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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嫡妃》作者:凤轻【完结】{盛世良缘}

_64 凤轻(现代)
殿外,原本守护寝宫的侍卫和闻声赶来的侍卫都已经被解决了,另一拨人却还生下了七八个,秦风和卓靖站在门口等候着叶璃出来。
“公主……”两人一出来,幸存的那几个人中为首的一个就立刻冲了上来却被卓靖上前一步拉住了。那人连忙道:“公主!公主,你有没有事?属下无能…没能早些将公主救出去!”长乐公主有些迟疑了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你是…杨侍卫?”
男子一把拉下了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刚毅又有些熟悉的面容。叶璃凝眉回想了片刻就想起来了,这是皇后宫中的侍卫统领。叶璃道:“先出宫再说吧。”那杨侍卫显然也是认识叶璃的,恭敬的道:“多谢王妃出手相助。”
一行人出了宫,果然一路上几乎没有遭到任何阻拦。而宫门外的广场上依然热闹欢腾,但是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该在那里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叶璃一行人几乎没有耽搁的回到了驿站之中,还没来得及问话,那杨侍卫便当先往地上一跪,跪倒在长乐公主跟前,道:“属下无能,让公主送了惊吓。这是解药,请公主快快服下吧。”从袖中取出一个绿色的小瓷瓶捧到长乐公主面前。叶璃皱眉道:“公主,你中毒了?”
一路上长乐公主神色如常,身体也没什么异样,根本看不出有中毒之兆。长乐公主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杨侍卫悲愤道:“若不是因为那些毒妇给公主下了毒,我等怎么会这么晚才救下公主。这种毒只有那个毒妇才有,一旦我们救下公主她就会立刻毁了解药。所以一路上我们只能设法先得到解药才能救回公主。这才让公主被送进了王宫。”
“是柳贵妃?”叶璃问道,“你们怎么拿到解药的?”
杨侍卫道:“那毒妇让人将公主送进宫里便认为解药可有可无了,但是即使如此,我们依然死了七八个兄弟才取得了解药,幸好赶上了…否则…我等便是万死也无颜面对皇后娘娘和老国公了。”
叶璃挑眉道:“是皇后派你们来救公主的?”杨侍卫正色道:“这是自然,属下一个都是皇后娘娘的心腹,深得娘娘恩典。还有几个兄弟是昔年受过华国公恩典的。原本我们想要在路上下手,但是却始终无法取得解药,也不敢贸然动手害了公主的性命。属下多谢王妃相助之恩。”
长乐公主听到母后的消息早已经泪流满脸,捧着药瓶连忙问道:“我母后如何了?”杨侍卫迟疑了一下,道:“皇后娘娘…属下离京时皇后娘娘依然被软禁在宫中。不过公主请放心便是,老国公早有安排皇后娘娘也说过,即便不得自由皇上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会保她性命无忧。只请公主以后不要再回楚京了。这是皇后娘娘托属下转交给公主的。”
杨侍卫又送上了一个精巧且平凡无奇的小木盒子。长乐公主愣了愣打来来看,盒子不过一寸左右宽,四五寸长,打开以来里面折叠着几张银票,银票上面只放了一只精巧华丽的发簪和七八颗夜明珠。虽然没看到银票的面额,但是只看那几颗夜明珠就知道,其中任何一颗就足够长乐公主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了,“定王妃…母后,母后不要我了?”长乐公主捧着盒子低声问道。
叶璃轻声叹息,“你母后是为了你好。”长乐公主不是被送来和亲的,而是被墨景祈送给南诏王的。这就注定了长乐公主以后将永远无法以公主的身份出现在楚京和世人面前。否则,到时候…墨景祈既然能狠下心将女儿送给南诏王,自然也狠得下心肠要她的命。
“我知道……”长乐公主捧着木盒道,却依然忍不住呜咽着哭了起来。从此之后她就再也不是大楚的长乐公主了,想必父皇很快就会让人传出消息,长乐公主病逝了。从此,她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母后和外公了,她只能独自一人无名无姓的在外面飘荡。
看着长乐公主悲伤的模样,叶璃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道:“好孩子,别难过。等南疆的事情了了,你跟我们一起会西北吧?”
长乐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叶璃的提议,“多谢定王妃,只是我身份不便只怕会给你和定王叔带来麻烦。”叶璃含笑道:“南诏王宫都闯了,这算什么麻烦?回头我让人来看看这个解药,公主先好好歇息吧。其他的等你定王叔回来再说。这里没有人敢随意闯进来的。”
杨侍卫听了叶璃的话也是一喜,皇后娘娘和老国公最不放心的就是长乐公主独自在外面生活。虽然也作了安排暗中保护公主,但是如今这世道说乱就乱除了西北谁敢十拿九稳的说哪儿就是安全的?原本他们也打算暗中将公主送到西北民间隐姓埋名的生活,有了定王妃的邀请自然对公主更好一些,“属下代皇后娘娘和老国公谢过王妃。”
叶璃摆手道:“我们王爷尊皇后娘娘为姐姐,华国公又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华家大小姐更是本妃的好友,长乐公主自然也不是外人。”
杨侍卫再次谢过,长乐公主望着叶璃道:“我已经不是公主了,母后为我取了小名叫无忧,王妃叫我无忧便是了。”无忧长乐,可见皇后娘娘的一片爱女之心。
叶璃含笑点头道:“好,无忧肯定累了,先回房歇息吧。”
长乐公主,无忧点点头跟着侍卫去了还空置着的房间。一关上房门便倒在床上咬着被子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咬着被子在屋里哭,却不知道屋外的人都是内力精湛的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叶璃回头看着站在不远处屋檐阴影下的凤之遥无声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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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今天亲戚家串门,又去医院看了一位要做手术的长辈,回来好玩。昨天的情节大概…。可能是有那么一两点不合理的地方。啊呜…阿璃和修尧没带多少人来南诏,原本埋在南诏的细作也真滴不能为了长乐这个小公主就给扒拉出来。至于为嘛明知道长乐有危险还不事先安排…官方解释是阿璃和修尧之前都以为根本不会那么快,谁知道柳贵妃会在那个时候把人直接送进宫。私底下的解释是…凤…临时性脑抽了…
山河祭 240.王城之夜
240。王城之夜
见到叶璃走出来,凤之遥也不再躲闪从屋檐下走了出来。这些年叶璃多少也看出来了凤之遥心里的人到底是谁了,看着凤之遥平素潇洒不羁的模样,也只能在心中叹一声天意弄人。在叶璃看来,虽然凤之遥比华皇后小了几岁,但是比起墨镜起来凤之遥绝对更像一个好丈夫。只可惜两人却是无缘也无份。凤之遥听说了华皇后的遭遇,此时心中自然是无法平静的。
“王妃,咱们是不是去王爷那边看看?”凤之遥走上前来平静的问道。
叶璃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虽然她并不担心墨修尧会受伤什么的,但是舒曼琳从南疆圣地调了数百高手,在加上她手握数千王城守卫,没看到结果总还是让人有些忧心的。
此时的墨修尧和徐清尘确实悠闲地坐在南诏城里最高的一座酒楼上悠闲的品酒。这酒楼高三层,坐在楼顶上居高临下几乎可以俯视除了王宫以外整个王城的任何地方。
此时坐在三楼上的也不知是墨修尧和徐清尘,还有同样在王宫前广场上消失的墨景黎和雷腾风以及柳丞相和柳贵妃。所有人都一边悠然的品酒一边关注着城里各处的争斗。广场上的喧闹声太过惊人,沉浸在歌舞美酒中的人们竟没有发现王城里此时已经是一片腥风血雨。
主人家打架打得热火朝天,客人却坐在一边喝酒围观。听起来仿佛很不够意思,但却是此时最能解决问题的法子了。几方人马都与这场争斗中的主角们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自然都不希望对方搀和进去。所以只得大家一起喝酒看戏,顺便也是牵制对方。墨修尧慵懒的靠在窗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就连看也懒得往外面看一眼,仿佛南诏王权最终谁属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林寒走进来走到墨修尧身边低语了几句,原本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的墨修尧眼神一闪立刻来了精神,“王妃没事了?”林寒点头道:“是,王妃已经好了许多。说是王爷一直没回去,一会儿就过来看看。”
墨修尧扫了一眼楼下,有些遗憾的道:“本王倒是想快点回去,只可惜这里看样子快不了。去请王妃也过来坐坐吧。”众人这才了然,原来定王一直无精打采的是因为定王妃不在。这样的想法一出,在座的众人神色各异,有愤恨有沉思也有妒忌的。
不到一刻钟,叶璃就出现在了楼梯口,看着整个三楼并没有其他顾客,只有几国的使者各据一桌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墨修尧一见到叶璃立刻起身走上前去,“阿璃,你可还好?”叶璃点头道:“一切都好,大哥也在这里?”徐清尘点点头,指了指窗外道:“璃儿过来一起瞧瞧。”其实这座酒楼就算再高现在毕竟也是晚上,真要看也看不出什么来。众人都等在这里不动也不过是在等着一个最后的结果和防止对方插手罢了。
叶璃随意的往外面看了一眼便失去了兴趣,“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徐清尘淡笑道:“南疆圣女突然发难派人攻击来参加婚礼的几个部落首领,安溪公主自然要找她讨个说法,然后就打起来了。”事情自然不是徐清尘说的这么简单,舒曼琳让人攻击的几个部落首领都是支持安溪公主的人,其中就有安溪公主的婆家和外祖家。并且还在安溪公主接到消息亲自前去援助的时候中途截杀新婚夫妇。安溪公主素来深得民心,手下自然也有大批的忠心之士,于是两边人马好不相让的动起手来。
“定王妃,你认为安溪公主和南疆圣女谁胜谁负?”对面的墨景黎突然开口问道。
所有人立刻将目光射向了叶璃,叶璃平静的看了墨景黎一眼,却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中隐隐有些挑衅之色。叶璃只觉得好笑,平淡的道:“谁胜谁负岂是本妃说了算的?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得民心者的天下。孰是孰非,也是南诏王室和南诏百姓的事情,与咱们这些外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关系。”
安溪公主这些年来一直治国有方多有嘉惠百姓,想必也不是舒曼琳那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所谓南疆救世主的名头可以轻易动摇的。只要今晚安溪公主能够稍胜一筹,以后在南诏安溪公主的地位再难被人轻易动摇。叶璃看了一眼墨修尧和徐清尘,徐清尘淡淡一笑脸上没有丝毫担忧之色,叶璃心中不由得也沉静了下来。
得民心者的天下…在座的众人都在心中细细的回味着这句话若有所思。
“璃儿这话说得精辟。”徐清尘含笑赞道。叶璃有些汗颜,她所说的不过是前世人人皆知的一句俗语罢了。墨修尧得意的笑道:“阿璃说的话自然都是有道理的。”
徐清尘不屑于眼前这一脸得意的幼稚男人争执,何况他说的是璃儿的好话,只当没看到他得意洋洋的脸。在座的谁都不是不知世事的无知少年,对叶璃这句话的体会也是各异的。
偏偏却有一人对此不满,冷冷道:“照叶小姐这话的意思,谁得了民心谁就该得天下,那岂不是说大楚皇室早就该让位给定国王府了?”比起民心,大楚皇室虽然是大楚正统,却是拍马也赶不上定国王府。
当场所有人神色都有些诡异的看向柳贵妃,眼中竟是嘲讽和轻视。明明是一句没有异义的精辟之语,偏偏能被这女人曲解成这个样子,该说这柳贵妃果然跟墨景祈是夫妻么?
其实柳贵妃这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了,她原本并没有想要说什么。只是看到叶璃随意的一句话就得到清尘公子的极力称赞,还有在座众人惊讶艳羡的眼神,在看到墨修尧挽着叶璃一脸得意仿佛比自己被人称赞了还高兴的模样,心中就忍不住一阵阵抽痛,刻薄的话语连脑子都没有过就吐了出来。
叶璃神色自若的看着柳贵妃,淡淡道:“柳贵妃说这话,是自承当今皇室非民心所向么?既然贵妃自己知道,就该恪守内帷,劝谏君王勤修内德,而不是在这里随意揣测,胡言乱语。我西北璃城与你大楚已经毫无瓜葛,就算柳贵妃自觉楚皇无能不配为君,要禅让帝位也与我们王爷没有关系。”
说罢,目光平淡的从对面的墨景黎脸上扫过。果然看到墨景黎神色微变。墨景黎一向冷肃的脸上难得的绽出几份笑意,看上去却有些让人觉得不适,“原来柳贵妃在心中是觉得皇兄不配为帝的?本王现在才知道,如此贵妃,真是大开眼界。”
“你胡说什么?”柳贵妃怒视着墨景黎,墨景黎这几年连墨景祈的面子都是看心情给,怎么会惧怕柳贵妃。冷笑道:“难道刚才的话不是柳贵妃说的么?”
“娘娘!”柳丞相也有些不悦的看着女儿,虽然有些心思自己知道就可以,柳贵妃的言行太过了,现在绝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定王的时候。而显然,得不得罪定王的底线就在定王妃身上,得罪了定王妃只怕比得罪了定王被人还眼中。偏偏这个女儿看不清形势胡言乱语的挑战定王妃的底线,“娘娘只是一时失言,还请黎王慎言。”
墨景黎不屑的轻哼一声。一时失言?柳贵妃那个女人他也不是第一次认识,一向目中无人的仿佛世人都只配当她脚下的尘埃。说她看不起他那个皇帝哥哥认为他不配当皇帝,墨景黎还真没什么好怀疑的。
那边墨景黎和柳贵妃父女争口角,这边墨修尧却殷勤的为叶璃倒茶,拉着叶璃毫不顾忌的说着甜言蜜语,几乎闪瞎了在场所有没人爱没爱人的人们的狗眼。
雷腾风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笑道:“定王和定王妃感情真是好,实在是让小王羡慕的紧。”就算你们感情好也不用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吧?
墨修尧赞同的点头道:“俗话说娶妻当娶贤,身为男人取一个好妻子实在是太重要不过的事情。运气好的,比如说本王娶到了阿璃。运气不好的……。”
剩下的话墨修尧倒是没往下说,但是在场的人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那个运气不好的人在个人心中自有人选。不约而同的看向叶璃,也不得不在心中承认墨修尧的确是运气好。
定王妃定王妃不只是容貌清丽气度天成,更是能文治国武能安邦。如今西北最令人忌惮的麒麟便是定王妃一手调教出来的,徐家四子五子在北方带领百姓开垦荒地种植农田,将原本荒芜的北方治理的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据说也是定王妃的提议。就算没有这些,单单只说定王妃有徐鸿羽徐鸿彦两个舅舅,和那五哥表哥,若是让人知道徐家将叶璃看得如此重,只怕全天下的男人都要争着抢着想要娶得佳人归了。
而自从墨修尧和叶璃成婚之后,原本还隐居定王府双腿残疾容貌半毁百病缠身的墨修尧,不过区区几年时间已经割据西北,身体健康就连儿子都有了,这是何等的运气。这其中墨修尧一共也不过付出了一头白发的代价罢了。更重要的是,自从头发白了之后,墨修尧仿佛更加风骚耀眼了!
饶是叶璃也被墨修尧的厚脸皮说的有些脸红,脸上平静如水私底下却伸出玉指毫不留情的在某人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墨修尧立刻垮下来脸来,“娘子……”
见两人越闹越不像话,徐清尘轻咳了一声提醒两人现在还有外人在注意形象。
叶璃也懒得再理会耍宝的墨修尧,看向依然兵戈不断的某处问道:“舒曼琳调动了南诏护城守卫?”徐清尘淡淡点头,笑道:“璃儿不必担心,安溪公主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柔弱女子,这次来参加婚礼的几个部落,普阿家还有安溪公主的外祖父家都带了不少人来。”
“那里…墨修尧,你不讲信用!”坐在窗口的墨景黎盯着某处许久,突然回头冲着墨修尧厉声道。墨修尧懒洋洋的将自己的头靠在叶璃肩上,瞥了墨景黎一眼满脸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墨景黎冷笑一声道:“你敢说那些人不是你西北的人?不是麒麟?”听了他的话,其他人也立刻站起身来走到窗口仔细望去。果然看到一队人在乱军之中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们向前推进的惊人速度。即使敌人是高于他们数倍的人,也丝毫也无法阻碍他们的脚步。所有人齐齐的看向墨修尧,除了西北除了麒麟没有人有那样的战力。
“哎哟,被发现了呢。阿璃,该怎么办?”墨修尧也不推脱,眨眨眼睛无辜的看向叶璃。
叶璃忍不住莞尔一笑,现在是在黑夜中,即使舒曼琳手中有数千之众。如果麒麟想要不被发现是绝对不会露出踪迹的。这分明是墨修尧故意为之,这是…要给安溪公主撑腰的意思了?
墨景黎怒道:“墨修尧,大家说好了谁都不能插手南疆的事,你这么做分明就是毁约!”
墨修尧轻蔑的撇嘴,本王就是毁约了你又想怎么样?咬我?清楚的读出了墨修尧脸上表情的含义,墨景黎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雷腾风倒是还有些理智,原本他就没打算插手南疆的事情。南诏和西陵有大片土地接壤,多少年来摩擦不断,原本就做不了朋友。镇南王早就有了些打算,如果短期之内还不能打开大楚的话,那就要先从南诏入手了。所以,南诏在谁手里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定王,既然咱们有约在先,您贸然出手总该给咱们一个合理的解释?”雷腾风有礼的道。
墨修尧笑道:“解释?也没什么,当然是因为本王答应你们在后答应安溪公主在先。而且,本王也没有打算插手南疆事务,只是安溪公主说怀疑有人趁着婚礼来捣乱,问本王要了几个侍卫保护新婚夫妇和来参加婚礼的宾客的安危罢了。安溪公主与清尘公子是至交好友,与本王的爱妃也颇有交情,这点小事本王总不能不允吧?另外本王也不是白给人的,安溪公主问本王借的护卫每个五千两白银,若是受伤或战死了,每人还须另赔五百两医药费或者一万两抚恤金。如此公道又划算的买卖,就算没有交情本王也可以做的。”
众人闻言默默在心中吐血。
叶璃却是若有所思,没想到墨修尧已经自行领悟了雇佣军的精髓。话说回来,如果麒麟成为雇佣军的话…不仅仅可以赚到不菲的钱财,更重要的是可以真假增加大量的实战机会。毕竟这几年西北实在是太过平静了,再多的训练也赶不上一次实战带来的效果。当然这也只是叶璃自己胡思乱想,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将精心训练出来的麒麟变成雇佣军的。
“阿璃在想什么?”墨修尧看到叶璃低头沉思就知道她必定是心中又有了什么打算,低声问道。叶璃摇了摇头道:“回头再说。”
墨修尧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扫了一眼有意无意总是往自己这边瞄的众人光明正大的起身搂着叶璃也站在窗边观起战来。叶璃经过特别训练,墨修尧功力深厚,这两人的夜视能力自然要比在场的人强上许多。看着远处麒麟们的表现叶璃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五年多到底没有白练,整个麒麟的队员都基本上以及趋于成熟老练。完全可以单独执行各种类的任务了。
墨修尧指向远处道:“舒曼琳的人开始攻击公主府了。”
叶璃皱眉道:“这个时候,安溪公主应该不在公主府吧?”
墨修尧笑道:“当然不在。这个时候留在公主府等死么?”安溪公主只怕也没料到她的父王居然会将调动王城守卫的令牌给舒曼琳。面对七八千的将士,还有数百高手,即使是有墨修尧支援的麒麟参战也只能避其锋芒根本不可能硬碰硬。毕竟墨修尧并没有带多少人来南疆,也绝不可能为了安溪公主而动用定王府在南疆的全部力量。
“阿璃要不要猜猜安溪公主现在去了哪儿?”墨修尧心情愉悦的问道。
所有人,除了徐清尘都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闲聊。叶璃皱眉,盯着楼外的情景看了许久才慢慢道:“擒贼先擒王。”安溪公主此时不在公主府,自然也不可能在城中跟人混战。那么就只有去找舒曼琳了,只有拿到舒曼琳手里的令牌才能制止王城里这一场厮杀。南诏王城的侍卫和其他部落只听族长的不同,认令不认人,此时没有令牌就是南诏王来了也未必管用。
“舒曼琳在哪儿?”
墨修尧笑眯眯看着叶璃道:“自然是在南诏王宫,那个女人想当南诏王都想疯了,此时不在王宫还能在哪儿?”
叶璃微微皱眉,南诏王也还在王宫里,虽然有人留下善后不仔细早未必能那么快找到南诏王,但是如果让舒曼琳先一步找到南诏王对安溪公主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墨修尧笑道:“阿璃放心便是了。南诏王若是识相一些才好呢,若是还想要靠着舒曼琳,只怕…他自己要到倒大霉了。别忘了舒曼琳身边……”
叶璃了然,舒曼琳身边还有个谭继之,他可不是省油的灯。若是舒曼琳赢了,谭继之绝不可能让南诏王活着的。若是南诏王死了,舒曼琳的位置也是坐不稳的。
山河祭 241.公主登基的前奏
241。公主登基的前奏
直到将近四更天的时候,叶璃已经靠在墨修尧怀中睡着了安溪公主才派人来请各位贵宾入宫一叙。虽然这个时辰还不各自回驿馆歇息而是要入宫议事让人感觉有些郁闷,但是在场的人谁也不会说一个不去。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一场争斗已经尘埃落地,最后的赢家只怕就是安溪公主了。在座的众人自然都想要第一时间的入宫好为自己赢得更多的好处。
原本墨修尧是想让叶璃回去休息,但是叶璃想起还被人藏在王宫某处的南诏王决定还是再进宫去一趟。
依然是当初南诏王接见他们的大殿上,只是此时殿上的人却已经换了。安溪公主依然穿着那身新婚的白色蓝花礼服,只是礼服上染上了不少暗红的血迹,在灯火下看上去更多了几分阴冷杀伐之气。此时,安溪公主便站在大殿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殿中一身狼狈的舒曼琳。
“这么晚,还请诸位入宫,实在是失礼了。”安溪公主对叶璃点了下头,才对进殿来的众人致歉道。雷腾风笑道:“公主不必客气,今晚事出突然,看到公主夫妇平安无事,小王也放心了。”普阿站在安溪公主身后,年轻的脸上还沾着一些没来得及抹去的血迹,显然今晚无论是他还是安溪公主都经历过一番苦战的。安溪公主笑道:“多谢镇南王世子挂心。”柳丞相皱眉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见南诏王出面?”
安溪公主也皱起了秀眉,道:“实不相瞒,本宫回宫之后也没见到父王。此时正四处派人寻找。舒曼琳,王城守卫和宫中侍卫令牌都在你手中,父王在何处?”
舒曼琳脸色难看,冷然道:“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
安溪公主冷笑道:“令牌在你手里你怎么会不知道父王去了哪儿?那你又是如何得到令牌的?”
舒曼琳一怔,很快就明白的安溪公主的意思。她是想要将南诏王的失踪栽倒自己的头上!对于这件事,舒曼琳当真是冤枉得很。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倾尽了南疆圣地的高手和整个王城的守卫,居然还会斗不过安溪公主。原本还有希望直接杀了安溪公主,只要安溪公主一死她手下自然是群龙无首不堪一击。谁知道她身边竟然出现了一群战斗力极为恐怖的护卫,别说杀她了,她自己反而被安溪公主带着人闯进圣女殿抓了个正着。
“你什么意思?令牌自然是王上给我的!”舒曼琳厉声道。
安溪公主并不着急,淡然一笑道:“父王会将宫中侍卫令牌和王城守卫令牌都交给你?你在说笑么?”
舒曼琳有些不安,若是平时南诏王确实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但是这一次却是她用了一些特殊的法子才蛊惑的南诏王给了令牌。但是她再怎么说令牌是南诏王亲自给她的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在座的都是手握重权的一方豪霸,自然明白权利和兵权的重要性。身为南诏王,怎么会轻易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圣女。就算有人信,现在她输了,如果南诏王不能及时出现救她,真的也会变成假的。但是…南诏王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舒曼琳当然不会知道南诏王在她带着大部分的守卫去围攻安溪公主的时候,有一个人潜入宫中来救人临走时却将南诏王给弄晕了藏了起来。如果她知道的话,当时一定不会带着那么多人,以至于整个王宫里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南诏王的行踪。
安溪公主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却依然不肯服输的舒曼琳,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真的烦透了这个女人了,舒曼琳的真实身份这些年她心里也些明白了,所以最初的时候舒曼琳时不时的针对她她也是一再的忍让。却没想到她越来越过分,最让她难过的是她的父王居然会将王城守卫的令牌交给舒曼琳,难道父王没有想过,拥有了整个王城守卫的调动权,舒曼琳很有可能至她于死地?或者…父王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舒曼琳,你擅自调动王宫和王城守卫,攻击公主府妄图杀害南诏王太女。还有父王失踪你也难辞其咎,你可知罪?”安溪公主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
舒曼琳无言语对,冷笑道:“现在是你赢了自然是你高兴怎么说怎么说?安溪,你别装模作样了,分明是你挟持了王上诬陷于我!”
安溪公主并不动怒,漠然一笑道:“本宫今晚的行踪你不是一清二楚么?有你数钱兵马围追堵截,本宫可是连靠近王宫的机会都没有。还有…抽掉走王宫近一半的守卫的人难道不是你么?王宫守卫担负着保护王宫和南诏国主的重要责任,便是战时也不可随意抽掉,舒曼琳,你还不知罪?”
“我…”舒曼琳知道自己说不过安溪公主,只因为她实在是太过得意忘形大意轻敌了。原本她以为安溪公主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几千守卫和数百高手的围剿下逃脱,所以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想过迂回遮掩,如今一朝失利却是再也没有了翻身的余地。
“黎王……”无奈,舒曼琳只能寄希望与在场的众人。其中与她关系最好的自然是墨景黎。墨景黎却并没有舒曼琳所想象的那么怜香惜玉,淡淡的看了舒曼琳一眼,冷眼道:“南诏国事,本王无权干涩。”舒曼琳一愣,显然没想到墨景黎竟然如此无情,“黎王…你…好一个翻脸无情!你不要忘了,若不是我……”
“来人,带下去!”安溪公主开口道。
两个公主府的侍卫立即上前,捂住舒曼琳的嘴将人拖了下去。南诏如今正值混乱,并不是得罪黎王的时候。至于舒曼琳和黎王之间有什么交易,她事后自然能想办法知道。处理完舒曼琳的事,安溪公主再次向众人致歉之后才派人送众人出宫歇息。
“定王,定王妃,还请稍等片刻。”安溪公主叫住了走在最后的叶璃和墨修尧。叶璃回头看着她挑了挑眉,安溪公主含笑道:“父王现在身在何处?还请王妃告知。”叶璃笑道:“就在寝殿里,公主派人仔细找找就是了。对了,我从南诏王宫里带了个人出去,还请公主见谅。”安溪公主一挥手笑道:“小事一桩,王妃不必介意。”叶璃笑道:“如此多谢公主,告辞。”
叶璃和墨修尧携手出去,徐清尘却是走在最后。玩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安溪公主。
安溪公主问道:“清尘可是还有什么话说?”徐清尘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安溪公主身后的普阿,安溪公主抿唇一笑道:“普阿是自己人,清尘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经过了这一夜,安溪公主和自己的新婚夫婿之间显然更多了几分信任和亲近。徐清尘也不客气,问道:“找到南诏王,公主有何打算?”
“打算?”安溪公主不解。
徐清尘仔细说道:“过了今晚的事,无论如何南诏王都会对公主心存芥蒂,公主难道没有为以后的事情考虑过?南诏王出来之后还会不会插手救舒曼琳,甚至扶植出第二个第三个舒曼琳?”
安溪公主神色有些黯淡,垂眸道:“他是我的父王。”徐清尘平静的道:“我并没有让你对南诏王做什么。”安溪公主有些羞愧,看着徐清尘苦笑了一声,大方的承认道:“是我自己想对父王做些什么。清尘…这些年我真的受够了…你能帮帮我么?”
看着无力的靠坐在台阶上,一身疲惫的安溪公主,徐清尘轻叹了一声。淡淡道:“南诏王受了惊吓重病缠身,无力在主持朝政。安溪公主既然已经大婚了,也可以登基为王了吧?”
安溪公主一愣,她虽然想过削弱父王的权利,但是确实没有想过在父王还未驾崩之前自己成为南诏王。
徐清尘平静的看着她,道:“你我相交这么多年,也曾时常讨论治国之道……”安溪公主点头道:“不错,与清尘相交这些年我受益匪浅。”
徐清尘道:“我教过你治世御人之道,却从未教过你为君之道。安溪,这是我最后一次教你。你可知这些年你为何总是被舒曼琳处处压制?只因为你缺少一个狠字。帝王本就是孤独之道,权术,谋略,决断缺一不可。你最缺的就是狠心,自古帝王无情,皇家无骨肉。每一次你的手下留情换来的只会是敌人的东山再起。你对自己够狠,所以什么苦都能吃,但是你对身边的人却太过仁慈。安溪,什么时候你能够真正处理好与身边的人之间的关系,你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王者。”说完,徐清尘不再停留,往门外走去。
安溪公主突然问道:“那定王又如何?天下皆知定王对王妃宠爱非常,对徐氏也是倍加信任,清尘觉得定王是个合格的王者么?”
徐清尘回头看他,淡然笑道:“天下没有比定王更合适的王者了。王者,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学会取舍。定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所以我从来不担心他。安溪…南诏王,保重。”
望着徐清尘毫不留恋的转身而去,安溪公主面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只觉得一股股寒意笼上心头。不由得抱着膝头低下头默默地留下了眼泪,晶莹的泪珠落在膝盖上很快就将白色的衣料染湿了一片。普阿走到安溪公主身边蹲下,看着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声的哭泣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有些笨拙的抬起手在安溪公主肩头上拍了拍,轻声道:“溪儿,我陪你。”
安溪公主抬起头来,怔怔的望着他硬挺的脸,终于忍不住靠近他怀里,呜咽的哭泣声在大殿里回响着。
徐清尘走出王宫,天色已经微亮了。王宫前的广场上还有三三两两喝醉了的百姓徘徊着没有回家。一阵清风吹来,徐清尘望着西沉的月亮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清尘公子这么怎么了?一脸忧伤?”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清尘不悦的皱眉,什么叫一脸忧伤?回过神,看到叶璃和墨修尧站在身后看着自己。不同的是叶璃是一脸担忧而墨修尧却是一脸的调侃和幸灾乐祸。徐清尘淡淡道:“我以为你们早就回驿馆歇息了,这一天一夜还不累么?”
叶璃轻声道:“看到大哥落在后面,我们有些担心罢了。虽说已经没事了,不过昨晚大乱还是一起回去安心一些。”
看到叶璃担忧的眼神,徐清尘心中一暖。他刚刚对安溪公主说的话,并不仅仅是指点她为王之道或者该怎么处理以后的事情。更是告诉她从此以后他们从前的交情已经成为过往云烟。
即使同样掌握着南诏,南诏王和王太女的身份是截然不同的。安溪公主登基为王之后,整个南诏就真正的成为了她永远也摆脱不掉的责任,而他们之间也再也不可能存在着如曾经那般单纯的友谊。徐清尘的朋友并不多,与安溪公主却更像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如今虽然欣慰于安溪公主的成长,却也不可避免的为将会失去一位挚友而感到失落。
“也罢,一起回去吧。”徐清尘淡淡笑道。一边走一边对墨修尧道:“我们可能需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启程回西北了。”
墨修尧挑眉道:“这是为何?”徐清尘道:“参加安溪公主的登基大典。”墨修尧剑眉一扬,不由赞道:“清尘公子好手段,本王看着那南诏王也有些厌烦了,换一个安溪公主也不错。”他敢肯定他们离开之前安溪公主还没有登基为王的打算,必然是徐清尘留在后面对安溪公主说了些什么。而这些也只能由徐清尘来说,虽然他们这些人谁都能说得出来,但是只会被安溪公主当做是居心叵测。由徐清尘说出来,效果却会截然不同。
徐清尘沉默不语,安溪公主提前登记对安溪公主或许算是件好事,但是对南诏来说却未必是件好事。如果留着南诏王,以安溪公主的心性未必不会再遭遇下一次昨晚的事情。南诏王虽然无能,却依然会有终于他的人和部落。又有还未归案的谭继之相助,一旦反扑安溪公主只怕有性命之忧。但是一旦安溪公主登基,短时间内各部落也未必会服气,到时候南诏内乱而西陵也早有吞并南诏之意……徐清尘闭了闭眼,他不知道安溪公主将来会不会恨他。但是现在…西陵蛰伏数年,早就隐隐有难耐之举。一旦让他联合大楚北戎将目光瞄准西北,还不如先给他机会以南诏试剑,也能给西北更多的准备和缓冲时间。
“大哥……”叶璃并没有徐清尘想得多,这些权谋争斗一向不是她的所长。但是她却能够察觉到徐清尘的心情沉郁。墨修尧看着徐清尘道:“安溪公主身在皇室,除非她自愿放弃否则永远也逃脱不了这些事情,大哥实在不必自责。还有,多谢。”墨修尧自然明白徐清尘的考量和打算,难得的真心实意的谢道。徐清尘淡淡一笑道:“谢什么?分内之事罢了。生在此世,各安天命。”
“走吧,该回去休息了。”徐清尘当先一步抛下墨修尧和叶璃往驿馆的方向而去。
叶璃看着徐清尘的背影皱了皱眉道:“我总觉得大哥有些不对劲。”墨修尧牵着叶璃的手,柔声安慰道:“没什么,安溪公主登基之后便是一国之君。以清尘公子的身份自然不便再与她交往过密。何况如今安溪公主也算是成婚的人了,清尘公子总要避嫌的。少了一个至交好友,谁的心情都不会好的。你大哥一向看得开,过些日子就没事了。”
叶璃点点头,叹气道:“但愿吧。大哥少年成名,能和他谈得来的人也不多。”
墨修尧看了一眼前面独行的徐清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看着叶璃道:“阿璃,说起来之前还说咱们回程的时候可以四处玩玩呢。现在又要留下参加安溪公主的登基大典,还要回去参加你的那个军事演习,仿佛时间不够啊。”叶璃眨眼,“王爷有什么打算?”这几年叶璃早已熟知墨修尧的性情,他会如此说分明是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墨修尧满意的一笑,低头在叶璃唇边吻了一下道:“知我者阿璃也,横竖咱们已经参加了安溪公主的婚礼,登基大典不如就……”
叶璃明白了,墨修尧根本不打算参加登基大典,“你想怎么样?”
墨修尧道:“登基大典有你大哥在就足够了,清尘公子之名谁敢说分量不够?咱们就先一路游玩慢慢的走回西北,阿璃说可好?”清尘公子名扬天下,更重要的是清尘公子代表的是徐家,徐家身后便是定王妃,定王妃就是定王。徐清尘参加南诏公主的登基大典绝对足够说明西北的态度。
叶璃犹豫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有些心动。这几年在西北一直忙个不停,她也从来没有真正悠闲地游山玩水过。
“大哥会同意么?”
“当然会,你大哥肯定不放心一定会等到安溪公主登基之后再离开。咱们都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那…好吧。”终于还是抵不过出游的诱惑,叶璃只得在心里对不起自家大哥了。
山河祭 242.武林大会
242。武林大会
墨修尧最终还是说动了徐清尘留在南诏处理后续的事情,心满意足的带着叶璃离开了南诏开始了无拘无束的游玩。
和叶璃不同,对于将徐清尘留在南诏的事情墨修尧是半点愧疚和担心都没有的。事实上,墨修尧依然一贯的认为清尘公子太过韬光养晦了。换句话说,就是干活不卖力。
清尘公子少年成名,曾经是多少大儒们看重的治世之才。只可惜自从他辞官周游之后,清尘公子之名更多的却是见于乡野传说江湖传言。只怕在世人眼中,清尘公子的神仙风姿要更胜于他的谋略手段。但是墨修尧却知道徐清尘的能力绝不止于此。安溪公主能有今日成就,至少有一般都要归功于徐清尘。而前些年大楚西南这一块可说是夹在西陵和南诏之间腹背受敌,还能有如今的局面,也离不了徐清尘的从中周旋。
或许是吸取了前人风头太盛的教训,徐家这两代的人都很喜欢韬光养晦,这几年西北的发展徐家众人绝对当居首功,但是世人说起来却只会称赞定王和王妃英明,少有提及徐家如何如何的,可见徐家此举做的相当成功。这也让墨修尧很是无奈,要韬光养晦,必然限制才能的发挥。若是这些人都乖乖的卖力干活,他能省出多少时间陪阿璃玩儿啊。
驿馆里,徐清尘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后闭目养神。墨修尧临走前说的话犹在耳边:清尘兄,本王不敢保徐家千秋富贵,但是只要本王还活着墨御宸还活着,定保徐家太平。
墨修尧极少叫墨小宝的大名,平时总是墨小宝莫小宝的叫。闹得一些不明就里的人都以为定王府的小世子大名就叫墨小宝了。因此,也可将墨修尧话里的诚意和决心。徐家并非信不过墨修尧,而是信不过王权。为此,徐家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虽然没到满门抄斩血流成河,但是徐家数代人被打压,多少家族子弟不得志郁郁而终。即便是祖父身为名扬天下的当世鸿儒,又何尝真正有一天自在过?这样的钝刀子,其实有时候比直接一刀砍下来更加磨人。
“清尘公子。”门外,秦风沉声道。
“何事?”徐清尘睁开眼睛,眼神平静无波没有半分睡意。秦风道:“大楚柳丞相柳贵妃求见。”
徐清尘沉吟了片刻,淡然道:“有请。”
不一会儿,柳丞相便带着一身白衣的柳贵妃走了进来。看到坐在书案后面连移动一下的意思都没有的白衣男子,柳丞相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妒忌和恼怒。他无法不妒忌徐清尘,清尘公子少年出名的,不到三十便已经重权在握。虽然在西北清尘公子并没有特定的职位官衔,但是真正有心的人都知道清尘公子在西北文官中的地位仅次于他的父亲徐鸿羽。想起自己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朝堂上辛苦的挣扎,用尽了各种阴暗的法子往上爬。柳丞相又怎么会不嫉妒怨恨眼前这霁月风光清雅无边的男子。
和父亲一样,柳贵妃也不喜欢徐清尘。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叶璃的表哥,更是因为在这个男人面前总会让她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并不是说徐清尘长得比她好看,徐清尘再怎么英俊潇洒也是个男人容貌上绝对不会比有楚京绝色之称的柳贵妃更加精致美丽。而是徐清尘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的那种气质,总让人有一种心中的阴暗污秽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的感觉。
“柳丞相此来所为何事?”徐清尘看着眼前盯着自己不说话的两个人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柳丞相这才回过神来,道:“听说定王和王妃今早已经离开了南诏王城?”徐清尘点了下头并没有开口,柳丞相花白的眉头皱出了几个褶子,“那不知定王和王妃对安溪公主继位的事情有何看法?”
今早王宫中便传出了已经找到南诏王的消息,但是南诏王被乱军所伤又惊吓过度如今根本无法处理朝政。不日安溪公主即将以王太女的身份登上王位,成为新一任的南诏女王。这样的消息对大楚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安溪公主素来和徐清尘交情甚笃,与定王妃关系也好。若是她登上王位只会对大楚不利。
徐清尘淡然笑道:“王爷已经将此事交给在下全权处理。”
柳丞相脸色微变,“清尘公子的意思可以代表定王?”听了这话,柳丞相心中暗暗叫苦。当初皇帝发作徐家的时候他就将徐家彻底得罪了,现在定王将这件事交给徐清尘处理,徐清尘就算不是安溪公主的朋友也不可能站在他们这边了。徐清尘淡然一笑道:“既然南诏王已经无法理政,安溪公主身为王太女登基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便是王爷在这里又能有什么异议?柳丞相,你我只待安溪公主吉日登基便是了。”柳丞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就是不想要安溪公主登基!徐清尘也不看柳丞相的脸色,
垂眸浅酌着杯中的清茶,掩去了眼中的一闪而过的不屑。凭区区一个丞相想要左右南诏王位更替,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柳丞相了。”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柳丞相脸色变幻终究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刚送走了柳丞相,门外又有人来禀告镇南王世子求见。徐清尘皱了下眉道:“关门谢客,今天不见客。”
侍卫退下去传令,秦风坐在一边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公子,闭门不见当真没问题么?”
徐清尘笑道:“有什么问题,横竖不过是说那些事情罢了。等安溪公主登基了他们自然没话说了。”就算现在各路人马都不愿意与西北交情好的安溪公主登基继位,但是这些人都是使臣带来的人马最多也不过上百人。难不成还有能力强行阻止不成?提起笔写了几行字,徐清尘平静的将纸笺折好装进一个信封里递给秦风道:“劳烦让人送到安溪公主手中。”秦风也不多问什么,接过信立刻转身出门了去了。
半个时辰后,徐清尘的信笺已经展开在了安溪公主的桌上。清逸隽秀的字迹却带着隐而不露的锋芒和杀气——“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为王之道,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望着眼前的信笺许久,安溪公主方才开口问道:“舒曼琳何在?”身边的侍卫应道:“启禀公主,关在地牢里。”
安溪公主沉默了片刻,道:“送她上路吧,还有帮着舒曼琳的那几个部落首领,一并送上路了。”
“是,公主。”
不管南诏王城里如何腥风血雨明争暗斗,叶璃和墨修尧却是这些年里难得的轻松自在。两人都没带侍卫随行,将秦风卓靖凤三等都留在了南诏协助徐清尘,只骑着一匹墨修尧刚刚驯服的野马带着些许行李便出了南诏王城直往西北方向而去。为了一路上不被打扰,墨修尧还特地将已经习惯了好几年的白发染成了黑发,在换上一身普通的江湖中人的衣衫两人一路行来倒真像是一对行走江湖的神仙眷侣。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定王和定王妃必然是快马加鞭回了西北的时候,墨修尧却悠闲自在的带着叶璃穿过了南诏西北边境进入了西陵的境内。
原本几百年前西陵和大楚本就是一体的,所以即使过了几百年两国百姓的语言风俗民情的变化并不太大。墨修尧和叶璃只是稍作装扮变混入了西陵边境,一路上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
两人都是动辄牵扯整个西北的重要人物,平日里无论去哪儿都是前呼后拥何曾有片刻的自在。这一次,两人一个侍卫都没带,轻车简行一路游山玩水,即使没有刻意去寻访什么名山大川,仙境圣地,却也觉得无比的自在愉悦。墨修尧看着叶璃每日舒展的眉头,脸上浅淡却轻松的笑颜心中更是无比的内疚。
这些年阿璃的压力丝毫不亚于西北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更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嫁给了他凭阿璃的本事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是轻而易举的。却只因为他被困在西北处理那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政事,还要面对那仿佛是全世界一样多的敌人。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给阿璃的生活,他想要阿璃成为这世间最尊贵最幸福的女人,随时随地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想什么呢?”坐在客栈的一角,叶璃抬眼看着望着自己出神的墨修尧轻声问道。
墨修尧眨了下眼,望着叶璃轻声道:“阿璃,你喜欢现在的生活么?”
叶璃挑了下眉,点头道:“还不错。”看着墨修尧歉疚的神色,叶璃淡淡笑道:“有时间出来游山玩水自然是不错的,但是你要我跟大哥那样成天周游列国,浏览江山美色,我也是受不了的。”
叶璃说的并不是假话,她不是徐清尘那样的风流才子,寄情山水之间。游山玩水对她来说是放松心情的方式而不是生活。生活的话还是要更贴近普通人一点比较容易接受,本质上说叶璃觉得自己还是个挺俗气的人。
就算要云游四海,叶璃觉得那至少也应该是四五十岁的时候才该去做的事情。基本上,特种兵也还是个奋发向上的职业,所以年轻时候就该做些年轻人要做的事情。不然到了年老之后又该干什么?两两相望闲着发呆么?
“我以为阿璃喜欢清闲度日,这几年忙忙碌碌的生活并非阿璃所愿吧?”墨修尧问道。
叶璃沉吟了片刻,道:“咱们以前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却是不太喜欢争权夺利的事情,能够平稳度日自然是最好。但是这个世道…除非我隐居山林不然总是没有那么容易称心如意的不是么?更何况我并不是一个人,就算不是你我总会有丈夫有孩子,如果我的丈夫不是定王我的儿子不是定王世子,那他还会有现在的安全无忧么?他可能会因为身份不别人底而看人脸色,可能会被人欺负我也不能处处护着他。另外比起退居后院锦衣玉食却不得自由,我更喜欢光明正大自由自在的在外面行走。有所求,自然要有所付出。比起现在的自由随性,稍微忙碌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不是么?”
墨修尧认真的看着叶璃,道:“不管阿璃怎么想,我都希望阿璃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是阿璃想要的,这世间最好的都有人立刻捧到阿璃面前。可是…我做不到。”
叶璃无奈的捧起墨修尧的脸,看到那双俊美的眼眸中包含着的认真歉疚无奈和委屈。不由笑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打造一个黄金宝石做成的笼子将我关进去么?然后吃着龙肝凤髓,穿着金丝银缕就连漱口水都要仙露琼浆?修尧,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无论你想要走到哪里,无论你想要走多高,你我都能够携手并肩而行。你明白么?”
“还有么?”墨修尧眼巴巴的望着她,仿佛盼望着她提更多的要求。阿璃的要求对许多人来说太难,对墨修尧来说确是太简单。他想要给阿璃最好的,她想要的一切。即使他现在没有,以后他也会得到他也会抢来给她的。
叶璃偏着头看他,半晌才莞尔一笑道:“还有就是…这一路上若是还有第二个女人,就别怪我将你踢下去。”
“这世上永远都不会有第二个阿璃。”墨修尧轻声叹息道。阿璃只有一个,所以他们的人生路上永远都不可能出现第二个女人。
安抚完了闹脾气的某人,叶璃加了一些墨修尧爱吃的青菜放在他碗里示意他用饭。客栈的大堂里可不是什么述衷情的好地方,幸好这客栈里生意了了,此时大堂里也没有几个人两人坐在角落里并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的互动。两人一边用着膳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下面的路程。客栈门口一大群人走了进来,各个手中都带着兵器,只看着装就知道不是寻常百姓。掌柜连忙殷勤的上前接待,大堂里一时热闹了起来。
叶璃蹙眉,低声道:“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江湖中人?”这里只是西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平时也难得见到几个江湖中人。何况是现在这样成群结队而来的。
墨修尧沉吟着,打量了那些人好一会儿才道:“说起来…今年好像是每九年一届的武林大会了。”
“武林大会?选武林盟主么?”说起武林大会,叶璃脑子里的第一印象就是夺武林盟主。
墨修尧低声一笑道:“阿璃素来不爱关注江湖中事,从哪儿听来的?什么武林盟主…江湖上都是各门各派各自为政,谁会听谁的?”就算是天下武功第一也不是谁都会买账的,若那天下第一是个独来独往的江湖客那别说统领群雄了,只怕连一些小门小派都号令不了。武林盟主不过是那些话本子里臆想出来的东西罢了。
“我想起来了,王爷仿佛参加过十八年前的武林大会。所以,这所谓的无论大会就是江湖中人争夺排名的大会?”叶璃很快就想起来了,墨修尧获得天下四大高手之一的称号时可不正是十八年前的武林大会,彼时墨修尧才年方十四。眼看墨修尧如今才不过刚过而立,竟已经经历第三次武林大会了。当然,第二次墨修尧因故没有参加就是了。
“这一届是在西陵举行么?修尧去么?”叶璃笑问,“上一次你没有参加,这一次说不定能夺个天下第一高手的命好回去呢。”
墨修尧摇摇头笑道:“阿璃有兴趣咱们就去看看。不过什么第一高手还是算了。”第一高手就意味着从此会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的想要挑战你,打败你。墨修尧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时间去应付那些源源不断的江湖高手,有那个时间还不如陪着阿璃欺负欺负墨小宝呢。
叶璃含笑道:“话说王爷和凌阁主仿佛还有一战没有履行呢,你猜咱们这次去会不会撞上凌阁主。”
墨修尧皱眉,阿璃所说的情况还真有可能会发生。如今他身体健康,又闲着无事若撞上了凌铁寒他就别想逃脱。虽然他也很想和凌铁寒这样的高手过招,不过……
“凌铁寒未必有功夫理我。”墨修尧笑道。
叶璃不解,难道这世间还有比墨修尧更好的对手?墨修尧笑道:“更好的对手不一定有,但是…在对手和仇人之间,阿璃觉得凌铁寒会先选哪一个?”
“仇人?”叶璃蹙眉,在心中将自己记得的江湖上有数的高手盘算了一遍,有些不解的道:“凌铁寒和雷振霆有仇?”
墨修尧淡笑道:“阿璃难道没发现,凌铁寒和雷振霆明明同属西陵高手,按理说应该关系更好一些。但是这些年凌铁寒宁愿到大楚找高手切磋,也从来没有和雷振霆切磋过么?”
叶璃挑眉,“不是因为雷振霆身份特殊?”
“不,是因为他们一旦动手,绝对是你死我活。没有把握能杀了雷振霆之前,凌铁寒是不会动手的。”墨修尧淡然道。
山河祭 243.天下首富
243。天下首富
“两位,未知可否搭个桌?”门口,一个穿着蓝色绸衫的书生走了进来。扫了一眼转眼间做的满满的大堂径自走到了墨修尧和叶璃坐的地方。叶璃看了一眼大堂,原本就不大的客栈大堂里也不过七八张桌子,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坐满了人,虽然都有空位,但是要这样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去和那些一身彪悍霸气的江湖中人挤,也确实有些为难。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看了墨修尧一眼,叶璃淡淡道:“请便。”
那书生只看一眼就觉得眼前的男子并不是好相与的人,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不想那女子素衣女子竟轻易地答应了下来,不由得愣了一下才连忙道谢,“多谢姑娘。”
叶璃嘴角抽了抽,明显的察觉到身边的男人剧烈上升的寒意,抬头看着那书生道:“这是外子。”那书生的表情更多了几分意外,原本他看叶璃一身素衣,头发也没有如已婚的女子一般完成发髻只是随意的以银色的丝带绑起来,看上去虽然有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西陵女子十七八岁还未婚的也不少。只以为这两人是一对结伴出游的兄妹或是师兄妹什么的,却没想到竟然会是一对夫妻,“实在抱歉,夫人…这位公子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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