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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_正文

_64 山冈庄八(日)
「十三番……」
「正是!」
「太多了!」
虽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信长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威风凛凛的气势。
「五番就很足够了……而且现在皇居尚未建造,室町御所也还没有完成,如果现在就这么盛大地举行,那将来怎么办?我们必须考虑到将来,因此请你现在不要那么铺张,可以吗?」
义昭二话不说地吩咐:「惟正!那么就用五番去进行吧!」
这时和田惟正似乎吓了一跳地忙说道:
「哦。好的。说到五番,那就由高砂、定家、八岛、道成寺、吴羽等五家来做好了……」又说:「这样很好。说道五番,可说是最近京师少有的飨宴。不过,到时候能否请织田先生担任鼓手呢?」
惟正这么说完之后,义昭也同声附和道:
「这好,这好!当天的大夫是观世三十七代的元忠入道一安斋,以及他的儿子八代左近大夫元盛,怎么样啊?织田先生,你愿意为我打鼓吗?」
「我放弃!」
信长当场拒绝道。
「现在京内的平定只是一种假象,并不是真正完全平定,接下来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我现在不能当一名鼓手,我还必须考虑到金钱方面的问题呀!」
「这样的话……」藤孝像是为了缓和气氛似的开口说道:「说的也是,织田先生的确非常忙碌。就因为有织田先生的保护,今天我们才得以在这里休息;不过,作为我们树阴的织田先生……」
他微微笑了起来:
「有时就像我们刚才所说的,像是一位副将军。至于左兵卫督这个职位,如果从将军家的参议左近卫中将说来,从上面数来算是第三个职位,也几乎是与将军同格了,所以请你……」
「我没这样想!」
信长仍然一如以往的口气回答道。
「你没这样想……你是说?」
「是的,我没这样想。现在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此告辞了。」
他站了起来,这时光秀突然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
看来事情已经相当明显了。信长只相信自己的实力,对于其他的事情,一概不予信任。
空有其位的官职,他一点也不稀罕。
(这么看来,事情不就更奇怪了吗?)
如今身为武将栋梁的征夷大将军,在他的面前,却只像是一个商标、记号而已。
这么看来,在这个不论是将军、大臣、关白、摄政什么都不能做的乱世里,信长所期待的,并不是一个空有其名的职位……
当光秀正想着这个问题时,突然发觉一件事实,那是由于义昭和惟正的交谈而使他联想到的。
「织田先生似乎有点生气了,是什么事情让他生气了呢?」
「不!没有这回事!」
「是吗?」
「是的,没错!织田先生可能只是想到他原来是身份相当低微的斯波氏家臣,怎么可以和主君你居于同等地位呢?所以他才说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
「是这样没错!他这个人是很讲求规矩、道义的……你看他今天也很正式地来向你回礼,而且还当场说他不曾想过担任总领的职位……从这一点看来,他真可说是武人中的武人啊!」
「那么,对于他这次的功劳,应该如何奖赏他?要送他什么较好呢?」
「我看……这样吧!不如写一封感谢状给他,怎么样?藤孝先生!」
细川藤孝的看法与他们两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他也认为信长所生活的世界已经超越一般常识。这时他也渐渐明白了这点,因此只是呆然地望着虚空思考着。
在一旁的光秀却已经不耐烦地站了起来:
「对了,我也要有些事情要做,我先告辞了!
45 回到岐阜
信长前去参拜的事总算完成了。
在二十二日巳刻之时。
由于身份太过悬殊,这时已经不能去参拜主上了……
在那之后的本圀寺演能席上,信长几乎从未开口。
他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呢?
难道他真是为皇居的荒废而担心吗?
他们在上一次所决定的课税,石山本愿寺的五千贯,奈良的千贯都已经交出来了。然而正如光秀所担心的,界众,也就是在港口附近的那些商人们,果然每个人都不肯交出二万贯来。现在他们正在街道四方挖着壕沟,并且私自召集浪人,想要训练一支自己的军队来。
对于这件事情,信长一点也不担心。
「嗯!毕竟是一群只为自己利益着想的商人们所召集的队伍。他们所训练的军队,只不过像玩具一般,怎么能和我这支拥有真枪、真铁的部队相比呢?」
他边说边笑,看来一点都不在意。
当二十二日的参拜仪式结束之后,二十六日信长就将京师的守备任务交给光秀,自己立即带兵回到岐阜去。
虽然说他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却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未完成似的。
「——当主公起身,也就是要刮台风的时候。」
有时台风是由对手挑起的,但有时则是由自己故意启端的。
光秀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特地送信长直到濑田才返回京师。
和以前一样,光秀仍然不了解信长对于新将军义昭的真正本意是什么?难道他真的不期待任何官职,致使义昭只好送他一纸感谢状?
光秀拿到这张感谢状后,亲手把它交给信长。即使是现在想起里面的字句,他都还忍不住想笑。
对于此次驱逐国内暴徒,阁下只花了很短时间就打退了他们,因此特封你为天下第一勇猛的武士;至于你扶助当家再兴的大忠之举,则不用在此多言。往后有关国家的治安,将全权仰赖阁下一人。藤孝、惟正代笔。
永禄十一年(一五六八)十月二十四日
父 织田信长殿下
御追加
对于阁下此番大忠之行,特赠纹、铜两品,敬祈笑纳。此乃歌颂阁下武德之意,亦为阁下该受之物。祝仪
父 织田信长殿下
感谢状如此写道。
二十三岁的义昭竟然称信长为「父」,在他写到这个字的时候,自己也一定感到有点奇怪了吧?然而更奇怪的是,他居然在祝仪之中送给信长纹、铜,难道他以为这样对方就会感到高兴吗?因此每当他想到这里时,就不禁觉得奇怪而可笑。
(这时候的信长已经完全屏除过去,他要创造一个新的世代,所以对于官职,根本不放在眼里……)
当他看到那张纸片时,只是笑也不笑地从光秀手中接了过来。仅仅用三个月的时间就掌握了天下的信长,就这么动身回到了岐阜城,而他真正的心事,连光秀也不明白。
(下一次台风会从哪个方向来呢?......)
46 夫妇军略
对于信长那么匆促地回到岐阜城,不仅是光秀一个人吓一跳,连和信长一样一直在等待上洛机会的甲斐武田信玄及越前朝仓义景也大吃一惊;除了惊讶之外,他们也陷于迷惘之中。
迎接足利义昭到美浓之后,仅仅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信长就完成了他们两个人一心所期望、所羡慕的上洛之战。
这么一来,按照一般的常识,无论是谁都会认为信长现在一定会先留在义昭身边拿个管领或副将军、执政的名分,这段时间内应该会住在京师才对。
然而信长却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根本不接受一官半职,就这么回到自己的领国来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武田信玄和朝仓义景这两个人也不能屈居信长之下,服从于他的命令,他们不是这种人。
他们和信长具有同样大的「野心」,虽然他们也作着掌握天下的美梦,但是在他们的生涯当中,却始终逃不过失败的命运。
武田信玄和足利氏同为源氏名家,因此在表面上,武田氏还是拥立同样是源氏的足利氏,以其政权为首,对此也没有任何不合理的想法;即使是朝仓义景,也很单纯地认为义昭一定会回来依赖他,因为他是北国唯一的名家,政权当然应该由他执掌才对,他如此深信不疑。
他认为义昭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健康,就那么急促地想要上洛,于是他只好放手让义昭去试试看!
「——他以为上洛之战是那么简单的事,好吧!就让他到外面去走一走、试一试、不久之后,他一定又会低着头回来了。」
于是他和浅井父子认为到时候再和壑山、本愿寺一同进行上洛之战也不迟……没想到他们还在这么想着时,信长已经出兵了。
正因为如此,信玄更觉得格外遗憾。他之所以和信长结为亲家,也是为了他自己进行上洛之战的便宜之策罢了。但是没想到原本他是想利用别人,结果却反而被信长利用,在上洛之战中帮助了他……
假如信长这时决定留在京师的话,他一定会将魔手伸入信长的领地,非得去扰乱它一番不可。
信长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根本不接受一官半职,而急急忙忙地回国来,这也是为了对付他们两人的野心。
「到底还是阿浓的殿下,没有被京师的女人给迷惑住,终于回来了。」
当他回到岐阜城,脱下身上的武装来到浓姬的房内时,她以非常严肃的表情端一杯茶到信长面前。
「嗯!因为我是蝮的女婿嘛!」
信长眯起眼睛看着庭院内的红叶,半开玩笑地喝着热茶。
「你的这种作法是超乎世间常理的。」
浓姬哈哈地笑了一笑,然而以她的个性看来,她似乎想说什么似的。
「殿下!我来猜猜为什么你要那么早回来好不好?」
「你这个小精灵!你知道吗?」
「哈哈哈!我是蝮的女儿吔!」
「你真是一个个性倔强的女人。好吧!你说说看!」
这时浓姬故意恶作剧地把头歪向一边,边唱边说着:
「那是因为要储蓄金钱啊!」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是……储蓄金钱啊!」
浓姬颇不在意地再说了一次。她那有如少女般澄澈的眼眸向信长望了过去。
信长也发呆似的看着浓姬。
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人!是不是由于她不曾生过小孩的缘故,所以才能以依然孩子般顽皮的表情,说着那种半恶作剧的话语,让人全然感觉不出她的年龄。说她还只有二十三、四岁也说得过去,不但年轻,而且带着一份妖艳,有时她的头脑甚至胜过信长,比他更为敏锐。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她说我是为了储蓄金钱……这简直是令人出乎意料的答案嘛!)
信长原本以为她是要说武田、朝仓或是浅井长政的父亲久政等人有了什么行动而要他注意,然而她的答案却这么出乎意料,使得信长一时之间答不出话来。
除了朝仓、武田家之外,在信长留守京师期间,原本岐阜城城主斋藤龙兴也被长岛的本愿寺秘密召到甲府去当食客的事情,她也没说……而这些事情与储蓄金钱根本毫无关联,为什么她会这么说呢?
「殿下!对不对?你就是为此而匆匆忙忙赶回来的,对不对?……如果真是这样,我马上将木下先生叫来,你赶快命他去做吧!」
她又仓促地接连说了这些话语,使得信长更加不明白,他只是歪斜着头,突然对她大喝一声:
「笨蛋!你是故意在揶揄我,对吧?」
虽然是大声叱喝,然而信长并没有生气。
(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说些毫无意义的话……)
「哈哈哈……」
浓姬很高兴地笑着说:
「殿下的肩膀今天看来比以往都要僵硬的样子,所以血液也不太流通了。」
「阿浓!」
「是!」
「如果我长期留在京都并且接受官职,一定会更加刺激到朝仓及武田家。正因为我有这一层考虑,为了避免加深他们的怨气,所以才急急忙忙赶回来,不过这么做却似乎招惹你不高兴的样子。」
「殿下!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你说我胡说?」
「哈哈哈!难道你也要故意使我迷惑不成?殿下!你之所以很快赶回来,第一是因为殿下要知道在你不在的时候,武田、朝仓和公方会有怎样的活动,这一点你必须要看清楚,然后你才可以决定对公方先生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啊!……而且对于三好的残党、松永、筒井那些鼠辈们,你也必须看清楚他们的想法……第二就是我刚刚所说的储蓄金钱啊!」
「嗯!你真是个叫人不得不小心的女人……」
说到这里,信长却仍然对储蓄金钱的意思……不太明了似的。
浓姬相当了解这个情形,所以她又接着说道:
「殿下,有关于第一件事情,你只要暂且在这里等着看,就可以明白了。至于第二件关于金钱储蓄之事,则需要赶快去办哪!」
「你说要赶快去办,是吗?」
「是啊!……要不然又怎能表明殿下不愿接受官职的精神和意气呢?」
「原来如此!嗯……」
「我并不是期望什么,但是你一定要为公方先生做好室町御所,还有在京里面建造宫廷……这么一来,在天下武将及近畿居民的眼中,殿下才会是这世间唯一的大将军啊!」
她的这一番话使得信长内心深受感动:
「这个……要做这件事,就必须储蓄金钱啊!」
「正是!但是殿下不是已经下令界众的每个人交出二万贯钱来吗?」
「我明白了!」信长将茶杯抛了出去,说道:
「叫藤吉郎来!」
「哈哈哈!遵命!到底还是要先办这件事。」
这时候的信长已经完全了解是怎么回事了,以他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停止的。
「阿浓!还是你厉害,真不愧是蝮的孩子!连光秀也比不上你,你是个最优秀的政略家!」
「哈哈哈……殿下,你又在开我玩笑了。像这种事情,你应该是相当清楚的啊!」
「是啊!的确是这样,你说得很对,然而我却被武田和朝仓家所迷惑。对、对、对!我忘了还有界众的事情,赶快叫藤吉郎秀吉来。」
这时信长已经充分地了解浓姬的意见,而浓姬也收起那如少女般的恶作剧表情,恢复到以往身为岐阜城女主人的庄重模样。
无论如何,浓姬的确具有相当卓越的才能。
在浓姬的血脉当中,流动着承明智家明敏的血液,以及斋藤道三那具有先见的胆略;这两种血液分子在她的体内均衡发展,而且她也活用了它们。
——要是不这样的话,她如何能压制群妾,又如何能抓住像信长这种男人的心,使他毫不厌倦地常来找她?……
信长两眼瞪着天空说道。由于浓姬的助言,使得他的头脑再次活跃起来,如今他正随着心灵的影像奔驰。
他的眼眸发出光亮,方才还禁闭着的嘴唇,这时也像被一把刀割开似的,泛出了微笑。
「阿浓……原来如此,你真是一个聪明的人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帮手,教我又恨又爱。」
房内侍女们退在一旁,她们是信长从京师回来时,秀吉所带来的。秀吉还来不及脱下武装,就急急忙忙来到信长房内。
「我也正在想,大概是你叫我的时候了。」
秀吉以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说着,并且朝浓姬的方向看去,庄重地对她打了一声招呼:
「这个……这个……夫人,看到你的精神很好,真是教人高兴!」
47 政治的表里
「猴子!」
「我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我在这里?」
「每次你叫我猴子的时候,一定都有不好的差事等着我去做,害得我全身肌肉都紧张起来。」
「你真会装啊!你这家伙!怎么样?宁宁好不好?」
「那当然……对于京里的女人我看都不看一眼,就马上回到岐阜你所赐给我的巢穴来,她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呢?你叫我来的用意是?」
「你想会是什么呢?」
「啊……」
「储蓄金钱啊!」
「噢,是这件事啊!」
藤吉郎大力地点了点头,说:
「好,那我这就立即出发。」
「嗯!照这么看来,你也发觉了?」
「是啊!像你信长这样的大将,一旦说要课税就一定要做到,怎么可以因为对方挖起壕沟、私自召集浪人们就中止了呢?这么一来将有损大将的颜面;更何况这些钱都是为公方先生建筑皇居及禁里的普请所必需的,所以一定要把税课到手才行,钱再多都有用的啊!」
「笨蛋!」
「啊?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笨哪!我并不是只有要你去取钱而已……难道你还没发觉吗?」
「当然不是!」
秀吉急促地反驳道,然后膝盖微微向前,说:
「还有要我去做政治,对不对?」
「咦?政治?你说说看!」
「好吧!大将!在界港里面有很多新武器洋枪,而界港是那些洋枪的入口处……假如信长能够完全掌握这些东西的话,不论武田、朝仓或是三好的余党、松永等人,都不是我们的对手,而且会使他们受到很大的打击;对于这么重要的一件大事,我当然不会忘记!」
「藤吉!」
「是!」
「你刚刚说到政治,对不对?那么我就告诉你,你要好好给我记着!」
「是!殿下你请说……」
「你是想到界港去向他们收了二万贯钱就回来是吧?」
「正是!我要他们一文钱都不能少。」
「这就不叫政治了。」
「是!那么,是要可怜他们,让他们少付一点吗?」
「笨蛋!不是要他们少付一点,而是这次课税要他们每人交四万贯出来。」
「什……什么?四万贯?!」
「是啊!这才是政治,你要好好记着。他们不服我向其征收二万贯,于是又挖城寨又养兵;在这里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不服缴二万贯的行为,必须付出怎样的代价!同时也要让他们明白必须拥有多少武装,才足以攻打我信长!」
「原来如此……」
「虽然他们多得是钱,但是如果他们继续这样下去,即使我信长统一了近畿,也不会让军队休息,一定要完全粉碎他们不切实际的梦想……你这样去告诉他们。」
「是!反正既然他们在这上面花了许多金钱,在那边等待我们……」
「正是!而且既然他们想用武力和我打招呼,那么我们也得以武回武,这是礼仪啊!叫他们尽管攻过来好了!」
「原来如此,这也是一种方法。」
「你告诉他们,假如他们能灭我信长,那么就用他们那些兵力去平定近畿;但是万一我信长胜了的话,我会全部杀了他们。至于死后世界的交易,则全部交由我信长一个人做,叫他们干干脆脆地与我决一死战,如果准备就绪,就告诉我们一声。你这样去告诉他们。」
「等一下啊!大将……」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你的意思是说要他们交出二万贯的双倍四万贯来,但这么一来,会影响到你的风评,也许他们会说你是强盗,甚至连更难听的话也出笼了呢!……」
「住嘴!猴子!」
「是……」
「那些钱并不是要运用在我信长的个人生活上,也不是要积蓄起来,全都是为了建造将军的府邸及禁里的营造而募集的。何况从京都到大坂、界港之间的水路也必须重修、道路也必须重整,因此领国之内的关税都必须重新规划,他们的交通才能自由出入;这么一来,你想我的风评会不好吗?我相信大家都会认为这是善政而感到高兴呢!」
「我知道其他地方的人民会感到高兴,但问题是那些界众们……」
秀吉说到这里时,信长突然捧腹大笑起来。
「猴子毕竟还是猴子啊!你还担心那些界众们会埋怨我吗?」
「是啊!」
「不会,他们不会埋怨我,你放心吧!商人到底是商人,只要使他们有利可图、有钱可赚、能继续生存下去,他们就不会有任何怨言。而且对他们来说,我信长的政权可说是他们最大的资本,除了担心我会崩溃之外,他们或许还会对我很好哩!」
「真是这样吗?」
「是的,你去取四万贯来吧!如今二万贯已经增值了,而且告诉对方,这是我对他们的惩戒,如果有人还要继续反抗我信长的话,那么你就告诉他们,武将是武将、商人是商人,各人的道路不同,各走各的路,彼此各得其所,这也是一石三鸟之策啊!」
「嗯,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事情的确如此……」
「我们得到我们所要的、人民得到人民所要的、界众们也得到他们所要的……这么一来三方面都能各得其所,这才叫做政治啊!所以你去明白地告诉他们这一点,如此一来,就连武田、朝仓、三好余党、松永也能压制住了。赶快去跟他们谈判吧!」
话说到这里,信长很庄重地朝浓姬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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