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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往事 by 香龙血树

_34 香龙血树(现代)
  "分散到其他学校去了。"管理员重又走了起来,"像这样的学校,在东部和中部大概有十所吧。所以需要有一个委员会,接受赞助人的资金。"她说。
  
  "原来那一片是宿舍,"管理员停了下来,现在他们面前是一片废墟,"昨天雨太大,我无法带你们看。"
  "这边是教学楼。这些都是操场。"那管理员指指脚下,"你们昨天住的地方是以前的大门和值班门岗登记的地方。"
  "还有门岗!"
  
  "也是学生。管理上始终带有军事化的特色。"管理员无限感慨地看着周围的废墟,声音很温和,"这里的条件还是不错的,别看它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有的时候会有赞助人来看他们,主持考试,嗯......有很多项目,运动,学习等等,聪明的学生他们会送进城市,提供各种就业机会。甚至有机会进入一些著名的学校。"
  "我们保证他们受到良好的教育。"那早已不再年轻的管理员目光抚过那一片废墟,两个男人都从她的目光里看出了感情,"事实上,他们中很多人现在做得相当出色,甚至还有名人。想想吧,从孤儿到名人,不容易吧。"
  
  两个人点点头。
  "有哪些人呢?"
  "我记不太清楚了,有过市长议员,专家、还有军队的吧,听以前的管理员说起过,你知道她们不常说这个。"
  他们往前走了几步,那教学楼的废墟前,有半块大理石还在,上面赫然一个巨大的数字:1868。
  两个人注视着大理石,再环视向周围的废墟,他们能想象出昔日孩子们在这里奔跑的情景。
  
  "有没有人会犯罪或者作一些不法的勾当呢?"Anton问。
  那管理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会有的,我想。你知道,很多孩子来的时候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过,重要的是,它们--这个比例,也并不会比其他学校出去的高。"
  
  那中年的管理员说着,走上去低头轻轻抚摸了那大理石,"......我就是从中部一所学校毕业的。"半晌,她轻声说,声音里充满了怅惘,"那是一所女校,毕业后在费城读书,又呆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回到这儿。"
  "您在这儿也很久了吧?"管理员明显比俩个人年纪大一些。
  "有15年了。"
  Rene和Anton交换了下眼色。尼奥在的时候要更早很多了。
  
  "那如果我想了解更早一些学生的情况呢?"于是Anton问,"你还认识更早一些的管理员吗?"
  "我可以介绍给你们,不过她已经很老了,还有一些老师,我回去给你找找记录好吗?我把我的通讯录都寄走了。"
  "寄走了?"俩人再次诧异。
  "对,你们晚来一周,我也不在这里了。"
  "去哪里?"
  她看见俩人的神色再次笑了一下,"去另一所学校。我现在在这里只是等下周工程队来全部清除。那么--我把她的联系方式找到给你们?"
  Anton留下了自己双子座的通讯地址和电话。
  
  "能再跟我说说你们的教会和委员会吗?"Anton再次问道。
  "当然,你们想赞助吗?"他们一起向回走去。
  
  ************************************
  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只有无法负担的警力和支出--这是每个警察都确切知道的一个颠不破的事实,不管在哪个国家。
  
  那孤儿院一直在那里,关键是,当纳税人买单时,你得在支出和可能得到的线索间做出准确的判断,这就是这个国家里,双子座内的警官在每一项行动决定前必须要考虑的因素之一。
  而这个判断在变成了私人行为后,反而容易的多了。
  
  归途,许久,俩人沉默不语。
  他们不是看起来一无所获,就是收获太大了。
  
  车在雨中向纽约开去。
  高速公路封闭,他们不得不再次拐下去。
  
  黄昏十分,雨忽然再次大了起来。眨眼之间,只听见那雨点乒乓地砸在玻璃上,眼前骤然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们得避避雨了!"Rene说,"前边,好像有个地方!"
  "妈的!"话音未落,Anton一声大骂,车子一歪,陷了下去。Anton挂档踩油门能感觉出底盘的剐噌,一只轮子似乎悬了空。他再一踩油门,车猛得往前一冲,熄了火渥住不动了。
  
  "我下去!"不等Anton动作,Rene已经打开车门下去了,"你别动!"
  车下,水立刻没过了Rene的靴子。
  Anton回头看见Rene躬身推车,啪得一摔车门也下来了。
  两人在雨帘里看去,车如置身汪洋,眼前身后白茫茫一片。
  
  ************************************
  那是个空荡荡的谷仓--他们刚才看见的几栋房子--没有门也没有人。
  他们呼呼喘着气,身上已经湿透,鞋上衣服上沾满泥浆。外面早已昏黑一片。
  
  谷仓里很干燥。
  他们找到灯打开了,靠坐在一个角落里,听着外面的雨声。谷仓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终于,连一点窸窣的声响都不再响起,谷仓里没有了一点声音。
  
  附近,地上有成片的干草,空气里有谷物和干草的香味,在雨水中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直扑大脑,让人莫名的激动和战栗。
  
  这感觉很奇妙。
  但是两个人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忍受着空气自己的颤动。
  渐渐地彼此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Jim......"Anton试图打破这奇异的沉寂,但是话刚一出口,就感觉到自己嗓子的暗哑。
  
  "我去周围看看!" 就在这时Rene"噌"地跳了起来,
  Anton没有动,他看着Rene从那门边拐出去,听着他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谷仓里。
  
  "后面有个水龙头。"Rene忽然飞快地走回来了,伸手飞快抓起自己的背包。
  
  衣服沾满泥浆塌在身上很难受,Anton也起身向后走去。
  他走过去的时候,Rene正赤脚踩在地上,麻利地冲着靴子上的泥。
  一瞬间,Anton从那一连串动作上,仿佛依稀看见了那个从小就习惯了漂泊的西部顽劣少年。
  他也走上去伸手试了下水,水很凉,但是水流不小。
  
  "我得冲一下,"身旁Rene看看地上的水管说,飞快放下靴子,两下解开腰带和领口的扣子,躬身要从头上脱掉衬衫,就在这时,他忽然停下了动作。
  
  Anton站在那里,能看见Rene饱满的胸口淡淡的胸毛,他看见Rene脱衣服的动作,心里不由一乱。接着眼前一晃,那男孩忽然停下了动作,已经愣愣地望着自己。
  气氛忽然尴尬起来。
  
  两个人在谷仓里呆呆地对望了一会儿。
  旁边水静静地流着。
  Rene轻轻放下了衣服,伸手关上了水龙头,"你先洗吧。"他轻声说,转身低头走了出去。
  
  Rene冲洗的时候,Anton已经换上了背包里干净的衣服。
  他把洗干净的衣服拧干,重新放进背包,转回去取丢在水龙头边的鞋,然而他一进去就呆住了。
  
  Anton眼前白晃晃一片。
  Rene正弯腰冲洗手里的湿衣服,那对饱满的翘臀正赤裸地向着自己,那姿势让他甚至刚好能看见Rene股间的那对东西。
  一股热流蹿向腰间,Anton觉得自己下身立刻胀了起来。
  妈的!那样子让他真想立刻干那臀部。
  他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
  
  Rene听见声音转回身,看见Anton的神情,一下子呆在了那里,
  他全身赤裸地直直地站在那,刚刚冲洗完擦干净,头上湿漉漉的,一手抓着衣服,一手抓着水管,无遮无挡。
  
  两个人对视着。
  Rerne就在Anton的目光下,无法遏制地高高翘了起来。
  
  手里的水管还在哗哗地流水,半晌,Rene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丢下了水管。
  
  他的干衣服就丢在Anton的脚边。
  
  还没到衣服边,Anton一只手狠狠拉住了Rene,另一只手径自握住了他的性器。
  
第 107 章
  一声压抑的低吟,顷刻间,他们就在谷仓里滚到了一起。
  空荡荡地谷仓里立刻充满了巨大的喘息和嘶哑的呼叫。
  
  一直到Anton靠坐在墙边,粗大的坚硬塞在Rene的嘴里,谷仓里暴风骤雨般的嘶鸣才渐渐平静,变成了有节奏的喘息和呻吟。
  
  ************************************
  --Anton穿着才换上没多久的干衣服,喘息着靠坐在那里,身下是一片干草。
  --Rene全身赤裸地伏在Anton身前,头埋在Anton两腿间,贪婪地吮吸着。他跪爬的姿势,让赤裸的脊背完全伸展开来,后面饱满的臀结实地抬了起来,偶尔扭动一下,火辣辣地勾引着人。
  
  许久,他喘息着,抬起头,看向Anton,湿润的唇肿了起来,越发红润亮泽醒目,津液从嘴角流下来。
  
  那眼神,让Anton再次全身血脉贲张,一股电流猛地直冲头顶,他用力把Rene拉过来,反复碾压着他的嘴,舌头在Rene口腔里翻滚着,让Rene再次呻吟了出来,津液从俩人口唇边湿漉漉地滑下来。
  两人的身体再次纠缠起来,大腿有力地交叉着,互相激烈地摩擦抚摸着,下身的坚硬抵得彼此发痛。Rene的手颤抖着,反复地抚摸着Anton的身体,迫不及待地撕扯着他的衣服。Anton用力揉捏着Rene肉感的翘臀,再次扯开自己的裤子,让自己的下体完全释放出来。
  
  Rene看着那骇人的大家伙猛地颤动着挺在空气里,嘴里迷乱的喊了出来,"喔......Anton,太大了......"他颤抖地抚摸着它,那顶端渗出的液体让他全身都酥软了,"我要......Anton......啊,我受不了了......"他抬起了腰,试图坐过去,但是Anton一把揽住他的腰把他按倒了。
  
   Anton疯狂地吻着、吮咬着身下那身白皙结实的肌肉,从肩背直到腰间,最后落在那对饱满的臀瓣上。他伸手到Rene身前,用力搓动着Rene的分身,然后双手钳子般牢牢抓着Rene那对结实的臀瓣,用力亲咬着,反复地舔吮润湿了Rene的股间,粗暴的舌头有力地游动着探进了Rene敏感娇嫩的身体里。
  
  Rene第一次在Anton身下尝到这滋味,巨大的刺激让他全身战栗起来,他伏在那里,手里握着自己的分身,套弄着,焦渴得几乎哭叫出来,语无伦次地呼叫着Anton的名字,渴求着,让他进来。
  
  终于,Anton猛地扯过那赤裸的身体,粗暴地再次分开那臀瓣对着自己。Rene隐秘地后穴被吮吸地亮晶晶湿漉漉,早已微微开启,却因为突然被暴露在空气里,受了惊吓般猛一收缩,Anton毫不留情,对准那正颤动的皱褶,猛一大力粗重地顶了进去。
  
  "啊!"Rene一下大声呻吟出来,眼前几乎一黑,感觉身体被撕裂般猛地敲开了。
  
  Anton那粗大的顶端,粗暴地挤破了小穴周围柔嫩的皱褶,冲垮了Rene括约肌的防线,让它再也无能为力阻挡--从那以后只能绝望地听任陌生的粗大性器在里面肆虐;
  它那滑嫩敏感的内壁,如它的主人两腿分开跪趴在地上擎起臀部屈辱的姿势一般,只能屈辱地承受着一只硕大的异物任何方式的凌辱--却又因为软弱加上天生淫荡,竟在凌辱中慢慢享受起来,甚至逐渐谄媚地讨好起那冲撞着它的坚硬来,于是越发主动地迎合起来,用力翕合着,渴求着那坚硬的主子。
  Anton那硕大的顶端这一下已经完全顶了进去,裹在那紧炙里面,蔑视地贴着热乎乎的肠壁,凶悍地颤动着。
  他们俩停在那里喘息着,身体微微翕动着。
  
  Anton轻哼一声,发泄一般第二下狠狠顶了下去,一口气贯穿到底,全部没在了里面。
  "噢--"Rene舒爽地大叫出来,脊背猛地一挺,却只来得及吼出半声,就被完全塞进来的大物一路火烫的攻击感,和紧随其后硕大的饱胀感,惊得没了声音,只有在那里战栗地喘息着。
  他一动也不敢动地回味着刚才那巨大冲击,全身因为那巨大的快感再次战栗起来,像接通了强大的电流一般,头顶和指尖的神经剧烈地跳动着,一阵阵酥麻。
  那渴慕已久的家伙,终于再次把他的屁股和腰间塞得满满的--终于,他情不自禁扭动起来。
  
  Anton看看身下,那性感的肉臀正高昂着承受着他,自己的东西完全插了进去,结实的肌肉紧紧包裹了他的身体,炙热地扭动着,让他饱胀的欲望一波一波地汹涌起来冲到头顶。
  他再次拉动Rene的腰,让那结实的臀部更高耸起,一手按在Rene的背上,把他的肩膀按低了下去。
  他身下,Rene像一具盛器一般承受着Anton,紧随其后,后穴被人粗暴的抽插起来。
  
  "啊--"Rene再次嘶叫出来。火辣辣地痛感伴随着汹涌的快感把他吞没。
  Anton停顿的间隙, Rene再次主动撞了上来。
  
  Anton看他要的急切,于是拉着他翻转,自己重新坐下去,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他身上,Rene疯狂地扭动了身体,用自己的身体上下套动着,让那坚硬深深地顶进他身体,满足着自己的饥渴,那快感让他也再次叫了出来。
  两人交合的部位完全露了出来,那粗大骇人的肉身在他臀间粗暴的进出着。
  
  终于Anton被Rene弄的兴起,再也无法忍耐,他猛地再次掀起了Rene,把他复又按在地上,让他跪下去,高高抬起臀部,再次狠狠插了进去,同时一手抓起了Rene的头发,用力向后扯起来。
  
  "啊~~~~哦~~"Rene跌宕地叫了出来。
  
  谷仓外,雨已经小了很多。
  从拐下公路的汽车里可能清楚地看见俩个人--没有门窗的谷仓里,耀眼的灯泡下,一个白人全身赤裸地跪在那里,高高挺着臀部,让另一个穿着整齐的高大男人粗暴的干着--但是他们都顾不上了。
  
  "哦~Anton......噢......"身下,Rene从头至尾一直在疯狂的胡言乱语,"我爱你......我想死你了......我太想你了......操我吧,求你,别停下......"
  Anton则始终一句话也不说,抿着嘴,只是粗暴抽插着。
  
  在他来回的抽插下,Anton感觉到身下那臀部,股间结实的肌肉渐渐猛烈地收缩起来,一次比一次更有力。
  Anton也已经几个月没敢跟Susan作爱,那剧烈的收缩让他再也无法控制,大脑一片空白,终于他吼叫着扳住Rene的臀部,全部射了进去。
  Rene被贯穿得完全无法控制,伸手想去套弄自己的分身,然而不及碰到,身后人一个大力冲刺,毫无准备地,一股热流竟情不自禁地喷了出来,划过一道弧线,落到身前的干草上。"啊......"他哀求地呻吟着,却被身后那人牢牢扳住,只能依然耸着臀部,承受着身后一波波密集的暴雨洒落在肠道深处。
  
  谷仓里复又沉静下来。
  Anton终于一滴不漏全都送进了Rene深处,许久,他狠狠地抓起Rene的头发,看了Rene一眼,猛地抽出了身体,把Rene丢在地上,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身后,Rene一下瘫软在谷仓的地上。
  
  门后,那水龙头一直流着水。
  水流成串地从那水龙头口里流出来,沿着地面的斜坡一直流下去,浸湿了谷仓一片地板,最后流出后门,无声地与大地上汪洋的雨水汇合在了一起。
  
  ************************************
  许久,终于有一只手伸过去关住了它。
  
  谷仓外,夜已深沉,雨又大了下来,Anton站在雨里。
  
  "Anton?"Rene穿起了衣服,上来试着拉他。
  "不要碰我!"那人猛地躲了一下。
  
  Rene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再次伸出手去。
  "离我远一点!"这回那人吼出来,一把把他狠狠推开了。那表情无比沉重。
  
  Rene一个人走了回去,他缩起肩膀,坐在了地板上--就在Anton刚才坐过的位置上,低下头去,一声不敢再吭。羞耻万分。
  
  谷仓外,Anton久久地站在雨里。
  "轰隆!"在他不远处,一道闪电落了下来,照亮了Anton惨白的脸色。
  他身上,新换的衣服早已再次湿透,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两个半小时以后,雨终于小了,一辆汽车就在夜色中向纽约奔去。
  
  车里, Anton阴沉着脸。Rene低头缩在一边。
  两人一路无话。
  
  无论如何,这一场暴雨,终于冲刷了整整一个夏天积郁的燠热。酣畅淋漓。
  
  ************************************
  凌晨,他们回到了纽约。
  
  Anton身上的衬衫撕破了,全都湿着。犹豫了一下,他终于还是转弯,向Rene家驶去。
  
  天亮前,朦胧的晨光里,他们只来得及烘干了衣服,Anton的手机就大作起来。
  
  "--Anton!"
  手机刚一接起,Anton就听到了Susan急切的呼叫。
  话音未落那声音变成了一声刺耳的尖叫,伴随着"啪"的一声巨响,他们听出Susan身边的玻璃被人轰然打碎了。
  
  "Susan!"Anton大叫起来,"Susan!"
  但是手机里眨眼已经没了信号--电话断线了。
  
  "怎么了?!"Rene也跳了起来。
  
  两个人疯子似的赶了过去。快到家时,一辆车刚好飞快地从Anton家那条街道里冲出来,
  两辆车差点撞上。
  
  "那车里!"Rene大喊了起来。
  妈的!Anton也瞥见了车里的几个人和一个女人,他的车原地打了个转,掉头追了上去。
  
  他们刚刚拐过街道,又一辆车斜刺里冲了出来,"轰"的一声,一发子弹打在Anton车侧面的钢架上。
  那车压在公路上,接连几枪,挡住了Anton的车,放远了有Susan的那辆车。
  Anton猛一打轮,几发子弹擦着车窗滑了过去。
  
  妈的!一个喘息之机,Rene率先探出了身,开枪还击。
  他接连两枪,第二枪就打在了对方的车后轮胎上。那车身猛一载,歪到了路边。
  Anton的车呼啸而过。
  
  这来回间,第一辆车已经开出了老远,远远地他们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车尾巴。
  
  到郊外时,Anton终于渐渐追上了那车。
  他们已经能看清车里的几个人。Susan还穿着睡衣,嘴被塞住了,手被绑住了,有一个人始终抓着她,Anton认出,正是那天袭击他父母家那个贼。
  
  那车里有人举枪向俩人射来。
  第三个人猛地歪过身子,扯着Susan吻了一下,随即一手挥着枪,一手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Anton看着那些动作,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瞥了Rene一眼,放稳了车速。
  旁边,Rene不动声色地稳稳举起了枪。
  
  就在对面那车里,那人再度抬起枪管那一瞬间,Rene开了枪!
  一声尖啸。
  前面那车身猛地一斜,那一枪正敲在Susan旁那挑衅者的脑袋上,血浆迸射开来,溅了旁边几个人一身。
  
  车里的人明显被吓了一跳,把Susan递了上来,塞在最后对着车窗,越发加速狂奔而去。
  
  妈的!Rene再次抬起枪来,注视着对面,犹豫了几次,终于没能再开枪。
  
  Anton的车在后面穷追不舍。
  Rene几次想瞄轮胎或者司机,然而看看那车速实在太快,怕那车突然翻倒,伤到Susan,最后还是放弃了。
  
  车已经下了公路,周围越来越荒凉。
  他们渐渐看出,那车竟像早有目的似的向一个方向驶去。
  
  周围的山坡越来越陡峭,Rene跟Anton交换了个眼神,再次举起了枪。
  
  两辆车飞速行驶着,Rene越过瞄准器看着前面车里的那几个人,一边小心翼翼地感受着车的节奏,一边微微地移动了枪口--
  
108 章
  前车上,看见Rene举起枪,匪徒再次把Susan当成盾牌推了上来。
  
  那车行驶中左右剧烈晃动着;Susan看见Anton的车靠近,本能地拼命挣扎;Rene的枪口直直地指过来,看不出瞄在谁身上,几个匪徒都有些惊慌,使劲把Susan往自己这边来回扯。
  慌乱中,有人在Susan腋下开了一枪,"嗖"地一声,子弹擦着Rene额头飞了过去,然而Rene绷紧了脸,枪管丝毫没动。
  那一刻,十几米外,车上的人都感觉到了Rene决绝的杀意。
  刹那间,连Susan也忽然停下了挣扎,猛地抬起了头,惊恐地看向那枪口。
  
  就在那一瞬间,Rene开了枪--
  
  山坡上,匪徒的车突然失去了轮胎,在地上瞬间擦出了剧烈的火花,终于翻倒在一片松软的土壤上。
  
  --最后一刻,Rene终究还是低下了枪口,没有铤而走险去射那驾驶员。
  
  Anton一个急刹车,扑了过去。第一个爬出来的匪徒刚举起枪,就被他一枪打倒了。
  司机已经昏了过去。
  那个跟他们打过照面的贼钻出车立刻扑向Susan,也被Rene用枪逼住。
  
  但是Anton只来得及把Susan扶出来、远远拉离匪徒那车,身后就骤然枪声大作--另一辆车也赶了上来。
  三个人急忙扑到,顷刻间,双方就交起了火。
  
  第二辆车的人远远地分散开来,几个匪徒以汽车和岩石为掩护,子弹从不同角度分散倾泻了下来,火力很猛。
  
  三个人扑倒在地上,却是Anton最靠前,身边是Susan,Rene在匪徒的废车边,身后就是树丛和山坡,他们自己的车远远地正在火力圈正中央,无法靠近。
  
  Anton于是向后看了眼Rene,把手里的女人推了过去。
  Rene接住了他的目光,伸手拉住了Susan。
  就在他身边,一串子弹钻进土里,激起了一片尘土。
  Rene绷住脸,连开几枪,终于把Susan拉到了车后,他瞄了眼身后的山坡,带着Susan向后退去。
  
  这时,对面一只手持轻机枪忽然刺耳地开了火。
  妈的!Rene刚把Susan按在土坡后,听见声响急忙回头。
  地上,Anton已经被压在了石头后。
  
  "别出来!"Rene大声喊到,再次把探出头的Susan挡在身后,那位置很安全。
  他回身向另一边树丛后开了几枪,随后从另一边绕过去,拉开了一点角度,对着那持着机枪留着莫西干头的小伙子开了火。那机枪果然立刻调转了角度。Rene远远地能瞧见那小伙子飞扬跋扈地一张脸,他再次瞄准了起来。
  
  Anton乘机向后退去,终于安安稳稳地在大石块后找到了掩护,两把枪两个角度,交替响了起来。他们的子弹不多,只能小心精准地把握机会。几枪之后,那"莫西干头"手里的枪终于哑了下去。
  
  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带上Susan,向山坡飞快退去--然而,就在这时,山坡上四下里响起了枪声。
  Anton和Rene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铁青了脸,妈的!他们感觉出,树丛背后,对方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几分钟后,三个人退到了一个敞开的山谷里,对方形成了一个大半圆形的包围圈。Anton和Rene始终相对,互成犄角形成了一个侧角度,互相盯住对方的背。
  Anton走在最后,站得位置比Rene要高些,他背后抵住的是一片土坡,他的正面--Rene的斜侧后方,火力最猛。
  Rene打头,抵在一处岩石下,他正面--Anton的斜侧后方和头顶,因为有树和石头阻挡,火力较弱。
  Rene身边,几步外,一块隆起的山坡后挡住的就是Susan,她背后,是唯一没有敌人靠过来的方向。
  两个人视线敞开的另一边,是一片开阔地带。
  
  Anton和Rene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听着匪徒的脚步声,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等待着敌人靠近。
  
  上坡上,吹来了飘散着火药味的晨风。
  
  一阵疾风掠过草丛,Anton和Rene两双眼睛警觉地瞥过去。
  空地上,一只山雀扑打着翅膀腾空而起--就在那一刹那,山坡上,枪声大作。
  
  ************************************
  Rene打倒了Anton头顶上两个蹿过来偷袭的人,同时照看着那片开阔地带,连开几枪,几个匪徒都被压在了开阔地带的草丛后,不敢再轻易上前。
  
  然而更多的人,从侧翼Rene身边的山坡上扑了上来。Anton的枪接连响着。
  有那么一会儿,Rene已经能瞥见自己旁边匪徒的身体,他坚持着没有转身,果然很快就听见Anton的子弹让那几个人在他耳边嚎叫着倒了下去。
  
  Rene再次瞥见空地上的蒿草丛里人影一闪,就在这时他惊恐地看见对面Anton打空了最后一个备用弹夹。
  "Anton!"Rene闪电般朝空地的草丛里打了一枪,猛地把手里的枪扔了过去,同时缩身跪了下去。
  
  就在这时,那挺轻机枪在头顶上再次响了起来,子弹暴雨一样重重砸在Susan的土坡边。
  雨后松软的土壤承受不了接连的重击,那整片山崖"轰隆"一声--竟然带着SuSan一下子一起坍塌了下去。
  
  "Anton--"Susan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地呼叫。
  Susan旁边,那唯一没有敌人的方向--是一面悬崖。
  
  Rene离Susan更近,他猛跑两步纵身一跃扑了过去,却只来得及抓住Susan一只手腕,两个人一起向山下滚去。
  他身后,一片子弹从俩人头顶扫过。
  
  空地上,那机枪再次哑了下来,然而紧跟着就又响起一片枪声再次缠住了Anton。
  
  Rene只来得及抓住山崖上一丛荆棘,身体就在Susan和他自己俩人的体重巨大的冲力下,向下坠去。
  身下再次传来Susan的惊叫。
  Rene左手死命地掐着手里那只腕子,右手不顾一切地抓着那荆棘,手从荆棘刺上滑落了一米多,终于他的一只脚重重地击在一块石头上,他急忙狠狠踏住,另一条腿弯了起来,膝盖重重抵在山崖上,终于止住了下滑的趋势。
  
  Rene急忙收缩起左臂的肌肉,用尽了全身力量把Susan往上提,"啊--"他铆足了一口气,大喊出来,终于把Suasan提了起来。
  
  "抓住我,抓牢我!"Rene大吼道。
  终于Susan另一只手抓到了他的腿、然后是腰部,攀在他身上一点点爬了上来。
  --就在那时,"咔哧"一声,Rene新换上的白衬衫被Susan猛地扯了下来,露出了他大半个肩膀。
  
  那一瞬间,Rene觉得手里那纤细的手腕猛地抖了一下,几乎想从他手里挣脱出去,他急忙牢牢抓住!
  "抓牢!"他大声说,一边用力把女孩儿再提上来,一边低头看去,却正好迎上了一道异常犀利的目光--他身下,Susan也正抬头看向他--那目光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心里抖地一缩。
  
  "脚找个踩的地方......"Rene诧异了一下,嘴上依然说。
  那只手再次抓紧了他,Rene却感觉出一道芒刺一样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背上,然而他已顾不上细想,就赶紧扭转头,向悬崖上看去。
  
  Rene和Susan两个人一上一下紧贴在一起悬在悬崖上,清晨的风吹来,吹动了Rene被扯掉的白衬衫--露出了他肩膀、后背上那一片刺眼的吻痕。
  
  Rene完全不知道,那一幕,刹那间,重重地刺进了他手里那个女人的心里,一个念头在Susan心上一闪而过:他们昨晚在一起。
  
  Rene焦虑地望向Anton,却无法看到人,于是只能更加焦虑地数着那枪声--他知道Anton手中的枪里只剩下几发子弹了。
  这时一片子弹呼啸着从Rene和Susan头上掠过,重重地打进了头顶的土壤和石头里,击起了一片飞扬的土沫。Rene扭转头,悬崖对面,有人正试图向他们背后包抄过去......
  
  一脉浓重的悲凉陡然从胸腔中升起。Rene知道自己毫无办法,能挽救自己和身边人的命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亲人的生命无力地飘远。
  那是他多么熟悉又刻骨铭心的无能为力!
  
  身下再次穿来Susan的呻吟声。
  又一片子弹打来,飞起的土沫,落进了Rene眼里,终于他的眼前,升起了一片雾气。
  
  Rene有点支撑不住了,他感到双臂的肌肉逐渐开始痉挛起来,从五脏六腑深处涌起了一阵阵绝望。
  手里,Susan的体重变得越来越沉,重重地坠着他。他的两只胳膊全都被拉伸得酸痛无比,渐渐麻木。
  这一整夜,他跟Anton都太累了。
  
  --这样悬在悬崖上,对他来说不是第一次,Rene再次惊讶生活有时惊人的相似。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次命运的天平将会向哪方倾斜......
  
  绝望又次一升了起来,Rene再次低头看看,脚下是上百尺的悬崖--要不要就这样跳下去?
  肌肉的极度疲劳在一点点动摇人的意志,甚至让人产生安全的幻觉,诱惑着叫他跳下去。
  一个魔鬼的声音在他耳畔悄然耳语:跳下去,不会有事......
  一阵晨风吹过,Rene猛然惊醒,更加用力地抓住那荆棘,荆棘上的刺再次深深刺进他的手掌,帮他驱走了那声音。
  
  山坡上,时间在分秒流逝,对手的火力丝毫没有减弱。
  悬崖上,那荆棘忽然一晃,根部猛地掀了起来,被拉出了土壤一大截。
  血从Rene手上渗了下来,滴在手上。随后滴在Susan的头上。
  Anton的枪声越来越少,Rene感觉出越来越多的人,正穿过空地,向Anton扑过去,有纷乱的脚步向悬崖边逼近--
  他身后,再次有枪声响了起来,子弹打在了他们身边的岩石上。
  Rene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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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在所有人头上,上坡顶端,穿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响--
  山坡上有人沉重地扑到在地上。
  紧跟着就是第二声枪响,匪徒里有人应声惨叫倒了下去。
  第三枪,在Rene的头上有人一头栽了下来,从他和Susan的身边,翻下了万丈悬崖。
  Rene看着那人的身体在空中展开,像一片落叶般向下落去,那过程一瞬间意外地显得出奇地漫长,以致于他竟然能清晰地看见--那弹孔正敲在那人头顶上,以致那人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没了知觉--悬崖边,他看着那人缓缓下落,空气里,血从那人的头边徐徐飘散开来,映衬着碧绿的山谷,划出了一道红色的弧线。
  触目惊心。
  像是轻薄的生命,在那一刻,终于对这荒凉又繁荣的尘世展现了质疑,画出了最后一个惊心的问号。
  
  山坡上,匪徒正穿过那片空地,这时嘶喊着匆忙四散扑倒找掩护还击,然而那枪手居高临下,手里的枪像长了眼睛一般,一枪一个,没有一枪落空。
  
  三个人不约而同全都愣住了,泪水顷刻间涌到了眼前。
  Rene再次握紧了那荆棘,左臂再次用力把Susan往身边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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