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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 凉宫春日的愤慨

_7 谷川 流(日)
然后注意到了古泉放在桌子上的我的原稿。
等一等,可惜我的愿望落空了,春日一把夺过了印好的稿纸。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慢慢读起来。
春日明明是笑着开始读的,可读到中盘时脸上就没了笑容,越往后读表情越少,读完最后一页之后表情又变了。
真是稀奇,春日居然一副呆然若失的表情。
“到这就结束了?”
我老实地点点头。长门仍然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的书。朝比奈学姐还没有回来,古泉也找理由出去了。应该没有会对春日做多余进言的人才对。
但是—
春日把我的原稿放在桌上,然后再次看着我。
接着笑了起来,和古泉一样。
“结尾呢?”
“什么结尾?”
我假装不知。
春日的微笑柔和得让人觉得不舒服。
“应该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吧。这个叫美代子的女生,之后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应该在什么地方幸福地生活吧。”
“骗人。你知道的吧。”
春日把手撑在桌子上,就这么一跃飞过桌子跳到我的面前。然后一把抓住我的领带。这个怪力女,这样很难呼吸了啦。
“想我放手的话,就说出来。要老老实实的。”
“什么老实交待啊。那只是一篇小说,是虚构的。里面的我不是我本人,是我写的第一人称小说的角色。美代子也是一样。”
春日的笑容离我越来越近,揪着我领带的手也越来越用力。糟糕,看来我正面临着窒息的危机。
“你骗谁呀!”
春日一副清爽的口气说道。
“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你能编出一篇完全虚构的小说来。你最多就是把身边人的回忆或者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写出来的程度。以我的直觉,这个怎么看都是以真实故事为原型写的。而且是你的经历。”
春日两眼闪闪发光。
“美代子是谁?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更加用力地揪紧我的领带,我只好开始坦白。
“她偶尔会来我家,吃过晚饭就回去了。”
“就这些?你应该还有其他要说的吧?”
我条件反射似地捂住运动外套的口袋。对春日来讲,这已经足够了。
“哈哈……剩下的原稿藏在那里啊,快交出来。
真是个嗅觉灵敏的家伙,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可是,在我赞赏的言语还没说出口之前,春日就开始动用武力了。
将右脚别过我的大腿,然后个漂亮的内勾。你从哪里学会这个的啊。
“呜”我大叫声。
我被压上来的春日给按倒在地,以骑马的姿势骑在我身上。把手伸向运动外套的内袋。我连忙尝试着抵抗。
“有希,快来帮忙,按住阿虚的手。”
说着春日开始试图脱掉我的外套。喂喂,你难道都没有羞耻心吗!脱了朝比奈学姐还觉得不够吗,你这色女!
“喂快住手!”
我以求助的眼神望着长门,看到的是一张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似的,有些微妙的无表情的面孔。
不知道什么时候,长门掀开了自己电脑的盖子。
什么时候打开的?有着侵入电脑社的电脑并且重写程式的技术的话,想偷看我的电脑内部完全是小事一桩。请问,你真的在看吗?(长门也想看阿虚的恋爱故事呢=,=。不过古泉你好像猜错了,团长这反应明明是没看出来嘛,根本就是是在吃醋~~~——已经脑补得没救了的校对注)
“……”
长门哪边都没有加入,冷静地看着我和春日的摔角比赛。
这时“我回来了——哎——哎!?”
朝比奈学姐登场了。这选的是什么时机啊。看到仰面躺在地上的我,和坐在我身上继续进行逆性骚扰的春日,她到底会怎么想呢……
“对、对不起,我什么也没有看见!真的!”
完全误会了的朝比奈学姐逃走了。
“…………”
长门继续静观。
“你敢不听主编的话吗?快点交出来!”
春日凶暴地笑着说。
我一边应付着春日两只手的攻击,一边在心里默念道。
古泉,我现在只能靠你了。快点回来呀。
放在运动外套内袋里的,最后打印出来的那张纸,这样写着:
“对了,吉村美代子,通称美代子,是我妹妹的同学,也是我妹妹最好的朋友。那时,她只是个十岁的小学四年级生。”
无论是现在还是在一年前,美代子都有着让人无法相信她是我老妹同学的成熟外表。她的身高实在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饭量很小。无论是姿态也好,表情也好,都让人觉得她似乎比朝比奈学姐还要成熟。多亏了这副完全不像小学生的外貌特征,电影院的卖票员也好,打工的检票员也好,全都毫无察觉。
我对于就算发现了会不会阻止这点还抱有疑问。毕竟没出示学生证也把学生票卖给我们了。
当时看的电影,按照映伦(日本电影协会)的有关规定,属于PG-12。也就是说,未满十二岁者必须有成人保护者同行。我的话已经十五岁了没有关系。
问题是美代子,虽然她明白自己的外表看不出是未满十二岁。
但她还是不敢一个人去看。她的父母是相当顽固的人,完全无法理解鲜血飞溅的B级恐怖片,要是和他们说想去看那种电影的话一定会被说教的——这是从她那里听到的说明。
可是和朋友一起去看的话,老妹到现在都是一副小学低年级生的模样。电影的档期到三月份就结束了。不赶快的话就要失去鉴赏的机会了。
于是她开始考虑了。到底和谁一起去才能买得到票呢?
那就是我了。
不足我自吹,从前我就很受小孩子的欢迎。表兄弟们大多比我要小,在乡下一起玩的时候总是我照顾他们,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
当然,招呼妹妹的朋友们也是家常便饭了。美代子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她也很熟悉我。
常常去家里玩的朋友的兄长,在春假里很闲的人。在小学四年级生的交友范围里想得到的人物,当然就只有我了。
她紧接着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既然去看电影,那么就顺便再去小孩子一个人不敢去的地方吧。因此,她选择了那家饮茶店。也难怪那时的服务员会微笑呢。对高个子的小学生来说,那家店的门槛实在是有点高了,连身份上还是初中生的我都有些犹豫。饮茶店里的我和美代子,在外人看来绝对会以为我们是兄妹。
现在是五年级生,马上就要升到六年级的美代子。再过五年的话,应该会成为能和朝比奈学姐匹敌的大美人吧。
下面的话都是后日谈了。
社刊总算是如期出版了。虽说只是将打印好的复印纸用大号的业务用订书机订起来的册子而已,内容嘛——不是我在自卖自夸——可以说是相当的充实。
最出众的,是鹤屋学姐写的冒险小说。以《可怜!少年N的悲剧》为题的短篇闹剧小说,看过的人一个不剩的全都笑倒在地,我更是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有趣的故事——真是很久没有这样的感想了。读了这个脸部的肌肉一动都没动的大概只有长门了。鹤屋学姐那跃动的文体写出的喜剧小说就是让人不禁会想,如果长门一个人在家里读的话是不是也会在偷笑的,会让人捧腹绝倒的文章。
虽然以前就隐约有所察觉,现在我更是真切的感到,鹤屋学姐难道是天才吗?
SOS团的其他关系者中,谷口写的是无趣到可怕的日常随笔。国木田写的是学习心得的小知识,还有漫研的某人画的四格漫画,全靠春日热心的到处约稿和催稿,文艺社的社刊总算是变成了厚得有些过分,一册一册订起来很花时间的成品了。准备好的二百本,根本没有宣传却在一天内发的精光。看来为了约稿而东奔西走的春日的行动,在不经意间成了很好的事前宣传了呢。
而春日也像之前所说的一样,除了趾高气昂的编辑后记以外还另写了一篇短文。
标题为《为了让世界更热闹之一·面向明日的方程式记录》。满是图形和记号的类论文,由春日的说明来看是为了让SOS团能永远的存在下去而进行的思考之类的,对我而言完全理解不能的文章。形容起来像是混沌的秩序之类意味不明的,给人以像是春日脑子里的内容就这么漏出来似的印象——
但是,读了那篇伪论文的朝比奈学姐吓得一下坐在了地上。
“天哪……居然会是这样……”
朝比奈学姐惊愕得让人觉得她那可爱的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我问她理由,
“具体内容是禁止事项,所以我不能说……”
她回答道。
“这是时间平面理论的基础中的基础。在我们的时代……像我这样的人都会一开始就学到的。提案者是哪个时代的什么人,一直是个谜……没想到,竟然会是凉官同学……”
接下来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我也跟着一起张口结舌,脑袋里还浮现出了这样的妄想。
我想春日起码会把自己办的社刊带一本回去吧。那么那个博士一样的眼镜少年也有可能会看到这本社刊,春日毕竟是那个少年的临时家庭教师。虽然我和朝比奈学姐也给了那个眼睛少年很大的影响,但可能光是这样还不够。到头来春日可能才是根本的原因。就算不是这样,也可能是各种各样的复合因素之一。看来对朝比奈学姐(大)的询问事项又多了一条了。
社刊当天发完之后,春日特意跑去学生会室报告结果。浑身上下冒着一股得意的气息就不用我多说了。
学生会长对春日的登场连眉毛都没扬一下,只是眼镜闪着光说:
“约定就是约定,我承认文艺社的存在。但是,SOS团能不能继续存在还是个未知数。别忘了,我的任期还没有结束呢。”
会长丢下了这样的台词后就背过身去。
将其当作败北宣言而接受的春日得意洋洋地回到了社团教室,在淡淡地看着她们的长门面前和朝比奈学姐一起跳起了胜利之舞。真拿她没办法。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骚动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春天的到来。
如果不再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要顺利升级了。要说接下来还能让春日干点什么的话,大概就是春假了吧。
真是让人难以言表的、看似很长却又觉得很短的一年啊。这里还有一个秘密,我在日历上今年四月的某处画了一个圈。那是去年四月进校的那天。
即使其他人都忘记了,就算连春日自己都不记得了,我也绝不会忘记的那个纪念日。
我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和春日相遇那天的自信。
只要我没有丧失记忆的话。
wondering shadow
被狠狠地扣下来的排球落在地板上,弹跳着,发出十分好听的声音。同时欢呼声在四周响起,仿佛通过天花板的反射,然后都汇聚到我这里。
我穿着有些脏的运动服,两手背在后面,十分慵懒的伸出两脚,全身处于一种很放松的状态。如果你要问我:你这么放松,在这里到底干什么啊?其实我只是一个单纯的观众。因为今天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虽然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但是也不能随便地离开学校,既然不能离开所以只能来这里看下面的同学打排球了。
我坐着的地方是体育馆两侧伸出来的人行通道。是一个有扶手的很窄的通道。大概哪里的体育馆都会有这样的东西吧。到底为什么要建这种东西呢?我想肯定是为了给像我这样的人用于观赏用的吧。虽然四周充满紧张的气氛,但是像我这样拖着慵懒的身体,不知道怎样打发时间的却不单止我一个人。
谷口在我的旁边,他也像我一样。
“真是强啊!我们班的女生。”
他说着自己的感慨,但我却听不出他的话里面有一点佩服的感情。
“是啊。”
我一边爱理不理的随声附和着,一边看着在球场上面移动着的排球。对方发球,球以抛物线的形态从对方的阵地飞过来,在抛物线的落点处球被接住了,然后二传手把球托起来,球垂直上升。
就像追着这个球一样,在攻击锋线的远处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生助跑着,然后跳起来,随着这完美的跳动,女生举起右手向下劈下去。排球被狠狠地扣下,角度刁钻,而且充满力量。这一扣杀飞向对方区域,落在球场上的一角。完美的back attack。担任主裁判的排球部队员吹响了哨子。
欢呼声四起。
(这么有力的扣杀)可能是这家伙闲得太久了吧。
“喂,阿虚。我们来打赌吧。哪边赢?”
虽然谷口这样说,但好像并不是很热情。这个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除非是打让赛,否则这场打赌肯定是不公平的。
我在谷口开声之前,抢先说道。
“5班赢,一定是这样的。”
谷口听到后皱起了眉头,我看着他的侧脸继续说到。
“还用说嘛,有那家伙在我们班嘛。”
紧贴着球网,一个完美的落地后,那女生回过头,脸上浮起了一丝自信的笑容,不过她并不是往上看我。而那笑容与在社团活动时看到的那不可一世的笑容是不同的。那笑脸仿佛在跟跑过来的队友们无言地说到:“这种程度的扣杀简单,简单。”
我们班已经拿了十五分了,是一场一面倒的比赛。
与预想的一样,我们一年级5班的女生A队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胜利。得分最多的那个皇牌攻击手混进正在相互拥抱着的队友当中,她握着拳头在每个队友的手掌上轻轻的一击。
在她走出场边的时候她终于发觉了挤在墙边的人群中的我们。她停住了脚步,向上瞥了我一眼。就在这一瞬间,我立刻移开原来注视着她的视线。
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够很完美地完成,一旦涉及到胜负,就会变得无比的好强。即使在这场排球比赛中,也几乎包办了所有的得分,成为了比赛胜利功劳者。——唉,也没有必要再卖关子了——凉宫春日。她从坐在旁边的后备队员那里接过运动饮料津津有味地喝个精光。我相信各位都已经明白的了。总之我们是在举行球技大会。
三月上旬,学期末考试结束后,根据惯例很多学校都进入了假期的准备阶段。当然这间县立高中也不会例外。按照学校时间表的安排,在这段时间我们只需要迫不及待地等待春季假期的到来就可以了。但是,不知道谁的大脑发热提出“我们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做啊?”结果,每次在这段时间,球技大会就会被列入学校的例行公事当中。
虽然可能学校是出于对学生的关怀,让学生可以在紧张的考试后使大脑得到放松。不过,对于我来说,与其做这些东西我倒是希望学校安排更长的假期。
顺便说一句,这次的球技大会的项目是男子足球和女子排球。我所在的一年级5班B组在淘汰赛中就败给了宿敌9班。我并不是因为古泉在9班而敌视他们。9班学的是升学尖子数理课程,理所当然都聚集了一些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所以如果在足球方面都赢不了他们的话,那在其他的班面前我们会很没面子的。现在好了,我、谷口和其他的男生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所以现在只好来到体育馆看这些穿着运动服的女生打排球了。
“话说回来,凉宫同学还真是厉害呢!”
一脸温文尔雅的国木田说到。因为春日的异常活跃,女子排球队晋级了,下一场比赛是第三场比赛了。而我们男生在进军第二场的途中就变成了群众了。
“为什么她不进入体育部呢?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这样的优越才能的。”
我完全同意他的意见。如果春日加入田径部的话,恐怕她在长中短距离的所有比赛都能进人高中校际比赛吧。其他的什么运动也肯定一样的。经过千锤百炼的好强的人嘛。像她这样喜欢“第一”“胜利”这样词语的应该没有了吧。
我一边看着隔壁还在进行着的比赛球场,一边说到。
“那家伙啊,比起把青春浪费在运动上,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我想“长门或者朝比奈学姐会不会也在球场呢”四处张望,遗憾的是在体育馆里找不到她们的身影。
“SOS社团呢。”
谷口一脸不屑地笑到。
“嗯,真有凉宫同学的风格呢。那家伙不想做一个普通的学生呢。从中学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了。现在就喜欢和阿虚在一起玩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呢!”
我连反驳都不想反驳了。
无论怎么说,这一学年已经所剩无几了。因为球技大会之后就要进入短缩课程,所以在教室的时间也自动缩短了。然后就会顺利进入春假,到樱花发芽的时候,我们就将会自动升上二年级了。这样一来的话,对于要分班的学生来说比较重要的“抽签事件”就会到来,因为这件事可能会决定学生之后一年的苦与乐。我对这个傻瓜谷口和国木田还有几分的好感,所以就算下一年还是和他们同一个班都没所谓。
正当我在想得发呆的时候,国木田向前探出身,引起了我的注意。
“下一场比赛好像要开始了哦。”
看下去,春日完全就像个队长一样。以春日为中心,5班的女生们在球场上散开了。
很快就要到春回大地的时候了。但是这所在山坡上的学校还十分的寒冷。不过感到寒冷的可能只有我的心而已。原因当然是源于前几天发回我手上的试卷上的分数了。
对于那个分数我还是感到满意的,不过好像还不能完全满足老妈对我的要求。所以老妈不停地把预备学校和补习班的宣传单拿回来,然后放到满屋都是。看到这些我就觉得胃疼。老妈的意见是国立大学也好,公立大学也好总之好歹给我进一间。事实上我的志愿书上也是这样写着的。不过,要求还真是高啊。关于这件事春日也好像问过我的了。
说起来,期末考试没有在不及格的分数上空进行低空飞行还得多亏了春日。因为她专程做我的家庭教师,并在社团活动的教室里面给我传授了“临阵磨枪学习法”。在考试开始的前几天,春日一边将一大堆的教科书和笔记放到桌面上一边对我说到。
“我不允许你补考和补习的。我绝对不允许阻碍SOS社团正常业务运转的事情发生的!”
一提到社团的业务,这家伙就不允许其他人说三道四了。当我想问,那我做业务的时薪是多少啊?不过说不定在问这个之前,我钱包里面的钱已经给她拿走了。
总之就是,我觉得与其在教室里面一边接受老师的监视一边挑战那些难题,或者接受无聊的补课,我宁愿选择一边喝朝比奈学姐泡的茶一边和古泉较劲。因为这样更加令我觉得舒服,这一点我不否认。所以我只好向这个在臂上戴着“教官”腕章的春日请教功课。
春日教官的应试对策十分简单。就是依靠她的直觉,将有可能在考试中出现的题目作为重点,然后记住。我一直相信春日的直觉是十分准的,所以听到她的提议后我只有一味点头的份。如果我去问长门的话,她一定会将考试问题和模拟试卷的全部教给我的。如果去问古泉的话,他可能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手段从教员室里面把试卷偷出来也不一定。总之我既不会什么超能力也不会使什么学校阴谋,所以只好老老实实地学习了。
能够开心的看着挥舞着教鞭并且特意带上眼镜,一脸家庭教师样子的春日,然后不用做其他的事情当然是最好的了,不过我也知道就算是为了自己这样的事也是不行的。
春日下一年也一定还想坐在我的后面吧。然后在上课的时候或者什么时候,用铅笔笔尖在我背后一戳,就开始说:“喂,阿虚,我想呀……”然后就很兴奋的开始说一些完全不管人家感受的鬼主意。为了这样的目的,她当然有必要要和我在同一个班,当然为了要我们的升学志愿一致当然她也必须注意我的成绩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是SOS团的专用打杂啊。其实这和只有长官在的军队根本就不能在战场上立足的道理是一样的。春日的作用是负责下命令,而我则就是根据她的命令负责搬着东西到处走。
事实上这一年也就是这样过来的。我也深信自己下一年也将会是同样的命运。春日也一定是这样想的。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她一定会采取包括非常理手段在内的一切手段的。哎,一个搞不好我就要永远重复着一年级的命运也说不定。
当然我不想再出现像八月份那时候的事情。春日也不希望这样的一年重复来一次的。我确信这样。
为什么?还用说吗。因为我知道SOS团成立以来的这一年里对春日来说是十分开心的一段时间。春日也一定不想将这么多回忆当作没有发生过的。绝对是这样的。
看看现在春日的样子就明白了。
我又一次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
春日正率领着排球队进行决赛。
在不断的进行着猛烈扣杀的春日。不过先说明一下,我注意的并不是她每次跳起来时偶尔因衣服卷起而露出来的肚脐!我注意的是她的表情。
一年前的四月份,刚遇到她的时候,可以说她完全是孤立于这个班级的。与其会这样说,还不如说她自己不愿意融入到这个班级里面。那时她一点笑容也没有,一言不发,一脸很不开心的样子坐到我的后面。我想这样的一个人只会令教室气氛变得很冷漠吧。之后虽然偶尔会与我说说话,但是却老是与其它的女生很疏远。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虽然没有在班上混到一群很要好的朋友,但是已经不会把靠近过来的人都拒之于千里之外。
一定是SOS团的成立使她向好的这一面转变的。当然那也是因为春日她本来就拥有开朗的性格吧。春日开始变得古怪起来的时候是从中学开始的,在中学之前我想她一定是一个十分积极的行动派,一个十分开朗的人。一定没错。所以现在的春日与其说她向好的方面转变还不如说它恢复自己原来的面貌。
我并不了解中一以前的春日。那之前的春日我一次也没有接触过。只是在中一的时候向一个与春日念同所小学的家伙打听过春日的情况。不过现在想想,我又好像没有这样做过。
体育馆,排球赛场上面。春日正在和同年级的同学一起享受着球技大赛。但我还是觉得她有点在压抑自己。难道那种发自内心的,就像在游戏时想到最好的惩罚方式时的那种十分开心的笑容,只有在社团成员的面前她才会展露出来吗?不拿出来与大家分享真是太可惜了,春日。
扣杀成功的春日紧握着拳头,在伸过来的队友的手上十分爽朗地击了一下。
然后球技大赛终于结束了。今天在学校里面该做的事情全部结束了。
需要进行课外活动的同学也各自走向自己活动的地方,不用进行课外活动的同学一定开始回家了吧,SOS团的团员需要在文艺部集合。我又和春日一起踏着楼梯走向那间有我们坐惯了的长凳的教室,春日今天显得很开心。
春日这么开心当然是因为她在排球比赛获得优胜的原因了。虽然说取得优胜并不代表会怎么样,但是在我旁边十分轻快走着的春日却一脸十分开心的样子。因为文艺部休部未遂的那次骚动,使她顺利驳倒了学生会的会长。可以说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会令她忧心的了。如果硬说要有的话,那也只是在升上二年级时的事情了。
因为古泉曾经说过春日的愿望基本上已经实现了,所以我,古泉,还有长门同学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春日的下一个愿望很可能就是要我们这些人在下一年在同一个班读书。虽然古泉这家伙在尖子班,但是凭借着春日的变态力量,她是无论如何也会使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实现的。当然与那种让朝比奈学姐可以从眼睛发出激光的力量相比,春日这样发挥力量算是比较正常的了。问题是就连春日本身都并不知道自己拥有这样的力量,我想,很有可能因为这样而导致我们的社团遭灭顶之灾的。
对,只有春日不知道。既不知道长门同学拥有资讯操作的能力,也不知道古泉只要通过组织就基本上能够完成任何事情。
我是个乐观的人。我敢向天发誓说,即使到了二年级我还是想坐在春日的前面。如果社团真的解散的话,我肯定会十分悲伤的。就像在圣诞前发生春日消失事件的时候一样悲伤。
但是,话也说回来,如果社团真解散了我也不会介意的。这是实事。我这样想会不会就是所谓的二律违背呢?这又正像古泉所说的一样,春日那些不可理喻的古怪能力如果慢慢稳定下来,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只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想我还是会感到十分寂寞的。
“怎么了?”
可能是我将一脸过于乐观的表情都表露在脸上的关系吧,一边朝气蓬勃走着的春日从我下面望上来,盯着我说。
“你好怪哦。脸上一会傻傻的,一会又变得十分认真,是不是脸抽筋啊?还是因为在足球比赛上输掉后,想这件事想过头了?真是的,5班的男生都是这么没有用的家伙。”
球技大会的分组和每组的成员都是由抽签决定的。结果运动好的都分到了A组那里了。而我们B组担任防守的是我,谷口,国木田三个人。反正我们已经抛开一切将9班的前锋死死的抱住,缠住了。不过遗憾的是我没有给处于指挥位置负责突击传球的古泉揣上一脚。真是十分的遗憾啊。9班也在准决赛的时候输给了6班。我总觉得这样的结果有点像做事情半吊子的古泉风格。该不会是那家伙故意输掉的吧?
“你在说什么啊?”
春日莫名其妙的笑起来。
“不过,如果是古泉同学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这样做哦。因为是9班呢。你和谷口就只会一味地讨厌头脑好的同学,对他们搞什么突击,结果却是自己受伤了,真是笨蛋。的确在9班里面有一些比较讨厌的家伙,不过我觉得9班还不算那么讨厌啊。”
当我正沉浸在回忆里面的时候,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了社团活动室的面前了。春日很有气势地打开门。她这个人好像永远就不懂得什么叫客气,什么叫敲门一样。
“实玖瑠~~球技大赛怎么样了?对了有没有冷的茶呀?我一直都在打排球,咽喉好干呢,一定是水分不足了。”
在活动室里面,团员已经到齐了。长门和古泉已经坐在他们的固定位置上。而朝比奈学姐就和往常一样,以一个标准仆人的姿势站在地板上,手上摆着好像抱着一个盘子的姿势。看到她的这个姿势我总会想她是不是想成为伦勃朗(荷兰画家)或者是鲁本斯(佛兰德斯画家)的忠实作画模特呢?
“对不起啊,没有冷的茶啊。”
朝比奈学姐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一个劲儿地道歉说到:
“啊,要不我现在立刻给你冰冻好不好?在冰箱里面……”
说起来,在这间教室里面确实有一个冰箱。虽然是一个冷冻空间很小的冰箱,不过冷冻罐装汽水还是可以的。反正我在这里的指定饮料就是朝比奈学姐泡的茶,所以对我来说这个冰箱比火炉更加没有必要。
“不用了。”
春日很大方地说到。
“虽然冷冻也很快。不过茶还是刚泡好的好喝。”
很快朝比奈学姐就给我和春日拿来两杯茶。朝比奈学姐的泡茶技巧又进步了。当我正犹豫着是不是该称赞她的泡茶技巧进步了的时候。朝比奈学姐十分开心地说到:
“冷的茶吗?是哦,下次要不要把水烫料买过来呢?”
她正在这样说到。我有时会想,是不是她从未来带过来的都只是关于茶叶方面的知识呢?我如果这样对她说她一定会很高兴的高呼万岁的。我不想朝比奈学姐到处乱跑。虽然朝比奈学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十分可爱的仆人形象,不过来自未来的人还是来自未来的人啊。
古泉正坐在桌子上玩弄着奥赛罗。
“怎么把这个这么令人怀念的东西拿出来了?”
我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古泉的手边。想想看,活动室添置的第一个桌上游戏正是这个奥赛罗,而且还是我带过来的。
“呵呵我们这个社团也差不多快成立一周年了吧,我想要不要在这里搞一个原点回归。”
即使在足球比赛的时候也十分和蔼的古泉,现在回到了这间教室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满脸笑容样子。在我还没有回答之前,他已经将奥赛罗调回原来的状态放回桌面上了。
原点回归吗?
虽然还没有走过值得回顾过去的漫漫长路,不过总觉是一句很想说出口的话。
我拿起放进了磁石的奥赛罗,突然将视线向旁边一看。奥赛罗,一年前。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现在正坐在教室一角静静地看着外国文学。
“…………”
长门有希那个静静的读书的身影。我记得很清楚,这个由外星人造成的有机智能机械人第一次流露自己感情的时候就是我和朝比奈学姐在玩奥赛罗的时候。
这样说起来,我还设有跟长门同学正式分过胜负呢。用我手上这个桌面游戏。不过我想只要长门同学不是故意输给我的话,我是没有什么胜算的。但是如果对手是古泉的话,大概是不会输吧?难道他也是故意输给我的?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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