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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_正文

_78 山冈庄八(日)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他们那么微薄的势力,又能做什么呢?不管了,赶快过吧!」
由于武田势的兵士们都知道,一旦在此耽搁过久,将会使他们的战略受到很大的影响,因而一步也不敢稍停的急着向前迈进。
就在这时,先前他们所谈论的猛火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接着喷出了无数的火花。
「啊!」
武田势的兵士们情不自禁的停住脚步,驻足观赏这难得一见的壮观景象。
由于他们不知道这是火药,因此不由得被这么壮盛的火花吓呆了。
德川曾经说过,决战必须等到织田势的援军到达才能开始,因此德川的三位大将即决定以本多平八郎忠胜为主,另两人先行退下,静待平八郎的行动。这时在武田的兵士当中,除了惊愕之外,还有着更多的惊叹。
「——家康就是由于拥有火药和本多平八,所以才能重振家风啊!」
所谓火药,即是新近由界港输入的新式兵器——七挺短炮……这就是造成方才的巨响和火花的主因。
当然,在众多的歌颂当中,他们不仅是赞赏短炮和本多忠胜而已。
「——那更是因为家康……」
正因为最初的一句话,只是武田是自信满满,根本不将德川势视为问题。
对双方而言,这第一次的交手都获得了成功。
家康的胆识获得了赞赏,而信玄也未遭到太大的妨碍,得以继续前进……
人间地狱
到了此时信玄仍然认为年轻的家康根本不可能派兵与他对抗。
因此,他一心以为对方一定懂得避重就轻、分析利害关系,而让他们顺利地通过。
终于,信玄决定由大河将部队带过天龙川,并由马场信春带领四千名北条士兵防守滨松方面。至于本队,则由进路上游的磐田郡的野边及合代岛附近开始朝二俣城进攻。
武田势的大将为御曹司四郎胜赖、逍遥轩信廉及一族的穴山梅雪入道信君。
德川势镇守二俣城的,有城将中根正照及新近调派过来的青木广次、松平康安。
信玄攻打二条城的举动,即显示出他希望尽可能避开与滨松城决战的意图。
信玄最主要的顾虑在于,一旦与家康正面作战,势必引来信长的援军,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它急于前进。另信玄料想不到的是,正因为家康已经察觉他的意图,所以才从心底兴起抵抗到底的意念。
在信玄想来,以家康的年龄而言,应该不如自己这么圆滑才对!
家康之所以会为了理想而不惜损伤兵力,是因为他年轻、无谋,一味热衷于作战;正由于信玄一直存有这种想法,以致两人的思虑犹如两条永远不相交的平行线一般。
到了十月二十七日,家康命松平清善负责滨名湖西岸的大知波宇津山城的守备,以确保由西而来的织田援军能有通路可行。另外,又派松平忠正、设乐贞通防守八名郡的野田城,青木一重、本多利久防守小笠原郡的高天神城;两人在这些地方都布下严密的守备,决心不让武田部队继续前进一步。
这么一来,武田信玄也不得不以力取了。
武田势对二俣城的攻势越来越猛烈。
然而,由于二俣城的位置险峻无比,而德川势又有如虹的士气,因此谁也无法预测何时能攻陷它。
信玄为此感到非常焦虑。
一转眼间,十一月已经过去了,而攻防战仍然持续着;如今,十二月也已经过了一半。
难道我们必须在此迎接新年吗?信玄内心开始产生怀疑。不!这都是由于家康太过顽固的缘故;照这情势看来,远在西边的信长一定会派遣援军过来的。
就在这时,攻打二俣城的武田势突然发现二俣城的饮水乃取自于地势更高的天龙川。
「——对呀!一旦他们无水可饮,就非降服不可了。」
于是,信廉和穴山信君命人砍来一堆粗大的木材组成水坝,阻断了由天龙川上游所流下来的水。
就在这种情况之下,终于迫使城将中根正照不得不弃城退到滨松去。
这时已是十二月十九日。经过了六十六天的鏖战之后,由十月十三日开始的德川、武田之战,终于分出胜负。
不久,德川势等待已久的援军,终于在信长的调派下抵达滨松,人数约为三千人;看来这场战乱已是不可避免的了。
在信长所派来的援军当中,第一队由佐久间信盛、平手泛秀、泷川一益等三位大将联合统帅。第二队则由林通胜、水野信元等大将所率领,而且已经有他们正通过本坂街道向滨松城前进的消息传来。
这个消息使得武田部队大为吃惊。
虽然第一队援军只有三千人,但一旦第二队、第三队援军接连到来,必然很快就会朝武田势进击;如此一来,必然会使武田势的上洛之行延缓……
到了二十一日,信玄终于决定由二俣南下至刑部、中川附近的井伊谷,经过本坂街道朝东三河出发;并且下令全军于二十二日破晓时刻展开出发行动。
在信玄发出命令之后,家康立即于二十一日当晚在滨松城接获报告,并且召集德川家中的所有将领进行军事会议。
时间为夜晚九点。
在灯火满室的滨松城的大客厅中,有酒井忠次、石川数正、大久保忠世同忠隣、小笠原长忠、松平家忠、本多忠胜、鸟居元忠等猛将。
然而,由织田家派来的佐久间、平手、泷川等三位大将却不在其中,想来该是由于这是德川势的最高军事会议,外形不好介入的缘故吧!
「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对武田势的意图重新检讨,这是攸关本家存亡的问题,因此希望你们尽量提出自己的意见,不必有所顾虑。」首先发言的,是同族的松平家忠。
「信玄的意图相当明显。他的主力会朝三方原的台地而来,然后由本坂岭越过刑部而出。」
说这些话的人,正是酒井忠次。这时,坐在对面的家康突然很感兴趣的眯起了双眼:
「这么说来,你认为信玄的真正目的是出东三河而不是攻打滨松城喽?」
「这是最微妙的重点所在,他可以来讨伐也可以不来讨伐。如果信玄军由本坂街道西出,那么织田援军就无法接近滨松城;如此一来,必定会造成双方正面对峙的局势。」
「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本多平八郎忠胜气急败坏的插口说到:「既然敌人都已经来到了三方原,我们还在讨论他是否要来攻城,这还来得及吗?」
「我们并不是要束手就擒的在城内等待敌军到来啊!只是我认为,对信玄军而言,我们的城并不是非要击灭不可呀!而且我们也必须等待援军到来才行。」
「唉!唉!大家先安静一下好不好?」石川数正制止两人:「问题只有两个。不过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敌人的意图如何根本不是问题;因此真正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发挥最大的力量解救德川家。」
「救德川家……」
「是啊!如果不发挥力量,如何能够救呢?」数正再度温和的制止了忠次:「敌人的目的是什么可以不管,只要我们能坚持守城,就根本无需担心对方到底是由三方原或本坂街道进来了。」
「原来如此!你这话有双重一味喔!」
「如果对方决定与我们背水一战,那么他们可能大胜也可能大败,这是未定之数啊!」
「因此,如果我们坚持守城……」
松平家忠对自己的看法颇具信心地说道:
「如果对方只是急于前进,那么或许就可以避过这场战祸了啊!」
「对啊!再说,即使决定开战,对我方而言,这也只不过是场守城之战;但是对敌人而言,却不是只花二十天或一个月就能轻易攻陷的。既然身经百战的信玄已经在二俣承受过惨痛的教训,我相信他不会再对我们采取包围战略。」
「的确!」
「原来你的看法是这样的啊!……」
一时之间,似乎所有的人都赞成守城了。
这时,家康突然睁大了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说道:
「我的想法与各位完全不同。现在,我们请织田的三位大将一起同坐讨论吧!还有,小平太!顺便将佑笔叫来。待会儿我要向各位说明我的策略,而且我要他清楚明白的全部记载下来。」
在家康以严肃的表情吩咐过后,年少的神原康政答道:
「是!」
然后立刻起身召唤织田的三位大将及佑笔进来。
所有的人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到底家康会下达怎样的命令呢?……)
鱼鳞与鹤翼
翌日的二十二日,是个天色灰暗、寒风刺骨的日子。
寒风凛冽的天气中,一大清早滨松城即响起了喧天的大鼓声,接着又传来出阵时法螺的声音。
——虽然家康曾经要佑笔把他昨晚军事会议上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记载下来,但是我想现在已经没有说明的必要了。
昨晚的家康仿佛中了邪似的,情绪显得非常兴奋、高昂。
一向都是静静地听着别人说话的家康,昨天一反常态的打破沉默,并且名人招来织田势的三位大将及佑笔,准备当众宣布翌日备战的命令。
原来他决定出兵至三方元,与武田信玄一决雌雄。
「——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兵多兵少根本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我家康怎能若无其事的目送敌人通过我的城下呢?如果我是这样的男人,那么对天下也就无一用处了……只会徒然招来天下人的耻笑。与其厚颜无耻的苟活于世,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沙场;如果侥幸得以保全性命,那么我将成为一名能贯彻意念、扬名于天下的武将!这才是男人中的男人啊!如果现在我不能勇敢地为自己的信念而战,又如何能成就大事呢?对不对啊?织田的诸位将领!应该是这样才对吧?」
着和他平常的作风完全不同。由于他所发表的这一篇义正词严的言论,致使重臣们和织田的三位大将全都呆愣在原地。
不过,如果此时浓姬在场的话,很可能会感动得哭了呢!
「——这和我方殿下在田乐狭间那一战的样子完全一模一样……」
在男人的一生当中,经常会出现热血沸腾的景况,这时的家康即是如此,甚至可以说和「信长」完全一样。
不!毕竟只有男人才能了解男人!正因为家康相当了解信长,所以才能在他面临四面楚歌的困境之时,毫不犹豫的决定与他并肩作战。
家康所采取的战式为横一列式,望之有如鹤翼。
最右翼为酒井忠次,其次依序为泷川一益、平手泛秀、佐久间信盛;中央则是家康亲自率领的本阵。
最左翼的,依序为小笠原长忠、松平家忠、本多忠胜及石川数正。
在这寒风刺骨的季节当中,他们往返于滨松城间,壮勇的精神着实令人敬佩不已。
临出兵之际,全部大将都穿上铁兜静静的焚香祷告,脸上有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或许今后再也看不到这座城了。」
「——虽然敌人有三万之众,但是只要我们一个人能杀得了对方三个半,那么胜利就是我们的了。」
「——这不仅仅是一场战争而已。如果我们能够死里逃生,那么一定可以成为日本第一的武将。」
「——我们要以有这样的对手而满足才对,毕竟对方是名震日本的甲州势啊!」
城内的民众们自动的列队夹道欢送这些战士们。
至此重臣们也知道多说无益,于是纷纷开始策划如何作战。然而,百姓之所以对结果感到忧心,也是不无道理的。
「——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
「——要是降服对方,不就没事了吗?」
「大将到底还很年轻啊!」
「正是!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你叫他怎能忍得下这种屈辱呢?」
家康所拟定的作战策略是:由右翼部队担任先锋,从滨松城的南盐町口和西山手口门出城诱敌;其余部队则在西崖山谷西边的山道上分为两路,慢慢的朝三方原前进……
天色越来越灰暗了,寒冷的北风毫不留情的打在战士们的铁兜上。
看来今日的战事将会非常激烈。
兵分两路之后,最先赶至前线等待的是渡边半藏,如今他已经送来了第一个消息。
原来武田信玄并未改变战略,仍然满怀自信的率领他的鱼鳞阵式前进。鱼鳞阵的第一队由小山田信茂、山县昌景等山家三方众统帅,左方由内藤昌丰、小幡信贞率兵前进,至于第二阵,则由马场信房和武田胜赖率领。虽然只是简单的分成三队,但是他们的兵力却远超过德川部队,而且后面还有更多兵力继续前进着呢!
当武田军抵达时,德川部队早已按照预定计划摆开了鹤翼阵。
由整个情势看来,德川势非要攻破鱼鳞阵不可,因为只要他们退后一步,就会坠入犀崖的万丈深谷之中。
这就是兵法上所谓的背水一战。由此看来,德川势似乎早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武田势的三万大军通过松平领地。
猛烈的北风中夹杂着纷纷飘落的雪花,看来到了傍晚时刻,整个三方原都将为白雪所覆盖了。
尾张之义
战机已经逐渐成熟。
德川是与强大的武田部队对抗的时刻也愈加接近了。
三方原是一个南北宽三里、东西长二里的广阔高原,地势南低北高,尤其接近滨松侧的地势更低。
由较高的北方南下的武田势,采取鱼鳞阵法;有低地进向北方的德川势,则以横一列法摆开鹤翼阵。
对武田信玄而言,这或许是他第一次遭遇不按常理出牌的敌人吧!即使是唯一令信玄觉得可怕的对手——上杉谦信,也不曾有过这么大胆的作战方式呢!
当然,德川这种有违常理的阵法,也使得织田势所派来的三位大将惊愕不已。
「真是令人无法置信!他和我们大将简直如出一辙!」
两军正式短兵相接,已是午后两点。在正午刚过后,泷川一益策马来到平手泛秀的身旁。
「这简直就是我们大将的作法嘛!」
「正是!德川先生真是个令人钦佩的勇士!」
泛秀以沉痛的表情说道:
「这么一来,我们也非死不可了,泷川先生!」
泷川一益很不服气地说道:
「难道我们是特地来此地送死的吗?原本是来杀敌的,没想到却好像走进了敌人的刑堂,自动来送死似的!」
「泷川先生!」
「什么事啊?平手先生!」
「我请你和我一起为德川势尽义而不惜殉死!」
「死不足惧!但我不明白的是,德川先生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在信长麾下,泷川一益是少数几个才智足以比美秀即的谋将之一,曾经在北伊势运筹帷幄而令本愿寺的服部右京亮慑服,并且顺利的取得桑名城;信长还因此而吓了一跳呢!
因此,信长才派他加入第一援军,目的即是为了让家康有个商议对象。
然而,家康却根本不曾与他商量,即断然作出派兵至三方原的决定。
既然身为谋将,当然一益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们来到这里的消息,一定会使对方的士气提高,因此应该避免与敌人正面作战才是上策……)
这么一来,急于上洛的信玄当然不会追来,而德川军也可因而避免受到损失啊!
然而,事情却与他所想象的完全相反,家康根本就蓄意向信玄挑战;这使得一益的心中相当不满。
因此他才特地来探探平手泛秀的口风。如果泛秀也赞同他的想法,那么织田势就可以尽量避免与敌人会战,而由右翼向后逃逸。
决定退却并不表示逃走,只是等待更好的机会,伺机由敌人的弱点进攻啊!
没想到泛秀竟然不惜战死也要与敌人力拼!
他就是终其一生为信长尽义的平手政秀的儿子。在他认为,此时绝不能单是计算织田势本身的利益而不顾德川军,否则将使织田的后代子孙蒙受莫大的羞辱。
泛秀知道家康是唯一能继承信长信念的人。
事已至此,泷川一益只好策马离开了。
「我真是不明白!难道这就是武将的义理、义气吗?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么一来就得和今生永别了吗?好吧!那么你就尽你的义气吧!」
对于一益的话,泛秀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迎着北风前进。
在他而言,德川势所展现的雄伟气魄已经深深的震撼住他,胜败又何足论哉!
当然,他也了解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作战,因此他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
(死算什么!我是为了主君信长的名誉而死的啊!)
如今信长正处于四面受敌的窘境,而不能亲自领军来此帮助德川退敌一事,更是令他焦躁不已。
更何况,不论是北陆之战或姊川之战,家康都是亲自打头阵来支援信长。
(家康毕竟是个才智很高的谋将,为什么会在此刻采取这样的作战方式呢?)
「——你已经为信长尽过二次义,但是他却一次也不曾为你尽过!」
一旦信玄如此反问,那么织田军真要无辞以对了。而且,这么一来势必会使德川军产生疑念,为了不使困境当前的信长再遭到肘腋之变,因此一定要将生死置之度外,竭尽全力阻止敌军前进才行!
(正是!既然下了决心,应该马上派人将此事告知德川殿下才对!)
于是泛秀立即招来传令使者。
「使者!」
泛秀叫道。
「是!」
「哦!是中野五郎太呀!你去告诉德川殿下,一旦遭遇敌人,我军绝对不会后退。」
「是!」
「等一下!你要记得告诉他,这不是我泛秀的决定,而是受了主君信长的命令!」
「遵命!」
「你不妨告诉德川殿下,就说在我率军来此之前,主君信长嘱咐我以身代他,即使死了,也要战死在德川殿下的马前。所以,你要告诉德川先生,纵使他必须踩过我的尸体,也要阻止对方前进!你一定要这么告诉他啊!」
「是!」
「好,你去吧!」
于是,背着小旗的使者很快的朝左方消失了。
「洋枪队继续前进!」
泛秀以严厉的声调下令道。
平手阵亡
砰!砰!砰!当平手势与石川势在三方原朝对方发出第一枪时,已是午后两点。
就在同时,突然传来武田势发狂般的叫喊声。
由于武田势一心希望避开野战,因此在面对德川势时,只是虚张声势的恫吓对方,以便尽快通过。
此时,敌人已经察觉家康所采取的阵势了。仅以不到武田势五分之一的兵力,排成一字形战列,家康的战法使得身为沙场老将的信玄也不禁讶然而立。
「——难道家康果真决心与我一战?」
此时的家康早已孤注一掷的将全部兵力投注于这场战役,因而一马当先的在前领军。反观信玄,却仍悠然自得的乘着轿子躲在军队后方呢!当然,两人所面对的危险自是有着云壤之别!
对信玄而言,即使阵前的兵士遭遇挫败,也不致影响全军;然而对家康来说,只要自己这一方的任何一处防线被敌军攻破,就必败无疑了。
率先领军反击德川势的武田将领,是甲州的先锋小山田信茂,也就是信玄最自满的「水股者」。
以现代的话来说,可以说即是名投手——也就是一支百发百中的投石特种部队。
当时,甲州的洋枪还很少……主要原因即由于那时枪炮只能射击一次,每打一发就必须重新装填子弹,因此信玄认为训练「水股者」比训练枪队来得有用多了。
他们的投石技巧有百分之百的命中率,而且在投出石子的下一刻间,又摇身一变成为刀枪队!
「哗!」的响起一阵哄闹声后,突然有漫天的乱石朝德川军射来,在那之后还紧跟着甲州流的大鼓声。
大鼓声如波涛般的一波波传来,而「水股者」也以人海战术不断的朝织田氏的枪队中突进。
「不准退!否则会让三河武士笑话我们的。」
平手凡秀在马上高声叫道,并亲自拿起大刀朝敌人的阵势冲去。
此时,根本分不出谁在攻击、谁在防御了。当凡秀发觉自己已经被敌军团团围住时,不仅不曾感到害怕,反而更加勇猛了。事实上,不如说他已经抱着必死之心,因而更能心无旁骛的与敌厮杀。
终于,在平手势左方的佐久间右卫门的队形首先崩溃了。
在他身旁的,正是家康的本阵。
凡秀为此担心不已。
(绝对不能让家康战死!)
「有谁能到泷川势那边……」
当他说到这里时,猛然发觉四周全是敌军,这是即使能够求得救兵,恐怕也已经太迟了。
凡秀忧心如焚。虽然历经无数战役,但是像这么激烈的场面,倒是前所未有。不!这也是由于家康所采取的作战方式太过勉强,因此该胜的还是胜了,会败的还是败了……
唯一还能坚守阵势的,只有酒井忠次势了。
然而他的敌人却是小山田部队。
在不到十分钟内,平手势已为马场信房的部队所团团围住,正等着被宰割……
说宰割并不为过,因为这就是战场上的惯常手段……
(德川势到底会如何呢?……)
不断地在敌军中冲锋陷阵的平手凡秀,终于与家康的本阵会合了。
原本凡秀既有意效法父亲壮烈成仁的义举,当然更愿意为信长尽义而死在家康的阵前。
(现在就是这种时候了!)
当他把马头朝向左方时,有两名敌军由右方接近。
突然他惨叫了一声,只觉得腹下传来一阵剧痛。
有一支长枪刺入了他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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