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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为名的光芒》作者:夏茗悠

_2 夏茗悠(现代)
只是,吴一总是偷偷的再想,等他下次回来的时候,再表白好了。
对他说:“请让我在你身边,希望我是你的幸福。”
第1卷 第六章 800米长征
天气已经很冷了。应该快入冬了吧,因为大家都穿上了羽绒服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回想刚开学第一天到现在,时间过的可真是快。吴一已经跟寝室姐妹们打得火热。跟老乡赵静平时爱开玩笑什么的,争个嘴,其实两个人关系好着呢。说是要让她在暴风雨中茁壮成长,为此吴一没少被赵静打击。每天陪伴着她的依然是王乐。这个女孩子身上,有成都本地人天生的那种优越感,爱显摆,很多人都不喜欢她。但,对吴一也还不错了。赵静常说这两个人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吴一也说“别人对我好,我就对别人更好。即便有天他/她对我不好了,我也只会记得他/她对我好的时候。瞧瞧。这孩子,天真的不知天高地厚。那时的她,应该不知道“世态炎凉,冷暖自知”这句话吧。
闲来无事的时候,搞怪的吴一给寝室每个人都取了绰号。薛娇,成都人,和吴一一样都是水瓶座女生,性格比很像。薛娇总爱拿自己的衣服去改造,就连几百块钱的棉衣都二话不说舍得拿去开刀,学校有个裁缝小店,隔三差五就爱往那跑,所以吴一就叫她“缝补大队队长”,大家都叫开了“队长”。张婧,非常热心老实的一个泸州姑娘。她总是出其不意从上铺下来,冷不丁的吓人一跳,跟空降部队似的,由此得名“空降”,美名其曰“小空”。李亚娟,此人猛的一看觉得还挺淑女,不过一旦她开口说话,就匪气十足了,走路也气势汹汹。大家都笑称她为“匪人”。还有一个,王玲。个子小小的,不知道说她天真还是白痴,整天念叨着“我家rain”好帅,真不知道那个小眼睛哪点好。叫她“小妹”。王乐嘛,都叫的乐乐。至于吴一,大家实在没抓住她什么笑柄,也就没有绰号。这不,寝室6个齐了。几个女生住在一起总归是很热闹的,没有女生之间的勾心斗角是是非非。大家相处的还算可以。起码在那个时候,吴一是这么认为的,她一直真诚的对待每一个人。
这天是体育课,通知要800米测试。可把吴一愁的。别看她平时活蹦乱跳的,真要她跑800米那简直是要她的命。顺便提一件丢脸的事,吴一小的时候跟小朋友一起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玩游戏。跑来跑去,几圈下来居然把她给跑晕倒了。从那以后,妈妈就不让她参加和任何与跑步有关的活动。就连小学生运动会50米也没参加过。平时打篮球蹦蹦跳跳的倒不觉得辛苦,这真要跑起800米来,非但考不及格,说不定还得倒在跑道上。
关于这个800米,惨痛回忆不只一段。高3的时候,学校举行运动会。女子800米这个项目,班上没人报名。那些娇滴滴的女生都退避三舍,说什么怕耽误学习。弃权?吴一的字典里没有退缩这个词。于是,她顶上了这个空缺。吴一所在的班级是重点班,班上不乏死读书成绩爆好的人,而她的成绩只能说是一般。班主任却比较喜欢她,即便不是班委,很多事也信任的交给她处理。这不,这次又解决了班上一大难题,班主任更是欢喜啊。吴一自己明白这一跑,肯定跑不过别人,更别说拿名次了。不过,至少她敢,而其他人呢?她给自己的底线是输赛不输人。只要坚持跑完全程,自己就算完成任务了。事实上,班主任也是这么交代她的。
比赛的状况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吴一刚跑出去不久,就被后面冲上来的选手撞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摔倒了。旁边的人赶紧过来扶她,还以为是她晕倒了。这一扶不要紧,所有人都把她团团围住,本来她还想追上去的,可是,根本已经来不及。吴一愤愤地站起来,望着已经跑出去好远的其他选手,眉头纠结在一起。她似乎完全忘记膝盖上的擦伤,一瘸一拐的来到裁判席。然后对裁判说。“我可以再跑一次不?刚才被人撞了。”心里实在有点窝火。
裁判觉得这学生是在搞笑吧:“上组比赛已经结束了,再说也没有重跑的规矩。”
“就让我跑吧,可以不算成绩。我想跑完一次。”吴一的倔劲犯了。
裁判看着这个女生不像是在开玩笑,很认真的样子,也拿她没办法:“好吧。不算成绩的。下组是男生,你想跑就跟他们一起。”还没等裁判说完,吴一已经拿了号布别在衣服上,51号。呵呵。
起跑后,男生快速冲了出去。没多久,人群中就有人冒出一句“怎么有个女的?”随即,议论的人开始多起来。吴一哪有时间理会这些。对于其他男生来说。800米,多喘几口气就跑完了。吴一却无比艰难地跑出脚下的每一步。等到男生最后一名也到达终点后,吴一仍然被甩在后面老远。这时人群的注意力就完全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朋友们看到了,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她一向都是这样的要强,倔强。不认识的她,都觉得这女生还真拼命。在众人的注目下,她做到了。坚持跑完800。那天,很多人都看到了她累得蹲在地上狼狈的样子,但是,都没有任何人笑话这个宁愿和男生一组也要坚持跑完全程的女孩子。往后,低年级的小妹妹看到吴一,会问,你不就是上次那个跑800的女生吗,很佩服你哦。没有人笑话她吧,这个倔强起来,比男孩子还要强的女孩子。骨子里。真的有那么一种东西。
思绪再拉回眼前。51硬着头皮还是站上了跑道,总要跑一跑的,体育要是挂科了,那才叫丢脸。那天,还多亏了赵静,连拖带拽帮着51跑完了800米。谢天谢地刚好及格。
为了庆祝这历史性的时刻。吴一拉着王乐去买雪碧。没办法,就算是这么冷的天,吴一还是坚持着喝冰冻过的雪碧,和对某人的感情一样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罗斌,是很久没有见着他了。
第1卷 第七章 突如其来的分别
“如果今天跑完800米我就回去休息,而不是去买心爱的雪碧。那么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用那么清醒的面对离别。”吴一的心里牵扯出许多无奈。
买完雪碧的吴一显得很开心,和乐乐一起有说有笑的。突然像受到什么感应似的停住脚步,侧过头,看见罗斌迎面走来。他回来了!那一刻,有安心,有高兴。罗斌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像是装了几件衣服,应该是去洗衣房吧。
“你回来了啊。”吴一笑着跟他打招呼。
“我要回家了。”罗斌说
“又没放假,回去干嘛?”吴一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旁边站了一个同学,提着他的行李。
“跟家里吵架闹翻了,不想读书了。”因为有同学在等,罗斌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
罗斌就那样从吴一眼前走开。只剩她在那里空洞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说不出一个字,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一下子跌坐在了超市外面的台阶上,惶恐无助。“不想读书了。”这几个字让吴一有点措手不及。是不是,在学校再也见不到他。
旁边的乐乐说,你不去送送他么?这才被提醒到反应过来,吴一立即站起来,慌张的跑出去。这样的奔跑,让她想起再见到他的那个晚上,好怕自己跑慢一步他就没在球场了。而今天也是一样,每迈一步都像是在对自己打气,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好怕就此错过。好不容易追到了校门口,吴一看见辆公车在她面前绝尘而过。人来人往的校门口,吴一在那里气喘吁吁。终究,还是没有赶上。
乐乐从来没有看到过吴一这般失魂落魄。仿佛整个人被抽走了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蹩脚的安慰:“没事的,他会回来的。就是回趟家而已。”吴一一言不发,乐乐陪着她慢慢地往回走。手里的冰冻的雪碧冒着冷气,水滴从易拉罐上滑落,像是掉落的眼泪。可是吴一并没有哭。
经过熟悉的篮球场,依然好热闹。一时之间所有那些在球场上的记忆,在吴一脑海里循环往复,像过电影一般。不过,以后应该不能再看到罗斌在那里出现了吧。那。。是幻觉吗,吴一觉得自己分明看见了罗斌。为什么他还坐在那里。肯定是她精神恍惚,出现了错觉。旁边放着行李。不,是他!吴一从背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转过头来,原来真的是他。
“我还以为你走了。”吴一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都5点多了,没有班车了。回家一天只有一趟车。”罗斌一边说一边焦急的按着电话“我看看能不能先去兄弟那,明天回。坐一会儿就走。”
一听到他要走。吴一就又不能冷静了,她甚至无法开口问问他为什么要走,和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看到站在一旁的乐乐,就把她拉过来:“你帮我问问,他到底怎么了。”于是乐乐被派去打听情况。“你叫他明天再走吧。现在都那么晚了。”吴一又让乐乐传话。这个关键的时候,吴一竟然显得如此怯懦,简直不像她得风格。其实,她是怕吧,就是没有任何原因逻辑的担心害怕。 她并不敢说出心里最真实的声音,要他留下来。
乐乐跟罗斌交谈一番后,也就说服了罗斌再呆一晚,第2天在走。那晚,吴一逃掉了晚自习,说是请罗斌吃饭,算是给他送行。还是第一次跟罗斌一起逛街,他们走到夜市的时候,吴一不停的跟他介绍各种各样好吃的,可是,罗斌看起来没什么胃口。三个人各怀心事的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到最后什么也没吃。后来跑去唱K。也是第一次,吴一听到罗斌的歌声。唱的很好,而且很用心投入,吴一听得呆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些音乐,一些故事,一首歌。眼前这个男子,也有他的故事吧。罗斌唱《死了都要爱》,仿佛是从灵魂里生出的呐喊,那种刻骨的爱。吴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爱了他。对,是爱。可惜,当她了解这些的时候,同样也面对了突如其来的分别。她又能怎么样呢,无法说出的那些话滞留在心底,只能珍惜眼前所剩不多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很珍贵。小小的包间里,不断的歌声,笑声,那是吴一强装出来的,她不想让悲伤的情绪影响到罗斌的心情。王乐在一旁,偷偷拍下了两人人说话时候的照片。
吴一在一旁唱《忽然之间》:
“忽然之间,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
。。。。
如果这天地,最终会消失。
不想一路走来, 最珍惜的回忆。没有你。”
唱歌时的她,跟平时很不一样。罗斌听着,有点意外。原来这个女生还能这样安静。自然,他是不懂得, 吴一内心是如何地纠结。男生,总是这样大意。
唱完歌出来,天色已经很暗了,小镇的夜晚特别热闹。原本就很窄的街道车来人往,更显拥挤。走在路上的时候,吴一总是不停换位置,总是保持走在罗斌的右边。一个女孩子把自己挡在里边走,感觉怪怪的。罗斌有点费解“你干嘛?”吴一看似开玩笑语气却很认真:“我保护你啊。呵呵。”然后笑的很白痴。
“我要你保护?你在搞笑?走里边去,自己好好走路。”罗斌说,然后把她赶到人行道上。
可吴一偏不。罗斌也不。争来争去,到最后两人一人走前面,一人走在后面,王乐尴尬的走在中间。不知不觉走出去好远,原来这个小镇还蛮大的。这里有一条河,据说是府南河的源头。三个人并排站在桥上,望着远方的漆黑一片,只听见流水湍急的声音。身后有超速超载的货车乘着夜色一路狂奔,从桥上驶过,带出一阵风,以及脚下轰隆隆的震动。太危险了。
罗斌在风中仿佛站成一座雕塑,表情凝重,久久的望着远方,不发一语。吴一猜不到他究竟在想什么,也不敢多问。她突然很想放声大声唱:不管世界尽头多寂寞,你的身边一定有我。我们一起不管天高地厚。这一声,引得路过的人一阵围观。吴一并不怕别人笑话,并且这没什么好笑的。她总是听罗斌说起他那群兄弟。应该就像像歌里唱的那样吧,“可以一起闯祸,一起沉默一起走。可以一起飞翔,一起沦落。”其实自己也可以像他的兄弟一样。这样的想法总归是太天真,吴一没有说出来。
站了一会儿,气氛实在有点太沉重。他们坐在公路边上开始聊天。罗斌说,在家乡那边,他得罪了不少人,有时和兄弟一起,把那些当老大的人打了。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有点小得意,眼神中也流露出对兄弟的想念。看得出来他很想回去。卡车依然轰隆隆,吴一不再害怕,看着罗斌眼睛里洋溢的光彩,那一刻忽然很安心。是的,当罗斌讲起他的兄弟,会笑,露出白白的牙。眼睛里有光,散去一切阴霾。
三个人慢慢往回走,已经很迟了,是该回学校了。吴一却怎么也迈不开脚,她知道每往回走一步,就离分别近了一步。忽然,她冲进路边的商店里,像是要买什么东西。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三瓶啤酒。罗斌和王乐看见她这样,是一头雾水。吴一把酒递给他们一人一瓶,然后对罗斌说:“来,你明天就要走了。祝你一路顺风吧。回去好好处理跟家里的事。”说完,酒瓶碰出清脆的一声响,吴一仰头喝起来。几乎不喝酒的她一口气喝完了。也只能用这样豪爽的方式,跟他告别,仿佛要把所有对他的不舍和挽留全部跟那黄色的液体一起统统咽回肚子里。
罗斌看着眼前这个女生,有着男孩子的豪爽。也二话不说,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酒以后,三个人把酒瓶往隔壁学校的草地里一扔,大笑着离开了。罗斌说:“我喝过那么多次酒,还是第一次拿着就站在路边喝。呵。”
进了校门以后,已经有保安在寻校了,估计公寓快关门了。果然,走到楼下的时候,宿舍都锁门了也熄灯了。进不去了。于是寻思着出去上通宵。呵呵,吴一还从来没在网吧上过通宵呢。上通宵是什么滋味?试一下吧。 要想走近他,就要体味他的生活。于是决定去通宵。
那么晚了,想要出校门可不是那么容易,他们被门口的保安拦下来。吴一开始慌,一慌拉起王乐就一溜烟往外跑。倒是跑出了校门,保安一看这情况,不妙了。大晚上的叫住你,干嘛还跑?于是开始追。大喊一声“站住”两个女生便吓得不敢动弹。结果三个人被带到了保卫室。
还是罗斌比较激灵,说他们三个人不是这个学校的,来看朋友,学校关门了,他们也就走了。两个女生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保安问她们,是不是本校的?吴一和王乐把齐刷刷的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保安这才放他们走。出来后,三个人走向网吧。可是王乐没有和他们一起,而是去了另一家网吧,说是习惯那里的环境。
吴一在罗斌身边坐下,看着他熟练的点开游戏菜单,开始打游戏。而自己还真不知道干什么。QQ上也没有几个人在线可以聊天的。就点开空间,准备写点东西。从下午到现在,实在有太多感触了。可是罗斌在旁边,又不好意思写。选了几首歌开始听,然后就看着他打游戏。游戏里面的厮杀好像很激烈,但是对于游戏白痴的吴一来说,完全看不懂。偶尔,她会偷偷看罗斌的侧脸,看到他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那游戏叫CS吧,他说过的最喜欢的游戏。当然,会被罗斌发现,在偷看他,吴一就张惶的把眼睛盯回自己的电脑屏幕。鼠标在桌面上乱点着。他们在一起通宵。这么近,又那么远。
吴一在写东西,刚打好一段话,感觉罗斌在看自己,就慌忙的删除掉了。就这样,写写删删,不停的敲击着键盘,鼓捣着电脑,内心却越发的纠结。到后来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写出了个什么玩意儿。
“人生通常遭遇两种离别,一种是促不及防的,另一种是明知分离将至,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忍受煎熬。还有一个小时就天亮了,坐在他旁边写了好几篇日志了。可是我真的写不出心底最想说的,怕他知道,又怕他不明了。哎。。真的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说了太多都讲不出一句挽留。何况我根本留不住的,
郁闷。不知道说什么了。”
吴一把王乐的QQ给了罗斌,通宵本来就无聊,找个人聊天也好。然后罗斌和王乐在QQ上聊,吴一在一旁玩QQ游戏,对对碰。
然后天就真的亮了。一起吃过早饭以后,罗斌说回学校整理一下,就走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轻松,他并没有发现吴一的难过。两个人一起走回学校,那条路很短,离学校很近,吴一想,走完这条路,就真的分别了。路上罗斌问她:“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没?”
“恩?哦。没有。。恩。。你回去好好跟家里谈。”
“恩,回去了再说。”
“你。。还回来吗?”吴一期待着。
“不一定。可能不读了吧。”罗斌说。
“哦。。”
“好了,看来我要消失一段时间了。你回去休息吧。走了。拜拜~”
罗斌话刚说完吴一就转身了。她不想看见他离开的背影。没走出几步路,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她看到罗斌也回过头,笑了。那笑容在球场上见过,那么温暖熟悉。
隔着一个操场距离,两个人往相反方向走着,却不停的回头。直到,吴一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即便是这样她,还是站在那里不肯走开。许久。
物理课上讲过,声音的传播需要介质。她和他之间是没有介质吧,可以把她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因为,吴一曾经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呐喊过。可是,在她的呐喊声里,她看见他离去的背影。然后,他停在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离开过。
第1卷 第八章 要面向哪里 才是你回来的方向
一觉睡醒过来,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下午了。也许是睡太久了,头昏昏沉沉的。其实吴一早就醒了,她只是强迫自己不断的睡过去,这样就不用清醒的面对,罗斌已经走了的事实。始终要醒过来的,仍然如此清晰的意识到他走了。
从那天起,吴一就变得沉默了。她小心翼翼的掩藏着那份失落,不再去球场,但每每经过眼神却依然流连。从那天起,51开始失眠了,总是会半夜三更登QQ,看他是否在线。有时他在,有时不在。吴一从来不说一句话,选择挂着QQ,陪着他,通宵。大家都觉得她正常的有些不正常。赵静也觉得平时爱跟她争个高下,爱开玩笑的吴一不那么积极了。
“你这段时间怎么了。”这次赵静不跟她斗嘴,变得关切起来。
“没有啊,很正常。”吴一回答说。
“正常个屁。你看你,三魂不见了七魄。经常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赵静说的有点激动,她知道吴一在说假话。
和寝室姐妹关系虽然很好,但有些心里话还是无法坦然说出口的。比如,无法说出罗斌走后自己的不舍和想念,其实还有很多担心。此时此刻,在赵静面前,吴一再没有强撑下去的力气,她觉得赵静是可以信赖的朋友。
“他跟家里闹了点矛盾。回家去了。”吴一告诉赵静
“就回趟家至于你这么失魂落魄吗。”赵静有些不解
“他说。也许,跟家里谈不好,就不读书了。你想啊,他平时就没多少天呆在学校里,老爱往外跑,他自己肯定也不想读了。”吴一无限悲凉的说。
赵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吴一了,也许最好的方式就是认真的听她诉说。这个小屁孩,没想到喜欢起一个人来,还挺较真的。其实舍不得和想念都还好。更多的是担心吧。如果不上学了,他又能干什么呢。万一哪次又打架,出事了怎么办。吴一的担心着他的一切
赵静说:“你在这瞎担心有个什么用。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他现在已经走了,就算是哪天打架出事了,你也不知道。”这句话真的,把吴一怔住了。是啊,就算他出事了,自己也不会知道。自己要是男孩子就好了。是他兄弟就好了。打架了还能替他挨。吴一懊恼的想着。
那些天,吴一频繁的上通宵。每次都是被强烈的饥饿感袭击过后,才醒过来,寝室常常空得连鬼都没有一个。于是,继续睡过去。很有一种虚度光阴的感觉。忽然很惭愧,想起一个人。
当初送背包带的学长,张维华,和吴一成为了好朋友。张维华告诉过吴一,大学生活是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该学习的时候好好学一点东西,该玩的时候尽情疯玩。不要读了几年书下来,一无所获。还有就是,要吴一千万别跟着学坏了。张维华像个兄长一样的耐心说教。吴一当时把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满口答应。而她现在这样颠倒黑白,虚度光阴,如何不惭愧?
也有些日子没看到吴一了,常常会关心这小孩最近怎么样。于是张维华拨通了吴一的电话。
“在干嘛呢,周末了不出去玩吗?”
“要呢。出去,上通宵,呵呵。”吴一正准备出门
电话那头突然火山爆发了:“你敢,你要是敢去,小心我揍死你。”从来没见张维华发过这么大的火,吓得吴一连忙挂了电话。像个犯错的孩子,爬上床,掖着被子,悄悄的哭了。并不是因为张维华刚才凶了自己。而是,感觉,在离开家这么久以后,在学校里,竟然会有一个人像兄长般的关心自己,即便是责骂,也感觉很温暖。上大学以来第一次哭了,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悄悄的哭了。连同这些日子以来的孤独,以及心里积压的那些东西。寝室没有人,也没有亮灯,已经习惯了一到周末就只剩自己。已经习惯了在深夜里突然惊醒,上QQ看他是否在线。也已经习惯了对他的盼望和等待,因为从一开始就不断的在等待。
“黑暗中,我看到我的影子。我的影子对我说,它好想你。原来。我跟我的影子一起在想你。”
那时,她18岁。小小女子一个能有多勇敢?
吴一听上次出车祸的同学说过,成都有个地方叫文殊坊,那里可以祈愿。那个同学后来特意跑去还愿了,说是要感谢神灵庇佑大难不死。然后第二天,吴一就往那去了。让人担心的是,凭吴一那出了名烂的方向感,一个人去市区,不得不替她捏把汗。还好,也就是坐过几站路,往回再坐几站就行。
来到文殊坊,吴一在每个大殿里,每尊佛像前,都拜了。或双手合十祈祷,或跪地膜拜,十分虔诚。也许这样很天真,以为拜一拜神明就能保佑她能和罗斌在一起吗?错了。她祈求的。不是这个。
“希望神明保佑罗斌一生平安。”她的愿望是其实这个。
自从上次赵静说过那句话后,吴一就一直担心着罗斌。既然不能在他身边,只好祈求他平安。只要他人还好好的。胜过一切。
当然,吴一还是有点贪心的,她还希望罗斌能够早点回来,希望他能够听爸妈的话。。“算了,还是保佑他一生平安吧”吴一这样碎碎念着。
从文殊坊回学校以后,吴一假装哪里都没有去。她可不想别人知道她竟然跑去求神拜佛,这样她们会笑话她的,并且是大笑。晚上队长回来的时候,吴一正在打水,准备洗漱休息了。
队长说:“我在球场看见那谁。。。叫罗斌是吧。”
“什么?”吴一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水盆应声落地,溅得她满身是水。
顾不了那么多了,吴一慌张的往外跑。在走廊上看到篮球场已经熄灯了。可是她并没有失落,像瞬间扎了鸡血似的蹦回寝室。抓住队长拼命摇晃:“真的吗?真的吗?他回来了?”
其实队长也不太确定:“应该是吧,看他在那打球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太神奇了一点。想起自己下午刚去过文殊坊,天啊,难道真的菩萨显灵了。吴一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可是,他回来了,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不对啊,怎么感应不到他存在的气场。”可能是兴奋过度了,变得有些神经质。
那晚,熄灯以后,大家早早的就入睡了。只有吴一在书桌前还在忙碌着什么。没有电,没有光,她就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给罗斌写了一封信。也许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说出心里的话。她是在准备第2次表白吗。背后的床位上,乐乐看着她,她还没睡着。乐乐想着,好像自从那个叫罗斌的男生出现以后,便霸占据了她的所有,吴一眼里只有他。
吴一总算是恢复了一点活力。
第二天下课便往罗斌的班上跑,想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回来了。教室里没见到人,就问他的同学。对于吴一,班上的同学对她并不陌生,她时不时的来帮忙递个“请假条”,确实是“假”条。偶尔来记个作业,然后就把罗斌的作业本也一起带来了。吴一就是这样欢欢喜喜地为他处理学校里一些很琐碎的事情,好让他在外面能够玩的尽兴,而这些罗斌并不知道。虽然罗斌和吴一不在一个班,但他们的辅导员是同一个人。而且吴一跟辅导员关系不错,所以经常帮罗斌说好话,让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辅导员高帅也是年轻人,没那么较真,对于吴一那点心思,也是明白的,只是难为这个女孩子了。
罗斌并没有回来,真的是队长看错了。听到他班上同学那么说,吴一反而觉得轻松了“阿弥陀佛,这个不灵那个灵,一定要保佑他平安。”脸上依旧有笑容,只是有点苦涩。
天气好一点的时候,美术老师会带着同学们出去写生。去到河边,或是田地里。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对于吴一来说,实在搞不懂干嘛大学了还学美术。而自己画的画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于是每次出去写生,吴一都会一个人呆坐着望向远处的电线杆,入神。“究竟要面向哪里,才是你回来的方向呢?”
第1卷 第九章 十字架 爱
在书上看到这样的文字:
小孩问妈妈,“妈妈。十字架是什么?”
妈妈说:“十字架,爱。“
吴一摸摸左耳上的十字架耳钉。原来,十字架是爱。当初打的耳洞,已经不化脓了,左耳一直闪耀着。就像对罗斌的感情一样,哪怕没有任何结果,也会一直闪耀着光芒,温暖着她。现在的生活好像又恢复到了从前,整天跟乐乐一起,有时间就出去逛逛,买这买那的,特别喜欢买十字架耳钉,只要是十字架的,统统买下来。然后跟众多大学生一样,变成月光一族。有时是会找张维华蹭饭的,这个山东大哥总是二话不说就请吴一吃饭。也不能总麻烦人家,不过吴一还有点危机意识,月初的时候,总会买点泡面回去屯着,以备不时之需。幸好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还能跟乐乐在宿舍泡面吃。最后一包泡面,两个人分着吃。一起吃苦的幸福。
赵静住在对面寝室,经常来串门,看见吴一跟王乐好得跟什么似的。心直口快的她也不是没有提醒过吴一,她那人很虚伪,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要小心。吴一觉得,也许她是有点那什么,不过对自己还算挺好,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偶尔进罗斌空间,会看到乐乐给她的留言。好像两个人很熟络的样子。而她却从没跟自己提过。
就在一日子天天过去,吴一以为罗斌不会回来的时候,他回来了。
当吴一在楼梯间碰到他的时候,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兴奋地跟罗斌打招呼。可是,罗斌变的好像不认识他了,只跟身边的乐乐打了个招呼就走开了,眼神都不曾落到吴一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吴一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罗斌从她身边漠然的走过,虽然吴一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明白,他们之间,远了。
“我以为我们至少有三年的时间,想不到只剩最后的合照一张。”吴一常常看着手机里那张和罗斌的合照就开始悲伤起来。这次,所有人都知道她这次是真的伤心了。罗斌回来了,却变得不认识她了。以为他们之间会有故事,没想到尽是这样的戛然而止。
偶尔在校园里,碰到罗斌。看到罗斌也只是点头和身边的乐乐打个招呼,然后走过。吴一总是强忍着难过。
“你怎么都不问他到底怎么了?”赵静为吴一着急。
“他都这样了,我还问什么。也许,他觉得我们真的不熟吧”吴一的声音越来越弱
“你跟她不熟也轮不到那个王乐跟他熟吧。”赵静的情绪一下子冲上脑门“早就跟你说了,她。。”
“行了。又不关别人的事。”吴一真的不愿意去多想。
每天乐乐还是若无其事的跟吴一在一起。她常常会在吴一面前,重复着这样的话语,罗斌说,他回去跟家里谈好了,所以回学校了;罗斌说,他现在每天都会去上课;罗斌说。。。听到罗斌的名字,就像有细细秘密的小刺扎在自己的心里。为什么,关于他的情况,如今,自己只能靠听别人说。而,这样听乐乐口中说出来,实在很奇怪。
这天晚上,大家都在寝室。王乐在手机QQ上看到罗斌在线,便当着大家的面对吴一说:“诶,你们罗斌在上网呢。”吴一真的很奇怪乐乐这样反常的说法,于是随口回了句:哦,他在哪?
然后乐乐飞快地按了电话,不知道发了什么消息过去。吴一以为就这样封住了她的嘴,现如今,提起罗斌只是往自己伤口撒盐而已。可是,很多时候有些人不仅乐于在伤口撒盐,还要吆喝着让其他人来看你的伤口有多么血肉模糊。这样的人,又恰好是自己亲密无间的朋友。。
乐乐说:“罗斌不告诉我他在哪里,他说肯定是你问的。不要给你说。”
她的声音突兀的穿透空气传到吴一,以及寝室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丝毫没有给她留任何的余地。吴一那里好安静,她假装睡着了。接二连三的状况真的是要把她逼到角落里了。
在大家面前。吴一依旧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曾信誓旦旦的对她们说:“没什么大不了。”这或许是每个受伤的女生为了捍卫自己最后的骄,傲所说的勇敢的谎言吧。而她却会跑到赵静寝室里哭,哭得那样无助,看得赵静寝室其他人都心疼。这孩子,就连伤心也要躲起来。
第1卷 第十章 灰暗的生活 只能用颓废抗争
“我要开始新的生活,我要交男朋友!”我郑重地对赵静宣布。WaP.tXT.NET
“想通了就好,小女子还是很有前途的,何必。。”
“别说了!”在赵静开始苦口婆心之前,我赶紧打断她的话,不然她啰嗦起来不仅没完没了,而且,还会提到那个人。
我已经换了新的发型,有点乱蓬蓬的爆炸头。张维华常说我是狮子头,不好看。可是我觉得不错啊,看起来没那么傻,比较有个性。我应该继续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学校有没有优质点的帅哥呢,我常常这样花痴地想。
每个星期四,是英语课,很无趣,很枯燥,那个老师讲得还不如我好呢。经常会有想冲上讲台把她赶下来,自己去讲的冲动,不过终归是想想而已。我喜欢坐在靠窗户的位置,晒太阳,补补觉。大学生活还是比较惬意的。虽然不喜欢那老师,听课也听不进去,我还是坚持着每堂课都到,混个脸熟嘛,期末也不至于挂科。星期四,也是计应班的英语课,他们就在隔壁教室。不过,那谁是从来不上课的。估计老师都不认识他吧。课间休息和赵静一起在走廊上疯玩,突然那厮大叫一声“你看那是谁?”然后我顺着她惊奇的目光望进那间教室。看到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是他,罗斌,他真的像乐乐说的那样,开始上课了。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好紧张,一溜烟逃回自己教室,坐在位置上很久都不能平静。在这样一个时间和空间里,他就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一墙之隔。可也就是在这样近的距离里,我们其实隔得很远。
下课后,我走出教室门,看到他从隔壁教室里走出来。趁他没有发现我之前,偷偷望了他一眼,便仓皇的逃走了。任凭赵静在后面怎么叫我,我都没有停下来。我到底在逃什么?也许,如果有什么让我难过的话,那就是当我们相互遇到的时候,他假装不认识。从此,我爱上了星期四的英语课。因为可以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透过教室门上的玻璃,悄悄地从外面外望上他一眼。有时,看到他趴在桌子上睡觉;有时,看到他跟旁边的同学在讲话;有时他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儿在玩手机。星期四的英语课,变成我唯一的期待,而我也总是这样傻气的享受看他那一眼所带给我的欢喜,我还是偷偷地爱着他。至于乐乐那里,我也实在没有勇气问她什么,也不想去问。乐乐过生日的时候,我送给她那套我们都很喜欢的小说珍藏版,要知道我可是自己都舍不得买,可是只要她喜欢,我还是会给她的。也就在她那天,她仍然在我们面前不断地提着罗斌。当着很多人的面,说罗斌答应了回来跟她过生日。真不知道她是说给谁在听,如果是我,我倒真的很想问她“怎么不见他来?”恐怕她又会说,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罗斌才不来的。那,我也不用自讨没趣了。对于罗斌,只有放在心里最安全。
我又开始没日没夜的通宵了。有时会拉着赵静跟我一起,她们寝室也是一到周末就都没人了。大学里,分三种人,学习的,谈恋爱的,上网的。我们既不是勤奋的读书分子,又没有男朋友,只好成天和电脑作伴,颓废的驰骋在网上。我还是不会打游戏,每次通宵也是无事可做。不过赵静在一边,打那个叫诛仙的游戏,不亦乐乎。我总说她“当心变成猪妖。”
每当天亮后我推开门,走出网吧。刺骨的寒风扑面朝我们吹来,这才感觉到已经是冬天了,再过不久就是圣诞节了。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乐此不疲的过着别人的节日,他们大概不知道耶稣不是我们这个管辖区的。我和赵静开始了相依为命的日子,我们一起通宵,然后一起冒着寒冷走回学校。每当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我都会想,是不是罗斌也像我这样,正好刚上完通宵,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我还有赵静陪我,而他呢,这样寒冷的冬天,他会孤单吗?
那家网吧几乎都快成了我们的根据地。经常上通宵,被其他人认出来也是很正常的。隐约记得有个男生,常常通宵打魔兽,因为我每次去通宵,都看到他在。有一次还要他跟赵静换下位置,她要和我坐一起,于是他很配合地换了位置。也有时碰巧他会坐在我旁边,也仅仅是点个头打下招呼而已。我和赵静常常以互相损对方为乐,就算在网吧这样公共的场合,我俩也谁也不让着谁。旁边那个男生都会被我俩逗笑,可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就在那憋着。我们看了,更乐了。大概是乘我不注意的时候,那男生偷瞄了我的QQ号,加了我。
他坐在旁边,我们在QQ上聊。他问我,为什么我那么爱上通宵。女孩子上通宵是不好的。我很想逗逗他,把自己说成是一个坏女生。可他说我不像是那样的人。我总不能告诉他,我上通宵只是为了陪另一个人通宵?无事可做,常常盯着他的头像一整夜,一整夜的发呆。像这样在网吧偶然认识的人,不靠谱,没有理由跟他多说什么。不过看得出来,他对我充满了好奇。
以后去上网,他也都在那里,我如果坐在别的位置,他会特意换位置过来坐在我旁边。赵静说:“那小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看像。”傻子都看的出来。但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任何的可能,我还没有头脑发热到这种地步。他告诉我,他叫郑超。他果然很疑惑,说我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学坏的女生,但总是夜夜通宵。像我这样长得并不难看的女生,是应该有个男朋友陪伴的,而且尽管每次我和身边的朋友笑得很夸张,但觉得我心里肯定有什么伤心事。他说了很多,好像个个都被他说中了,我有点无所遁形的尴尬。原来,我真的是个蹩脚的演员,连一个陌生人都看得出来我的悲伤。那以后,和郑超能多聊一点,但我没有提过那个真正让我伤心的原因。郑超告诉我,关于他父母之间的不和,家里永远都是无休止的争吵,妈妈的眼泪,爸爸的冷漠。原来,他也是个孤单的小孩。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跟自己相同的人,真的很多。渐渐松懈对他的防备。
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5岁吧,爸妈也离婚了。那时候我还小并不懂事,不知道什么是离婚,只觉得忽然之间,爸爸妈妈不住在一起了。然后每次上街碰到那些叔叔阿姨,那些人一副假惺惺的嘴脸问我:“你跟的爸爸还是妈妈?”于是那句话,变成我最痛恨的一句话,谁要再问我,我便会生气的说“关你什么事?”那时候,我还小,然后那些人就会说,爹妈离婚的孩子都这样,没规矩。原来,我的要强的倔强,是从小就开始的。
第1卷 第十一章 如何再对别人笑
没过多久,郑超就说他喜欢我,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我笑了,笑得那样无所谓,对于他的表白,我置之不理,我兀自地走在前面。热闹的街道上,依然车来人往,让我想起不久前那个相似的画面,那个我想要保护他的男子。有些失神,没有注意到旁边开过来的车子,郑超一下子把我挡在身后,那辆车贴着他的身子开过去。一时间我对自己的大意有些抱歉。
他看着我,满眼怜惜。等待着我给他的回答。
“我不适合做别人的女朋友。我喜欢自由,讨厌被束缚。并且我也已经习惯了这样颓废的生活”我平静的告诉他。
“那是你之前的生活,现在,我来拯救你了。”他说,他要拯救我。我一时语塞,的确这样灰暗的生活,我总是一个人用颓废抗争着,现在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对我说,要拯救我。于是,他牵起了我的手,我并没有丢开。
就这样在一起了,但一点也不像谈恋爱。我说过我不适合做别人的女朋友。我还是常常去上网,去通宵。尽管郑超常说通宵对女孩子不好,但他还是会陪着我一起上。无聊的时候,他放下他的魔兽,跟我一起玩 QQ对对碰,那实在是幼稚到爆的游戏,一玩,就是一整夜。我也还是会和赵静在一起,随便去哪都把她带上,即使是这样,郑超也不会埋怨什么,因为我尝尽了落单的滋味,我不要留她一个人。不过,赵静一点也不喜欢他。每次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在我耳边发牢骚,说我真的是疯了,居然会答应和他在一起。
“你不应该是这样,他根本配不上你。罗斌比他强哪里去了,还是罗斌有气质。”赵静一边感叹一边流露出惋惜不解的表情。又岂止是她费解,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内心其实很痛苦,面对这样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不忍心伤害,但始终无法回应同样的感情。而那个人,哪怕对自己再冷漠,心心念念的也只有他。我忽然就明白了,是不喜欢吧,像自己不喜欢郑超那样,无论他对自己多好,都无法心动。那么,罗斌,对自己,大致也是这样了。
和赵静在一起的时间都比和郑超在一起的时间多,连我自己都怀疑,那个应该真的不算男朋友吧,也挺对不起他的。圣诞节他特意逃课翻墙出来,陪我,那天晚上刚好外面有人放烟火。我抬头望向那片绚烂,他就在我的身边,而我却转头对赵静说:“要是罗斌在就好了。”我知道自己混账得不像话。郑超对我越好,我就越歉疚。一天天的,对另一个人的想念越发的强烈,自己也更加痛苦。一开始,我是为了罗斌才开始上通宵的,而现在,有另一个人陪着我,现实真的很讽刺,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会偷偷的望着罗斌的头像,独自神伤。
“既然你跟他在一起并不开心,这么痛苦。不如早点说清楚,对人家也公平些。”我所有的一切都被赵静看在眼里。“
她说的道理我都懂,也许我需要的只是“男朋友”这样一个身份而已,来帮助自己完美掩藏一份感情。但我还是决定跟郑超说清楚。那天晚上,我们在操场里来回走着,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跟我在一起,并不开心。对吗?”反而是他先说了。
我一语不发,算是默认吧。他低着头,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其实我也不敢看,怕看到他的难过。
“如果你不开心,那么说你想说的吧,我都能接受。呵呵,是我太天真,还以为自己真的是超人,可以拯救你。但却看到你一天天的更加不开心。”
我说:“我们,算了吧。。”说出这几个字,很残忍,我知道。
“哦。”就像是被最终判刑一样,他只好被迫接受。
我以为他会跟我说些什么,以为他会把这些日子以来的抱怨统统说出来,但他没有。一个字都没有说,转身走了。他低着头,背影那么悲伤。我怕他出事,一直跟在他后面。他在街上游荡着,我一直不做声跟在后面。不过他好像发现我了,突然回头。冲我吼:“你走啊!你走!不然,我舍不得放你走。”他第一次冲我大声说话,那么绝望。
然后我一下子想起这些日子以来这个男生对我的好。从不打听我的从前,陪着我通宵,陪我一起发呆无聊。每次跟赵静打闹,虽然只是朋友之间的玩笑,可是他还是一本正经的让赵静不要对我动手。为我翻墙,逃课。他就那么安静的陪伴着我,从不索求什么。就连牵女朋友的手,如此天经地义的事,他都不能。无论多冷,我都保持把手揣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我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啊。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人。
我站在那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很大声。过往的行人都看着我,指指点点。而我却旁若无人似的一声接一声的哭,越来越大声。我不是难过,我是压抑得太久了,情绪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了。
郑超在很远的地方都听到我的哭声,他往回走,看到我哭的这么凄厉,一下子就慌了。他应该是误会了,以为我是舍不得他才难过哭得这样惨。其实不是,但我根本来不及解释。想起罗斌的冷漠,想起王乐的挑衅,想起这些日子自己的假装,真的好痛苦。我尽情的哭着,哭到背过气去。委屈着,没有人了解我,没有人懂我。。也许每个人都只能够背负自己,因为背负了自己就已经足够以勇敢。那么我可以说,我很勇敢吗?郑超一边安慰着我一边说:“我不会离开你,我一直陪着你。”他越这么说,我越难过。就算在这样的时刻,我心里也只想着罗斌而已。那天晚上哭过以后,我就离开他了。他后来由找过我,送给我一副手套,说即便我以后一个人,有了手套,双手也会很温暖。我微笑着说谢谢,这个男子曾经那样疼惜我。很久以后,再回想起那天晚上,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丢脸了,那哭声久久的回荡在团结镇的上空,挥之不去。虽然像是玩笑话,但的确是那样。
罗斌,你并不知道,你只会旁观我的悲伤,不动声色。我那么爱你,你让我如何再对别人笑?
第1卷 第十二章 一别经年
大一上学期就这样很快的过去了,期末考试完后,吴一终于可以回家了。WWw.NEiyu.cOM回到那个她成长了18年的小地方,有着无比的熟悉和眷念。连坐三轮车都会感到无比的兴奋,只花一块钱就可以坐好远好远。。。虽然在成都读书,可是吴一并不喜欢那座城市,无可厚非那是一座很繁华的城市,大到连公交车都有几百路。却会有一种强烈的疏离感,在这样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大城市里,吴一常常会想,以后自己会怎样的疲于奔命,才能找到一块自己的立身之地?望着在那些林立的楼房里,哪一间才会有自己的灯亮起。离开家的孩子们,都在各个地方为理想为生活为学业,忙碌着,如果孤单的时候,请你们面向家的方向,想念。家是我们每一个人永远不变的方向。
吴一回去以前的高中,一进校门就陷入了回忆之中,仿佛她从来没有离开过。看到那老旧的教学楼,班驳的墙壁上有他们脱落的回忆。仿佛依稀可以看见黑板上那些无聊的公式;课桌下面,吴一埋着头,藏在小说当中,沉静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篮球场,篮筐已经磨损得有些厉害,有些摇晃,就像那些飘摇着的青春。依然没有忘记曾经在那里的呐喊,为朋友的呐喊,不顾一切,罗斌同学也说过很欣赏她一个人为球队加油的时候。m/可是,他知道么?吴一再也找不回从前那个奋不顾身勇敢的自己了。那时的她像一只骄傲的小兽。可是现在,受伤了也只会自己藏起来独自舔舐。吴一看望了还在复读的同学,恍惚间觉得他们都苍老了许多,可能学习压力太大,太辛苦了吧。学校的管理变严了,也是,自己都是被毁掉的一代了,他们不可以了。其实,很多时候真的说不清楚,到底是别人毁了我们,还是我们自己毁了自己。还是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好好读书,多考几分。那时,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见识了新的环境,才发现世界那么大,自己渺小的其实并不算什么。吴一发现,学校男女厕位置所对调了,感觉怪怪的,学校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会不会有人跑错地方呢,吴一想起来都觉得好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变,也什么都变了。我们再也回不到当初的自己,回忆是那么玄妙的一个东西,它时刻提醒我们曾经拥有过那么多美好的东西,也同时告之我们,过去了,都过去了。
原本以为,高中三年,在这个破学校,小到一眼就能望穿穿全部。吴一不会有任何的眷念,没想到再回到那里,却抽离出那么多的情绪。那些年,那些人,一起走过,还有那些疯狂。好想再回篮球场躺一躺,和小鲍同学一起,看着那不知是星星还是灯的闪亮的东西。成都的天空总是那么很阴霾,很少看见阳光,也更没有星星。有的,只是球场晕黄的灯光,照亮她的孤独无所逃遁。鲍雨,龚游,卢盛,余乐,田永志,童欢,龚静。。。这一次,很认真的写出他们的名字。是这些人,吴一的这些好朋友,让她过去的人生很丰富,即便未来的路很难走,要靠她一个人去努力,可是吴一从不曾孤单过。
再过几天就春节了,也是吴一的生日。吴一的生日是在除夕,在这个大家热闹喜庆的日子,可她从来没有过过生日。赶在过年前几天,吴一跟朋友们聚了聚,好久不见,大家都交换着彼此最近的生活,卢盛,鲍雨,龚游都还在复读,龚静在湖南读书交了新男朋友。。朋友们,有些告别了旧的人,有些有了新恋情,吴一只是听着朋友们的讲述,对于自己可是无从说起。问到她,她也只好尴尬地说着“我们学校的男生太,没一个看得上眼。”却不知道,也就一个学期的时间,她把一个人爱深了。
女孩子二十岁左右是她最美丽的年华,这时候她的心地最善良,她有点成熟,又有点孩子气。男孩子二十岁左右是他最暗淡的日子,这时侯他什么都没有不能独立,又不想依赖,挣扎着彷徨着,寻找自己的位置,所以一个男孩子在他二十岁左右遇见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子,那一定要珍惜她,因为女孩子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陪他走过了人生中最暗淡的日子,女孩只有陪他走过女孩将永远幸福下去!看到这样的文字,吴一很是触动。对罗斌的感情大致就是这样吧,18岁的时候,遇到他,只想给他一副昭然若揭的干净怀抱,可是她却错过了她的童年,少年。他已是有故事的男子,泅渡而去。他们的生命相隔了一整条河流。想起罗斌的时候,吴一依然觉得很温暖,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那个男子的出现,让她原本孤单的生命一下子美好的那么不像话,尽管后来有些遗憾。但,罗斌两个字,就具有足够的分量,他的光芒,仍然可以照亮她往后的路,哪怕那是一条斑驳的,无人问津的路。那道光芒,会始终照亮她,等在那里,静静的。
吴一19岁了。12点的时候,收到朋友们发来的祝福短信,然后在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吴一许下了她的生日愿望。“我希望,20岁的时候,他可以给我一个拥抱或是微笑。然后,从此长长久久陪在他身边,不管是去流浪还是什么。”然后,面向他家乡的方向,喊了他的名字,外面的烟火绽放的很美丽。传说古时候,在除夕之夜,若是谁唤了女孩子的乳名,这人将来是要取她的。我想,吴一在19岁的那一天,就已经认定了他吧。
第1卷 第十三章 超级无敌个性小美女
整整有一个寒假没有看到赵静了了,吴一还挺想她的。m/哎,这个赵静过完了一个春节,又攒了一身赘肉回学校,成天嚷嚷着要减肥。吴一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发型更加的爆炸了,嗯,很潮,很有个性。大家都喜欢叫她,“超级无敌个性小美女”。这个称呼好像有点长,不过吴一很欣然的接受。有点没道理啊,像这样一个超级无敌个性小美女,罗斌怎么就不动心呢?很显然他们之间有误会吧,可是吴一还真是能忍,要换做是别人,早就去找王乐问个究竟了。很多事情真的难以讲清楚,她们原本那样要好,吴一待她不薄啊,对罗斌好的也更是是没话说,连身边的人作为旁观者看了都会很感动。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吴一怕罗斌挂科,居然想到考试的时候给他发答案,她真的是“不择手段”了。不过她没用自己的手机发,自己先发给赵静,然后叫她转发给罗斌,这下到是便宜赵静那家伙也跟着抄到了答案。可是尽管是这样费尽力气给他发了答案,罗斌也还是挂科了,挂得还不少。那天吴一跟赵静一起路过公告栏的时候,看见补考名单上有罗斌的名字,然后就看着那个名字发呆了半天。都说没有经历过挂科的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补考以后又是一条好汉,只要罗斌补考通过,还是没问题的,吴一这样想着。
吴一喜欢打篮球,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她怎么在问班上同学借乒乓球拍?
“你要干什么?”赵静觉得很好奇
“借乒球拍啊,然后跟千哥打乒乓球。”吴一说。
“你脑子没被门挤吧?他个老色狼,你疯了吧?”赵静有点搞不懂她究竟要干嘛。千哥,班上的程序设计老师,也教计应班。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平时他盯着班上女同学看的那眼神,恶心的没办法说。大家都私底下叫他“老色狼”。
“我,去问他要补考的答案。。然后他说,让我陪他打乒乓球他就给我。”吴一说的有很小声。
“我看你到处借球拍,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所以,你是答应陪他打球咯?”
“恩,就打乒乓球而已,打了就能有补考的题了,罗斌补考就没问题了。”吴一说。
罗斌,罗斌,为什么她做任何事,不是考虑她自己,首先想到的,全部想到的,都是那个不把她当回事的罗斌。有件事,赵静一直没有告诉吴一,真的怕说出来她又会难过。上次用赵静用手机给罗斌发过答案以后,他回过短信来问是谁,赵静没有理。结果他一直问一直问,最后忍不住就跟他说了,是吴一的朋友。那小子,非但不领情,还说什么和吴一一点都不熟。赵静很气愤,也真的很替吴一不平,都多大的人了,还玩什么游戏,明明之前跟吴一那么要好。
吴一那倔劲一犯,任谁再怎么劝也劝不下来,赵静当然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见那个老色狼,于是跟她一起去了。果然,下午刚下课,老色狼就打来了电话,让吴一去乒乓球台等着他。身旁的赵静拳头都捏紧了,她们在那等了一会,看着老色狼走了过来,赵静悄悄对吴一说“拿到题,赶紧撤。”
“哟,你们两个人啊?都来陪我打球?”老色狼说话真让人作呕。为了不得罪他,忍。
“老师,题你带了么?”吴一真的是对他“尊敬”到了极点。
“没有。”老色狼说。
“你不是说,我陪你打乒乓球,你就把题给我?”吴一有些急了。
“呵呵。学校严令老师不准泄题,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带着身上。在宿舍。你跟我回宿舍拿吧。”老色狼笑得很猥琐。他这话一说出来,她们两个都懵了。先不说别的,女学生跑到到男老师宿舍,说起来也不好听,总是影响不好。再说,又是老色狼,情况好复杂。赵静也有些都被吓到,很想赶快走掉,一秒钟也不想看到他那恶心的嘴脸。隐约中感觉到吴一的手抓住她的衣角,赵静还从来没有看到吴一这样恐惧过,而那时他就知道了,她不自己走掉,要陪着她一起。跟在老色狼身后的两个女生,像极了两只窝囊的兔子,赵静没了往日的咋咋呼呼,吴一也没了平常的那股要强劲。她们不停安慰自己,这是学校,是教师公寓,想他也不敢乱来。尽管是这样,两人还是很害怕。那应该是最漫长的一段路,对于赵静和吴一来说,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刚走进老色狼的房间,嘭的一声门就被关上了,吓得赵静腿都软了。吴一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其实的害怕并不亚于赵静。
老色狼指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说“题在上面。”
“哦,那我带了U盘拷走。”吴一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那怎么行。这么重要的资料哪能要你带走。万一你透露给了别人,学校知道了,我饭碗就不保了”废话那么多他到底要干嘛“你就在这,用纸抄回去。”
然后吴一抓起桌上的笔就开始抄,赵静很清楚地看到她的手在颤抖,她一句话也不说,飞快的在纸上写着那些题和答案,真的好怕她一开口,就会哭出来。赵静站在一旁真的很无可奈何,觉得自己那么没用。老色狼还一边说着奇怪的话:“慢慢抄,你要听话,听话我就让你过,不听话,就过不了。还要重修。”赵静突然快步冲到门口,把门打开了,外面有路过的老师,这样应该会好些,那家伙果然没那么嚣张了。
吴一抄完题后,她和赵静几乎是逃一样跑出了那栋公寓。重新站在开阔的场地,她们互相望着对方,什么都没有说。过了很久,才开口对赵静说:虽然,什么事都没有,但我觉得,我出卖了什么东西。赵静心疼着她面前的这个女子。这件事,或许那个叫罗斌的男子永远不会知道,为了他,吴一承受了些什么。吴一不停地为他忙碌,为他到处搜集老师给的笔记划的重点,担心其他同学的字迹潦草罗斌看不清楚,便自己将那一大堆的笔记重新工工整整的帮他抄一遍。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完全不放在心上,补考,说不考就不考了。他们两个人,到底谁比谁更混帐?
那时候,赵静就已经认定了吴一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了。她们一起经历过了许多,特别是去年的那个冬天,彼此相依为命。吴一其实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子,虽然比赵静年龄要小,但很多时候都是吴一在照顾她。那个冬天,真的很冷,她们经常一起通宵,高喊着“通宵猛于虎,偏向虎山行”。但是,赵静却在行过虎山以后,遭遇了一场重感冒。那是她离开家第一次生病,以前生病都有老妈在身边照顾着,再加上从小都不喜欢吃药,所以一生病就特别麻烦,几乎是硬拖把病给拖好的。那天早上,赵静感觉自己特别不对劲,头痛得快要爆炸,寝室里没人。她觉得自己好凄惨。而吴一应该在睡觉吧,刚上完通宵。试探性的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生病了,好难受。”她睡醒了应该就看到了吧。短信刚刚发出去,就有人在擂门,难道会有谁比中国移动的速度还快吗?赵静强撑着身体起来给开了门。一下子离开温暖的被窝,她冷得连打了几个喷嚏。打开门,看到吴一只穿了单薄的秋衣,光着腿连裤子都没穿,要是搁在平时,赵静早就笑翻了。
吴一一进门就把赵静按在床上,用被子把她裹得跟粽子似的。赵静让她回去把衣服穿上,别为了照顾她自己却弄感冒了,这大冷天的。可是吴一一点也不理会赵静的唠叨,光着两条白大腿一直忙碌。烧开水,跑去对面寝室要来的感冒药。其实她都是在白忙活,赵静什么药都不会吃的,从小到大讨厌胶囊药丸卡在嗓子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感觉,一吃就会反胃。吴一拿来了药端来了热水,坐在床边,而赵静却用被子蒙住头,抗拒着吃药。
“我@#¥,都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害怕吃药,丢死人了你。赶紧起来吃药,不然我不管你了!”吴一一边骂着她,一边却找来勺子,小心翼翼的把那一颗颗白色的药丸碾碎成粉末。好像,大人们都是这样哄小孩子吃药的。“她所坚持的那份感情,也许真的不会有任何结果,别人不在乎,我却好心疼。好希望有一个男子能够保护她,照顾她,我的吴一,我的超级无敌个性小美女,你一定要幸福。”赵静从被子的缝隙里,看到那一切,有着汹涌的难过和感动。
第1卷 第十四章 坐校车很拉风
整整一个大一上学期,吴一基本上都把心思花在了罗斌身上,没有交新的朋友,就连自己同在一所大学的高中同学平时也都没有怎么联系。www.neiyu.com她真的是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了,不再为他白白忙碌,然而吴一也不只一次下定这样的决心了。张勋也在这个学校,他是吴一的高中同学,完全沉迷于那个叫完美世界的游戏,无法自拔。放心,他们可没有任何的可能,两个人从幼儿园起就是同学,太熟悉了,没戏。吴一倒是在琢磨着把张勋和赵静撮合在一起,反男未婚女未嫁,又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就内部消化了,俗话说“肥水不留外人田”。吴一暗自为自己的小算盘得意着,经常把张勋叫出来,让他请吃饭,当然一定得把赵静带上,就这样介绍他们认识了,可是张勋一点也猜不透个中玄机,很木讷,一心沉迷于电脑游戏。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倒也因为这样,赵静和张勋成了好朋友,于是,渐渐的,多了一个成员,变成三人帮了,落单的三个人,总是看着别人的双双对对,却从不羡慕。大学里的爱情,真的很复杂,参杂了过多的欲望和需求。大多数的人都害怕寂寞,于是两个孤单的人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彼此,各取所需。也有太多的暧昧盛行,说什么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其实都害怕受伤。总之无非都是为了打发寂寞。其实,一个人,也不会怎样。吴一和赵静就是这样坚持着自我的两个女生,哪怕没有“男朋友身份”这样的男子,她们的生活也并没有不完整,她们彼此陪伴着,拥有最牢固的友谊。男朋友,这三个字真的很讽刺,对于吴一来说,这真的只是三个字而已,与感情无关,不具备任何的分量,因为她心中有一份她一直坚持着感情,她只是很纯粹的爱着那个叫罗斌的男子。所以,就算是有别的男生追求她,她都拒绝了。只要有人约她吃饭,她一定会拉着赵静一起,常常变成三个人的约会或饭局,倒不是说拿赵静当挡箭牌,吴一知道孤单的滋味,任何时候她不允许自己留赵静一个人,落单。www.neiyu.com吃饭的时候,吴一和赵静总是配合得十分默契,动作特别夸张,完全不顾及形象的大吃特吃,看得那些男生狂汗不已,是啊,是没有男生会喜欢这样粗鲁的女生。一次次成功吓退敌人以后,吴一和赵静总是笑得很诡异。
吴一说:"怎么感觉我们两个像蹭吃蹭喝的女骗子?”
“谁让那些人不知好歹,地球人知道,你心里只有你的彝族哥哥!。”赵静说
“哎,我觉得我们整天混在一起,形影不离的,比人家谈恋爱的感情都好。”吴一没正经的开起玩笑。
“是啊,要不我们干脆变拉拉好了。”赵静也越说越离谱。
“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走在前面的吴一突然转身指着身后的赵静说“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这世界上就有那么巧合的事情,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并不是赵静,而是,罗斌。而赵静在一旁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罗斌应该并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吧,只是很好奇走着走着前面的人突然转过身来指着自己,然后又很突然的跑掉了。也难怪,吴一实在是想挖个地缝钻下去,看见赵静在一边幸灾乐祸的样子,吴一抛开了,逃离了。“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这句话反复的在吴一耳朵里回响,真的没想到,居然对自己那么喜欢的人,说了那样的话,虽然是个误会,但吴一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懊恼着。然后,忽回想起,刚才见到罗斌的时候,他手上缠着纱布。他,怎么了呢。往往我们花费了很多时间和力气去苦心经营的平静,总是很轻易地被打破。
他又怎么了,为什么手上会缠纱布,是不是又是打架受伤?太多的为什么缠绕着吴一,可她却无从知道,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立场去关心他,他们现在,连朋友都不算。罗斌手上的伤,使吴一又一次失控般担心起来。
但是,吴一却生病了。虽然已经是三月份,但气温还是没有回暖,一早一晚的也还很冷,吴一感冒了。人一旦感冒了,胃口不好,就不想吃东西,吴一就在寝室里昏睡了一个周末,不吃不喝,原本一般的感冒越拖越严重。再加上周末寝室根本没有人,赵静也压根不知道吴一在寝室,以为她又一个人跑去文殊坊了。是的,有时候吴一会一声不吭消失一整天,那是正常的,她是去文殊坊烧香了,成都的那个地方是她最喜欢,也经常去的。或许有太多的愿望,只能寄希望于神明。
周末结束,大家回到寝室的时候,看到吴一很虚弱的样子,就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感冒”。可是,那天晚上,吴一却被送去了医院。
“病后记--
人最脆弱的时候是在生病的时候。
当我一个人在寝室恍惚睡过去的一天里,我胡思乱想过很多。
当我一个人摇摇欲坠的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其实很想倒下,可是我说过我会站成最勇敢的姿态面向他的方向。
于是,我又看到他了,当我面向他走来的方向的时候,尽管我觉得自己很轻很轻,像是要飘起来了,可是我还是那么定定的站着,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存在了,飘忽得像一个魂魄,然后他们就那样旁若无人的从我身体穿过去。
他没有认出我,而他把头发减短了,穿了紫色的衬衫,真好看。衬衣的领角,远去的背影,是我最后清晰的的印象。
之后的事,好象像是做了一个绵长的梦。只能用隐约,依稀这样的词语来前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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