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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明兰传》

_51 关心则乱(现代)
  老太太冷电一样的目光盯着自己,王氏不敢说下去了。
  老太太冷哼道:“人品尚可?不见得罢。我虽刚回京城,没工夫打听
那梁晗的人品,但只听墨兰那一段,便知道他于男女之事上干净不了!便
真有闺阁姑娘落了险境,他帮把手便罢了,捞一把就完了,做什么还抱着
人家未婚女子一路走过去?婆子仆役都做什么去了?!哼哼,大庭广众之
下,众目睽睽,他也是知书达理养大的,就不知道这样会坏了姑娘名节?”
  这番话下来,隔壁的明兰赞叹不已,她说起旁的也许头头是道,可于
这人情世故到底比不了看了一辈子世情的老人精,王氏倒不是想不到,而
是压根没去想,只要自己女儿不是嫁给梁晗,那梁晗的人品关她毛事。
  王氏脸上有些讪讪的,强笑几下,道:“到底是老太太,既然拿住了
道理,想那梁夫人也不敢多推脱了吧。”
  老太太放下燕窝粥的白瓷碗,重重顿在炕几上,冷冷的讽刺道:“我
就不信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国丧期间会消停?便着人去打听了,哼!
原来梁夫人庶长子的媳妇娘家来了个远房表亲,一年多前就入了那梁晗的
屋,哼哼,刚出了国丧期,那表姑娘肚子却鼓了起来!未免说不清,到底
是不是国丧期里有的,旁人家也就算了,他梁家可是开国辅臣,权爵之家;
若张扬了出去,便是断定不了也得脱层皮!”
  王氏精神大振,眼睛发亮,凑上前去道:“原来如此!梁府有这么大
一个把柄在,还敢拿鼻孔瞧人,他们也配?!老太太,如此一来,何愁他
们不来提亲!”
  老太太看着王氏喜怒形于表象的模样,不免心中叹气,随即安慰自己,
也罢,脑子不甚聪明的儿媳也有其好处的,便叹息道:“媳妇儿呀,你想
的太容易了。那梁夫人原就不喜欢那表姑娘,巴不得拿捏这把柄送上一碗
落胎药,是那梁晗死活不答应,还紧着要讨一房媳妇,好叫那表姑娘端茶
进门,免得那孩子没名没分。说起来,永昌侯夫人也不容易,这些年来,
她那庶长子在军中着实建了不少功业,人前人后都是夸的,老侯爷也是顶
器重他的,如今庶长媳闹腾起来,也不好弄呀。”
  王氏这次不敢轻易发表议论,想了想后,才道:“媳妇明白了,这么
家里家外的一闹腾,如今梁夫人是投鼠忌器,既想收拾了那表姑娘,又不
愿儿子受罪,如今老太太上门去,好言相劝,又有说法,梁夫人便就坡下
驴了。……不过,呵呵,这般进的门,不知以后四丫头的日子能够过的好?”
  老太太想起适才梁夫人端架子的模样,心里忍不住一股气冒上来,偏
王氏还在那里幸灾乐祸,便沉声喝道:“你先别急着看墨丫头的笑话,赶
紧想想如丫头罢!”
  想到如兰,王氏忍不住眼眶再次红了,垂泪道:“原本好好的,可是
现在……,京城地界这么大,找女婿吧,说好找,那很好找,官儿多富贵
多;可说不好找也不好找,都是不知根底的,有些索性是没有根底的,如
今媳妇全然没了主意,还请老太太指点。”
  “你呀……”老太太扶着软榻的扶手坐直了身子,拍拍王氏的肩膀,
叹道,“如兰的事儿你是做错了,女婿应该仔细挑是不错的,可不能吃着
碗里瞧着锅里的,这不是结亲家倒是结仇家了!……还有你那好姐姐!”
  老太太重重的在扶手上一拍,面露怒色:“柏哥儿他爹替康家出了多
少力,她儿子求官,她女儿婚配,哪一样求到咱家来,咱们不是诚心诚意
的替他们着想的,她倒好!背后撬我孙女的墙角!当盛家是冤大头么!允
儿就罢了,如今算是盛家的媳妇了,以后……”老太太指着王氏,喝道,
“以后除了逢年过节,你少和康家的来往!”
  自己娘家姐姐不上道,王氏脸上也火辣辣的,老太太说的句句在理,
且吃亏的还是自己女儿,王氏也跟着数落了几句康家的不是。
  骂了一通,狠出了一口气,老太太也觉着气顺多了,挥挥手道:“好
了,如今柏哥儿媳妇帮你管这家,你也别整日病病歪歪的,赶紧养好了身
子,好替如儿的张罗婚事;我也去四处瞧瞧,有没有合意的人家。你不用
着急,这才及笄的姑娘,不可病急乱投医了,得好好挑了,重要的是人品
好!”
  这个话题王氏最爱听,当下点头如捣蒜,见老太太有意下榻,赶紧蹲
□子十分孝顺的替婆婆着鞋,老太太扶着王氏的肩膀穿好了鞋,待王氏抬
起头来,老太太抓住她的手腕子,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永昌侯府来
下定之时,你与我好好照应,不许闹意气出了岔子,只有墨丫头顺顺当当
进了门,之前的事儿才能一把抹了干净!你以后还会有满堂的孙子孙女,
不可坏了名声,你可明白?”
  王氏心里膈应的厉害,但想着自己骨肉,便咬牙点头,老太太松了手
劲儿,缓和道:“嫁妆你就不用愁了,当初老爷把给了林姨娘的产业都交
了我,我对半分了给枫哥儿和墨兰,待墨丫头出门时,我做祖母的照例再
添上一千两银子便是。”
  王氏算术甚好,略略算了下,这份嫁妆说厚不厚,说薄不薄,既没有
越过华兰,也不至于在永昌侯府面前丢人,自己只需费些人手酒席即可,
便很乐意的应了声。
  老太太看王氏一概都应了,很是满意:“前几日柏哥儿媳妇发落林栖
阁时,从主子到那起子奸仆处搜罗出许多金银细软,这回如丫头是叫墨兰
连累了,便都给她添妆罢。”
  王氏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赶紧笑容满面的迎上去,嘴上抹蜜般:“瞧
母亲说的,如儿和明兰好的成日在一块,有如儿的哪能少了明丫头的,她
们小姐妹俩一人一半吧;明丫头眼瞅着要及笄了,很该做几身鲜亮的新衣
裳,回头我就去天衣阁下单子,还有金宝的头面首饰也不能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食言了,昨天没有更新,实在是事出有因呀。
  从这章之后,三个兰很快都会嫁出去,中间的风波都会在第三卷里浮
出来,然后从四卷开始,就是婚后生活了,本来周六就要更新的,但写了
之后不满意,几千字全部删了。
  所以偶关掉电脑,静下心来重新理了一遍大纲,在纸上把条理整清楚,
再把一些啰嗦的枝枝叶叶删去些,避免发生文章注水的情况。
  一位前辈说过,时不时停下笔来,好好整理下思路,有助于后面写的
顺畅,希望大家理解。
  第82回
  一整年的国丧甫出,京中的有爵之家便摘了自家门前的素白灯罩,因
前头皇帝厉行严厉,后头平叛又打了胜仗,皇帝权威日重,城中的纨绔子
弟尽管心痒的厉害,到底也不敢乱来。
  又过了一两个月,皇帝给几个素来老实的宗室子弟赐了婚,权宦人家
才松了口气,想纳妾的纳妾,想讨媳妇的讨媳妇,想去青楼视察民情的…
…呃,换身衣裳盖顶大檐帽再去。
  老太太说到做到,菊芳落胎后歇息了十来天,便摆了一桌酒算是抬她
做了姨娘,王氏也很给面子的赏了个红包,然后照香姨娘和萍姨娘的份例,
把新上任的芳姨娘安置在自己院里;芳姨娘瞧见背着书袋上学堂的小长栋
进进出出,想起自己无缘的孩儿,心里越发恨林姨娘。
  因做着小月,芳姨娘还不能侍寝,但不妨碍摸摸小手亲亲小嘴,说两
句巧妙的恭维话哄盛紘抖着胡须一阵开心,顺带抹着眼泪伤痛那个孩儿,
引得盛紘也厌恶极了林氏。
  没过几日,永昌侯府遣媒来盛府下定,王氏如今看墨兰便如个瘟神,
恨不得第二日就把她嫁出去,反正嫁妆早就备下了,而那边的春舸小姐估
计也等不住,待生出孩子再敬茶也不好看,两下一凑,便定在六月二十八
来下聘,七月初八完婚。
  婚事一订下,墨兰闻讯后立刻活泛起来,先是闹着要去给盛紘行礼谢
过养育之恩,海氏本不肯,但墨兰摆出‘孝道’的名头,海氏只好答应;
谁知墨兰到了盛紘面前便开始哭起来,一会儿哭自己不孝,一会儿忏悔叫
父亲受累了,然后抽抽搭搭的替林姨娘求情。
  “爹爹,女儿要嫁人了,好歹瞧在侯府的面子上,叫把姨娘接回来,
女儿是姨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也叫姨娘瞧着女儿出门呀!”墨兰跪在
盛紘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十足感人的母女情深。
  果然,盛紘只冷冷道:“为你前后张罗婚事的是太太,为你提亲并备
嫁妆的是老太太,你若真有心,便去谢她们罢!……林氏犯了家法,便当
以法处置,别仗着你说上了侯府的亲事,便敢来放肆!若真想念你姨娘,
便报你一个‘体弱有疾’免了婚事,去庄子陪她罢。”
  墨兰惊呆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瞧着盛紘,她不知道那天老太太拿她审
问时盛紘就在帘后,更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菊芳倒了多少林姨娘的坏话
进盛紘的耳朵。
  盛紘又训了墨兰几句‘德行品性’的严厉话,便叫了海氏来带走墨兰,
并令严加看管。
  墨兰不信这个邪,又闯着出了一回院子,自来快出嫁的女儿再如何不
好的,家里都得忍让一二,更不能过分重罚;这次王氏是下了狠心,二话
不说就先捆了墨兰身边的云栽狠打了一顿,然后发卖出去,墨兰哭闹不休,
扯着海氏的袖子要人。
  海氏吃逼不过,王氏便叫人来传话:“姑娘不好,都是下头的服侍不
尽兴,若姑娘再闹一回,便卖了露种,还不消停,便依次撵了碧桃,芙蓉,
秋江……,待姑娘出门子了,再与姑娘挑好的带去。”墨兰看着周围跪成
一片的丫头,咬碎一口银牙,却也不敢再闹了。
  其实出嫁女和娘家是互相制约的关系,娘家眼睁睁瞧着自己女儿在外
受欺侮而不加以援手自然会被笑话无能,但出嫁女不敬娘家亲长,却一样
会扣上个‘不孝忤逆’之名;而墨兰的亲长名单里,没有林姨娘,倒有王
氏。
  王氏这一辈子都是横着走过来的,哪怕遇佛被佛拍,见神被神打,也
从未改过跋扈泼辣的秉性,如今又怎会忌惮一个小小庶女的撒泼,反正永
昌侯府也来提过亲了,盛家的面子算是圆了,墨兰要是再闹,哼哼,她巴
不得搅了这婚事!
  墨兰见识了厉害,便老实的待在了山月居备嫁。
  大约六月二十八着实是个好日子,永昌侯府挑这日子来下聘不说,京
里还有好几个大户人家都选了这日子办喜事,其中有户部左侍郎嫁女,都
察院右都御使讨儿媳妇,福安公主的儿子娶填房……还有,当朝首辅申时
其与齐国公府结亲。
  入夜,盛紘在顶头上司那儿喝过喜酒回来,换了一身家常的便服就去
了书房,推开房门,只见长柏正坐在桌旁等待,此时已起身朝自己行礼,
盛紘颇感满意,略一颔首,打趣儿子道:“你倒回来的早,齐国公府喜宴
上的菜不好么?”
  长柏淡淡道:“菜很好,只是母亲的脸色不好看。”盛紘微一皱眉,
径直走到书桌后头,撩起衣摆坐下,道:“为着如丫头的事儿,你母亲气
的不轻,不过,她也有错。”
  长柏毫无所动,走到书桌旁的案几上,从一把雕刻‘岁寒三友’绘纹
的紫砂陶壶里倒了一杯温温的浓茶,稳稳的端到盛紘面前,才道:“子不
便言母过;此事,不能怪元若贤弟。”乍听着,像是在说平宁郡主的不是,
其实把王氏一起捎上了。
  盛紘接过茶碗,酒后口干的很,一口就喝干了,同时点点头:“齐贤
侄为人不错,幸亏他前几日偷着与你通了消息,为父才没在严大人的奏本
上附名,昨日去找了卢老大人后,便证实了却有其事。”
  长柏手执茶壶,再为父亲的茶碗里续上茶水,低声道:“父亲莫若再
看看,严大人也是久经官场的,兴许另有深意。”
  盛紘再次端起茶碗,轻轻啜了一口,为儿子解释道:“那甘老将军这
十几年来执掌军权,居功自傲,连薄老帅都解了兵符与皇上,他还敢妄自
拿大;年前的北伐,皇上几乎倾尽三大营兵力,甘老将军却领着大军拖延
不战,放任羯奴纵祸边城;沈国舅和顾二郎乘南下平叛之威,兴兵北上剿
敌,不但分去了甘老一半兵权,还连连得胜,缴获辎重牛羊无数。卢老大
人念得当初在工部时的情分,昨日私下向为父的透露,前几日已传来战报,
皇上秘旨未发,说的是,沈国舅一举掀翻了羯奴中军大帐,顾二郎斩杀了
左谷蠡王及部将无数,你说严大人这会儿参沈顾二人纵兵为祸,不服军令,
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长柏略略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严大人本是极谨慎的,这次怎会轻
易参奏沈顾二人呢?难道他不知,他们一个是当朝皇后亲弟,一个是皇上
心腹。”他虽天资聪颖,但到底只是日日待在翰林院苦读圣贤书,于朝堂
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不甚清楚。
  盛紘盖上茶碗,瓷器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他缓缓道:“我儿不知,我
朝自来便是武将受文官节制,除非是皇亲国戚或权贵子弟,否则一个武将
若朝中无人帮衬,甘老将军如何能在军中屹立十几年不倒,呵呵,只是不
知严大人的上头又是谁了?申首辅精明溜滑,百事不沾,只怕这些人弄左
了,我瞧着当今圣上可没先帝那般好说话。”
  长柏默默点头,忽又问道:“既然父亲昨日就知严大人的奏本怕是要
坏事的,为何今日还去严府吃喜酒?”
  盛紘捋着胡须微笑:“柏儿记住了,官场上为人,若做不到至刚至坚,
一往无前,便得和光同尘;我不肯附言与严大人,不过是政见略有不同,
但上下级一场,却不可早早撇清了干系,徒惹人非议。”
  长柏认真的听了,书房内静默了会儿。
  盛紘又转头朝着儿子道:“我瞧着齐贤侄很好,颇念着与你的同窗之
谊,你可与之一交,你媳妇很贤惠,知道这次要送双份的贺礼,不要怕你
母亲生气,为父会去说的;还有,那文…贤侄,唉……也是好好的后生,
是墨丫头没福气,论起来你是他师兄,多加安慰罢。”盛紘叹气起来,脸
上露出失望之色,“算了,看墨丫头自己造化罢,咱们能使的力气也都使
上了;可恨的是,倒把老太太气病了,好在明丫头孝顺,时时在旁看着…
…”
  盛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舟车劳顿,一路颠簸,加之一回府便大战一
场,自办完墨兰的事便感了风寒,卧病在床徐徐养着,至六月末天气渐热,
方见好转。
  明兰第一次觉着自己的身体应该是很健康的了,足足凑在病人跟前近
一个月,居然没打过一个喷嚏;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标志,表示这具病弱倒
霉的身体,从六岁以来的病秧子称号可以彻底摘掉了!
  这容易么?!这是一个感冒挂掉率10%的破地方,生育死亡率高达20%
的女性地狱,明兰必须每天坚持不断的散步,坚决摒弃挑食厌食,摄入各
种不同营养成分的膳食,注意粗细粮均衡搭配,还有科学的卫生习惯,足
足九年呀九年!
  明兰高兴之余,索性直接拿网兜从池塘里逮了两条胖鱼上来,决意给
老太太煲一盅新鲜的生鱼汤来吃,交代好掌勺大娘注意火候姜料之后,便
掳下袖子去了老太太房里,只见老太太正眯着眼睛在瞧一封信。
  “叫你不许再往池子边上凑了,怎么老也不听?!”老太太一天不训
明兰,就觉着骨头发痒,明兰装作没听见,扭过头去,顾左右而言他:
“今儿日头真好呀。”
  老太太又好气又好笑,一巴掌拍过去,明兰应声抱头,小松鼠般钻到
老太太咯吱窝下去,故意奶声奶气道:“诶呀……那池子边上,满打满算
也就两三尺深,小桃伸手一捞就能抓住孙女,这样的好天气,掉下去了也
不会着凉的!”
  一边说一边在老太太身上磨蹭着,只恨没有尾巴拿出来摇一摇表示讨
好;老太太照例是没法子撑很久的,扮了半天也软了下来,明兰赶紧岔开
话题:“祖母,这是谁家来的信呀?”
  老太太把信纸放在翘案上,摸着明兰的脑袋,缓缓道:“是贺家来的
信,她身子不便,专程写信来道谢的。”明兰‘哦’了一声,继续赖在老
太太怀里不起来,道:“大嫂子荐的那宅子他们觉着好?”老太太点点头,
微笑道:“你大嫂子也是热心的,不然谁家少奶奶这么空来做掮人。”
  明兰拿起信粗粗看了眼,抬头笑道:“贺老夫人说她家后院的栀子花
开了,请我们后日去赏花吃茶,祖母,咱们去不去?”
  老太太拍着明兰的肩,笑道:“这一月我也躺的乏了,且有日子没和
我那老姐姐说话了,去瞧瞧也好,只可惜,弘文哥儿去采办药材还未回来
……”
  “在贺家哥哥眼里,花儿草儿那都是药,赏啥呀,他会拿去入药的。”
  明兰大摇其头,想起有一次,贺老夫人从外地带来一盆鲜艳的素白芍
药,还没等请人来赏,一个疏忽不查,却叫不知情的贺弘文都拔了去,制
了一盒‘益脾清肺丹’,巴巴的送到盛府孝敬脾胃不好的盛老太太,闹的
贺老夫人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个什么道理?
  什么叫盗文?盗,就是偷。
  我理解一部分读者因为经济原因不愿意买VIP,或者一部分读者因为年
龄问题不方便办理网银或支付宝,这虽然让我不高兴,但能理解。
  如果非要看盗文,请默默的,安静的,自己去看好了,不要让我知道,
居然还有人跑到我的文下来大喇喇的说自己要看盗文,或者已在看盗文,
或将要看盗文,还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一派光明正大的样子。
  这部分人当作者是什么?太没有牙齿了!
  第83回
  贺氏家族原籍苏南白石潭,因贺弘文祖父贺老大人正任着太仆寺卿,
这一支便于京城住下了,贺府是一座前后三进的宅子,明兰之前来过几次,
知道府中住着贺家老夫妇俩,贺二老爷一家,还有贺弘文母子。
  六月底的日头已颇为火辣,明兰坐在祖母的右侧,一路上都摇着把大
蒲叶扇子,一人打扇两人凉快,晃了大半个时辰的马车才到,贺府的仆妇
早熟识了盛家祖孙俩的,一见面就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扶着搀着打着盖
伞把祖孙二人引进后园的花厅。
  贺家离皇城较远些,四处林荫满栽,一走进后园便一阵阴凉,明兰吐
出一口热气,拿帕子摁了摁面颊,叫丹橘看了看妆容有否乱了,丹橘低声
道:“您才擦了一层香膏,连粉儿都没沾,便是有些汗也不打紧的。”
  小桃侧眼瞧了眼明兰几乎看不见毛孔的细腻皮肤,“姑娘放心,连汗
也没有。”
  穿过一扇垂花门,又绕过了正房院落,抬步进了后花厅,只见厅堂内
四面窗户打开,当中一张大圆桌上摆着各色鲜果点心,两边是藤编软椅,
上风口的柳叶细门处的地上放了一个铜盆,里头置着一些冰块,冰融风凉,
屋内一片舒爽,老太太和明兰同时精神一振。
  只见贺老夫人坐在当中的上首,正笑着站起来迎客:“我的老姐姐,
身子可好些了吧!来,与我给你先把把脉!”说着便去拉盛老太太的手腕
子,却叫老太太一下打开,嗔道:“哪有你这般做主家的,客来了,你一
不请坐,二不上茶,反倒拉着人家要看脉!怎么?生怕人家不晓得你是名
医张家的姑娘不成?!”
  周围站着的几个女眷一道笑了起来,一个身着鹅黄色花鸟双绘绣的薄
绸单袄,下着一件淡素色挑线裙子的中年妇人走过来,轻轻扶着贺老夫人,
笑道:“老太太不知,我这婆婆呀,在家见日的惦记您,好容易才把您盼
来的。”
  说着便请盛家祖孙坐下,又熟稔的唤丫鬟奉上温温的解暑汤;明兰屈
身先给这位贺二太太行礼,再轻轻转身,朝着静静立在一旁的贺弘文母亲
行礼,然后才在下首的藤葛椅上坐下。
  待大家都坐定后,贺弘文的母亲起身,向着盛老太太躬身福了福,话
音像是垂弱的风声:“多亏了老太太热心肠,姐姐一家如今住着那院子极
好的,我这里替我姐姐一家子谢过老太太了。”盛老太太轻轻挥手,辞谢
道:“不打紧的,人生在世,总是要互相帮衬着才是。”
  贺母文弱,又道谢了几次,脸色有些泛白,贺老夫人连忙叫丫鬟扶着
她坐下了。
  贺二夫人体态略微丰腴,下颔圆润,说起话来很是周到,显是多年掌
理家务的干练人,她笑容殷勤道:“听闻贵府上近日便要有喜事了,我这
儿先道声贺了!回头老太太可不要吝惜一杯喜酒与我们哟!”
  盛老太太在贺府颇为放松,打趣道:“只要你备足了贺仪,但来无妨!”
贺老夫人笑骂道:“你早些年可管那些金银叫阿堵物的,这会儿越老越贪
财了!可怎么好!”
  盛老太太故意瞪眼道:“便是凭你这句话,也得出双份的!”
  “你这杯喜酒也忒贵了!儿媳妇呀,咱们不去了!”贺老夫人也装作
使性子道。
  贺二太太站在婆婆身边,轻轻打着扇子,抿嘴笑道:“母亲别急呀,
儿媳妇能掐会算,知道盛府上必有一顿喜酒是落不下您的!到那会儿呀,
便是要出再多银子,您也乐的很!”
  话中意有所指,眼风还扫过坐在下首的明兰;贺老夫人和盛老太太均
是嘴角含笑。
  明兰所坐的位置正迎着风口,十分凉爽,身上刚降下去些热度,闻听
此言不禁再度脸上发烧,低下头去不肯说话,对面坐着的贺母见她害臊,
忍不住轻声道:“二嫂!”然后走过去轻轻拍着明兰肩,温言道:“好孩
子,这儿凉,换个地儿坐罢。”
  明兰听话站起来,和贺母坐到对面去,然后贺母拉着明兰的手,低声
问起话来,最近身子可好,可还在做绣活,莫要熬坏了眼睛云云,明兰感
觉着贺母干干凉凉的掌心,觉得十分熨帖舒服,一一柔顺的答了话。
  贺母一边问话,一边细细打量明兰,只见她一身淡柳青色软葛及膝单
衫,下头是雪缎云纹百褶裙,外罩一件沈绿色的薄锦妆花比甲,乌油油的
头发挽了一个偏堕马的纂儿,半垂着头发,留着覆额的柔软刘海,只簪了
一对点翠镶南珠金银绞死花钿,髻后压了一小柄白玉缠花月牙梳,便如一
颗水嫩的小翠葱,映着粉菡萏红的脸儿,可口的想叫人咬两口。贺母心中
喜欢,待明兰愈加亲热和气,又低声嘱咐了几句夏日注意的要项。
  盛老太太侧眼看去,见贺母与明兰这般要好投缘,心中又是放心又觉
得安慰;抬眼瞧了下一旁的贺老夫人,却见她脸上虽然也笑着,眼中却带
了几抹郁色,似乎有心事。
  花厅外头种着两颗极高大的栀子花树,此时正是开花的好时节,叶瓣
翠绿,花形润白,随着微风将阵阵清香柔柔的送进花厅,厅中众女眷品着
香茗,听两位老人家说着旧话,贺二太太时不时的凑趣打诨,众人都觉心
情十分舒畅。
  花厅中笑声阵阵,说着说着,贺老夫人便谈到外出采办药材的贺弘文,
言语中颇为自豪,刚对着盛老太太说到‘弘哥儿该说亲了’的时候,一个
婆子急急来报:“曹府姨太太来了。”
  然后,厅堂上便如忽然起了一阵冷风般,贺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渐止,
目光扫过下首的贺母,贺母低着头,有些不安的挪动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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