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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异事录》作者:蛇从革

_56 蛇从革(现代)
我们一行人,进门走到吧台。大厅的经理迎上来,一个武警说道:“我们有朋友定了包房的,我们知道地方。”
大厅经理一看都是几个高大健壮的年轻人,也不敢多问。
我们进了电梯,王八按了五楼。
到了三楼,电梯停了,有人要进来。一个武警把手一伸,“超载了。等下趟。”
电梯到了五楼。
王八说道:“拉闸。”
一个武警,就飞快的跑到消防楼梯那边。
王八挨着数着客房的门牌。
走到一个门口,站住不动。一行人,就把门给围住。
甬道的灯光突然就暗了。
两个武警同事对着门踹去。门塌了。屋内也一片黑暗,其他的五个人,飞快的冲进去。
听见里面喊了两声,“干什么?你们什么人?”
随即惨叫几声,房间里旋即安静。
我和王八走了进去。王八拿起一个手电筒,在房间里慢慢的照着。我看见有三个混混,已经被武警揍得趴在地上,武警都气定神闲的站着。三个混混中,有两个胳膊已经被扭断,呈现怪异的扭曲姿势,撇在身后。还有一个被武警用脚踩在地上。他的手上还在没方向地挥舞一把匕首。王八用电筒照着那个匕首。
一个武警无声无息的走上来,夺过匕首,狠狠的把那只手掌,钉在地毯上。
那个混混“啊——”的声音刚发出,踩在他头上的武警,用脚狠狠的跺了一下。声音立马消失。
屋里所有人都慢慢适应的黑暗,毕竟这是城市,即便没有灯光,还勉强能看见的。
我看到了房间的床上坐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他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刚才已经吓傻了,现在才回过神来,开始发出尖叫。一个武警冲上去,用枕头把那女子的嘴巴捂住。
“嘘——”王八伸了个食指在嘴唇前。
这下,连胳膊被拧断的两个混混都不敢呻吟了。只是丝丝地吐着气。
王八慢慢走到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前面,“麻哥?”
“你是谁?XXX派出所的?我不认识你,你们所长我认识。这地方你来错了。”
王八招了招手,一个武警在麻哥的床头摸索两下,抓了一把麻果,递给王八。
麻哥说道:“你是局里的人?”
王八把手一张,麻果都掉在地上,“我不是来抓你的。我也不是警察。”
“你是XXX(宜昌的一个大混混,我就避讳不说名字了)的人,他想错了,我没叫人砍他。我说话算数,绝不是我。”麻哥非常镇定的说道:“听说是重庆的两个人,过界的,做了事,拿钱就跑了。我发誓不是我找的人。”
王八还是死死盯着麻哥看着。
麻哥说话的口气越来越软,“我得罪过你吗,你是哪里混的兄弟?”
王八说道:“你的那个狠人,没提醒过你,这几天要躲起来吗?”
“她整天神神叨叨的,老子懒得信她的。”麻哥说道:“你到底什么来路?”
王八把手中的电筒直直地照在麻哥的脸上,“你还记得你的两个手下,在XX酒吧打死的那个人吗?”
我看见麻哥的一脸的横肉在慢慢抽动,他的牙齿在科科的作响,“真的……有你这号人?”
王八把麻哥的脸拍了怕,“怕了?”
“我怕什么?”麻哥说道:“那个老家伙又不是我弄死的。”
“可我师父,那天晚上,是来找你的。”王八把脸凑近麻哥。
麻哥说道:“你师父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
“我知道,”往轻轻说道:“我师父是你养的那个狠人弄死的……我今天来,不是跟你算这个帐。”
“那个女的……”麻哥脸上开始冒汗,油光光的。
“你儿总算是想起来了。”王八用手抽了麻哥一嘴巴。
麻哥喊道:“你……”他的身体刚动,一旁的武警就冲了上来,把麻哥的胳膊扣起来。
王八突然就狂躁起来,用拳头不停的揍麻哥的鼻子。
我喊道:“王八……王八……你在干什么,住手啊,你准备把他打死啊!”
王八不理会我,仍旧打着。
我冲上去,抱住王八,“我们还有正事没做呢。”
“不管了!”王八把我一下子推开,“老子先跟他算账,再找那个人!”
王八对着麻哥喊道:“你搞的那个女人,知不知道是谁?”
“不就是个女人吗?”麻哥满脸的鲜血,张嘴喊着,门牙也掉了,“我给你找几个赔你……”
王八退了开来,指着麻哥轻声说道:“她是我妹妹……”
麻哥不说话了,身体在发抖。
他终于知道厉害了。
屋子里又开始沉默。
那个手掌被钉在地上的混混醒转过来,开始大声的呻吟。王八用脚狠狠地踢了他脑袋一脚,“给老子住嘴。”
屋外来了个保安,对着我们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武警把保安拉进来,“给我老实呆着。”
保安看到屋内的情形,也吓得说道:“跟我没关系。”
王八冷静了些,对武警说道:“把他摁好。”
武警把床上的女人推到墙角,指着她,示意不准出声。
武警用麻哥的皮带把麻哥的手捆起来。
麻哥喊道:“你想怎么样,我不会告诉你弄死你师父的人在那里的!”
王八轻蔑地说道:“我问过你,他在那里吗?”
我看见麻哥的身体抖了一下,我也一样。
王八说得很冷酷。他到底要干什么。
几个武警很会擒拿格斗的招数,很快把麻哥的四肢的关节扭脱臼。
麻哥被制服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王八弯下腰,走到那个手被钉住的个混混身边,把匕首抽起来。
麻哥喊道:“你敢,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八扭头对我笑了笑:“他在跟我讲法律呢。”
我看着王八的模样,心里凉飕飕的。王八不再是那个兢兢业业的律师了,恪尽职守的律师了,他已经不再相信法律。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能看着王八。
王八把玩着手上的匕首,轻轻抹去血迹,低着头说道:“你知不知道商朝的时候,我们的老祖先是怎么占卜的啊……烧乌龟壳子,烧出来的痕迹,就是想要得到的答案。”
麻哥的身体在抖个不停。
而我的恐赫,一点都不下于麻哥。
“你放心,我不烧你。我再告诉你,那时候,西域的方法和中原不太一样,他们是用你另外一个方法……”王八继续冷冷的说道:“妈的,我跟你讲这些干嘛,你这种人,估计也没读过书。”
我看着王八,心里冷到冰点。
王八说的是……
“那种方法,失传很久了,可是我们门派一直保留下来,但是我师父教过我。他说,懂得就行,不要我用。我师父,就是那个被你手下打死的那个老家伙,你在我面前说他是老家伙。现在那个老家伙的徒弟来找你了。”
“你师父不是我弄死的!”麻哥在求王八了。
“我知道啊,你那里有这个本事。”王八用匕首在麻哥的肚皮上开始比划,“我要用我师父教我的方法,找出害死我师父的那个人。”
王八开始在麻哥的肚皮上,轻轻的划起来。
“啊——”麻哥和我同时叫起来。
王八在麻哥的肚皮上,用匕首轻轻的划破皮肤,化出一个太一。这个太一就在麻哥的腹部右上部,血珠从割破的皮肤渗出来,在麻哥肥胖的肚腩上,看着诡异又恐怖。
我喊道:“王八,你要是这么做了,跟韩天师、罗掰掰、楚大有什么区别?”
王八对着我凄然的笑了笑,“我他妈的不在乎了。”
我知道王八要干什么了。
割肝。
古时候西域的一种占卜方法,一直没在中土出现。可是诡道却把这个诡异的法术给容纳进来。现在王八,要用它对付麻哥了。
知道什么是割肝吗。就是把活人的肝脏拿出来,用刀切开,看鲜活的肝脏,被切开后呈现的形状,以此看到占卜的结果。而且要在人死之前做到,人若是死了,就不准了。
这是人类最古老的占卜术,两河流域文明发源的时候,就有了。现在王八要用这个法术来对付麻哥,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没打算从麻哥嘴里问出那个人的下落。他要割肝。
我看着王八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觉得他和楚大越来越像,越来越像。
王八把手上的匕首给放在一边,我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我对王八喊道:“你真的疯了吗?”
王八抬头看了我一眼,手指握成爪状,扣在麻哥的腹部。麻哥惊悸的喊叫起来。
王八的手掌消失了,只有手腕能看见,王八的掏心术是什么时候学的?他在北京呆了一年,到底学会了多少邪门的东西?
麻哥的声音嘎然而止,他被疼痛折磨的喊不出出来。
大凡人的内脏相对皮肤,对疼痛的刺激有所区别。皮肤对割伤烫伤很敏感,而人体对内脏受到挤压更难以忍受。
麻哥现在的身体在痉挛抽动,在床上筛糠般的弹着。
王八的脸上挂着阴测测的笑容。嘴角咧着。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那个神秘的影子,挑起了他内心的愤恨。现在,就算是没有再挑拨,他也控制不住了。他已经品尝到释放愤怒的快感,他压抑不住内心的癫狂。
我冲向王八,把王八抱住,两个人纠缠着滚到一边。旁边的武警也愣住,他们不知道该不该帮王八,对我动手。
王八用手推着我,“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喊道:“你醒醒,你疯了吗?”
王八不动了,慢慢的说道:“你他妈的干得好事……”
我扭头一看,床上已经没有人了。麻哥已经消失。
旁边的武警都面面相觑,一个武警说道:“这么邪,一眨眼,一个大活人就没了,凭空没了。”
王八暴怒,用手把我的脖子扣住,“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打泼(宜昌方言:捣乱)的?”
我被掐的连声咳嗽。
王八见我缓不过来气,才松了松手,我边咳边说道:“我知道他们在那里,她不动,我察觉不到她……可是她在我面前带人走……就躲不过……”
王八沉声说道:“现在我们就去找他们。”
我对王八说道:“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你到底要怎样?”王八冷冷的看着我。
“你……”我说道:“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走上这条路……”
“那你要我怎么做!”王八狂喊道:“难道把这个姓麻的送给警察,让警察来调查。”
我不说话,用手揉着喉咙。
王八用手指着我慢慢说道:“你的意思是要警察去找董玲去取证调查,把董玲忘记的事情,全部都翻出来!是不是?是不是?”
我被王八说得没有半点还嘴的余地。
“带我去找他们!”王八大吼起来。
“你答应我。我就带你去……”我说道:“你用你的方式惩治姓麻的,我不拦你。但是你不能坏人的性命,这种事情开了头,就止不住了。”
王八喊道:“带我去找他们!”
“你答应我……”我摇头说道。
“我答应你。”王八的口气软了,“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
“那我们走吧。”我对王八说道。
“警察来了。”一个武警提醒王八,“警车在楼下。”
那个武警站在窗户旁边,指着楼下。
“没事,”另一个武警说道:“你们走吧,趁混乱,扮作客人走。我们留在这里,应付警察。”
看着武警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知道他们很有把握,把这个残局收拾好。
我和王八飞快的从楼梯往下跑去。跑到二楼的时候,看见警察也在往上跑。我和王八站在一边不动。警察看了看我们,听见楼上有人在呼喝打斗,便不再理会我们,继续向上跑去。
我和王八走到街上。
的士很不好拦,我拉着为王八上了一辆二路公交车。
“在什么地方。”王八又对我问道。
“在XXXX卖场的楼上,她是个女的,她跑不了。”
“是她弄死我师父的?”王八低声说道。
“至少和她脱不了干系。”我答道:“从我们去刘院长家,她就在暗中注意我,挑拨你的愤怒。虽然我看不到,但我对她的很熟悉了。现在她现了身,她躲不了了。”
我把手上的沙漏比划给王八看。
二路车开的很慢,估计还要二十分钟,才到解放路。
我是故意让王八和我坐公交车的,我希望王八能在这个时间,心情平和下来。
“赵先生是绝对不同意让你这么做的。”我主动说道:“他收你的时候,说过,你要放下个人的恩怨。”
“是吗?可是他自己放下了吗?”王八答道:“那他去找麻哥干嘛?”
“我不认为,他会同意你这么对付麻哥。他绝不会同意的。”我有点强词夺理了。
“可是师父死了。”王八根本就不跟我就这个问题讨论,“你和我一样,都不能知道他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你去把师父救活转过来,我们再问他。”
我都忘了王八是律师,我怎么能辩的过他。
“那老严呢。”我说道:“他给你这么大的权限,可不是让你来报私仇的。”
王八盯着我看,慢慢把手中的电话拿出来,对着我说道:“老严说可以……”
我无话可说了,其实王八的作为,我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王八还能怎么做呢。让董玲恢复被麻哥蹂躏的记忆,我也不愿意看到发生。可是,我看着王八的作为,也无法接受。我内心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再劝阻王八。
车终于到了解放路。我和王八走到一栋大楼旁边。卖场早已打烊,我们走到旁边的楼梯入口处,一个守门的老头问我们,“找人吗?已经下班了。”
王八手上拿了一个怀表,对老头说道:“师傅,你帮帮忙,看我的时间对不对。”
老头就仔细的看着怀表的指数。
“我们只是来问时间的,我们已经走了,你数三十下,就知道我们走了。”王八的声音无比柔和。
我猛然想起,王八也是学过催眠的。
王八收回怀表,把我一拉,走进楼道。那个老头站在入口处,呆滞的念着:“二……三……四……五……”
没有电梯,我们一步一步的向上走着。
这栋大楼的下面四楼是商场,五楼以上,就是写字楼和囤积商品的仓库。
我和王八爬到六楼。
我站住了,手指着消防门,“就是这里了。”
王八推门就要进去。
“等等。”我拦住王八,“能不能……”
王八把我看着,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嗨,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变成那个样子。”我无奈的说道。我知道,这么说也没用。该怎么做,我一点思路都没有。而王八却是早就计划周全了。
我们不罗嗦了,同时推门进去。
这层楼是写字楼,整层都没有隔断,是一个大通间,灯火通明。里面的办公桌虽然拥挤,但又井井有条。办公的员工都穿着正规的职业服装,有好几十人之多,他们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整理资料,或者忙碌着打字。
“你是不是搞错了?”王八问道:“这明明是个公司。那个人会到这里来吗?”
“没错,就是这里。”我自信满满的说道:“就在前面的那个老板桌那里。”
“你能肯定?”王八说道:“那里坐的是个女人。”
“她就是个女人。”我答道。
我和王八快速的从拥挤的办公桌中间走过去。那些公司职员,都埋头干自己的活,没有一个表现出好奇。
我和王八走到老板桌前。
一个三十上下的女人,坐在我们对面的沙发上。这是个很标致的女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套裙,画了淡妆。很妩媚,一双眼睛大而有神。
是她,我虽然是第一次看见她的真人,但是我对她已经非常熟悉。绝对是她。暗中窥视我的、抹去董玲记忆的、刚才拉走麻哥的,都是她。
这个坐在桌子对面,一张大沙发上的女人。慵懒的往沙发靠背上躺了躺,指着我说道:“还是被你追到这里来了。”
我手放进裤兜,捏住沙漏。
五万九千零四十九颗沙砾,左边两万九千五百二十四颗进,右边两万九千五百二十五止。
我本来是想看看这个女人把麻哥藏在哪里了,可我忽然眼花了一下。
那个女人的脸突然变得一张无比丑陋,脸上满是皱纹,额头上鼓包,皮肤坑坑洼洼。头发也是花白的,稀稀落落,是个半秃。我连忙眨了眨眼睛。
眼前的沙发上的女人,又是刚才的那副标致模样。脸上的皮肤光洁的很,鼻梁笔挺,嘴唇俏皮。
我知道我不是眼花。
三十四钱三厘的水,左边进十七钱一厘,右边止于十七钱二厘。我心里对自己说着,平一点、再平一点。
我闭上左眼,眼前是光鲜无比的职业女性。
我睁开左眼,闭上右眼,她是一个身体佝偻、相貌恐怖的丑妇。
“小伙子,”那个女人格格(也是咔咔)地笑起来,“你没见过漂亮女人吗?对我使眼色。”
这个声音娇脆清澈。
这个声音干涉沙哑。
我忽然莫名的想到赵一二当初在中医院对我说的话:“你知道这世上有几个人会算沙吗……三个……”
我又想起赵一二在《黑暗传》上的日记:“我们眼睛看到的东西,是真实的吗……还有我们的记忆,到底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还是我们自己幻想出来欺骗自己的故事……我总觉得,算沙这个算术,不应该这么单纯,这个算术应该有连师父都不知道的层面……可惜我没他们一样的异能,我做不到……”
我蓦地想到:为什么赵一二留给我的沙漏和一般的沙漏有所区别,五万九千零四十九颗沙砾,三十四钱四厘水。这世上那里有半水半沙的沙漏。
那白领妇人一只手起一个粉饼盒,另一只手拿着粉饼,在我们面前若无其事的涂抹起来。
我同同时也看到,也是她,干枯的手指捏着一个注射器——不是粉饼,仔细地在寻找额头上的血管,血管隐藏在松弛的皮肤褶皱里,很不好找,她用粉底盒——妈的,不是粉底盒,是一个刀片,轻轻在割开皮肤,针头在皮肤里试探,终于找到皮肤了。她开始注射毒品。
“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她一副妖魅的模样,对着王八说道:“会和麻哥这种人打交道吗?”
王八不说话,但他的眼神开始呆滞。
白领妇人把头转向我,“那么你呢?”
是啊,她怎么可能和麻哥扯上关系,我心里释然起来,看来我找错地方了。
可是我的手上的沙漏又提醒着我,有地方不对。
我强打起精神问道:“王八,五万九千零四十九和三百四十七,这两个数字,有什么意义?”
王八正在恍惚中,条件反射地答道:“乾卦九五纯阳,坤卦六三至阴。”
“不对啊。”我追问:“九五没错,可是六三只有二百一十六,不是三百四十三。”
“哦。”王八说道:“坤道至阴要加一爻,七三之数。”
那就没错了。我心里念道。
赵一二应该是没有臻破算沙。因为他无法分裂人格。只有能有意识分裂人格的人,才能真正掌握算沙。一阴一阳,就是沙漏的沙砾和水。我现在就能做到这点,不,我很久以前就能做到。
草帽人。
我曾经因为草帽人,在脑袋里分隔出了一个隐藏人格。现在我要用这个人格来掌握算沙。
沙漏的沙砾全部移到左边,水全部到右边。
眼前的光线陡然暗了。
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佝偻的丑妇,正在享受毒品带来的快感。她坐在一堆肮脏的废纸盒子上,身前点着两根蜡烛。我环绕四周,全部是乱七八糟摆放的破烂桌椅,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昏暗的很。这并不是商务写字楼,而是一个堆放杂物的大仓库。根本就没什么装修,到处是未修饰的混凝土柱子,墙壁也是没有粉刷的空心砖。天花板上的空调管道裸露在头顶上,七拐八绕。我闻到了一股味道,是尿馊味和木头腐烂、还有墙灰的混合味道。
这个妇人的催眠术,太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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