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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往事 by 香龙血树

_9 香龙血树(现代)
  Jimmy直盯着希金斯那双阴森邪恶的眼睛。
  
  "哈哈哈哈,小宝贝儿,他不会是第一个上你的吧?" Jimmy造次的目光让希金斯很不舒服。
  "至少,不会是你了!"Jimmy恶狠狠地回敬回去。
  "放心,我会操得你终生难忘!" 希金斯站了起来。
  
  "我后天过来,看你的结果。后天一早,你就可以得到你要的东西了。"Jimmy说。
  "Sam身边那个小宝贝儿,你想怎么办?"
  Jimmy一个犹豫,他顾不得他了,"你,你放他一马吧。"话却还是说出了口。
  "哈哈哈哈!如果他乖乖听话的话!"
  "......"
  "不过宝贝儿,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咱们的交易,包括Sam。"Jimmy猜到,他要栽赃给路易斯。
  "那就让他一辈子不知道罢。"Jimmy也站了起来。
  
  "别忘了,今天晚上我不在你这儿。他活着,后天我才会过来!"出门前,Jimmy再次暗示,他跟Sam在一起。
  "早点儿过来,你那小嘴好久没有舔过男人老二了吧?我会让你舔个够的!"希金斯在他背后说,允诺了交易。
  
  -----------------
  纽约郊外的别墅里,第三天了。
  
  Rene的手腕上多了一条链子。
  
  去海边木屋前,Rene给斯特林奇打了电话。
  那天他追查中得知,Michael的帮派扣下郑后,已经跟那两兄弟谈妥,预备把郑送过去,郑到了那儿就必死无疑。既然这件事一开始是斯特林奇下面的人找的郑焕龙,他当然希望,还是由斯特林奇下面的人收回这条龙。
  放下电话他就到了海边,到得很及时,他在那截住了那俩兄弟的人,可是战斗刚结束,科林斯手下一伙人就来了,对方人多,屋里郑肩膀上中了一枪,人昏迷着,他没法把郑带走,几乎没有抵抗两人就被一起带走了。还好没带警徽和证,否则当时他就死定了。
  
  三天,这伙人没有把他们俩交到科林斯的亲信那里。他知道,斯特林奇下面的那些人,一定找过这伙人的小头目了。然而他担心一点,就是斯特林奇太远,如果科林斯的亲信失去耐心,动起手来鞭长莫及。
  
  床上,再度传来了呻吟声。在他赶到海边前,那伙人一定给郑焕龙用了药,郑一直昏昏沉沉的。
  Jimmy自己也三天没吃东西了。他一直在想法自救,但是周遭看管很严,没有得到机会。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地板上的Jimmy感觉到了房间的颤动,他立刻意识到要出事了,马上站起来,带着拴在手上链子躲在门后,把最后一截链子抖了一圈拎在手里。
  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枪声,然后是一些人的脚步声,他知道,有人冲进别墅了!
  随后房间的门被砸开了。
  --然而,冲进来的,却不是他正在等的人。
   
  
第 41 章
  Rene被人解开链子走进大厅时,又看见了他,那个高大醒目的男人。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
  周围一片混乱,有人在收拾现场,有人在布炸药。
  那个人现在站在那里下着命令,刚才从他身边径自走过去查看郑,这会儿又插嘴让手下小心抬那个受伤的人,自始至终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Rene清楚这个人是来找回郑的,找回那个在他身边呆了7年的人。
  
  "Sam,我......"等那个人吩咐完,Rene开口了。
  那个人没有转头看他。
  
  "他们给他打了点药,应该没太大事。......"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
  Sam面色阴沉,很难看,依然没有看他。
  Rene于是知道自己不用再说下去了。
  
  "我......只能做到这样了。"他说完了。
  Sam脸上冷若冰霜,他对自己已经完全视而不见。
  
  Rene想起那天晚上,花园里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想起在海滨别墅里,他们第一次重见时,Sam说的话,"如果阿龙落到警察手里,或者他出了什么意外,即便是少根汗毛,我都不会再放过你。"
  他知道,对他来说,比那个晚上更冷的夜晚,在等着自己。
  他于是静静地等。
  
  "把他带上,一起。"那个人最后说了句。
  几个人带着他出了门,眼睛被蒙上了,手被缚住。
  车开向哪里,郊外吗?
  Rene一路无语,他腹部的伤口才刚刚愈合,这会儿又开始隐隐作痛。
  
  下了车,他们又把他推上飞机......
  等到他再度被解开,已经是在不知道哪里的房间内。那几个人把他一推,就出去了,丢下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过了许久,还是没有人来过问他。
  
  开始他能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有那个人的声音在安排事情,再后来,就一片寂静。后来有人进来放了两盘吃的,他飞快吃完。再后来又没动静了。
  Rene到窗边去看过,他知道自己在海边,但是外面满天阴霾,狂风呼啸,遮住天蔽了日,什么都看不清楚,这是个大风暴的天气。
  
  "他妈的爱咋咋的吧!"终于Rene无法忍耐了,身上三天没洗的味道让他很难受,"死也要死得干净点",他两下甩掉上衣,冲进浴室去洗澡。
  浴室里,他打开冷水飞快地冲完自己--如果这会儿有人进来,他死的样子大概就不那么体面了--洗的时候他竟然还能这样想,然后他利索地擦干净,飞快冲进更衣间。
  这回里面倒是有衣服了,他随便抓起件衬衫看了看码,像是Sam的。可是想了想,最后他只是换了条新内裤,又穿上那套脏衣服,回了房间。
  转回卧室,看见空荡荡的屋子里那张诡异的大床,一瞬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的喉咙忽然一堵,他想起第一次和那个人上床,完了,他也是这样找衣服。
  
  原来,开头和结局竟如此相似,倒也真是有始有终。
  又或者是,命运总爱画出怪圈,首尾相接,好让人跳不出去罢--他嘲弄地想。
  
  已经有三四点了,他猜。
  很累,但是他没法倒下睡,他怕一睡,就那么再也见不到光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他就在床边躬身坐了下来,尽量排挤开纷纷杂杂涌进脑袋里来的各种念头,努力让自己迷糊一会。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片混沌间,Rene听到"喀哒"一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
  
  "你有话要对我说吗?"Sam立在门边,开口道。一瞬间,他看见床边,那个人的身体猛地一僵。
  
  来了!到底还是来了--Rene听到Sam低沉的声音,全身一颤!
  --他等了这么久,苟活了这么久,他们之间终于要有个了结了吗?
  
  Rene缓缓起身,走到窗边。
  他抬头看向窗外。
  
  窗外,依旧狂风呼啸。灰暗的天空下,一只海鸟拍打着翅膀,正从天空飞过,划出了一道悠扬的曲线,悄无声息地落向岸边,宛若人从生来到死灭,注定凋零的命运。
  
  话,他说什么呢?
  
  不远处,浑浊的大海,掀起了两人多高的浪墙,翻滚着打到岸上,四散拍碎,发出骇人的声响,摧肝裂胆,像达拉斯阴霾的天空下,惊心的往事。
  
  他先想起了他失去Sam回到Alex家的那些日子。
  习惯原来那么容易养成,又那么不易摆脱。
  他拒绝出门,怕光,躲在窗帘后面。
  毒品埋在身体里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每到下午,就开始折磨自己。
  
  他的身体里像有一只粗大的藤蔓植物正在血管里迅速膨胀生长、掠夺着他。煎熬,让他忍不住叫出来,
  每天下午,他全身都在剧烈抽搐,他的血压升高,身体发烫,涕泪齐流,心跳到发慌,他徒然地张大嘴急速喘息。而到了黄昏,这棵恶毒的腾蔓植物就收敛起了枝叶,这时他去冲洗自己,每每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脸上骇人的黑眼圈。
  
  他拼命想办法戒毒。
  那些日子和后来所有反反复复戒了又戒的日子一起,急剧损害了他的心脏、肠胃器官、植物神经和内分泌系统,多年后,又遗留下其他的问题。
  只有在那短暂清醒的时候,他在窗帘缝隙渗进的日光下,反复地审视着自己,审视着自己的生活。
  
  然后夜晚变得跟他毒瘾发作的午后一样难熬。
  欲望来临的时候,他赤裸裸地想着那个人,想那个人的身体。
  他反复地想起,那双发烫的手揽住他的腰,火热的东西顶着腰间;想起那俯身含住他的火热唇舌,或是他靠在那结实的胸肌上,那只发烫的手绕过来握住他前面,那滋味,都让他忍不住想叫出来;还有那要命的粗大东西,凶悍持久地抽插,一次次简直把他的魂儿都熔化掉了。
  最终,他只能一次次喘息着释放在自己手里。却无法排解身体里颤抖着的空虚。
  终于那个晚上--不,准确的说是上午了,他们的晚上是从午夜到上午--Alex走了进来,按住了他......
  
  "Jimmy,我每天还要上班,应付那些客人......我没法老这么安慰你。"后来有一天,Alex这么说,"你,出去转转吧,好吗?"
  
  那天,走进港口,那氛围一下子让他的身体起了变化。
  他们一起应付完路易斯回到自己包间。
  包间里很乱,来了一堆年轻人,他窝在角落里,不说话。
  Alex随意瞄了他一眼,他知道Alex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欲望。
  他转头起身出来,Alex在门边抓住了他,低声说,"随便跟一个走吧。"
  "你走的时候喊我,我到后边睡会儿觉。"Jimmy尴尬地躲开他。
  
  ------------
  于是,有了后来那一天,他等在那间灯火流转的餐厅里,想见Sam最后一面。
  终于,他来了。
  Jimmy抬头看见Sam高大的身影,想最后记住他的样子,于是努力看过去,可是到Sam走近,快能看清那如火的目光时,Jimmy却不敢再看,只能低下了头去。
  
  Sam带的四个保镖,分散着站到了周围。
  Jimmy已经点了菜,他知道Sam不会久坐,只要了两份Sam最爱吃的主菜和冷餐,已经让它们早早全上来--因为他不想让桌子上空着,越发会显得冷清。
  Sam坐下来,不等他开口,就开始讲话。依然那么傲慢,高不可攀。
  Jimmy低下了头去,静静地听着,手里的叉子,来回地在冷餐上划着。
  
  他身后不远,就是那个昨晚看见过的保镖。
  他约的是单独见面。
  
  于是Jimmy试图耳语。桌子下,他的腿凑过去贴在Sam腿上,想给Sam暗示,同时上身前倾,飞快地伸手想拉Sam。
  可是Sam立刻察觉了他的意图,胳膊刷地往回一抽,身体往后一收,桌子下的腿也收了回去。那胳膊肘碰到桌子上,发出当的一声,引来了周围和侍者的目光,吓得Jimmy再不敢有所动作,怕惹来更多的注意。
  不用抬头,他也能感觉到对面Sam凛冽的目光。
  
  Sam的话也就此说完,他拿出钱来,往桌上一放,起身就要走。
  Jimmy也跟着唰得站起来,一把又抓住了Sam的胳膊,就是刚才扔下钱的那只。
  他想耍赖,无论用什么办法,他强求一个拥抱一个吻会怎么样?
  可是还不容他动作,Sam已经退后半步,另一手刷地把他推开,硬生生地将他挡住。
  也把他在肚子里憋了太久的一句话又堵了回去。
  那果断和决绝的动作让Jimmy一下子愣在那里,脸变得惨白。
  
  旁边一个保镖已经靠了过来,手伸在空中,没有再动作,只等Sam开口。
  Jimmy感觉到对面射过来刀锋般的目光,再看看旁边保镖的脸,松开了手。
  他砰然跌坐回椅子里。
  Sam抖开手臂,头也不回地走了。
  Jimmy这才敢抬头看过去,记住的竟只有那个飘忽的背影。
  
  他看看表,11分钟,从来到走,Sam给了他11分钟。
  11分钟,那个男人说的是一个意思,就是让自己不要再找他,不要再打电话。
  这一顿饭,两个人都一口没动。
  自始至终,他竟然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
  
  半晌,Jimmy才发觉自己一直低着头静静地卷着手里的餐巾纸,随后察觉到自己的睫毛被打湿了,然后感觉到远远地,餐厅的服务员们正注视着他。
  蓦地,他飞快地用纸擦了一下眼睛,把纸丢在桌子上,刷地站起,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全部赌注都只能压在那个魔鬼身上了。
  
  ------------
  他以为那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然而他错了。
  
  当天夜里,将近午夜,他呆在家里忐忑地等待,不知道今夜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人喊他的名字。
  Jimmy于是飞快地跑去开门,然而不等他摸到门,门已经一下子被砸开了,七八个人呼啦涌了进来,他们身上沾着有血迹,Jimmy后退着躲开,然后飞快地拿眼光搜寻那个人,终于给他找到了,Sam--他喊出来!
  可是目光接触的一瞬间,Jimmy忽然醒悟:Sam不是来看他的!
  
  转回头,他看见了周围充满杀机的目光。有人"砰"地关上了门。
  "不!"Jimmy摇摇头,一步步后退。
  他们于是逼过来,他一直退进了饭厅和厨房。
  他们在饭桌上按住了他。
  有人关上了门,有人站在门口望风,Sam逼视着他,开了口。
  
  "Jimmy,我一直都想知道,你为什么来讨好我?!"
  "谁让你来的?!"
  "今天我才知道。"
  Sam冷笑,"我是终于知道了,呵呵。"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来我这儿是有目的。"
  "因为我到'港口'一个月,提什么条件,你都不肯来,所以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Sam逼近了Jimmy,目光利箭般地想把他射穿。
  
  "那时,你有什么目的我并不在乎,因为我并没有把你想得那么复杂!"
  "你想要什么,Jimmy,我可以给你。"
  "我不相信,凭着我几个月的时间,捂不化你的心!我还没这么对过人。我不相信有化不了的冰。可是我真是错了!"
  "我没想到你想要的,是我。"
  "我真是大错特错了!"
  
  "Jimmy,这么长时间,不管我对你好还是不好,我在你身上从来看不见反应。"
  "你就像,永远,永远看不见底。"
  "我把Kenny带回来,你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嫉妒。"
  "那天早晨,你们俩的对话,其实我全听见了。我以为你至少会有点反应,哪知你还是往常那样!我是彻底死了心,才叫你回去。"
  
  *****************************************
  Jimmy知道,"那天早晨",Sam指的是哪天。
  那时候,Sam已经把Kenny带回来有一阵子。
  Kenny一来,Jimmy跟Sam两个人就疏远了,大部分时候,Sam都在Kenny房里过夜,偶尔会到Jimmy这儿来。
  有一天,日上三竿Jimmy才起来,前一天晚上,Sam是在自己床上。
  他从厨房里找了早点,到大厅他喜欢的位置刚坐下来,那个孩子,Kenny就过来了。
  
  "你叫得可真好听。"Kenny笑着说。
  什么?他一愣,看出对方不怀好意。
  "听说你的活儿很不错!"
  Jimmy愕然的看着对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也是!除了身体你还有什么?"Kenny撇撇嘴,蔑视地看着他。
  "你不过是个小白痴,一个出来卖的!除了屁股,你什么都没有!活儿再不好点,你还拿什么混?"
  "你以为他会喜欢你?!"Kenny冷笑着挖苦。
  "要有脑子!"Kenn说。
  Jimmy知道Kenny在读研究生,很聪明。
  
  "你能跟他交流吗?"
  Jimmy看着那孩子,知道他说得对,他自己和Sam的交流已经越来越少,除了上床,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说的。
  
  "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你能听懂他说什么吗?他能跟你讲他的事情吗?!"
  "得用这儿!"Kenny指指自己的头,说完,转身要走,忽然复又转回身来,"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他幽幽地说,"你叫床的声音太响了,Sam他其实一直不喜欢人叫得太响!"他得意地一笑,转身走了。
  
  的确,他跟Sam也就剩下可以上床了。
  帮派里的事情,他不想问;他自己的事情,他不愿意讲;吃喝玩乐,他其实一概不感兴趣。
  他的视线追随着那孩子走远。
  远远地,Kenny出去又回来,帮Sam拿东西,放在远处的桌子上--自从Kenny来了,他跟Sam疏远以后,他们就再没有一起吃过饭。
  
  在他们俩人那儿,一片阳光正好洒进来,落在桌子上,撒在Sam浅色的衬衫上,洒在Kenny金色的头发和白皙的皮肤上,两个人每只手各拿了一个盘子,手臂交错着伸到桌子上,那情景,一时间,温暖极了,美好极了。
  一瞬间,Jimmy的心头一痛,他出神地看着,呆呆地微笑出来,他们俩真是般配极了,他不由自主地想。
  
  Sam刚好在那时候回过头来,那所有的话,他都听见了,可是回头看见的,却是Jimmy脸上挂着的笑容。
  那笑容像谜一样,让他看不明白。
  
  *****************************************
  "--你总是躲着我,我越是想接近你,你越是拒绝。"Sam继续说。
  "--你那次生病," Sam接着说下去,"其实在那之前很久我就知道你可能吸毒了,但是你还是瞒着我!"
  
  *****************************************
  那一次Jimmy跟Sam出去,回来,忽然病倒了。
  在达拉斯街头粗砺地生活了两年,Jimmy都不曾生过病,可是到Sam这里生活还没几个月,他竟然病倒了,也许是环境太舒服了吧。
  病来势汹汹,一开始发烧,后来似乎出现肺炎症状,迟迟不好。
  医生给他用了镇痛药。
  再后来,他的病看来基本好了,可是每天一到下午,就忽冷忽热,一个劲地出虚汗,甚至痉挛,呕吐。
  那时他自己已经意识到出了的问题。但是病很快反复,他很快又陷入了高烧。
  
  Sam又喊来自己的医生看,医生长期跟帮派团伙打交道,毫不犹豫给他下了诊断。
  等到一个星期后,Jimmy的病眼看彻底好了,Sam看着Jimmy自己用注射器熟练地送下最后一筒针剂,坐到了他床边。
  "你好点了?"Sam直接把一袋白粉扔到他面前。
  Jimmy一愣,"干吗?我不吸毒。"
  "那以为这些天用的什么?"Sam看着他。
  Jimmy的心一下子凉了,"那个医生,他,他是不是给我用过麻醉类镇痛药?!"
  Sam盯着他。
  "我镇痛药过敏!我出过......"他及时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他出过一次医疗事故,但,那是跟Jack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了。
  
  "啪"地一声,他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下。
  "Jimmy,你16岁以前就因为吸毒,进过几回管教所了!"Sam气得变了脸色,"你为什么还对我说谎?!你想瞒我多久?!"
  "你记着,我这儿从来不少毒品!"Sam转身走了。
  他一下子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了。
  
  *****************************************
  "--在那之前,那次查卧底,你们所有人交了ssn(某树语:社会安全号,再谢谢小狼),他们也给了我你的材料。" Sam接着说。
  Jimmy的脑海里闪电般地闪过一天的情景......
  那一天,Jimmy像往常一样,远远坐在角落里发呆。
  Sam在玻璃墙那边跟人说话,一个助手过来,递过两张纸,Sam看了几眼,忽然眼睛猛然向刀一样射过来。
  他现在知道那是为什么了。
  
  *****************************************
  "--后来,我又再问过你,你知道我最不愿意有人跟我撒谎......"Sam说。
  
  是的,Jimmy也记得。
  "Jimmy,你过去做过什么都没关系,我不会介意,你对我说实话就好。"他记得Sam对他说过几次这句话。
  他也记得自己回答完,看见Sam的眼神在自己面前黯淡下去。
  
  "--但你还是对着我说谎。一次次!我后来问过你两次,你都那么回答。你也太聪明了吧?!"Sam说。
  一瞬间,Jimmy的视线模糊了,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看着Sam。
  就是因为对着Sam那双火热的眼睛,他怎么还能说得出谎来?!
  
  Jimmy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早已听不见Sam在说什么。
  他想大哭一场,可是哭不出来;想大笑一番,却还是做不到失态;最后,他只能在唇边勾起一缕疲惫的微笑。
  Sam看着他嘴角含义不明的微笑,继续往下说。
  
  *****************************************
  "还有那次,你走前一个月,路易斯介绍一个生意,你忽然来反对。我知道你没读过多少书,你又从来对帮派的事情不感兴趣,一直以来,你对我的事情表现得就像个白痴,但是那一次,你说得头头是道,谁教你的?!"
  "那天我非常惊讶,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东西?!"
  "我从没在你面前打过电话,没在你面前说过帮派的事情,你也没问过。"
  "我开始怀疑我带着你,是不是个错误!"
  "所以那时我就决心让你走。"
  
  "--也是那一次,我才真正去想,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想不出为什么。我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别人有,而我没有。能够叫你来这里,欺骗我。"
  "最后我想到Alex,我知道,他跟路易斯的关系不错,而Alex跟你的关系又特别好,甚至我问你钱的问题,你也让我直接去找Alex。"
  "还有路易斯的手下,那个黑人。我去港口那么久,你都不肯来,而他去过你那里,第二天你就来我这儿了!"
  "我不能不怀疑。"
  
  *****************************************
  "--说实话,我喜欢上你,因为这,我一再犹豫。"Sam说。
  "你后来,一次比一次主动,在床上讨好我,就是因为你想我留住你,是不是?"
  "你知道最后我为什么叫你走吗?"
  "我怕的就是有一天会有最后这个结果,我不想看着它出现,我不想你有一天逼我干出我不想干的事情来!所以我宁可让你走。我不想给你机会!"
  "但是还是来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能活着?"
  Jimmy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艰难地听着Sam说。
  "如果是别人,不管做没做过什么,单是这么多问题,单是他跟我说了这么多谎话,他早就已经死了!我更不会把他放在身边还这么久!"
  
  "--为什么?!"Sam继续质问。
  "他许诺给你什么了?!"
  "什么是他能给的,我给不了?!"
  "还是你恨我?!"
  "你恨我吗?Jimmy?"
  Jimmy低头,他只有拼命在摇头。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Sam的盯视着他的目光已经喷射出火焰。
  
  "我昨天就该知道你要做什么,所以见面的时候你不敢看我。对不对?"
  
  "Jimmy,很多事情,是装不出来的。不用看那材料,我已经知道,在那个晚上你来找我之前你早就伺候很多人了。"最后,他说出了那最致命的问题。
  "那天晚上,你其实非常老练,老练得让我吃惊!"
  他想起Jimmy那抚摩上来的手,呻吟着的叫声,还有他想贯穿下来时,那急于寻找欢娱迫不及待迎上来的臀。
  "你的活儿非常好。我看见地板上你给希金斯做那一次,我就知道你不是个雏儿。"
  "但是那天你装的就像我是第一次上你!装得很像。"Jimmy知道他指的是他进入到自己时。
  "你后来甚至让我惊讶。那么快?那么快,你就从讨厌男人到喜欢我干你了?"
  
  "有了那些怀疑之后,我又试你,我想看看在床上,到底什么才是你不能接受的,但是你从不拒绝。你一次比一次表现得更......放荡。"最后,他用了这个词。
  "后来看了那材料,证实了我的怀疑。"
  "为什么,你要伪装这一切?在港口也装得像个一窍不通的乡下孩子?他们谁安排了你?教你这么做?"
  
  Jimmy低着头在那里说不出话,他记得那一天,在那间飘满玫瑰花香的屋子里,他怎样努力把自己装得很老练,为的就是不让面前这个身经百战的人嘲弄自己。
  他没有话可说了。他知道没法说清楚,这些问题他永远都说不清楚。
  
  "--到了今天,我总算知道了。"
  
  "我很久都很纳闷,为什么,几个月过去,你明明就在我身边,我却还是够不着你,甚至你好象离我更远了?"
  "我甚至看不出你是不是真正高兴!"
  "怎么样才能让你在乎我?!"
  "我不知道你的心给了谁!或者还是你混那么多年,早就没有心了。或者还是有什么人,让你这么做?--Alex?我不相信!"
  "但是我等来的就是这个结局!"
  "你觉得我可曾值得?!"
  "我父亲留下来的一切,就因为你毁在我手里,你可真是对的起我!"
  "今天晚上,刚才,在这屋子里,你在等什么?你以为我走了是吗?还是你以为我已经死了?!"
  
  "车来了。"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进来说。
  几个人上来,抓住了Jimmy。
  "不,别杀我!"Jimmy立刻叫起来,"Sam,你别杀我。"
  Sam第一次在Jimmy眼里看见了切实可以捕捉的感情--恐惧,他狠恨地盯视了Jimmy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有几个人跟着他。屋子里剩下来三个人。
  贪生怕死,卖主求荣--这是他给Jimmy最后下的评语。
  
  "留他一条命,留给希金斯收拾他吧!"窗外,Jimmy听见Sam这样说。
  一个人重又从外面进来,几个人就在饭桌上按倒了他。
  最后,他彻底昏了过去。
  
  ------------
  再后来,是Alex回来,看见家被砸了,大吃了一惊。
  Alex在厨房里找到了Jimmy,他赤裸着躺在地上,半昏迷着,身上伤得很重,大腿上很脏,两腿间插进了一只酒吧里的啤酒瓶,
  Alex一下慌了手脚,立刻动手把它拔出来,那些白的红的混和着一起哗地流出来。
  然后Alex拼命喊他,看见他微微醒转过来,至少意识还在。
  
  接着Alex手忙脚乱地把他搀起来,想把他架到浴室去。但是Jimmy比他高和沉,Alex架不动,基本上是把他拖到了浴室。
  Alex一边拖着他,一边带着哭腔在Jimmy耳边问,谁?是希金斯吗?
  "Sam。"Jimmy气若游丝,只吐出这一个词。他知道自己早晚躲不开这种情形,但是没想到,第一次对他下手这样做的,竟然是Sam。
  Alex听见这三个字,却只有更加纳闷,为什么?
  
  好不容易拖进浴室,Alex放开手去开花洒,Jimmy就咚得跌到了地板上。
  Alex只得一手搀着Jimmy,一只手给他洗掉身上的脏东西。
  Jimmy能感觉到Alex的手指探进他的身体里,帮他清洗着,最后把他扶出来擦干净,又放到床上,涂上药品。
  摸摸额头,Jimmy已经发起了高烧。
  
  第二天快中午,Alex猛然睁开眼睛,身边的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他大惊失色,"Jimmy!"高喊着跑向厅里、厨房,终于,他在阳台上找到了Jimmy。
  阳台上,风正吹起一边的窗帘,露出歪坐在椅子里的Jimmy,他转头看见惊慌的Alex,竟然微微嘲讽地一笑,"放心,我死不了!"
  说完,Jimmy艰难地站了起来,从Alex身边走过。
  走到阳台门边,他忽然站住了,对身后的人说,"我床边那只盒子里,有一点钱,你拿着吧,"他声音很轻,完全没有力气,"我只有那么点钱,都给你吧!"
  "什么?你去哪?"
  "我去希金斯哪。"
  什么?Alex呆在他身后。
  "死也要死在希金斯那儿!"Jimmy咬紧牙最后说,走进了厅里。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他要去确定另一个人的死。
  
  额头还在发烧,脚下不稳,Jimmy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走出去时扶了一下墙。
  Alex在背后看着他出了大门。
  
  ------------
  最后是在希金斯那里。
  他到希金斯那儿的第一天,画完了路线图,在那间阴暗的大厅里。
  
  "你最好想明白,你现在是我的奴隶!"那个人让他跪在面前。
  "我早就听说,你是夜夜离不开男人,怎么样?昨天晚上你过得还好吧?你那小洞还满足吧?给操成什么样了?"希金斯的手落在他脸上,抚摩着,带钩的目光下流地注视着他,忽然,邪恶地一笑,"来吧,把衣服脱了,你自己用手分开让我看。"
  
  他立刻想让希金斯杀了他,他的眼神刚一看过去,那个活鬼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不会杀你!就是你想死,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希金斯低下头看向他的眼睛,手又伸了过来,"你知道,因为我不会做亏本买卖,我会玩够你三年!不过,你今天第一天来,我会对你温柔点,给你放一天假。"那只手抚摩着他,"好好记着今晚吧,你会怀念它的!"
  
  Jimmy知道如果自己不想更惨,最好眼前这个活鬼说的一切都照做。
  
  他知道自己后面伤得厉害,一片红肿,可是那个人兴奋地笑了起来,吹了声口哨,"这么厉害!看来昨晚的滋味一定让你很爽!"
  那个人随手在旁边柜子上拿了一只按摩棒,擦点润滑剂,一用力就塞了进去。
  "不过,我现在要先去干正事了,回来操你!"
  
  希金斯随手扯过了Jimmy身旁的链子,几下绕过他的脖子把他绑在了那张桌子边。
  希金斯向外大步走去,一边招呼旁边的胖子,"嘴别让他闲着!"
  于是,胖子和另外一个人在柜子上挑拣着,最后挑了一个带着阳物形状的口衔塞进了他嘴里。
  然后,两人跟着也走了出去,他们都去了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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