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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是朵两生花

_14 唐七公子 (当代)
  他说:“那不是我的。”
  他抬起我的手贴在唇边,眼里含着笑意:“洛洛,你说你爱我。”眼泪终于啪嗒掉下来。
  我紧紧抱住他。
  我说:“我把他生下来了,我们的颜朗,我把他养得这么大。”他更紧地将我搂住。
  我说:“哥哥,我们错过了八年。”
  ( END )
  番外 叹息瓶
  阔别八年,回到C市的第一个夜晚,秦漠梦到洛丽塔。
  小姑娘穿着红色的长裙子,头发高高挽起来,眉眼里神采飞扬,站在白色的窗纱后面朝他盈盈地笑。
  他知道那是梦,记得记忆里珍藏的这个小姑娘已经死去很久,可她笑得那么好看,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海风猛地扑过来,弄乱他的头发,她咯咯的笑声响在拍岸的海浪里,被海水卷着一层一层远远铺开,他握住飘摇的窗纱猛地一拉,她的身影刹那消失,银铃般的笑声荡在潮湿的空气里,戛然而止。他的手指碰到紧闭的窗户,看到玻璃后面有弯弯曲曲的海岸线,一路绵延到天的尽头。啪啪的海浪里,似乎听到她在耳边轻轻唱:“想你的时候,忍不住有一声叹息……只是叹息……只是叹息……”
  秦漠猛地惊醒。房间里弥漫了漆黑夜色,他将床灯打开,点起一支烟,火星明灭间,往事扑面而来。洛丽塔,和纳博科夫小说的女主角同一个名字,他想起她曾经因为这个名字分外苦恼,吵着闹着要在有生之年将它改掉,给出的理由是她预感将因为这个名字受到诅咒,长大后嫁给一个大叔或者老头子,还有可能英年早逝。他听到这样义愤填膺的发言觉得好笑,没想到不满一年就每一条都成了真,他爱上她,而她死在刚刚成年的十八岁。
  秦漠第一次见到洛丽塔,是在二十三岁那年夏天,硕士最后一年,他休学陪母亲回国疗养。滨海的S城,初夏有难以描摹的美好晨光,他难得起一个大早,翻完报纸后提起画架去小区附近的海滩画日出。不远处棕榈茁壮,整个海滩铺满柔软白沙,踩在脚下犹带暖热湿意。他找好角度支好画架,看到前方有个小姑娘蹲在地上用水和沙子堆城堡,太阳慢悠悠晃上地平线,海的尽头,天地流金璀璨。
  一开始,他其实没怎么注意这个玩儿沙的小姑娘。可三四个小时过去了,他已收好画架,目光一瞟,才发现她仍蹲在原来那个地方,背伏得低低的,连姿势都没做改动。他不急着走,将画架留在沙滩上,缓步过去看她到底在堆什么。他在旁边看了半个小时,小姑娘物我两忘,根本没发现他的存在,一直皱着眉头研究沙子和水该以什么比例拌和才能将城堡顺利堆起来。他做事是公认了的专注,可也没专注到她这个程度,不仅专注,还执着,屡试屡败,屡败屡试,就他在旁边看着这半小时已经连续失败了四回,不知道此前一共失败了多少回。远远地有人过来,他转回去拾起画架回家,回头看到小姑娘被一个男孩子拉起来,这才发现她的个子其实挺高挑,不像看上去那样小。
  吃过午饭,他陪母亲散步,又看到那个小姑娘,仍然蹲在上午的地方,旁边一把沙铲一只小水桶,头上还多了一顶小草帽。他笑出声来。母亲问他笑什么。他摇头:“没什么。”走出很远,才一本正经道:“看到新时期愚公堆山了。”
  没两天,一个晚上,母亲问他:“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跟我一起去孤儿院的事?”他正专心看一本侦探小说,抬头漫不经心嗯道:“什么?”
  母亲笑道:“不记得了?你那时候七岁吧,你洛叔叔和黎阿姨想领养一个小孩,我带着你陪他们一起去孤儿院,你一眼就看中一个趴在摇篮边吮手指头的小女娃,跑过去对人家又亲又摸抱住死都不肯放手……”
  他讶道:“真的?这么酷的事儿我怎么半点印象都没了?”讶完了继续看书:“那你怎么不把她领回来给我当媳妇儿?”
  母亲叹道:“都怪你黎阿姨下手太早。”叹完含笑道:“不过没关系,明天你媳妇儿就来咱们家看你了。”
  他不置可否笑了一声,继续埋头看书。
  第二天,母亲口中的小女娃如约而至,跟在她妈妈身后。他从起居室的窗户不经意看见,没想到小女娃会是几天前沙滩上偶遇的愚公。
  卞之琳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愚公坐在一张小凳子上仔细端详他们家的老座钟,表情虔诚严肃,就像几天前她蹲在沙地上认真研究水和沙子的比重。他站在楼梯上打量这个小姑娘,发现她有弯弯的眉,大眼睛,双眼皮儿,挺直的鼻梁,嘴唇红润,长得很漂亮。可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似乎对他充满敌意。母亲叫他的英文名Stephen,她垂着眼皮力图表达出鄙视之意:“我知道斯蒂芬·霍金,斯蒂芬·李,斯蒂芬·斯皮尔伯格还有斯蒂芬·杰克逊,你是哪个斯蒂芬?”母亲在一旁笑话他:“Stephen,是不是觉得这个说话风格很熟悉,洛洛多像小时候的你啊。”他低低地笑:“我小时候说话可不会带这么重的鼻音。”一句话就把她惹炸毛。她炸毛的模样很有趣,哄她的过程更有趣。母亲对黎阿姨说:“你这个女儿可真是个宝。”他半靠在沙发上看着她通红的脸,想,可不是个宝。
  小姑娘要考S美院,让他帮着辅导画画,但她是这样难缠的一个小孩,初时还对他保有敌意。他接下这个活儿后立刻给即将成为儿童心理咨询师的朋友打电话:“你知道小孩子该怎么哄?”朋友提出专业意见:“儿童需要激励,激励是孩子健康成长的动力,也是保证。他们做得不错,你就要给他们奖励,比如一朵小红花,一颗巧克力糖,你要让他们感觉自己被肯定了。”提完意见后朋友在大洋彼岸哈哈笑:“听说你们学校一半学生都在猜测,他们才华横溢的学生会长休学后去干什么了,有说你接手家族事业了,有说你去南极探险了,还有更离谱的说你去非洲跟着土著打猎了,怎么能想到事实是你这家伙跑到中国教幼童画画去了,对了,你教的那个幼童多大了?要是超过十二岁我这一套估计就不太行得通。”他想想她炸毛的模样,想想她收了他的礼物逼不得已通红着脸叫他哥哥,含糊道:“差不多吧,你说的这一套估计行得通。”第二天,他开车去商店买了一大包巧克力。其实回家的时候他也想过,是不是把小姑娘的心理年龄定位得太低了。然而不幸的是,经过数次实践,发现小姑娘的心理年龄果然就是那么低,这个方法果然就是行得通。
  这个叫洛丽塔的小姑娘,她跟着他学画,叫他哥哥,他是她的老师。他将她看做一个孩子,跟着她的长辈们叫她洛洛,那是最初的最初。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实际年龄比自己小6岁,心理年龄更不知道比自己小多少岁的小姑娘。其实她已快满十八岁,已不再是小姑娘,只是他一开始就这样想她,往后无论如何也难以推翻此种想法。
  他发现这细微异样的情感,是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那天窗外下了大雨,浇得盛夏一片凉意。天地暗淡,日光灯却将画室照得通明,落地窗旁边的地毯上,他随意翻早晨送过来没看完的报纸,她抱着画架坐在一旁描摹静物。安静的空间突然响起手机刺耳的铃声,他抬起头来,她一把拽起手机冲了出去,画架上是描了一半的伏尔泰的石膏像,炭笔胡乱落在地上。他听到她咚咚咚踩着楼梯往下飞奔的声音,听到她砰一声打开楼下大门的声音,似乎还听到屋外大雨倾盆而下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他屈膝坐在地上,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看到不远处的雨地里,挺拔的男孩子将撑着的雨伞递给奔向他的白裙子姑娘,不知说了什么,姑娘走上去大大拥抱他一下,他推开她,支起一只手挡住额头淋着雨跑开。公路上驶过一辆大货车,车头灯映出男孩子英俊的脸。两分钟后,全身湿透的小姑娘喜滋滋出现在画室门口,白裙子紧紧贴住曲线玲珑的身体,能看到米老鼠印花的内衣。他不动声色打量她一番,想她已经长大了,或许。她兴高采烈扬着手里两张票券:“哥哥,要不要一起去听阿哲的演唱会?”
  他撑着头看她:“刚刚那位是……”
  她愣了一下,突然抬手擦脸,表情埋藏在手臂中,放下来时已经裂出一个大大的笑:“那是我男朋友啊。你不知道我有一个男朋友吗?”
  他手一抖,报纸落在地上。
  他想自己的反应不正常。突如其来的空旷感不正常,陡然烦躁的情绪不正常,胸口莫名奇妙的疼痛感……也不正常。
  或许自己喜欢上她,这个漂亮天真的小姑娘,她执着、善良、偶尔任性、更偶尔地会假装不动声色跟他撒娇。他想她确实喜欢上她。但她才十七岁,还这么小。他要像个真正的兄长那样宠着她,等她慢慢长大。
  这想法这样美好,只是那时候谁也没想到,计划中漫长的等待,会变成一生的死别。
  C市的夜空湮灭在浓浓雾色中,秦漠将窗帘拉好,朦胧入睡时,仿佛又听到那首歌,她柔软的声音在耳边缭绕:“那些叹息的瓶子像起伏的海洋,和你擦肩而过的遗忘,是我一生的惊涛骇浪……”  
  番外 出轨记
  2012年的夏天,周越越何必结婚三年,颜宋秦漠结婚两年。颜宋回国探亲,和周越越相聚在C市某个落魄艺术家钟爱的街头咖啡馆。
  周越越难以启齿地对颜宋说:“宋宋,我和何必那小子,最近好像进入了传说中的三年之痒……”
  颜宋:“啊?他怎么你了?”
  周越越挺着第二胎的大肚子豪放地一拍桌子:“他要怎么我倒还好了。”拍完迅速焉在沙发上,“他就是不怎么我了啊,明明以前一直都很怎么我的。我想吧,他不主动怎么我我就主动去怎么他呗,刚准备去怎么他的,靠,居然被他推开了……”
  坐在一旁喝奶昔的秦朗抬头淡定地打量一眼周越越隆起的大肚子,咬着吸管礼貌地保持沉默。颜宋也保持沉默。
  周越越紧张道:“问题是不是很严重?”
  颇宁方女下杯子:“严重你个头,三年抱俩还痒?我看是你的皮在痒.”
  秦朗赞同地点头:“你们这个不能算是三年之痒,我妈和我爸才是真的在痒,最近我爸都很晚才回家,还骗我妈说他人在事务所加班,结果听他秘书vonshire划y姐姐说他每天下午不仅准时下班,还都第一个走……鱼”
  颜宋拿起小盘子里的芝十蛋糕一把堵住秦朗的口宝。
  周越越惊讶:“怎么可能“严谨正直有责任心如秦大师也出轨了“我的个太上老君如来佛哟……”
  颜宋窝在沙发里,神色晦暗不明,半天,道:“还没确定是不是真出了,疑似而已。”又过半天,补充一句:“真出了我就和他同归于尽。”再过半天,叹了口气:“算了,要真出了我还真能和他同归于尽?不能吧,总不能让秦朗成孤儿。”叹完转头问秦朗:“要我和你爸离婚你是跟我还是跟你爸。”
  秦朗安详地喝完一整瓶奶昔:“你们殉情吧。我当孤儿。宝”
  两天后,何大少请朋友吃饭。朋友带了他妹妹,何大少带了周越越,周越越带了颜宋,颜宋带了秦朗。一行六人在玉满楼坐定、点菜、开饭。何大少的朋友姓周,开了家广告公司,和在省台做主播的妹妹并称为C市媒界的大小周。大周坐在颜宋旁边,一顿饭对心不在焉的颜宋照顾得分外周到。
  几个人都是T大毕业的校友,酒过三旬,免不了共同追忆往事。不知怎么说到学校毕业的名人,小周笑道:“听说建筑大师秦漠的夫人也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她考进来读研究生是2008年吧,我2007年毕业,刚好跟她错过。听何总说何太太一也是T大2008级的研究生,有见过秦大师的夫人吗?”
  秦漠的夫人一口水呛进喉咙里,大周立刻递纸巾过来。
  何太太看一眼秦漠的夫人,看一眼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大周,思考一阵,面向后者严谨道:“见过,不过听说他们俩最近感情不好,快要离婚了,要你们谁对他俩其中一个有意思,我觉得大可不必拘泥陈规,尽早一下手。
  秦漠的夫人又一口水呛进喉咙,大周伸手过去帮她拍背。何大少看何太太一眼,何太太用力瞪回去。何大少皱眉低头发短信。
  小周捂住嘴:“不会吧,听纽约建筑界的一个朋友说,秦漠特别爱他这个太太,两年前为了现任太太还和画家格温妮丝毁婚来着,怎么就要离婚了……啊,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小模特儿薇薇恩?”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响起:“薇薇恩是谁?”一个男声,一个女声,前者温厚低沉,后者飘飘忽忽。
  何太太转头讶道:“啊啊啊,秦漠?秦漠!你怎么来了?!”何大少收起手机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小周僵硬地看着横空出世的秦漠,保持被雷劈了的表情,看着何太太:“你们,是朋友?”秦朗则正襟危坐地抬起一只手和他爹打招呼:“你是过来办离婚手续的吗?”飘飘忽忽的颜宋微不可察地和大周拉开一点距离,大周站起来礼貌地伸手和秦漠打招呼,服务员也跟着进来忙着加椅子加餐具,场面一时热闹非凡。本应风尘仆仆却一点也看不出风尘仆仆的秦漠漫不经心和大小周一一握手,漂了低头喝果汁的颜宋一眼,在小周身旁服务员加的空位置上坐下,看着周越越漫悠悠道:“听说你在张罗着帮我太太相亲,我就过来看一看。”
  周越越连忙摆手:“今天这一顿可不是在相亲,是何必请周总吃饭,我们顺便过来蹭饭。”
  大小周露出莫名神色。秦漠含笑点头:“嗯,我知道,听说你安排的相亲流水宴是从明天开始,我打算一场不漏地全部观摩一遍,所以提前过来一天。不打扰你们了,我有话想和秦太太说,你不介意我先把她领回去吧?”
  小周讶道:“秦太太?”
  秦漠绕过两个座位握住秦太太的手,将她拉起来牢牢锁在手臂中,微笑道:“先失陪了。”秦朗默默地爬下凳子跟在他爹娘背后。
包厢门打开又关上,小周仍捂着嘴巴,半天,道:“那是秦夫人?满沉静的人,看不出来啊!秦大师和秦夫人他们贤伉俪看起来不像感情不好啊,怎么就说他们要离婚了?”大周惋惜地看了会儿包厢门,没说什么。周越越小声质问何必:“我给宋宋安排相亲的事儿是你告诉秦漠的?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何必回忆:“林乔死那一年,颜宋不是跟秦漠分手了吗?那时候你站在颜宋那一边,也不接秦漠电话,他就给我打电话了,说颜宋是个认死理的人,很多事情不能逼她,要给她空间让她自己想通,他那时候自己也有一堆麻烦事儿要处理,不能经常纽约c市两边跑,让我帮他看着颜宋。就是这样。”回忆完沉声对周越越道:“他们俩的事儿以后你要再掺和就把你送去新东方学英语。”周越越指控:“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英语。”何大少悠然道:“就是知道你最讨厌学英语。”
  秦漠姥爷的老房子里,秦朗被赶去自己房间里面壁思过。秦漠锁上卧室门:“晚饭吃好了“那去洗澡吧,我累了,洗完澡好睡觉。”颜宋欲言又止,握着秦漠给找出来的睡衣乖乖去洗澡。洗完澡出来,边吹头发边想这件事应该怎么和秦漠说清楚。片刻,等秦漠一也洗完穿着浴袍出来时,轻声道:“那个相亲流水宴我不知道,我就是回来和周越越聚聚。”
  秦漠操着手看她。坐在床上的颜宋想想,咬咬嘴唇,豁出去道:“你看起来好像也不大在乎,那我就去相吧,你骗我那么久也该骗腻了,早点摊牌也好,我小时候看童话故事,就奇怪为什么王子公主结婚了故事就打住不讲了,原来结婚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说不定哪一天他们俩就离婚了,就不能在一起了……”说这一番慷慨陈词时突然被秦漠抱住压在床上,丝绸睡裙被捞起来紧紧贴着胸口,喘了好大一口气。秦漠咬着她的脖子:“嗯“我骗你什么了?”他的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她一张脸通红,别过头去难耐道:“你……每天晚.上都那么晚回来,你说你在……办公室加班……”他的吻从脖子扛移上去,低笑一声:“每天晚上?我不在,你是不是很想我?”
  她使劲捶一下他的背,却因为浑身瘫软,根本没有力道。他去吻她的唇,她偏开头不让她吻到,本意是想严词相逼,让他给个解释,话一出口才听到声音糯得没谱:“别想这样就过关,你骗我,还想继续骗我,你不说我就,我就……”打算说个威胁的话,想了半天没想出该说什么。而身上的睡裙已经被秦漠彻底地、完整地剥了下来。他在她耳边轻轻吹气:“你就怎么?”
  最终秦太太也没能把秦先生怎么了,反而,一遍又一遍地被怎么。
  醒来时正好半夜两点,窗外的月光透进来,颜宋觉得脸上有点痒,一睁眼看到秦漠撑着头正轻轻用手描她的眉毛,看到她模糊的目光,停手扯了址她的腮帮子,笑道:“醒了,肚子饿了,下去给你做个三明治?”说着就要下床。她一把抓住他。他侧头打量她,饶有趣味的:“你是,还想......”她猛地放开他,将被子裹得紧紧的,半天,低低道:“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了?我想,说不喜欢也不对,不喜欢你不会……”没说完脸就红了红,三秒之后又理直气壮:“不对,很喜欢你就不会骗我,还不给解释,就只能说是不太喜欢了。”说完做出思考模样,在脑海里搜索一个合适的比喻:“现在的我对你来说是不是就跟一块鸡肋似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空气静默半晌,秦漠难得惊讶:“虽然说你这样吃醋我很高兴,不过……”他揉着额头无奈叹一口气,侧身从外套里拿出一串钥匙,亮晶晶的,放到她眼前:“你生日快到了,本来想说给你个惊喜,看来再不和你说清楚,惊喜就要变惊吓了。”她看着钥匙发愣,他上床将她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你想要的海边的大房子,我亲自看着他们装修,每一个细节都是你想象的模样。宋宋,你怎么会是鸡肋,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只担心你哪一天又离开我。”
  她在他怀里轻轻发着抖,突然像个破茧而出的蝴蝶,从被子里伸出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睑贴着他的睑,是她能做出的最亲密的动作,她在他耳边轻轻呢喃,糯糯的嗓音里带了哭腔,这么大的人了,居然像小时候一样:“怎么办,哥哥,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了。”他微微偏头吻她的嘴角:“肚子不饿了?”
  她摇头,主动去够他的嘴唇。他含糊道:“那,再来一次?”月光将蓝色的床单铺满,像躺在寂静的大海上,气氛正好,秦朗的声音在卧室外响起,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挠门声:“爸爸,我肚子饿了,我今天晚上没吃什么东西的,我要饿晕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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