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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堕落

_21 方启沣(当代)
  “帮我找几个人!”
  “你又要干什么?”阿浩惊讶地问。
  “帮我做掉一个人!”我冷冷地说。
  “杀人?不是吧,你疯啦?”阿浩说。
  我已经用35年的日日夜夜尝够了穷的滋味,如果有谁再想让我回到贫穷,那就让他(她)去死,任何机会都不给他(她)。
  正常的竞争,我可以客客气气地陪你玩,要是使下三烂的招数,那就必须让他付出代价。我开始对付石梁了。
  所谓成王败寇,正是当今社会的价值观——无论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我保持富有,就仍然是万人敬仰的王,无论我道德多么高尚,多么正义凛然,但只要我穷,那我就仍然是路人唾弃的寇。
  也许地狱之门已经为我打开,但是在财富的地狱里遭受道德的谴责,总比在挣扎的人间忍受贫穷的煎熬要好得多。
  而我并不知道,在不久后,我就要为我的疯狂埋单。
  
第8节 穆斯林的法则(1)
  斯诺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石梁,温州人,身材瘦削精干,理着寸头。头发已花白,脸上一道明显的刀疤,有着鹰隼般的目光。要不是身着一套价值十几万元笔挺的HUGO BOSS坐在这个宽大的五星级写字楼办公室里,他还真不像有着亿万资产的国际贸易企业的总裁,倒像是一个开赌场的心狠手辣的老大。
  石梁此刻正看着面前的那份报告,表情凝重。
  有人敲门,他喊了声进来。外面进来几个人,来到面前,恭身而立:“董事长……”。
  “怎么样?有没有小蔓的消息?”石梁看着他们,问道。
  几个人互相望了望,尴尬地摇了摇头。
  “半个月了,你们还没有一点进展?”石梁冷冷地问。
  “董事长,我想我们不用再找了,刚才有人送来一封信,您看……”
  其中一个人递给他一张纸。
  石梁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行打印的黑体字:
  “人已死,你好自为之。”
  “嘭!”一声,石梁把纸拍在面前的案子上,太阳穴上青筋暴现。
  几个人面面相觑。
  “送信的人呢?”石梁咬着牙。
  “不清楚,据前台说是一个男的送来的,用信封封好,上面写着您的名字,因为没有署名,于是张秘书就拆开检查……”
  石梁后仰靠在椅子上,慢慢地撕掉了手里的那张纸。
  “是方向干的。”其中一个人说。
  “嗯。”石梁缓缓地点了点头。
  石梁把那份报告扔在他们面前。
  “这份资料你们好好研究,我给你们两个月时间,在这个软件基础上做成升级版尽快上市,他们今年推出的所有服装和鞋的款式、技术数据、生产成本全在这个东西里面,你们早一天把应对方案弄出来,就早一天整死他们!”
  所有的人都出去之后,石梁抬手把面前的紫砂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坐了半天,稍微平静了一些,他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喂,你好。”对方接了电话。
  “喂,是徐琳吗?晚上没事儿我请你吃个饭?”他对着电话温柔地说。
  北纬38度40分,东经125度4分,风和日丽。
  离岸四十海里处,一艘白色的Polymarine游艇静静地停在海面上。
  我和徐琳手持钓竿,坐在船舷上,尽情享受着渤海湾的阳光和海风。
  “石梁这几天联系你了吗?”我透过墨镜看着头顶的太阳。
  徐琳看了看我,点点头。
  “哦?说什么了?”我笑着问。
  “他又要约我见面,我找了个借口推辞了。”徐琳捋了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石梁也是亿万富翁,四十刚出头的钻石王老五啊,多少姑娘求都求不来呢,哈哈。”
  “我才不稀罕呢。” 她白了我一眼,静静地看着手里的钓竿。
  “他是钻石王老五跟我有什么关系,总是骚扰人家,快烦死了。”她叹了口气,轻轻扭了扭腰肢。
  “他现在可是发达了,搞走了我的绝密资料,我今年在市场上肯定是输给他了。”我抓起身边一听啤酒,仰脖子喝了下去。
  “到底有多少损失呢?”徐琳好奇地问道。
  “你知道可口可乐的配方是什么吗?”我笑着问她。
  徐琳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当然不知道,可口可乐发明者约翰·潘伯顿的手书配方资料是锁在美国亚特兰大防守最森严的银行保险柜里的,而且全世界只有不到十个人知道可口可乐绝密的原料配比。”
  “所以,这几个人绝对不会乘坐同一架飞机或其他同一个交通工具出行,因为一旦飞机失事,这个伟大的产品就会从世界上消失了。”
第8节 穆斯林的法则(2)
  我便说边喝了一口放在边上的可乐。
  “所以你们今年所有服装和鞋的新款,还有那个自动生成软件,就好比是可口可乐的配方?”徐琳眯着眼睛问我。
  “哈哈,当然没有它那么值钱,但绝对值一个亿美金。”我说。
  “光技术组,我就用了两个博士后工作站的力量,特别是在源代码的开发上,世界上软件编程最顶尖的美国硅谷斯坦福大学和莫斯科国立大学的几个资深教授一直常驻在我公司做指导,博士后工作站整整用了三年时间,耗了我快两个亿,到最后我顶不住,都快要放弃了……”
  “其实你们已经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徐琳放下钓竿,活动了一下脖子,挺了挺胸,微笑着看着我的游艇。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抬头望向海的远处。
  徐琳叹了口气,手指轻轻地捻着钓竿。
  “如果有了孩子,你会结婚吗?”她轻轻地问道。
  我转过头看了看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如果是我爱的女孩子,我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她想要多少钱,开口就可以拿走。但是结婚不行,因为我不想。”
  徐琳看着我:“如果这个女孩子一分钱都不要,只想和你,和孩子一起过平淡的三人世界呢?”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你认为有那种可能吗?女孩子在18岁之前是只要是喜欢上了这个男孩子就可以和他在一起,而在她25岁前,只要对这男孩子还有爱、还有希望就还能凑合在一起;而到了25岁之后,这男人要是仍然没有钱,那女人一定会离开他,而且会丢下振振有词的一句经典谎言:你错了,这世界上的确有很多嫌贫爱富的女人,但我不是!我离开你,是因为你有太多我无法忍受的……例如……”
  我继续宣泄道:“那些女孩子们用这句谎言为她们辩解,同时也用它来欺骗自己,麻痹自己。以维持自己所谓的人品和所谓的高尚价值观。其实,这样没有必要,女人拜金和男人爱漂亮女人,都是自然规律,完全可以理解的。”
  徐琳仿佛不认识我似地看着我,幽幽地说:“爷,你可以去写小说了。”
  想了一下,我对她说:“石梁拿了我这份资料之后,一定会作出调整和改进,而且会很快在我们的基础之上推出比我们更出色的新款上市,包括那个自动生成软件的源代码的改良和升级。只要我知道他准备做出的改进是什么,并赶在8月份全球买手订货之前在他们所有的改进作品之上再做一次突破,我还是有希望挽回损失并避免公司大的波动。甚至可以将他的斯诺公司击垮。”
  徐琳月牙般的眼睛,妩媚地看着我。
  “上次他去西伯利亚挑雪橇犬,只带了你去,我就知道了石梁很喜欢你。”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帮你完成这个任务?”徐琳纤细的手指转动着手里的酒杯。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海面。
  这时候,保镖走来,远远地站着跟我打招呼:“对不起,方总,张秘书来电话,说有重要事情向您汇报。”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舱门,从保镖手里接过电话。
  “方总,朝阳分局的蒋警官今天来电话,说明天上午九点要到公司来,希望您能配合做一项调查。”
  “嗯,知道了。”我挂了电话。
  “爷,你不会有事的……”徐琳轻轻地搂住我的腿,靠紧了我。
  2001年8月,美国CBS电视台播出了一期对一位哈马斯激进分子MuhammadAbu Wardeh的访谈。Abu Wardeh招募恐怖分子在以色列制造自杀性爆炸事件。节目引用了Abu Wardeh的话:“如果你成为一位烈士,真主将会给你70个处女,70个妻子和永远的幸福。”
  虽然穆斯林学者和西方*护教家都反复说,*教是禁止自杀的。但哈马斯很正确地引用了“烈士”这个词,如果是烈士,就必得入天堂,而先知穆罕默德说:“给天堂中的人们的最小奖赏,是一座有8万名奴隶和72位妻子的住所。”这来自于《古兰经》的56章12-39节说道:“他们躺在宝石镶嵌的床上,长生不老的少年端着碗、壶和一杯最纯的酒服侍着他们;他们还会得到深色眼睛的天堂美女(houris),如同蚌壳里的珍珠一样贞节;这是对烈士的行为的报偿……我创造了这些天堂美女并使其成为处女,作为他们的贴身爱侣……”
  我的生命走到现在,爱过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檀冰,一个就是眼前的徐琳。但是造化弄人,认识我的时候是处女的檀冰,已经嫁为人妇。而眼前的徐琳,认识我的时候已不是处女。我虽然信奉基督,但却有着穆斯林的情结——如果不是处女,我就不会娶她。所以,造化弄人……
  
第9节 滴水不漏的变态(1)
  秘书把两个警察领到我面前,后面跟着我的保安队长。
  我放下电话。前面一个警察走上前来,对我说:“你是方向吗?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一下。”
  我瞥了他一眼,二十三四岁的小警察,肩上一杠两星。一个小小的二级警司,平日里也就抓抓小偷,轰轰要饭的什么的,对我这个纳税大户居然这么没有礼貌。
  我低下头去,装作很忙的样子看面前的文件。没有答理他。
  年轻警察被晒在那里,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后面的蒋警官走上前来,把他拉到身后,微笑着对我说:“方向先生,今天为了个案子,来打扰您一下,不介意吧?”
  我笑了一下:“我介不介意,你们不都来了吗?既然来了,就先请坐吧,我还有个电话要打一下,稍等片刻。”
  两个警察落座,秘书走近前微笑着问:“二位警官,请问喝茶还是咖啡?”
  “白开水就可以了。”我边打着电话,边说着。
  两个警察钢牙咬碎。
  秘书赶紧倒了两杯白水递上。
  好不容易等到我的电话讲完,蒋警官尴尬地笑了一下:“方先生,请问您是不是有一个员工叫李蔓?”
  “李蔓?”我歪着头想了一下,摇摇了头,一脸茫然。
  “哦,是这样,她现在失踪了,她父母报了案,并且说失踪前是在贵公司工作,您有印象吗?”
  “蒋警官,我虽然是个小公司,但也有七百多个员工啊,哪里每个人我都知道?!这样,你稍等,我问一下我的人力资源总监。”说完我拿起内线电话。
  在电话里我问了几句后,挂了电话转过身对他们说:“是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在我这工作过,但是两三周前就不干了,是属于正常交接和离职。怎么,她失踪了?”我一脸惊讶。
  “对,从上周五接到报案,到现在失踪应该有十五天了。”
  我沉吟了一下,说:“蒋警官,我的人力资源总监说李蔓离职后,与公司没有任何联系,公司也没有联系过她,那至于我,就更不知道什么情况,抱歉,帮不了你们什么了。”
  警察看着我:“哦,据她父母反映,在她来您这工作之前,曾在斯诺公司工作,而且从您这里离职后,又回到斯诺公司上班了。”
  我掏出指甲刀开始修指甲:“那你们是不是更应该去斯诺公司调查啊?”
  年轻警察说:“斯诺公司和你的公司一直是最激烈的竞争对手,对吗?”
  我笑着看着他:“竞争对手?哈哈,在这里做俄罗斯和东欧服装鞋帽外贸生意的至少有上百家,斯诺只是其中较大的一家,其他的竞争对手还有很多很多。但是这跟一个员工失踪有什么关系吗?”
  蒋警官盯着我:“在您公司聘用李蔓之前,知道她是从斯诺公司过来的吗?”
  “这我可不清楚, 您应该去问我的人力资源总监或者她的直接领导。”
  “她在这里主要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我想了一下:“好像是技术总监的助理吧。”
  “那我们能不能去跟他聊聊?”
  “可以,我叫他来”我转过头对秘书说:“小张,你叫马总到我办公室来。”
  秘书低声对我说:“总裁,马总今天早上的飞机,去了意大利。”
  我耸耸肩对警察说:“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意大利米兰这周有一个AMANI年度大型时装秀,我的技术总监今天早上出发去考察了。”
  “哦,这样……”两个警察对视一眼。
  蒋警官问我:“请问您公司是否会聘用斯诺公司那边过来的人?”
  “噢,那当然不会,而且在我们这里工作过的人,他们也不会用。”我笑着说:“但凡在这个生意圈里有头有脸的公司,都不会干那些明明白白挖墙脚的事情的。”
第9节 滴水不漏的变态(2)
  “唔……你们不明明白白地干,但是会用商业间谍暗中调查,而且一直乐此不疲,对吗?”
  我斜着眼看他,没有说话,抽出雪茄点上。
  “警官,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我只是一个商人,卖点破衣服鞋子糊口而已,你说的那是美国FBI干的事情,怎么用商业间谍,你教我啊?”
  “方总,您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我们查过……”年轻警察刚要说,就被蒋警官挡住了。
  “方先生,今天就不打扰您了,在李蔓离开您公司之后,如果您公司如果还有人接触过她,请您尽快给我消息。”
  我耸耸肩,指着桌上的一大堆文件:“我自己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过问一个已经离了职的员工的事情?不过这样吧,我会让公司在内部发一个通告,有消息的话,我就一定第一时间转告你们。”
  “好的,谢谢你,另外,您的技术总监回国后,请尽快通知我们,我们需要向他了解一下情况。”
  我微笑着点头。
  大街上
  两个警察走出我的办公室,走在路上。
  “蒋队,现在该怎么办?”
  “等方向的技术总监回来后,立刻去找他调查一次,他是李蔓的直接上司,会掌握更多情况。”
  “您认为李蔓的失踪和方向的公司有直接关系吗?”年轻警察问道。
  “我不能确定,但是很有这个可能。”
  “为什么呢?方向的话可是滴水不漏啊。”
  “哼,越是滴水不漏,就越有问题。”蒋警官点起一只烟。
  “你看,第一,方向是有案底的人,他少年时候坐过牢,在看守所里还参加过集体斗殴,而且在俄罗斯那边的黑帮还有过交锋,从一个少年犯到今天的亿万富翁,这个人很复杂啊……”
  年轻警察点点头。
  “第二,他公司与斯诺公司是水火不容的竞争对手,斯诺的人到他这里来工作,然后又回到斯诺去,十有*是来做间谍的,然后就失踪了,方向是脱不了干系的,而且最关键的是……”
  “最关键的是他听到李蔓曾经在斯诺公司工作过,居然并没有我们预想到的惊愕与愤怒……”年轻警察插嘴说道。
  蒋警官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直觉很准确,这说明方向在我们来之前,一定已经知道李蔓有在斯诺公司工作的背景。”
  “但他却装作不知道有李蔓这个人,这一点很值得怀疑,对吗?”
  “就是这一点,让我猜想这件事情他也许有份。”
  两个人上了警车,年轻人发动车子,忽然问道:“蒋队,刚才方向在装蛋的时候,我想揭他的老底,您为什么制止我?”
  “现在还不要让他感觉我们很怀疑他,否则他有可能掐断所有一切线索,我们现在想的这些都只是猜测,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与这件事情一定有直接关系。”
  “哦,也对……蒋队,现在我们去哪里?”
  蒋警官看了看天:“去斯诺公司,查查是否有人曾经向方向透露过李蔓的背景!”
  银泰中心88层海达股份公司办公室
  警察走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翻开日历,下个月就是父亲的忌日了。
  我叫过一个保镖:“你去城北的凤凰陵园走一趟,看看里面有没有大的空地,我要给我父亲迁到一个大的墓地。”
  保镖点点头,出去了。
  我抓起电话给阿浩拨了过去:“阿浩,警察刚才来过了。”
  他沉吟了一下:“怎么说?”
  “没什么,就是那个女孩子的父母报案失踪了,警察来打听情况。不过他们在我这里是没有结果的,但他们好像调查过我的背景,所以,迟早会找到你。”
第9节 滴水不漏的变态(3)
  “嗯……”阿浩一阵沉默。
  “那几个人都送出去了吗?”
  “嗯,他们在泰国,没有我的指令,永远不会回来。”阿浩说着。
  “好”我停了一下,问他:“你在望京那个夜店分场的场地定下来了吗?”
  “基本都定下来了,出租方和物业,还有文化局、市容城管、消防、公安等等都没问题,只是附近的住户有点麻烦,他们听说搞夜店,就都在闹,说是我们会严重扰民,领头的还是居委会的一个干部。挺烦人。”
  “现在挣点钱,谁都眼红……这么着,我给你拿50万,你让街道办事处发给周边50米的居民,每家几千块钱,算是补偿费。钱到手了,他们就消停了。”
  “方向,我的钱够,不用。”阿浩说。
  “就算是我对你的分店的投资吧,赚了钱再给我分红。”我笑着说。
  “好,这家店赢利后,我给你一成红利。”阿浩也笑了。
  “分店的装修不要太小气,面子工程可不能省钱啊……北京这帮有钱的泡夜店的主儿,就不怕玩儿高档。回头我让我的装修公司给你在大堂里做个循环水的大水墙,提提档次。”
  “水墙是不错,但是开始我不想投资那么多……”阿浩说。
  “不用你花钱,算是我送给你的。”我笑着说。
  阿浩迟疑了一下:“方向,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实我帮你做的那些事情,你真没必要都挂在心上。我们这么多年兄弟,命早就绑在一起了,而且我能有今天,也都是因为有你。所以在你和法面前,我遵循的是你。”
  “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我的眼睛有些湿润。
  “方向,以后别再见外了,你的事情都是我的事情。”阿浩说。
  我放下电话,长舒一口气。靠在坐椅上,望着脚下长安街的景色。
  黄昏已褪尽,夜色浓浓,灯火阑珊。在这个浩如烟海的城市,一边是写字楼里年轻白领们无休止地挥霍青春、疯狂加班,一边是富人们在挥金如土般地歌舞升平。所有的人总是在奔跑在追逐,为生活而奔跑,为享受浮华人生而追逐。
  三天后,京北凤凰陵园
  保镖们一路领着我,指着前几天他们挑好的几个地方让我看。
  我看完一圈,摆了摆手:“不行,都太小。”
  保镖委屈地说:“董事长,陵园里所有能建墓地的地方我们都看过了,给您挑出来的几个地方都是最大的了,和这里最大牌的明星墓地都一样大了。”他边说边指着远处一块独占一片草坪的豪华墓地。
  “明星算老几?”我鄙夷地看了一眼。
  “……”保镖们无话可说。
  “我父亲只是个普通人,是个普普通通的教师,所以我们做事一定要低调,所以我要在这里建一个最大的墓地。”
  两个保镖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似乎不明白老板在说些什么。
  看似逻辑极其混乱,但也许就是熠熠生辉的至理名言。他们这么想着,就默默地跟着我走。我们顺着青松翠柏的台阶一直往山上走,快走到山顶的时候,所有的墓地都在脚下了。
  “董事长,上面没有路了。”保镖们说道。
  我看了看脚下山腰和山脚处多米诺骨牌似的大小墓碑,然后看了看上面的山顶。
  我指着山顶:“让陵园的人把山顶给削平,做个平台,墓就建在山顶平台上。”
  两个保镖的墨镜跌落地下,摔得粉碎。
  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亚洲人泰戈尔曾说过:让逝者拥有不朽的荣誉,让生者拥有不朽的爱情。
  我做为苟活的生者,既然已经永远失去了不朽的爱情。那么就让逝者拥有不朽的荣誉吧。
  来陵园之前,我没有想过要这么极端地去做,但是看到父亲萧条而冷清的墓,想起十年前在他墓前立下的誓言,忽然让我很冲动,不想让他就这么冷冰冰、孤零零地在这里生活。我要给他最大的荣耀,就是登临绝顶,俯瞰众生。
  也许,这也是我灵魂深处那一种对曾经被穷困潦倒逼向几乎自杀的绝路,以及承受所有的那些不公正而作的报复,那就是——极致炫富。
  我站在山顶上,迎面吹来猎猎作响的过山风,两个保镖在风中,还有点发懵……
  
第10节 我的规矩(1)
  傍晚首都国际机场1号航站楼
  在到达大厅时,我看到了母亲和姐姐,还有小外甥。
  几年未见,母亲依然是颤颤巍巍地蹒跚而行,姐姐和小外甥跟在后面推着行李车。
  从俄罗斯回来的这五年,我都没有去看过母亲,因为她住在姐姐家里,照顾她的小外孙,倒也是天伦之乐,其乐融融。
  我记得小时候,父母给我的教育是“你们能走多远走多远”,“彼此可以打电话,但不一定要见面”。所以直到现在,母亲和我之间也不见面,也只是偶尔给我打电话问我一日三餐是否规律啊,工作累不累啊,顺不顺利啊之类的。每次问的都那几句话。
  我一直没有跟他们说我在俄罗斯所成就的一切,也没有告诉他们我回国后所做的事业。只是简单地说我现在还在外贸公司打工,住的还是租的房子,每月还是靠那点工资度日。
  当我上前搀住母亲的时候,她抬头端详着我。
  “向向,你啊……也不要妈妈,不要姐姐了哦,这么多年都不回家看看?”
  “哦,妈,是我不好,以后我们都在一起吧。”
  “唉……”她摇头叹息着。
  “你工作忙我知道,我和姐姐每次说到北京来看你,你都说自己出差,搞得这几年一家人也没有团聚过……”
  “好吧,以后妈你不要走了,就留在北京和我一起住吧。”
  “唉…你又说这话,你这里我怎么待得住啊,房子也没买,婚也没结,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
  母亲小心翼翼地一瘸一拐地在我的带领下走着。
  姐姐走在我边上,小外甥好奇地一路走一路盯着我。
  “天天,还记得这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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