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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岛 - 横沟正史

_19 横沟正史(日)
  “当然,你一定会认为我是个眼里只有钱的男人吧!哈哈……”
  愈往前走,越智龙平的胆子就愈大,态度也愈稳健。
  当他捧腹大笑的时候,整得洞穴里都是他的回音。
  越智龙平一边笑,一边用榔头敲了敲四周的墙壁和洞顶。
  “你看,这个洞穴全是山花岗岩组成,不会有崩塌的危险,对进来参观的游客而言
很安全。”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禁问道。
  “金田一先生,你会不会觉得很冷?里面的气温好像下降了不少。”
  “是啊!跟入口处的‘星光大殿’相比,这里更接近地心,所以从刚才起,我就感
到冷得不得了。”
  “八寒地狱的第七层叫做‘红莲地狱’,我想‘红莲洞’的名称就是由此而来,意
思是指洞里相当寒冷吧!”
  正如越智龙平所说,愈潜入地底,温度就降得愈快,金田一耕助和越智龙平鸡皮疙
瘩直起,嘴唇也变成紫色,两人呼出的气息都冻成白雾。
  “不知道真帆怎么样了?她大概迷路了,加上这里的气温这么夭,说不定会冻死在
这里。”
  “是啊!只穿一件水手服,一定会感到相当寒冷,何况她先前又只吃了一顿中
餐……”
  金田一耕助摇头叹息道。
  “一顿晚餐没吃还不至于会饿死人,金田一先生,我们叫叫看有没有人会回应。”
  “嗯,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外面应该听不见我们的声音,你就放心地大叫吧!”
  “好的。”
  于是越智龙平深吸一口气,对着漆黑的前方大叫一声:
  “真帆!”
  这个肺活量十足的喊叫声传出去之后,只听见洞里传回两、三次回音,但仍没有听
见真帆的求救声。
  越智龙平不死心,继续向前走了两、三步,再次放声大叫道:
  “真帆,你在什么地方,如果你在洞里的话,就快点回我们一声啊!真帆!真
帆……”
  他一边呼喊真帆的名字,一边在黑暗中继续前进。
  过了半晌,远处终于传来一声微弱的回应:
  “救命啊……”
  这是年轻女孩所发出的声音。
  “是真帆!”
  金田一耕助和越智龙平面面相觑,心中感到无限的鼓舞。
  越智龙平又深吸了一口气,高声叫道:
  “真帆,你在什么地方?”
  这是多么愚蠢的问题啊!真帆现在怎么会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呢?
  因此,远处传来的声音依旧只是微弱的声音:
  “救命啊……”
  “真帆!”
  “救命啊……”
  “真帆!”
  金田一耕助和越智龙平只好藉着声音来辨别方向,不断地往前方走去。
  “救救我啊……”
  “真帆!”
  双方的声音越来越接近,最后只相距两、三公尺左右,可是真帆仍未出现在手电筒
的灯光中,金田一耕助不禁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真帆既然会潜入这个洞穴里,就一定会准备手电筒等照明工具,可是为什么我完
全看不见来自她那边的灯光呢?)
  金田一耕助心中这个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真帆!”
  “快来救我呀……”
  真帆的声音听起来相当胆怯,而且像是在哭泣……
  “我是金田一耕助,越智先生也在这里。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在这里……”
  “你说的‘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就是这里嘛!就是在洞穴里面啊……”
  真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金田一耕助却是一头雾水。
  (声音明明就在附近,为什么会看不见她的人影?)
  金田一耕助想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
  (真帆和我们可能在不同的洞穴里,而且中间还隔二道坚硬的花岗岩岩壁,我们当
然看不到她的手电筒灯光了。
  不过,为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接近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有一个可
以让声音互传的空间吗?)
  金田一耕助一边想,一边藉手电筒的灯光检视洞穴内部。
  只见洞穴的顶端有一个由花岗岩形成的凹洞,洞顶高达四、五公尺,就像是一个大
碗覆盖在头顶上一般,而且洞顶旁边好像有一个可以通向隔壁洞穴的空间。
  “真帆,你有没有带手电筒?”
  “有,我有手电筒。”
  “那么你用手电筒照一下旁边的洞顶。越智先生,我们先关掉手电筒吧!”
  不一会儿,一道亮光映在漆黑的洞顶上,岩壁中间果然有一个可以容一个人爬过去
的空间。
  “金田一先生,请你拿着这把手电筒和这条白线,在下面用手电筒照着上面的岩壁,
我试着爬过去看看。”
  “好的。”
  说完越智龙平便沿着岩壁开始攀爬。
  幸好这块花岗岩的岩壁上有许多纵横交错的龟裂痕迹可以让人攀附,越智龙平没一
会儿便爬到顶部了。
  “真帆,拿手电筒照这边。”
  真帆依言用手电筒往上照,只见越智龙平上半身的影子映在洞顶上面。
  他观察对面的洞穴好一会儿才说:
  “金田一先生,要爬过那个洞穴应该没问题。”
  “怎么说?”
  “那边岩壁的底部宽广倾斜,对真帆来说,爬上来并不困难。”
  说完,越智龙平的身影便消失在对面的洞穴里没多久,真帆的脸便出现在岩壁的上
方,她呼出的气息在金田一耕助手电筒的照射下,都成了白色的雾气。
  “真帆,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金田一先生,谢谢你。”
  “真帆,你可以一个人下去吗?”
  越智龙平的声音从隔壁洞穴传来,他似乎正在下面支持着真帆的重量。
  真帆目测过这边岩壁的倾斜度之后,回道:
  “没问题,我这就下去。”
  没一会儿工夫,真帆便下到洞穴的底部,接着越智龙平也回到原来的洞穴。
  对真帆来说,这场小小的冒险虽然已经告一段落,但置身在气温奇低的洞穴里,仍
然令她感到寒冷不堪。
  “真可怜,你一定冻坏了吧?”
  即使金田一耕助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真帆身上,她还是冷得直打哆嗦。
  “你一定是饿了,所以才会觉得这么冷。来,吃点东西。”
  越智龙平真是设想周到,只见他从黑色皮包里拿出一个三明治。
  “叔叔,谢谢你,可是我并不很饿,只觉得好害怕、好害怕……”
  “对了,真帆,我问你,入口处的那扇石门是你打开的,还是本来就开着的?”
  “我一进来就是开着的。”
  “那么石门是你关上的吗?”
  “是的。因为我不希望让别人知道我跑到这里来,所以一进来就把石门关上了。”
  金田一耕助和越智龙平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更相信这一定是个陷阱。
  可是真帆一点都不以为意。
  “其实那扇门之所以会开着,是因为有人比我早一步进入洞里,而且对方到现在都
还在洞里,所以我才会觉得很害怕。”
  真帆一边说,一边发抖地吃下越智龙平为她准备的三明治。
  “什么?你说有人比你早一步进入洞里?”
  “是的。”
  “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因为洞里很黑,我只能隐约听见对方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看不见
他们的长相。”
  “你说你听见对方说话的声音,这表示来的人不止一个喽?”
  “是的,大约有两个人。”
  “两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男的。”
  闻言,金田一耕助和越智龙平不禁又看着对方。
  “金田一先生,你想到什么了?岛上有谁会潜入这个洞穴呢?”
  金田一耕助当然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是谁,他只好苦着脸问真帆:
  “真帆,这两个男人有没有害你的意思?”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可怕,所以才拼命地想逃走。”
  的确,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里遇见两个身分不明的男人,当然会让年纪轻轻的真
帆吓得魂不附体,难怪她会想赶紧逃出洞穴。
  “不过……真帆,你刚才拼命喊救命,难道不怕那两个男人追上来吗?”
  “他们或许会追上来,可是我已经不怕了,因为现在有金田一先生和叔叔保护我
呀!”
  这时,金田一耕助突然低喊一声:
  “越智先生、真帆,快点把手电筒失掉。”
  三人一关掉手电筒,漆黑的洞穴中立刻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声音是从刚才真
帆爬过来的那个方向传来的。
  由于对方说话的声音很低,只能隐约听出是两个男人在说话,却听不出他们在说些
什么。
  不久,那两个男人来到隔壁洞穴的墙边,说话声因而变得清晰不少。
  金田一耕助好不容易听出其中一人叫了一声:“哥哥”,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放心的
笑容。
  (原来是阿诚、阿勇这两兄弟!
  如果是他们,就没什么好讶异的了,这两兄弟本来就是到这里寻找父亲的踪影……)
  “喂!对面是阿诚和阿勇吗?”
  金田一耕助这句话一说出口,隔壁洞穴的人突然停止交谈,于是他只好再度喊道:
  “别担心,我是金田一耕助,越智龙平先生也在这里。”
  “啊!是金田一先生……”
  阿诚的声音里充满喜悦。
  “我们迷路了,正在发愁呢!金田一先生,你们现在在哪里?”
  “你们先关掉手中的手电筒,然后顺着我们的声音抬头往上看。越智先生、真帆!”
  在金田一耕助的提示下,三人一起打开手电筒照着洞顶上方,下一秒钟,石墙的另
一边立刻传来一阵欢呼声。
  “金田一先生,看来这两个洞穴是相连的。”
  “是的,刚才真帆也是从上面那个洞爬过来的,现在你们也照做吧!”
  “好的。阿勇,我们走。”
  “嗯。”
  没一会儿,阿诚便跟在阿勇的身后爬到金田一耕助他们所在的洞穴。由于两兄弟只
穿着运动衣和运动裤,根本无法御寒,他们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尽管如此,阿勇仍一脸高兴他说:
  “大哥、大哥,这里就是我们刚才经过的路那!你看,这里还有我刚才留下的记
号。”
  金田一耕助顺着阿勇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花岗岩壁的一端,有一个用五寸钉刻
划出来的记号。
  “你们画下这个记号,是不想在回程的路上迷路吗?”
  “是啊!”
  “可是为什么你们还是迷路了?”
  “都是因为她啦!”
  阿诚诣着真帆说:
  “我们听到有人在洞穴里走路的声音,便慌忙躲起来,后来就忘记画下记号了。”
  “唉!真是难为你们了。老实说,这里面的通道确实相当复杂。”
  越智龙平点点头说。
  “对了,你们找到在这座岛上‘蒸发’的令尊了吗?”
  阿诚和阿勇听了,彼此互看一眼。
  过了半晌,阿诚终于下定决心他说道:
  “嗯,我们找到了。阿勇,让金田一先生看看吧!”
  “好的,大哥。不过,我们的父亲真的很可怜……”
  阿勇脸色惨白,哽咽他说着。
  金田一耕助看了越智龙平一眼,心想这两兄弟一定发现了什么异状。
  “阿勇,那个地方离这里很远吗?”
  “不知道。先前我们找得太专心了,已经忘记路程的远近。”
  “既然如此,那就先填饱肚子再说,我猜你们大概也只吃过昨天的午饭吧!”
  从这里又反映出越智龙平细心的一面。
  随后阿诚和阿勇一边吃着越智龙平准备好的三明治,一边问道:
  “金田一先生,现在是几点钟?我的表现在是两点半。”
  “我的表是两点三十五分,所以现在应该是七月九日凌晨两点三十五分。对了,你
们是什么时候进入这个洞穴的?”
  “八日下午两点左右。这么说来,我们只不过在洞里待了十二个钟头而已,可是感
觉上好像已经在这里侍了一年似的。”
  对这两个年轻人来说,在黑暗中迷失了十二个钟头,的确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
难怪他们会感觉自己像在里面待了一年。
  当阿诚和阿勇的肚子填进一点东西后,脸色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惨白。
  阿诚站起身来,一副准备行动的样子。
  “走吧!阿勇,这回别又忘了看记号哦!”
  “是,大哥,我会仔细看的。”
  “金田一先生和这位大叔,我们可以出发了。”
  从他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到目的地其实并不远,可是却让人觉得有相当的距离,因为
只靠手电筒的灯光在漆黑的地洞中摸索,对距离的判断就不那么正确了。
  “金田一先生,到了,就是这里。”
  阿诚一停下脚步,金田一耕助立刻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指针正好指着三点钟的位置。
  金田一耕助此刻正面临一件诡异难解的事件,可是当他亲眼见识到红莲洞的宽广,
以及世间难得一见的风景时,依旧在心中赞叹不已。
  这个空间从地面到洞顶大概有十公尺高,四周的宽度大约是二十公尺见方,最特别
的是,在这借大的空间里有三层不规则的形状,最上面那层岩石砌成一座祭坛,上面放
了一个素净的器皿,器皿里面还有一些米粒,从米粒的新鲜度看来,应该是不久前才供
奉上去的。
  在器皿的两旁各有一支腊烛,烛台上插着蜡烛和神木树枝。
  至于祭坛后面的岸壁上则雕刻着一个仿佛壁龛的东西,壁龛上面挂着一块绣有两个
巴字的紫色布幕,里面祭拜着世上最奇怪的东西。
  那是非常小、非常小的骨骸,大约只有一个成人的手掌那么大。从白色的骸骨可以
很明显地看出上面有两个头、四只手、四只脚,而且骨骸是自腰部开始相连的。
  由于骨骸垂挂在壁龛上,若不是经过“加工处理”,必定会散落一地,因此金田一
耕助特别趋前查看它的构造。
  (原来有人用钓鱼线连接这些白骨,想必那一定是吉太郎……)
  金田一耕助在心底轻叹一声,越智龙平仿佛听见这一声叹息似的,一脸苦涩他说道:
  “想不到新家的手这么巧……”
  虽然在听了金田一耕助的推论之后,越智龙平已经明白自己的骨肉不可能存活在世
间,可是亲眼目睹这具白骨的打击,仍教他承受不住。
  一向行事洒脱、豪迈的越智龙平忍不住拭去眼中的泪水,拿着手电筒的手不断地颤
抖着。
  “金田一先生!”
  阿诚和阿勇见状,纷纷靠过来问道:
  “这究竟是什么?。
  “他们原是从腰部开始相连的双胞胎。”
  金田一耕助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着:
  (如果阿诚和阿勇看得到这堆白骨,相信青木修三同样也看得到……)
  “当所有事件告一段落,你们就会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对了,令尊在哪里?”
  “我父亲在这儿。”
  阿诚淡淡他说道,并将手电筒的灯光照向一个世上最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具从洞顶上吊挂下来的成人骨骸,而且这具骨骸的头颅还戴着一副神乐太夫
的面具。
  “那是素戋鸣尊的面具,也就是我父亲生前演出的最后一个角色。”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仔细研究眼前的这具骨骸。
  (吉太郎必定对人体和骨骼有相当程度的了解,才能用韧性强的钩鱼线绑住所有的
关节,让这具白骨就像在表演神乐一般,一举手一投足都呈现出神乐太夫的架势。
  唉!他为了讨巴御寮人的欢心,不论什么工作都愿意做。
  那么代价呢?一定是巴御寮人的肉体了……)
  金田一耕助不禁在心里叹下一个口气。
  “对了,阿诚,你们只发现这具骨骸吗?”
  “不,另外还有两具骨骸。喏,就在那边。”
  阿诚和阿勇用手电筒指着另外两具骨骸说。
  这两具骨骸也都藉着几根细线自洞顶吊挂着,其中一具骨骸是坐着的,另一具骨骸
则跪在花岗岩的地面上;那具坐着的骨骸膝盖上抱着一个玩偶,金田一耕助一看就知道
他是那位来自淡路的玩偶师傅。
  另外一具跪着的骨骸像是对着壁龛说话,骨骸前面还放了一个采集植物用的圆筒状
容器。
  “金田一先生,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越智龙平声音哽咽地问道。
  “你不明白吗?”
  金田一耕助神色黯然他说:
  “这三具骨骸中,一具是阿诚、阿勇的父亲,他负责表演神乐来娱乐这对小双胞胎,
另一具则是玩偶师傅,负责对他们表演玩偶;至于跪在这里的应该是荒木定吉的父亲—
—荒木清吉,因为他经常周游各地,话题一定相当丰富,正好可以为这对小双胞胎说故
事。”
  “疯了!这种行径简直就是狂人才做得出来。”
  越智龙平不屑他说出这句话。
  金田一耕助则神情难过地接着说:
  “是的,是疯了……在生下畸形双胞胎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疯了,而加速她变得
更疯狂的人或许是守卫先生,因为守卫先生无法满足她的需要,她才尽可能挑选体型跟
你差不多的男人,然后一一诱惑他们、玩弄他们,并将他们的骨骸放在这对双胞胎的面
前,安抚这一对折翼天使。”
  金田一耕助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
  “我想青木先生应该有看到这些骨骸,而且在他遇害之前,就已经从巴御寮人或吉
太郎的口中得知这件事,因此才会说出‘这座岛上有恶灵……’的话吧!”
  突然间,金田一耕助张大眼睛,看了一下漆黑的洞穴。
  “阿诚、阿勇,真帆呢?”
  “真帆?”
  四人急忙用手电筒搜寻整个洞穴,没一会儿他们便发现真帆倒在岩洞的地上,早已
昏厥过去。
  真帆亲眼目睹这一幕可怕的景象,又听到金田一耕助在一旁说明一桩桩恐怖事件的
真相,难怪她会承受不住打击而昏倒在地。
  金田一耕助爱怜地抓起真帆的手,却发现她的右手握着一样东西——那是一枚古时
的两钱铜币。
  金田一耕助大吃一惊,立刻重新用手电筒照射真帆的四周,只见壁龛的下层放了一
个捐献箱,里面装了不少古钱。
  (真帆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手中的这枚古钱,与片帆所拥有的古钱是属于同一时期
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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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与恶魔斗智
   
雌性蜘蛛
  昭和四十二年七月九日凌晨一点半左右开始挖掘坟墓,差不多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
结束。
  挖掘这两个不大的坟墓会耗掉半个钟头,主要是因为天空不断下着大雨。也由于这
场大雨下个不停,到处都传出灾情,刑部岛的锯子山山麓、隐亡谷的溪边都发生好几处
坍方。
  要在这样的豪雨中挖掘坟墓,实在相当困难,挖好的坑洞一下子就积满雨水,光是
清除积水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加上从坑洞里挖掘出来的土堆很快又在大雨的冲刷下
掉入洞穴里,挖掘工人必须不断重复挖掘、清除积水,因此耗费了不少时间。
  大约经过半个钟头,这两副棺木终于从墓穴中挖掘出来。由于当时在这两副棺上钉
上钉子的是吉太郎,因此拔除钉子的工作还是请吉太郎来进行。
  吉太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根一根地拔掉棺木上的钉子,警方特别下令将夜间照明
的灯光全部集中在这两具棺木上。
  吉太郎首先掀开刑部守卫的棺木,然而里面依然只躺着他的遗体,跟昨天下葬的情
形没有两样。
  “广濑主任,你看清楚了,这里面并没有异状,真帆也不在这里。”
  面对村长一脸怒容的样子,广濑警官只是淡淡他说:
  “吉太郎,对不起,麻烦你把守卫先生的遗体移到外面来,真帆说不定就在遗体的
下面。”
  “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事!”
  村长这下子是真的发火了。
  吉太郎则依言抱起刑部守卫的遗体,一语不发地将遗体移到棺木外面。
  可是棺木里只有一大堆花束,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藤田,看仔细了,是你提议要挖开坟墓的。”
  站在广濑警官身后的腾田刑警闻言,立刻吐着热气道:
  “嗯……是我提议的,可是这场赌局现在还不算失败,因为还有一副棺木没打开。”
  他依旧相当坚持自己的看法。
  于是广濑警官顺着藤田刑警的说词接着说:
  “既然这样,吉太郎,麻烦你再打开片帆的棺木。”
  广濑警官一面下达命令,一面偷偷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希望能尽量拖延一点时间。
  吉太郎斜眼看了广濑警官一眼,才把抱在手上的遗体放进棺木中。由于棺盖还没有
盖上,浸泡在雨水中的遗体不断地被雨水淋着。
  “吉太郎,快点盖上棺盖!就算是再怎么十恶不赦的人,死后也不该被人这样糟蹋。
唉!他实在是太可怜了。”
  这是刑部大膳头一次指责刑部守卫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大概是因为他对刑部守
卫生前胡作非为,死后还留下一堆烂摊子感到大伤脑筋吧!
  此刻,澄子和玉江的脸上除了露出害怕的神情之外,实在看不出一丝哀痛之情,即
使她们看见刑部守卫的遗体被人像扔行李似地装进棺木中,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等到刑部守卫的棺盖盖上后,吉太郎便站在片帆的棺木旁把钉子一根一根地拔起,
然后掀开棺盖。
  当棺盖被掀起的那一刹那,在场三位女性全部把脸转开,因为棺木里的那具遗体早
已被破坏得惨不忍睹了。
  这次不等广濑警官下达命令,吉太郎逞自拨开鲜花,把手伸进棺木中将片帆的遗体
抱出棺木。
  棺木里面只有许多散落的花瓣,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怎么样?广濑主任,现在所有的疑虑都澄清了吧!那么这个责王应该由谁来负
呢?”
  村长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可是广濑警官的表情却出乎意料也平静。
  “我是这个事件的负责人,当然由我来负责,对了,吉太郎,辛苦尔了,麻烦你把
这副棺木葬回原来的墓穴里。”
  “可是……”
  藤田刑警还是不死心。
  “我认为真帆的尸体就埋在棺木里,或者跟着棺木一起被埋葬在墓穴中。”
  藤田刑警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他说完这句话后,两眼盯着已经挖开的两个墓穴看
了许久,只苦于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警察大哥,你是不是在想应该把墓穴再挖深一点呢?哼!傻事做一次就够了,难
道还需要一做再做吗?”
  在村长一番奚落之后,刑部大膳也开口说:
  “广濑主任,金田一先生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见他的人影呢?”
  “哎呀!他这个人啊……”
  广濑警官若无其事他说:
  “昨天深夜他突然说肚子痛,加上雨势又这么大,所以他干脆把一切交给我处理,
先回地藏平越智先生的家了。”
  “哼!真是个没有责任感的家伙!”
  村长愤愤不平地说。
  “今晚这事他应该负起一部分责任,况且,大家在这里顶着风雨就是为了找寻真帆
的下落,结果他却闹肚子疼。”
  “不,他其实不需要负任何责任的,因为金田一先生对挖坟这件事也表现得不怎么
积极。”
  广濑警官说完,回头对着媒体采访人员说:
  “各位,一如你们刚才所看到的,这次挖坟并没有任何收获,不过请各位放心,只
要是有可能的地方,我们搜查小组一定会全力以赴去搜寻。那么,今天晚上的行动就到
此为止,目前没有其他消息可以跟大家报告。”
  尽管媒体采访人员满腹牢骚,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打道回府了。
  此时豪雨已经移向山的另一头,雨势减缓许多,吉太郎和几名工人一起把两具棺木
放进墓穴里,再把土覆盖在棺本上,将尸体重新下葬。
  原先看热闹的人群见到这样的结果便一哄而散,各自回家去。
  等人群纷纷离去后,广濑警官立刻召集手下的六名员警。
  “各位,辛苦了,今天晚上我们的任务算是彻底失败。不过,在搜查的过程中本来
就经常会遇见这类状况,请各位千万不要灰心,继续努力。对了,藤田,今天晚上你跟
我就睡在刑部神社吧!”
  说完,广濑警官便带着员警离去。
  “‘锚屋’的叔公,还有新在家大哥……”
  巴御寮人叫唤着刑部大膳和村长。
  “你们请回吧!顺便把这两位御寮人一块儿带回去。”
  “两位御寮人也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御寮人,难道你不走吗?”
  “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尤其是刚才看见神主的遗体,更让我觉得罪孽深重。叔公,
你说的对,人都死了,不应该让他泡在水里,而我也不该在神主一过世,就为了争财产
的事和大家反目。总之,今天晚上我要一个人好好地想一想,所以叔公,麻烦你带她们
两位回新在家住一晚吧!”
  “好吧!关于分家产的事情,你再仔细想想也好。”
  村长赶紧表示意见,因为他已经快被这三个争夺财产的女人烦死了。
  事实上,他之所以能坐上村长的宝座完全是刑部大膳在他背后撑腰。如今刑部大膳
的财产都快被刑部守卫败光了,他当然不愿见到刑部大膳再为守卫浪费一分钱。
  “是的,新在家大哥,刚才我就已经觉悟了,关于我自己的行为,我感到非常羞愧,
况且神主生前受到澄子和玉江不少照顾,我分一些家产给她们也是应该的。对了,我突
然有个想法……”
  “御寮人,你有什么样的想法?”
  “就是那把神箭啊!”
  “神箭?你是指黄金神箭吗?”
  刑部大膳插嘴说道。
  “是的,叔公,那把黄金神箭虽然目前被警方扣押,但是等一切调查清楚后,警方
就会把神箭还给我们。”
  “嗯,那毕竟是你名下的财产……”
  “我不想再见到那把夺走神主性命的神箭,因此,我想把它送给澄子和玉江。”
  澄子和玉江都知道黄金神箭的价值不菲,因此一听到巴御寮人这么说,立刻点头答
应。
  “那么,今天晚上你们就去‘锚屋’休息一晚吧!”
  “好的,谢谢你。”
  澄子和玉江点着头说。
  “可是……御寮人,你一个人没有间题吗?”
  “我怎么会是一个人?我还有真帆啊!那个孩子说不定已经回家了,再说刑警们也
在神社里,我没什么好害怕的。对了,阿吉……”
  巴御寮人叫唤在墓穴那边填土的吉太郎。
  “御寮人,什么事?”
  由于巴御寮人很少在外人面前叫吉太郎,因此吉太郎显得有些吃惊。
  但是御寮人不以为意,继续说:
  “你今天晚上有何打算?要回神社吗?”
  “不,我打算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就回小矶休息。”
  “嗯,这样也好。”
  “那么我们先走了,御寮人,你自己要留意一点。”
  刑部大膳挥挥手说道。
  “是,我立刻就回神社。”
  于是刑部大膳和村长带着澄子、玉江走下地藏扳,而巴御寮人则一个人爬土地藏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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