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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 凉宫春日的愤慨

_2 谷川 流(日)
“我也不知道,我们不在同一个班。他是个很出色的男生,头脑很灵活。就像是三国志中的司马懿。他打出标语要提高学生的自主性。现在的学生会用图画来描述,有点像菱形的年糕。
用那么有名的杰出历史人物来做比喻,一时还真难以想象他本人到底是什么样,用年糕来比喻是否恰当也很有争议。
“说起来,鹤尾学姐为什么要去老师办公室呢?”
“嗯?我今天值日,是来送周刊的。”
若无其事说完这话的鹤屋学姐拍丁一下我的肩膀,故意大声说:
“阿虚,辛苦你了。如果要和学生会吵架的话,也让我参加吧,当然我会站在春日这一方。”
实在是让我坚定不少啊。但我可不希望发生那种事情,因发现强敌而欣喜若狂的春日会玩出怎样的把戏,仅仅想一下就耗尽我的脑细胞。本来就觉得该考虑的应该是其他事情。
“再见啦”——鹤屋学姐说了想说的话后就挥手道别离开了。
她还是老样子,我还什么都没说,对她来说已经找到了话题的核心。她拥有和春日相匹敌的想象力。是北高学生中唯一一个和春日组合在一起就能发挥同等威力的人。和令人麻烦的团长不同,她还不会忘却一般常识。
但是透过这薄薄的墙壁和门窗来观察,鹤屋学姐的最后一句话应该是传到屋里去了。她这时的行动里隐藏着春日般的举止。
哎——只有下定决心了。
为了不触怒他们,我首先有礼貌地敲了一下门。
“进来。”
突然从里面传来了那个声音。“进来!”为什么高中生里存在着用这么现实的语气说话的人。而且就像是资深配音演员为外国电影配音一样,声音优雅而动听。
我打开门,平生第一次走进学生会教室。
虽然学生会教室的面积多少要比文艺部社团教室宽敞,但与旧楼的教室也没有什么不同。倒不如说连摆着写有“会长”二字的三角锥专用课桌都没有,比我们的活动室还煞风景。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会议室而已。
先来的古泉跟我打了个招呼。
“阿虚,你终于来了啊。”
在门口附近站着的,是和古泉一起等我的长门。
长门的视线伶俐地飞到了窗户旁,会长就在那里。
会长……在搞什么啊。
一看到那个高个男生就明白是他了。为什么他望向窗外呢,把手交叉在背后,一动不动。从朝南的窗户射进来的夕阳逆光,把他的身影照得越来越模糊。
另一个人,在这边长桌子的一角坐着,头低着的女生一手握笔,随时准备在敞开的议事本上做记录。她好像是书记。
会长还是一动不动,窗外的风景有什么好看的?那里只能看到网球场和无人的游泳池。他意味深长地保持沉默。
“会长!”
在恰当的时候,古泉爽朗地喊了声。
“您叫的人已经来了,有什么事您就开始说吧!”
“很好!”
会长慢慢地回过头,我终于看到那家伙长什么模样了。是个带着细长眼镜的二年级学生。和古泉那大众偶像的脸稍有不同,是个非常帅气的家伙。感觉到他的眼神里所蕴含的是所有思想都被高升志向所占据以及那年轻有为却不留情面的痕迹,让人条件反射地觉得这个人不好相处。
这是和长门不同感觉的,没有任何的表情的脸。
“我想古泉已经跟你们说过了,不过我还是再说一次吧。叫你们来不是为别的,就是与文艺部活动相关的,学生会发出了最后通告。”
最后通告是什么,之前有过什么通告吗?就算有,我也不觉得长门会乖乖地对学生会的传唤做出反应,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把社团活动室变成地下活动室。
“…………”
会长一点都不在意长门的毫无反应,无情地说出这些话。
“现在,文艺部已经有名无实了,你们还不承认吗?”
“在活动室里只是静静地看书,这样是不行的。”
“…………”
长门无言以对。
“它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社团的机能了。”
“…………”
长门默默地看着会长。
“明确点说吧,我们学生会看不到现在文艺部存在的意义。这是从各个方面经过重重讨论得到的结果。”
长门还是一声不响。
“因而,才通告文艺部无限期停止活动,让你们尽快撤离活动室。”
“…………”
长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站在那里。这我能理解。
“长门啊!”
会长冷静地看着如固体般的长门。
“让非会员进入活动室,也不管他们在做什么,这可是你的责任。而且本年度分给文艺部的活动费用又是如何使用的呢?那部电影的拍摄能称得上是文艺部的活动吗?调查资料显示,那部电影只是SOS团的非法组织制作的而已,根本没有用你文艺部的名字。电影本身也是没有经过文化节实行委员会的许可而制作的。”
说这些话让人觉得很难受。古泉和长门从一开始就没有要阻止凉宫的意思,制止春日的专横应该是我的工作。就算是为了被迫去演女主角的朝比奈学姐也好。
“…………”
从长门的侧面丝毫感觉不到她自己的主张,但这只是我这个门外汉的意见而已。
可能会长认为没有任何反应就是在洗耳恭听,所以他并没有改变那妄自尊大的态度。
“让文艺部暂时停止活动,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活动教室,直到下学期招收新成员为止。大家还有什么怨言吗?可以说来听听,也只是听听而已。”
“…………”
长门连头发都一动不动,或许春日,朝比奈学姐还有古泉都能理解。而且我现在也已经能理解自己的伙伴了。光看气氛就能明白。
“…………”
沉默中的长门,
“…………”
像是在静静地有些义愤填膺。
“嗯,没有异议了吧!”
会长的嘴角微徽地动着,让人讨厌,但是他冷澈的表情始终没有丝毫变化。
“文艺部里的成员只有你长门一个人,是名副其实的部长啊。如果你同意,我们马上可以开始对活动室进行保全和异物排除工作。把与文化部无关的东西运出去处理掉,或者让我们保管,把文艺部活动室里的私人物资立刻运出去。”
“给我等下!”
我打断了会长的一面之词。在长门无言的愤怒还没有达到顶点前。
“你这样说,我们也很难做的。之前一直不闻不问,而在这种时候突然这么做也太不公平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
会长冰冷的视线投到了我身上,只是“哼”地冷笑了一下。
“你提出的关于设立同好会的申请书我已经看过了。抱歉,真是太可笑了。如果那么马马虎虎的内容,也能被认可为同好会的话,那么这个学校中就不存在‘最差’这个词了。”
这个非常让人讨厌且妄自尊大的高年级生,还时不时地用手指向上推推眼镜。
“再多学点词汇吧,特别是对你来说,学习可全是体力劳动啊。放学后别再那么厚颜无耻地去玩了,你没有想想怎么去取得好成绩吗?”
果然如此,这个会长一开始就企图破坏SOS团。文艺部只是个借口而已。如果当时的剧本由长门来写的话,现在至少还有一点借口可以说……春日这个可恶的笨蛋导演。
“如今再说要加入文艺部,也是没用的。”
会长抢先一步说了我还没想到的事情。
“听好了。假设你们作为非正式的文艺部成员,在这一年间,你们没有做出一件能让我承认的文艺部活动。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会长的眼镜无意义地闪了一下,这算什么特殊效果?
“我对你们已经是宽大处理了。你想说SOS团吗?未经许可就组成那样的团体,并且胡作非为。在屋顶上放烟花吓唬老师,以色情打扮在学校里晃荡,在严禁烟火的教学大楼内吃火锅等荒谬绝伦的行为,本来就是些很严重的问题,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知道你所说的都很正确,的确是我们不对。那至少也应该来询问一下情况,再说了,估计你们也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但是我们可不会对你唯命是从哦。
“手段真下流。”
我打算替长门愤慨地打抱不平。
“这种事情直接对春日说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传唤长门瓦解她的文艺部呢?”
他好像事先已经考虑该怎么反击了。
“那是当然。”
会长一动不动。有点装腔作势地把双臂交织在一起。他就像一位刚刚看完部下提交的检讨书的课长一样,以一幅很了不起的口吻说道:
“SOS团这种团体并不存在于这个学校,我没说错吧?”
说实话,我也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无论学生会或执行部多么努力,也不可能把SOS团废除。因为学校的文件上并不存在那样的团体。让没有的东西消失和“零”乘以任何数仍然为“零”是同样的真理。糟糕的话不仅得不到负负得正的结果,如果挑唆的方法错误,凉宫春日这个女人还不知会跑到哪一步去。以隔号余柱为目标曲线扔出的球竟然将隔壁道上的十个球瓶全部击倒,她就是这样让人读不懂行为的家伙。就算用直球向这家伙进攻,也只会高速打入对方的教练席板凳。换句话说,就是白费力气。
所以他们的目标改为了SOS团现在正非法占据着的在旧馆教学楼三楼的文艺部活动室。
查抄并解散文艺部的话,SOS团的活动场所也就会自动消失。我们这些人之所以会在那个教室,是因那天春日跑进文艺部,对长门说“把社团活动室借给我们”,而文艺部的唯一一个成员,也就是长门,说了声“好的”,仅此而已。恐怕会这样回答的除了长门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吧?
如果文艺部就这样消失的话,不但长门这个文艺部成员会消失,这家伙平时看书的活动室也会消失。我们五个放学后也没有地方可去了。
很漂亮的作战计划。我很佩服你们。的确错在我们,长门只是被害者兼连带责任人。
我清楚形势对我们很不利,但正因为如此我才很难找到反驳的理由,只能追问会长难道不知道打头阵的是春日吗,当然我也明知会长传唤长门也暗含了这个理由。
而长门也快达到极限了。
我清楚无形的压力正从身着水手服的瘦小身影扩散到全屋。如果放任不管会怎么样?会不会发生世界重组?或者把这个会长的记忆剔除,把他变成木偶人也说不定。又或者像朝仓那样,用资讯操作之类的手段把这间屋子连同会长变成别的东西。长门如果发狂了会有多可怕的后果,我不由得想起秋天和电脑研究社进行游戏比赛的情形。
学生会会长一副优游自如地样子背对着夕阳摆个POSE,我在心里替他捏一把玲汗,不知道是不是该提醒他一下现在实在不是装酷的时候。
“…………”
但是突然,之前那种无形的压力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嗯?”
长门身上散发的透明灵力(我自己感觉的)也神奇般地消失了。不用想,一看到长门的脸就觉得她的视线和会长望的方向有所不同, 正看向某人。
我也顺着她的视线。
会议的记录人员,那个女生正用笔写着什么。恐怕她就是学生会的书记吧。像是二年级的学生,她慢慢地抬起了头。
“……啊?”
这是我愚蠢的声音。
为什么这人会在这呢。一瞬间也叫不出是什么名字……终于想起来了。那是夏天,七夕过后不久的大事件。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个人,任谁都不会认为那起事件是什么好事……。
“怎么啦?”
会长机械地说。
“啊,还没有介绍呢,她是我们学生会执行部的笔头,任书记一职——
那女生慢慢地动了一下头发默默地行了礼。
“她叫喜绿江美里。”
巨大的杜马儿伴随着厚重的效果音跳回到我脑海里。
“是喜绿同学啊?”
从SOS网站异常到烦恼咨询,从电脑研究社部长的擅自逃课到异空间的产生,那位没有一点干劲,做了一连串蠢事的相关人员,竟然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躲在学生会的角落里。
喜绿同学温柔地微笑着,和我的目光交叉一下,最后落在长门身上。我感觉她好像稍微眯了一下眼睛,而且似乎在跟长门使眼色,长门也好像不太情愿似地勉强点了点头。
不会吧?难道她们两人之同有心理感应吗?
那件事越想越觉得奇怪。她自己说是电脑研究社部长的女朋友,但部长亲口说过自己没有什么女朋友。那么为什么喜绿同学会找SOS团商量呢?我原以为肯定是因为长门的能力。可是在这种场合偶然遇到两人还互相凝视,很难让人相信是种偶然。
我就像突然听到轰炸机编队飞行声音的游击队少年士兵,一下子慌张起来了。
砰——
有个像气球炸弹破裂一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心脏差点撇下我撞破肋骨跳出来。
“喂!!”
撞开学生会的门闯进来的这个人叫喊声一定超过了100分贝,振得我的耳膜嗡嗡直响。
“你这个菜鸟学生会会长!把我的三个忠诚随从关在这里干什么呢!就知道你要做点什么,要是有什么有趣的事,如果不先告诉我的话可不行!而且呢?你们是不是在欺负有希啊?如果是阿虚还好说,若是有希的话是绝对说不过去的,谁敢这么做,看我不把他痛打一顿,从窗户扔到外面的游泳池里去!”
就像当你去抓小猫时,母猫立刻会变得凶狠狠的那样。啊——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人。
虽然不用回头就能猜得到是谁,但我很想看看那家伙的脸色,所以转过身去。果然,我那精力格外旺盛的同班同学,喜形于色(像在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似)地站在我的面前。
“是不是想把我排挤出去呢,我才是SOS团的最高指导者!”
春日说着大话,一瞬间就看透事情的原委,大得仿佛装得下银河的眼镜向扶着眼镜的高个子身影望过去。
“你是学生会会长吧?好吧!那就一决胜负吧!团长和会长的话比赛酬金也相同哦,没有什么怨言吧?!”
这家伙怎么会知道我们会在这里?
她对于我这个简单的疑问毫不理会,
“等下!阿虚!别愣在那啊!因为他是学生会会长你有什么顾虑了吗……大家一起来制伏他,绑起来主动权就在我们这了。我来按住他的关节,你去准备绳子吧!”
她的眼睛燃烧着,像是马上要喷出岩浆流,把这里变成坍陷型火山口一样。而与此相对照的是——
“…………”
长门像并未发出求援,却无缘无故来了援兵的前线司令官完全无视春日的到来,一动不动地用死火山一样的目光注视着喜绿同学。
我当然没有找根绳子杀向会长,只偷眼观察这个受到闯入者威胁的当事者表情。
屋里气氛很微妙。会长紧皱眉头,露出了深深的皱纹,用责难的眼光看着我身旁之人。我旁边是古泉,他不知为何轻轻摇了摇头。唇间带着苦笑的表情。我有种感觉:他俩之间进行了无声的交流。我很希望这样的感觉赶快消失。
“怎么回事?要叫人也该先叫我来吧?无视我这个团长,算什么学生会?!”
“凉宫,冷静点!”
古泉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春日的肩上说,
“让我们先听听学生会那边的意见吧!他们才把话说了一半啊!”
他给我使了个奇怪的眼色。可恶,我怎么可能理解你想做什么。
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春日团长阁下英姿飒爽地来到我们的窘地。
“如果这样做就全面对战,一决胜负!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是谁不管怎么样的挑战,我们都会接受!SOS团是百战不殆的,不知什么是宽恕和胆怯的勇士。即使哭着行跪拜礼都不会原谅!”
唉,她好像只会使得事态更麻烦。
在事前表明要参战的鹤屋学姐,还有差点就被激怒的长门,再加上意想不到再次登场的喜绿同学,这些就已经够麻烦的了。
顺便说一下,连古泉和会长都好像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虚,你在做什么呢?对方可是会长啊!简单地说他可是我们的宿敌啊,不在这狠狠干一场以后到哪儿找这样的好机会!和他对视时态度要再坚毅些!”
是学生会对SOS团啊……。
如果可能的话,真想避开这场游戏,可谁也不敢迈出第一步。可是开始按钮已经被谁在某处按下了,我希望这个始作俑者不是我!(可怜的阿虚,促成SOS团创建的人就是你……——校对注)
看着愤怒又莫名有些高兴的春日,我不知今后如何是好。反正不会有好事发生,这样的想法在我心里翻腾。
“哎呀哎呀。”
只能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哝。这也是不得已的啊。
实际上,我就是受不了这种差强人意的结果才变成这样的。
可以想象如果春日从团长转变成主编的话,一定会任命我们这些团员去做即席作家写小说。这简直是用毒刺式地对空导弹去射击朱庇特幽灵一样,真是史无前例啊!
春日像好斗的街头斗士,硬是抢了给别人的战书来到决斗场。“哎!缺德会长,尽管放马过来!不带放水,不带叫暂停的裁判,也不带一拥而上的三不带规则好吗?!”
她盛气凌人地指着背对窗户站着的学生会会长大声嚷嚷着。
而这边,会长毫不掩饰自己为难的表情。
“凉宫同学,我不知道你对什么格斗术感兴趣,也不打算随随便便地就接受挑战。你所说的那个规则,真是野蛮至极,毫无美感。总之,对学生会来说,无沦以何为由,都不能允许在学校私斗。还请你们搞清楚。”
春日一直看着会长的表情说:“那么,用什么来一决胜负呢?玩麻将?带强力替补来我也不会怕的。还是说用电脑来比赛游戏?我这儿正有合适不过的游戏哦!”
“不玩麻将,也不比游戏!”
会长好像故意似的把眼镜取下来,用手绢擦了擦,然后又戴正了。
“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你们决什么斗!哪有时间跟你们玩!”
在春日气势汹汹快要迈出脚的时候,我抓住她的肩阻止了她。
“等下,春日!你从哪儿打听来我们在这里的?”
她露出争强好胜的眼神向我看来。
“我问过实玖瑠才知道,实玖瑠是从鹤屋学姐那听来的。我听说你不知什么原因被学生会会长叫来,所以立刻就来了,当时有希和古泉也不在文艺部活动室。我立刻就想到,肯定是学生会已经开始行动了。肯定是觉得找我的话占不了上风,就先拣软的下手了!这是胆怯的小恶党惯用的伎俩!”
被称做小恶党的学生会会长竟还能沉得住气。这个二年级高个子男生,阴沉地望着春日,像是要抱怨什么一样又一次对古泉递了个眼色:
“古泉,还是请你说说我叫长门来这的理由吧。”
“是,会长!”
古泉原本是唇边带一丝苦笑悠闲地站在那里的,他一向喜欢给人做解释,正感觉良好地要开口说话时——
“就不要再说了吧!”春日断然拒绝,“无非是想找借口瓦解文艺部罢了。如果有希不再是文艺部成员,那我们就再也不能用活动室了。一定是觉得有希是简单爽快的好孩子,所以好蒙骗,我可怎么也不能接受。如果你们看不惯SOS团,你们可以当面说,不要在背后挖我们的墙角好不好!”
春日激昂地说着自己的想法。真不愧是春日啊,虽然这么激动,分析得却很到位。古泉这下也设法再解释了,一定很失望吧……
“就不用我解释了吧。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古泉继续伪装着笑容,“但是,话才说一半呢,恐怕会长会觉得还没说够吧,不管为什么,不由分说地把正式的文艺部无限期休部是怎么也行不通的。学生会竟然采用这样的强权政策,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啊!是不是,会长?”
结果还是说了,我像是在看一场蹩脚的戏剧,会长越发像是在演戏一样,摆出一副优等生的面孔来。
“当然,我们学生会也不想无缘无故地惹事儿。如果文艺部规规矩矩地做文艺部该做的活动,我们一句怨言也没有。可现在的问题是,文艺部一个活动也没有举行过。”
古泉立刻响应道:“难道除了强行停止文艺部活动以外,再没有可代替方案了吗?”
“不是代替方案,而是条件。”
会长显出很厌烦的样子说:
“作为文艺部,应尽快举行活动,去做一些事情,哪怕是一件也行,如果是这样的话无限期休部的执行命令就可以暂时停止。也可以继续承认文艺部活动室的存在。”
春日把抬起的脚放了下来。但仍然保持战斗的姿态和表情,说道:
“明白得倒是挺快啊,为什么不顺便也承认SOS团呢?然后尽快从同好会升到社团级别。那样的话也可以分给我们一部分经费了!”
学生手册里是这样写的,但是会长还没有昏聩到把一个连同好会级别都不是的团体连升两级的地步。
“我不知道有这样的社团。非正式成立的社团不能得到活动审核,更不用说从本来都很紧张的预算中再拨出一部分来。”
会长慢慢地把两只手交织在胸前,很自然地注视着春日的视线。脸上没有一滴冷汗,这说明他不是在虚张声势。不知他的这种从容是从何而来的。
“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社团社团的,现在的主题是文艺部。我可不管你们在没有经过许可的情况下,成立了什么社团。虽然不想知道可有些话已经传到我耳朵里了,这是因为跟文艺部的事情有联系没有办法。以后不要再弄得我很不愉快了!”
那就不要管我们好了啊,无论怎么拐弯抹角地暗地里使手段,春日突击学生会活动室只是时间的问题。肯定当天内就拽着我的领带拉我冲过来了。
“当然,并不是说文艺部什么样的活动都行。在活动室开个读书会啦,写图书的感想文啦,这些模仿小学生的东西可不行,我不认可!”
“那做什么呢?”
春日目光不变,稍稍歪了下脑袋。
“阿虚,你知道在文艺部除了看书,别的还能做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这种事最好还是问一下长门吧。
“条件只有一个。”
会长完全无视我们的讨论说到:
“发行社刊!历届的文艺部,甚至在成员不足的情况下,每年还会发行一册杂志,学校有这记录。我想这是最容易看得见的活动吧!从文艺部三个字的字面意思来看,文艺部就是用文字来表达艺术的部门,只读书是不行的。”
这么说来在这一年里长门没有做一件像文艺部成员应该做的事。只是光看书而已……这个长门啊!
试想一下坐在旧式电脑前的长门,戴着眼镜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我忍不住摇头。没有想到文艺部成员是这样一个角色。这样的她只在梦里出现就够了。
“不服吗?”
不知是我的判断错误还是什么原因,会长也一副连自己都不服气的表情。
“不要忘记了这是最大程度的让步,本来在校庆时就该通知你们的。等到现在才说你们应该对我心存感恩。除我之外,我想其他人恐怕就放任你们堕落了。
长门和我暂且不说,我只希望能对春日放任不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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