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炅炅有神—我是这样长大的

_3 何炅(当代)
日记:吃粽子
“好啦,好啦——”爸爸端着锅走了进来,郑重其事地揭开了锅盖。“呀!这么多呀,今天端午节可够吃了!”我叫了起来。哥哥伸手就拿,爸爸说:“慢着,你们猜,是什么馅的?”
“豆沙!”……“白糖”……“肉的!”
“对啦!”是肉的?我们更高兴了。
哥哥迫不及待地解开了一个,果然是肉馅,还滴油呢。他忙咬了一大口:“嗯,真香!喂,你们吃呀!”
我们也吃了起来。
今天我胃口特好,连吃了4个粽子呢!
后来的话:
那天我翻出了我七八岁时写的日记,坐在一片故纸堆中间,我浏览那些过去写的文字,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我好象站在不远处看着年幼的自己。回忆真是件奇妙的事!
我尤其注意到上面这篇7岁多时写的短文。喜欢它不仅是因为文章用简单平实的笔调生动地勾画了一个生活细节,更重要的是它透射出当时家境并不富裕的我的一家怡然自得的情趣和对生活的热爱。我们要求不高,于是容易满足快乐、我喜欢这样。
日记:不偷东西的“贼”
一个身影溜进了老师的办公室,趁老师不在,“鬼鬼祟祟”地干了些什么,出来时两手空空。这个不偷东西的“贼”是谁?
是我!我去老师办公室干什么?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新年快来了,同学们个个都给老师做好事。我也觉得应该给老师做点什么,可做什么好呢?我无意中发现老师的书没有包,有些旧了。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我可以给老师包书啊!老师多忙呀。
可是,我总不能当着老师的面儿包,雷锋叔叔做好事就是不留名的。于是我把我的书皮拿下来,趁老师发课间餐维持纪律不在办公室的当儿,溜了进去……
你现在明白了吧!你问老师查出来没有?唉!查出来了,都怪我“封锁”不严哪!
后来的话:
这篇日记写于80年代初。幼稚的举动,耸人听闻的标题,我觉得小时候的自己很另类。
童话:小布猴历险记
一、小布猴诞生了
除夕来了,幼儿园的小老师可忙了。怎么叫她小老师呢?因为她姓萧,在幼儿园的老师中,又最小,所以叫她小老师。
小老师这些天忙些什么呢?她呀!在给小朋友做新礼物呢!新礼物是什么呢?是些布玩具!这些布玩具,都是小老师用碎布做的!小老师的手可巧啦,她能做各式各样的玩具,今天,她已做了48个了,有小黑熊、小老虎、小胖猪、长颈鹿、小汽车、小火车头,好多好多,可她还想做一个,因为,幼儿园有49个孩子呢!
她想做个小布猴,可是没有材料了。她想起自己不是有块黄绒布吗?做小布猴顶好!她找来绒布,缝了一个小口袋,填上棉花,加上五官、四肢、尾巴,一个胖小猴做好了,做完小老师一看,嗬!这个小布猴真神气!
二、小布猴当车把式了
小小老师在分玩具的时候,把小布猴分给了一个叫丽丽的小女孩。丽丽一看自己得了个神气十足、小巧玲珑的小布猴,高兴极了,连坐在身边的丽丽妈、丽丽爸看了都赞不绝口。丽丽说:“小布猴,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就叫……就叫淘淘吧!“小布猴听了高兴极了,因为它有新名字啦!
夜深了,外面飘起了雪花,丽丽坐在单车后架上,爸爸推着单车,妈妈跟着走。丽丽悄悄对淘淘说:“到了家,我请你坐我爸爸的电动马车,你当车把式!”
丽丽家到了,丽丽拿出电动马车,插上电源,把淘淘放在车把式位上,塞给它一条线做马鞭,一按电钮,马车开了起来,淘淘高兴极了,想我当车把式了。想着便挥动“马鞭”。马车转了几个弯,又一直向前开去……
三、小布猴出走了
丽丽正看小布猴玩得出神,忽然小布猴没留神,一个跟头摔了下来,丽丽喊了声:“糟了!”一下拉开电源,马车慢慢停了。丽丽把淘淘捡起来。淘淘想:“我是个男孩子,大丈夫有泪也不流!”虽然它这么讲,可鼻子一酸,哭了起来。它屁股本来就红,这一摔,更红了。丽丽一看,本来挺心疼,可一看淘淘的屁股,“哧”一声,笑了。小淘淘看见了,挺生气的想:你这个丽丽!人家摔了一跤你还笑,缺德!过份!
月亮升起来了,淘淘看丽丽睡着了,想开了心事。它想:这个丽丽真不象话,别人摔了她还笑,我偷偷走吧。于是,淘淘从丽丽手里跳出来,蹦下床,偷偷来到门边,从门下钻了出来。
1983年4月5日
作文:从书中找到人生的航标
89届初三(157班)何炅
莎士比亚说过:“生活里没有书籍,就好象没有阳光,智慧里没有书籍,就好象鸟儿没有翅膀。”书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是真善美的集中体现,是文化交流与友善往来的桥梁。
说真的,书和我可谓结下了不解之缘。还在我呀呀学语时,我和只有图画没有文字的小人书交上了朋友。当我认识几个字后,就开始似懂非懂地读起了连环画。当时,我竟是那样的陶醉。后来我上学了,随着知识越来越多,读的书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厚,越来越深。从《茶花女》到《花木兰》,从《堂·吉诃德》到《西游记》,书中主人公的不幸我为之流泪:书中善良者我悉心效仿;对书中的坏人我深恶痛绝。我一捧起书,心潮就随着书页一起波澜起伏,有时,我不禁为书中的妙语佳句拍案叫绝;我如沐春风、如观沧海、如饮醇酒。书,给了我启迪,给了我力量,也陶冶了我的身心。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本书是《但丁诗集》。记得有一次,班主任领我们去看电影,不慎把左腿摔成粉碎性骨折,我打算给老师制根拐杖,好不容易做好了,我却犹豫起来:同学会不会说我是马屁精?拐杖谁不会做?为什么送老师?烦恼中我信手从书架上抽下一本书,就是那本《但丁诗集》,鬼使神差,我翻看的一页上,赫然写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这一名言,我立刻大悟,学生送一根拐杖给受伤的老师本是尊师,理所当然,至于别人有什么言论,就让他说去嘛!于是第二天,我毅然地把拐杖送给了老师。从此,这句名言成了我的座右铭,每遇到困难和挫折,我就想起了这句话,这本书。小学考初中填志愿时,我填了湖南师大附中,当时有不少同学劝我,说附中太难考,还是报别的学校吧,我没有改变初衷,结果我被保送进了湖南第一流的中学。全省组织红领巾读书读报活动,我报了名,有人说我出风头,而从未讲演过的我却满怀激情地讲演,竟在全省比赛中得了四等奖。我在长沙市的一次演讲比赛中,连过五关,居然得了第一名。
马克思说:“我最喜欢做书蛀虫。”我要象他一样,甘愿做书蛀虫,钻到书中去吃个透。让我,你,他,一起把书当作最忠实的朋友,从书中汲取丰富的精神营养,从书中找到人生的航标。
(刊北京《读书报》1985年1月5日号)
读书心得:成功的语言描写
——读《红楼梦》有感
《红楼梦》以前的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女子多以软弱无知或刁钻放荡的不光彩形像出现。在这些作品里,女性不是祸根便是陪衬。《红楼梦》出现了,她对女性的评价有了根本性的改变。刻画了一群栩栩如生、有血有肉、与众各别、聪慧美丽的古代女子形像。作者运用了多种手法描写女性,有形像描写、心理描写、动作描写,但我觉得《红楼梦》最成功的还是她的语言描写。
看了《红楼梦》后,很清晰地看到了很多性格不同的人物形像,而这不同性格的表现,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对各人不同语言特色的成功描写。就拿这其中最富创造性、性格格外鲜明的王熙凤来说,她的语言就极富特色。
提起王熙凤,人们首先想起的会是书中给她的判词:机关算尽太聪明。的确,王熙凤真是费尽了心机去赢得她想要的一切,竭尽见风使舵、泼辣圆滑之能事,为人处事犀利虚伪,无怪乎人称“凤辣子”,而她的每句话作者都竭力透出她的个性。
就拿第三回里王熙凤初见黛玉时说的一段话做例子。“天下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象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口头心头一时不忘!”
表面上王熙凤这番话似乎只是讨黛玉,赞扬她美丽、有风度。可算尽机关的凤辣子的这段话并不如此简单,事实上,她四面讨好八方卖乖,把在场的包括老祖宗、夫人们、迎探惜三姐妹都奉承到了。
熙凤说道,看这通身气派竟是个嫡亲的孙女。且不说一口一个老祖宗叫贾母心里高兴,我们看这言下之意:为什么黛玉如此标致这么有气派呢?因为她象老祖宗的嫡亲孙女般。换句话说,只有贾母的孙女才有这般标致这般风度,这不是说全靠贾母的大家风范、标致风度,孙女才得以继承吗?真是不露声色地哄得老祖宗开心不已。
光夸黛玉,在场的夫人小姐可能会有些不乐意:“只有外孙女标致吗?那么我们这些嫡亲孙女呢?”熙凤深知这一点,便巧妙地夸黛玉象嫡亲孙女,这样便说出黛玉固然美,固然有气派,然而嫡亲孙女才真是正宗的娴淑端庄、美慧超凡,黛玉才只不过是象而已。于是,又讨好了夫人小姐们的欢心。
王熙凤深知贾母在这个大家庭里的地位。她明白要想在这个家里树立威信就必须讨老祖宗的喜欢。只要成为老祖宗的宠爱,就万事好办了。所以她特别注意体会贾母的心思。那一句“怨不得老祖宗口头心头一时不忘”,看似轻轻带过,其实是遂了贾母的心。贾母日夜思念黛玉,很想让黛玉知道自己对她的爱抚关心,可又不便直说直讲。王熙凤这样讲出来,既无虚情假意之嫌,又玉成老祖宗的心事,真是乖巧之极。贾母听了定会想:“我怎么想的凤丫头全明白,这丫头真把我的心思全看透了。”这样的“贴心人”老祖宗能不宠吗?
这段话不过几十字,却是八面玲珑,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亏得独具匠心的曹雪芹,用这几十字让虚伪圆滑、深谋远虑的凤辣子跃然纸上,这真称得上精彩绝伦的语言描写。
光凭这点,《红楼梦》就够得上称为旷世奇书,流芳百世。
1992年8月9日
演讲稿:中国的申请
象一束强光照亮了古希腊战云密布的天空,象一股清流润泽了伯罗奔尼撒那被战火烧焦的土地,象一缕和风吹醒了被战乱压抑许久的笑容――奥林匹克,这样光荣,这样坚定地从远古走来,乘着美丽神话的彩车,映着橄榄枝清新的绿色,把勇敢执着的人召唤,把和平、友谊、进步的声音传播到整个地球!
那团奥运的圣火呀,在爱琴文明中孕育,在达达尼乐朝霞里生辉,在古老长城的脚下伸延……然而,这条光荣与梦想铺就的奥林匹克之路,中国人却艰难地走了很多年。曾经,这上下5千年、纵横千万里的泱泱大国却在奥运赛场上寂寂无声、沉默了又沉默;曾经,在他国运动员神采飞扬的浩荡大军后,那形单影只的刘长春背负着一个苦难民族的沉重步履维艰。
昨日连连的苦痛啊,带给中国人的是警醒,是奋发!于是,今天,回荡在世界耳边的,有许海峰石破天惊的枪声,也有巴塞罗那的凯歌连奏、捷报频传,更有11亿个声音发自内心的呼唤:亚运成功,众盼奥运!
是的,我们不会只满足于作一个尊贵的客人,中国要挑大梁,中国要唱主角!多少年的企盼啊,盼望着奥运的圣火在龙的故乡点燃,盼望着11亿中国人,这世界的五分之一成为奥林匹克的东道主!
我们有文明古国历久弥新的魅力,我们有美丽家园山灵水秀的丰韵,我们有勇敢智慧、勤劳淳朴的人民,我们有繁荣稳定、和平安宁的环境,我们有驰骋赛场、身手不凡的健儿,我们更有办好奥运、让全世界满意的实力和信心!
你看,黄河长江那奔腾而多情的河水正期待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尊贵客人;你看,庄严肃穆的天安门那炽热的夏风正燃动着人们心中无比的信心与激情;你看,现代化的竞技场里那长长的跑道正等待着,正呼唤着人类又一次强有力的冲击!
怀着对奥运精神无比的忠诚和信仰,中国向全世界发出了庄严申请:给中国一个机会,还世界一个奇迹。
(1992年为湖南队参加中央台主办的奥运知识竞赛写的演讲)
百家争鸣文化盛事—浅论中国文化轴心期先秦诸子的思想
先秦诸子百家争鸣是中国传统文化史上一段非常灿烂夺目的时期,各种思想在当时比较开通自由的气氛环境下自然地发展随着如此之多的先哲的出现,如此之多思想流派的传播,中国最灿烂的一段文化开始了。
德国的亚斯贝乐斯用他的“轴心期文化”理论把历史分成了4个阶段:文明产生之前的史前阶段;有了三大古老文明,有了文字和宏伟建筑,也有了国家,但尚无现代意义中精神文明的古代文明以前的阶段;文化上得以突破的值得浓墨重彩去书写的轴心期以及15世纪开始19世纪空前发展的科技时代。在亚斯贝乐斯的轴心期理论里,今天意义上的人是在轴心期出现的,而且从中诞生了一大批至今声名显赫的大人物,从中国的先秦诸子到印度的吠陀,从伊朗的索罗亚斯德到古希腊的荷马、苏格拉底、修昔底德,每一个名字都让历史为之震颤。如此之多人物的出现反映了人类意识的觉醒,在轴心期真正出现了哲学家,古代文明就此打上句号,开始了人类历史的崭新纪元。轴心期文明为以后精神的发展创造了原动力,虽然此后随靠武力征服起家的帝国的兴起,轴心期文明发展日薄西山并逐渐枯竭,但那一段灿烂无比的文化被各个帝国当做前人智慧的结晶吸收,这些人类文明的宝藏也得以流传至今。
中国历史上的轴心期是在公元前722年周平王东迁后的春秋时代开始的。那是一个“礼崩乐坏,诸侯纷争”的战争年代,战争的血腥程度甚至到了“争地一战,杀人盈野,争城一战,杀人盈城”的地步,但在这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时代里,文化却找到了生长的乐土,中国最灿烂的最繁荣的文化就此展开。这无需诧异,社会的裂变把原贵族最底层的“士”阶级解放出来给了他们一片自由的天空;激烈的兼并战争打破了原来封闭宁静的社会,铁蹄辗转征战却也把各地不同的文化带到了全国,促进了文化的交流;战争把一个又一个政治权威拉下了马,思想文化的环境也借机趋于宽松开通;“天子失官,学在四野”,原在中央养尊处优的官员拉家带口地向列国流散。在哭哭啼啼的他们这无疑是人生之大劫,在于文化这却不失为好事一桩。文化官员的“上山下乡”失去了地方文化的发展,给轴心期文化的繁荣奠定了群众基础。
于是在那个年代,当政界战场上打得人仰马翻不可开交的时候,中国文化的轴心期悄悄来临,文化界也热闹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百家争鸣的学术气氛在这历史久远的东方古国形成,先秦诸子争先恐后地站在国人面前、站在历史面前亮出自己的观点,做好准备要论战一番。
孔子、孟子、荀子这3位老先生举起了一面中国历史上飘得最长久的大旗,旗上赫然写着很有文化味的一个字:“儒”。儒这个在殷商时代就出现的字眼在孔子那里被解释为礼和仁。孔子从周人那里继承了礼,这种以血缘、父系家长制度为基础的等级制的习惯、法规、观念相当于中国的宗教,孔子深深地信仰它,并一生为之奋斗。孔子又在周礼的基础提出了仁。这是一种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组合,由血缘基础、原则、仁道主义、追求个人人格完善组成其内容,日后被发扬光大,形成了治国要仁政、做人要仁义的道德标准。孟子发扬了孔子的学说,尤其发展了“仁”的思想。孟子特别强调心理原则,设计了一套更为完整的完全建立在心理情感上的“仁学”空想。在孟子那里,“心”被提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孟子有个著名的四端说:“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万变不离其“心”,孟子真可谓“用心良苦”。他认为善是先验地存在于人们内心之中的,恶人之所以恶只不过是其善被掩盖了。如果说孔子的家长制度是爸爸主义的话,孟子的溺爱可谓是妈妈主义。孔孟之后是荀子接过了儒家的旗帜。这位上承孔孟、旁收诸子、下开汉儒的赵国先生是中国思想史由先秦向汉转变的关键人物。他发扬了“礼学”,大谈“刑政”,把“礼”与“法”相提并论,并在诸多方面与孟子虽同属儒门却又有不同。荀子的“仁道”不再是先验的内在心理,而变为外在道德规范,成为一种对个人有强制作用的群体要求,于是儒的思想很宽容地涵括了孟子理想主义的性善论和荀子现实主义的性恶论,却殊途同归地讲究人的修养,突出了“礼”“仁”二字。儒的思想在中国历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儒家重视现实、乐观向上的作风,以天下为已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精神成为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精神典范。但其对封建宗法等级制的维护及其君主本位思想使知识分子产生了依附心理,而其倡导的“礼”日后更演变为扼杀人性的封建礼教枷锁,在历史上留下了不少遗憾。
儒家学说深入人心,被尊为显学。可在百家争鸣的时代,就有人敢站出来大唱反调,而且日后虽然与儒家学说一起被韩非统称为显学,这就是墨家。墨家响亮地提出了十大纲领:兼爱、非攻、非命、节用、节葬、非乐、天志、明鬼、尚贤、尚同。这从兼爱中引出的十大纲领否定了儒家的礼,否定了儒家的由自身开始向外推等的建立在亲子血缘之止超功利有差别的爱,提出了人我一体无内外之别以功利为基础的泛爱思想。墨家想代表的是最下层人民的利益,刚刚抛头露面就受到上层的披头盖脸的痛斥,又是与主流思想的儒家那么格格不入,于是不久从主流文化中销声匿迹,转入民间搞起了“地下工作”。虽然墨家思想性有着学生的小生产者的意识,内部也存在着逻辑矛盾,但其代表人物勤俭朴素不怕牺牲损已利人的高风亮节却很为人们所称颂。
阿拉伯语系92级 何炅剧本
渗 透(喜剧小品)
题记:字典上说,“渗透”指一种事物逐渐地进入到另一种事物里去……
人物:
主持人——伶牙利齿的大学生。一方面需要赞助商的钱办节目,一方面又为赞助商在节目中的“优异表现”大伤脑筋,这是个夹缝中的人物。
耿梅——大学校园里的文坛新秀。浑身上下洋溢着文学气质的女诗人,年轻而又单纯。
王总经理——非常现实的商人形象。没什么墨水,却很懂得抓住机会为自己的产品大做广告。他有个信念:既然花了钱,总该听个响。
(舞台布置成一个直播间的样子,正中有一张桌子,这是调音台,桌前方贴着一张“特别幽默台”的台徽,桌上立着两个话筒,显然我们的故事要从这“幽默台”的直播间开始。)
(主持衣着新潮,夹着一摞稿子匆匆上场,一边还和幕后交谈着。)
主:您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做节目了。
(主走到桌前坐下,搬弄了一番话筒,清了清嗓子。)
主:导播小姐,麻烦您6点整帮我切过来。(很老练地)
试试音吧?啊……啊……(很曲折很夸张的声音)
主:好,现在我倒计时,五、四、三、二、一,走!(音乐声起,是激扬的片头音乐。)
主:(伴音乐很高昂的声音)特别幽默台,调频三七二十一千赫!(音乐渐小,一段很悠扬的旋律又起。)
主:(换了一种很温柔的语调)特别栏目,幸福校园!本栏目由中国李家庄幸福鞋垫集团有限公司独家赞助!(音乐停,主持人开始了他的节目。)
主:嗨!各位听众,收音机前亲爱的大学生朋友,非常高兴在“幸福校园”节目中我们又再一次地见面了!又是一天紧张的学习生活结束了,朋友们,今天您过得还好吗?又有什么新故事发生在您和您同学身上了呢?在这华灯初上、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分,走进幸福校园,我们共度一段美好时光好吗?我非常珍惜每次在幸福校园中与大家相聚的时光,因为“幸福校园”是这么一个难得的节目,完全由大学生自己编辑,自己主持,说的是大学生自己的生活!我们在此也要感谢我们赞助商中国李家庄幸福鞋垫集团有限公司的大力协助,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的节目。那好,今天的节目安排的是什么内容呢?……一段广告过后,我们就会揭晓了!(音乐起,是一段浪漫的钢琴曲。)
主:她的生日到了。送她什么好呢?给特别的她当然应该是一份特别的礼物!要配得上她不凡的气质和我独特的品味……最后,我选择,幸福鞋垫!夫人你看!(换上一种陶醉的假声)哇!我好喜欢!(正色道:)幸福虽好还要爱人喜欢!
主:广告过后开始我们的节目,今天为您进行的是“校园文学”这一单元。大家知道,在大学校园不乏文学爱好者,其中还有很多水平相当高的文坛新秀。今天节目中为您请来一位嘉宾,她就是年轻的女诗人,来自北京外国语大学的耿梅小姐!
(耿梅白裙飘飘,气质优雅上台来坐在主持人身边,有一点点紧张。)
耿:各位听众,大家好。
主:耿梅你好!
耿:你好!其实你也可以叫我叮当,这是我的笔名。
主:叮当?为什么要取一个这么有卡通味儿的笔名呢?
耿:(作沉默状)难道什么事都要有理由吗?
主:(半天没说出话来)啊!真不愧为女诗人,一上来就这么诗兴大发!那么耿梅,首先想了解一下你在北外学什么语呢?
耿:日语!
主:(兴致大发地)啊!日语!我也是大学生,也经常到各高校走走看看。我在北外发现我们学日语的同学日本味特别浓,一眼就能看出来!
耿:是吗?
主:嗯!我想可能因为日语和汉语……
耿:(插话)有一点相似。
主:对。有一些共同之处。另外日本人说话时特点十分明显,所以学日语的同学很容易就传染上了。
耿:有道理。
主:说话便有这种感觉,我给你学学啊!
(学日本女孩,点头哈腰地)嗨!何炅君,能把你的橡皮借我用一下吗?
(学日本男孩,抓着头发为难地)啊!不好办哪!橡皮已经叫同桌的盆子小姐借走了。
(学女孩,调侃地)哇!这么说何炅君和盆子小姐的关系很密切咯!
(学男孩,生气而焦急地)呃!请梅子小姐不要乱说!
(耿梅大笑起来,主持人恢复自己的话气,笑着问:)
主:是这样的吗?
耿:(笑)有些夸张,不过挺像的!
主:这只是个玩笑,在节目中调剂一下气氛,好,现在让我们回到正题,校园文学!
(事实上却没有回到正题,音乐起,又是一段广告。)
主:一个活泼好动的女孩。
耿:(接过主递来的稿,念着)嗨!打球去!
主:一个懂得欣赏和品味的女孩。
耿:好温柔,好体贴!
主:一个知道观察与鉴别的女孩。
耿:(一本正经地)这一双吗?我再看看吧!
主: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孩。
耿:(柔声正色道)天冷了,再加一双鞋垫吧!
主:一个完美的女孩懂得生活,一双完美的幸福鞋垫懂得你!(音乐停)各位听众,刚才这段广告就是我和耿梅临时合作的,耿梅你感觉如何?
耿:我呢,是比较喜欢这种诗一样的语言,在我孤独时,寂寞时,我也会写一些小诗告慰我孤寂的心灵。
主:(同情地)我早就看出你是个“容易受伤的女孩”!
主:好了,耿梅,可以告诉我们你最近在忙着什么吗?
耿:最近还是很忙的,主要从事一些剧本的创作。
主:啊!脱离写诗老本行,向剧本这新领域进军了!写了些什么本子呢?
耿:很多了!象小谋子的《红高粱》拍续集《黄玉米》就是我写剧本,还有凯歌找我为国荣写《霸王别姬》的续集《霸王别鸭》。
主:(作惊喜状)知道,知道,很有名的!
耿:还有个农村三交响曲曲很有名的。
主:啊,是不是那个篱笆、女人、狗、辘轳、女人,井什么的?
耿:对,对!我们几个人一起搞了个第五部。
主:啊?都到第五部了?叫什么名字呢?
耿:名字还是很好听的,叫《锄头、女人和驴》!
主:好家伙!不愧是大学生反应快,一到我们幽默台就满嘴跑舌头,当心人家大导演找你算帐!好了,耿梅,今天到我们节目中有没有带来新的诗作呢?
耿:今天带来一首小诗,还是很能说明我近期的心情的。
主:啊!是不是属于那种内心独白?
耿:对!
主:叫什么名字呢?
耿:叫做《难忘那触电的感觉》。
主:好!下面让我们来欣赏耿梅的内心独白《难忘那……》(这时王总经理手拿大哥大西装革履派头十足上场。)
王:刘秘书,我在幽默台,马上回来!
主:(惊讶地)王经理,您坐您坐。
王:别客气。(在主、耿中间坐下)我的名片。(鞋垫型)
主:各位听友,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节目的赞助商——中国李家庄幸福鞋垫集团有限公司的王总经理来到了我们直播现场。王经理,今儿怎么有空来啊?
王:(一口生硬的广东腔)我是很忙的啦!下午还和一个意大利皮鞋商签订一份鞋垫合同。
主:(有点讨好地)可不可以透露给所有关心我们幸福公司的朋友这份合同具体数目是多少双呢?
王:你放开胆子猜一猜啦!
主:您让我猜?那我可猜了。(犹豫片刻)7双!
王:胆子再放大一点!我公司的生产规模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主:啊?比7双还多?(迟疑地)10双!
王:(自豪地)12双!整整1打!
主:(惊喜状)我们一次能出口这么多了?
王:嘘,不要声张,这是商业秘密!(满意地靠在椅背上)待会还要去长途汽车站接人。长途汽车站没有去过吧?很豪华很好玩的啦!本来没有时间来,后来一想既然我投资做节目,总应该来看看嘛!
主:真是令人感动,王经理。
王:(不悦地提醒)王总经理!
主:啊,对不起,王总经理,给您介绍一下,今天节目进行的是“校园文学”这一单元,请到的特约嘉宾是来自北京外国语大学的耿梅同学!
王:北外?我原来也是北外的!
耿:是吗?您是哪届的,学什么语的?
主:您从没说过有这么段经历呢!
王:咳,早年辍学,不提也罢。
主:喔!原来是弃学从商,王先生真有勇气!王总经理,现在耿梅将在节目中为我们朗诵她的新诗《难忘那触电的感觉》!
王:朗诵?我很在行啦!(兴起地)耿梅小姐,我们俩可以合作啦!
主:哟!可您这口音!
王:(立马换了一口流利的京腔)咳!早知道要说普通话就不费这劲儿了!
主:(诧异地)您,您会说……
王:(得意地)地道北京人!
主:(恍然大悟)我就知道,在这生意场中——(也换了一口广东腔)还是广东话比较吃得开呢!
王:小同志很可爱嘛!
主:(询问地)那耿梅,你看可不可以……
耿:(不情愿,推脱着)不好意思,我这是一个内心独白!
王:没关系,我可以即兴加词,保证精彩!
耿:(无奈地)那,既然我们曾是校友,或许有默契,那就试试吧!
主:好的,各位听友,现在我们有这么个难得的机会欣赏由耿梅和王总经理带来的“内心二重白”:《难忘那触电的感觉》!(音乐起,是一段很迷惑舒缓的音乐。)
耿:还记得我们的相遇吗?那是怎样一次让我终生难忘的对视。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我厌倦而疲惫,直到你鹤立鸡群地出现,一脸的执着,神采飞扬,我感到一种触电的感觉!
王:(胸有成竹地)遇见你时我拿看一双幸福鞋垫,我一直以为是它带给我信心和力量,我不知道是它还是我吸引了你如水双眸,我只知道,拥有幸福鞋垫,我便是个懂得把握自己、享受生活的——男人!
(主与耿大惊失色,面面相觑,却又无可奈何。)
耿:我知道,是命运让我们在一起。真的。不然,我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人群中遇到你?终于有一天,你涨红了脸,怯怯地问我:“今晚你有空吗?”
王:第一次约会本来很浪漫,可是我的脚……现在简单了,有了幸福鞋垫,再也不用烦恼,不用尴尬了,我感谢这天赐的“幸福”,你呢?(王得意地瞄了主一眼,主敷衍地挑了挑大拇指,耿表示忍无可忍,主一再拱手作揖求她继续。)
耿:我曾问你,我美吗?
王:哇!真漂亮!是不是幸福啊?
耿:我美在哪儿?
王:当然是你独特的花纹!
耿:我仅仅只是漂亮吗?
王:不!你的美有独特的内涵,(端详鞋垫)淡淡碎花难掩豪情万丈,刚劲斜纹激发上进雄心。(主焦急地向耿示意快结束。)
耿:往事如昨,岁月如流,一切的一切静静地远走,可一不小心,昨日的美丽又翻腾在心头。我从没有这样肯定:只有你最是拨动了我的心弦。任天地沧桑,世事变迁,忘不了那触电的感觉!
王:(抓紧最后时间,激动站起)括号,触电的电是幸福鞋垫的垫!幸福脚下有,活到九十九,幸福……(主无可忍耐,拽下王。)
主:王总经理,太……精彩了,可我不得不打断你,因为我们节目时间到了,不得不把话筒交给下一位主持人。
耿梅,首次与王先生合作,感觉不错吧!
耿:(张着嘴却说不出口,困难地)……
王:不要夸我,不要夸我。
主:那好,今天的“幸福校园”到这就结束了,感谢您的收听。各位听友,别忘了下周同一时间继续在“幸福校园”里我们还要再一次见面。好了,再见!
耿:再见!
王:(凑近话筒)幸福鞋垫,各大商场均有出售。……(幕急落。)
集体创作于1994年5月
何炅执笔
后记
那天为了给本书的第六章寻找资料,我从床底下翻出来我过去的文稿。拂去厚厚的尘土,我坐在地板上,一篇篇浏览。
看着看着,竟不由自主地泪花翻滚。
我喜欢收集过去的东西,如果是自己写的文字就更舍不得丢弃。所以从小时候的涂鸦日记到最近为电台节目写的策划案,从以前上课开小差时的信手漫画,到大学选修课的结业论文,我都留着。
翻开这些或新或旧的纸片,就看到自己成长的足迹。
字迹从稚嫩到流畅,文风从平实到讲趣味,思维从简单到成熟,我和从前真的不同了。
回忆真是一个好东西。
而写这个小册子的过程也是一个回忆成长道路、反省自我的过程。这一段时间和朋友聊天,经常不由自主地谈到过去,而一些尘封记忆也趁机翻出来晒晒太阳,凑凑热闹。
我敢说,现在和动笔以前相比,我更加了解我自己了!
而我们忙碌一生,为的不正是看清自己,实现自己?
所以写这本小册子是我冷静思考自身的绝佳机会,我感谢这个机会。
尽管写作的过程也是相当辛苦的。
写作期间也赶上各项工作都最忙乱的阶段,经常左跑右颠、手忙脚乱地工作到深夜,才能坐到灯下开始我的写作。这本小册子上的绝大多数文字诞生在凌晨1点钟至4点钟之间,希望你读的时候不会哈欠连天。
比如说你现在正在读、我现在正在写的这段文字。我写它们的时间是早晨3点。而我在想写完这一段我必须上床去睡觉,因为明天早上6点半我必须起床去学校带98级新生去体检。我还要告诉你,这本小册子里的很多篇(包括这篇后记)是在一个熨衣架上写的。因为学校宿舍翻修,我目前暂住的这间房子里没有书桌,所以我只好坐在床上,在一个熨衣架上写我的心事,相信这样写出来的文章应该会比较平顺工整吧!
在写作的过程中,回忆是最困难的一部分。我是健忘的人,喜欢关注自己的现状,既不愿意奢谈未来,也不会对过去有过多的留恋。加上时间的久远,很多童年少年的记忆在头脑里模糊了。而我又希望借由这些文字,让大家看到一个起初的我,看到何炅究竟是怎样长大的。所以我很看重这些回忆的正确与真实。有时候记起一件什么事,我会兴冲冲地把它写出来,可回头再一看,又生出几分怀疑:“这是我吗?我真的做过这种事?”于是一定要寻访查证,确信无疑。这段时间老是缠着家人和朋友要他们陪我回忆过去,也落下了一个“感性怀旧的心病,动不动就大叹:“我曾经……想当年……”人送外号“过去式”!
这期间我得到很多人的帮助。没有他们,我断不能完成这叠厚厚的文稿。
感谢我的父母。他们在忍受我死缠烂打的“回忆工程”的无情折磨的同时,体贴照顾我写作之外的起居生活。爸爸停下手中的研究工作,把他的电脑让给我用;妈妈看我熬夜老上火,每天熬一壶菊花甘草茶放在冰箱里,解了渴,也舒了心。
感谢海南出版社的同仁们。他们的工作辛苦卓绝,除了给我以很多关于文字、图片中肯的建设性的意见,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这本书,他们的足迹更是遍布全国,能和这一群勤劳敬业的“工作狂”合作,我既深感庆幸,又很受教育。
感谢我的老师。他们帮我找回了当年的自己。李梦平老师提供了附中作文集上选刊的我的作文;杨修文老师更是拿出了珍藏了近20年的照片资料。有了老师的启发,我的文字才会有血有肉。
要感谢的人很多。而这份感谢随着书稿一天天地成型,渐渐变成了一种忐忑。当这些文稿交出去的时候,我感觉像是毫无保留地坦白了自己成长的全过程。我不敢奢望自己的文笔得到什么夸奖,更不敢标榜自己有一条值得借鉴的成功之路,我只是老老实实地把我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记录下来,让大家知道有一个小孩是这样一步步地长大而且他有多么热爱生活!
我只是希望通过文字的沟通我们能互相了解对方多一些。如果你看过这本书,而且觉得还不错,那么请你也热爱生活吧!
如果再写类似这样的回忆文字而且还编成小册子,我想一定要在20年以后。这个期间我们一定是各自成长发展,那么到了那时候,你还愿不愿意再看我的罗嗦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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