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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齐书

_46 萧子显(清)
些,总是痛入心骨。三吴居处腹地,衹有
河、辅两地,各种用度所依赖的,没有什么
不是自己出产的,应该免除租税给予优待,
使它能得富庶。但是郡守执宰相继而来,衹
是专事聚敛搜刮,围起桑林评定房屋等次,
来完成缴纳赋税的数目。以致使人砍树卖
瓦,凑足繁重的租税,使百姓破产,为己追
求一时的利禄。束郡役使百姓,一年中没有
固定的期限,往往相继征调用人,以完成上
司给的任务。每每到了州郡长官及台使发下
差使,征求十分急迫,便调拨去做繁杂的劳
役,所以弄得很穷困。于是就有人害怕错过
苛刻的期限而得罪,便自杀自残,也有斩断
手足以逃避徭役的。不能够繁衍生息,也是
很平常的事。郡县长官不力求使百姓先富
足,却衹说什么国家利益,难道会有下面百
姓贫困,国家却得富强的事吗?
又钱币铸成已久,大抵都毁损不堪,江
束的大钱,存下的不到十分之一。官府收
钱,一定要边缘完整的,于是旧钱收进时本
价一千的,再加收七百,还是无处求请,衹
连用鞭打逼迫。寻找完整的钱币才能使用,
既然不再实行钱帛各芈的制度,又须辗转变
卖,碰上行情不好则堆积难售,凭白使老百
姓遭受困苦。rnJ且钱帛各交一半,是历来的
制度,听说郡县长官一定要求交纳钱币,在
上违背了过去的制度,在下又助长了奸人谋
利。
近旁的八个属县,紧邻着京城,发借粮
草征调赋税,实在是烦难其他地方,百姓特
别的贫困,连年没有收成,穿草衣吃粗食,
有的还流亡他乡。现在农业正始发动,应该
给予救济,如果欠租尚未交上,准许其申辩
理由。
兖、豫两州,虽说自古以来就是一方大
镇,过去屡遭战事,土地都废弃了。盗贼时
时劫掠家室,民众不得安居。编草搭成草
屋,难避寒暑;沿着淮河聚居,简直没有活
路。同样是托生为人,他们却和温饱无缘,
而赋税收取的多少,却与土地肥沃,物产丰
富的地区等同。我以为对荒年的民众,应当
减免税收。
又司市造一职位紧要,向来是难以担当
的。近来这件事,不是因才能举荐,一并列
举其财货,许给炫卖财富的人。前任增高物
价以追求侠义之名,后任便添加税目以接续
前者,如此循环,到什么地步才能了结?并
且交通往来枢要之地,相互之间唇齿相依,
乡野愚民不通世故,肯定会被欺诈,罪过不
论大小,财物一律横加没收。凡是请求任掌
管谷帛之职的,大抵不是廉洁勤谨的,我不
知道为什么对此开脱相容?
诉讼争执惟求道理公平,制度应平等划
一,即使恩人犯罪,也必须绳之以法,显贵
大族有罪,更应该纳入法纲。如果惩罚的规
定衹用在卑贱下民身上,而征召的文书总是
赦免世家豪族,恐怕不是先王立下法理的本
意。
尚书省的各个机构,上舆天象相应。听
说命令奏议的拟定,先向左右司征寻意见,
左右司同意,再交给郎官,谨慎撰写执行。
愚臣以为对郎官尤其要严格选拔。
宋王朝运数告终,多次进行征战,投军
寄名的人,动辄窃取到数等官爵。所以非分
得官的充斥朝廷,支取的俸薪累积起来很
多。广、越、梁、益等州郡的长官,反复调
补杂乱参差,以求满足政事的需要。这样的
官僚繁多杂乱,且很少遵从王法行事,对之
可以严格查处,有违于廉政的就随时弹劾斥
逐,一二年内,可以减去大半冗员。
永明五年,任司徒之位,赐给班剑仪仗队二
十人,仍旧是侍中。迁居到鸡笼山的宅院,罗致
学者抄写《五经》、诸子百家,依照《皇览》的
体例撰成《四部要略》一千卷。招来名僧,讲解
辩论佛法,推动佛经梵咀的新声名,在道俗问盛
行一时,是江束未曾有过的。
世祖喜好猎取野鸡,子良规劝说:
皇上的车驾屡次出行,冒着风尘寒暑,
在野地裹驱逐奔驰。皇上万乘之躯无比尊
贵,野鸡的羽毛却是多么轻微。为了求得如
此微不足道的快意,而忽视了至为尊贵的您
的安危警诫。近来都城郊外,定下重重严禁
的条律,并不到砍柴放牧均已完结的季节,
竟然就已经掩埋芜败几乎都荒废了。况且田
中谷物快要成熟,采桑养蚕的时候也到了,
男女人众呼告埋怨,很容易造成不好的舆
论,抛下百姓的甘苦而一味随从自己的意
愿,在道理上也难以心安。从前巡察出游,
必定竭力设防护卫,领军景先、詹事赤斧等
将官身穿坚硬的甲胄手持锐利的武器,在左
右守卫。如今在野外奔驰,侍从疏散,又早
出晚归,清除道路有失严密,这实在是最让
愚臣恐惧担忧的。
狡诈的敌人逞示军威,刚刚攻破关防,
二汉国势盛大,尚且要委曲求全好生对待。
现在听说使臣常常抱怨,前次在束宫聚会,
就在言辞神色间表现了出来。从前宋朝派遣
使臣,是站在台阶下的,刘缀领受出使的使
命,才开始登上殿堂。现在他们既然已经完
成使命前来回报,应该给予优待和礼遇。
臣以为皇宫高大壮丽,实在是高峻无
比,屑檐重阶深广庄严,可以隔断寒暑,而
要另外营造宫室,应该有所疑虑。边界和内
地,谣言都很兴盛,毁名立名非常容易,比
转动圆环还要简单,如果依照旧的制度使宫
室通达宽广,实在有益于教化。
近来司市煽动市情,租价过于苛刻,吹
毛求疵,连着勘察查访,仅以小罪,就严加
责备。愚臣以为应诏命有司官吏,重新审察
可以宽待的一类。
臣子年纪刚与朝臣相仿,岁数可能还不
及他们,以管窥天,见闻狭窄,尚且稍知政
事得失,朝廷上的大臣,难道不懂得是非?
但没听说有一个人进言为陛下操心国家大
事,不仅是因为表面顺从,也是敬畏天威的
缘故。如果臣下不启奏皇上,陛下哪裹能够
听得到呢?
在此六年前,左卫、殿中将军邯郸超上书谏
止射猎野鸡,世祖为此停止了打猎。过了许久,
邯郸超竟然被杀掉了。丞塱末年,皇上将要去射
猎野鸡,子良规劝说:
忽然听见外廷议论,想是又要去射猎
野鶸。愚臣心裹感到震惊和忧虑,还以为
是自己多心,事情不一定是逭样。我想陛
下诚信之心明照天下,所以多施金钱实物
给塑堕,仁爱的德性遍布于世间,能够使
飞禽和游鱼都各居其所,何止是国家安泰
百姓欢乐,天下治平的景象乃至达于禽兽。
想要保全生命,人和兽都是一样;爱惜身
体,彼此也没有什么不同。所以《礼》经
上说“听见它的声音就不吃它的肉,看见
它活生生的样子就不忍心把它弄死”。况且
以您帝王的尊贵,屈尊降格至于与平民一
样游乐,残杀无辜的生灵,有伤您的仁德
有碍于您的福分。菩萨不杀生,才能够长
寿。使生物各得安乐,自然就没什么值得
恐惧的了;不烦扰众生,身体便无病无灾。
臣子看见做功德有这样的因果报应,所以
日夜勤勤恳恳,修身奉行佛法,实在诚愿
陛下圣体也如此康健。每每睡下做梦,倘
或梦见什么异常景象,不觉身心都顿时焦
灼如焚。陛下平常捐舍财物求福,臣下心
中仰慕,尚且遗憾以为捐舍太少,怎么可
以今天又看见射猎这宗事呢?一旦损害了
福分,再追悔也来不及了。臣下启奏这些,
心中实在出于真切之意。如果是一桩大事,
不能更改,也希望陛下明察臣子忠诚之心,
对此三思,何况这是游戏的事,谈不上是
否适当,却动不动要伤害生灵,实在应该
十分审慎。
臣下听说孝子侍奉父亲,忠臣事奉君
主,没有不感动神灵,显现祥瑞征兆的。
臣下近来上奏此事,希望圣上稍稍警戒,
天心能洞察幽远,实在还没有达到美善地
步,而圣恩犹疑不定,尚未能降尊而采纳
实行,怎么可以现在重又做起这事呢?臣
下不隐藏心事,以实情上告。
虽然没有全被采纳,但是很受皇上恩宠。
又和文惠太子共同爱好佛教,非常友好。子
良敬信佛法特别心诚,屡次在宅园里举办斋戒活
动,召集许多朝臣和名僧,舍给食物并用水洁身
以祈佛,有时还亲自做这些事,世人都觉得有失
宰相身份。劝人行善事,从不厌倦,因此终于享
有盛名。不久代替士俭领国子祭酒,推辞不受。
永明八年,赐给三望车。九年,京都发大水,吴
兴一带特别严重,子良打开粮仓救济灾民,贫困
有病不能活命的在宅第北面设立官舍收养他们,
供给衣食和药物。十年,领尚书令。不久为使持
节、都督扬州诸军事、扬州刺史,本官依旧。不
久又解除尚书令,加中书监。文惠太子薨,世祖
检视束宫,看见太子的服饰车马仪仗,大多僭越
制度,皇上非常生气,因为子良和太子交好,却
没有上报,对子良也嫌忌责备。
世祖有病,诏令子良带着披甲执仗的卫士进
延昌殿侍候医药杂事。子良上奏进献佛徒在大殿
前诵经,世祖有感应而梦见无花果开花,子良按
照佛经下令让御府制成铜花,插在御床的四角。
日夜守候殿中,太孙闲暇之曰入殿参拜。世祖的
病突然加剧,宫廷内外都惊惶忧惧,百官都已经
改变服饰,众人议论怀疑要立于良为帝,一会儿
皇上清醒过来,问太孙在哪裹,于是召束宫带器
物甲士一同入殿。遣韶让子良辅佐政事,高宗
萧鸾知尚书事。子良向来仁德淳厚,不喜管理世
务,就一齐推给高宗。诏令所说的“不论大事小
情,都和萧鸾共同参酌”,就是子良的意见。太
孙幼时由于良的妃子袁氏抚养,对之非常慈祥宠
爱,既因前次担心不得立为帝,从此对于良非常
忌惮。为先帝发丧出太极殿,子良在中书省,皇
上使虎贲中郎将潘敞领二百人驻守在太极西侧防
备。大殓成服后,诸王都出来了,子良要求留下
守山陵,未得准许。
进位为太傅,增加班剑仪仗至三十人,本官
依旧。解除侍中之职。隆昌元年,给予特别的礼
遇,准许佩剑着履上殿,入朝不必行趋礼,赞拜
行礼时不须称名。进督南徐州。这一年病重,对
侍从左右的人说:“门外应当有不寻常的事。”派
人去看,见淮河裹有数万条鱼,都浮出水面朝向
城门。不久去世,当时三十五岁。皇上常常担心
子良有谋反企图,等他死了,很是高兴。下诏赐
给束园温明葬器,用衮冕的服制装殓。在束府设
立丧位,以大鸿胪持节监守卫护,太官早晚奉送
祭品。又诏令说:“褒奖发扬光明的德行,是先
王美好的法则,追悼死者尊敬亲长,为历来情理
所尊崇。故去的使持节、都督扬州诸军事、中书
监、太傅、领司徒、扬州刺史、竟陵王、新除督
南徐州,思悟明哲行止周正,见识高远。德高望
重,万民景仰。自从幼年时起,就具备孝顺父母
友爱兄弟的美德;等到辅佐君主,帮助治理社稷
使呈升平景象。光辉照耀殿堂,五教得以发扬光
大。身居朝臣之首,百官敬仰有加。身受先帝顾
命的重托,承担辅佐幼帝的责任。推想他能光大
《周南》、《召南》的精神,创立过去的贤哲那样
的仪范。正要依靠他的佑助,以期永远的和乐兴
盛。上天为何不留下如此贤臣,忽然辞世。哀伤
恋慕之情痛如刀割,心中震动。现在占卜得吉
El,先提前确定日期。应该推崇美善,光大其遣
风。可以追赠假黄铁、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
太宰、领大将军、扬州牧,绿级鳗,采用九服锡
命的礼制。使持节、中书监、王号依旧。赐给九
旒鸾辖,黄屋左纛,辊鲸车,前后部羽葆鼓吹,
挽歌两部,虎贲班剑队一百人,葬礼按照晋安
垩王司马孚的旧例办。”当初,逸童主芦盛葬在
金牛山,文惠太子葬在夹互,王旦送葬,望着狙
泌煌,悲哀伤感叹道:“向北看见我的叔父,向
前望到我的兄长,如果死而有知觉,请把我葬在
这块地方。”去世以后,就埋葬于此。
所写的各种韵散文章几十卷,虽然没有什么
文采,多有劝诫的话。建武年问,他过去的下属
丝昼上表请求为工皇立碑,事情没有办成。其子
昭胄继承其位。
旦迫字旦凰。行为有其父的风范。永明八
年,以竟陵王世子的身份为宁朔将军、会稽太
守。郁昼登位之初,为右卫将军,未拜,迁侍
中,领右军将军。建武三年,又为侍中,领骁骑
将军,转散骑常侍,太常。因为封地临近虏境,
在永元元年,改封巴陵王。
这之前王敬则叛乱,南康侯子恪在吴郡,
产塞担心有什么差错,召集诸王侯入宫。晋安王
室盏和江陵公宣堕等住在中书省,高帝、武帝
诸王孙住西省,诏令每人身边随带两个侍从,超
过了就照军法论处,还是小孩子的由乳母跟着入
宫。那一晚太医煮了毒药,都水官采办了几十具
棺材,要在三更时将诸王孙全部杀掉。子恪急奔
回朝,二更时到了建阳门投递他的名片。时刻已
经到了,皇上却昏睡不起,中书舍人沈徽孚和皇
上所亲信的侍从里量鱼共同商议暂缓这件事。一
会儿皇帝醒过来,量隽报告说子恪已经到了,皇
上惊问道:“还没做吗?”景隽详细地说了当时的
情形。第二天把王侯全都遣送回他们各自的宅
第。从建迭以来,产童、亘瞳的王侯等平常都惶
恐不安,朝不保夕,到这一次更加严重。
到陈显达起兵,王侯再次入宫。昭胄以过去
的经历而心生戒惧,与弟永新侯昭颖逃往江西,
假扮成道人。崔慧景兴兵,昭胄兄弟出来投奔
他。慧景兵败,昭胄兄弟伏罪出投台军主胡松,
各自以王侯身份归家。不能心安,谋虑存身之
计。子良过去的防合将军桑偃是梅虫儿的军副,
联合从前的巴西太守萧寅,谋划要拥立昭胄。昭
胄答应事成之后用萧寅为尚书左仆射、护军将
军。因为萧寅拥有军队,大事都委托给他。当时
胡松领军在新亭,萧寅派人去游说他,说“等到
昏人出来,我等就率领军兵敬奉昭胄进入禁城,
关闭城门发下号令。昏人必来投靠将军,将军衹
是闭塞营垒不要答应,那么要得三公也算不了什
么大事。”胡松同意了。正碰上柬昏侯新建芳乐
苑,一个来月没有再出游,桑偃等人计划招募强
健军兵百余人从万春门突袭夺取禁城,昭胄觉得
不行。桑偃同伙王山沙想到事情已久而一无所
成,把这件事向御刀徐僧重告发了。萧寅派人在
路上把王山沙杀了,官吏从王山沙的物袋裹得知
了此事,昭胄兄弟和那一伙人都被处死。昭颖官
至宁朔将军、彭城太守。梁王平定京都,追赠昭
胄散骑常侍、抚军将军,昭颖黄门郎。梁王受惮
让登帝位,降封昭胄之子为同监利侯。
庐陵王子卿字云长,是世祖钓第三子。建
元元年,封为临汝县公,食邑一千五百户。兄弟
四人一同受封。世祖即位,则为持节、都督郢州
司州之义阳军事、冠军将军、郢州刺史。永明元
年,徙都督荆湘益宁梁南北秦七州、安西将
军、荆州刺史,持节依旧。始兴王萧鉴为益州
刺史,于卿解督益、宁二州。
子卿在任上,营造服饰器度,大多不合于制
度。皇上韶令说:“我先后几番下令,不止是一
两次了,说是诸王不许制作违背其身份的服饰,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记得?忽然用玳瑁制作骑马的
用具,是什么意思?既已做了也不必毁掉,可赶
快去除.以纯银制作骑马的用具,倒还罢了,为
什么做的鞍蹬也是银的?赶快毁去。又忽然用金
箔包裹箭尾,是什么意思?也须赶紧毁掉。凡是
各种服饰用具,从今起不启奏使我知道就白行决
定制作,等我听说了,一定要痛打一顿。”又说:
“你靠近京都,不致力学业,年纪渐渐长大成人,
我每天希望你德才兼美,不要把我的话当作耳边
风,让我失望。”
永明五年,入朝为侍中、抚军将军,未拜
受,仍然为中护军,侍中。六年,迁秘书监,领
右卫将军,不久迁为中军将军,侍中还是依旧。
十年,进号车骑将军.,很快又迁为使持节、都督
南豫豫司三州军事、骠骑将军、南豫州刺史,
侍中依旧。子卿前往任上,在途中把部队编为水
军游戏,皇上听说了,特别生气,杀了他的典签
官。派宜都王萧铿去代替他。子卿回到家裹,
皇上到死时,都没有和他见面。
郁拯王即位,又为侍中、骠骑将军.隆旦元
年,转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置兵佐。鄱坠王
芦锵被害,使王迦代他为司徒,领兵置佐。不久
也被杀,当时二十七岁。
鱼复侯子响字云音,是世祖的第四子。豫
章王萧嶷没有子嗣,领养子响,后来有了儿子,
上表朝廷留子响仍为嫡子。世祖即位,为辅国将
军、南彭城临淮二郡太守,会见诸王子不须致
敬。子响勇武有力无人能比,弯弓有四斛的力
量,屡次在园林中贴着坐骑在竹树下奔驰,全身
没受一点伤。过继以后,车驾服饰与诸王不同,
每当入朝之时,就非常愤怒,挥拳打击车壁。世
祖知道了,命令给他的车驾服饰和皇子一样。
永明三年,迁右卫将军。并出为使持节,都
督豫州郢州之西阳、司州之汝南二郡军事,冠
军将军,豫州刺史。第二年,进号为右将军。进
督南豫州之历阳、淮南、颖ji[、汝阳四郡。入朝
为散骑常侍,右卫将军。六年,官吏上奏议说:
“子响本是圣上骨肉,出继给宗族。大司马萧嶷
过去没有子嗣,所以用心抚养。陛下弘扬天伦爱
心,大臣萧嶷深味义子的恩情,于是才扶助弱
枝,改变他的世系。这就像茅、蒋都是周公后
裔,兴旺盛大,不改易后代子嗣,固然敦厚和睦
之风可喜,而实在是亏损了立嫡的准则。臣等参
酌商议,以为王飨应回属本支。”于是封为旦墓
郡王,迁中护军,常侍依旧。不久出任为江州刺
史,常侍依旧。
永明七年,迁使持节、都督荆湘雍梁宁南
北秦七州军事、镇军将军、荆州刺史。子响从小
爱好武艺,在西豫地方的时候,自己选拔了带仗
侍从六十人,都颇有胆略与才干。到了任上,屡
次在内庭杀牛摆设酒席,同他们聚集取乐。让内
侍私下制作锦缎官袍和深红色棉袄,想要拿去同
蛮人交换兵器。长史刘寅等联名秘密奏知皇上,
皇上诏令仔细核查。刘寅等人害怕,想把此事保
密。子响听说台使来到,却没有见到韶令,召集
刘寅和司马席恭穆、谘议参军江愈、殷昙粲、中
兵参军周彦、典签吴脩之、王贤宗、魏景渊到琴
台旁询问实情。刘寅等无话可说。吴脩之说:
“既然降下圣旨,执政应该见机行事加以应对。”
景渊说:“照例应当先核查。”子响大怒,绑缚刘
寅等人到后堂杀了。因为奏书上没有江愈的名
字,想释放他,而执行命令的人已经把他杀了。
皇上听说此事很愤怒,派遣卫尉胡谐之、游击将
军尹略、中书舍人茹法亮率领皇宫武士数百人,
查捕众人。诏令说: “如果子响自缚来自首,可
以保全他的性命。”
胡谐之等人到了江津,在燕尾洲筑城屯兵,
派传诏石伯儿进城慰劳子响。子响说:“我没有
叛乱,长史等人背负我,现在论法衹应计杀人之
罪罢了.”于是杀牛摆设酒肴,供给台使的军队。
而胡谐之等人心存疑虑畏惧,扣留了他的官吏。
子响发怒,派遣他所豢养的几十人收集州府中的
兵器,命令二千人从灵溪向西渡河,至第二天早
上与台使军在南岸对阵。子响自己同骑兵百余
人,带着有万钧之力的弩机三四张,驻扎在江堤
上。第二天,他的部下与台军作战,子响在堤上
放弩,亡命之徒王冲天等人顶着盾牌登上城墙,
台军大败,尹略死于此,官军撤退了。皇上又派
丹阳尹萧顺之领兵再来讨伐,子响部下感到恐
惧,各自逃散,子响才穿白衣投降,被赐死。当
时二十二岁。
临死时,向皇上上书说:“刘寅等人进内庭
检视兵器一事,前次奏书中已详尽呈报。臣子既
然犯下重罪,甘愿受斧钹之刑。韶令派胡谐之、
茹法亮劳顿来伐,他们到了以后,竟然不宣明圣
旨,就树起旗帜进入江津,在城南岸筑城守阵。
臣子几次派人送信请法亮渡河,乞求身穿白衣见
他们,他们始终不肯,部下众人畏惧,于是导致
攻城作战,这是臣子的罪过。臣子此月二十五日
自缚投降,希望回到朝廷,居家一月后,白尽而
死,可以使齐代不遭受杀子的非议,臣子也免去
违逆父命的指责。既然不能如我所愿,现在就将
丧命,对着奏书哽咽泪下,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官吏奏上永不将子响列入宗室名册,削去爵号采
邑,交付廷尉法狱处治。改其姓为蛸氏。各类牵
连的人,另外再考察论罪。追赠刘寅侍中,席恭
穆辅国将军、益州刺史,江愈、殷昙粲黄门郎,
周彦骁骑将军。刘寅字景蕤,是高平人。擅长写
文章而不熟悉世情杂务。席恭穆,是安定焉氏
人,为关陇一带的豪族。
皇上哀怜子响之死,后来游览华林园,看见
猿猴对幼子呼啸,皇上注视了很久,因而呜咽流
泪。豫章王萧嶷上表说:“臣下听说将领有不得
不杀的,《春秋》中已很明白;处死于执行公族
死刑的人,《经》、《礼》上也很显著,然而还是
怀藏不忍心的言辞,有如丧失亲人的哀痛。难道
不是因为事情按照法律去办,而恩情自留心中
吗。已故的庶人蛸子响,见识不多,以致陷入不
快之事,一时泄愤,而陷于凶残不义的名声,于
是弄成做人近于不孝,处事好像无视君主,身体
被弃置荒野,没能补救他的罪过。衹看他收藏起
弓箭倒提长戈,负罪归降受斩,推想他的本心,
也算是迷途而知返了。躯骨不曾收殓,有罪的魂
灵仍未得到赦免,追想往事,实在让人伤心。过
去闵荣伏诛,怆痛震动坟园;思荆被杀,哀怜充
溢墓地。都是两位臣子在昌明年代犯下罪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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