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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界线——夏茗悠

夏茗悠(现代)
日界线
简介
《日界线》是《8分钟的温暖》的姊妹篇,两本书分别讲述的是同一时期不同的两所学校内发生的故事。如果说《8分钟的温暖》的主题是嫉妒,那《日界线》的主题就是珍惜和原谅。夏树因为太过珍惜,所以有时候会不择手段,伤害到旁人。才会堆积出那么多的矛盾。但终于,她也会改变,学会去给予而非索取,懂得分享与原谅。她失望过,自暴自弃过,但后来,又重新开始珍惜身边的微小幸福,成为一个淡定大方的姑娘。
夏茗悠用了4年的时间反复写作修改此文,预告了将近一年之后,该书终于完成并上市。现在的年轻女孩子,特别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能有这样的吃苦精神与不懈努力,实属难得。
夏茗悠已经出版了不少图书,《三年K班》、《再见,冥王星》、《声息》、《声息2》、《8分钟的温暖》、《是日夏茗》、《日界线》,几乎每本书都获得了不俗的销售成绩,并登上各大书城及网站的排行榜。她被业界誉为“2009年表现最突出青春文学作家”,她成为新一代青春文学的领军人物。在整个青春文坛寥落的今天,她的出现,如一股初春的风,清新而温暖。年轻的心,又开始不甘地驿动。
日界线 日界线 关键、
【日界线】
荒唐可笑的是那虚度的悲苦的时间
伸展在这之前和之后
【我】
我所看见的花却逐渐全都凋谢了
我所唱过的歌却逐渐全都淡忘了
我所听过的故事逐渐全成了传说
我所触及的真实也逐渐全成了记忆
我和你重逢却再也无法证明它们的存在
甚至无法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
告诉我怎样才能笑得开怀
【你】
你在我眼里是怎样的人?
比你在自己眼里是怎样的人还要明确清晰
你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眨眨眼睛哪里的心跳就忽的紊乱了节律
你是这样的人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我却全部看在眼里一直看着你
你不是特别美丽特别漂亮的女孩子可就是有股没道理的自信
想让目光离开你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时间】
从日界线至日界线
周而复始
时间多么神秘
它给你的逃亡无限宽广
而又终将带你回到原点去寻找那些一度失落的温暖过往
日界线 日界线 摘句
绚烂的盛夏一点一滴在眼前铺展。
谁的视线落定在谁身上,谁的泪泛在眼眶。
谁的目光失去焦点,谁的微笑和谁重叠。
谁看不见谁灼热的眼神,听不见谁嬉笑的声音,全心全意只在乎你。
珍惜的过去和憧憬的未来,在这个瞬间,这个狭窄的空间,模糊了界线。许多年后,已经长大的你能不能明白,现在的我是以怎样的心情站在这里。
温柔的声音和温暖的手掌,为什么异曲同工地让心脏隐隐作痛?
而在疼痛之后,为什么又泛滥起无边无垠的怅然?
无法前行。
缠住双腿的藤蔓,一枝是日渐明朗的心意,一枝是永不吐露的答案。
是谁的声音呢?那样轻,却那样清晰,经久不息地,回荡在夏末秋初闷热的空气里,融化在花香弥漫落叶轻扬的校园里,混杂在无数句平凡得听不见的“把球传给我”和“XX,快跑”里。十月的天,不仅云朵少得可怜,连风也吝啬得只给那么一点,可是声线却凭空绵延到无穷远。
呐,你听见了吗?
——我很想满不在乎,可是我没有办法阻止自己感到疲惫、委屈和孤独。
他站在阴影里,一脸平静,言之凿凿——
“我来让你面对现实,你喜欢的人是我。”
从你的身后蔓延过来的淡黄色灯光携着温暖,你在其中不能自持,身不由己。
这个夏天,浓得流不动的暮色下,最后闪烁着的信号灯前,把自己的手腕从“落进睫毛”的眼前拽走一路牵过斑马线去的男生,他掌心的温暖和整个世界的燥热似乎有些不同。
我们在不太舒适的宇宙中得过且过,不信任彼此,更不用说彼此的未来。
从日界线至日界线,周而复始,什么都没有改变。你没有超能力,看见的不是未来而是过去。但它们大同小异。你依然遇见相似的人,面临相似的抉择,陷入相似的处境,经历相似的平淡或不凡。
改变的是你。
你学会去给予而非索取,懂得分享与原谅,哪怕整个世界都倾覆,你也拥有了摆正它的力量。你见过童话般美好爱情的陨灭,也见过至纯至善友情的决裂,甚至连你最信任的亲人也曾让你失望,你所有的信仰都坍弛过,你曾经自暴自弃。可后来,又重新开始珍惜那些微小幸福,成为淡定大方的姑娘。信心和勇气足够支持你不再受任何人左右,选择自己的路,哪怕你并不清楚前路通往何方。
就如同海浪不断反复拍打岩石,只为使它坚强。
时间是圆,一圈圈叠加,内心留下不可磨灭的年轮。
而后,你长成参天模样。
……
日界线 第一话 【一】
原以为时间是一条长长的直线,贯穿脚下伫立的地方,向前急驰而去。直到很久以后才发觉真相并非如此。
365天4小时58分56秒。地球绕太阳一周。
27天7小时43分11秒。月球绕地球一周。
23小时56分4秒。地球自转一周。
日复一日,从180度经线回到180度经线,循环中划出完满的弧度——
时间是圆形的。
日界线 第一话 【二】
甬道将至尽头,可能性只剩下一种,应该就是最后那间教室。
开学第一天,四处喧嚣得像口滚着沸水的锅。
教室后门溢出笑闹声,其中一个夏树觉得熟悉。但时间洇成雾气笼罩记忆,最关键的线头匿在其中,理不出。
经过时,向门里匆匆瞥去一眼。
大片白光从对面窗外奔涌过来迷了眼,什么也没看清。
年级组长兼班主任终于停下来,回转身面向夏树:“你在这儿等一下。”
“这儿”的所指,红色的教室门上嵌着金色班牌——
二年(A)班。
夏树乖巧地点点头,倚墙而立。老师推门进去,吵嚷的室内顿时静了不少。女生把书包的部分重量分给墙壁,一边勾着头神游外太空,一边无意识地用脚后跟蹭着墙根。
面前一个人经过,影子在夏树脸上晃了一晃。
近在耳畔的女声喊着“报告”。
教室里传来老师“进来吧”的应答。
等她抬起头看,视野被墙壁切去大半,留在教室外的只剩下对方被气流扬起的发尾。
声音,谈不上甜美,却有种独特魅力,尾音比一般人拖长半拍,又不过分发嗲。
头发,应该很长,浅浅的琥珀色。
那瞬间从门边飘出的气息,非常的,恬淡清新。
从小到大,几乎每个班都有那么一两个班花级的人物,相貌未必是殊色,偏是有种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笑容异常温暖,也足够和悦、开朗,却给人下一秒就会落泪的感觉,说不出好在哪里,却使每个和她相处的人感到舒心。
无论如何,最终这种女生总会成为全班甚至全年级大部分男生的梦中情人。
夏树一心想着刚才喊报告的女生,以至于教室里再次传来老师“……给大家介绍一位转学来的新同学”的引荐词时,没能立刻反应过来走进去。
独自在门外发了呆,意外造成“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登场,但并没有什么惊艳效果。
夏树,瘦脸颊,寡薄嘴唇,齐着下颏的短发。
毫无让人眼前一亮的特质。
自我介绍也稀松平常:“我叫夏树。夏天的夏,树木的树。以后将和大家一起学习……”说话和呼吸两件事不好协调。声音重心不稳地悬浮半空上下打颤。
这还不止,话说了一半,突然像录音放送卡了带,下文凭空消失。
结巴了吗?少数人有点好奇地再次看向她。
怪事。
瞳孔里像猛地亮起一盏灯,有种惊讶的辉芒喷薄而出。
静了两秒,连班主任也察觉到夏树自我介绍的戛然而止。
老师诧异地转头看看她,又循着她直愣愣的目光往教室后面望,却被更为动态的东西转移了注意。
也许是空调作用,教室里气流微动,某个座位下无声又缓慢地滚出一只篮球。
中年女老师威严地皱起眉,仍然慢吞吞却厉声地说:“程司,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把篮球带进教室。”的确,自从某次大扫除时为了清除墙上的球印不得不大费周章地把墙壁重新粉刷了一遍之后,她就明确制定过这条班规。
不过男生们还总是明知故犯。
名叫程司的男生低头看看从自己脚边滚向过道的篮球,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地把篮球拨回座位下。
班主任点点他:“再让我看见就直接没收了。现在你将功补过,帮新同学去物业部搬一套新的课桌椅回来。”但其实语气并没有那么认真,不是责备是嗔怪。
男生仗着老师的溺爱毫无悔悟意思,反倒还搞怪敬个礼:“遵命!”
绚烂的盛夏一点一滴在眼前铺展。
谁的视线落定在谁身上,谁的泪泛在眼眶。
谁的目光失去焦点,谁的微笑和谁重叠。
谁看不见谁灼热的眼神,听不见谁嬉笑的声音,全心全意只在乎你。
珍惜的过去和憧憬的未来,在这个瞬间,这个狭窄的空间,模糊了界线。许多年后,已经长大的你能不能明白,现在的我是以怎样的心情站在这里。
日界线 第一话 【三】
“真巧哈,没想到你转来和我同班了。”男生下楼的动作幅度大,每跨一步就三四个台阶。等他跳下楼梯转过身,女生还在半层楼以上,于是他仰头说。
对方主动搭讪,让夏树从深思中回过神。
“是呢。没想到。”
说完才反应过来。哦,竟然又碰见了这个人。无端地高兴了。
少女情怀是什么样?顾不得利弊得失,像一大群鸟儿扑腾翅膀齐声啾鸣,刹那间沸反盈天。
伫立于楼下的男生,日光把那张年轻朝气的脸寸寸打亮。周围教学楼散发着涂料新鲜气息的白色外墙将他卷进云淡风轻的纯净世界里。
视界里草坪的碧色、花的绯色、砖面的浅灰色、学校标志物的金色,他在其中。
无色的风把他的制服衬衫灌满。
心脏突然有了重量,陡然下沉,明明满眼都是明媚景象,却没来由地鼻子发酸。原本不带任何感**彩的校园终于在此刻让人有点想亲近想融入。
相隔仅仅四天的再遇见,稍微折损了巧合的魅力。
夏树刚到上海的那一天。虽然是炎热的夏季,但因为厚重的云层低低地罩在头顶,太阳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状态。
清晨是湿冷湿冷的。
夏树慢吞吞地拖着大包小包从火车上爬下来,行动迟缓,终于阻塞了交通。
站在门口的列车员眉头微蹙,嘴里用上海话嘟嘟囔囔:“乡下人怎么这么多,烦也烦死了。”尽管明知被鄙视的人听不懂,依然底气不足声音小到无法辨别。
却还是像一把小刀插进了女生的耳廓。
偏偏,什么都听得懂。
女生头一低,耳根潮红,赌气似的猛一用劲,最大的一个箱子突然脱了手。
“啊!”幸好手在关键时刻扯住了身后的铁质扶手,人才没有失去重心一起跌下去。定下神抬起头,箱子已经擦过前面刚下车的那位乘客的脊背重重地摔在地上,晃了两下,终于躺着安分了。
女生微怔。等彻底回过神来,忍无可忍的列车员已经三下五除二帮她把所有行李拽下了车,躺在面前一小块水泥空地上的笨重大箱子,也被旁边突然伸来的一只手帮忙竖了起来。
是差点被砸到的那位乘客。
“对不起对不起……谢谢谢谢……”女生语无伦次地跳到前面去。终于交通顺畅,列车员松了口气。
“你——有人接吗?”好听的、年轻男生的声音。
诧异地抬头。
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奶奶越来越近的“阿树、阿树”的叫声。慌忙中去拖箱子,却发现对方的手还一直搭在箱子上。
视线从指尖沿手背上凛冽的骨架蜿蜒,落定在手腕处一圈别致的木质手环上。
“哈!带了这么多东西呵!奶奶来拎。”又颤颤巍巍伸出一只苍老的手,使先前搭在箱子上犹豫着的那两只茫然地悬在了半空。
“还需要帮忙么?”
是问她的,女生回过神,慌忙回答:“哦,不用不用。”
女生清晰地听见那句“那么,再见了”,迟疑了两秒才抬头,却发现对方已经混入漫涌的人潮中,再也辨别不出。她只能定定地望着左手方向,尽最大努力从远远近近的灰黑色块中企图层析出与众不同的亮彩。
“认识吗?”奶奶的目光也被牵去了与孙女相同的方向。
“欸?”惊醒后回头,女士迷茫地把目光从漫无边际的远收向咫尺之内的近。
“和那个孩子认识吗?”
“哦。不认识呢!是同车的乘客,帮忙扶了扶箱子。”记得当时是这么定义的。
发生在十七岁夏天的最初相遇。
原以为只是与十三亿分之一的人碰巧擦肩而过,转身就会相忘于人海。却没想到日后的交集会像盛夏的爬山虎一般肆意蔓延开来,成为维系,成为羁绊。
平淡无奇的同车经历,因为之后又遇见谁而变得不同寻常。
夏树的生活从来不缺少奇迹。
幸福的,不幸的,都是无力抗争的奇迹。
悠扬的下课铃回荡在校园上空。应该是早自修结束了。当一声大喊劈头盖脸而下,出神的夏树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大跳。
“阿司,帮我和小静去快客超市带两根绿豆冰!”
阿司是谁?小静又是谁?夏树有点发怵地抬起头,阔脸的女生形象倒是和之前的惊人嗓门相匹配。
这时,临窗又有几个学生探出身来追加点单:“我也要!”
同行的男生停住脚步朝上喊道:“到底几根?你们统计清楚嘛!”
隔了一会儿,阔脸女生报出准确数字:“12根!钱等下上来再给你。”
“知道了!”男生说着继续往前走,在注意到夏树愣在身后时立刻又停下。
夏树跟上来:“你叫阿司?”
“程司,方程的程,司是同学的同去掉第一笔那个‘司’。”
“同学……那不就是司机的司么?”有谁会绕那么大一个弯扯上同学的同啊?
男生好像想到什么,兀自笑出声,朝夏树猛摆手:“那个啊,因为被人反问过‘奥斯特洛夫斯基的斯基么’,所以后来我就彻底放弃本身会引起歧义的词了。”
“立刻就想到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人本身也是怪胎吧?”夏树是这么认为的。
“嗳……反正,平时大家都叫我‘阿司’。”
“阿司!”立刻就付诸实行。
程司有点意外地侧头看她。
女生弯起了眼睛,淡淡地说:“开玩笑呢。”
“真叫也没问题啊。”
可是,还不太熟吧……
虽然夏树只有一个人,但圣华中学从来没有一个人单独的课桌,只有两人同桌的长条课桌。
料想程司一个人搬张桌子就够吃力,夏树才会跟来自己搬椅子,但眼下女生却只需拎着帮同学带的一塑料袋棒冰。
程司不费吹灰之力就随便抓了个别班的男生帮忙搬椅子。
人缘挺好。
夏树在心里暗下定义。
……那么,就慢慢了解下去,直到熟悉。
日界线 第一话 【四】
章节字数:2566 更新时间:10-06-12 10:24
课桌直接被摆在最后一排,与程司隔着两个座位。
因为没有同桌,所以离得最近的是相隔一条过道的那位男生。上课总在睡觉,对自己爱理不理。
深亚麻色头发,在阳光直射下显得近似金色,看不出是染的还是天生的。瘦高身材敛在校服里,衬衫的线条在手肘出折进阴影,某些细节让健康又英俊的气息从他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而另一些,则依旧保持着低调的神秘藏匿在未知的那部分中。课间无意地一瞥,熟悉的手环——夏树清楚地记得程司有个一模一样的。
两个人是死党的关系么?
第二节下课铃响起后,广播里紧接着播放出运动员进行曲。要下楼做操吧。隔着过道的男生像弹簧一样从趴在桌上的姿势直接变换到站立姿势,和程司一起从后门出了教室。
夏树一边往课桌下推椅子,一边偷偷用余光扫过男生的桌面。
散乱地摊开在桌角的几本书中夹着封面上写有他名字的作业本。
“易风间。”夏树在心里默念,音节一蹙一顿,咒语一样,让心里好像突然嵌进了沙砾。
喧嚣涨满整个教室,浮躁与热情都异常丰沛,可默念咒语的某个女生却完全充耳不闻,陷进无人知晓的结界中。等到她回过神来,运动员进行曲已经停止了。
欸——怎么都没有人提醒她?身为同学可以这么冷漠吗?
怨不得别人。
夏树匆匆赶到楼下,有一瞬间迷失方向,找不到自己班级的方阵,幸好开学第一天不做操而是举行开学典礼,大家都直立于操场上听校长致辞,各班班长举着班牌站在最前面。
夏树找到组织后绕到了队尾。
前面一个人就是风间。
回想上午之前的几个课间,除了原本就有过一面之交的程司,没有一个人来主动和自己说话。课间,女生们多半两三个一起活动,进进出出笑闹着,对转校生的到来没有丝毫兴趣。
第一天就受到这种无形的孤立,夏树习以为常了。
开学典礼结束后在人潮中尤其感到孤单。
不被任何人理睬的夏树独自在楼下逛了两圈,也觉得索然寡味,教学楼是白色的,整个校园此刻看来更像个医院。
听见预备铃声大作,夏树急匆匆地跑回教室,不由自主地往一个方向望去,程司和风间都还没有回来。正准备回身去储物箱拿书,面前突然多出一只手,夏树抬起头。
“我说,”男生的眼镜反着两大块白光,让人有距离感,“不是教室长错地方就是你走错地方了。”
“欸?”夏树有点错愕。
“你现在坐的是我的位子。”看不见眼睛的男生笑着指指身后的班牌,“二年B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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