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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前世之旅(上下册)(1)

_114 vivibear(现代)
“放心吧,他们又不是要把我吃了,只是作为观赏动物而已,我还有的是时间。”叶幕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去搞定这件事?”杨瑞觉得自己的底气开始有点不足。
“你一定可以的。”虽然看不出鹦鹉的表情,但杨瑞完全可以想象出他那副笑的让人牙痒痒的表情。
“行刑的时间就快到了吧,再拖下去就没有时间了哦,”他又提醒了她一句。
杨瑞抬头看看天色,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在爬出窗子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在这里等着我。”
杨瑞自己也没料到会有这样轻松的飞檐走壁的时候,尽管是以蜘蛛的身份,也算是过了一把小时候的武侠瘾。顺着窗口,她很快就爬到了克蕾齐亚的房间里。刚进房间,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乔!
她心里一紧,连忙加快了速度,沿着床脚爬了上去。只见乔静静躺在那里,看上去似乎还在沉睡中。
“乔!乔!”她连喊了好几声,对方却是什么反应也没有。乔到底怎么了?按道理不可能睡得这么沉啊。难道是-----她又仔细打量了乔几眼,发现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红色。
难道是-----服了什么药?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该怎么办?如果让他继续沉睡下去,一定会错过行刑的时间,那么一切都不能再逆转了。可是她现在只是蜘蛛身,该怎么让他醒过来呢?
她转了转眼珠,忽然灵机一动,对了,蜘蛛不是会咬人嘛!不如狠狠咬上他一口,看他到底会不会醒来,就当赌一把也好!想到这里,她动了动脑袋,卯足了劲啊呜一口就咬了下去!
这一口下去果然是威力十足,只见乔biu的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脖子露出了呲牙裂嘴的表情,不过当他留意到窗外天色的时候,那副表情很快就僵住了。
“该死的我怎么还在这里!”他低低咒了一句,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了下来。
“你可能被下药了吧。”杨瑞也来不及问他具体的事情,只能捡最重要的事告诉他,“乔!快想想办法!很快就要行刑了!”
他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得像死人一样苍白,只愣了半秒就开了口,“我马上就过去!”
“你的意思是---你会去说明真相?”她揣测着他的用意。
“是,我会去说明真相,应该被绞死的人是我,不是阿尔托,我不能再让他失望,我不能让历史再次重演。”他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推开了房门。
“咳咳……”这时,一个棕发女孩边咳嗽着边从另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在见到乔出来时不禁大吃一惊,“吉莫……咳咳……你……怎么醒了?”
“这好像应该由我问你吧,克蕾齐亚。“他的脸色一暗,“昨天我喝完了你给我的咖啡后就一直昏睡不醒,你到底……”
“不错,我在你的咖啡里下了药。”克蕾齐亚面色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因为,我不想让你死。”
“你……”乔在亲耳听到这个事实时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然你怎么会以为……咳咳……我怎么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生病?”她用手帕掩着自己的嘴低声道,“我将自己全身浸泡在冷水里,又整夜整夜开着窗,这才好不容易……生了这场病,才能……让你有机会离开监狱……可是……咳咳……你昨晚非要回监狱,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所以才……”
“那你就让阿尔托白白牺牲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乔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随即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吉莫……”克蕾齐亚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杨瑞在一旁也听了个大概,想来上一次是因为乔自己提出逃走的建议,所以克蕾齐亚并没有机会用到下药这一招。但这次……本来还以为事情会很容易解决,没想到半路上又横生枝节。大家似乎都忽视了克蕾齐亚对卡萨诺瓦的爱意。
“吉莫……阿尔托他……”望着乔的背影,克蕾齐亚的眼中泛起了难以形容的酸楚。
杨瑞的心里微微一动,难道这件事还有别的内情?
等她回过神时才蓦的反应过来------乔已经离开了!糟了,难不成还要她爬到刑场?天!不要啊!!!
在威尼斯晴朗的阳光下,一只蜘蛛正在奋力地在墙壁上攀登着,她爬啊爬,爬啊爬……变身为蜘蛛小姐的杨瑞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如果靠这样爬到刑场,估计要半夜了。
她小小地叹了一口气,打算歇一下再继续爬。
“咕咕……”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很惊悚的鸽子叫,她的全身一僵,机械地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鸽子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她再仔细一看,心里顿时变得瓦凉瓦凉的---这不就是昨晚遭遇到的那只鸽子吗?
什么叫做冤家路窄?这,就,是。
那只鸽子似乎也认出了她,那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它扑了扑翅膀,箭一般地飞了过来!
惨了,难道真的逃不掉被当成食物的命运?在鸽子即将啄到她的瞬间,杨瑞决定等完蛋了以后,她的冤灵一定要去找瓦利弗师父报复……
“咕!!”就在她以为小命不保的时候,鸽子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咦?发生什么事了?她困惑地睁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幕:那只鸽子的头上都是血,显然受了重创,已经奄奄一息,而在它的身后,居然停着一只黑色的猎鹰!猎鹰转动了一下眼珠,冷冷地朝她的方向扫了一眼。
杨瑞忽然又感到一种熟悉的寒冷瞬间侵袭了所有的感官,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好像在哪里见过它的奇怪感觉。
猎鹰还是冷冷瞅着她,然后发出了声音,“你没事吧。”
令杨瑞感到诧异的是,她居然听懂了它的话!哇,难道经过上次之后,在这个时空里连动物界不同物种之间的语言全都能听懂?
不过,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又有点熟悉,奇怪,好像也在哪里听到过。
“这次真的很谢谢你。”杨瑞很想摆出一个表现诚意的动作,但受体形所限,无奈也只能挥了挥前肢。
“你也不用谢我,我正好无聊。”猎鹰看起来很酷很冷淡。
无聊?杨瑞的脑子里快速一转,如果这位猎鹰大哥能顺路送她一程的话,那她不就那么辛苦地爬啊爬了?
“那个……英明神武的猎鹰先生,请问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求道。
“什么?”它并没有表现出反感。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口气喊了出来,“能不能把我送到刑场?我有很重要的事!拜托你了!”
就在她惴惴不安地等待对方的回答时,它却很干脆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很干脆地将她抓了起来往自己背上一丢,“就在这里待着吧。”
“啊,那,那太谢谢你了!”她激动地用八只前肢勾住了它的羽毛,哈,猎鹰果然是鸟类中的翘楚,体积大就是好啊,这样多好,比在叶鹦鹉的爪子下晃来晃去好多了!
太过于开心的她那时并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一只猎鹰会在这里出现,又为什么对她的要求没有半点质疑?
但凡带个猎字的,猎人,猎狗,那在速度上都是一流的,猎鹰的速度就更不用说了,杨瑞的高兴劲儿还没过,刑场就到了。更让她感到安心的是,她和乔居然差不多是同时赶到这里!
猎鹰收起了爪子,停在了附近的一棵树上。杨瑞再次道谢了之后就从它的背上爬了下来,趴在了一根树梢上观察动静。
由于今天被绞死的主角是大名鼎鼎的卡萨诺瓦,所以广场上聚集了许多来观刑的市民,甚至连威尼斯共和国的总督和他的夫人都亲自来监刑。在广场的中央,树立着一个木制的绞刑架,一个被黑袋子罩住了头部的年轻男人正在被推上架子。而在人群里,也有许多不同阶层,不同服饰,不同年纪的女人们在伤心落泪。
看起来花花公子的人气就是高呢!
“行刑的时间到了。”执行绞刑的人面无表情地要将绳索套在他的脖子上。
“等一下!你们不能绞死他!”乔忽然大喊了一声,从人群里冲了出去。因为他还穿着那身黑色连帽子的长袍。所以大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来人,把这个捣乱的人抓起来。”总督微微皱了皱眉,他看上去是很颇具威严的老者。
“对,你们应该抓我,因为……”他猛的将帽子一掀,“我才是真正的卡萨诺瓦!”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广场上的人都骚动起来,总督大人也是一脸诧异,立刻就吩咐行刑者拉下那位犯人头上的黑色布袋-----原来这个人真的不是卡萨诺瓦!
在黑色布袋被揭开的瞬间,杨瑞清楚地看到了阿尔托的表情,出乎她的意料,那并不是惊喜和欣慰,更多的,似乎是惊讶,甚至失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督大怒,令手下将两人都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乔深深地看了一眼阿尔托,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并再次恳求总督饶恕阿尔托。在听了他的述说之后,周围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总督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没有说话。倒是总督夫人有些感动地看着他们,仿佛深有感触。
阿尔托静静地看着他,那长而卷的金发随风轻轻飘动着,褐色的眼眸中涌动着复杂的神色。
“吉莫,你为什么会回来?”
乔微微一愣,“我当然要回来。难道要让你为我而死吗?”
“对,他之所以代替你,就是要为了你去死。”回答他的这个人竟然是拖着病体出现在了现场的克蕾齐亚!
“克蕾齐亚!别说了!”阿尔托的脸色微变,想要制止她,
“克蕾齐亚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乔显然也是一头雾水。
克蕾齐亚上前了两步,望了阿尔托一眼,又看了看乔,“在你被判处了绞刑之后,我和阿尔托日夜不眠,苦苦思索着可以救你的方法。但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眼看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阿尔托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克蕾齐亚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悠远,“那就是以我生病的理由让你和他互换身份,然后由我给你喂下嗜睡的药,因为他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让他这么做……等过了行刑时间后,他就可以代你而死,而你,就可以和我一起生活下去……我承认,当时是我太自私……所以同意了这个办法……”她因为剧烈地咳嗽起来而没有继续说下去。
事实的真相让杨瑞有点发晕,这一切也太戏剧化了吧?意外一个接着一个,不过最叫人震惊的,还是克蕾齐亚刚才所说的话。
阿尔托……竟然是愿意为了卡萨诺瓦而死的,为了达到目的,他居然还构想出这样一个看起来万无一失的计划。只是他并不知道,其实……他的朋友已经背叛了他。在当初绳索套在脖子里的一瞬间,他一定以为卡萨诺瓦没有回来,完全是因为他的计划吧……这样倒也好,他永远不会知道朋友的背叛。
乔一言不发地盯着他,面部僵硬的做不出任何表情,仿佛五官的每一部分都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然后,他忽然失了控般的大笑了起来,像个疯子似的不停地笑,那笑比哭更加悲伤,更加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值得吗?我并不是个值得信任,值得你付出那么多的朋友!”
“值得。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阿尔托那真挚的笑容,仿佛一把利剑刺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让他感到连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一股灼热的液体骤然从心底一直冲到了他的眼底,似乎随时都要涌了出来。深深的悔恨和自责,如花岗石般堆积在胸口令他难以呼吸。尽管在成为吸血鬼时,他早已背弃了神,但此时此刻,他却衷心的感谢神赐予他这个可以赎罪的机会。
“总督大人,是时候给我行刑了!”他忽然转过身大声喊了一句。
围观的人群在一片沉寂之后又开始骚动起来,忽然有个男人喊了一句,“总督大人,请赦免他们吧!”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许多市民附和起来,纷纷要求总督饶恕这对友情深厚的朋友。
总督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侧头望了他的夫人一眼。总督夫人微微一笑,优雅地站起身来,“威尼斯的民众们,请安静一下。”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总督再次做出判决之前,我想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杨瑞一怔,不知这总督夫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在公元前4世纪,意大利有一个名叫皮斯阿斯的年轻人被判了死刑。皮斯阿斯在临死之前希望能与远方的母亲见最后一面。于是国王同意了这个要求,但他的条件是皮斯阿斯必须找到一个人来替他坐牢。这本来是个不可能的条件,谁知皮斯阿斯的好朋友达蒙却甘愿冒着被绞死的危险代替他坐了牢。日子一天天过去,可直到行刑那天,皮斯阿斯也没有回来。当达蒙被押赴刑场之时,围观的人都在笑他的愚蠢,为他感到不值,没有一个人认为皮斯阿斯会回来……但是,”总督夫人扫了众人一眼,稍稍卖了个关子,“就在绳索套在达蒙脖子上的紧要关头,大家忽然看到皮斯阿斯在大雨中飞奔而来,一面还高喊着,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哦上帝啊他真不该死!那么后来呢?”底下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总督夫人淡淡笑着,“之后国王为他们的友情而感动,所以赦免了他的死罪。”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如今在这里的两个人,他们的友情比皮斯阿斯和达蒙还要坚固,一个为了朋友宁可牺牲自己,一个明知自己可以获救还回来送死。我们的子民所需要的不就是这种高尚纯粹的爱吗?大人,您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更是一片群情激涌,请求总督大人也同样赦免卡萨诺瓦的罪。
总督在沉默了片刻后,终于在沸腾的人声中发出了一个声音,“如果现场没有一个人反对的话,我就赦免他的罪。”
“总督大人!我反对!”一个嘶哑的女声忽然从不远处传了出来,杨瑞一惊之下探头望去,只见说话的那个女人装扮华贵,姿容娇美,面色却是不善。不过幸好周围杂声多,所以并没什么人留意到她的声音。
“伯爵夫人,不如就算了吧……”她身边的侍女也不禁面露恻隐之色。
“算,怎么可以算!我就是要他死!”那女人恶狠狠地说道。
伯爵夫人?听到这个称呼,杨瑞忽然想起了乔曾经说过的话,对了,当初陷害乔入狱的那个人不就是位伯爵夫人吗?糟了,可不能让她坏事!
可是,到底有什么方法能阻止这个女人呢?自己现在不过是只小小的蜘蛛……杨瑞目测了一下自己和那个女人的距离,哈,也不知算不算是运气,那个女人居然正在站在她的下方!
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就试试原来那一招好了!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一瞥眼看到那只猎鹰居然还在盯着她,只好朝它展开了一个蜘蛛的微笑。
“总督大人!我--------“那位伯爵夫人又提高了声音,就在她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杨瑞把心一横往下一跳,不偏不倚正好跳到了伯爵夫人的肩上,然后迅速地窜到了她的下巴部位,不假思索地冲着对方那张正在动啊动的嘴唇就是一口!
“啊啊!!!”伯爵夫人痛得尖叫了一声,捂住了嘴唇再也说不出话来。杨瑞被她无意识地那么用手一甩,很悲惨地被挥到了树底下,脑袋还重重磕了树干一下。
尽管眼冒金星,浑身像散了架,但她还是清楚地听到了总督大人的声音,“既然没人反对,那么我以威尼斯总督的名义宣布----饶恕他们的罪。”
在民众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乔和阿尔托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对方,两个人的眼中都满盈着炽热滚烫的泪水,这泪水,几乎要灼伤他们的眼球,流过面颊的时候,又灼伤了他们的肌肤,灼得彼此的心脏仿佛都疼痛起来……
到了此时此刻,杨瑞才终于放下心来。不过很快,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大事:叶幕那个家伙还被关在笼子里呢!
该怎么回去呢?
“看不出你咬人还挺厉害的。”从她的头顶传来了猎鹰冷冷的声音。
她转动了一下眼珠,抬头望了一眼还停在树梢上的猎鹰,再次露出了一个谄媚的蜘蛛式笑容。
血族新娘 30 一定要一起回去(完)
在猎鹰的帮助下,杨瑞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猎鹰将她放在了窗台上之后就准备离开。
“猎鹰大哥,真的谢谢你了!”她感激地冲着它点着头,“真不知该怎么谢谢你!”
“要谢的话,以后会有机会。”猎鹰转过了身子,那双深海般的双瞳仿佛死神一般没有边界,“这次我没有时间和你玩了,下次,我们很快又会见面。”
这种口气,这种语调,让杨瑞无端端地心里一寒,为什么,这只猎鹰会让她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可怕的男人。
她发了一小会呆,很快又想到了自己回这里的目的,于是赶紧沿着窗台爬进了那个男孩的房间。还好还好,叶幕同学还很安全地待在那个笼子里。看起来新主人对他不错,在笼子里还放了许多清水和面包。
杨瑞仔细观察了几秒钟,当她发现那个叫做法比奥的男孩正在熟睡时,这才悄悄地爬了过去。
“看来事情已经搞定了。”叶幕懒洋洋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看起来他似乎很习惯笼中鸟的生活。
“有我在,难道有搞定不了的事吗。”杨瑞自己也有点小小的得意,然后将整件事简略复述了一遍,顺便多渲染了一下自己是如何勇敢地扭转乾坤……当她说到为了不让伯爵夫人开口,结果咬了对方的嘴唇时,叶幕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然所谓他的笑,也不过是羽毛乱颤而已。
“你还笑,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杨瑞刚才在复述的时候才意识到了这件严重的事,心里不由又是窝火又是憋屈。
叶幕一听,更加乐不可支,脑袋上的小茸毛都笑得竖了起来。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对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之前你不是说了,只要叫三声你师父的名字就可以回去了吗?”她盯着他说道。
“可是你忘了,这之前我会恢复人形,这个小笼子恐怕……”叶幕并不确定这个方法是否有效。
“那倒也是,要不然你试试?”杨瑞并不以为然,大不了他就顶着这个笼子回去好了。
“也好。”叶幕低下了头,默默念起了师父的名字,一遍,两遍,三遍……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居然什么也没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杨瑞有些急了。
叶幕用爪子踩了踩笼子,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这笼子是由纯银打造的,你也知道我们血族对银很敏感,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啊,那怎么办?”杨瑞一时有点懵,“是不是一定要先把你从笼子救出来才可以?”
“好像是啊。”叶幕也有些无奈,在沉默了几秒后他似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笼子外有个锁扣,如果能打开就没问题了。”
杨瑞听了他的话上前一看,果然在笼子外面有个锁扣,只要往下一扳就可以了。可是----即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对于现在身为蜘蛛的杨瑞来说,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如你先回去好了。”叶幕看了看她,“怎么说我也是一族之王,不会那么轻易玩完的。”
“不行!”她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我们是一起来的,一定要一起回去,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叶幕微微一怔,随即又转了一下眼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会感动哦。”
“谁要你感动了,再说你会感动吗?冷血鬼。”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眼睛四下乱瞄的时候忽然瞄到了一样东西-----墙上挂着一个大钟,那个时代的有些钟是没有表壳的,直接就可以触摸到表面上的分针秒针。
“叶幕,我有办法了!”她兴奋地低喊了一声,也不顾有没有面子,从身体的某个部位biu的喷出了一根蛛丝,缠绕在了锁扣上,然后她又顺着那根蛛丝马爬到了钟面上,将另一端缠绕在了分针的指针上。
“原来是蜘蛛织网……”叶幕的眼中波光一闪。
“你可别小看蜘蛛织网,只要我多缠一些蛛丝,将它们变成一根韧性十足的粗蛛丝,那么当分针一点一点移动的时候,那股力量就会带动锁扣,到时就可以借助这个力量打开锁扣了!”杨瑞一边说着,一边还忙着继续吐丝。
叶幕这次倒什么也没说,异色的瞳孔愈加深邃,让人完全看不透里面的东西。
杨瑞忙忙碌碌地爬来爬去,现在她深切体会到了混蜘蛛界的不容易,原来织成一张网真的是劳心劳力的事,和人们盖房子也没差,而且吐蛛丝也不是件简单的活,比奶牛挤奶难多了。
也不知忙了多久,那根粗蛛丝才大功告成,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分针又往下走了一格,之前这根蛛丝已经绷得很紧了,再加上这么一点动力,只听卡答一声,锁扣真的往下扳了一下,只可惜还是没有打开。
“动了动了,叶幕你忍着啊,我想再来几下就好了。”杨瑞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不忘安慰叶幕。
法比奥却在这时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望着面前的一条白线有些发懵,随即又看了看笼子里的叶幕,忽然冲着叶幕说了一句让杨瑞差点休克的话,“太好了,你还在这里!上帝的使者。”
上帝的使者?诶?现在又是什么状况?杨瑞诧异地瞪着叶幕同学,希望能看出一点端倪。
叶幕点了点头,“那么法比奥,我现在也该回去了。”
男孩应了一声,伸手将笼子拿了过来,卡答一声打开了笼门,“请回去吧,上帝的使者,请您原谅我父亲,他是为了我才冒犯了您。”
“我不会怪他的。”叶幕抖了抖羽毛,大摇大摆地从笼子里走了出来,
“叶幕,这到底怎么回事?”杨瑞终于忍不住用动物语言质问他了。
“哦,是这样的,你不在的时候,我就用人类语言和这个男孩对话了,结果胡扯了几句后他就以为我是上帝的使者,说要放我走。那我看他无聊,就说离开前再陪他玩一会,结果他就这么睡着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早知道那个男孩会放了你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耍我!这么很有趣是不是!”杨瑞真的火了,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存心看好戏嘛!亏得她为了救他出来,劳心劳力,累个半死!
“那你刚才的干劲那么足,我不忍心打击你的积极性啊。”他倒还振振有词。
“叶幕,你去死!”她气得喷出了一团白色的蛛丝!
“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去再说好不好?”他的眼中流转着一丝温柔的神色,这样的神色似乎很少出现在他的脸上。
“哼。”这就是杨瑞的回答。
“难道这只蜘蛛也是……”法比奥对这只能和上帝的使者交谈的蜘蛛肃然起敬。
“我不是。”杨瑞打断了他的话。
“啊,对不起。”法比奥有些畏缩地低下了头,“除了父亲,很久没有人和我交谈了。自从我的腿出了事以后,我就一直待在这个房间里,我不敢出去,不敢看外面的世界,我……怕别人取笑我。”
“难道你打算在这个黑乎乎的房间里待一辈子?”杨瑞抬起了头,“外面的世界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如果你不看看的话,不是太可惜了吗?”
“可是,那些人……取笑我……”
“好了小瑞,我们也该回去了。”叶幕飞快地喊了三声师父的名字,杨瑞也赶紧依样化葫芦的喊了三声。他们的话音刚落,像上次一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再次发生了!这两人在短短时间内又迅速恢复成了人形!
法比奥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过了好几分钟才结结巴巴道,“你……你们真的是上帝的使者!”
叶幕没有回答他,只是走到了窗前拉开了窗帘,冬日的天空,阳光明媚,带着暖意的光线透过了窗子懒懒投射在法比奥消瘦的肩膀上。
“啊---”法比奥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了阳光。
“有空的时候,出去感受一下温暖的阳光吧。”他朝法比奥露出了一个笑容,娴熟地盗用了卡萨诺瓦的名句,“人的一生,幸福与否,走运与否,都只能享有一次,谁不热爱生活,谁就不配生活。”
法比奥还愣愣地看着他,杨瑞的心里却又被轻轻触动了一下。叶幕这个家伙,果然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呢。她弯下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对,出去感受一下阳光吧。不要因为别人的取笑而错过外面世界的美好事物。生活中的美好,绝不会因为那些恶意的存在而消失。”
“嗯……”法比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杨瑞微微一笑,抬起头正好撞上叶幕的视线,他的嘴角略略扬起,淡淡的笑意在渐渐蔓延……
有空的时候,出去感受一下温暖的阳光吧。
外面的世界,也许并不一定尽如人意,
也许有挫折,有悲伤,但同样也有喜悦,有幸福。
怎能因为那些丑恶而错过更多的美好?
天地无限广阔,梦想没有极限。
这生气勃勃的世界,
如何让人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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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威尼斯,圣马可广场。
在装修考究的花神咖啡馆的包厢里,几位血族亲王正在埋头研究着一片金色的叶子,那叶子上雕刻着一个维妙维肖的兽头盾牌,看上去颇有几分狰狞。
“这下可好了,信物也顺利到手,接下来我们是去哪里呢?”弗朗西斯满意地将信物交还给了叶幕,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接下来……就去大马士革吧。”叶幕边说边将信物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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