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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老男孩

_3 筷子兄弟(当代)
  肖大宝潜入水底有一会儿了,还不见动静。
  “宝哥不会淹死了吧?”张建国坐在脚踏船上,紧张地说。
  “不至于吧?”王小帅不禁有些紧张。
  包子套着救生圈,浮在水里:“应该不会啊,宝哥水性挺好的啊!”
  忽然水面的某个地方荡起一个涟漪,紧接着一把红色吉他破水而出,之后肖大宝也浮上水面。
  “找到了,找到了!”包子大声欢呼着。
  学校楼顶的鲜红色国旗在风中飘扬着,国旗下两个少年挥汗如雨,正在排练。
  肖大宝和王小帅每天都在这里排练到夜鸟盘旋,天色灰蒙。他们暗下决心,不鸣则已,一鸣就要惊人,要惊着所有人,让每个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舞蹈,听到他们的歌声,让所有人都为他们而鼓掌,让舞台成为他们的江山。只是两个人内心都犯鸡贼地耍了一个小心眼儿,彼此都隐瞒了想好好表演给马玲看的想法。
第17节:印着杰克逊的王小帅(11)
  12
  校内礼堂,座无虚席,马玲和郝芳坐在中间津津有味地看着演出。
  校内联欢会每年都有几个保留节目,每年都有那么几个固定的同学表演——一班的杨帆,瘦高的个子戴了个眼镜,很有诗人的范儿,今天特意穿了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衣服,一件土灰色且全是褶子的西服,后来大家才知道这西服是他老子结婚那年穿的,以至于杨帆穿起来极像一个村炮儿,而且这身西服明显宽大,穿在杨帆身上就像是挂在衣服架子上。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和台下坐着的市领导有关系,杨帆的表演很紧张、很失常,一上场抱着吉他的手就开始轻微抖动着,然后深呼几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别出心裁地用英文喊“一、二、三、四”之后,便开始唱郑智化的《水手》,可一唱起来又开始紧张,声音细如蚊蝇,每个字都没在调上。台下的李大海此时犯起愣来,忘了市领导在台下坐着这一档子事儿,他忽然站了起来,对着杨帆大喊:“下去吧,傻帽儿,说你呢,下去吧。”
  李大海一起头,很多同学都开始跟着起哄,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当着市领导和学校领导的面大喊:“下去,下去。”
  杨帆看着台下,集体的起哄让他自尊心受到了极大伤害,他把眼镜摘了,然后擦了擦流下来的泪水,一路痛哭地小跑儿下去了。
  此时,肖大宝和王小帅还在后台准备,杨帆表演之后就是他们了。肖大宝此时很紧张,看见杨帆哭着跑下来,更慌了:“我操,杨帆都镇不住了,咱们也悬了,完了,完了,咱别演了,我,我要回家。”
  说完,他又探头看了一眼台下那座无虚席的同学和市领导、校领导,更加胆怯了,他怕丢份儿、丢人、丢面儿。
  而此时的王小帅却异常激动,他期盼已久的表演机会终于来了,他看着在一旁因为紧张而快哭出来的肖大宝,微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你现在就想象你是李春波,你就是迈克尔?杰克逊,你就是最牛逼的。”
  说完,一把拉过肖大宝的手,准备上台,肖大宝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哭喊着要回家。
  主持人是三班的李香玲同学,穿着连衣裙,一蹦一跳地上台报幕,她提前被校长安排好的,上台报幕一定要蹦蹦跳跳,这样才能显示年轻人的活力。“下面请欣赏歌伴舞——Billie Jean,演出者,筷子兄弟。”
  “拼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谁敢起哄笑我,我就他妈的天天抽他!”肖大宝暗下决心,和王小帅上台了。
  台下李大海、张建国等人带头鼓掌。掌声中,肖大宝和王小帅静静地站在台上,舞台一片黑暗,唯有灯光聚焦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随着音乐缓慢响起,两人摆出了很酷的造型,王小帅摆出了迈克尔?杰克逊经典的摸裆动作,肖大宝则像美国流浪歌手一般单膝跪地抱着吉他,此时台下的同学更卖力地鼓掌,李大海、张建国等人则呐喊狂呼,就连马玲也用力地鼓掌,眼神充满了期待。
  为了这次表演,两个人已经练习了一个多月,每天废寝忘食、挥汗如雨、风雨无阻,好几次王小帅都练到腿疼得抬不起来,而肖大宝弹吉他的手指也一破再破,那些付出的汗水、那些付出的艰辛、那些付出的执著,终于要加倍回收了。
  王小帅和肖大宝看着台下,看到了张建国、李大海因为过度兴奋呐喊而扭曲的脸,看到了马玲正微笑地看着他们,看到了无数双举起的手……
  音乐前奏结束了,马上就该开始表演了,忽然间礼堂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停电了,停电了……”
  13
  机会就像马桶里的大便,一旦被冲走就不再回来,世间一切,不过就是风过花飞,一转眼便是往事。
  联欢会因为意外断电而不得不终止,肖大宝和王小帅呆呆坐在楼顶,彼此沉默地望着远方天空,若有所思。
  张建国、李大海、包子等人也一脸难过,陪坐在他们身边,所有人都默契地沉默着,谁也不愿打破这暂时的宁静,谁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安慰肖大宝和王小帅,这个楼顶仿佛只能听到风过的声音,空空荡荡。
  “宝哥,别难过了。”包子怯生生,小声说道。
  肖大宝转头看了一眼包子,淡淡苦笑一下,然后把头深深埋在膝盖内。
  “就这样告别吧!”王小帅没头没脑地说道。
  肖大宝明白,已经高三了,下个月就是高考了,没有人再有时间去折腾这些事儿了,也没有谁还有时间去听他们唱歌,看他们跳舞。为了这次表演,他们这一个多月已经落下了很多课程,他们耗不起了,他们注定就这样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别这所校园,塌不倒的校园总有流水的学生,一代代、一批批,带着天真、带着童趣、带着活力、带着年少轻狂、带着朦胧的爱,而有些人则永远地离开。没有人会记得这个校园里曾经有一个弹吉他唱歌很牛逼的人,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校园里曾经有一个跳迈克尔?杰克逊舞很牛逼的人,或许遗憾与遗忘,是他们与这所他们一起为之笑过、哭过、闹过的学校,彼此之间最好的纪念吧。
  天空似乎承受不住如此压抑的气氛,瞬间变成深灰色——那是黑夜与白昼的过渡。
  虽是盛夏,但每一个人都觉得这天气如同深秋,秋意肃杀,晚风萧索。(未完待续)
第18节:《再见,老男孩》梦想笔记(1)
  《再见,老男孩》梦想笔记
  见不得人的闲言碎语 肖央
  这些是从我从前的日记、博客里摘出的一些琐碎文字,这些文字有些是为了泡妞而写,但更多的是因为感到了些许愤怒和生活的操蛋,而现在回忆起来,那些原本觉得操蛋的岁月、那些开始追忆过去的日子居然也如此让人怀念。青春是没有理由的美好,因为那代表着热血、梦、初次、天马行空和无所畏惧。怕将来的某一天,成长真的演变成枯萎的时候,却要靠在大脑里不断回锅那些操蛋又让人愤怒的岁月,来抵抗规律与环境,找回信心和尊严。
  皮外伤2002年
  人们把心底的悲伤倾泻给宽容的大海于是海心中长出锋利的礁石每当退潮的时候他们就会靠近海面伺机向岸上的人报复
  夜车2004年
  回来的火车上,我疲倦得像一块石头,列车像一条巨大的蟒蛇,驶向黑暗的深处,我在它的腹中,梦见往事匆匆飞过。
  牛逼、二逼和傻逼2005年
  北方人身边发生的所有好事都可以用“牛逼”来概括。一个人在要得意的时候,大声说一句“牛逼”,那感觉才叫无与伦比。比如:今天天气真牛逼,这个女孩长的真牛逼。而傻逼呢?往往可以概括所有的不如意。比如:我这事儿做得傻逼到家了,我们领导特傻逼。二逼呢?是傻逼奋斗到牛逼中间的一个过程。比如:那时候我跟二逼似的,什么都不懂。
  当然,人或事牛逼到了傻逼状态和傻逼到了牛逼的境界,这也是常有的情况。三个词相互之间,各自独立又紧密联系。所以,会经常同时出现在一个语言表达过程中。而且,可以直接表现对一个人或物的态度。比如:你瞧他原来多牛逼,生意那么成功,后来跟二逼似的,非投资什么电影,现在傻逼了吧?诸如此类,多之又多。
  记仇2006年
  高中的同桌女生汗毛巨冲,平时的习惯动作是把凌乱的汗毛捋顺。有一次春游,她挽着袖子,边上山边捋,我怀着关心的本意拽了一下她袖子,轻轻地说:“风大,别把汗毛吹乱了。”现在见面,她还不爱答理我。
  经典爱情2006年
  作为一个公主,在找到心目中的王子之前要亲吻无数只癞蛤蟆,锲而不舍,这叫坚持。作为那个王子,必须不嫌弃公主曾经吻过癞蛤蟆,贴上去就让她亲,这叫宽容。所以人家被编进故事里,幸福了,经典了!
  EM和弦2006年
  时间每向前推进一点儿,我们都会越来越清楚地看到过去的幼稚。
  挡不住的成熟却带给我们越来越多的新问题。
  长出的肥肉,失去的纯真,纠结的情感,永远填不满的欲望,当青春的河真流成混水的时候,我们还得继续找乐活下去,不是吗?
  听来的两则死法 2006年
  1
  寒冬腊月,一卡车司机携妻子驱车外地要账,欠债的打死不还,最后夫妇俩装了人家一车货——一车溶雪剂,拉走了。回来的路上大雪飞扬,路面打滑,卡车失控,冲到路边河里,幸好有厚厚的冰层,但车门打不开了,夫妇俩只能电话报警,耐心等候。不料一车溶雪剂挥洒倾斜,卡车顷刻陷进河里。河水刚好没过卡车车顶,夫妇俩双双被淹死了。
第19节:《再见,老男孩》梦想笔记(2)
  2
  干旱的季节,农业部门常把凝结水蒸气的化学弹发射到云层中,人工降雨。这种炮弹俗称“打雷弹”。打雷弹也有哑弹,到天上又掉了下来,有的落地爆炸,有的压根儿就没反应。前不久,一个哑弹呼啸着落在一家农户房顶上,巨大的惯性洞穿了房屋,正好击中男主人头部,血溅了一屋。家人以为遭雷劈了,呜呼奔丧,火葬场哭成一团,尸体在亲友目送下,被推进火化炉。结果不用说了,爆炸了呗。
  活着,总会被我们赋予各种各样的神圣意义,可抛开人的尊严来看,个体生命显得那么渺小虚弱,虚弱得连死都会显得幽默。
  失恋2006年
  曾经想过带着自己的女人闯江湖。闪失了自己,才发现女人本身就是江湖。知难而退,却磨出一些不稳定的铁布衫技艺,间歇性地对刀枪和爱抚一并麻木,一个嘘寒问暖却又铁石心肠的胖子,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另一种江湖。
  美术馆东街甲24号2006年
  梦到了以前的高中
  分不清是置身于自己的高中时代,还是故地重游
  里面还生活着几个认识的同学
  但楼已衰败得不成样子踏进宿舍楼的一刹那,
  当年种种景象纷至沓来亲切又伤感
  现在那座校园和两旁的街道几乎没什么变化
  只是学校已经搬到找不到的偏远地方去了
  也就是说,存心怀旧也找不着个正经地方了
  如今院子变成了政府机构大门都不让闲人进了
  那天听说,我们下届的一哥们儿坐在当年对面我们常喝酒的小铺台阶上,
  喝高了跑回去砸着校门大喊:王大爷开门
  当一笑话听的,可心里觉得好他妈的悲情
  其实过去的时光未必真的美好
  只是因为我们不想一点点失去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学校45周年庆典时候
  那些带着校友卡片的白发老人楼上楼下地蹿
  他们找到当年每个人的座位坐下还有人在喊上课,
  起立就好像《法制进行时》的案情重演
  只是作案的少年犯都已年过花甲但起立的一刹那,
  老人们的神情就好像回到了当年
  他们多好啊他们能找到几十年前的教室课桌,甚至藏在墙缝里的铅笔头
  而我们却连站门口扒望一下,都会被保安怀疑是上访的
  同样物是人非的感觉
  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醒过来的时候,我想到过去的时光永不会再回来
  便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信仰
  广告导演2006年
  自发的创作是娱乐自己,被逼的创作得娱乐别人。要活得像一只乐观的鸡,看到每一个客户的优点,在被迫和人干的时候找到乐趣,还隔三差五来个高潮什么的,最好还是那种性欲特别旺盛的人,这样客户会觉得你特有创作热情。要想客户所未想,这样才显得咱专业。客户胖,你主动说:“大哥,你在下头,要不一会儿累。”客户心情不好,你一脸亲和:“先生,要不先聊会儿?”有时候是老师,有时候是运动员,有时还得是心理医生,放眼看看四周,成功的人其实都是全才。要做鸡得先学会做人,看看人家,活得明白!所以,咱别绷着,也别懒惰,因为我们都是服务行业。
  峰回路转2006年
  九点出发去张家口境内官厅水库,中午一点多就已经赶了回来。倒头便睡,却做了一特操蛋的梦,梦里大学女友把我周围哥们儿跟了个遍儿,男人在一起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她坐在车里,靠着一看不清的人睡着。离开时,那人探出头和我道别。我俩四目相对,他眼神充满敌意,翻译过来就是:瞅你丫内操行!我心想:嘿!马勒比的!睁眼,分不清日夜,看表,才下午五点。挺好的一觉,被二逼梦给搅和了。八达岭高速一路往北,平地突然拔起很多峻峭山脉,穿越居庸关长城,又是一马平川,我不禁联想起那些知道的、不知道的发生在这里的保卫京城的惨烈战役,一姑娘给我发信息说她在山顶上,我仰头环视,第一个反应是,别跳。初中的时候,如胶似漆的女友转学,每天不思茶饭,想她。当时我觉得人如果没有爱情该多快乐。多年以后,我又阶段性地认为爱上一个人其实是件快乐的事儿,日子随着思想的无数次峰回路转,一点一滴地流逝着。五十岁那天,我想和我深爱过的某个人去海边,我会让她知道,当容颜已逝的时候,感情依然存在。
第20节:《再见,老男孩》梦想笔记(3)
  跑路上北京2006年
  看了一出热热闹闹、剧本颇深刻、跟我生活一点儿不贴边儿的戏,我不爱看中国人在舞台上染个黄毛、贴个卷胡子、学新疆人说话,出演外国人,总觉得假模假式的。三个女演员两个走了光,礼服开气儿都开夹肢窝去了,一劈腿,呵呵??可惜我当时眼镜借出去了。灯光小哥们儿给我印象很深刻,他说他一人能喝五瓶二锅头或一箱啤酒,据说在老家喝多了犯了命案,跑路来北京考上了中戏受高等教育来了,每次喝到情绪饱满,他都要拿出珍藏的皱皱巴巴的通缉令给哥几个瞅瞅,我刮目相看。
  人生如炭2006年
  人一出生就像一块被烧得通红的炭,噼噼啪啪,来到这世界上,长大的过程就像有人不断给炭上泼凉水,炭火特小的,泼几回就废了,炭火大的能多扛几回。聪明的炭还会控制自己火势,见有人端水要泼,主动熄火,躲过劫难,绝处逢生,东山再起。但人在河边走,基本上都要湿鞋,所以长大的轨迹大都是逐渐灭火的过程,哪怕你再不愿意?? 早上洗澡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又冷却了很多。
  过年2007年
  春节就这么爆炸着开始了。烟花在头顶无声展开的一瞬间,我心里的角落似乎也明亮了许多。但美好总是那么短暂,想到又要计划新的一年,心头阴霾立刻重聚,对未来的恐惧如责任感预期般,一点点在我心中凝结成块。
  妖怪的信念2007年
  游荡在城里的妖怪
  专门给人讲笑话
  忍不住笑出来的人会变成石头
  妖怪把这些石头收集起来
  因为它喜欢看到人们凝固的笑脸
  但妖怪通常很不幽默
  每次尴尬的冷场都让他紧张得好想大便
  于是他彻夜钻研
  常流连于二人转的不要脸
  沉醉于数来宝的节奏感
  密室里的石像越来越多
  表情也越来越寒碜
  妖怪突然发现
  在忘情的石头面前
  自己显得好透明好他妈柔软
  轻易就被看到了最里面
  矫情物种2007年
  我把我的MSN日记都记在一个WORD文档上,回顾发现,我已经写了那么多字了,不知不觉养成了记日记一样的习惯。
  其实这不过是和朋友蛋逼的另一种形式,比电话含蓄,比短信微妙,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借物咏志,云山雾罩,偶尔还可以来一下自我反省,尤其有时觉得浮躁、不想写脚本的时候,踏踏实实整一篇日记,起到进入状态的前戏作用,还带我进入过几个高潮,还有那些有心无意的留言也会带给我很多小小快感,这也就慢慢变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人是一个挺他妈容易矫情的物种,情绪往往会对行为和判断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当你想用理性去控制它的时候,你就已经矫情了。和矫情作斗争,这件事本身就矫情,可又该怎么办呢?难道要做一个纯傻逼来解决问题吗?纯傻逼自然又会有纯傻逼自己的问题。我们天生具备了不均衡、不稳定、不公平的基因,?毛比眉毛晚长出来但就是比眉毛长,大便忽而有形忽而抽象。而我又是一个AB血型的人,烦恼的情绪就像痛经一样,或规律或无常地骚扰着我。每当我觉得生得伟大、活得憋屈的时候,我就真实地写出来,会感到舒服。
  以前一客户现在成哥们儿了,歌手经纪人老王找了一首冲绳农民唱的歌,改了改,和我合唱了,我头一回进棚唱歌,不习惯,但好歹录完了。很快,我们会开始MV的筹备,自然是我来设计和拍摄,会在网上播,挺好玩的,希望能让大家暂时忘记不那么愉快的现实生活,乐呵乐呵。
  来源于生活 低于生活2007年
  北京时间2007年5月18日下午5点30分“筷子兄弟”第一次代表大会于北四环华堂商场对面的云南过桥米线隆重召开并取得圆满成功会议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中进行双方就米线是否有骚味和饭馆为何不开空调等敏感问题进行了磋商会议中老王指出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要把娱乐当成一件大事来抓切实落实好贴近观众的基本原则避免学院派和艺术青年化等不健康思想侵蚀肖桑表示认同并补充今后要大力加强“筷子兄弟”后续作品的研发认真贯彻来源于生活低于生活的创作理念如履薄冰继往开来为解决国内娱乐作品老龄化问题切实作出“筷子”的一份贡献会后双方合影并交换了礼品
第21节:《再见,老男孩》梦想笔记(4)
  热闹2008年
  明天就是那个举世瞩目的日子了,轰轰烈烈与我无关。那么辉煌,刺眼得连路过我都想转身。
  我这人凑不得热闹,这可能是小时候过节逛公园跟父母走散了留下的阴影,一热闹我就找不着北了,一找不着北就变成反应迟钝、缺心眼儿了。不光是人多的热闹,也包括思维和心绪上的热闹,非要分出孰是孰非的时候,我就容易产生这种热闹,准确的说叫焦躁。有时候是因为与他人之间的纷争,有时候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儿。所以,我极其不爱在日常生活里跟人就某人、某事、某作品、某意识形态的看法不同,进行无意义的争论,因为争辩完了的结果是毫无价值的,谁也改变不了谁,该怎么着还都怎么着,大多数时候,谁都没错,非得要谁灭谁或者谁服谁,不是偏执自大就是另有所图。但我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自己跟自己较劲儿,哪怕在安静地方一个人待着。
  分手的季节2008年
  “魔岩三杰”又聚在一起开演唱会了。窦唯也终于开口唱歌了。本以为那浪漫主义的年代就那样过去了,看着发胖、衰老、依然迷茫的他们,再听张楚《姐姐》里的苍凉流浪,我很想哭。
  最近在哥们儿张铁的单曲《暴雨将至》里又感受到了那样熟悉的情怀,只是我自己已经越来越远离一个赤子了。酒过三巡,一个大老爷们儿就这样面对面地一字一句地对我唱起他的歌,那一刻,要不是控制住自己,我的眼泪真的会毫无顾忌地淌出来。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也许是因为内心深处曾经的坚持。很长时间,我不愿意正经说话,真正经起来,又发现自己脆弱得像一个孩子。
  身边几个朋友都同时面临分手的问题,我尝试着劝点儿什么,又发现自己其实也说不清楚,男人和女人在分子结构上就不太一样,有些事情也许真的很难平衡。 最近我在写一个喜剧剧本,可快乐偏偏却来自于剧本本身。
  健康2009年
  情欲是愤怒的根源,愤怒是创作的动力。性生活规律以后,我的创作热情锐减,这直接体现在我写作的频率上。思维也从形而上的虚无缥缈渐渐转入平淡的现实生活,健康的身体就是你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也就不再想为不存在的东西去记录什么。
  小结
  2009年以后,我终于实现了大学时候的梦想,成了一个闲不下来的二流广告导演,于是坐下来写东西、发牢骚的时间和心境越来越少。但为五斗米折腰的那些不眠夜里,把那些来不及记录的伤感、无奈、愤怒和小清新拍成电影的想法却日复一日的强烈,于是终于有了败家贴钱拍摄的《老男孩》,以及之后会让人喜欢或嗤之以鼻的那些片子。
  《老男孩》故事大纲(写在影片拍摄之前)
  上世纪90年代,迈克尔?杰克逊风靡中国大街小巷。
  初中生王小帅和肖大宝,一个是喜欢模仿MJ(迈克尔?杰克逊)跳舞的老实学生,一个是爱好弹吉他唱歌的坏小子。他们同时暗恋着学校里最漂亮的姑娘马玲。
  王小帅在马玲经过的路上跳舞耍帅,希望引起她的关注。而肖大宝则弹琴唱情歌,在马玲路过的时候假装欺负自己的小弟包子,以炫耀自己流氓大哥的身份。机缘巧合,两人不但没给马玲留下好印象,还都弄巧成拙,搞得非常丢脸。
  王小帅煞费苦心,结果却意外吸引了班上最难看的女生郝芳。
  肖大宝认为王小帅已经对自己构成了威胁,于是在放学的路上,当着众女生包括马玲的面,扒掉了王小帅的裤子。
  从此肖大宝在学校再没有竞争对手,肆无忌惮地在女生面前弹琴唱歌,假装欺负小弟包子,还带出了一批追随者,俨然学校真正的老大。而王小帅只是一个人苦苦认真练习着MJ的舞蹈。
  听说肖大宝的名气后,校外真正的流氓大哥带着各种气势汹汹的小弟来找肖大宝的麻烦。流氓大哥深深爱着MJ风格的舞蹈,每次出手打人用的都是舞蹈动作。肖大宝等学生根本招架不了。最危急的时刻,王小帅出现,用精妙绝伦的舞蹈彻底击溃了流氓大哥,拯救了大家。
第22节:《再见,老男孩》梦想笔记(5)
  从此,肖大宝和王小帅化敌为友,组成了一个歌舞组合——筷子兄弟,一唱一跳排练MJ的Billie Jean,准备参加中学毕业演出。
  热闹的毕业演出,女孩们都坐在下面期待,王小帅和肖大宝也帅气地站在舞台上,结果一个黑影出现,剪断了电线,礼堂里一片漆黑,演出意外中断。
  十五年过去了,城市变得繁忙、拥挤。
  肖大宝成了一个跟谁都笑脸相迎的婚礼主持人。在主持一次老年人婚礼的时候,由于经验不足,出了很大的乱子,结果被老人的家属扯撕了衣服,打伤了脸。沮丧的肖大宝开着他那辆不能再破的小车收听到了MJ意外死亡的消息,心头一震,意外追尾了一辆豪华奔驰车。车上下来的成功男人,竟是当年肖大宝的小弟,包子。这时的包子已是著名选秀电视节目“欢乐男生”制片人了。由于肖大宝鼻青脸肿,包子看了肖大宝的驾驶本才认出是老朋友。包子制止了手下对肖大宝的粗暴,调侃肖大宝让他去参加“欢乐男生”,言语之中暗藏很多奚落和讽刺。包子匆忙回到车里,当年肖大宝和王小帅暗恋的马玲坐在车里,已成了包子的妻子,包子也并未告诉马玲这个鼻青脸肿的人是肖大宝。
  现实的不顺利以及对音乐尚未消失的热爱让肖大宝动了参加“欢乐男生”的念头。
  此时的王小帅开了一家小发廊,成了理发师兼老板。电视里MJ去世的消息让王小帅思绪万千,结果失手把客人的头发剪得极其糟糕,愤怒的客人几乎砸了他的小店。
  肖大宝找到王小帅,发现王小帅跟当年追求他的丑女郝芳已结婚多年。老友相见分外亲切,但谈起舞蹈,王小帅似乎变了个人,心如死灰。肖大宝醉醺醺地跳起MJ的舞蹈,把王小帅的思绪带回到过去:年轻的王小帅报考舞蹈学院,因为古板的考官完全不能理解MJ的舞蹈,王小帅连初试都没有通过,而此时的报纸上,MJ也正陷入猥亵男童官司和整容失败的低谷中,王小帅心中的偶像与理想几近坍塌。肖大宝提议参加《欢乐男生》,告诉王小帅包子是《欢乐男生》的幕后老板,肖大宝拨通了包子的电话,包子哼哼哈哈应付着,鼓励他们参加,却点燃了王小帅心中的一丝希望。
  两个人依然排练了中学时未演完的Billie Jean,沿用着“筷子兄弟”的名字。海选演出前一刻,王小帅严重怯场,临阵脱逃,无奈肖大宝只有一个人硬着头皮演出。另一边,王小帅最终还是战胜了自己,在肖大宝开演不久后赶回现场,两个MJ,一个弹吉他唱着,一个熟练跳着,征服了评委,不断晋级。
  包子的老婆马玲,看到他们的消息,对包子讲述她对这两个人一直以来的欣赏。这却触碰了包子心中最苦楚而敏锐的一根神经。包子的回忆中,自己从小就生活在肖大宝的淫威和阴影之下,打也打不过他,唱歌弹琴都没他好,重要的是在包子心中,他也偷偷喜欢着马玲,却还要装孙子来帮肖大宝追她,当年剪电线的黑影也正是包子。今天肖大宝出现,居然又牵动了马玲的心。这让包子醋意大发。
  媒体上,王小帅和肖大宝表示MJ的死象征着自己青春时代的终结,就好像一个美好的梦终究要醒来,不得不面对现实。
  包子召集评委开会,以“筷子兄弟”又老又丑为由告诉大家,不要再让他们通过下次的比赛。
  两人开始了最为专注的原创歌曲排练,曲目是那首怀念青春的《老男孩》。
  50进30的比赛上,两个发自内心的歌声与舞蹈,震惊了全场,感动了那些电视机前一个个当年的朋友们,就连现场的包子也哽咽了。无奈中,只有让两人通过。
  三个月后,“欢乐男生”比赛前十已经评选出来,都是一些90后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肖大宝和王小帅自从那次比赛后,就没有再晋级。
  王小帅和肖大宝回到自己原来的工作岗位上,认真地工作生活着。 《老男孩》导演阐述
  美好的少年时代就像一个浪漫的梦,但残酷的是,不管梦里的故事有没有结束,这个梦终究会醒来,终究要面对现实。迈克尔?杰克逊的死,对“王小帅”和“肖大宝”们来说,恰恰意味着梦的彻底终结,而这又刺激了他们去拨开掩盖在那个梦上厚厚的现实灰尘,去完成那个梦中还没完成的故事。但成也好败也好,生活终要继续。现实生活可能永远都不会给我们希望,希望的火焰只存在我们心中,哪怕燃烧只有一瞬间,都会照亮更远的路。怀旧不是为了怀念过去,而是放下记忆的包袱,拿出最珍贵的东西,上路。
第23节:《再见,老男孩》梦想笔记(6)
  老男孩们的群像记忆 /王太利
  要为有关自己的书写些随想,这是在下此生未曾想象的。此刻的我,眼前回闪的是无处安身、疲劳地坐在深圳香格里拉酒店大堂打瞌睡,被保安轰出的太利;是在外面买一个便宜面包,去麦当劳撒上番茄酱的太利;是刚到北京被王府井卖鞋的托儿忽悠买了一双假鞋的太利;是精心装扮新租的地下室,铺上满地报纸的太利;是为生活所迫,不会公关却强装欢颜,巴结混得好的老乡的太利;是穿一身笔挺西装,谈业务被人看到骑着破自行车的尴尬太利;是酒后自己跟自己对话的太利??
  这些年来,经历最多的,就是内心的苦难吧?体肤的不舒坦,我自有懒惰的办法应付,唯有内心的折磨最为难熬。得不到肯定的失落感,同学、朋友事业有成,自己却依然混在一条望不到尽头路上的挫折感。岁月的流逝,梦想的不切实际??漂在北京,我时常感叹心比天高命如纸薄,做了很多事情都失败之后,也渐渐感觉无力与命运抗争,于是不愿与人接触,于是宅在家中,于是沉浸在电脑前的小世界,于是想六十岁后回老家。不过,好像从未后悔过当初的抉择,倘再给一次机会让我重新来过,结局还是一样的吧?
  2010年《老男孩》的成功,把一切都弄得无序起来,原本我应该扮上文绉绉的行头,搞些实际的生计。可《老男孩》的出现又把我拉回了自己的热爱。肖央是个半仙,在《老男孩》未播映前,他就跟我说:“老王,你不用改行了,《老男孩》必成!”预言家?肖半仙?上辈子丫是做什么的呀?
  所谓四十不惑,自我感觉已把生命看得比较透彻了。未来,只不过是结束生命前的倒计时计划罢了,我经常劝身边的朋友要知足常乐,以快乐的心情去继续美好生活。哈哈,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现在说话已没有当年的豪言壮语,也没了那么多主张了。
  本人一生乐观,向往自由,志不大才疏。在无边的旷野上,在浩瀚的苍穹下,无数的生灵与我一样降临又离去。余生,我只愿能继续做些自己喜欢的作品与大家分享,幸会! 激荡二十年里的梦想 杜鹏
  1989年,动荡过后,十六岁的我,拿着入学通知书,购买了一张半价火车票,坐了八个小时的火车踏入江南一座纺织工业学校。我莫名其妙地上了这所中专院校,而且学的专业是工科类的染整专业。据我爸说,他当时动用了招生办的关系,招生办的叔叔说徐州市印染厂是除了烟厂之外,当时全市效益最好的企业。学出来之后,进厂当个技术员我将大有前途。我对这个专业毫无认识,当爬满了化学分子式的专业书籍摆在我面前时,我对未来的理想和人生充满了绝望。此时,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1989年之后,美国人撤单,徐州印染厂效益急转直下,处在破产边缘。
  一个内心骚动的文艺少年岂能甘于寂寞和无趣——我们学校竟然有艺术专业!有染织美术和服装设计专业!有画画的专业!还有模特队!如同狗终于嗅到了骨头,找到了同样骚动的伙伴,我整天混迹于美术班,以至于现在还有同学恍惚以为我是他们美术专业的,多年后的同学聚会竟然给我打电话。我的文艺天赋很快也被老师和同学发掘出来。我被一位戴着茶色金丝边儿眼镜、酷爱民族舞的英语女老师召集过去,老师看我留着鸡屁股头(张国荣先生带来的风尚),形象俊朗(现在跟俊朗差别大了点儿,但那时确实帅),况且我的霹雳舞和现代舞跳得不错,于是封我为校舞蹈队队长。我们终于能打着排练的旗号在宿舍熄灯后,光明正大地在礼堂舞台搞黑灯舞会了!但排练的节目很崩溃——穿着军装摇着红旗跳《血染的风采》。
  就这样,跳着舞,唱着歌,混着录像厅,跟同学倒过钢材,卖过粮票,打过架,受过处分,谈过恋爱,劫过女孩子的钱买酒喝,混到了毕业分配。感谢教育体制改革,我们那届开始双向选择了(以前是给你硬性分配工作),我不用去印染厂了,于是老爸把我弄回到他的根据地——徐州市文化局。辗转之下,我进了新华书店,当了一名营业员。
第24节:《再见,老男孩》梦想笔记(7)
  在新华书店的日子,我处于游离状态,因为上班时间我的工作是:搬书,卖书,看着顾客别偷书。可我绝大部分时间却是在偷看免费书,而从来没有发现过一个偷书贼,以至于我特别自卑,以至于我感觉到新华书店有我这样的人是他们的耻辱。于是一年后,我办了停薪留职,跑到南京跟一个美术班同学开服装店去了。
  我和我的同学在南京师范大学北门汉口西路租了一个二十平米的小门面,开始了我们的创业历程。我们是这条街的第一家店,但由于江南各服装厂都有同学朋友关系,我们可以拿到第一手的外贸服装,价格也合理,所以我们店的生意一直还不错,后来有了些名气,还上了电视。渐渐的,这条街也被我们带动起来,几年后,这里成了南京有名的时尚街。开店时我认识了好多南师大的女学生,女学生们可以跟你聊天、吃饭、轧马路,就是不跟你谈恋爱。这时候我突然认识到阶级差别:你再大方、时尚、帅,不过就是个服装小店的业主,说白了就是小个体户。几件衣服是骗不了情感和未来的。
  一怒之下,哥们儿第二年跑到南京艺术学院考了个服装设计大专,正式迈入艺术青年队伍。虽然画得很烂,衣服也不会做,但依然以设计师自居。毕业后,我还是在开店,还是个体户,还是没泡到漂亮女学生。这时,由于同学老爸的插手经营,我很不爽,开始和同学分家,自己担起另一家租金贵、生意不好的店。很快,资金链有了问题,我决定离开南京。 回到徐州,我转换了身份,开始去徐州文化艺术学校当起了美术老师。说来惭愧,我真有些误人子弟,但混日子呗。跨入新世纪,蓦然回首,我突然发现,我是个没有理想的人。未来做什么,目标是什么,我完全没有想过,自我顿时陷入困局。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一个画家朋友聊最近看的碟,谈到此,那哥们儿说:“你吧,画画估计没出路,但,你懂美术那一套。音乐,你不识谱,但你歌唱得还行。表演,你形象差些,但你出身文艺家庭。电影,你看得多,你老跟我聊这个,你可以做导演啊!”我突然意识到:中专时期,学校后面的文化站放的港片,我一部没落过;在南京,我把南师大、南艺附近碟屋的录像带、VCD看得无片可看(每天保持两部)。在徐州,我已经收藏了近两千张盗版DVD 。顿时,我发现其实我最爱的是电影啊!可是当导演,太遥远了吧?
  反正无路可退,试一把!去北京,报名去!我还记得我走进电影学院那一刻,双腿酥软,大汗淋漓,多么神圣的地方啊,到这儿上学,多牛逼啊!一定要考上!后来,我真考上了电影学院继续教育学院导演专升本,影视节目制作方向。梦想好近啊!
  刚进学院,我给自己定个目标:毕业后如果能到中央电视台当个节目编导会是件多么牛逼的事!上课后,没想到自己以前看的片子大部分是现在的教学片,老师一讲,很容易贯通。我真正进入自我的电影世界,那时候的目标是毕业能拍一部DV长片,做一部地下电影,去你妈的中央电视台。连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自己竟能拍胶片,先是有人找我拍MV,然后我自己的剧本入选上毕业联合作业,要拍35毫米胶片电影!虽然是短片,但彻底让我进入了所谓电影导演行业,回不了头了!
  作业反响很好,在一片掌声中,我进入了社会,突然发现中国导演要面对这么多问题:要拍很多自己恶心的东西,要不你无法生存;要被各种人和体制强奸自我感受,要不你得不到机会。有一阵儿,我感觉梦想越来越远,转眼数年,我突然发现:如果不想让自己沉沦,你必须要拒绝,必须要坚持。渐渐的,我学会了拒绝,学会了坚持,还好,曙光就要闪现——我还活着,坚持要做我朋友胡淑芬所说的那种保质保量、童叟无欺的真诚电影!昂首坚定地前行,你不一定离梦想越来越近,但你一定能看到梦想的光辉!
  慢慢变老的老男孩们 韩秋池
  肖央电话告诉我要写这个东西的时候,我脑中闪过无数画面和故事片段。因为头绪太多,反而不知该从何下笔。既然是为《再见,老男孩》而写,那还是围绕这个主题,写一些有趣的东西和大家一起分享。
  我,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无产阶级工人家庭,和众多改革开放之后的80后一样,孤独地响应了独生子女的号召。所以,我儿时的玩伴儿大多是院里的孩子。我没心没肺地玩到学前班,突然被扔到了一个陌生环境之中,有些不知所措,当然也认识了很多至今仍有联系的新朋友们。
  那时,我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加入少年先锋队。我的成绩一般,所以入队最大的希望就寄托在个人先进事迹上。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希望路上能遇到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与其搏斗一番;又或是同班同学不慎落水,我挺身相救??现在想来,我能欢蹦乱跳地晃到而立之年,真是有惊无险啊!
  中学时代的生活是我人生中印象最深刻的段落,尤其是高中时光。青春期的叛逆和躁动,让我们这群本就不安分的男生更增添了无数的能量。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讲叫:小宇宙爆发了! 就在我们自身能量爆发的同时,中国社会也在改革开放的能量爆发中发生着巨大的变化。突然有一天,我们原来崇拜的赖宁、雷锋被港台的影视明星一一替代。价值观在那个飞速发展的年代里日新月异,我们不想平庸、碌碌无为;我们梦想着尽快登上社会的舞台,上演一出自认为最精彩的剧目。然而,在这个社会舞台上,有人幸运地完成了梦想,越过越精彩;有人不幸地过早谢幕,告别了舞台;而大多数的我们,还在坚持着、不辞疲倦地在舞台上展示着自己!
  在如今这个纷繁浮躁的物质社会中,梦想是我们活在当下最大的信仰与动力。希望慢慢变老的老男孩们,还能回忆起你最初的梦想??最后,用《老男孩》里的歌词与大家共勉: 抬头仰望这漫天星河
  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
  这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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