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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最美的相遇(林笛儿)

_11 林笛儿(现代)
“叶枫。。。。。。”他想叫住她。她赤着脚,身上只套着他的一件衬衫,虽然长及到膝,但是。。。。。。
“艾俐!”她将门轻轻拉开了一条缝,看着敲门的人富有节奏感得叩击,她心虚地喊道。
艾俐回头,讶然地指指身后,“我。。。。。。搞错位置了?你不是住这套?我说呢,敲了半天都没人开。”
“呵。。。。。。呵!”她缩在门后,笑得悻然,“等我两分钟。”
艾俐翻了个白眼,“晕了,你害什么羞呀,以前在广院,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牙套妹,你昨晚那通带着哭腔的电话让我一夜都没睡好,不放心,特地请了假过来看看。喂,你吧门开大点,让我进去呀!”
门应声而开,艾俐眼睛瞪得溜圆。俊美朗目的男子礼貌地冲她颔首:“艾老师,早!”
“啊!”艾俐伸出手臂,指指笑得一脸阳光的男子,又指指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女子,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叫。
25 儿童不宜
艾俐的尖叫锐利得堪比魔音穿脑,叶枫不得不冲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拽进了屋内。
“这不是你的公寓?”艾俐惊魂未定地扫视了一圈,掰开叶枫的手。
“嗯!”叶枫硬着头皮挤出一丝讪笑,“你的判断力很准确。”
“那你在这儿干什么?”艾俐脑子真的短路了,她没有办法把叶枫与夏奕阳联系起来。虽然大家都是同学,但这两人一直都是桥归桥、路归路。何况叶枫还刚回国,没有任何机会搞地下工作。
她是不是疏漏了什么?
叶枫真的想揍艾俐,大清早,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地在一个男人的屋内,还能干什么?意会就行了,干嘛问得这样直白?
“你说呢?”眼角偷瞄站在另一边的夏奕阳,他倒是平静如水,仿佛他就像是他搁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理所当然就该在这里。
“我又不是你,我哪里知道?”艾俐没好气地瞪着她。
叶枫闭了闭眼,一咬牙,脸红如炉上的拷虾,“当然做儿童不宜的事啦!”
话音一落,屋子里的气氛突地静如子夜。
夏奕阳抿了抿唇,多少有点不自然,但他完全顾不上,他的心却被一种强大的喜悦给占领了。叶枫不是随便的女子,她能这样讲,等于她已经欣然正视两人的关系。
第一次,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她是属于他的。
“什。。。。。。什么时候的事?”好一会,艾俐才在震撼中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妈妈都没这样问。”叶枫真要抓狂了,都坦白到这个份上,艾俐还在得寸进尺。
“我是你姥姥!”艾俐两手插腰。
“叶枫,回房间先把鞋穿上,地板凉。”夏奕阳适时地插话,然后温和地转脸看艾俐,“艾老师,你要喝茶还是咖啡?”
“有酒吗?我的头有点晕,血压不太平稳。”艾俐说道。
夏奕阳抿嘴轻笑,“干红可以吗?”
“一早晨喝什么酒?”不等艾俐接话,叶枫拧拧眉,说道,从包包里找出钥匙,“你先去我公寓,我马上过来。”
艾俐看看叶枫,长长地看了几秒,表情晦暗不明,她无言地接过钥匙,扭头出去带门时,“砰”一声巨响。
“她。。。。。。有点神经质!”叶枫指指门,深吸一口气,“唔。。。。。。”纤细的身子被一股强力带进了夏奕阳的怀抱。隔着薄薄的衬衫,感觉到他这个动作算不上温柔,紧得有点让她窒息。新冒出来的胡渣温柔地摩搓着她的面颊,有点痒人,她不禁往后仰了仰,笑出声来,“好了啦,快松手,不然艾俐又要过来了。”
“她只是有点突然,一时不敢相信。”他啄吻了下她的唇瓣,松开手臂。
“不是突然,是感觉我欺骗了她,所以才这么生气。”自始至终,她都是看着地面与他答话。进房间后,她扶着房门怔了怔,还是把房门给关上了。
他收回打在房门上的目光,莞尔失笑。
当叶枫推开自己公寓的门,看到艾俐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上眺望远处。
她轻咳几声,艾俐也没有回头。她只得走过去,推了推艾俐,从眼帘底下悄然大量她,“其实我不是故意隐瞒,只是很久之后才知道他是我邻居。然后。。。。。。”
“牙套妹,你太残酷了。”艾俐蓦地回头,冷冽地看着她。
她呆住。
“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但是为什么要我找夏奕阳呢?不要大言不惭地告诉我,你爱他。你心里真的把边城抹干净了吗?没有,是不是?边城对你的影响力还是那么大,你昨晚为谁在哭,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面装着边城,却和夏奕阳扯在一起,这对他公平吗?无非是夏奕阳现在很成功,而且他也是边城熟悉的人,你在为边城当年的移情别恋以牙还牙。”
她吸了吸鼻子,空气是暖暖的。“艾俐,你错了,感情的事没有这么复杂。为了报复一个人,赌上自己的一辈子,也连累另一个人的人生,值得吗?”
“你真的爱上夏奕阳了?”
她沉吟了一下,“不要随便言爱。爱,需要时间。”
“你真把握搞糊涂了,牙套妹,那你们这样算什么?”
“又不是写论文,一定要有论点、论据。顺其自然,好不好?你吃早饭了吗?”
“我昨天晚饭也没吃。”
“嗯?”
“王伟做阑尾手术,我陪了他一夜。”
叶枫咬着唇,眼睛眯起,“他学生女友呢?”
艾俐落寞地笑了笑,“要写论文,抽不出时间来。他给我打的电话。”
“于是,你就颠颠地跑过去。哈,还真是利用得很彻底。”
“不要这样说,他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会过去看他。爱就爱了,不要那么势利,非要等价交换?好了,好了,你少露出那种不屑的表情,你管管你自己吧,扪心自问,你到底知道在做什么吗?如果不能好好地爱夏奕阳,少去招惹人家。”
叶枫苦笑,“你讲得我很有罪恶感,好像我是个很不安分的人。”
“以前你在我眼里是个好孩子,今天你让我刮目相看!”艾俐挑了下眉,突然上去掐住叶枫的脖子,“老实交待,是谁先主动的?”
她眨巴眨巴眼,“是我!”
“上帝,这六年,万恶的资本主义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
她耸耸肩,“我是自学成材。”
冰箱又空了,她呵艾俐只得下去吃东西。“要不要喊夏奕阳一块去?”锁门时,艾俐问。
“他要赶一个稿子,不打扰他了。”她摇摇头。
电梯门一打开,她跨进半个身子,“你等一会。”她匆匆回身,只敲了一下,夏奕阳的门就开了。
“我和艾俐下去吃饭,然后我就直接去电台。。。。。。”她结结巴巴地说着,脸不能自抑地发烫。
“嗯,晚上见!”他微微一笑,送她到电梯口,冲艾俐点点头,“艾老师,周末一起吃饭吧!”
“啊。。。。。。好!”艾俐僵硬地点头。
电梯门合上,艾俐左左右右地端详她,“啧,你们好像真有一点恋爱的迹象!”
“去你的!”她踢了艾俐一脚。
既然决定了开始,她就要把两人的关系好好定位。作为他的女友,备报一天的日程是应该的,她不要他为她所累。
在意一个人,就要给他完完全全的安全感,不是吗?
爱情,是经不住猜测的。
奕阳是只老狐狸。
一进电台,就感觉到气压很低,每个人都不苟言笑地埋头工作,就连呱噪的小卫,也破例沉默不语。
崔玲的办公室关了几天门,今天大门打开,崔玲高亢的笑声在里面不绝于耳。
“十点钟,节目组到会议室开会。”组长通知叶枫。
叶枫抬起眼,小卫冲她办了个鬼脸,用唇语说去洗手间。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办公室,小卫把洗手间里里外外查看了下,确定没人,才悄声对叶枫说:“一会台里要搞民意测选,决定《午夜倾情》是留还是撤。民意这种东西,水份很大,估计早已经定下来了,现在只是走过场,堵堵口舌罢了。你瞧崔部长笑得那么欢,答案昭然若揭。唉,娄台是个妻管严呀!”
“不要把事情想那么坏!”叶枫拧开水龙头洗手,笑了笑。
“但愿吧!”小卫撇下嘴。
两人出来,瞧见崔玲往这边走来。小卫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崔部长好!”
“嗯!”崔玲冷冷地点了下头。
小卫听不到叶枫的声音,回过头一看,叶枫侧过身,在打电话。
“亲爱的,你已经去车站接你妈妈了?车还有半个站头进站?嗯,我真有点紧张呀,要是你妈妈对我印象不好怎么办?我可说在前头,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得站在我这边,我们可是一国的。行,一会我们再联系。哦,明天记得去看下朝阳景观的现房,在四环内,房价是贵,可是房子也好呀!嗯。。。。。。嗯。。。。。。”
叶枫抬起头,迎上崔玲疑惑的视线,扯出一个笑容。
“你要买房?”崔玲皱着眉问。
“有这个打算。崔部长有搞房地产的朋友吗?”
“认识几个。是和家人住,还是。。。。。。”
叶枫不好意思地拂了拂头发,“准备作婚房用。”
“哦,那我帮你打听打听。”
“谢谢崔部长。我该去开会了。”她越过崔玲,听到手机在袋子里催婚似得叫着,等进了办公室,这才接听。
“牙套妹,你刚刚是在梦呓吗?”艾俐吼道。
她呵呵地笑,“就算是吧!”
26 你欠我一个拥抱
叶枫还是第一次参加全台大会,大多数面孔都是陌生的,别人看着她,微微一笑,头一转过去,便与旁边人窃窃低语。
“我们头上长角了吗?有什么好看的。”小卫沉着脸嘀咕。
“那是人家的自由,看就看呗!”叶枫看着主席台上就座的几位台领导,娄洋看上去好象是最年轻的,一身靛青的西服,让他平静无波的表情多了几丝耐人寻味。
崔玲坐在第一排,服务员提着水壶过去要为她倒水,她雍容华贵地抬了下眉,摆摆手。
会议的议程很简单,是常务台长主持的,然后《午夜倾情》节目组的组长上台向大家作了节目自开播以来的具体情况,接下来就是民意投票。
“《午夜倾情》节目组的成员和各部门的部长留下,其他人散了,稍后就公布投票结果。”娄洋沉声说道。
叶枫和小卫坐得离主席台近,不需要再挪动位置了。来开会前,她以为会议沉闷,去新闻直播间拿了张报纸来打打岔。报纸的头版头条登载的就是边向军庭审报道。贪官都有几大相似之处:握有实权,生活奢华无度,与小人亲近,经不住美色诱惑。边向军因为官居高位,这几点就越发令人瞠目结舌。从照片上看,他只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头,和菜市场拎着菜篮子的大爷没什么二样。对于法官列出的罪状,他一一供认不讳。法官判决无期徒刑。他的律师在庭审后接受记者采访,说量刑太重,会考虑上诉。
叶枫捏着报纸的一角,看得正出神。
“叶枫,你来说说!”台上的娄洋突然说道。
“叶姐,喊你呢!”小卫悄悄踢了下叶枫的脚。
叶枫愣愣抬起头,发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向她。
“如果你是台长,对于《午夜倾情》,你会做出什么决定?”小卫低着头,几乎是用气声把这几句话送入叶枫的耳内。
叶枫定了定神,“如果我是台长,我会保留《午夜倾情》。”
会议室内一阵骚动,娄洋抬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说出你的理由!”他温和地笑道。
叶枫落落大方地站起,“娄台曾经对我说过,这个节目台里花了很多心力去宣传,也借鉴了其他台的一些经验,是慎重考虑过才决定开播的。但是因为直播的形式不固定,造成收听率下降,这就说明问题不是出在节目创意不好上,而是主持方式需要进行一些调整。只要我们调整得当,我认为节目还会出彩。”
“怎么个调整法?”崔铃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好的时段,优秀的节目主持人、情感专家齐力合作,收听率都上不去,这节目还有什么良药可以治?”
叶枫看着崔玲,“每一个节目都需要固定的听众群,前提是必须要有一个吸引他们的节目。我们的节目隔几天换个主持人,隔几天出个状况,谁有这个耐性每天这个时间守候在收音机旁边?娄台一开始说节目是1+1的形式,但我们从来没有尝试过。”
“你认为1+1的形式会提高节目的收听率?”娄洋问道。
叶枫摇了摇头,“如果你有心里话想倾诉,你愿意说给一个人听,还是愿意说给两个人听?我们都会选择一个人。我认为《午夜倾情》应该有一个固定的节目主持人,由她融合到听众之中,成为他们可信赖的朋友,每周直播四次,接听听众热线,在周五这天,台里邀请一些情感专家或心理专家来做嘉宾,与主持人一同畅谈在前四天里听众诉说时遇到的情感话题,提供一些解决的方法或建议。现在开始,会有点难度,只要坚持一个月下来,我想节目肯定会有起色。”
“你能立下军令状吗?”娄洋抬抬眉,一字一顿地问道。
“娄台……”崔铃脸色铁青地轻呼。
娄洋摆摆手,咄咄地看着叶枫。
“这似乎不是一个人的事,娄台该问我们的组长。”叶枫回以淡淡一笑,翩然落座。
娄洋的目光闪了闪,缓缓落向组长。
组长摸摸亮堂堂的脑门,看看其他组员,又看看叶枫,一咬牙,“我们组有这个信心。”
“好!”娄洋起身鼓掌,几位副台对视一眼,也纷纷加入鼓掌的行列,其他部长自然不能落后。会议室内,立时掌声一片。
“节目如同我的孩子,舍弃谁都很心疼,除非万不得已。有了组长这句话,我觉得这已经不是个事了,哪个节目没有过春夏秋冬。我期待这个节目成为城市电台的招牌节目。现在,公布选票结果吧!”娄洋朝常务台长点了下头。
常务台长含笑拿起话筒,“经过全台职工的投票决定,保留《午夜倾情》的时段,主持人仍由叶枫担任。”
“叶姐,以后你是我的偶像。”小卫边拍手边说道,“这下子我们就不要疑神疑鬼了,可以安心地做节目了。”
“嗯嗯!把节目做好是王道,其他的不管。”
崔玲抓起记录本,气哼哼地扭头而去,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去在意她的态度了。
欢笑中,所有人逐一走出会议室。叶枫落在后面,礼貌地让娄洋先走。
“小叶,你没让我失望。”娄洋的声音温雅多礼,音量拿捏得只有她能听到。
“如果娄台想有所表示,就给我加薪吧,这个可比花实在。”叶枫笑笑。
“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花的。”
“但是娄台的花有刺,不能喜欢。”清丽的秀眸坦荡地迎向他深不可测的视线。
“怎讲?”
“娄台对我工作上有什么要求,我会尽力去做。但娄台,别把我当成你们夫妻战争之中的一枚棋子,那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不能胜任。娄台再见!”
在他办公室前,她恭敬地向他欠了下身,含笑离去。
娄洋先是一怔,之后轻笑出声。
节目组所有的人激情高昂,吃完饭组里继续开会,大家分工合作,总编导负责联系专家人选,其他人留守控制室。
今晚的节目算是《午夜倾情》新生后的第一次直播,叶枫的声音比以前更加甜美、圆润,有了前些日子的经验,处理听众的电话,她已得心应手。节目要结束时,有个女孩问道:“叶子,你说怎样知道一个男人是真心爱你的?”
“嗯,和他一起,你是快乐的、安全的。”
“这是爱吗?我和爸妈一起,就是快乐的、安全的。”
“心会没有规则的乱跳。”叶枫说着,笑了起来。
女孩咂了下嘴,“第一次心会砰砰直跳,以后处久了,心再乱跳,心脏就有问题了。”
“哈,是呀!那你以为真爱是什么样的?”
“如果我杀人之后,他会替我埋尸,或者替我去顶罪。”
叶枫惊住,“不是应该劝你去自首吗?”
“杀人是要偿命的,如果自首了,我们就永远不能在一起了。”女孩叹气,“如果他替我顶罪,我还能呼吸自由的空气。爱,应该是无私的。”
“那你对他是什么样的爱呢?”
“我喜欢被爱,爱人太辛苦。”
走出直播间,叶枫仍不能从女孩的话中回过神来。小卫在整理用过的碟片和电话记录,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了,“叶姐,赶紧的。”
“干吗?”
“去找个帮着埋尸的呀!”
“大半夜的,你吓我!”她也跟着笑。
“叶枫,今晚要不要我送你?”组长从外面探头进来。
“今晚不要,我要好好消化今晚的节目,很怵人。”
早晨还是阴雨霏霏,下午出太阳了,晚上天空悬挂出一弯新月,这天气,真是无常。北京现在的晚上非常舒适,一件衬衫,外面加件风衣,不冷也不热。夜风习习,车依然川流不息,但比白天还是安静太多。
叶枫深深吸了一口夹着汽油味的空气,低头慢慢向站台走去,她还在想女孩说的话。
一个身影从树荫下向她走来,靠近她时,突然伸手拽了她一下。
她愕然地抬起头,随即笑了,“你晚上不是要录访谈吗?”
她的包很大,里面装着碟片、书还有一些资料,总是很沉。夏奕阳拿过她的包提在手中,另一只手牵住她的手,“急着想见你,就催着提前录节目。”
“不要这样的,回到公寓就可以见你。呃,车呢?”她没看到他的帕萨特。
“安步当车,行吗?”
“好,我也想走一走。”侧过头,看着他清俊的面容,心砰砰加速跳了两下,忙低头专注地看着地上两个紧紧相依的影子。
这好象是第一次两人牵手散步。真是汗颜,没有牵过手的两个人,却做过亲密的行为。
这才是真正的恋爱吗?
“这种感觉真好!”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慢慢摩搓着她的掌心,噪音透着低迷的磁性。
“但你特意跑来,会很累。你还要看书呢!”
“是呀,主播就象是个乐手,一天不练琴自己听得出来,三天不练琴,观众就听得出来了。我必须要不断丰富自己,这样在直播时面对来宾、面对观众才能泰然以对。以前工作是生计,现在工作是事业,每天都花太多的时间在上面,我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什么呢?就是一点成就感?”他也侧过脸来。
“我只是想我们一起时,能生活得更好些。这怎么会是累?这是最幸福的一刻,工作一天之后,接你一同回去,慢慢走,随便聊,你的手在我的掌心里。街头的人看过来,都会会意地看出我们是情侣。在过去的六年里,我一直做着这样的梦。”
她的身体微微一震,鼻子发酸。
“你有戴隐形眼镜,对吗?”他突然停下脚步。
“有呀!”
“把眼镜拿下来。”
“我会看不清的。”
“我做你的眼睛。你的包里应该带有药水的。”说着,他就拉开她的包翻找。
她不明白他要干吗,但还是听话地站在路边把眼镜取下来放在盒子里。眼前陡地一团模糊,路灯的光束膨胀得象一个硕大的光环。
她很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
“叶枫,你看着我。”他扳过她的脸,“告诉我,我帅吗?”
“呃?”这么近,她又不是瞎子,完全可以看得清他的面容,“你头上没戴朵花,不算帅。”她调侃道。
“不帅吗?在爱丁堡的雨夜,我也象这样站在你面前,替你拿行李箱,你抬起头,可是对我说,帅哥,谢谢你!”
“天……”她瞪大眼睛,“那是你?”她想起来了,她去机场,上出租车时,是有一个人帮她提行李,她只是瞟了他一眼,就挪开了视线。“电话也是你打的?”那个尾号是911的有着磁性嗓音的男人,也曾说过这句话。9月11日,是她的生日。
他到底为她做了多少傻事?
“六年没见,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当我们相逢时,至少你也得给我一个……拥抱,是不是?”他微闭下眼,看见她长而微翘的睫毛正上下轻轻颤动。
许久,她才缓缓点了下头,然后张开双臂,环抱住他结实的后背,喃喃低唤:“奕阳……”
除了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其他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27 我有这个资格
江一树很意外好几年没有联系的边城突然给他来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喝茶。
夕阳象火一样染红了西方的太空,北京城被蒙上了一层亮丽的橙色。他晚上还要负责《晚间新闻》的直播,这个时间,好象只能喝一杯茶。
茶室离央视也不远,开车过去只要十分钟,他熟稔地找了个露天停车的位置,然后下车,走进茶室的大门。
茶室幽静温暖,藤制的桌椅,墙壁上挂满了上世纪的一些经典电影海报,或许是光线微暗,陡然让人跌进了时光之河,不知今夕何夕。
客人不多,江一树一进门就看见坐在角落中的那个身影。他微微仰着头,清俊的脸上面无表情,目光象是在看着墙上的海报,又象是在看着一个不知名的远方。大概是从公司过来的,西装、领带,一丝不乱。
“嗨!”江一树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在他对面坐下。
“来啦!”他收回视线,抬手示意服务生过来。
他要了一杯碧螺春,江一树要了杯龙井。
也许是好久不见,两人都没什么说话,只是相视而笑。
“最近好吗?”江一树先开了口。
边城端起茶碗,微微摇晃着碗中的茶水,想把飘浮在上面的几根茶叶沉下水底,“就是忙吧,其他还好。”他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你应该是个大忙人。”
江一树叠起双腿,放松在倚向椅背,“是呀,象陀螺似的,整天转个不停,好象这个世界少了我就不行似的,其实是高看自己。”
边城抬起眼,“搞传媒的就得忙,你一闲,就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
“那倒也是。”江一树拿起自己的茶碗,浅抿了一口,迟疑了下,说道,“你父亲的事,我听说了。父母无法选择,你不要和自己过不去,有时候,要放自己一马。”
天花板上的一盏吊灯不知何时突地亮了起来,映照出边城苍白的脸色、紧抿的双唇,江一树不禁有些后悔提了这个话题。
“六年了,我已经能坦然接受这个事实。那把年纪,逃亡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回到国内,他心里面其实是松了口气,不管是什么结果,他都已做好思想准备。”边城平静的语调,好象在诉说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要上诉吗?”
“嗯,律师会努力一下的。即使改判,他这辈子都不会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他仿佛无限自嘲地笑了一下。
江一树点了下头,“等判了后,再想别的办法,毕竟年纪大了,搞个保外就医什么的。”
“不要了,呆在里面,他的心才能安宁。师兄,”边城还象在广院里那样称呼江一树,“城市电台的娄洋台长,你认识吗?”
江一树一愣,“他是我老婆的大哥。怎么了?”
“师兄,这句话,我问得有点冒昧,但是还请你告诉我实情,娄洋与他的妻子感情好吗?”
江一树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边城不象是会好奇这类的事的人,但看边城一脸的严肃,他沉吟了下,笑道:“其实这不是什么秘密,我家那个大舅妈是个醋坛子,她死活要进城市电台,就是要看紧娄洋。城市电台里的每个女职工都得经过她的严格政审,确保无碍,才能在城市电台做下去。要是有一丝危险迹象,她就能闹得满城风雨。两个人为这事经常吵。现在,娄洋懒得理她了,和她玩阴的,她都快被娄洋整成神经质,前几天还给我老婆打电话说娄洋怎么怎么样呢!你……干吗问这个?”
“叶枫在城市电台工作。”
“叶枫?”江一树大吃一惊。他知道叶枫回国,却不知进了城市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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