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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_正文

_91 山冈庄八(日)
信长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是:
“这次的战争我们已经胜了。”
像以往一样,他先说出了结论。
“这次作战的主力兵器,既不是弓、也不是枪或大刀,而是已有足够数量的枪炮。”
一座的人都侧耳倾听着。
“待会我叫到名字的人,请到前面来,在我的左手边站好。佐佐成政!”
“是!”
“野野村三十郎!”
“是!”
“前田又左卫门!”
“是!”
“高九郎左卫门!”
“是。。。。”
“福富平左卫门!都出来了吧?好,那么大家听好!作战时就以这五个人为枪队统领,每个人有八百挺洋枪及一千六百名的部队。”
信长的脸上有着十分愉快的表情。
“现在我必须告诉你们的,即是作战时必须严格遵守集体行动的要求,即使发现任何目标,也不许独自开枪,此外,必须随时衔枪炮装满子弹待命,一待令下,才准举枪射击。”
“遵命!”
“在这次的作战当中,希望各位不要想着射杀某位敌将,不管在任何时刻、任何情况,都必须集体射击、集体行动。请各位务必将这个命令转告你们的手下,绝对不许有独自发射的情形出现!”
“是!”
“首先必须将一千六百人分成两大队,每队八百人。然后再将八百人分成四小队,每队有两百人。这四个小队必须听从指挥者的命令,规则而正克地交替。在喊过一、二、三、四之后才能发射,接着的一、二则必须迅速地将子弹填入枪膛之中。当枪声完全停止之时,即表示这场战争已经结束。”
“是!”
“至于其他的人,就以此为主力,尽全力朝敌人进攻吧!”
信长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兴奋。
“以前那种打头阵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我要以我这灾厄之年的命运为赌注,试试我的新兵法。因此,所有部队都必须掌握胜利的契机,让对方动弹不得。”
长眉飞色舞地望着大家。
当信长和信忠率领着织田势由岐阜出发时,正是五月十三日。
他们正准备到三河的吉田城与德川势会合,一举攻灭乌黑着长筱城的武田势。然而,由岐阜出发的织田军行列,又叫站在街道两旁围观的人们全部傻了眼。
在这条为了今日的进击而整修得焕然一新的街道上昂首前进的织田兵士们,人人肩上扛着一根角材、腰上绑着绳索,如蟒蛇般地蜿蜒前进。
“他们这像是要去打仗的样子吗?”
“你怎么这么说呢?说不定队伍里有大家想像不到的洋枪队混杂其中呢!”
“洋枪、木材、绳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就是我们信长殿下伟大的地方啊!”
“此话怎讲?难道要把他们绑成一团不成?”
“说你不懂就是不懂,要是这战法能够让人一望即知,那带打什么仗呢?我说的就是这个啊!”
道路两旁的人们议论纷纷,然而谁也无法理解这三样东西如何使用于战场上。
他们只知道被武田势包围住的长筱已经陷入十万火急的困境。正等着织田势的到达,以帮助他们度过这一刻更紧急的危机。
在进军途中,家康又不时地派遣便者前来催促,以致信长一刻也不敢稍停,马不停蹄地赶着路。当使者看到织田势的前进的确迅速后,又很快地策马回城了。
长筱城之困
长筱城位于信州伊那郡的南方,是三河入口处丰川的上游,和东三河、远江同列为防守要塞。也就是现在的爱知县南设乐郡、丰川上游的大野川和龙泽川会流处的岩石上所建立起来的山城。
由于形势险要,因此信玄在世之时,曾经一度攻下此地,其后才由家康从武田势的手中夺回。
城堡本身构造也相当守固。在两条河川会流处的正面,即是建筑于悬崖峭壁之上的野牛门,并有一条横跨两条河川的细长吊桥。
这座吊桥的所在之地,即是进入城内的重要通路。桥的西北方是城内的本城,本城的左边依序是弹正曲轮、带曲轮、瓢曲轮。如今渡河的吊桥已经为敌人所据,因此他们只好守着城等待援军到来。
如果将武士也计算在内,那么城内的人数总共也不过五百人左右,然而敌军却有一万五千名大军,双方在兵力上有着相当悬殊的差距,因而使得镇守此城的二十三岁城将奥平九八郎备感吃力。
虽然这座城的三面是为激流所围绕 峭壁,另一面则正对着形势险要的高山峻岭,正是最适合守城的条件,然而他们能够坚守到今日也真可说是奇迹了。
正式开战是在五月一日。
武田田势原以为只需三天,至多不超过五、六天,一定能够攻下这里。
然而,家康为长女龟姬所选取的夫婿奥平九八郎却是一个有志节的武者,他曾经说过:
“我和高天神城的小笠原完全不同!”
在来自滨松的军监松平三郎次郎亲后、松平弥九郎景忠的大力 协助下,他们一度使得敌人的攻势遭到重挫。
当武田势由正面的野牛门攻过来时,九八郎早已在宽达四十间的河面上设下了埋伏。因此当敌人从门下的川原出现时,九八郎还是好整以暇地眺望着。
“你们放心吧!等到敌人上来时,我们再把他打下去也不迟!”
在他说话的同时,敌人也开始有了行动。
敌人将绑在身上的绳索往上投,打算藉此攀上绝壁。然而当他们正沿着绳索往上爬时,却突然由山谷里响起了两声枪响。
然后枪声就停住了。
因为对准敌人的两挺洋枪,很正确地打断了绳梯。
这使得武田势感到相当气愤,于是同样的动作又再度重复着。但是一切的努力又在两发子弹声中宣告白费。拉二连三,武田势不仅伤亡惨重,而且仍然无法突破敌人的防线。发觉这件事实之后,他们只好徒劳无功地引兵退去。
其后敌人又想出了加一种策略,也就是攻击城内的粮仓。
袭击粮仓的举动,正意味着武田势“除了攻击对手的粮仓之个,现地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这真是九八郎的一个大胜利。
粮仓位于城北的瓢曲轮里。
武田势这次行动的主将为在大通寺山布阵的武田左马助信丰。信丰故意命大军乘着竹筏在野牛门前面的河川上出现,以引开九八郎的注意,而自己则全力朝北方 的瓢曲轮进攻。
当竹筏在河面上出现时,他已经率领士兵接近瓢曲轮了。
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在于烧毁粮仓,因此信丰特地选在薄暮时分发动攻势。然而,当武田势的足音在城内响起时,突然城墙倒了下来。在下一瞬间,就有松平弥九郎父子率领着一百五十名拿枪的士兵朝他们冲了过来。
世事果然难料。
当他们进去之时,原以为此次的胜利非武田军莫属,没想到在遭受突击的那一瞬间,情势却完全逆转。
就在那一瞬间,武田势不禁深深为奥平九八郎的胆略所慑服。
之后武田势又企图由地下发动攻击。他们从甲州动员大批挖掘工人来到城西,在内藤修理亮和小幡上总介的监督之下,由追手门南边朝德川氏的家老们所居住的弹正曲轮开始挖掘地道。
一旦让武田势顺利地挖掘好二、三十间距离的地道,弹正曲轮就有随时遭到突击的可能了。
奥平九八郎知道敌人接着可能会采取这种攻势,因此除了命待卫们随时注意地面上的动静之外,另一方面也积极地命人由城内向外挖出一条地道来。
当双方在地道内不期而遇时,随即响起了由奥平的手直所发射的枪声。而那些甲州的挖掘工人则——
“哇!地底下也有敌人啊!”然后就争先恐后地逃了出来。就这样,武田势的这个战略又告失败。
在这种你来我往的争战当中,武田势终于失去了耐性。
“好吧!看来只好再次袭击对方的粮仓了。”
经过军事会议之后,武田势决定再度采取毁粮战略。首先他们在地上设置了重重障碍,以封闭所有的出入道路,同时又在水面上张起缠满铀铃的绳网,使得长筱城与外界的联络完全中断,然后他们就开始袁粮仓所在的瓢曲轮发动总攻击了。
至于信长由岐阜出发的日期,则翌日的五月十四日。
突然之间,一阵阵火箭由天而降,使得存放兵粮的瓢曲轮一带很快地陷入一片熊熊大火中,奥平势迫不得已只好宣布弃守,怅然地退回了本城。
“粮食终于还是被烧啦”
奥平望着坐在本城矢仓中的松平新俊,不断地摇头苦笑。
“那么,本城之中还存有多少粮食呢?”
“如果我们不限制粮食,那么只能维持一天。不过也可能可以维持四、五天!”
“看来这将是最后一战了。好吧!你把次左卫门叫来。”九八郎贞昌若无其事地对站在身边的待卫说道。
奥平次左卫门胜吉与九八郎同为一族,也是一个相当有骨气的男人。他年约三十,勇气和作战技巧都高人一等,是九八郎最倚重的心腹。
“殿下!你找我?”
“是的。我们的粮仓已经被烧了,次左卫门!”
“是啊!殿下不说,我也看得见,这都是织田殿下的援军太晚出来的缘故。”
“不要说这些傻话!”
“这并不愚蠢啊!难道殿下你到现在还想念他吗?”
“好啦,算了!今晚你设法逃出城去,回到大殿的身边吧!”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回去见他呢?”
“我并不是要你回去求援军,只是希望你告诉他我们大概还可以维持四、五天。只要这么说就好了。”
“我拒绝做这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拒绝?”
“没什么,我就是拒绝做这件事!”
“你说这话可真奇怪。次左卫门!你也不想想,现在我们已经被敌人完全封锁住了,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啊!由于敌人在水面上布满了缠满铜铃的绳网,因此除了一个深谙水性、懂得潜水的人之外,根本没有人能够通过,而你正是最好的人选。我要你从东北方的峭壁下去,然后潜入水中游过对岸!”
“我还是拒绝!”
“哦,难道你已经忘了怎么游泳了?或者你害怕散布四处的敌人?”
次左卫门像孩子般地摇着头说道:
“什么?我才不怕敌人呢!我并不是因为害怕才拒绝的。既然这座城只能再维持四、五天,想必殿下和其他人都已经有了一死的觉悟。在这种时候,我次左卫门胜吉怎么可以逃出城去,独自一人苟活呢?如此一业,世人会怎么批评我呢?他们会说:看哪!你看次左那家伙,平常净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但是如今却因为贪生怕死而在落城之际,假借使者之名逃出城去。只有他一个人还活在世上。他们会这样笑话我的,所以无论如何我绝不答应!”
一时之间,本城矢他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这不是因为他们知道城只能再维持四、五天。而是一旦自九八郎以下的大将都有了必死的觉悟,也就表明了所有在场者的命运。是因为他们明白这件事情啊!
九八郎并未因为次左卫门的断然拒绝而生气,只是平静地看了看座中的人,然后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只好另请高明了。哦,对了,鸟居强右卫门在不在?强右卫门呢?”
这时,从阴暗之处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强右卫门在此!”
然后他就像大肉块般地摇晃着来到九八郎的面前。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强右卫门?”
“啊、这,没有!我实在太困了。。。。。。”
“什么?你在睡觉?好吧,你去吧!”
“是!”
“你知道要去哪里吗?”
“不知道!我还没有决。。。。。。”
“我要你从水底下‘走’过去,因为你不会游泳啊!”
强右卫门并未问及去处,只是继续说道:
“遵命!你要我在水底下走,是吗?”在座的人都忘了方才的紧张,哈哈大笑起来。
“在水底下走?我要走到哪里去呢?”
强右卫门睡眼惺忪地问道。
在决定成堡未来的命运这一天,居然还有心情睡觉,只知道在水底下走,也不问目的是何处的鸟居强右卫门的回答,使得紧张的气氛顿时消除。
这并不是他故意这么做,而是强右卫门平常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三河武士素来以顽固、耐性强、不爱理人闻名,而且大多出生于北三河的山岳地带。当然鸟居强右卫门也不例外,,一旦他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使其改变,他就是那种贯彻到底的人。
“你真是的!也不问问要去哪里,就胡乱地回答遵命!”九八郎贞昌微笑着反问道。
“那么,我到底要去哪里?你要我在水底下走,到底要我走到哪里呢?”
“在水底下直走,渡江到了对岸吗?”
“原来如此!”
“到达对岸之后,更要小心不让敌人发现,然后突出重围到雁峰去。”
“噢,原来你说的是雁峰山啊!好,我明白了。”
“当你平安无事地抵达对岸之后,就点起一支火把以便通知我们你已经出城了。还有,你的主要目的是去见大殿先生。”
这时强右卫门终于清醒了。在他认为,之所以派自己到雁峰山去,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任务。
“这么说来,你是要我担任使者,设法杀出敌人的重重包围去见殿下,对不对?”
强右卫门一本正经地问道,而其他人则又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来。
“难道你也要说你不干吗?”
“不!我并没有这么说啊!你要我从水底下到达对岸,然后在雁峰山升起狼火,好通知大阍我已经平安地到达那边,再到殿下身边去,对不对?”
“是的,就是这样。”
“这没什么嘛!”强右卫门点了点头,“那么,见到殿下之后,我要说些什么呢?”
“今天已经是五月十五日了,从今天开始往后数四天,也就是到了十八日时,城内的粮食就全部尽了。记住!你只要这么告诉他就好,不许多说。要知道,大殿有大殿的想法,要是你多说了,反而会使得他的判断发生错误。”
“遵命!”
“即使十八日时城内的粮食全部吃尽,我们也一定会抗战到底,绝对不会开城投降的。我奥平九八郎贞昌是堂堂的三河武士,因此绝对不会软弱、屈服的。”
“我也不会屈服的。”
“那么,你快去准备吧!你真的了解在河底下徒步行走的意思吗?你要记住,敌人早已在河面上布满了缠着铃当的绳网,一旦你浮出水面,碰到那些绳网而被敌军发现,你就没命了。”
九八郎忧心忡忡地再次告诉他,然而强右卫门却像个孩子似地摇着头说说疲乏:
“你真是奇怪啊!我强右卫门又不是小孩,我说去就一定会去的。”
“那么,你千万要小心一点啊!趁着月色昏暗的一刹那间,很快地沉入水里,懂吗?”
“我知道!那么,我这就去了”强右卫门很快地立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不知强右卫门能不能不安无事到达目的地,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家康?然而谁也没有怨言,因为大家的命运是一致的。
“不知道那家伙能不能平安地渡河?我去看看!”
有人站了起来,然而九八郎贞昌却厉声喝道:
“不要鲁莽!一旦我们有任何风吹草动被敌人察觉了,反而会使得强右卫门更难平安无事地渡河啊!大家都静下心来,等着他明天早上给我们的暗号吧!”
“是!”
于是大家都竖起了耳朵,静静地等待。
雁峰山的狼烟
隔天早上。
强右卫门的影子早已在城内消失,然而雁峰山的狼火却迟迟没有出现。
虽然九八郎贞昌强颜欢笑,假装已经忘了强右卫让的事情,然而内心不断地祈祷他能平安无事。
到底信长的援军能不能在城被攻陷之前及时到达呢?如果织田军能够及时到达,那么家康就能调集全部兵力袭击武田势了。只是这么一来,由于织田势的援助才使得长筱城不致落入敌手,所以德川家的发言权也会随着失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织田势不会出兵相助,而由德川家独力与武田军决战的话,那么根本毫无胜算,即使侥幸获胜,也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
因为明白这种情况,所以九八郎贞昌更加担心着强右卫门的安危。
一旦强右卫门能够平安无事地到达家康的面前,就可以知道织田势到底派出援军没有。如此一来,也可使九八郎及早明白一切。
如果他知道织田军不会派出援军,就一定会奋力与敌人决一死战。然而如果有援军到来,他就会善自珍重,为这城保存实力,一待援军到达,再合力攻打敌人。
(到底他能不能脱出重围到达雁峰呢?)
当九八郎凝神望向敌阵时
“殿下!你看,我在松枝下发现了这个东西!”
“是什么?这不是一条手帕吗?”
“正是!啊!是强右卫门的,可能他就是从这晨跳到河里去的。”
“手帕上写了些什么?哦!这倒是很珍贵的,是强右卫门所写的诗啊!”
侍卫将手帕递过来,九八郎高声朗诵道:
为主君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这是我身为武士的唯一道路。
“噢!”九八郎说道:“这家伙的诗实在很差劲,不过他倒是很会说话啊!原来他已经有所觉悟,特地留下这首诗!”
“这等于是他的遗书啊!”
“哈哈哈,这还真像强右卫门。虽然他的用字没什么特出之处,但是却充分表明了他愿意为我而死的决心。唉!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当他又向敌军看去时,突然发现对岸的雁峰山上有一道白色的烟雾由青翠的山峦之中冉冉上升。
狼烟!
一刹那间,即使是九八郎贞昌这样的强者,也不禁感觉胸中涌起一股热气,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那家伙!他真的从水底走了过去,他真的走过去了。”
城内的其他人也发出了,于是纷纷发出了欢呼。
“殿下!那真的是狼烟啊!强右卫门已经平安无事地抵达雁峰山了。他已经安全了,敌人再也抓不到他了。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九八郎出声制止这些兴奋得又叫又跳的待卫们:
“不要吵,不要吵!要是被敌人发现,事情就不妙了,大家安静一点吧!只要他能平安到达雁峰山,就会马上到大殿面前去,告诉他我们的情况了。”
“那么,马上就会有援军来了,对不对?”
“正是!再过几天我们就没有粮食了,所以大殿绝对不会弃我们不顾的。”
说完之后,九八郎很快地从待卫的身边走开了。
虽然强右卫门已经平安无事地到达家康面前,然而织田势是否他能及时到达为我们解围呢?这还是一件未知之事啊!然而为了鼓舞士气,他不得不欺骗自己的手下,因此, 这一刻的他,内心充满了痛苦。
(原谅我吧。这都是战争的缘故!战争就是在比赛耐力,所以是相当辛苦的事啊!请你们原谅我吧。)
在城内军民的欢呼声中,雁峰山的狼烟随着清晨的微风慢慢地朝北方飘散了。
九八郎似乎听到那牡牛般强壮的强右卫门正在狼烟的面前自言自语着:
“我说做就一定会做,你等着瞧吧!我这就到殿下的面前去。”
“报告!”
突然从九八郎的背后传来一个非常年轻的声音。
“夫人亲手为你好了粥,请你过去吧!”
所谓的夫人,也就是家康的长女龟姬。为了表明与丈夫共生死的决心,她也来到了长筱城。此外,也为了鼓舞士气,所以她亲自为大家熬了一锅粥。
“好,你告诉夫人,我马上就去!”
“是!”
“雁峰山已经升起了狼烟,很快就能和父亲大人取得联络了。你这么告诉夫人,她一定会明白的。”
“遵命!”
年轻的侍卫离去之后,九八郎贞昌再一次望着雁峰山,然后慢慢地朝着本城的中庭走去。
(织田势会不会来呢?)
三河精神
信长于十五日在家康的迎接之下进入冈崎城,当晚就宿于本天之内。
十六日一早,即集合两军的将领召开军事会议。
右笔的手中拿着好几张敌军的部署图,打开之后由各军自行决定所要攻打的据点,这一队该如何行动、那一队该如何配合。当然,实际作战时无法完全如原先所计划的去行动,不过由于这是和德川势的联合作战,为了避免错杀友军,因此有充分沟通的必要。
信长决定在长筱的西方极乐寺布阵,而家康则由北边的茶磨山进军。
“所有的准备在十八日才能完成,因此就决定在这一天开始行动吧!”信长说道。
所谓‘在这一天开始’其实另有含意。原来信长所带来的绳索和角材,就是为了布置在本阵和长筱城之间的设乐原上,以使武田势陷入他这‘最伟大的陷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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