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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流放地

_13 渡边淳一(日)
一想到冬香为了自己竟做到了这个地步,菊治变得辛酸起来,他静静地拥住了冬香。
昨天晚上,菊治不是没有过这种预感。孩子放在家里的机会少之又少,难得夫妻二人单独住在东京的饭店。这种时候,冬香的丈夫会不会向她求欢?
菊治不知怎么一想就陷入了不安之中,不想在现实生活中真发生这种事情。不管冬香怎么拒绝,她丈夫仍然穷追不舍,以至于把她的右肘弄出了青痕。
冬香被丈夫攥住的时候,对方用的力气相当大吧?或者是她挣扎的时候撞到了床框?
不管怎么说,冬香拒绝了丈夫。
“我喜欢你,所以除你之外,任何人我都讨厌……”冬香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菊治高兴得简直都要流出泪来。
态度如此坚定不移的冬香,显得少年老成而又可爱动人。
然而稍稍静下心来仔细思量,就不可能单纯只是欢喜而已。
就算冬香坚决地拒绝,但对方终归是她的丈夫。一个结婚生子的妻子,拒绝和丈夫做爱。这样下去的话,今后冬香他们的夫妻关系怎么继续维系呢?
“我喜欢你。”刚才听冬香这样说的时候,菊治幸福得有些眩晕;同时,也表明冬香夫妇的关系由于自己的出现产生了裂痕,这和听到“原因在你”是一样的。
倘若因为自己,冬香夫妻之间的关系真的破裂了,自己怎么办呢?
菊治屏住呼吸,认真地进行思考。
冬香好像一开始就不太喜欢丈夫。他们的确结了婚,还生了三个孩子,在性生活上,冬香与其说得不到满足,不如说她厌恶发生关系。
实际上,在认识菊治之前,性生活对冬香来说是一种痛苦,她说过当丈夫求欢时,她总是找各种理由进行逃避。
如果仅是这样,夫妻关系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变化;然而,最近冬香拒绝得比以前更加坚决,根本不让丈夫得逞。以前还能冷淡地接受丈夫,自从认识菊治之后,就是被丈夫触摸到了,是否也会变得难以忍受?
冬香异乎寻常的固执,这次终于引发了她丈夫的怒火吧?这样一想,菊治就不能单单沉浸在喜悦之中了。
“从今往后会怎么样呢?”
刚才那种令人震撼的喜悦,现在却让菊治备感难过,心事重重。
即使这样,菊治转念一想:在现实生活中,像冬香这样的妻子也许并不少见。
事实上,在女性杂志上都大大方方地刊登着关于夫妇之间无性婚姻的文章。
据那些杂志讲,夫妻之间一个月没有一次性生活的话,就可称为“无性婚姻”。文章说,在四十多岁到五十多岁的夫妻中,这类夫妻占到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
其实菊治在和妻子分居之前,也有将近十年没有性关系了。
夫妻关系不会因此就会破裂,在一般的家庭中,无性婚姻并不少见,也不会产生很大的问题。
相反,妻子们在抱怨“丈夫不把我当女人看”的同时,又觉得做爱非常麻烦,干脆不做也罢。所以很多妻子认为,丈夫要求行房的话,反而是一种负担。也就是说,妻子们好像不是那么渴望性生活似的。
如果这样,冬香的态度也就说不上有什么超乎寻常的了。
“到了这把年纪,这种事情就算了。”这样拒绝的话,丈夫也不会受到多大伤害。相反,很多丈夫说不定还会感到庆幸,因为可以把目光投向其他的女人,在外边风流。
“但是……”菊治继续转着脑筋。
按照冬香的讲法,冬香的丈夫和那类风流的丈夫有所不同。
结婚已经十几年了,丈夫至今还不断向冬香求欢,而且相当主动,态度执拗。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无论菊治怎么想象,脑子里却浮现不出清晰的答案。
换作一般的男人,如果妻子这么厌恶的话,就不会穷追不舍地要求做爱。冬香的丈夫却反其道而行之,由此看来,他性格中可能存在着幼稚、孩子气的地方,或者因为冬香拒绝做爱,他由于赌气才故意向她求欢。
“果真如此的话……”
这时,菊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冬香的丈夫说不定已经察觉到妻子周围有其他的男人存在。他正是因为嗅到了其他男人的味道,才固执地要求妻子和他做爱。
“怎么会?”菊治虽这样想,可一旦有了这种想法,他的不安还是不断增加。
菊治试探道:“你丈夫不会知道我们的事了吧?”
过了一小会儿,冬香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不为什么,因为他强行要求和你做爱。”
冬香用有些含糊的声音答道:“他以前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人?”
“我一不愿意,他反而……”
这就不纯粹是一个喜欢撒娇的孩子嘛,难道冬香的丈夫有性虐待的癖好?
不管怎么说,问到这种地步菊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这时冬香嘟囔道:“请把这些忘了吧。”
的确,再谈下去的话,两个人的心情也不会好转,但是菊治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知道:
1、飞雪(11)
“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你怎么办?”
“当然是拒绝了。”
冬香过于干脆的口吻,让菊治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紧接着就对冬香这种绝对的说法,感到隐隐不安。
“但是……”
说实话,菊治觉得冬香丈夫的要求如此迫切的话,偶尔满足一下他也可以。当然并不是非要这么做,但冬香和他毕竟是夫妻。菊治认为自己没有破坏他们夫妻关系的权利。
“那样做,没问题吗?”
“嗯。”
听到冬香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菊治叹了口气。
冬香从表面看上去传统而低调,但她内心深处却似蕴含着极为坚强的精神支柱一般。
“谢谢。”
虽然只是短暂的瞬间,菊治曾经有过冬香可以答应丈夫求欢的想法,看来那是一个自私而不负责任的想法。
菊治认为自己比谁都爱冬香,可一旦碰到这类事情,菊治意志不够坚定的缺点就暴露出来了。
两者相比,冬香多么坚定、爽快,难道这就是女子的坚强之处?
菊治重新吻起冬香纤秀娇弱而又凛然的颈项。
什么时候睡着的,菊治也记不清了,但是,冬香那种凛然不可动摇的态度,使菊治感受到一种母爱的关怀,他只记得从后面拥着冬香入睡的情形。
菊治似乎做了一个被人监视、惴惴不安的梦,大概是冬香丈夫的事情残存在头脑中某个角落的缘故。
总之,清晨六点早早睁眼的原因,与其说因梦而醒,不如说菊治因惦记冬香九点要走才醒来的。
冬香离开之前,菊治希望再亲热一次。
在醒来的同时,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冬香紧挨着自己躺在那里,他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淡淡晨光,打量着冬香的面容。
冬香的额前有几缕刘海,鼻梁挺秀白净。鼻子虽不很高,但形状很美,可以看到两个小小的鼻孔。她不论是嘴还是鼻孔,包括只能看到一侧的耳朵,都显得小巧玲珑。
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子,怎么也想象不出她会拒绝和丈夫做爱。岂止如此,妻子这么可爱却拒绝做爱,冬香的丈夫不就更加怒火冲天了吗?
总之,在这个女人的内心深处,潜藏着仙女般的温柔和魔女般的可怕。现在菊治为了寻求那份温柔,向冬香移去。
冬香睡得正熟,突然把她弄醒,菊治觉得有些不忍。但此时他的身体反应又使他不得不弄醒她。
菊治先侧起身来,从旁边爱抚正在熟睡的冬香的腰腹部,然后悄悄地亲吻她的乳头周围。
这样一来,冬香微微蜷曲起身体,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为了让这种奇妙的感觉传遍冬香全身,菊治开始舔舐她的乳房四周,空闲的右手开始逗弄她的私处。
不管冬香有没有醒过来,只要她睡着的时候受到性的挑逗,感到某种刺激就可以了。
菊治的动作与其说粗暴,不如说温柔,但温柔中放肆的成分更重,这些都鲜明地记录在女人的身体之上。
和菊治料想的一样,“什么呀……”冬香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在“咦”的惊讶声中恢复了意识,然后低语:“真难为情……”这时她完全清醒过来了。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身体深处的记忆令她十分惶恐害羞似的。
到了这一步,菊治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冬香头脑虽然刚刚清醒,可身体已经燃烧起来。
他重新从侧面进到冬香体内,接着采取昨天晚上新尝试的女前男后的体位,最后回到传统体位,从上面紧紧抱住了冬香,两个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今天早上分手之后,有相当一段日子二人不能见面。这种依依不舍的感情,令他们的情绪更加高昂了似的。
他们从精神上到肉体上都达到了巅峰,两个人回味了一会儿彼此的温暖和快乐的余韵,不久在时间这个怪物的催促下,又被拉回了现实社会。
冬香起来后,菊治也跟着起身,先后冲了澡。
穿衣服的时候,菊治问:“你今天坐几点的###回去?”
“我打算坐中午过一点儿的。”
在回去之前,冬香要到即将成为新家的新百合之丘去一趟,在那儿周围转转,然后去东京车站坐车回家。
“那这个月月底,我再去一次京都吧?”
“你不用这么辛苦,因为三月份我就搬过来了。”
“你三月份真的过来呀。”
菊治又叮嘱了一次,然后想起昨天晚上退房的事。
“你家里那边没来电话吗?”
冬香沉着地看了一下手机答道:“没有,什么也……”
菊治担心的是冬香家里往饭店打电话,发现她没有住在那里,既然连手机都没打,大概不要紧吧。
“那就放心了……”
冬香就这样径直回到京都,看来也不会受到丈夫盘问,菊治松了口气,抱住了把手机放回皮包的冬香。
“我等着你,所以一定快点儿来呀。”
“好,我一定来。”
由于冬香已经涂了口红,菊治伸出舌头绕着她的舌头舔了几圈,又进行了一次分别前的拥抱。
1、春雪(1)
日历已经翻到了三月,有女儿的人家因女儿节的到来显得非常热闹,可当晚东京却下起雪来。
一说起三月,人们立刻会想到春天,为什么会下起雪来了呢?具体情况菊治也不太清楚,据说这个季节太平洋沿岸低气压通过时带来的春雨,很多时候会因气温骤降,变成出人意料的大雪。
实际上,女儿节那天的大雪下了整整一个通宵还没停,东京一夜之间变成了银白的世界。
望着楼群之间飞速落下的雪花,不由得使菊治想起了冬香,因为寒冷更加使人想念恋人。
眼下冬香在做什么呢?菊治把东京下雪的消息告诉了她。
“这边昨天晚上也下起了小雪,现在已经停了。”
冬香的短信写到:“请注意身体,不要感冒啊。”
与这些相比,菊治更关心冬香什么时候能到东京来。二月连休分手的时候,冬香曾说三月初来,可至今都没有准信。
“一看到雪,我就特别怀念你的温暖。”菊治倾诉着。
“对不起,我原来打算这个月初去的,由于还要准备各种事情,也许要推迟到二十号学校放假的时候。”冬香回复。
菊治知道一家子要搬过来,冬香一定十分繁忙,那样的话,菊治去京都也行。
他把自己的意思一说,冬香安慰道:“我到东京之后,我们不是可以常常见面吗?所以请乖乖地在东京等我。”
近来,冬香变得既有女性的坚韧,又有母性的温柔。
“那好,我再忍一阵子,希望你尽量早来。”
菊治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孩子,他点了点头,向窗外看去,原以为停了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可能是暖和的缘故,雪片既大又薄,一落到黑土地上,马上就不见了。
冬香的朋友鱼住祥子来电话的时候,正是那场春雪融化后三月的第一个星期六。
“好久不见了,您挺好的吧?”
祥子寒暄了一句,然后告诉菊治她现在工作的公司让她星期一去东京出差。
“如果能见上您一面,那该多好啊!”
祥子的声音还是那么明快、清脆。
菊治和祥子还是去年秋天与冬香一起在京都见的面。
此后他只跟冬香变得关系密切,没和祥子有过任何联系,所以心中也不是没有一点儿歉疚。
祥子说星期一下午比较合适,所以菊治就约她两点在公司所在的“御茶之水”附近的咖啡馆会面。
“好久不见了,您好像精神很好。”
祥子梳着短发,穿着一件类似猎装、胸前有大口袋的衣服,一双齐膝的长统靴,一看就是一个职业女性。
“好久不见,这次是为公司的事?”
“是来出差,东京我已经一年没来过了。”
“一点儿小意思。”说着祥子将茜屋的米糕递给菊治。
“还是东京充满了活力。”
之后,祥子简单地谈了几句关于东京的印象,然后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对了,入江冬香女士要搬到东京来了。”
“唔。”菊治不知不觉地附和说。
“您已经知道了?”祥子问。
“不是,那个,因为我们有过联系……”
菊治变得有些吞吞吐吐,祥子恶作剧般地瞥了菊治一眼。
“原来这样啊,您已经知道了。”
“也没什么,她只是给我发了个邮件。”
“那你和冬香是网友啦,真行啊……”
祥子夸张地表示惊讶:“您可什么都没给我呀。”她的语气中带着酸劲儿。
“我不是不知道你的邮址嘛……”
“名片后面写着呢,有空儿请给我也发个邮件。”
祥子重新从书包里拿出名片交给了菊治。
由于祥子一直咄咄逼人,菊治将名片放进口袋后,索性无所顾忌地问道:“冬香女士的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在东西制药公司工作,听说非常优秀,所以这次调到了东京……”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菊治默默地啜起咖啡。
冬香的确说过祥子和她住在同一个公寓,所以只要向祥子打听,大概就可以了解冬香的家庭情况了。
菊治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试探道:“冬香女士有孩子吧?”
“有啊,三个孩子呢。”
祥子一脸“你不知道吗”的表情。
“调动工作可是件累人的事啊。”
“但是,冬香特别高兴。她说想在东京生活一段时间试试……”
菊治暗想那是为了和自己约会,可这种事情就是嘴歪了也不敢说出口啊。
“你也见过她丈夫吧?”
“当然了,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呢。”
“两家人一起?”
“对呀。两家大人,还有孩子们也在一起。冬香的老公很帅,人也体贴。”
“……”
说实话,这些描述和从冬香口中听到的印象有些不同,是冬香的说法有问题,还是祥子的介绍过分夸张。
菊治忍住继续追问的冲动,一言不发,祥子反而向他开火:“你是不是关心她老公的事情?”
“没有啊,没什么……”菊治慌忙否定。
祥子带着探究的眼神问:“你不会是喜欢冬香女士吧?”
1、春雪(2)
“怎么可能,绝对没这种事……”
“有时我们会聊到您,每当这时冬香的眼睛就会炯炯发光,她还说您不久会出新书呢。”
自己的确对冬香提过,打算创作新的作品,冬香居然把这事也拿出来为自己辩解。
“说起来,冬香最近变得漂亮多了。前不久我见到她时,她的皮肤也光润嫩滑,所以我问她是否换了化妆品,她只是笑而不语……”
不愧是女人,目光如此敏锐,菊治感到很佩服。
“这可危险了,冬香若是到了东京,你们不就随时可以见面了嘛。”
“哪儿会……”
祥子到底为什么来的?男女之间如果平等对话,男方的处境相对艰难。尤其是相互探究对方内心世界的时候,男人容易不知不觉地说出心里话,女人却十分机智,极少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再继续谈下去的话,自己的心事就会被祥子全部识破,菊治做出一副差不多该走了的样子看了看表。
祥子喃喃自语:“我也想到东京来哦……”
据说祥子在一家和IT产业有关的公司工作,难道她对现在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吗?
“但是你有丈夫,还有孩子呀。”
“我只有一个孩子,老公从事代理人的工作,似乎也想到东京来……”
祥子这时脑子忽然灵光一闪似的:“要做工作的话,还是东京好啊!老师,您知不知道什么好工作?”
“我不知道,没有什么特别的……”
看来祥子今天出现在这里,可能是想在东京找份工作。
然而,自己的生活都自顾不暇,哪有余力帮助别人找工作啊。
“我大学也是这边上的,因此还是希望能住在东京。”
听祥子这么一说,菊治第一次发现自己还不知冬香的学历。
“那个,冬香女士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她应该是富山的一所短大毕业的。”
祥子应该毕业于东京一所学制四年的大学,不过菊治对冬香毕业于短大一事反而觉得更加欣慰。从学历上来看,短大当然不如四年制的大学,但冬香拥有数不胜数的美德。
“您还是在乎冬香的事情。”
“哪儿呀……”
菊治连忙否认,可是他觉得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不定已被祥子识破。
“您可不许对她打什么主意呀。”
菊治生生把“为什么”这句话咽了下去。
祥子脸上现出一丝坏笑:“因为她有三个孩子,而且老三还很小。在这种时候,如果喜欢上了别人,麻烦就大了呀。”
这时,祥子仿佛一边窥视菊治,一边说:“那个人一旦认真起来,可就不得了了。”
祥子来看自己,究竟想说什么?
看样子她也想到东京来,所以来找自己商量,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没有,同时告诉自己冬香要搬到东京来住的事情。
不对,不仅如此,祥子也许是来探听自己和冬香之间的关系吧?
菊治虽然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和冬香互通邮件的事情,但总算没有暴露和冬香之间的亲密关系。
不管怎么说,两人随便聊了一会儿,祥子就走了,不过从她嘴里说出的事情,却出乎菊治的意料。
菊治第一次知道冬香的丈夫在一家名为东西制药的一流公司工作,而且因为非常优秀,才被调到东京工作的。
更让菊治耿耿于怀的还是祥子那句:“冬香的老公很帅,人也体贴。”
在这方面,和冬香口中的丈夫形象有所不同,而且冬香夫妇还和祥子夫妇一起吃过饭,菊治并不是没有某种遭到冬香背叛的感觉。
说实话,菊治觉得有点儿没面子。
可能的话,菊治宁愿冬香的丈夫是一个自私自利、懒惰丑陋的男人,可事实上一切正好相反。对方比自己年轻英俊、体贴能干,这样不就完全没有菊治的立足之地了吗?
至今为止,菊治一直认为冬香只喜欢自己,自己才是她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既然冬香身旁有这么出色的丈夫,又何必呆在自己这种男人周围。
想着想着,菊治变得非常生气,“但是……”他转念又一想:也许是祥子为了使自己和冬香分开,故意这样说的。祥子嫉妒要来东京生活的冬香,为了不让她和自己接近才设下这种障碍。或者冬香的丈夫表里不一,在家里完全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菊治抱着双臂继续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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