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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谋》作者: 袖唐

_56 袖唐(现代)
之后,却是顿住了动作。赵倚楼觉得宋初一似乎并不是对他一个人耍流氓,倘若她只是性子使然,并没有那个意思,他此刻做了出格的事情,日后要怎样相处?况且,宋初一这样的女人,不是轻易能娶回家宠着的,也实在不合适娶回家宠着……
朦胧的光线里,宋初一也能将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看清楚,方才他一翻身时那种骇人的气势,着实把她惊了一下,但旋即随着神色不断的变化,那种迫人的威压也随着潮水般退却了。
“你在想啥?”宋初一打断他纷乱的思绪,兀自揣摩了一下他的心思,道,“虽说我不爱在下面,但看在你长得好的份上,我勉为其难也不是不可以。”
赵倚楼心里又是一跳,旋即心里百味具杂。
压制了宋初一许久,他终究还是没有继续下去,只缓缓伏在了她身上,把脸埋进她脖颈间。
对于宋初一。赵倚楼可以抛弃尊位,可以生死相随,却不愿随便与她有真正的肌肤之亲。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他一时也想不明白,其实心里明明是期待、喜欢的。
他是当局者迷。不知道往往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才越加慎重。
宋初一被赵倚楼高大的身躯压的结结实实,只能动一动手指头。起初她也察觉到赵倚楼情绪不对,便没有出声,让他冷静一下。谁知道不消片刻耳畔竟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更要命的是,那呼吸犹如狗尾巴草轻轻挠在耳朵上,让她浑身使不出力气。
“欸欸!”宋初一伸了伸脖子。
赵倚楼的头微微滑下,呼吸喷洒在她脖颈上,更是要了老命!
“赵倚楼。你他娘的给老子起来!”宋初一压低声音。
宋初一不敢大声,脸皮厚是一回事,但她也比任何人都有分寸。万一明天一早整个军营里传出“信任都尉欲/强/暴军师”、“都尉与军师有染,靠美色上位”之类的话,恐怕不是脸皮厚就能顶住的事!
“赵倚楼!赵刻!赵小虫!”宋初一喊了几声。见身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恨恨道,“给老子等着!”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宋初一有充分理由怀疑这厮是装睡,但耳畔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又不太像是作伪。
宋初一看见白刃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们,便出言诱哄道,“白刃,把他拽起来,明日给你炖鹿肉。”
“唉!”看着白刃那傻样,宋初一觉得自己是疯了才把希望放在它身上。她绷着脖子长叹一声。“老娘啊,你儿做了不少孽,求不着诸神只能求您老保佑今晚别被压死了!”
摸着良心说,宋初一也就是喜欢嘴头上占点小便宜,外加动手动脚,这次可是两辈子加起来头一回对男人动歪心思。想趁机真把赵倚楼给办了。
想她宋初一虽说算不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好歹也是个能谋划的,谁知在这等小事上竟在阴沟里翻船!出师未捷身先死!
真是越想越怄的慌。
宋初一这些天也是极累,咬牙切齿了大半夜,终于沉沉睡去。
次日。
宋初一在外面兵卒操练声中醒来,外面天色已晓。白刃正趴在榻边美滋滋的啃一块鹿肉,听见声响,飞快的抬了一下眼皮,叼着鹿肉扭头就跑,生怕被无辜残害。
“吔,小畜生!”宋初一看着它一溜烟窜出去的背影笑骂道。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没有半点酸痛,显然昨天晚上在她睡着之后赵倚楼便没有再压着她了。
那头犟牛必是装睡无疑!
想着,宋初一从旁边的矮屏上取了衣物穿上,狠梳了一阵蓬乱的头发,窝好发髻便匆匆往幕府营帐走去。
“先生!”
刚出帐没几步,便迎着一个疾步跑来的兵卒,“夏将军发怒了。”
“何故?”宋初一加快脚步。
那兵卒连忙跟上,“听说是因为不满都尉年纪轻。”
这情况不出宋初一所料,夏铨是员猛将,正在秦魏交战的当口被调到这里驻扎待命。他不知计划,只觉得好好的仗不能打,还要以一个少年军师马首是瞻,正窝了一肚子火气还没撒出来,咸阳居然又派了一个毛头小子来做他副将!是可忍孰不可忍!
“鸟!”
宋初一还未进帐子,便听见一声咆哮。
“我倒是要问问君上,夏某人哪里做的不妥当了,竟如此待我!”夏铨不忿道。
宋初一清了清嗓子,步入幕府大帐。
里面十来个将士站的笔直,大气不敢喘,夏铨在屋内转来转去。赵倚楼拄剑垂眸立于左侧首位,一动不动,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
夏铨约莫三十七八岁,是土生土长的秦人,为人刚直,性子火爆至极,惹了他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不跟你拼命绝不罢休。
夏铨看见宋初一,怒容稍缓。他倒是没见识过宋初一究竟有什么能耐,但挑五国攻魏之计实在让秦人畅快。还有在卫国舍命救籍羽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心中对宋初一的忠义刚烈十分赞赏。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人值得他尊重。
众人见状,齐齐拱手见礼,“先生!”
宋初一在军中没有明确的等级位置,所以便拱手还了一礼,然后笑盈盈的看向夏铨,“将军一大早如何动怒?”
夏铨也是昨天才到,刚刚接手司马错的事情,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昨晚也看过调任书,可是上面内容寥寥,今日一早召集将士,才愕然发现从未见过赵倚楼,而且他如此年轻。
刚开始夏铨倒并没有存轻视之心,毕竟也是近二十岁的男子,而且少年英雄也是常有的事情,谁知一问之下更加惊怒——这个副将居然从未打过仗!
“君上调任没有实战经验的副将,岂非至将士性命于不顾!?”一提起来,夏铨的暴脾气又炸开了。
“夏将军多虑了。”宋初一看了赵倚楼一眼,转向夏铨道,“这里一时半会也没有仗可打,却选择驻扎在此,将军可知君上深意?”
夏铨正闹不明白这件事情,被宋初一这么一打岔,怒火都熄灭了一大半,“请先生明示。”
第197章 谁截了美人
“大秦正是用人之际,君上将这些青年才俊交在夏将军手上,足可见君上对夏将军的信任”宋初一笑道
夏铨愣了一下,目光在帐内所有人身上迅扫过的确如宋初一所说,除了几名常年跟随他的人,其他都是二十五岁以下的人,算起来,都尉墨在这些人里也不是最年轻的,只是他身居高位引人注目而已
宋初一见他似是信了,便微笑对众人道“诸位跟随夏将军,当认真吸取实战经验才不枉费君上一番苦心”
“嗨”
众人齐声应答,声音震耳欲聋
“哼”夏铨怒气渐渐平息,能受到君的信任,心里也不免有几分得意,但还是驳了宋初一“先生的话,某不敢苟同实战经验都是在血水里泡出来的哪有坐着就能学到的便宜事”
“夏将军说的对也不对”宋初一很少揣摩上意,她此时说的话,不过是根据事实分析,捡着有用的说罢了“听说猛虎在让自己的幼崽去捕猎之前,会教授它们捕猎技巧,然后再带着它们一起去狩猎,如此数次之后,幼虎便能够独当一面了”
这个比喻很浅显事先知道一些经验,等临上阵的时候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也有助于让他们快成长,减少死于战场的几率
“君上远见”夏铨叹道
夏铨是从战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也亲眼看见自己身边熟悉的弟兄血溅沙场,他以前一直觉得谁勇猛狠才能在战场上生存下来,而现在思虑宋初一的话竟也觉得颇有道理
“都散了,某要与先生议事”夏铨挥手道
“嗨”
得到将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迅的退了出去
宋初一装作没瞧见赵倚楼看过来的目光,与夏铨相让着坐下来)
既然没有仗可打,副将有没有经验也就不太重要了但让夏铨头疼的是,他一个只知道战场杀敌的武将,坐着干巴巴的同属下讲经验……究竟要从哪里下嘴呢?
“夏将军参加大大小小四十余场战,应当有许多印象深刻的过程,只管同他们讲了便是,其余的交给在下”宋初一也知道挺难为人的,所以便主动将事情揽过来一半
夏铨这才算找到点头绪“这个容易”
“将军要记得捡着艰险的说”宋初一嘱咐道
夏铨点头,不着痕迹的打量宋初一
宋初一曾经是大秦柱下史,夏铨在朝堂上也常常见到,只是这个少年一直垂眸端坐在一角,仿佛殿内一件摆设彼时各种内忧外患接踵而来,他站的位置离她又远,便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他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的观察这个少年人――容貌一般,身材瘦弱,可是那一双清明的眼,由内而外平和淡然的气度都让她与同龄人有着令人不容忽视的区别
“将军如此信任怀瑾?”宋初一不由奇怪
夏铨哈哈笑道“不瞒先生某还是信任君上献公、孝公都是一等一的贤君,看人的眼神贼拉毒,某寻思如今的君上也不逞多让某是睁眼瞎,君上说什么某就信什么”
秦献公识蹇叔、百里奚,扶大厦之将倾;秦孝公识商鞅,力挽狂澜,扭转颓势秦国两任君主都有识人之明而赢驷似乎是青出于蓝了
“夏将军过谦,能识得君上便不算睁眼瞎”宋初一了然笑道
夏铨有匿智,抑或说大智若愚并不是能轻易糊弄的,所以宋初一不欲与他多说,只请他全权做主军营里的事情,但是下达命令之前要先知会她一声
从赢驷的君令中能看出他的意思是以宋初一的意见为主,夏铨能看得明白,因此对于这样处事方式,他没有任何意见[]
商定之后,宋初一便与夏铨各司其事
宋初一从幕府出来正巧迎上籍羽
“回帐”宋初一见他欲言又止,便知道有消息传来,于是立刻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回到帐中坐定之后,才道“何事?”
**
“先生的计谋奏效了,蜀国今日对苴国用兵”籍羽不得不佩服宋初一,用最小的代价便挑起了蜀中战争,且可以预计这星星点点的战火势头,很快便能燎原
当初宋初一拿子朝美色去诱蜀王之时,籍羽心里觉得这样做很难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可是蜀王连子朝的面都没见着,这仗果然就打起来了
“接下来便看张兄了”宋初一说着,从帐中取出盐,旁若无人的刷起牙
籍羽跟着宋初一办事,将她计划看的最清楚
宋初一刚开始拿子朝引诱好色的蜀王,蜀王虽然垂涎,但心中生疑,然后她又适时的抛出秦欲与蜀国通商的请求,让蜀王觉得秦国是有予有求蜀王果然上当,同意秦蜀通商,而后又遇见种种看似意料之外的阻碍,譬如山路难行,美人车马无法进入……马上到嘴的肉,蜀王自然不能放弃,蜀道自然也就建了起来
而后作为任秦使的樗里疾又依照计划,适时抛出“神牛”讨好蜀王,宋初一那边婉转敲打太子,使太子将蜀道修的又宽又结实紧接着她又奔赴巴国,散播秦国给蜀国献大礼的消息
在这一切进行的时候,蜀王受朱恒的影响,心中一直存疑,所以又用一封无礼的信试探秦公
赢驷不惜尊严,积极配合宋初一的计谋,使得蜀王对秦国诚意深信不疑
一切顺利,美人、神牛也都交到了蜀国太子手中,蜀王欢欢喜喜的搭着鹦鹉舟去亲自去迎接美人可就在这当口,一群经过乔装的苴国兵卒居然趁机打劫
要知道,蜀王等美人已经等的心肝脾肺肾都疼,乍一听见这消息,顿时火冒三丈,拍案就要发兵
谁劫了美人?这还用查吗?虽说葭萌关在苴国境内,但苴国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肯定是巴国那个贪财的老不死听说“神牛”之事,与苴国合谋把东西给劫了
苴国与巴国一向交好,而且战场捡到的苴国士兵尸体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就算苴国不是主谋也是从犯
那些尸体的确是苴国士兵无疑,不过他们却不是去截礼物,而是被乔装的秦军杀死丢在战场栽赃用的
蜀王就算不在怒头上也未必能想到事实是这样
蜀国一边和派人和巴国交涉,一边对苴国开战蜀实力相当,蜀国不会贸然动武,但蜀王一腔怒火冲脑,咬牙切齿的发誓不灭了苴侯这个吃力扒外的东西,死后不见祖宗
苴国是蜀国的附属国,两国开战算是对内用兵,外人管不着,再加上蜀王如此重的毒誓,苴侯顿时慌了手脚,连忙向巴国求救
……
这一切步步为营,一环扣着一环,宋初一做的那些事情看似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效果却有如风起于青萍之末
从微小之事着手,影响大局
这样一个掌控全局的人,若不是籍羽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这是出自宋初一的手笔,他也越来越怀疑宋初一是个女子这个事实
“为何用这么看我?”宋初一睨了籍羽一眼,将漱口的水吐到盂中
籍羽道“先生岂不是将功劳都平白让给张子?”
“自信如张子,也未必会承这份情”宋初一笑眯眯的道“只要君上明白就好”
宋初一知道,张仪这种自尊心和自信心极强的人,虽不一定喜欢吃现成的,但既然吃了就肯定不会这样平白的占便宜,他必会将宋初一这份大礼记在心上
明面上看,宋初一似乎一点名利都没沾上,但只要安下赢驷和张仪的心,这便是她最大的收货,日后的不会缺名少利
所以这一举动,她谋的是赢驷和张仪的心
籍羽想通这一点,不由叹了口气“先生这样活着不累?”
又或者,像她这样的一个人,做什么事才是真?
“累”宋初一呵呵笑道“越累越开心”
宋初一见案上有食,便招呼籍羽坐下一起吃
籍羽无言,他暂时不愿意搭理这种不正常的人,于是借口推辞,退了出去
巴蜀开打,消息是源源不断,那边竹简堆的满案头,宋初一胡乱吃了几口便拭了拭手,坐到书案前将今日的探子传来的消息看完
“先生,都尉来了”守门兵卒道
“嗯”宋初一放下竹简“请他进来”
门口光线一暗,赵倚楼领着白刃走了进来
“你不去练兵,跑到我这里来有事?”宋初一问道
赵倚楼到嘴边的话被噎住,脚步片刻不留,扭头便走白刃也翘着尾巴,扭头颠颠的跟着跑了出去
“剑俊彼纬跻槐徽庾纯雠的满头雾水,她不就是问了一句么?哪里又得罪他了?
不过,想到赵倚楼和白刃那如出一辙的扭头,宋初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嘀咕道“我说白刃哪里学来的”
宋初一没功夫去猜赵倚楼为何忽然使性子,埋头继续看竹简看到第三卷的时候,目光微凝,握着竹简的手不由紧了紧
第198章 赵某人生气(二更)
这竹简上的消息是从巴国传来,说是近段时间传出巴国要变法的消息。
宋初一叹息,姬眠究竟还是把她的话搁置一旁了。
法家一向多是刚直执拗的性子,倘若商君不是遇见秦孝公,也未必能够将新法在秦国扎根,更逞论在巴国那种巫道与王权的地方施行变法?姬眠若是不能迎合巫道,做出一些妥协,恐怕凶多吉少啊!
宋初一沉吟半晌,觉得以姬眠的性子,怕是委婉不了。
“来人!”宋初一扔下竹简。
“先生!”门外士卒进来。
宋初一抄手道,“去请羽过来。”
“嗨!”
那士卒领命下去,不消片刻籍羽便赶来过来,“先生寻我有事?”
宋初一起身道,“我有件私事想托你去办。”
“先生尽管吩咐。”籍羽本就是追随宋初一而非秦军中人,办她的私事才是理所当然。
“你带我手书一封,潜入巴国,把信交给姬眠。”宋初一道。
籍羽见她神色不似平时散漫,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变故,听闻如此,反而松了一口气,“先生放心。”
宋初一取了一块白帛过来,略一思忖,提笔在上面写了几句话,吹干之后交予籍羽。
“你记得,无论出了什么变故,你切莫亲身涉险。”不知怎的,宋初一心里十分不安。想了想,她又将手白帛收了起来,“再让我想想。”
“先生莫非不信任我?”籍羽从未见过她做什么决定如此反复,心中疑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原因。
宋初一摇了摇头,思来想去,发现除了籍羽之外,她身边没有更可靠合适的人选了,于是又将白帛交给了他,“你一定要切记。只需把信函交给姬眠。即可返回,姬眠与你虽也算有故交,可人各有志,他选择的道路须得自己承担结局。”
籍羽不知道她为何忽然说这些没头没尾的,却还是点头,“先生的话。我记在心上了。”
“嗯。”宋初一应声,看着籍羽转身离开,突然出声叫住他,“羽。”
籍羽顿住脚步。回过头便见宋初一甩开大袖,给他施了一个大礼。籍羽连忙转身还礼。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宋初一还算了解,可是直到从军营里出发,也没有想明白,宋初一显露出的不安是因为什么。
其实,不仅籍羽不明白,连宋初一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是因为忧心姬眠?还是怕籍羽遇到危险?还是怕籍羽插手去管姬眠的事情?
宋初一静坐了许久。籍羽既然追随她,便是认她为主,他那样忠勇之人应该不会违背她的意思去搅合巴国变法,再说姬眠和籍羽的交情也不是很深。
宋初一伸手进袖袋里摸到三枚刀币,心道,不如卜一卦?
但想想还是作罢,她的卜卦正确的可能性,还不如用脑子去猜,若是卜出来不好的卦象。只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宋初一将刀币塞回去,去了一卷空白的竹简,提笔默写《大宗师》。
写到一半的时候,宋初一便觉得心情平复了许多,便又开始继续看竹简。
再抬头时,外面已然是夜幕,到处都是火把燃烧时发出轻微的噼剥声。
宋初一放下最后一卷竹简,垂眸思虑了片刻,起身往赵倚楼的帐子去。
“都尉已经歇下。先生可有要事?”
经过昨晚宋初一的一顿发威。今日倒是没有守营帐之人敢懈怠,距离营帐还有半丈远便被守门士卒给拦住了。
宋初一心里骂娘。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想归想,但是风气要正,面上也只能装作一派严肃的道,“嗯,我寻都尉有要事相商,劳烦进去通报一声。”
“嗨!”士卒收起长戟,转身入了营帐。
少顷,士卒回来,朝宋初一拱手道,”都尉说他只是副将,军师有何要事还请与将军相商。”
他娘的小王八犊子!宋初一心里暴躁抓狂,面上却淡淡道,“善,明日一早会派人请都尉到幕府议事。”
宋初一的兜里有君令,出示君令,别说都尉营帐,就是咸阳宫也照闯不误。她没有拿公器私用,倒不是因为有节操有下限,只不过觉得赵倚楼不知道闹什么性子,给他点时间缓缓而已。
难得宋初一这么通情达理一回,殊不知,却把赵倚楼气的不轻。
那厢赵倚楼拒绝,也不过是摆明车马的告诉她——赵某人生气了!赵倚楼知道,若是宋初一真非得要进来,门口那两个士卒绝对拦不住她。
谁知道左等右等,她竟然走了!
赵倚楼咬牙切齿,看着白刃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恶狠狠的交代道,“从今以后不许理宋怀瑾!”
不过这个交代根本是多此一举,白刃这厮是吃谁向谁,没事不会跑到宋初一那里去找虐。
这边翻来覆去,那边回到自己的营帐睡的昏天暗地。
次日清晨,倒是真有士卒过来请赵倚楼去幕府议事。
昨天宋初一收到的消息中,有一卷是从咸阳传来,大意是准备攻蜀的十八万大军已分批上路,请宋初一这边准备接应。
既然咸阳有此消息传来,整个计划就不能再瞒着夏铨了。
幕府营帐中,只有夏铨、赵倚楼和宋初一三人。宋初一开门见山,“想必夏将军其实对军队为何驻扎在此,也心知肚明。”
朝堂上争议过攻韩还是灭蜀的事情,夏铨在这之后忽然被调到距离汉中不远的地方驻扎,只要不蠢都能想明白其中的意思。
昨日夏铨会发飙,也是因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请先生明示。”
宋初一道,“昨日收到密报,蜀国已对苴国用兵,灭蜀时机将至。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诱使巴蜀向秦国求救,不过,平巴蜀之乱,十万人马足矣,多则反令其生疑。所以咸阳大军已经暗中分批开出,请夏将军负责秘密接应,切不可露出端倪。”
夏铨肃然道,“某必会小心谨慎。”
宋初一见赵倚楼也聚精会神,微微点头,继续道,“此事便托付给将军了。另外,从今日起,便开始减灶,不需减太多,只让别人以为这边是正常守军即可。”
“嗯。”夏铨应道。他被调至此处,这里便多了一万人马,若是有心人仔细观察,很容易便能算出这里的人数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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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不怎么因为读者对文章的批评动情绪了,但今天看见书评区某位读者的留言,我想请你自重。
这段时间,袖子也一直在反思,当初是不是直接告假一个月修养就没这么多事了?当初,也只是觉得自己没病到那种地步,想坚持一下,最后得来的是在新年第一天得来一个“人品差”的评价。
麻烦您人品好的别在新年头一天给人雪上加霜,给人诅咒,成么?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有病就是有病,谁没病会成天说自己有毛病?如果你不是第一天看我的文,应该知道我病的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承认自己没有病到脑残,也没有病到连手指都不能动的地步,但如果能坚持,作为一个作者,谁愿意看见自己订阅刷刷的掉?
或许你可以说,一天就这么几千字,怎么就写不完了?
我有本职的工作,不能长期休假,以前上班加写文的时间,从早上八点一直到夜里十二点,一直都坐在电脑前面,这么过来两年多了,从《美姬》到《满唐》我极少断更,也就是说两年来几乎每天都是如此。这虽然不值得骄傲,很多起点的作者都是如此,我和他们一样都是认真对待写书这件事。
坑品在《江山》毁掉,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至于我断更不说,一来是因为经常断更,不想总拿生病做借口哭可怜,也从来不想拿这个博同情,我笔下都是女主性子都要强,作为亲妈也不想装小白花,让人看着厌倦。二来也感觉到对等着的读者很抱歉,不知道怎么说,我承认自己这种逃避的行为很不妥当,做法也不正确,真心向支持袖纸的所有人说声对不起。
这段时间,有人默默的支持着,有人默默的走了,无论是哪一种袖纸都由衷感谢诸位的宽容。
休息了一阵子,袖子心里也很煎熬,身体垮的不是时候,总担忧别人说,你不就是上本书成绩还凑合吗,那么多大神没架子,你还没怎么着,倒是端起架子了!这种滋味不好受,我索性一次把心里话都说了,另外我袖唐把人品拍在这儿,这个月恢复两更!
还有,我这已经沉在水底,只为真心喜欢本书的人而写,我也极少极少求票什么的,大家能给我顶在三四十名,跪谢了。
那位骂我的读者,我见你也没有粉丝等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急于辩解,是因为不想我所重视读者对因为个别人的看法对我有什么误解。
第199章 为谁折桃花
一个多月过去,时已三月底,漫山遍野的桃花烂漫。
接应完第一批到达的两万人马,宋初一难得有片刻闲暇,带着季涣去附近山上赏春。
距离赵倚楼上一次搭理她,已经有十来天了,宋初一漫步在桃花林里,想到这件事情心头就有些闷,“涣,你说都尉这一个月都对我爱答不理的,什么原因呢?”
季涣默了半晌,道,“属下不知。”
宋初一瞥了他一眼,表示对他故作深沉很不满,“在巴国你被拉进林子里的事情……就不要对我耿耿于怀了,堂堂汉子……”
“先生!”季涣面红耳赤的打断她,“我知道都尉为何不搭理你了。”
“哦?”宋初一洗耳恭听。
季涣气呼呼的道,“先生是哪儿疼往哪儿戳,说话无遮无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故意接人伤疤!”
宋初一游走在外时,说话一贯都是从九曲回肠里打个弯才出来,全是迎合闻者的心思来说,想得罪人也不容易,只有在亲近的人身边她才不这么费心思,想说什么立刻就说了。况且她也不是无的放矢,季涣的确是自从巴国那件事情之后便对她很有意见,不似从前在她面前直言直语了。她虽然不说,却不代表没有放在心上。
季涣见宋初一望着一朵含苞欲放的桃花出神,半晌耷拉着脑袋,喏喏道,“先生莫往心里去,我……我也是一时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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