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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的崩坏世界

_20 西维尾新(日)
这个想法的根源是,那一天的事情。
在钟楼的屋顶——我看见了病院坂前辈走出校门的身影。确认钟楼的时钟的病院坂前辈的身影——那个时候也略微想到过,既然我能看见她,说不定病院坂前辈也看见我了吧——
可以出入钟楼的屋顶这件事,病院坂前辈如果那时候就知道了的话,病院坂前辈也有了作为嫌疑人的『资格』吧……?就像不夜子同学的情况那样,从在(也许)得知屋顶的事情当天的夜晚发生了犯罪这点考虑的话,也许嫌疑很重……。
不,不能这么考虑吧。
即使知道可以出入屋顶这件事,病院坂前辈(应该)也不知道藏钥匙的地方。看来也(好像)并没有持有开锁的技能。
嘛,而且即使接下来还有打开锁的是小串姐啦,装作做不到(刚才是对我的宣称)实际上是会开锁的啦,这样的理由存在也好——
从最开始病院坂前辈就没有理由。
没有杀死小串姐的动机。
一人奇人的病院坂前辈——没有和小串姐的连接点。
最近的推理小说好像有轻视动机的倾向,不过果然事物是有原因才会有结果的。
只有没有动机病院坂前辈就无法成为犯人。
这才是——侦探角色。侦探本身也是嫌疑人的那种推理小说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这也不知从哪里听说过。
想着这些事情的我,上到了屋顶上。
病院坂前辈一开口就是——不虽然没有开口,果然还是没有连里面都穿着串中前辈的呐,这么说着似的,做出了那为情的表情。
我才难为情呢……。
「然后?病院坂前辈——不,病院坂老师。」
我为了遮羞,避开了她的话。
「如您所愿,到达了钟楼的屋顶。您要披露什么样的谜题答案呢?」
真是性急呐。
串中君,我可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的哟,至少也要让我享受一下这种眺望的感觉吧?如果没有心中的余裕的话,人就会失去人的感觉哟。
病院坂前辈用这么说着似的,冰冷的眼角扫了我一眼,然后,不过,嘛那好吧,这么说来你可是亲姐姐被杀了呢——这样,带着好像到现在才想起这件事似的感觉温柔的抿嘴一笑。
嘛,虽然是那样……。
和这种心情不同的是,这个地方风很大,不注意的话裙子就要翻起来了啊……不夜子同学虽然没有透露这一点,唔嗯,这里,完全不是适合爱的告白的场所。
要是被发现了也很糟糕,真希望快点回到地面上。
人离开重力是无法生存的。
「嗯,病院坂前辈。就是这样,请开始吧。总之如果不共用情报和认识的话,也就没法帮忙了。」
是,我知道了。
病院坂前辈没有出声,不过点了点头。
然后侦探游戏的解密开始了。
III
以结果来说从科学搜查也好情报操作也好都没有做的一介初中二年级学生的我的立场、所处位置做出的所谓推理充其量是名字差不多的推测,最多也只是到处是错的瞎猜,不过即使这样,考虑这次串中前辈被杀事件时提示,也不能这么说最多只能算是线索的头绪的要素和可以断言的事实只有一个。也就是说什么占据了思考的主要位置,串中君——什么是应当被作为中心和重心被找出来,而且只要不看丢的话,就绝对不会犯大错的东西。然后这次的中心无疑是这个钟楼,重心是动起来的时钟吧。从半年前开始分针就停止,只有时针空虚的动着的这个时钟——和串中小串同学的死差不多同时开始走动了。如果不关注这件事就没法解决事件。是这样吧?然后再这之中重要的是,停止的分针动起来虽然是好事——不过它指示的时间却完全乱掉了这件事。差不多四个半小时,比起实际的时间时钟的指针在快了的状态——走着。说到这里,串中君,在那里配备上代替的推理材料吧——刚才说过了呐。杀戮过度的尸体——这样。脖子被勒住,然后又被推下的尸体——当然像你刚才指摘的那样,中途放弃了绞杀切换为推落的方针这条线业俨然存在。不过,但是,把那个杀戮过度的尸体和动起来的时钟结合起来考虑的话,就能得到一个貌似荒诞无稽的结论了哟。带着意外和现实味的结论——到达了带着出乎意料和真实味的解决。比起解决,那也许是解释——嘛请听听吧。也就是说这是,一时兴起的犯罪哟——是那样就好了啊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有这种事的话就好了啊——杀死串中前辈的犯人,这里假定用『时之看守』来称呼吧。……让人失笑了?那就算了吧,普通的用犯人称呼就好了。犯人首先用电击枪夺走串中小串的意识——夺走意识的方法我虽然推测不出,不过既然是警察的判断,那么就是电击枪好了。就像刚才说得那样,在这个世道上,是谁都能弄到手的东西。警察的话还好,从这里确定犯人我是做不到的——所以就这样继续吧。推测犯人的行动。虽然刚才说是一时兴起的犯罪,不过这也可以说成是现成的犯罪。使用钟楼,恐怕还有恐怕是在那个休息室里的一根绳子的犯罪——自己准备的大概只有电击枪而已。犯人把昏过去的小串前辈运到这个屋顶上来——不,不对啊,不是这样的。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人的重量,背着的话,姑且不论台阶,要爬上梯子恐怕比较困难。在带到屋顶上之后再把她打晕的可能性比较高吧。背负着昏迷的人登上钟楼是重体力劳动呢——恐怕和勒死是同样程度的劳力。联系这个来说,串中君,把人推落这种事也,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哟。因为必须有很高的重力势能才行——如果能在钟楼的屋顶上把人打晕的话,那个不必弄晕就这么直接推下去不就好了吗。这里也有一处不自然呐。嘛,这个对后面的推测而言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从结论来说的话,犯人其实是想把串中前辈勒死的。串中前辈从钟楼上掉下来是犯人的计算失误哟——这才是该失笑的东西,不过串中君,以推理小说而言,这种事例是最该警戒的。产生了比起犯人的计算失误不如说是不可能说明的奇妙状况的事例——如果把犯人放在和名侦探比肩的位置上的话,这就是不可能存在的事例。像名侦探不允许有失误那样,本来犯人也不允许有失误才对。完全犯罪必须以完全的形式进行哟——嘛,因为不能否定犯人必须被侦探肃清这个绝对的规则,完全犯罪这个说法本身实际上就是相当不精确的东西,但是如果我是被害者的话,比起笨蛋犯人更希望被知性的犯人杀害呐。即使这么说这也只是在读物中是这样而已,以现实中的犯罪来说犯人的失误之类的并不那么稀奇——大体上犯罪都是从这里暴露的。这个事件的犯人是外行哟——嘛,扮演侦探游戏的侦探角色的我也是外行,恐怕是半斤八两吧。大概说岔了,回过头去吧。以我推测,外行的犯人,可能是想卖弄的制造不在场证明吧——也就是说,伪造了在犯罪发生的那个时间,串中前辈被杀的那个时间在别的地方做别的事情这样的,以示自己清白的情况。为此——是利用了这样的绳子和,分针停止的时钟,这个大型的时钟吧。制作了使用绳子和大型时钟的,机械性的装置。也是物理诡计呐——嘛这个词语不用在意也可以。我是没有本格推理小说中经常出现的终觉得可以开讲堂似的素养啦,所以即使你问我也答不出来。我啊,只是喜欢侦探游戏而已哟。对人死去、被杀,只是存有谢意而已——所以我只对你出示单纯的作案手法。出示你的姐姐是如何被杀的这种,主观且客观的事实而已。首先是这根绳子……不,虽然不是这根绳子,总之,是在休息室里的,被随意丢弃的绳子。长度时,比我拿着的这根绳子要长的多的东西,这个必须要准备好。绳子的长度在某种程度上必须要计算好呢——但是有算数的知识的话也不是什么困难的计算。但是嘛,为了简单说明就以这根绳子为例吧。这种感觉的……在绳子的头上作出一个小环。两头都是。做成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开似的的——绝对对不能解开似的,这样的死结会比较好吧。环的大小,这样需要一定程度的调整……嘛,这里就马虎一点吧。你也不是拘泥于这些小事的吧,串中君?另一头也做出这样环……好,做好了。这样就——做好了凶器。串中君差不多也能明白了吧?嘛即使这样也姑且让我说到最后吧。因为是难得的精彩场面嘛——将这个绳子用掷环的要领——首先先套在分针上。现在……嗯,正确的时间是四点二十分所以快了四个半小时的钟楼的时钟指向的是八点五十分。不过因为这是一周前的事情,那时的情况……分针是指示着『X』附近,也就是五十分附近,请这么认为。时钟的针是尖的,确实是针形的——所以只要漂亮的让针通过环,在适当的地方就会正好吻合。这之后就再也不会向下掉,可以挂在上面了。然后串中君,这是重要的地方——那个分针并不会动。方向比较微妙,不过作为比喻,请把它理解为是桩子一样的东西——在桩子上系上绳子,请这么理解。然后这次是用这根绳子,缠住串中前辈的脖子。将昏过去的串中前辈……仰面放着。在这个屋顶——以头冲着有时钟的那面的样子。虽然也想过把串中前辈比喻为风向标,不过考虑到串中君的心情还是放弃吧。总之,在仰面躺着的串中前辈的,脖子下面拉过绳子,就这样缠上。有点儿从后面勒住脖子的感觉呐。但是这里,并没有完全勒紧脖子——像围巾一样,最多只是宽松地缠上的程度。我拿的这根绳子的长度完全不够,从最开始要用掷环把它挂在分针上都不够,不过像刚才所说,实际上使用的是长得多的绳子。即使缠上脖子,绳子也还剩余很多的感觉。然后这里是剩下的绳子的作用——将这个,将没有投挂在分针上的另一端用同样掷环的要领,这次是挂在时针上。这里的重点是,时针虽然和分针不同是在走着的——不过时针的移动是十二小时走三百六十度,也就是一小时三十度,也就是大约一分钟二分之一度的程度。掷环的难易度上跟停止的没有区别——而且,分针的情况也是如此,其实失败了也没什么关系呐。只要一直尝试到成功为止就行了。扔个十次的话谁都能成功——但是,重要的是犯人在玩这个掷环游戏的时候时针所指示的时间呐。范围恐怕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你是想问为什么可以这样说吧,不过这里只能这样考虑哟。串中前辈的死亡推定时间是凌晨两点左右——对吧?那样的话,那就更是如此了。犯人在这里,这个钟楼的屋顶上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更可以这样说了。这才正是制造不在场证明,是吧?嘛,以犯罪的可能而言是在这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当然多少会有一点误差,以现实性来『推理』的话,大概是晚上十一点附近的时间吧。死亡推定时间是,在古往今来的侦探小说里都能相当精确的确定下来,不过即使这样也不一定能导出重点——所以,串中前辈的死亡时刻和实际的犯案时刻是,尽可能离的比较远才好呐。然后,要问为什么可以推测出是从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的话,因为如果不是那个时间的话绳子就套不上了哟。死亡推定时间是凌晨两点左右——挂在时针上的绳子在那个时候正好拉直的话,能够用掷环将绳子挂在时针上的就只有在这两个小时之中。时针也和分针一样是上面细的针形,所以不用强行绑上,绳子可以正好挂上。嘛,分针和时针,还有绳子和串中前辈,就形成了一个松散的四边形呐——然后,以上犯行就结束了。之后犯人爬下梯子和楼梯,锁上休息室的门,把钥匙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就这样随便走到某处,做出不在场证明就行了。之后放着不管也没关系。然后随着时间经过——时针会移动。十二小时三百六十度,即每小时三十度,因此是每分钟二分之一度这样的速度时针在时时刻刻地……慢慢悠悠地,但确实地走动。松散的四边形——成为了绷紧的四边形。这样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已经没有说明的必要了吧?缠着串中前辈脖子的绳子——就会勒紧哟。钟楼就这样——拥有了杀人装置的机能。串中君,这是利用巨大的时钟的指针来勒住一个人类的脖子的,相当有活力的犯罪哟。……当然,这只是说犯人的计划是这样的,但是这个计划并没有成真。计算失误——哟。要勒住别人脖子是相当的劳力,这是重复过许多次的事情。人这种东西意外的顽强——即使被勒住脖子,串中前辈在没死的时候,时间也在时时刻刻地慢慢悠悠地经过着。对此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事情?串中前辈的身体全体,被绳子拽走了哟。大概,犯人并没有在串中前辈的身上绑上重物呐。大概觉得那是不必要的吧——因为人类的身体是很重的呐。啊啊,也许也可以这么考虑吧?实际上让串中前辈昏过去是在地面上的事情,犯人背着她的身体爬上台阶和梯子——所以深知其重——所以认为不需要重物。不过始终也只是假说而已呐。不管是那种情况,犯人都太天真了。串中前辈的身体被时针的动作拖拽——在脖子被完全勒紧之前。拖着拖着——然后,落下去了。摔落了。摔落死——了。这是凌晨两点——左右发生的事情,也是杀戮过度的尸体的真相哟,串中君。犯人虽然是想用勒住脖子杀死她,不过实际上变成了摔落死。你认为不管是哪样都差不多吗?嘛,从将钟楼作为杀人装置来利用这一点来看确实是差不多,不过呢,犯人计算失误的正是这一点哟。因为犯人在这之后,犯案的事后处理这样重要的工作都没有做。我想本来的预定是这样的。制造完不在场证明之后,嘛……应该是凌晨四点到凌晨五点左右吧?因为如果不是周围还昏暗的事后是不行的呐。再次回到钟楼的屋顶上,首先必须回收绳子才行。虽然回收绷紧的绳子比较困难,不过从搜查方面来看很不利,而且也没有将犯罪适用的凶器小心保存的必要。这里用小刀什么的切断,把两边分开回收就好了。然后——犯人在那之后,必须将串中前辈的尸体从钟楼的屋顶上移到别的地方才行。因为将钟楼作为杀人装置利用这件事是,不论如何都必须隐藏起来的呐——必须将尸体移动到远离钟楼的位置。嘛,即使背着爬上去很费劲,背着爬下来就轻松很多了吧……至少是预想到要轻松很多了呐。实际上,要想从钟楼上完全抹去犯罪的痕迹是不可能的。绳子被拉紧勒住串中前辈的脖子这件事,会扰乱时针的运动——也就是说,将钟楼作为杀人装置利用的话必然的时钟就会慢下来哟。有着接近完全精度的这个钟楼的时钟会慢下来——不过那是某种程度上可以允许的事情这种思考方式,嘛也不是不行。本来就是分针已经停下来的时钟——就算时针走乱了也好,基本也不会觉得奇怪吧。因为必须要让死亡推定时间尽可能准确才行,所以把尸体安置在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是必要的——但是,那也必须是远离钟楼的地方才行。因为不能让钟楼时钟变慢了这件事和串中前辈的死关联起来呐——这就是犯人的计划,我想。但是实际上不是那样……已经不得不关联起来了。再次回到学校的犯人看到的是,摔落死的串中前辈。发生了什么事马上就理解了呐——也马上悟到了自己的失败。但是什么办法也没有。覆水难收,对撒了的牛奶叹气也没用。犯人赶紧,只回收了绳子——也就是缠住串中小串脖子的绳子呐。因为没有处理掉的时间,就像先前推测的那样,我觉得是放回了原先的休息室里。然后恐怕被警察,和藏起来的钥匙一起当做证物拿走了呐。啊,变了脸色呢?嗯,看来你全部明白了——真是厉害呐,串中君。对……应该挂在指针上的绳子,和串中前辈一起落到了地面上。如果还挂在针上的话,由于没有作为支点的串中前辈,就没有回收的方法了呐。但是针上没有挂着绳子。也就是说落到了地面上……也就是说串中前辈的身体在落下来的时候,伴随着重力加速度——这回是串中前辈拖拽了时针和分针。然后在凌晨两点——指针指示着『II』分针指示着『X』的大时钟由于串中小串的落下,指针被一口气大力的拉动了——指向了六点半。这是快了四个半小时的时钟的真相。在针冲着上面挂住的绳子也,因为针朝向了下方而脱落了——因为并没有绑上。这样一来,分针停住了的这个故障的理由也可以推测出来了。那是极其物理性的故障哟。恐怕是砖的碎片卡住了根部,阻碍了分针的运动吧——所以,虽然无法前进到『X』之后,不过可以回到『X』之前。时钟的指针无法倒退,只能前进这样的台词,虽然曾经出现在有名的动画中——这和那正相反呐。然后那个砖的碎片……嘛,也可能是小鸟的尸体,总之阻碍分针运动的障碍物,随着串中前辈落下来的势头被移走了。这是时钟动起来的理由哟。而且——也是犯人的失误的不像样的结果。时钟慢了——这种程度还好说,但是坏掉的时钟突然恢复了……这就不是日常而是异常非常不妙,而且还在从钟楼上落下来的位置上发现了串中前辈的尸体,就更是如此了呐。进一步说,已经出了那么多血事到如今再把尸体移到别的地方也没有意义了。全部都失败了。杀戮过度的尸体也是,虽说可能存在现实的解释,可果然还是不自然的。实际上,就是在这里抓住了手脚,我才能这样构筑推理的。嘛当然,是我的话即使在像犯人的计划一样犯罪成功了的情况下,只要时钟慢了也同样能推理出串中前辈的杀害方法,这种确定的自信是有的——这样就证明结束了,串中君。方便的话能让我听听感想嘛?想要称赞我的话不用有任何顾虑哟。
病院坂迷路前辈,做出这样的表情。
「…………」
但是就算你说感想啊。
这种接连不断的披露推理也好……。
「对不起,我不太明白。」
我老实地说道。
病院坂前辈浮现出露骨的失望表情,真是没办法呐的感觉,从学生服的胸兜里面拿出一张纸片。
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东西。
刚才的推理用手绘的图解表现了出来。
「真易懂!」
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的反应。
不过,这真的是易懂啊……。
「不,病院坂前辈……虽然从『不太明白』一瞬间变成『太明白了』,不过一开始就给我看这个的话,也就没有特地跑到这种地方来(还把锁砸坏了)的必要了吧……?」
以个人喜好而言推理小说中插入图版是邪道哟,这么说着似的,病院坂前辈真的用讨厌的眼神,眺望着远处。
「是哪样吗?」
一眼就看明白了不觉得有点儿狡猾吗。如果什么都用图像说清楚的话,就没有小说存在的必要了——用这样的表情,病院坂前辈展示了门外汉无法立刻明白的谜之拘泥。
简直是悬疑。
嘛算了。
我仔细端详着病院坂前辈画的(以前都不知道,这个人意外的拥有绘画的才能)这个图解,加深了自己的理解。
原来如此啊……。
结果上是失败了,而且由于那个失败还使得病院坂前辈看破了真相,所以也没有想要称赞犯人的想法,不过从大时钟的分针停止了这种程度的事情上,真能想出这种东西来啊……。
不过我倒不是被感动了。
「利用时钟的指针勒住脖子什么的,这家伙真是考虑了不得了的事情呢。」
这样,总之我先把想到的心情就这样说给病院坂前辈,病院坂前辈则以,不过是愚蠢的事情哟,这样似的,冷淡的,冷酷的嘲笑回应我。
对于杀死一个人来说,明显花费了太多劳力了——即使作为剧场型的犯罪来说也有点做过头了,什么意义也没有。
接着病院坂前辈浮现出这样的表情。
「哎……但是,拜这些劳力所赐,制造了不在场证明不是吗?」
那种都是细枝末节哟——即使不那么做也有很多别的方法吧。一时兴起,而且是现成的犯罪,这虽然是我的表达,不过简直就是这样的。这个犯罪里啊,串中君——想出来就做做看,这种幼儿性的味道。使用过去曾经席卷推理小说界的靠模这个技术的话,会做出这种事情的犯人恐怕是——初中生,或者早熟的小学生的感觉呐。
病院坂前辈,只用眼睛的动作这么表达。
「初中生……」
确实,呐。
崖村前辈……黑理前辈……不夜子同学。
虽然年级不同,不过都是中学生。
这样啊——想想看,说什么勒住脖子是重劳动,推落是重劳动,其实犯人在这个犯罪中耗费的劳力也并非不是重劳动。
能做到这一点的——比起保身的心情来更像是,作为愉快犯的事情吧。
「应该不是小学生吧……且不说嫌疑人中没有,从最开始不要说钟楼的屋顶,来学校都进不来吧。」
就是这样哟。
这样似的,病院坂前辈点了点头。
使用物理诡计的推理小说遭到的批判,也是以我刚才说的那样『要做到这种地步吗?』这样的为主哟。充其量只是杀个人而已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哟——这样。基本上,是一点儿都不聪明的傻大个的诡计很多的缘故。人为了杀死一个人而准备大型的装置——这次的场合是钟楼——投入大量金钱,做到这种地步的话还不如去雇佣杀手,就是这么回事。但是,不过——正是如此也可以说有活力有魅力。特别是,以初中生的喜好而言,呐。想出来就——做做看哟。
病院坂前辈在这里漏出的笑容是,带着这种意味的窃笑。
嘛,确实……该说是幼儿性还是幼稚性呢,总觉得很朴素啊。
随心所欲——的。
阴森的朴素的,基于好奇心的犯罪。
这种事情应该止于头脑中的想象才对。
不是在现实中创造而有意义的犯罪。
「……但是,病院坂前辈。既然早就准备好了这样的图解,也就是说不用听我的话,病院坂前辈就大体上已经读出真相了吧?我刚才在音乐室说的情报什么的最多也只是病院坂前辈推理的佐证而已吧。」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
病院坂前辈做出这样的表情,但是想想看她好像什么也没说。嘛,事到如今对这种细枝末节吐槽也没用。
即使推测出作案手法,也没有推测出犯人哟。要再往前限定你不觉得很困难吗?从我的立场,我所处的位置来看——呐。
病院坂前辈的表情大概这么说着。
「……嘛,确实呐——听了刚才的话,好像是谁都可以做到的犯罪呐。」
这不是从作案手法就能确定犯人的那种诡计。只要知道进入钟楼屋顶的方法的话——谁都有可能的犯罪。
因为钟楼的分针停止了这件事是,谁都一目了然的。
「但是,病院坂前辈……从这种意义上我也但当不了这个角色呐。」
把嫌疑人缩小至数人是能做到的。
能上到钟楼屋顶的人物是有限的——UFO研究会的人,还有我和不夜子同学,此外没有别人了。
这是知道的。
但是,极端的说,缩小至数人的嫌疑人以外的人也好,如果从别的地方知道的话,也可以使用钟楼的诡计。
所以——重要的是动机。
从动机确定犯人……吗。
「还是说病院坂前辈,病院坂前辈从我传达的情报中可以确定了犯人了呢?」
不,还不行。
病院坂前辈加入了这种否定的意味,摇了摇头。
然后只用表情继续道。
当然可以作为限定犯人的推定材料,不过串中君的情报没有可以称得上是决定性的特殊材料的东西。嘛确实是有用的情报,拜其所赐在诡计方面使我能够确信,也报以了相应的谢意。但是——老实说,已经无棋可走了呐。
「无棋可走了吗。」
无棋可走了,病院坂前辈这样似的点头。
是吗……这样的话,为了确定犯人还有稍微——积极地行动一下才行啊。
崖村牢弥——童野黑理——伽岛不夜子。
有对这三人——突击调查的必要。
「……是吧?」
我以防万一向病院坂前辈确认的时候,病院坂前辈,嘛虽然是这么回事呐,这样,用暧昧的态度回答。
「……?」
大概是露出了疑问的态度吧,病院坂前辈做出表情,向我说明了暧昧态度的理由。
也就是——安静的逐客令。
对了。
一人奇人的病院坂前辈是,无法和除我之外的嫌疑人取得接触的。虽然不知道原个人学生会的崖村前辈会怎样——不过黑理前辈和不夜子同学肯定不行。那一天,小串姐的尸体像猎奇物似的那时,病院坂前辈出现的时候——黑理前辈立刻就逃走了。
作为奇人水平不同。
应该没法进行情报收集。
「……这样的话。」
我说。
只能这样了吧。
「这样的话——我行动就可以了吧?我的话——从崖村前辈那里也好黑理前辈那里也好不夜子同学那里也好,都能听到他们怎么说。」
也不一定吧——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确的话,那三个人之中有一人是杀人犯。虽说是依靠机械,没有亲自下手,但是杀了人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病院坂前辈用这种表情对我提出反论。
怎么,相当软弱啊。
「我不害怕哟。和杀死小串姐的犯人对峙可是正如我愿。」
很好的决心,不过我说的不是这种事情——我想说的是杀了人的人,应该不会对你说老实话才对。如果掌握到的是适当混进伪装的情报的话,结果就会变得混乱了。因为犯人也好不是犯人的两个人也好都没有向不是警察也不是别的什么的我们说出真相的义理。串中君,这是侦探游戏而不是推理小说——所以没有办法得到别人的证言哟。更何况你和她们是朋友,如果被拜托让你相信的话就没法不相信吧?
病院坂前辈的视线中带着这样的疑问。
「嘛,确实你说得很对。但是病院坂前辈——我也对这不是推理小说而是侦探游戏这件事,相当清楚哟。不过,正因为如此——和嫌疑人直接对峙才有意义。」
正因为是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别的什么的,作为朋友的我——才能做的的事情。
「对手不是推理小说中登场的名犯人——只是一介初中生。原个人学生会也好奇人三人众也好测谎仪现役学生会职员也好——都是现实的人类这件事是确定的。那么当然——让其动摇的话,就会出现破绽。」
病院坂前辈沉默了。
那不是能一眼读出的表情。
但我没有深读,而是没有理会继续道。
「既然是以人类为对手那就没有逻辑的必要了哟——只要最后确定了犯人就好了。病院坂前辈。继续侦探游戏吧——情报收集当然是助手的使命了。我就着眼于助手游戏吧。病院坂前辈就请悠然的,像存在太过完美出场次数只得变少的名侦探那样,坐在音乐室的安乐椅上吧。」
当然。
音乐室里没有安乐椅。
未解决篇
I
和一周前一样,我用短信把不夜子同学叫道我们的班级,也就是一年A班来。因为小串姐的事件,原本迫在眉睫的体育节延期到了第三学期,所以学生会的工作应该多少有些余裕——即使不是这样,只要是一周都没来上学的我(即使实际上只是在贪睡懒觉也好)来到了学校,而且还说希望见她的话,那么虽然只是初中一年级但有着大姐气质的不夜子同学是不可能不来的。
实际上,在大家都离开学校,谁都不在的教室里一个人等了一会儿,不夜子同学马上就来了。简直是慌慌张张跑来的感觉——
「串中……什、么。」
打开门,冲进了叫着我的名字的她——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看见了我的身影,突然僵住了似的,浮现出苍白的笑容。
是和病院坂前辈不同种的,雄辩的笑容。
正在想这是怎么回事,不过马上就发觉了。
啊啊,这样啊。
不知怎的有些习惯不太意识到了,不过我现在,是穿着小串姐的制服的。
「……串中。」
过了一会儿,在门边抱着胳膊,做出苦恼的样子,不夜子同学说道。
「刚才,有一种跪下试试的想法来着。」
「……」
下跪潮流到来?
「干嘛要打扮成这种故意让人不舒服的样子?就是为了披露这个打扮才把我叫来的吗?」
「不,不是这样的——不过,为了将来的参考问问也好。合适吗?」
虽然病院坂前辈评价为合适,不过不夜子同学「最差了哟」这样冷冷的,不如说是呆滞的说。
「虽然很早以前就认为串中是笨蛋笨蛋,不过没想到笨到这种程度。」
「这还真是严厉呐。」
不过也许是一般性的反应。
光从这些话中,不夜子同学可能还是考虑着我的事情的。
我这么想。
「我在担心啊,即使这样。」
不夜子同学关上门,走近我坐着的桌子。
「可是串中却,回的短信也是敷衍,电话也不接——然后想着你总是来了,这回又是女装?想要做什么啊,那个发型。」
「不,这是——」
不过发型是病院坂前辈的成果。
要怎么说明啊。
「够了。啊啊……还在想为什么要把我叫出来来着……真是,笨蛋呐。既然怎么说都没用。」
来到我的面前,
「呗」
这样,不夜子同学叩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
「呜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向椅子后面飞出,把桌子华丽地整个掀翻,后辈着地呈大字形倒在教室的地板上。
「不不不!我又没那么用力打你!叩不是象声词嘛!」
「呼……如果不是搞笑漫画的话就要死了哟。」
「是搞笑漫画吗?!」
吓了一跳的不夜子同学。
搞笑漫画什么的姑且不论,如字面意思般舍身搞笑好想是奏效了。就像不夜子同学有些紧张那样,作为我来说要跟不夜子同学说话也有些紧张。即使不算那一周的空白,从姐姐被杀的我这里不夜子同学(限于不是犯人的情况——某种意义上即使是犯人也好)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同情的,就自己来说,就算想要成为可以给予同情的对手,也很难办到。
那种沉重的气氛,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了。
那之后,两个人把掀翻的桌子复原。我们班的学生基本上都把教科书或笔记本放在桌子里的,对书桌中掉出了混在一起的东西的整理也相对花了不少精力。恶作剧的后处理无限悲哀……。
「没受伤吧?」
「嗯。没关系。啊,膝盖好像稍微有一点擦伤的样子……」
「这种搞笑弄到流血算什么啊……」
「没关系。擦掉的皮也算是变瘦了。」
「笨蛋……天生的笨蛋……」
「神圣的笨蛋?」
【译注:天生(真性sinsei)和神圣(神聖sinsei)同音】
好像很厉害。
「那。」
告一段落的时候,不夜子同学说。
「有什么事?是有事情才叫我来的吧?」
「嗯。是那样哟。」
呼呣——目前为止感觉进行的都不错,不过从这里开始就变难了啊。
但是如果不能做好的话。
就太对不起在音乐室等待着的病院坂前辈了。我直直地盯着不夜子同学——伽岛不夜子。
确实不夜子同学有动机——而且,如果把病院坂前辈的物理诡计里带有幼儿性这句话囫囵吞枣地接受的话,三人中年龄最小的,今年十二岁的不夜子同学最可疑。
不夜子同学还是一年级同学,不过十分有体力。即使在地面上将小串姐弄晕,要爬上楼梯和梯子也不是不可能吧。崖村前辈在体格上是足够做到的,不过黑理前辈的话,能背着昏过去的小串姐爬上去吗……。
不过,即使有所怀疑有所动摇,以不夜子同学为对手的话就要提起十二分的注意才行——因为她持有可以将谎话全部完美看穿的技能。
蹩脚的欺骗是行不通的。
恐怕尽可能说老实话,把她作为协助者带在身边才是好办法——就像病院坂前辈对我所做的那样。
嘛,不过病院坂前辈对我的怀疑,好像已经基本洗清了。
「我想找出杀死小串姐的犯人。」
我说道。
率直地——不带任何奇怪的措辞。
老实地。
「为此希望得到不夜子同学的协助——如何呢?」
「你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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