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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卫东官场笔记(全集)

_194 小桥老树(当代)
上帝,我离开家已经五百里
Awayfromhome,awayfromhome
离开家,离开家
Awayfromhome,awayfromhome
离开家,离开家
Lord,I'm500milesawayfromhome
上帝,我离开家已经五百里
Notashirtonmyback
我衣不遮体
Notapennytomyname
我身无分文
Lord,Ican'tgobackhomethisa-way
上帝,这条路不能让我回家去
Thisa-way,thisa-way
这条路,这条路
Thisa-way,thisa-way
这条路,这条路
Lord,Ican'tgobackhomethisa-way
上帝,这条路不能让我回家去
IfyoumissthetrainI'mon
如果你错过了我乘的那班火车
YouwillknowthatIamgone
你会明白我已离开
Youcanhearthewhistleblowahundredmiles...
你会听到一百里外飘来的汽笛声...
这首歌的歌词内容与侯卫东的生活相去甚远,可是其意境已深深地感染了他,频繁使用数词和重复手段,表达了人生路途之艰辛。这五百里路,是人生艰辛路。古今中外,背井离乡讨生活的人们,有的富足,也有的穷困,但无论是富足还是穷苦,心中的离愁却是永远难以磨灭的。
侯卫东静静地坐在客厅里,将这首歌听了两遍,他脑中浮现出了郭兰的影子。在第二次约会以后,两人似乎都有意回避着对方。而侯卫东从来没有停止过对郭兰的想念,经常在脑海中浮现起与郭兰在一起的细节。今天喝了酒,明天就要离开这块洒过青春和汗水的土地,在歌声中,他感受到了类似离家五百里的愁绪。
“我在听歌。”侯卫东主动给郭兰打了电话,这也是第二次约会以后,他主动给郭兰打的第一个电话。
郭兰坐在台灯下看书,接到电话,差一点将台灯打翻,扶正了台灯,她用平静的声音道:“你在听什么歌?”
侯卫东重新放响了《离家五百里》,又将手机靠近了音箱,顿时,郭兰耳朵里也充满了纯净的乡村歌曲。
歌曲结束,侯卫东道:“我明天要到省党校去培训,时间半年。”
“我知道这事,明天就走吗?”
“明天上午走。”
郭兰又道:“我通过了研究生考试,在上海,四月开学,我是带薪读书。”
说到这里,两人都有短暂的沉默。侯卫东道:“你到上海之前,我想见你一面,我抽时间回沙州学院的房子。”
郭兰内心深处不断有声音道:“这种关系不道德,也没有前途,坚决不能继续下去。”另一种声音马上又提出反对意见:“我爱侯卫东,就是爱他,我又不是清教徒,为什么不能见面。”
她心里着实挣扎了一会,最后一咬牙齿,道:“我是四月二十四日到上海。”她没有明确同意是否见面,但是说出了离开的时间,也就意味着同意见面。
侯卫东道:“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侯卫东坐在沙发上听着音乐,酒意慢慢上来,不知不觉睡着了,而且做了一个五花八门的梦。
在梦中,他站在绢纺厂的厂门内,被愤怒的工人围住,工人们开始是在怒骂,在吐口水,后来就是拳脚相向。虽然是梦中,他却感到异常真实,甚至感到了脸上、胳膊上、背上被拳打脚踢的痛楚,闻到了工厂特有的味道,以及机器轰鸣之声。
正在被挨打之时,郭兰扑到了侯卫东的身上,她拼命地吼着,骂着,全然没有平时的文静,很快,脸上有了鲜血,鲜血滴在了侯卫东的脸上,温润而有着淡淡的血味。侯卫东发怒了,跳起来与无数的拳脚对抗,当袭来的拳脚散去以后,他吃惊地发现,在一旁的郭兰已经不(见了,他)四处寻找,只见远远的有一个背影。
侯卫东就如月光宝盒中的朱茵,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去的那个背影。在梦中居然痴了,拼命要喊“郭兰”的名字,却无法发声。
“嘿,怎么在沙发上睡觉,要生病。”小佳打开房门,见到在沙发上熟睡的侯卫东,将他推醒。
侯卫东此时还沉浸在梦境中,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小佳,他心里有些忐忑,暗道:“刚才我梦到郭兰了,喊出声了吗?”偷眼看小佳的脸色,一切正常,这便证明自己确实没有喊出声。
“十一点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过了十二点才回来。”
小佳洗了手,拿了苹果坐在身边,一边削,一边道:“明天你要去读书,我无论如何也得早些回来。若不是赵姐和瑞姐都来了,这场麻将也就推了。”
她将苹果递给了侯卫东,走到了屋角,将音响关了,屋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赵姐和瑞姐都在说,你到省城党校学习,是一件好事。”
赵秀是粟明俊的夫人,瑞姐是洪昂的老婆,两个常委都是人精,人精的另一半自然也多少有些机灵,侯卫东来了些精神气,道:“她们是这么说的,具体一些?”
圆括号内是猜的。
第七百一十四章离家五百里(中)
小佳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矣,这句话虽然对女同志有偏见,但是还是挺深刻,我本人作为女人也不喜欢遇到女领导,何况你这个大男人。”
侯卫东并不想听赵姐和瑞姐两人的意见,他更想听粟明俊和洪昂的真实想法,道:“她们是发表自己的看法,还是代表着家里人?”
“她们两人也不可能深说,肤浅地谈了几句,还是汪姐在,大家不太愿意说男人的事。”
“我的事,你在外面少说。”
“我好歹也是副处级干部,不是家庭妇女,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还是有分寸的。”小佳打了个哈欠,道:“我先洗澡,你等会也洗个澡。”
婚后多年,夫妻俩人做爱的信号已经由洗衣服回归到了洗澡,洗衣服是典故,洗澡则是直观的生活,典故的生命力最终还是不如直观的生活。
小佳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侯卫东思路又回到了梦境之中,有些出神,刚才的梦境太真实,压得他仍然喘不过气来。
水声停止以后,小佳披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脸上红朴朴的,道:“我先进屋了,你快点。”
侯卫东洗了澡,走进了卧室,空调已经打开,屋内温暖如春,床头柜前放了一盒抽抽纸,在朦胧灯光之下,小佳披了浴巾坐在床上,正在看杂志。
上了床,小佳把书放下,抱着侯卫东,亲吻了一会,道:“今天晚上我们好好作一次,你至少半个月没有要我了。”两人口舌相交,不一会,小佳的浴衣就被脱了下来,侯卫东低头咬住了仍然鲜红的蓓蕾,手掌在小腹转着圈。
“老公,我的身体你厌烦了吗?”
“没有。”
“有一天会厌烦吗?啊,轻点。”
激情之后,两人身上都有着汗珠,侯卫东眯着眼睛,渐渐地沉入了梦乡,小佳将侯卫东推醒,道:“我明天要开会,不能送你。”
“不用,我又不是出远差,就是到岭西,而且还有秘书,还有组织部的同志。”
早上起床,小佳已经将瘦肉粥做好,把咸鸭蛋切成两半,还有一个馒头,一碟豆豉,一盒牛奶。这几样都是侯卫东平时喜欢的早点,带着浓郁的沙州特色,放在桌上实在诱人。
小佳撑着肘坐在桌边,看着侯卫东吃早餐。
“昨天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张着嘴,想来你是在做恶梦,对于官场上的事,你也别太放在心里,我不希望你当太大的官,就像现在这样就行了。”
听到小佳如此说,侯卫东吃了一惊,暗道:“幸好没有喊出声来,否则就惨了。”同时,他心里也觉得很是内疚,更有一丝害怕,若是小佳知道了自己的风流事,其后果根本不敢想象。
早上,小佳吻别了侯卫东,临出门时,道:“你开奥迪到岭西吧,平时用车方便一些,还有,前一次我们说过要在岭西买一套房子,趁着你在党校培训,把房子买了。”
侯卫东走到门口,拥抱了小佳。
从沙州到岭西的一路人,侯卫东一句话都没有说,眼见着汽车开过了大桥,钻过了隧道,越过了高山,将一株又一株的树木抛在了沙州方向。
尽管结婚数年,他仍然爱着小佳。小佳是一个典型的有缺点的小女人。结婚前如此,结婚后也是如此。
可是,郭兰不知不觉进入了他的生命中,在心灵最深处留下了一粒种子,此时已经生根发芽。
他的痛苦来源于道德的约束,一个人要当纯粹的坏人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他的心灵也就因为此事而倍受煎熬。作为七十年代的男人,他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的尾巴,有不少人还当过最后的红小兵,少年时代听《说岳》、《杨家将》、《三国演义》等证书。青春期读过朦胧诗、三毛和金庸、古龙,对爱情的坚贞一直是教育的主旋律。
相较于八十年代的男人,七十年代的男人多了些约束,少了些自由。比较闷骚,少了风流倜傥。
小车进入了省委党校,侯卫东才从儿女情长的愁绪之中解脱出来。
省委党校位于岭西城东,距离祝老爷子的家不远,大树浓郁,密布于校园内,在大树下,有一条条的林间小道,晚饭以后散步于此,是中年学员的最爱。
这一次市厅级培训班的学员全部住新的宿舍楼,每位学员有一个带卫生间的单间,还有冰箱和空调,有橱柜,有阳台,条件很不错。
侯卫东来到了省委党校以后,好几位企业老板就跟了过来,蒋希东想给他提供五星宾馆的房间,还有给他送钱的,脱尘温泉的水平老总带了一辆奔驰过来给他当代步车,皆被他婉拒。
他将水平送至门口,道:“我到党校就是为了充电,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考虑其他事情,用不着这豪华的车。”
这些老板更多的是想表达心意。心意表达了也就达到了目的,被拒绝以后也不生气。
4月15日是,侯卫东在岭西订了一套商品房,这套商品房仍然是用的刘光芬的名字。
他又在城西暗自买了一套小区房。这个小区是属于2000年的小区,房子早就卖完了,他用一位远房亲戚的身份证,购买了一套二手房,房主据说出国留学,装修见格简洁,很合他的胃口。
20日上午,侯卫东给郭兰打了电话。“你是晚上的飞机吧,我过来接你,速度快一些。”
自从接到侯卫东电话以后,郭兰一直在理智与欲望之间拼命地挣扎。听到了侯卫东的声音,她稍稍沉默,道:“你别来接我,学校会派车送我到岭西。”
“那我在机场的停车场等你,就是那辆奥迪。”
“嗯。”
郭兰到岭西机场之时刚到中午十二点,等到学校的小车离开,她便走出了机场大厅,在门口站了几分钟,然后来到了停车场,上了奥迪车。
在车上,两人不咸不淡地说着话。
进了小区,郭兰低着头,手里紧紧抓着小包,一语不发地跟着侯卫东走进了房间,侯卫东关了门,道:“这是我才买的二手房,屋内家具和装修暂时未变,床上的物品全部换过了,冰箱里有熟食。”
郭兰脸上一片绯红,抬起头来,直视侯卫东的眼睛,道:“卫东,我感到心里很不安。”
侯卫东走了过去,拥抱着郭兰,在耳边低语道:“不能这样说自己,我不喜欢听,要下地狱,我们一起下地狱。”
郭兰紧紧抱着侯卫东,道:“我爱你,卫东,你不知道,自从那次在沙州学院后门舞厅以后,我就在寻找你。”
“我也在一直找你,这是上天注定的感情,我们谁也跑不掉。”
郭兰把头靠在侯卫东肩头,道:“人生为什么有这么多遗憾,要是早几年认识你就太幸福了。”
侯卫东只是用力抱紧了她。
郭兰泪水婆娑,道:“别给我承诺,否则我就会产生希望。”又道:“现在我不管了,我们一起下地狱,不管是下油锅还是上刀山,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拥抱了一会,侯卫东打开了新买来的音响,很快,屋里传来《离家五百里》的歌声。
......ifyoumissthetnainimon如果你错过了我乖的那班火车youwillknowthatiangone你会明白我已离开
youcanheanthewhistleblowahundnedmiles......你会听道一百里外飘来的汽笛声
听着熟悉的歌声,郭兰道:“我们跳舞吧。”
两人相拥着,在屋内缓缓而舞。
侯卫东近距离凝视着郭兰如儿童一般明净的眼睛,道:“我们都是受约束的一代,没有八零后那样自由,今天什么都不想了,享受在一起的快乐,行吗?”
郭兰看了看时间,道:“我是八点的飞机,还要提前安检,到时你要记得时间,别误了飞机。”
“误了就误了,有什么了不起。”
侯卫东的手抚摸着郭兰的后背。抚摸一会又伸进衣服中,随后又解开胸罩的扣子,握住了胸前的椒乳,触手处一片细腻和温润。
“卫东,我爱你。”
“我也爱你。”
在《四兄弟》的歌声之中,侯卫东对郭兰道:“我昨天买了一个大浴盆,一起过去吧。”等到郭兰舒服地躺在了浴盆之中,侯卫东就拿了板凳坐在了浴盆边上,细细的为其洗着每一寸肌肤。
幸福而温馨的时光总是太短暂,转眼就到了下午六点,分手的时间到了。
两人在屋里简单吃了晚饭,然后出门,上车。
到了机场之时,侯卫东将车开到了停车区,郭兰抢先道:“你就别下去了,我一个人走。”
侯卫东道:“好,那我就不送了。”他从口袋里取了一把金黄色的钥匙,放到了郭兰的手心,道:“房子我换了锁,这是房子的新钥匙,绝对安全,你平时回来就在这里落脚,方便。”
郭兰也没有墨迹,接过了普通的防盗门钥匙,小心地放到了随身携带的手包,道:“这房子是别人装修的,我心里不太舒服,能否请装修公司重新装过。”
“好,我马上去办,你有什么要求。”
郭兰没有做作,大大方方地道:“没有什么特别要求,用好一点的墙纸就行了。”
“再见。”
“再见。”
看着郭兰的身影消失在了机场,侯卫东心里空荡荡一片,他没有马上开车,而是抽了一枝烟,等到过了起飞时间,他才开车回到了党校。
在小屋的阳台上,侯卫东抽了一会烟,等待着郭兰报平安的电话。
第七百一十五章离家五百里(下)
节克们。小桥强力推葬领异官场好文※《领导》。剐长秘书重生之后的官场传奇,匆作者大司空是小桥的好兄弟。铁哥们。他在官场厮混多年,目前还身居要职,对体制内的情况驾轻就熟,这部小说写起来是相当精彩。
小桥一直在狂热的追看中。
弟兄们,去看看吧,绝对不会失望的。
街灯渐次打开,城市变得愈发璀璨。
侯卫东坐在小屋里抽了一会烟,然后打开了电脑,上了号,这是一个暂新的号,上面只加了一个号码,这是郭兰的号码。
头像一直是灰色,始终没有妾成鲜活的颜色。
最初是等待,后来变成了担心。“飞机是否失事”的担忧一直折磨着他,拨通了手机号码,仍然关机,隔了十来分钟,再拨,还是关机。
俗话说,老房子失火更加猛烈。侯卫东这今年龄到还算不上老房子。可是这一次与郭兰的恋情却是迅速燃烧起来,比初恋时分还要强烈。
等到九点半,电话终于打通了。
郭兰道:“飞机遇匕了不规则气流,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大圈。”
“你怕吗?”
“有点,不过看着这么多人,又不怕了。”
“但是,我怕。”
郭兰沉默了三秒,道:“学校房间里现在没有宽带,我明天问一问。安上宽带以后才能用和邮箱。”
侯卫东和郭兰约定,两人尽量少用短信和电话等通讯工具。而采用更加隐蔽的信息网络,如今科技水平日新月异,信息沟通也更加方便更加不留痕迹。
聊了几句,郭兰道:“在飞机上一直在想一件事情,我觉得沙州局面挺复杂,朱民生是市委书记,但是他的控制力不如周昌全,就拿近期两件事情来说,市政府选举出现意外,市政府市长外逃,这两件事的份量都很重,省委不可能没有看法,最多就是隐而不发。
她略有些羞涩地笑道:“我在你面前谈这些,是不是班门弄斧。”她以前很少谈起官场上的事情,如今抱着和侯卫东一起下地狱的心思,反而放开了。
“你在组织部工作的时间长,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问题。”
“那我就发表一些浅见了,宁明能从省委宣传部文明办出来任沙州市委副书记,即有能力强的原因;也肯定有背景,她如今出任了市长,发展势头很是良好,而朱民生目前的状况看似不错,实际上有问题,此消彼长,我估计朱、宁两人极很难和谐。”
侯卫东点了点头,道:“你分析的不错,宁峒的背景确实很深,你记得体改委乔副主任吗,他与宁明关系很近。”
郭兰“喔”了一声,道:“这就是你到省委党校的原因吧,不过按照辩证法,任何事情都是有得有失。有利有弊,你能到培养省级后备干部的市厅级班,也是一种机遇。”
“你认为我面临着这个情况应该如何操作。”侯卫东是真心想从另一角度来看一看自己的处境。
“我作一个简单分析,如果朱民生和宁峒关系很好,沙州政通人和。做出了一番成绩,这对每一位班子成员都有好处,当然对你也有好处。但是并没有特别的好处,你要进步还得另寻路径。”
“如果朱民生和宁明关系不好。你有四种选择,第仁,与朱、宁两人都搞好关系,按你的性格,不太可能。”
“第二,与朱、宁两人都保持距离。这种做法不容易受到伤害,可是也没有特别的好处。”
“第三,你与朱民生保持良好关系,在沙州这是最保险的做法,弊端则是朱民生的地位随时可能被动摇。”
“第四,与宁州保持良好关系,弊端则是在沙州容易被朱民生打压。目前这种情况,我认为就是朱民生要割断你与宁坍的盟友关系,而换上更容易控制的马有财。”
侯卫东对郭兰的判断力还是欣赏的,道:“沙州就是这些事儿了,走到这一步,随缘了。当前我就是一个策略,我就是我,我就是侯卫东。不管是宁明还是朱民生,我都以事实说话,谁做得对我支持谁,为什么这样做,我的问题只有跳出沙刚才能解决,在沙州内部是无法找到出路了。而且,到了我这个地步,也应该有自己的政治主张了,否则将处于下乘。”
郭兰道:“你是对的,我的眼界还是短了一些。”
结束电话之时,只觉得听筒也打热了,他还是第一次与郭兰聊官场之事,意外地发现郭兰对官场事还是挺有悟性。
“做学问才真正配得上郭兰的智慧和性情,一株深谷幽兰,何必在官场中厮混。”这是侯卫东的真实感慨。
网网、放下电话小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道:“刚才给谁打电话,这么长的时间。”
尽管隔着数十公里,侯卫东还是能感觉到小佳的气息,道:“我在谈工作,有些事情。”
小佳正陪着小田田睡觉,道:“我在妈那边,网好陪着国目洗澡睡觉。她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对了。这个星期回来吗?”侯卫东想起了小田国,心尖也有些发软,道:“只要有时间,我就回来。”
当夜,梦不少,早上起来,几乎全部忘记,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只知道有许多人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侯卫东换了特意““准刚的汪动衣和靴午,大耸就起了床。沿着林荫道直奔郊嗵。川泡阵。走一阵,清晨空气带着睛清冷的湿气,让人感觉都舒服。
额头上微微出汗之时,他已经来到了郊区,沿着小河道走了一段,远远地看见了祝老爷子的小院子。
进了院子,一阵狗吠,猥琐的土黄狗从院子里冲了出来,趴低了身体,露出锋利的牙齿,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
侯卫东在农村走乡入户的时候。土黄狗的爸爸妈妈都还没有出生,他微微一弯腰,作一个下蹲的姿势。土黄狗便飞一般朝屋里跑去,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呲牙。
祝老爷子正在喝稀饭,听到狗叫的如此之急,端着稀饭碗走到门口,看见一身运动装的侯卫东,颇有些惊奇,道:“卫东,你怎么在这里,还穿着运动服。”
“我在省党校培,早上起来,闻到了老爷子家的稀饭香,这就跑过来喝稀饭。”侯卫东进了院子。土黄狗在他腿边转了一会,伸出鼻子使劲噢了噢,这才心满意足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祝老太也跟着出来,她素来对侯卫东有好感,见到了侯卫东主动跑过来吃早饭,欢喜得很,道:“是小侯啊,锅里有稀饭,你自己去盛。卜侯值得表扬,没有把我们当外人。”
拿了馒头,盛了一大碗稀饭,侯卫东痛快地喝了一口,真心实意地赞道:“还是老爷子家里的稀饭好喝。每次喝醉了酒,早上起来就想起老爷子的稀饭。”
老爷子问道:“你到省党校参加什么班?”
“市局级班。”
“呵,这个班很好,据我的经验。上了这个班受提拔的挺多。”
侯卫东在祝老爷子面前完全是小辈。心情也挺放松,道:“现在沙州国企改制进入了关键期,我在分管工业,这个时候将我送到市局级班,让我难受。”
祝老爷子抬起手,伸出三根手指。道:“我给你讲两个经验,一是行政工作永远做不完,所以,你不要抱着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和平年代不要耸英雄,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善战者无名;三是随遇而安,地球离开了随都一样转动,你到省党校学习,沙州工作照样能推动。”
侯卫东到底还是放不开,道:“沙州国有企业改制,我最熟悉情况。突然就让我离开工作岗位,心里失落。”
“有些道理是讲不通的,只能是体验才能明白,这两个经验都是我对历史的总结,送给你,你慢慢体会。”
侯卫东道:“我记得老爷子马上要过生日,人生七十苦来稀,我得过来庆贺。”
祝老爷子笑道:“难得你还能记着我的生日,我看祝焱都不一定记的了,我不准备办酒,到时把几位走熟的老部下请过来,在家里吃一顿便饭。”
正说着,土黄狗如吃了春药,大叫几声,便冲出了房门,不一会,土黄狗又屁颠屁颠地走了回来,在它的后面,是背着画夹的祝梅。
初次见到祝梅,她还是纤细干瘪的小女孩子,女大十八变,经过了美术学院的熏陶,又美国治好了病。此时背着画板,行走在略有薄霎的郊区,很有些诗情画意。
从美国回来后,侯卫东与祝梅的接触就少了,以前经常能收到祝梅的短信的邮件,现在基本上没有了。他当上副市长以后,就陷入了无穷的麻烦事中,根本顾不上与祝梅联系。此时见到了祝梅,才想起了这。
见侯卫东座在堂屋喝稀饭,让祝梅吃了一惊,她淡淡地笑了笑,道:“早。”
侯卫东道:“你去写生了吗?”
“嗯。”祝换点了点头,坐在了桌边,端起稀饭,也跟着喝起来。安静地听着侯卫东与爷爷聊天。
她跟着李晶在美国住了很久,在心里面对李晶很亲,她知道小丑就是李晶与侯卫东的儿子,对李晶和小丑丑充满了同情,这是因为她的母亲放弃了她,她虽然从来不提此事,可是阴影却永远存在于内心。
侯卫东与小丑丑的关系,让她联想到了亲生母亲与自己的关系,因此。看到了侯卫东,她心里的感情就异常复杂,也就无法面对了。
连喝了两碗稀饭,侯卫东这才告辞而去。
祝老爷子虽然已经退休了,可是他的部下有老蒋、老丁、老郑等好几位都在手掌大权,而且,祝焱在市委书记的层次很有威信,呼声亦高。他现在是放长线钓大鱼,要充分利用这些关系,而关系就如亲威。要经常走动才能亲密。
这也是侯卫东对郭兰所说“在沙州内部是无法找到出路了”真实意义。
离开了祝老爷子家,侯卫东沿着田坎一路往回走,想起了祝老爷一家人的热情,暗道:“我现在是真的变了,世故而有心计,惭愧啊。”
他在心里叮嘱自己:“人情练达亦文章,我可以世故,但是绝对不能利欲熏天,可以有心计,但是绝对不能伤害无辜,这两条,应该作为我的底线。”
祝梅在楼上,看着侯卫东远去的背影,飞快地在画板上画了几笔:“这是一个寂宾的背影,行走在生机勃勃的农田里。”
“侯卫东当了官,又有那些关系。为什么我看着他的背影却是如此苍桑,难道感觉欺骗了我。”
第七百一十六章隔岸观火(上)
很多学员都把省党校当成了社交的场所。培时间成丫盾心刚间,党校成了极好的社交场所,侯卫东到了省党校到是挺淡定,除了正常的班组活动,基本上没有主动出击。
经过多年社会实践,他觉得知识上也有不少缺陷,在党校读书馆里借了一本《资本论》,空闲时间就翻翻书,听听音乐,日了便如水一般地流走。
侯卫东最烦的就是有不速之客上门,偏偏不速之客还挺多,四县三区以及分管的部门如走马灯一般来到省城,人来了,他不太好拒绝,结果在省党校的十来天,天天在省城里的饭店出没。
他和铁州市委副书记接连三天在不同的饭店相遇。
五月二日,当讲座结束,领导干部们陆续走出教室,侯卫东又遇到了铁州市委李副书记,他主动道:“老弟,今天你又到哪个饭店,现在最烦的就走到饭店去吃饭。”
侯卫东笑道:“我最烦到饭店去吃饭了,在家喝一碗清粥,比什么都舒服。”
“知我者卫东亦铁州市委李副书记爽郎地大笑。
两人走出了教室,侯卫东一眼就见到了站在路边的杜兵,李副书记分管组织工作,经常到省委组织部,认识杜兵,他与杜兵握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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