士推勘后出之经。为是老子别陈。为是天尊更说。纵其说也应有时方师咨说处。为是何代何邦何年何月。如其有据容可流行。若也妄言理须焚剪。当今明朝驭宇承奖百王。圣上临轩应期千载。方欲广敷五教。杜绝妖妄之书。重述九畴。弘扬要道之训。岂敢以麟麇刺上鹿马讥朝。但以无识黄巾混其真伪。管见道士不别是非。所以借况秦人譬之鲁俗。若乾坤之象龙马。岂天地则可腾骧。理固不然。如何见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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