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女佣们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会议室的客人们身上,不必担心会有人看见。那么就请你带路吧。”
等到上楼来到品子小姐的房间,大侦探又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我想一个人在这里检查一下,请你先下楼去吧。”
到底这个侦探一个人呆在这里想干什么?品子已经被绑架走了,也许在过一个多小时就要被杀害在某地了。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这里慢腾腾的进行调查,能有什么用呢?不是毫无意义吗?明智小五郎不会是头脑有什么问题吧?
不过相川守从刚才就一直担心会议室里的是否有进展,正好趁着大侦探提出奇怪要求的机会依言返回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还是好象没有任何进展的样子,也没有人能够提出更好的方案。人们讲话的频率也降低了。离3点种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每个人都因为焦急和不安而脸色变的煞白,只能坐在那里干瞪眼。
现场不见了衰浦搜查部长。一问,说是拿着罪犯的警告西闹,急急忙忙地赶回警视厅。
这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再过不久就到罪犯杀人的时间了。但是人们根本就不到杀人者和被害者。虽然动员了全市的警力搜遍了每一个地方,罪犯还是藏的稳稳当当的,始终没能找到。樱井夫妇只能束手无策地等待爱女死亡的降临,什么也做不了。
众人就像是坐在垂死的病人的枕头边上,无计可施的看着病人的呼吸一点点微弱下去,沉浸在那种难以名状的悲痛和残酷的精神折磨中无力自拔。
终于屋里有人忍不住悲伤开始呜咽起来。樱井夫人把脸埋在双手之间低声哽咽着。殿村夫人虽然没有哭出声来,也抓着一条手帕不停的抹着眼睛。
“相川君,这些个警察真是有没有都一个样。现在,有一个人就快被杀死了。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樱井氏哭丧着脸,强忍着悲痛说道,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相川氏无法回答。他也是刚刚才品味过同样的痛不欲生的滋味。两个不幸的父亲此时唯一可做的,只能是一起高声祈祷神灵保佑。
已经给警视厅打了好几次电话,但每次都没有任何的好消息,只带来新的失望。
“阿守君,刚才来的那位私家侦探在什么地方?那个家伙到底是到这儿来干什么的?是来吊丧的吗?”
绝望之余,樱井氏开始迁怒于他人。
看上去相川守都没有了为明智小五郎辩护的勇气。就在这时,入口处的门开了,穿着短褂和服的明智侦探突然走了进来。大家一看,他的裤子的膝盖上沾满了泥土,右手好象被挠伤了,流了很多血。
“那只是樱井小姐的猫吗?我可吃了它的苦头了。正想抓它的时候,这里被它狠狠地挠了一下。不过终于把它抓住了。哈哈哈哈哈......”
他的行为真是荒唐离谱。情况这样危急,气氛这样悲伤,大侦探居然去抓猫玩耍。
“明智先生,请你坐下。有一件事我想请教你。不是有关猫的事情,而是有关救我女儿的办法。”
樱井氏强压怒火,讽刺地说道。
“听说你曾经讲过,即使是拼了老命,也要把罪犯绳之以法。这个誓约到底实践了没有啊?”
殿村夫人忍不住了,斜眼看着明智小五郎质问道。
包工头装扮的明智小五郎并没有回应这些攻击,而是在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突然脸色一变,身体扭扭怩怩的,从屁股下面抽出一张纸片来。
“嘿嘿,好象写着什么东西。大概又是红蝎子那家伙拙劣的魔术。哎呀,好象不是这样。请看,上面写着这样的话。”
人们自然不会无视再度出现这样奇怪的纸片。十几个脑袋围向桌子,一起阅读被扔在桌子上的纸片上的文字。
下午2点30分,逮捕可恨的罪犯。接着,将樱井品子平安无事地救出。
明智小五郎
怎么回事?纸片上竟然会有大侦探明智小五郎的署名。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明智先生,请你自重,不然就麻烦了。”
相川氏按捺不住,斥责起这个疯狂的人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只是模仿罪犯表演了一个魔术。不过,这上面写的并没有错误。接下来的事情会照此发展。”
明智镇定地说道。
“你又不是算命的,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而且按你所说的,你会恰好在那个时间当着我们的面逮捕罪犯,是真的吗?”
“是的。总之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是这样。”
这情景真是奇怪。让人感觉就像是和一个患了夸大妄想症的病人说话。看起来这个人不是一个彻底的疯子,就是一个真正出类拔萃的人物。
“但是,你说2点30分,正好就是现在。怎么可能呢,现在马上逮捕罪犯......”
殿村夫人看着手表,用嘲弄的口吻说道。
“现在马上逮捕罪犯......总之,我敢用自己的这颗宝贝脑袋来打赌!”
明智小五郎言语越发的疯狂起来。
“什么,你说现在?呵呵呵呵呵,那么,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红蝎子的罪犯此时此刻就在这间房子里喽?
“是的。那个可恨的怪物,现在,正在这个房间里面。”
大侦探斩钉截铁的说道。他那原本老好人似的表情一下子变的严肃紧张起来,两只眼睛射出锐利的光芒
这不是开玩笑。这位大侦探好象已然成竹在胸。尽管如此,那句可怕的罪犯就隐藏在这个房间里的断言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一瞬间,整个房间都被死一样的静寂占领了。
三十二,怪人
“明智先生,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这种事情光嘴上说是很容易的。你这么讲,有什么确实的根据吗?”
过了一会,相川操一质问道。
“你是说证据吗?......就是为了寻找证据,昨晚我没有睡觉忙了一个通宵。即使没有证据,我的推理也是决不会错的,不过这个犯人可不是一般的角色。这么重大的事情,我当然要掌握了不容狡辩的证据在出手......阿守君,麻烦你到学生房里通知我的助手,叫他把那个箱子拿过来。”
形式好象变的对明智小五郎有利起来,于是相川守兴冲冲的领受明智的指示而去。不久,背着那个大黑箱子的助手满不在乎地走进了会议室。
“把那个箱子放在这儿。”
助手遵照命令,把沉甸甸的箱子放在了地板上。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看起来分量很重。
“整个红蝎子有多么恐怖,我想用不着我再多讲了。但是,各位迄今为止所看到的,只是事情的表面。在这起犯罪的背后,隐藏着比这个世界上人们所能想到的更可怕、更令人毛骨悚然的阴谋。”
此时的明智小五郎成了整个会议室的主角。非难、攻击的眼神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惊异和赞叹。没有人说话。大家只是满怀不安和焦躁的迫切心情,紧紧地盯住明智的嘴巴。
明智小五郎开始用他的滔滔雄辩有条不紊的展开推理。
“这起犯罪案件从一开始,就牵连出来一大串恐怖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当女演员春川真由美在谷中的空房子里被虐杀时,房间的壁龛上放着一个旅行箱大小的木箱子。就在血淋淋地杀人游戏进行中间,可以听到从木箱子里传出蹩脚的安来节的歌声。这一情况我是听相川守君讲的,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已经知道了。
“但是接下来同样的事情又再度发生。相川珠子小姐遭绑架后,被带到了三河岛的杂耍场。那时,我和阿守君一起巧妙的化装成汽车司机,准备把珠子小姐夺回来,几乎已经成功了九成。关键时刻,放在杂耍场里的一块纸糊的道具石头突然不知不觉动了起来。这块石头不仅会移动,还从里面突然伸出一只握着匕首的人手,一下子刺中了我的腰。如果这块石头不会移动的话,珠子小姐就不会被害,案子也早就了解了
“不用说,那块石头里面肯定藏着人。但是,那块石头只有3尺高,体积也很小。这么小的石头里,怎么可能藏进一个人呢?尽管如此,里面确实有人。
“我开始考虑,这家伙是否是这起杀人是这起杀人事件的幕后真凶。那家伙准是个可以长时间藏在旅行箱大小的箱子里和3尺左右纸糊岩石里的小个子,但是性情却残忍无比。我想到这一点时,就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不禁寒毛直竖。
“刚才我听说了,昨晚就在这里的庭院里,阿守君曾和那个大蝎子怪物博斗过,发现那个躲在蝎子衣服里面的人的反映非常奇怪,简直就像孩子一样。我仔细一琢磨,这个罪犯和躲在岩石里刺伤我的怪物肯定是同一个人。
“这个怪物,不管在哪里都必定要躲在什么东西里面,而且就躲在外壳里面进行各种各样的活动。这真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恐怖的怪物。但是为什么他总是要躲起来呢?不用说是因为不能让人看见。但是一般在这种情况下,罪犯会戴上面具,或是把脸蒙起来,或是换衣服改变装束。根本就没有必要躲在狭窄的箱子里面。那么为什么只有这个犯人非要把自己的全身都藏起来呢?
“这样一推论,我发现与此相对的答案只有一个。不是别的,那是因为这个罪犯光把脸遮起来还不能达到隐身的目的。也就是他的全身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显著特征。别人只要一看见他的样子,就能够立刻知道他是什么人。总之是个残疾人。
“于是说起这样的小个子残疾人,我马上就联想到了侏儒,即所谓的一寸法师。是不是?那么侏儒平时都在哪里呢?当然侏儒也是有家的。不过,他们一般都会被杂耍艺人高价买走,渐渐地集中到杂技团里。
“各位,讲到这里你们一定已经发现了其中的关键了吧?就是杂耍表演。仔细考虑一下。这次的犯罪和杂耍场有着非常奇怪的关联。珠子小姐被绑架到了三河岛的迷宫里。另外谷中事件发生之后,阿守君和那个蓝眼镜怪物的邂逅也是在杂耍场,在杂耍场的前面。蓝眼镜不就是从杂耍场里走出来的吗?
“而且,根据阿守君讲,那个杂技团的前面有一个侏儒的小姑娘跳舞的大广告牌。我猛的想到,那个藏在道具石头里刺伤我的家伙,会不会就是那个侏儒小姑娘呢?
“我是躺在菊町外科医院的病床上是想到这一点的。那时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我一直装作身负重伤的样子,继续在医院里面,晚上就潜出医院,为了查明阿守君所看到的杂技团的地址而到处奔走。不久我就找到了那家杂技团。但是还必须确定那个侏儒小姑娘是否是那个罪犯。为此我花了不少工夫。
“结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今天早上,我终于发现了真相,随即抓住了那个表演杂耍的小姑娘。现在大家马上就能看到这个家伙。
“这样一来,我终于得以报酬血恨,抓住了那个刺伤我的怪物。这家伙可以说就是红蝎子杀人事件的原动力。但是她并不是真正的首领。策划并将所有一切付诸实施的幕后真凶另有其人。我如此煞费苦心的抓住残疾姑娘,只不过是将主犯一举击溃的一个手段。”
明智小五郎的滔滔雄辩暂时告一段落。大家通过他对前因后果的详细说明,了解到红蝎子杀人事件的一部分真相。但是,这只是一部分而已。尚未搞清楚的疑问仍然堆积如山。
这一系列残酷杀人案件的动机到底是什么?那些千奇百怪的死尸陈列方式又有什么含义?那些骇人听闻的怪事和红蝎子团伙的魔法又怎样解释?不过,比起这些来还有更重要的,就是到底谁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明智侦探断言这个主犯就躲在樱井家的这间会议室里。那家伙到底在哪里?这个为世人所憎恶的残忍的红蝎子,不知道现在是一副怎样的面孔,正坐在某个角落里。
大家不由自主的相互间悄悄地看起邻坐人的侧面来。所有的人都相互认识。其中就有一个是隐藏的可怕的罪犯。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情吗?
就在大家胡思乱想的时候,明智小五郎从裤子口袋里取出钥匙,走近放在旁边的箱子,叮零当啷地打开了锁。接着,沉重的箱子盖被缓缓地打开了。
人们的目光一下子都注视着昏暗的箱子里面。
有人正匍匐在里面。随着箱子被打开,那人开始渐渐的探出头来。接着,终于全身都暴露了。
从箱子里面突然站起来一个怪物似的东西,是个身高不足3尺的小矮人。身体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大,却顶着一个特别大的脑袋。头上梳着有左右两个发髻的银杏髻,系着红色的缠头巾,下面是透出静脉的扁平的额头,突出来的巨大双眼,塌鼻子,嘴巴被塞了东西,华丽的薄毛呢和服上捆着一团团的绳子,手被反绑在身后。
明智侦探迅速的解开了绳子和塞在嘴里的东西。
堵嘴物的下面是血红色的厚嘴唇和大大的嘴巴。那张嘴巴一张开立刻发出难以形容的怪异而嘶哑的声音
现出原形的罪犯一边像小孩子一样抽泣着,一边环视着周围的人群。终于,她好象发现了什么似的发出恐怖的叫声,猛的跳出箱子,向房间的一隅跑去。两条短腿迈着小步跑着。
她发现了什么呢?不用说,肯定是人群中发现自己的同伙,根本无暇考虑什么,只知道朝着关系亲近的人奔去。
三十三,恶魔的真面目
侏儒小姑娘跑过去抱住的是......哎呀,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搞错了......是面容严禁的家庭教师殿村夫人。
“啊,这个孩子在干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殿村夫人狼狈不堪地叫道。
“妈妈!快逃吧。哎呀,快点逃吧。”
侏儒小姑娘用相川守曾经听过的,像是说书似的可怕而又嘶哑的声音哭泣着,一边拉着殿村夫人的袖子想要离开。
“哎,太讨厌了。这个人大概是疯了吧。快点放手。”
看到殿村夫人还想抵赖,明智侦探愤怒的走上前去,突然伸出手来指着殿村夫人的脸用强有力的声音说道:
“你就是罪犯!......殿村夫人,就承认了吧。即使是低能的残疾人,也不可能会认错自己的母亲。这个可怜的孩子,就是你的女儿吧?”
殿村夫人面容扭曲着发出奇怪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你在瞎说什么啊。谁会相信你说的话啊?你一定是发疯了。而且还说什么,我是红蝎子的首领?呵呵呵呵呵,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呢?首先,不管是相川珠子小姐,还是樱井品子小姐,对我来说即是主人又是可爱的学生。我为什么要......”
“住口!你身为两位小姐的家庭教师这件事,正好可以作为证明你是罪犯的证据。表面上你是一本正经的家庭教师,实际上却寸步不离猎物的左右,暗地里操纵着一切。对不对?首先,第一个预告春川真由美被杀的人是谁?不正是你用唇读法从别人的讲话里听到的吗?然后,你就设法引诱阿守君到现场去,让他目睹了恐怖的凶杀场面。而当时在餐厅里说话的那两个男子也许根本就不是罪犯。接下来,在谷中事件发生后的第五天,相川珠子小姐在浴室的窗户看到了戴蓝眼镜的罪犯的脸。那个人不是你。当时你正在相川先生的公馆里,出事后急忙的赶往浴室。那时在窗外的脸,一定是你女儿装扮的。因为是根本无力分辨善恶的低能儿,所以只要是母亲的吩咐她都会照做的。当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围墙这么高,而罪犯是怎么进去的。但是,只要明白了罪犯是这位小个子姑娘,一切就不难理解了。因为在围墙的下面,有小孩子可以钻过去的缝隙。
“那时,在门口窗紧闭,没有人可以进的去的浴室里,发现了蝎子的尸骸,引起了一片恐慌。殿村夫人如果你不是凶手的话,这些事情就没法解释。事实应该是这样的:是你最先跑到倒在地上的珠子小姐的身边,把事先准备好的蝎子悄悄地扔在她的身上......是不是?请相川先生和阿守君也好好的回忆一下。这样考虑的话,红蝎子团伙的魔法就很容易理解了。
“接下来,就是那个在我家把我和阿守君困在陷阱里的假侦探。那个家伙怎么会预先知道阿守君的来访呢?不用说,这也是殿村夫人一手策划的。阿守君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好不在。从那时算起,到他晚上10点来我家之前,时间非常宽裕。在这期间,殿村夫人要和外面的手下联络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天晚上相川先生的公馆里也发生了异常现象,在珠子小姐的床下落着一张画着红蝎子的纸片、晚报上有红色铅笔画的红蝎子的图案、女佣的房间里也贴着同样的画。如果是殿村夫人拿着铅笔一路走一路画的话,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第一个发现掉在珠子小姐床下的纸片的人,不正是殿村夫人吗?哈哈哈哈哈这是多么精彩的魔术啊。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只是因为犯人自己始终就在现场,还装出一副很安详的悉心守护小姐的面孔。
“还有呢。在假侦探把珠子小姐拐骗到三河岛去的时候,借口是珠子小姐在自己家不安全,必须把她送到亲戚家去避一避。于是,身为父亲的相川先生就陪女儿一起去了。可是,家庭教师也在场,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不护送珠子小姐?这说不通啊。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你在这段时间里化装成那个蓝眼镜男子,提前赶到了三河岛。
“我在三河岛的杂耍场里,第一次遭遇戴蓝眼镜的首领,也听见了他的声音。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小个子男子呢?其实很简单,因为那时你女扮男装。至于化装的证据,首先是那副用来掩饰眼部特征的有色眼镜,其次是用来遮掩你的兔唇的浓密小胡子。接下来的第三个证据,就是好象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阴阳怪气的声音。你用假声说话是怕别人会知道你是女的。这煞费苦心的声音,听上去阴森恐怖就像一股妖气漂浮在空中,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啊。
“下面是樱井小姐的事情了。首先你来面试,和品子小姐两个人一起说话的时候,突然发现品子小姐的肩膀上趴着一只蝎子的尸骸。这样的事情好象神秘的魔法一样让人无法理。分析一下其中的秘密,不过是个无聊之极的恶作剧而已。总之,那一定是你在和小姐说话的时候,偷偷地放到她肩膀上去的。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品子被绑架的时候,为什么只把女佣打晕,而要把殿村夫人捆起来再堵住嘴这么大费手脚呢?当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这里面是一个圈套。殿村夫人必须让大家看到她也遭到了罪犯的袭击。作为她的部下,当然不会殴打首领。于是他们只好费些手脚把她捆起来。殿村夫人当然不会抵抗,反而会配合的接受捆绑,所以也花不了太多工夫。罪犯的首脑以被害者的姿态出现,这实在是一个很巧妙的伪装。这样一来,就不会受到丝毫的怀疑了。
“殿村夫人,你从昨晚到今天早上还做了许多别的工作。在阿守君和潜入房子化装成蝎子怪物的侏儒搏斗的时候,是你出现在他的身后将他麻醉的。接着也是你把电话线割断,在杂务房里设置了临时交换台。还有,今天早上把品子小姐吓的昏过去的那只大蝎子,也是你把它折小之后悄悄的带进来的。
“在这间房子里面,就在受害者的身边,居然潜伏着罪犯的同伙......不,岂止是同伙,应该是首领才对,玩着各种各样的把戏,即使是惊险万分的节目,也能够自由自在尽情表演。
“就在刚才,那些好象用魔法变出来的写着下午3点钟的纸片,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除了你,还有谁能搞出这样的恶作剧呢?我只不过是模仿一下你的手法而已。哈哈哈哈哈,怎么样,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你还是不肯承认吗?”
明智侦探的语气越来越强烈,向着殿村夫人步步逼近。殿村夫人脸色苍白,兔唇扭曲着,发出强烈的喘息声。但是,她的表情虽然倔强,却没有继续辩白,只是默不作声的瞪着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明智。
“你也许觉得还能继续狡辩。还想说这些是案情推理,根本不能作为证据。那么好吧,请你看一看这个这就是你所信赖的下属们劝首领自首的劝告书。还认得这笔记吧。你在杂耍艺人中物色和网罗罪犯充当你的手下。那些帮凶现在已经全都招认了。否则,我怎么能把残疾的小姑娘带到这里来呢?又怎么会知道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呢?哈哈哈哈哈,总之,你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没有人会来救你了。你已经是笼中之鼠快点痛快的在我面前投降吧。”
即使如此,殿村夫人仍然沉没不语。她一声不吭的站起身来,燃烧着憎恶之火的双眼,直盯着明智侦探不久,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张铁青的脸突然诡异的扭曲着,发出尖利的笑声。她笑个不停,诡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屋子里面,简直令人难以接受。
三十四,滴下的血迹
啊,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在座的人不禁一个个呆若木鸡。殿村夫人情绪高涨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抬起左手的手表展示给大家看,说出一番恐怖的话来。
“明智先生,请你看一下手表。你只顾起劲的罗嗦犯人的事情,到底小姐现在怎么样啦?你是否认为犯人不会实施他的预告了?呵呵呵呵呵......”
她旁若无人地笑着,真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已经被逼到最后的刑场了,仍然毫不畏惧,以孤立无援之身向着强敌明智小五郎展开反击。可是,她自己和侏儒同伴都已经被抓住了。那些杂耍艺人手下也被一网打尽了。还怎么实施预告中的杀人行动呢?难道还隐藏着什么就连名侦探也没有发现的秘密企图吗?
“恩,现在正好是3点。到了3点又能做什么呢?”
明智从容不迫的回答。
“到了3点品子小姐就要被杀死了,而且就在大家的眼前。”
殿村夫人邪恶的欲念在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摆出一副要决斗的架势。
“就在眼前?哈哈哈哈哈,你在胡说什么?品子小姐根本就不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发生那样可笑的事情
樱井氏脸色铁青的虚张声势道。其实他已经被殿村夫人就是罪犯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彻底击垮了,深怕品子被杀的预告会因为某种异想天开的手法而变成现实,心中惊恐万状。
“呵呵呵呵,你想看吗?小姐被残忍杀死的惨状?......那好吧,就去看看吧。明智先生,各位,都请跟我来。不,我决不会逃跑的。我也想看看这一情景......当然,就在这间房子里面。”
殿村夫人用眼角轻蔑的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人们,毫不迟疑的朝客厅门口走去。明智侦探扑过去一边抓住殿村的左手腕防止她逃跑,一边跟在她后面。其他人也都坐不住了。大家为不知道下面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而揪心不已,提心吊胆地跟在后面。
殿村夫人走上楼梯,走进了二楼的客厅......就是早上发现那只大蝎子的客厅。
“诸位,红蝎子是决不会忘记和你们的约定的。请看着吧,那个,那个,就是那个天花板上的红色的东西。”
殿村夫人用没有被明智侦探抓住的右手指着客厅正中间的天花板,用好象很高兴似的、奇怪的笑容看着大家。
大家都看到了,都听见了。
在奢华的白木做成的格子天花板上,有一个2尺左右见方的扁扁的圆圈,沾满了渗出来的红色液体。其中有一两个地方像漏雨一样,红色的液体吧嗒、吧嗒地不停地滴答在青色的新塌塌米上,在上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红池。吧嗒,吧嗒......不用说,那一定是鲜血。天花板上面一定是有人被杀死了,鲜血直流。
没有人说话。极度恐惧,极度的悲痛,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很幸运的是樱井夫人并不在场。她因为气氛实在是太恐怖了,和女佣们一起留在了楼下。
“呵呵呵呵,红蝎子已经完全履行了约定。”
屋子里只听见殿村夫人那充满疯狂的尖锐笑声在回响着。
“诸位,你们认为这是谁的血呢?不用我再多说了吧。不过,怎么样?时间一秒都不差。明智先生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侦探,可是也不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最后还是红蝎子取得了胜利。呵呵呵呵呵......”
言语本身听起来十分的庄重得体,但是所说的内容却是恶魔的诅咒。不仅如此,殿村夫人的容貌在那一瞬间,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简直就像是原形毕露的妖魔,脸上满是无法形容的丑陋的皱纹,特别是她的兔唇,就像是可怕的怪物一样看上去丑陋无比。
尽管如此,红蝎子到底是使用了怎样的巧妙杀人手法呢?先让大家以为已经把品子放在大蝎子的外壳里面绑走了,其实那个大蝎子里面是空的,罪犯却另有诡计。接着,就把捆作一团,堵住了嘴巴的品子小心翼翼的藏到天花板上面。这一切肯定都是那两个假刑警干的。但是,现在残酷的将品子杀死搞的血流满地的恶棍又是谁呢?他会不会还在什么地方躲藏着?不,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智侦探不是已经把所有红蝎子的部下都抓住了吗?难道还有漏网之鱼躲在天花板上面?
人们就像得了癔病一样,竖起耳朵,紧盯着天花板上的雪痕,好象可以透过粘满血迹的天花板,一直可以看到屋顶的阴暗处。那里一定匍匐着一只黑色的怪物,甚至好象可以听见那只怪物的微弱的呼吸声。
“呵呵呵呵,诸位,你们一定认为是有什么人潜伏在天花板上杀死了品子。明智先生也一定正在想怎样抓住那个罪犯而两眼放光。哈哈哈哈哈,那只是白费力气。因为那里什么人也没有。”
竟然会说出这样混帐的话来。如果没有人,要想让一个人被杀死并鲜血直流,即使是会施展魔法的红蝎子也是不可能办到的。
“诸位,你们一定以为只有人才会杀人。虽然被杀的确实是品子,但杀死她的并不是人。呵呵呵呵,那是一把巨大的砍刀,就是那种中国的魔术师使用的大砍刀。那把锋利无比的利刃,被一根绳子吊在丝毫动弹不得的品子小姐的脖颈上。而绳子的另一端,绕过一根钉在房梁上的钉子,被系在一只有特殊装置的闹钟上。一到3点钟,那个特别的装置就会切断绳子。这样一来,死亡的时间就会和预告的一秒不差。哈哈哈哈哈......”
可恶的恶魔,仍然在那里兴高采烈的放声大笑着。
事后一检查,那把大砍刀的刀刃被固定在一个木制的台子上,形成了一个只能够上下移动的机关。而大砍刀的刀背上还系着很重的石头。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声,只见殿村夫人脱离了明智侦探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来是激愤不已的樱井氏猛扑向害死自己女儿的敌人。他扑过去,把殿村夫人打倒在地,正准备将雨点般的拳头朝她身上打去。
“请等一下,先不要急。我们有必要好好的斟酌一下,先看看她讲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明智小五郎仍然不慌不忙地说道。
“喂,殿村,你刚才好象说品子小姐已经被杀死了是吧?哈哈哈哈哈,这个家伙太古怪了。你们怎么能相信她说的话呢。”
明智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声。不用说殿村夫人,连周围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不由得都盯着明智小五郎的脸。
“那好吧,我正好有东西给你们看。”
明智一边说着毫无来由的话,一边走近旁边房间的拉门,猛的把它打开。
“怎么样啊,殿村,我怎么会输给你这红蝎子呢?这次我已经实践了自己拼了命也要救出品子小姐的诺言。”
三十五,名侦探的胜利
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在打开的拉门的对面,赫然站着应该已经被杀死在天花板上面的樱井品子。虽然脸色十分苍白,但仍然微笑着站在那里。
一看到这个情景,就连妖魔殿村夫人也不禁发出“啊”的一声,差点惊倒,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
吃惊的并不止是殿村夫人一个。所有的人都不禁发出惊喜的叫声。特别是父亲樱井氏,仿佛做梦一样向前跑去,奔过去一把抱住了品子,紧紧地抓住品子的手不放。品子实在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任由自己的手被父亲握着,伏在父亲的怀里哭泣。
啊,太好了!第三位被害者终于保住了性命。品子小姐毫发无伤,活生生地站在那里。不过,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那天花板上的血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呢?难道不是品子而是另一个人被杀死在天花板上了吗?对于这个问题,最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红蝎子殿村夫人。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痴痴的自言自语道:
“我真不感相信。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以置信吧?”
明智小五郎兴致勃勃的注视着红蝎子狼狈的样子,进一步的进行了说明。
“哈哈哈哈哈,真是魔术师中了别人的魔术。看来在高明的魔术师也不可能都知道别人的魔术的奥秘。你没有注意到吗,刚才我曾经说过,我被品子小姐养的猫给抓伤了,手背上流血不止,这就是我这个魔术的秘密所在。我捉住了那只猫,并把它捆了起来。可怜的猫咪,你就安息吧。这个伤口就是在那时因为猫拼命挣扎而被它抓伤的。然后,你知道我把那只猫放到哪里去了吗?哈哈哈哈,你终于想到了吧?实际情况就是如此。我把品子小姐从天花板上救下来之后,就把那只猫作为她的替身绑了上去。所以,流下来的血不是人血,而是猫血。那只猫就这样被那把大砍刀唰的一下砍掉了脑袋。真是可怜,不过它的牺牲却换回了主人的性命。或许那只猫咪知道自己是代替主人品子小姐受难,也就感到满足了。”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先前明智侦探和相川守到别的房间谈话的时候,曾经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二楼,进入过品子小姐的房间。一定是那时侯他已经发现了天花板上的秘密,就把品子小姐救了下来,把猫作为替身放了上去。侦探的裤子的膝盖上之所以搞的很脏,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刚才,当看到那张写着下午3点等等的内容的纸条时,我就明白了品子小姐一定是被藏在这间公馆的某个地方。不然的话,那句‘就在个位的面前’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但是,藏在什么地方呢?不可能是在楼下。假警察要想行动不被人发现,只有在二楼做手脚。于是我转遍了整个二楼,终于发现走廊的天花板的一角有缝隙。仔细一检查,发现那里的天花板上面灰尘凌乱。果然不出我所料,是在屋顶。于是我在 上面找到了被绑住的品子小姐和那把装在奇妙机关上的大砍刀。”
恰好在这个时候,楼梯上响起了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一个小个子的怪物跑进屋子来。原来是侏儒躲过了学生的监视跑进来了。她一边用嘶哑的声音喊着“妈妈”,一边抱住母亲殿村夫人的膝盖。
但是母亲根本没有心情理她。好不容易费尽工夫才到手的猎物,又逃出了圈套在冲着她微笑。恶魔的真面目暴露了,猎物也逃走了,殿村夫人已经处在一种半疯狂的状态。
她甩开缠着她的女儿,突然站了起来,表情极其愤怒,好象要张牙无爪的扑向站在对面房间里的品子。但是,不管是多么厉害的魔术师,女人的力量到底有限,随即就被相川守给抱住了。
“啊,我真后悔,真后悔!快放开我,放开我!”
殿村夫人披头散发,红着眼睛,铁青着脸,嘴唇变成了紫色,双手在空中乱抓,浑身不停的颤抖。那样子就像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妖婆。
“品子小姐在这里不安全,快点把她送到楼下去。然后,樱井先生,请您给警察打个电话,就说已经抓到红蝎子了。”
遵照明智的指示,樱井氏护着品子走下楼去。
“殿村,你还不死心吗?还是投降吧,品子小姐不会再有事了,相反你却已经成了阶下之囚。即使想逃也逃不掉了。放弃吧。”
妖魔到了这个时候只有死心。她筋疲力尽的坐在地板上,不再驱赶自己的女儿。
因为看上去犯人没有了逃跑的意思,大家只是远远的围着她们,放心的等着警察的到来。这里也不是法院,所以没有人盘问她们。即使去问,在这种亢奋的状态下也不可能得到令人满意的回答。不,其实不必再细问,大概的情况也可以想象地出来。所以,只要注意不让这两个人逃走就行了。
殿村夫人抱着女儿,因为过度的激动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两眼茫然的望着空中,很长时间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她的右手伸进和服内襟里摸索着,取出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小药丸似的东西,放到正抱着她膝盖的侏儒的口边,轻声的嘀咕着“快,把这个吃下去吧”,就塞进了她的嘴里。可怜的侏儒,就像是看到好吃的点心一样,咕咚一口就吞了下去。接着她又拿出一颗,飞快的放进自己的嘴里......这一切都是在若无其事,极其安静的状态下进行的,所以大家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并不是没有看见。即使看见了,也只是觉得这个举动很奇怪,谁也没有进行阻止。
“喂,你吃的是什么?那是什么东西?不会是......”
明智侦探吃惊的叫了起来,但是为时已晚。烈性毒药的发作很快。没有任何痛苦,也没有留下一句遗言这对怪异的母女立刻变的脸色铁青,紧紧的抱在一起,很快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哎呀,完了。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准备好了自杀的毒药。”
明智小五郎并没有对自己的失策感到后悔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说道。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对殿村母女在这个世上的凄惨境遇还怀有一丝同情。
此外,或许他是有意对母女俩的自杀视而不见。不管怎么说,总之,红蝎子事件的了解出人意料的简单唯一遗留下来的是殿村母女的杀人动机。几天以后,在殿村夫人居住的公寓的文件库中,发现了一本密封的日记,里面对此详细的记述。
所谓的日记,是殿村夫人亲手写在五十多张八载的白纸上的详细的自传。内容极其复杂和悲惨,简直就是一个离奇的故事。这里就没有必要一一复述了,只是简明扼要的介绍一下。
殿村夫人的母亲是个身世悲凉的丑妇。虽然结了婚并生下了殿村京子,但因为容貌丑陋而遭到丈夫和周围人的虐待,离婚后又饱尝人间各种辛酸和苦难,终于变的愤世嫉俗,一天晚上吊死在自家院子里的树上
殿村京子是在母亲的诅咒声中长大的。“你决不能结婚,妈妈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一旦结婚一定会发生可怕的事情。”她就是听着这些话长大的。母亲死后身边没有一个亲近的人,少女时代已经尝遍了人世间的无情和冷酷。由于天生容貌丑陋和兔唇,不用说同年纪的少男少女们,连大人也常常把她当作嘲笑的对象,不知有多少次因为痛苦和羞辱而想到过自杀。
虽然容貌丑陋,但她却天资聪慧,在小学个年级都取得了出类拔萃的成绩。最后在校长的热心帮助下成了公费生,接受了高等教育。在这期间,因为容貌丑陋受到了深切的悲痛和强烈的苦闷,在日记里,她对当时自己的郁闷和充满诅咒的心情作了非常详细的描述。
这些苦恼随着她的成熟而与日俱增。男人开始引起她的注意,随着她对人生的认识越来越清楚,抑郁的感情迅速膨胀为一个巨大的怪物。于是,终于有一天可怕的爆发了出来。她突然像着了魔一样,和一个漂泊不定的流浪者共度了一夜。生下了那个可怕的残疾小姑娘。结果,女儿被狠心的卖给了杂耍艺人,而她自己也被那个如同乞丐一样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抛弃了。
接连的不幸遭遇,使她变的更加疯狂。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充满诅咒的血液,如同地狱之火一般熊熊燃烧起来。在这之后的十几年里,她简直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厉鬼,是诅咒的化身。她一方面钻研学问之便从事各种各样的工作以积蓄复仇所需的资金,同时加入了女儿所在的杂耍艺人的行列,处心积虑物色帮手以备不时之需。
没有特别的原因,美女就是她的仇人。她整天沉溺于杀尽世上的美女这一妄想之中不能自拔。无论是醒着还是睡觉,她都只想着这件事情,就这样度过了十几年的岁月。终于,所有的计划和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毫无破绽的完成了。
被诅咒的妖魔开始尽可能的物色世间公认的美女。无论是春川真由美,还是相川珠子和樱井品子,都是由于这个原因而被选中的,真由美是非常有名的女演员,珠子是东京小姐,品子则作为美貌的小提琴家倍受世人瞩目。她们被恶魔当作猎物攻击,绝不是偶然的。
冗长的殿村京子的日记内容,大概就是如此。虽然其中也有值得同情之处,但是不管有多么刻骨铭心的悲痛,这样的残害无辜都是决不能允许的。最后她的计划终于败露,母女二人也不得不一起服毒自杀。
明智小五郎由于侦破了这起案件而越发的声名大噪了。经过了这件事情,青年相川守和品子的爱情不用说结合的更加紧密了。相川操一则把相川守的未婚妻品子小姐看作是自己获得重生的女儿,因为失去爱女珠子的悲伤也因此得到了几分抚慰。
业余侦探相川守的名字,街头巷尾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但是相川守已经吃够了苦头不想再干了。侦探小说很有趣,但是一变成现实中的案件,就一点也没有意思了。他在红蝎子事件中已经尝够了痛苦和悲伤的滋味,已经足够了!据说他把所有的侦探小说藏书,都捆在一起,卖给了收破烂的人。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