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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之恶魔吹着笛子来[横沟正史]

_5 金田(日)
  “呵呵呵,这真是个好地方呀!”
  菊江笑着伸手去拿帽子,花瓶却因重心不稳而往一边倾斜。
  “啊!危险!”
  一彦和美弥子慌忙从两边伸手扶住花瓶,不过这喊叫声仍把在屋子里的三岛东太郎引了出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金田一先生的帽子戴在花瓶口上拿不下来,东太郎,帮忙拿一下吧!”
  “我来试试。”
  三岛东太郎上前试了试,但仍无法把帽子拿下来,这一方面是花瓶口的大小正好和帽子尺寸完全吻合;另一方面是花瓶上面雕着龙的图案,龙头部分正好勾住帽子的内衬,当三岛东太郎用力把它拉下来时,帽子却嗤的一声被撕破了。
  “唉呀,糟了,把你心爱的帽子给弄破了!”
  “哈哈哈,菊江小姐,你别挖苦我了。”
  金田一耕助笑着说。
  这时,房里突然传来怒喝声:
  “是谁在这里吵吵闹闹的?”
  金田一耕助吃了一惊;其他人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他悄悄往屋里一看,原来是玉虫伯爵。
  玉虫伯爵把刚才目贺医生坐过的椅子转过来,一只脚翘在上面,旁边还有一个威士忌的空酒瓶,他醉薰薰的双眼里布满血丝。
  圆桌上放着一个沙盘,沙盘内仍留有刚才卜卦时的图案,金田一耕助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个有趣的东西。
  那是一座高约一尺二三寸、底座直径约三寸、类似神像之类的东西,放在屋子的右手边,靠黑色窗帘前面的那张高脚桌子上。
  (刚才有这种东西吗?)
  金田一耕助略偏了偏头,立刻发现刚才那盏紧急照明灯竟照不到神像这个角落。
  (啊!我竟然没注意到这点……)
  金田一耕助正静静思考这件事的时候,玉虫伯爵的火气又爆发开来。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
  金田一耕助闻言不由地吓了一跳。
  菊江吐了一下舌头。
  “我把他放在这里不管,他生气了,真不好意思,你慢走!”
  菊江撩起裙子下摆走进房里,此时三岛东太郎也正好把金田一耕助的帽子拿了下来。
  “对不起,有些破损了。”
  “啊!没关系,不要紧。”
  “一彦,你送客人到门口,我得去看看母亲。”
  美弥子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所以一说完话,立刻转身走了。
  金田一耕助看着她的背影,这时,从敞开门的房间里传来菊江撒娇的声音:
  “不要喝了好不好?你再这样喝下去怎么办哟!万一被医生知道了,准会被骂个半死的。咳!什么,你说那个讨厌鬼?那家伙像个流浪汉嘛!有什么好嫉妒的?”
  这些话显然是指金田一耕助的,他感到十分不好意思,当一彦把他送到门口时,他立刻快步离开了。
  那天晚上,金田一耕助回到大森山松月旅馆时已经十二点多了。
  他一回到住处,立刻给警政署的等等力警官打电话,但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
  金田一耕助觉得很失望。
  从昨天开始,他就不知道给等等力警官打了多少次电话,希望在开始调查椿英辅这件案子之前,先和他见个面,了解一下椿家和天银堂事件的关系。
  当晚,金田一耕助带着焦虑不安的心情钻进被窝里,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他的脑海中旋转着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脸,还有那长笛声,以及如火焰般不可思议的符号。
  天渐渐亮了,金田一耕助正迷迷糊糊地要睡着的时候,松月旅馆的女佣来敲门。
  “先生,有您的电话。”
  “电话?谁打来的?”
  他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看看放在枕边的手表,时间是六点半。
  “是一位姓椿的小姐打来的。”
  金田一耕助迅速地从床上跳起来,穿着睡衣走到客厅,一颗心却狂跳不已。
  “喂,我是金田一耕助,你哪位?美弥子吗?”
  “我是美弥子,椿美弥子。金田一先生,请您马上来,发生事情了,昨晚,终于……昨晚,终于……”
  电话那头的声音如蚊子般细小,金田一耕助听得不太清楚。
  “发生了什么事?喂,美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总之,请您赶快来,杀人了!家里……我好害怕!害怕得不得了!快来……杀人了!”
  金田一耕助啪地挂上电话,立刻从客厅冲回房间,换了衣服,又冲出旅馆,直往椿家奔去。
  啊!恶魔终于吹着笛子来了。
  椿家的第一幕惨剧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开场了
第7章 血案发生在深夜
  昭和二十二年九月三十日。
  虽然已是九月底,但这天的早晨却分外闷热。
  金田一耕助搭乘拥挤不堪的电车在六本木车站下车之后,朝着椿家的府邸走去。正好是上班的时间,路上人来人往,十分嘈杂。
  前面曾经提过,这附近的房子因为受到战火的波及,几乎都烧光了,惟一剩下的就是椿家。
  椿家的四周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尽管每个人脸都有种按奈不住的亢奋,但是周围的气氛却仍十分凝重,而且还可以感受到一丝的不安。
  其实椿家的房屋虽然还算完整.却也并非完全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不但庭院的花木被流弹射中而烧得焦黑,就连围墙也显得残破不堪。
  以椿家当时的经济情况,根本没有余力来修补,因此他们就用一些石头、木板等东西暂时挡着。这天早晨那些看热闹的人和新闻记者就是从这些围墙缝隙里钻进院来,围在房屋前,后来才被警察赶了出去。
  这天早上,警察十分忙碌,他们除了要驱赶看热闹的人群之外,还到处和无孔不入的新闻记者起冲突,认真得简直像在镇压暴徒似的。
  一班班来来往往的电车从旁边经过,车上的乘客也相当好奇地向这还张望。
  (报纸上还没登出椿家发生杀人命案的消息之前,这里就已经轰动成这个样子了。一旦真有什么重大消息,这里岂不是要被踏平了?)
  金田一耕助想到这里,不由地苦笑起来。
  事实上,椿家命案之所以如此轰动,是有以下几个原因的:
  第一,这是当时最受瞩目的所谓“斜阳族”的命案。第二,这桩命案必然和椿英辅的失踪有关联。至于第三个原因,也许当时一般人还不知道,因为这也和不久前曾轰动一时的天银堂事件有关系。正因为如此,警方极为重视这个案子,并全力组织侦办。
  而金田一耕助来到现场,也使警方兴奋不已。
  金田一耕助穿过重重人群,经过许多关卡,好不容易抵达了命案现场。
  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个衣衫褴楼、戴着一项既破又旧而且还皱得不成样子的帽子的人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是等等力警官,无论美弥子再怎么替他说明、辩解,金田一耕助也会像那些新闻记者和看热闹的人一样,被这些情绪激昂的警察赶出来。
  “啊!这真是一场大风波呀!警官,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亢奋呢?”
  金田一耕助一边说着,一边从人群中挤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傻笑着问。
  等等力警官却是一副哭笑不得、尴尬不已的样子。
  “金田一,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呀!而且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实在是一件棘手的案子哩!”
  等等力警官的声音异常沙哑,金田一耕助不由地向他深深看了一眼。
  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非常熟悉,在昭和十二三年的时候,等等力警官遇到难以解决的案子,都是靠金田一耕助的帮忙才破案的。因此,从那个时候起,等等力警官就很佩服这个一头乱发、矮小又貌不惊人的男子;而金田一耕助也十分尊敬这位爽快干练的警官。
  两人以英雄惜英雄之心结成忘年之交,不过金田一耕助倒是第一次看到等等力警官这样烦恼。
  “警官,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是有人被杀了吗?是谁?”
  等等力警官以锐利的眼神看了一下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你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刚才美弥子打电话来,话没说完电话就断了。”
  “好吧!跟我来。现在大概正在拍现场照片。”
  不管是接待室或是走廊,到处都有戒备森严的警察,但是却没有看到椿家的任何一个人。
  金田一耕助被等等力警官带到昨晚举行卜卦的房间,他好奇地向站在房门前的两个警察询问:
  “这里就是命案现场吗?”
  警察一本正经地回答:
  “是的,金田一先生,听说你昨晚到过这个房间?”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跟着等等力警官走进房间里,只见摄影人员正在拍摄命案现场的各种情形。
  他一边躲着闪光灯,一边迅速地扫视着房间,没想到第一个映入眼帘的竟是呆立在房间一角的目贺重亮医生和三岛东太郎。
  他们两人看到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一起进来,显出十分吃惊的表情。
  金田一耕助发现他们两人站在这里也觉得很奇怪,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房间里的死者身上了。
  房间和昨晚一样,正前方那片黑布帘还拉着;中央的圆桌和围着桌子的十一张椅子也和昨晚一样排列着。但是在一进门的右边,有两三张椅子倒了过来,玉虫伯爵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什、什么?被杀的是玉虫伯爵呀!”
  金田一耕助吃惊得连说话都给巴起来。
  “对啊!金田一先生,不然你以为是谁呢?”
  坦白地说,金田一耕助虽然没有看到现场的情形,但是在听到美弥子的电话时,他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是秋子的脸。
  摄影师们正围着尸体不断地拍照,金田一耕助为了不妨碍他们的工作,就远远站在旁边观察。
  可以看得出来,玉虫伯爵的致命伤在后脑勺上,因为他那一头白发已被血染成暗红色,而流出来的血也把地毯弄湿了一大块。此外,在离尸体约一公尺左右的地方,还有一个类似神像的、黑黑的东西倒在那里,上面有一块红黑色的印子。
  按现场情况来看,玉虫伯爵应该是被这个神像打伤的,不过暂时还不能肯定。
  玉虫伯爵细细的脖子上绑着一条黑领巾,它不但紧紧勒在玉虫伯爵的脖子上,而且还打了一个死结,照这情形看来,玉虫伯爵似乎是被这条领巾勒死的。
  金田一耕助看了看仰躺在地上的玉虫伯爵,只见他两眼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着,一副想要求救的样子。
  (玉虫伯爵在临死之前,究竟看到什么难以形容的恐怖事情呢?)
  金田一耕助又慢慢观察尸体的肢体部分:玉虫伯爵的后腰带松了,衣服也半敞开着,此外他的两只裤管卷起,尤其是右脚部分,连大腿都露出来,可以想见他被杀之前曾激烈地反抗过。
  由于他的衣服半敞开着,因此,金田一耕助可以看到尸体从胸部到腹部滴下一串鲜血。
  尸体的脚上虽然穿着夏天的薄袜子,但两只拖鞋却飞到离尸体相当远的地方。
  “警官,这样可以了吗?”
  摄影人员大声向等等力警官请示。
  “嗯,再把桌上和房间四周仔细拍一下。”
  “好的。”
  等摄影师移开镜头后,金田一耕助才慢慢走近尸体。只见尸体的四周有一片沙子,而沙子的上面还散布着斑斑血迹。
  金田一耕助低头看死者的脸部。
  “警官,被害人生前好像被人打过耳光哟!”
  “嗯!我也这么认为。你看,衣服上、胸部和腹部的血迹,会不会是鼻血呢?”
  “不过,死者的脸上居然没有沾到一滴血,真是有点不可思议呢!”
  “嗯,好像被人擦过的样子。喂!你看,那里有一条手帕。”
  金田一耕助朝着警官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一张四脚朝天的椅子下,果然有一条揉成一团的血手帕。
  金田一耕助惊讶地问道:
  “是谁把血擦掉的?”
  “这我就不晓得了。如果是凶手,他干吗要这么做呢?若不是凶手,又会是谁呢?总之,一定有人把他脸上的血擦掉了。啊!你看,沾在衣服上的血也有被擦过的痕迹。”
  等等力警官大声对金田一耕助说。
  看到这情景,金田一耕助心里更疑惑了。
  “警官,凶手既然已经把人杀了,为什么还把血迹擦掉呢?”
  “谁知道呢!其实,这整个案件就是一团谜呀?”
  等等力警官一面皱着眉,一面咬牙切齿地说道。
  金田一耕助把视线移到摄影师正在拍摄的圆桌上。
  沙盘虽然仍像昨晚一样还摆在圆桌上,但是架在上面的五根放射状竹子却已经被人折成好几段,丢在各处;沙盘里的沙则散落满桌,被染成暗红色。
  金田一耕助屏住气息,凝视着那些血迹,突然间,他睁大了双眼,看到那个大沙盘的沙上浮出一个黑红色血迹印出来的图案。
  这个图案正是恶魔的徽章!
  金田一耕助立刻朝目贺医生看去,目贺医生也注意到这个图案了,他和金田一耕助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他故意干咳了两声,然后赶紧把脸转开。而三岛东太郎则满头雾水、一脸不解地看看恶魔徽章,又看看他们两人。
  金田一耕助又往前走了几步,低下头想看得更清楚些。
  那是一个长约七八公分,宽不到五公分的椭圆形图案,和昨晚出现在沙卦上的图案非常相似。可惜的是,昨晚在沙盘上的图案已经不见了,无从比较。
  金田一耕助朝等等力警官看了一眼。
  “警官,这个恶魔的徽章别忘了拍哟!”
  “恶魔的徽章?”
  “对啊!千万别忘了拍照!”
  眼看着现场的摄影终于结束了,等等力警官使了一个眼色,在走廊上站着的两个警察马上进来,并把门关上。
  金田一耕助这才发现其中的一扇门上,有一道相当大的裂缝,看样子好像是被斧头砍破的。
  警察把门关上后,再从里面挂上门钩、上锁,然后把黑窗帘拉过来,只见黑窗帘上溅了一片血迹。那血清还半干半湿,看来命案发生时,窗帘是拉上了的。
  “目贺医生,命案现场是这样的吗?”
  等等力警官问目贺医生。
  “不,还有气窗。”
  目贺医生说完,转头向三岛东太郎求证。
  “东太郎,气窗好像也是关上的吧?”
  “对,我是从外面打开的。”
  “好的,那把气窗也关起来。”
  有一个警察拿了一把椅子放在门进,然后站在椅子上,把细长的气窗关上。
  警察把所有的气窗都关上之后,等等力警官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房内四周,并看看自贺医生和三岛东太郎。
  等等力警官的声音仿佛有着一丝狐疑。
  “你们今天清晨三点左右发现这桩命案时,房间里的情形就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吗?”
  “是的。”
  目贺医生皱着眉回答,又不安地看着三岛东太郎问:
  “东太郎,是这样没错吧?”
  “嗯,门上的裂缝是我用斧头劈开的。然后,我再从那里把手伸进去,挑开门钩,再拉开门锁。”
  三岛东太郎一边说一边在房间四处东张西望着,右手依旧戴着手套。
  等等力警官瞪视他们两人的眼神里,似乎要冒出火来。
  “也就是说,当你们进来的时候,房间内除了被害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对吗?而且,这片窗帘后面的窗户,也全都是从里面上锁的,对吗?”
  金田一耕助一直注意听目贺医生和警官交谈,这时他突然开始用力搔起头来了。
  “那、那么说,警官,这、这是密室杀人案件?”
  他结结巴巴地说。
  等等力警官望着金田一耕助,然后一字一句地说:
  “这里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而被害人除了后脑勺有两三处似乎是被神像打伤的伤口外,还有一个大裂口;脖子上也被领巾紧紧勒住。不过我想,他的致命伤大概是后脑勺的伤口或是窒息而死,虽然真正的死因要等到解剖报告出来后才能知道,但是我敢肯定,死者绝对不可能自杀!”
  等等力警官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后,接着说:
  “另外,从那扇气窗向房里窥探命案现场的人,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美弥子和女佣阿种,以及被害人的小妾菊江。他们在破门进来后,除了被害者外,都没有看到其他人,而且所有的窗户都是从里面锁上,这种事除了密室杀人,还有什么其他可能呢?可是天底下真有密室杀人的事吗?杀人者怎么离开现场呢?”
  等等力警官说到最后,语调越来越高昂,两颊也涨得通红。
  金田一耕助也分外亢奋,他的头发被自己搔成一个大鸟窝了。
第8章 神像之谜
  照相组的人撤离后,尸体就被装上救护车运到鉴定组解剖,至于现场则一片凌乱,宛如暴风雨过后一般惨不忍睹。
  鉴定组那班人马为了采集嫌犯的指纹,东一块西一块地撒白粉,再加上鲜血四处飞溅,整个卜卦室呈现出一幅哀戚的画面。
  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一起查看了三片窗帘,也仔细推敲从窗户向外看的情景。其中有两扇面向院子的窗户,为了隔音,每一扇窗都做成双层,为了防盗贼,还加装了间隔细密的铁窗。
  金田一耕助试着摇动每一扇铁窗,一边检查一边说:
  “看来即使不上锁,这里的窗户也滴水不漏。”
  说完,他把左右两扇门关上,闩起来,重新巡视了屋内一遍,然后问目贺医生与三岛东太郎:
  “当你们赶来的时候,房内的情形就是这个样子,而且当你们破门而入的时候,这里除了被害人,没有其他人在对不对?”
  目贺医生神情黯然地点点头,三岛东太郎则露出不解的眼神,斜着眼睛看看金田一耕助,再看看等等力警官。
  “因此大家都觉得凶手行凶后,就如烟云般消失不见了!但事实上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对方一定是用某一种方法杀了人之后,再把房间门窗关闭起来。警官,你看凶手有没有可能从门上的气窗逃走?”
  等等力警官立刻叫一个刑警站到椅子上,看能不能从窗口逃出去。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凶手若想从那里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宽度虽然够,但高度却有问题,再怎么瘦小的男人也无法从那里钻出去。
  “可以了,谢谢!由这个示范动作可以知道:要想从这扇气窗逃走是不可能的事,事实上,”金田一耕助面带微笑地说,“凶手行凶后,大可以从房门走出去,何苦大费周折地从这么小的窗子钻出去呢?换句话说,凶手是以某种方法从外面把门闩上、锁住,再把窗帘拉上的!”
  “不,等一下!”
  目贺医生轻咳了一声。
  “说到窗帘,我觉得窗帘原本就是拉上的,从窗帘被血溅到的情形来看,我想……”
  “啊!原来如此。”
  金田一耕助马上点点头说:
  “这样的话,凶手只要轻轻掀起窗帘走出去就行了,所以凶手要做的事只剩下两件……就是扣上门锁再闩住。”
  金田一耕助说完,仰头看着气窗。
  “你的意思是……”
  等等力警官不明所以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举例来说吧!凶手在走出房间以前,先用绳子绑在门把和门闩上,然后,再把绳子从窗户抛出去,等他从房间里走出来后,就可以站在走廊的台子上,像钓鱼一般利落地抽动绳子,把锁按下,扣上门闩,然后再灵巧地把绳子从门把和门闩上扯落。换句话说,他从一开始就安排好这一切,只要从外面把绳子抽回去,就可以关上窗户,完成一桩天衣无缝的密室杀人案。”
  “简直是胡说八道!”
  正在仔细分析密室杀人的金田一耕助,突然被一声怒吼打断。
  他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只见目贺医生怒眼圆睁,不认同地说:
  “凶手干吗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不管这个房间是不是从里面上锁,都一样有人被杀了!他为什么要用绳子把门锁上、扣住?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听你说了刚才那番话,我发觉你一点常识也没有。要不然,你去试试看要花多少工夫才能做好这些动作……金田一先生,你想想:凶手犯案后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突然进来,巴不得快点逃离现场,他怎么会有时间从外面搞这些名堂?我看你还是别胡说八道了!”
  目贺医生挺着大肚子,在房内不安地来回踱步,同时还吐了一口痰,以表示对金田一耕助的不满,让金田一耕助忍不住笑了出来”
  目贺医生见了,立刻眼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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