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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全集

_178 阿越(现代)
宫!骑军,除了永兴宫都部署、副都部署外,每一千骑,别设部署、副部署。此
外,则是一万二千余骑的部族军与属,包括隶属西北路招讨司的三支部族军:
突吕不部、奥衍女直部、室韦部,计六千余骑:阻卜国大王府、黄龙府女直
部大王府各三千余骑,皆各有节度使或详稳统军。
构成如此复杂的大军,需要引见给萧岚的人差不多便有二十余人,萧岚耐着性
子,一一见过,又做了一番即兴的小演讲,好不容易等到韩宝令他们告退,他长吁
了一口气,马上便问道:“晋公,深州之事,可是有难言之隐么?”
韩宝此时也收起了笑脸,摇了摇头,“不瞒签书,下官与姚咒几次交手,虽是
没有大胜负,但拱圣军不好对付一”
“晋公是否多虑了?”萧岚疑惑的望着韩宝,“姚咒虽是南朝有名的勇将,但
他说到底,终不过匹夫之勇。孤军深入,屯兵深州,便可见一斑。当年拱圣军败于
梁永能之时,亦不可谓不善战,然结局又如何?”
“可这是面对面的硬仗。”韩宝摇着头,“啃下这根骨头,不会容易。况且下
官猜不透姚咒屯兵深州的原因—这是大背常理之事,姚咒再无谋,不会连最浅显
的用兵之道也不懂。他敢在深州与我僵持,必有所恃。”
“晋公之意是他有援军?”萧岚诧道,“晋公是担忧有个折克行在我们背
后?”
“不可不防。”韩宝点点头,“下官已让萧吼南出深州四十里,一直到葫芦河
北,侦察宋军动静。”
萧岚笑道:“既是如此,可策万全,复有何惧?”
“签书,两军交战,哪有万全之事?”韩宝苦笑道:“下官既摸不透姚咒的意
图,对于攻城,更无必胜之信心。便是一万南朝步军结个方阵,若无火炮之助,也
是棘手得很,更何况深州虽小,终究是座城池。下官原本还想,最好是设法将拱圣
军诱出城中,可这十日之期一”
“这是兰陵郡王的十意_”萧岚仿佛是随口说道,“若依我的意思,这深州其
实可以当个诱耳。南朝不是将大军龟缩于大名府一带么,咱们就这么围着深州的拱
圣军,一面遣骑四出抄掠,一面不紧不慢的攻着,引诱宋人来援,咱们再以逸待
劳,便在深州附近,击溃南朝援军。可兰陵王有他的十意_”
{曳体么一说,韩宝却不便接话,只能听萧岚又打了个哈哈,笑道:“不过兰陵
王终究是本朝名将,十意既然定下了,咱们还得听他的。他说若能大破拱圣军,姚
咒是南朝有名的老将,名震天下,一朝失利,河朔震动。将来就算南朝天下援军大
集,诸将之中,亦必有许多人因此心存怯意,如此一来,宋军与我交战之时,便难
以互相呼应如意,那南朝兵马虽多,亦不足为惧。晋公,便有诸多顾虑,还得勉为
其难,为朝廷立下此功!”
“下官必竭尽全力。”韩宝连忙回道。
萧岚又压低了声音,笑道:“如今部族、属大聚,室韦、阻卜、熟女直
素皆畏服晋公,这些蛮夷,还望晋公善加驱使。”
说到这里,韩宝嘴角亦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淡淡回道:“下官理会得。”
这也算是此番大辽伐宋的另一个目的,冒着让这些蛮夷军队通过大辽腹心之地
的危险,让他们来到南朝,可并非是贪图他们那点兵力相助,这些部族、属
有些是值得信任的,有些来了还不如没来。兵马虽多,若人心不一,亦难成大功
这道理大辽君臣都心知肚明。只不过,用耶律冲哥的话,这唤做“驱虎攻狼”之
策!
生女直的降宋,正好证明了此策的绝对正确。对于大辽来说,生女直不过是它
上百个部族、属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部族,它的向背无关紧要,大辽君臣惋惜的
只是因此让田烈武逃回了河间府。但完颜阿骨打的降宋,也因此让辽国君臣更加重
视对这些部族、属的“善加驱使”。
【l〕~注:此室韦部,特指室韦之一部落。按现代学者认为室韦、阻卜皆同
一民族或种族,亦有认为室韦即鲜卑者,然辽时,二者各属不同部族则无疑。
今天很高兴,多更新一节,与各位同乐。接下来几天有事,下次更新也许要下
第二十五章河潼形胜宁终弃(五之全)
六月的夜晚总是特别的短。深州到了六月,天气就变得炎热起来,此时的气温
对宋军来说,还可以忍受,但对于来自北国的辽军,这种炎热的天气,实是他们最
可怕的敌人。白天他们不停的喝水,并且不得不驱使虏获的四五千宋人,挖出一条
沟渠来,将一条小河的水引往他们的营地,以供人畜之用。但即使如此,炎热的天
气仍是难以忍受。只有到了晚上,清凉的晚风,才让他们觉得舒服一点。
但就是这样的夜晚,萧岚与韩宝也没能睡踏实。刚刚过了子时,深州的宋军突
然悄悄的开了南门,溜出一百骑宋军,他们策马跑到在深州西面扎营的阻卜大营
前,往里面扔了两颗霹雳投弹,惊得阻卜大营一阵人仰马翻的忙乱,有几十匹战马
受了惊吓,挣脱组绳逃了出来那些阻卜人又喊又叫的围堵,结果闹得各营都如临大
敌,一晚上没睡好觉。室韦部详稳耶律薛禅是个沉稳老将,屡随辽军出征,颇建功
勋,得赐姓耶律,院乱之中,只有他记得遣兵去追击宋军,但追到城前,被城头宋
军一阵乱射,掩护着那些宋军退回了城中。耶律薛禅无奈,只得召回追兵。
六月二日,韩宝召集诸将,想要报复拱圣军的骚扰,不料他尚未提出攻城方
案,鹰下部族、属诸将,却迫不及待的先喧嚣起来,众人纷纷要求将大营再后
退三里,移到一片树林旁边的阴凉处扎营。韩宝如何肯应?但这种天气,的确是让
这些北国部族无法忍受,即便是契丹诸将,虽然韩宝治军极严,不敢多说,但心里
面仍是同意那些部族将领的。让韩宝意外的是,萧岚十分坚定的站在他的一边,反
对移营。两人一个又哄又骗,一个威胁斥骂,折腾了一个上午,总算将这事弹压下
来。
但攻城之事,却又耽搁了半日。韩宝与萧岚中午时分骑着马去巡视诸营,发现
那些部族、属,十有,都光着个膀子,别说盔甲,便是连衣裳也脱了个干
净。有许多人干脆横七竖八的钻到马车底下睡觉。只有韩宝的先锋军、永兴宫宫!
骑军,还有萧岚的一千骑私兵、耶律薛禅的室韦军,尚还算部伍严整—但他们也
是在不停的喝水,时时都有人要离开营地去方便。
这种情形,尽管早有预料,但仍然让韩宝深感头痛。
下午,他派出一队骑兵去东门挑战,然而姚咒却一改此前主动寻找辽军决战的
风格,不管辽军如何辱骂,始终闭门不出。
这让韩宝更觉得蹊跷。
随军的汉人、渤海工匠,两三日间,便赶造了十八架简易云梯。但韩宝见识过
拱圣军的战斗力,即使与他的先锋军相比,也并不逊色多少,而其器甲更加精良。
他并不想轻易的蚁附攻城,挫伤己军的锐气。因此,尽管萧岚带来了十日破城之
令,但韩宝仍然只是下令工匠连夜制造箭楼与望楼。前期的交锋,韩宝已经知道深
州城内并没有抛石机、床弩,如此一来,箭楼就能派上很大的用场。
一些部族军的将领对这些攻城的器械很感兴趣,往往跑到工匠营中去观看制造
的流程,他们中有不少人,是从来没见过攻城的,望见并不高大的辽国城池,便十
分惊叹,以为是无法攻克的堡垒。但战争便是如此,既然大辽已经将这些“蛮夷”
带来一道进攻南朝,许多战法,就难免不被他们学去。
到黄昏时分,工匠们造好了第一座望楼,高达三丈,韩宝与萧岚登上望楼,深
州城内的动静,立时了如指掌。这座望楼也吸引了许多部族、属将士的汁意_
许多人几乎是敬畏的望着该座望楼,众人都显得十分的兴奋。
然而韩宝却兴奋不起来。
他发现深州城内的旗帜比他预计的要多,而城中列伍而行的宋军,也不止拱圣
军一种服饰,这可能是姚咒的疑兵之计,但也可能是宋军事先在深州里部署了他们
所不知道的军队。
此外,他还发现宋军正在东面城楼上造弩台。这又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韩宝又将观察的重点放在南门一带。
深州只有三座城门,没有北门。它防御的重点,在东门与南门。东面是辽军来
的方向,自然是辽军的主攻方向:而南门是宋军出入的大门,城中军民需要出城砍
柴做饭,拱圣军的几万匹战马,也要轮流出城放牧。他们不可能仅靠城中的粮食长
期喂饱战马,就算是保证马的饮水,困在城中,亦非易事。因此,虽然深州并没有
羊马墙,宋军每天早晨与傍晚,仍要出南门,城头有重兵策应,城外有精兵护!
放牧战马与城内牛羊,并保护百姓出城砍柴。
果然,他发现了一队宋军向南门赶着许多牛马,往南门一带行进。
韩宝连忙唤来一个永兴宫部署,让他率领本部一千骑,去试探着攻击出城的宋
军,看能不能占到什么便宜。为防万一,他又命令选调五百阻卜精兵,从西边绕过
去应援。
这日护樵的宋军将领,一个叫刘延庆,一个叫荆离,分别是拱圣军第二营第
三、第五指挥的指挥使。两人都不过二十岁出头,履历亦出奇的相似:都是出身将
门,都是十几岁从军,以武艺出众,绍圣中选调为班直侍!,又入朱仙镇讲武学
堂,卒业之后,升为御武校尉,绍圣五年入拱圣军任指挥使至今一此外还有一
位,却是田烈武之子田宗销,他此行并非是负责护樵,因这日放牧的两千匹战马
差不多有一半以上属于拱圣军军部,姚咒便让他带了一百亲兵,出城牧马。
他们出城不过一里多点,到了一块水草肥美之处,正要放牧牛马,田宗销也脱
光了上衣,正准备跳进一条小河中洗个澡,忽然便听到南城传来鼓角示警之声。田
宗销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光着上身便跳到马上,才摘了大弓,便见着千余骑辽军自
东边杀来。田宗销只觉一阵热血上涌,打了个嗯哨,他的一百名部下,立即都上马
张弓,随着田宗销冲了出去。、
护樵的刘延庆见着辽军势大,心中顿生怯意,本欲退兵回城,不料转瞬之间
先是田宗销光着上身率众迎了上去,然后便是荆离也领着所部三百骑兵冲上前去
刘延庆不敢弃袍泽不顾,只得硬着头皮,率兵也朝东边迎去。
那队辽军来势甚急,两个指挥外加牧马的一百名宋军,都有点准备不足,未来
得及布成阵形,这七百余人散乱无章的朝天放了几箭,辽军便已到近前,刘延庆便
听到田宗销发出一声怒吼,摘了长枪,单手持枪,疾驰着冲入辽军阵中,一枪刺中
一个辽军的左臂,顺势一带,便将那辽军挑落马下。荆离也是大声吼叫着,抡起骨
朵,与一个辽将战到一起。刘延庆眼见着这队辽军,大多臂力过人,皆以铁骨朵之
类的重兵器为主,他自己却是使刀,心中见怯,不敢力敌,便带了一队人马,绕着
混战在一起的两军放冷箭。他箭法倒好,哩哩数箭,便射落几个辽军,但辽军哪里
容得了他在一旁使冷箭,一个辽军小校得了个空当,收起骨朵,摘弓搭箭,一箭射
向刘延庆。刘延庆院忙策马避开,另有两个辽军小校已经拍马杀到跟前,一人使枪
刺向他的腰间,他拍拍马头,战马轻巧的一跃,,避开刺来的那一枪,但另一人已挥
舞着铁骨朵,砸向他面门,刘延庆惊出一身冷汗,电光火石间,本能的拔出佩刀
往上一架,只觉虎口一震,佩刀竟被砸飞了。刘延庆再不敢恋战,院忙伏低了身
子,驱马疾驰,他部下的几个节级一涌而上,挡住使枪的那个辽军小校,另一个小
校却识得他是宋军的武官,摆脱了他的部下,紧紧跟着不放。
刘延庆院乱之中,抽出一枝箭来,朝追赶的小校射了一箭,却没甚准头,落到
那小校一丈开外的地方。他心中更是着急,百忙之中,发现田宗销与荆离尤在苦
战,田宗销浑身是血,也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正被三个辽军围攻:荆离
看起来似是左肩上中了一枪,招式有些沉滞,但他气势未减,整个战场上,都能听
到他的大吼声。刘延庆暗暗叫苦,此时他的虞侯也已与辽军混战在一起,虽无人管
他,但姚咒治军,军法甚严,深州城虽近在咫尺,可友军尚在苦战,他更不敢往城
门逃去,只能在战场上绕圈子。但不管他怎么跑,那个契丹人便似认定了他似,就
是死死的跟着不放,前面还)时会冒出几个辽兵,斜地里刺一枪、抡一锤的,弄得
刘延庆左支右细,防不胜防。
幸运的是,刘延庆的窘状,竟没有影响到他第三指挥的部下们。他的挚旗本该
死死的跟在他身后,而战旗在哪里,士兵们便朝哪里汇聚、冲锋。但这场战斗一开
始,他的部下们各自陷入苦战中,根本天沙会聚:而他与挚旗也被那两个辽军小校
冲散,挚旗一时找不着刘延庆,依照条例,便朝着副指挥使所在靠拢。但他的副指
挥使与挚旗很快就战死,辽军拼命想要夺这面旗帜,又被几个士兵拼命护住,保住
战旗,聚到了田宗销附近。
拱圣军到底是上四军,田宗销与荆离身先士卒,勇猛无比,便是普通的节级
虽然队伍冲乱,一片混乱,但面对契丹的宫!骑军,亦丝毫没有怯意,短兵相接
毫不落下风。重建的拱圣军,近战皆以长枪为主,而这只辽军则以铁骨朵为主,兵
器上面,双方各有所长。拱圣军皆是钢甲,铁骨朵原本正是对付甲宵精良的敌人的
好兵器,管你的销甲是什么样的,一骨朵砸将下来,不死也成重伤:而辽军则是普
通的铁甲,拱圣军侠枪冲刺,借着马匹的冲力,一枪便可洞穿辽军铁甲。两军混
战,一方l刮L、刺、缠、点,一方是砸、挂、擂、冲,拱圣军要将枪使得好,需要
积年累月的训练,技艺生疏者,到了这战场上,几个回合,非死即伤:而辽军则要
求臂力过人、体力耐久,这铁骨朵砸将下来,虎虎生风,威力惊人,但要让人挥舞
着这兵器战斗过久,亦不免很快体力不支而露出破绽。
两军战得一阵,眼见着辽军占不了什么便宜,拱圣军斤倒藏战越勇,众将士也
渐渐汇聚到田宗销与荆离旗下,连刘延庆也终于被几个亲兵找到,几条长枪,护!
着与田、荆二人会合了。指挥这一千骑的辽将观察着战场的形势,正待鸣金收兵
不料便在此时,东面大营却突然鼓角齐鸣—远远的,从西面几百名阻卜精兵疾驰
而来,他精神一振,又提起骨朵,催促着部下继续厮杀。压”
但那五百名阻卜精兵并未能形成夹击之势,从南门之中,又冲出几百骑宋军
挡在阻卜人的路上,与阻卜人杀将起来。
深州南门外的这一番恶战,从黄昏战到天黑,双方才各自收兵。
拱圣军定要保护出城牧马砍柴之活动空间,而韩宝却绝不肯让宋军轻易达成此
目的。双方针锋相对,自这一日起,南门外早晚时分,几乎必有恶战。
韩宝的攻击永远一成不变,契丹宫!骑军自东攻,部族、属自西攻,因为
南门外河塘纵横,不便大军布阵作战,宫!骑军每次只出动一千骑,而部族、属国
军亦只令挑选精兵出战。而拱圣军为保无虞,却已不得不增强护樵的兵力,由两个
指挥,增加到一个营。
到了六月四日,工匠们终于赶造出了近三十座箭楼,每座箭楼可容十数人站在
上面射箭。韩宝将这些箭楼全部部署在城北与城西,避开东门的弩台,又自各军中
挑选出数百名能挽强弓善射者,登上箭楼,昼夜不停的向城中射箭。
如此一来,大半座深州城,都处在辽军的射程之内。不仅仅百姓出门都要背着
门板挡箭,城墙上巡守的宋军,一不小自,也会被冷箭所中。箭楼上的弓手都有良
好的防护,以弓箭还击没有作用,姚咒命令城头的拱圣军用火箭还击,但效果不
彰。没有弩台,深州狭窄的城墙上,又根本摆置不下床弩。姚咒只得加紧督促工匠
制造抛石机,然而那实非一朝一夕之功。反倒是箭楼上的辽军向城中射起火箭来
危害极大。箭楼上的辽军视野极好,专挑城中易燃之建筑射火箭,比如茅草盖顶的
房子、牲圈之类,一旦射中,城内军民就要出来救火,然后他们就趁势射杀城中军
民。
这些箭楼给深州造成了巨大的威胁,尤其是心理上的。城墙保护不了他们,不
分昼夜,每个人的生命都处于危险当中,随时都会有人受伤、死去,即使在睡梦
中,也要提防房屋着火。城里的医者疲于奔命,而草药也很快就变得紧缺一
尽管拱圣军在南门外的争夺战中勉强控制住了局势,但城中的士气,仍然不可
避免的一落千丈。随之而来的,是军中对于固守深州的质疑声,越来越强烈。
然而,姚咒却似乎对此毫不在乎。无论是属下献策偷焚辽军箭楼,还是建言拆
城中建筑造箭楼与辽军相抗,又或者是劝谏弃城而走一总之,不管是攻、守、
战、走,姚咒尽皆不予理会。他将鹰下五营分成五部,一营妇夕礁、两营守城、一营
待命、一营休息,每日轮流转换:又严令城墙上的弓手,只要辽军未入射程之内
便不得还击。至于射程内的辽军箭楼,无论它们如何为所欲为,亦不准理会。
他在拱圣军中积威有年,普通士兵对他的一切行为,几乎只知服从,而根本不
敢有半点反抗:便是那些武官,心中虽然大不以为然,但他既然颁下令来,也无人
敢谏。
而城外的辽军,仿佛韩宝已经彻底忘记了十日破城之令,一直到了六月九日
距离汀主所定的破城之期,只剩下最后两日,辽军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攻过一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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