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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完本]作者:波波

_7 波波(现代)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好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窗外有人轻笑,我诧异地四下张望,窗外除了月光树影,却没看到任何人,不禁讶异地道:“是谁?”
“姑娘是在找在下么?”那轻笑又响起,我还来不及出声,便觉得眼前一花,一个男人已经端坐在我面前。
我眨了眨眼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窗外,处变不惊:“你是从窗外飞进来的?”
那男人眨了眨狭长的凤眼,眼神中有说不出的魅惑,笑眯眯地看着我:“正是。”
“这么说,你武功很好罗?”我双手靠到矮几上,右手支起下巴,好奇地看他。
“我的轻功很好。”男人大概觉得我的反应很有趣,也用手支起下颌,望着我一板一眼地回答。
我笑了笑,仔细打量这个不速之客。却见他着了一身白中泛青的织锦绣袍,发上绾了一支白玉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粉面含春,狭长的凤眼流光溢彩,竟是说不出的俊俏风流。
美人啊,美人啊。我顿时垂涎三尺,一双眼睛变成了红心状。锦袍美人见我花痴的拙样,唇边浮出一丝邪邪的笑,探起身子,慢慢凑近我的脸,温热的鼻息拂上脸颊,说不出的旖旎暧昧:“坊间传闻倚红楼的卡门姑娘,美艳绝伦、词曲无双、烟视媚行、胆大包天,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坊间传闻,终不可信。美艳无双,未必及得上美人你。”我笑道,伸手抵住他向我凑近的红唇,露在纱布外面的拇指挑逗地一滑,轻轻抚摸过他红艳的下唇,“胆大包天么,仍是及不上美人你,半夜三更,闯入女子香闺……”拇指松开他的唇,蓦然用力,将他一推,看他跌坐到软榻上,我倚窗娇笑道:“莫非美人也是那不入流的采花小贼?”
第一卷 青楼篇 第24章 媚香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6-20 7:14:28 本章字数:4501
“哈哈,想不到我玉蝶儿采花无数,向来都是我逗弄人,今次竟被姑娘戏弄了去,姑娘可真是我玉蝶儿平生仅见、知情识趣的妙人。”锦袍美人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邪邪一笑,欺身上前,我只觉得身子一轻,已被他抱入怀中,玉蝶儿嘻嘻一笑,在我耳边轻声道,“闻君乃美艳佳人,媚骨天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方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我果真没料错,这家伙真是个采花贼!唉,这世道怎么了,连个采花贼也长得这般风流标致,蓦然想起那句广告词来“帅啊帅啊,帅也是一种罪啊”!我只觉得喉咙一渴,突感下腹热了起来,心中微微一凛,欲挣脱出他的怀抱,却骇然发现,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气,我瞥起眉,惊怒道:“你对我用了?”
“是迷香。”玉蝶儿笑道,抱着我往内室走去,“姑娘难道没闻到空气中的清香?这是我玉蝶儿独门秘制的‘沾娇露’,除了让姑娘浑身无力之外,还有少许的催情作用。”
原来刚才空气中的清香是有来头的,我一阵头晕,怪不得能缓解我的头痛了,既是迷香又是媚香,我见他直直抱我进入内室,又急又气,这便是成名的恶果么?我本应该预料到的,既会引来逐艳的嫖客,自然也免不了会引来偷香窃玉的采花贼。我的性观念虽然不那么保守,这玉蝶儿又是个风流俊俏的美男子,但仍然很不喜欢这种处于被动地位,时时被算计的感觉。
“公子爷生得这般风流倜傥,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需使用这些不光彩的手段?”我感到腹下那团温热慢慢流散出来,惹得浑身都热了,心中越来越惊,又不知道该使什么法子制止他,只得尽力拖延时间。
“姑娘不知这偷香窃玉的乐趣,可不是那些劳什子的名正言顺的采花逐蝶可比的。”玉蝶儿见轻轻将我放到床上,俯身吻住我,我惊喘一声,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跟灌了浆糊似的,鼻子却灵敏起来,只觉得空气中的清香越发浓郁,我挣不开他,采花贼的吻技果真不是盖的,我迷迷糊糊地轻喘道:“你……,好不知羞……”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什么羞不羞的。”玉蝶儿邪邪一笑,吻上我的脖子,“何况姑娘这般特别,一见姑娘,倒叫人倾心。”
我只觉得男人身上的气息愈发浓烈,十分好闻,心里像燃起了一团火,明知道不该任他这样戏弄,身体却仿佛很渴望他再多碰触一些,我知道这是那“沾娇露”起了催情作用,此际正是我**勃发、意志薄弱的时候,难道今晚真的要**于他?
我咬咬牙,蓦地咬破嘴唇,血的腥味溢满口腔,神智仿佛也有恢复一丝清明。身体里似有一股热力即将爆发,周身都闷得难受,却仍是软手软脚没有力气,我蓦地扬声呼救:“小红……”
玉蝶儿蓦地含住我的唇,手也不知道往我哪儿一点,我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来声音,心知他已点了我的哑穴,心中一阵气苦。却听到他轻笑道:“姑娘这样的妙人,怎么也学那些深闺怨妇,搞些个不入流的把戏。”
那“沾娇露”似乎又渐渐有吞噬我神志的迹象,玉蝶儿解开我的腰带,脱掉我的外衣,翻开围腹,露出贴肉的织锦小衣,眼见一对挺拔结实的浑圆酥胸就要暴露在他面前,偏偏我又发不出声音,急得脸上潮红额头见汗,又气又呕间,突然一道剑光闪过,密如星河落雨,向玉蝶儿当头罩来。
那玉蝶儿也不知用的什么鬼魅身法,侧身一滚,竟生生避开那密织的剑光,凌空一跃,那剑光紧跟上去,寒光闪烁之间,无数闪亮飞跃,我定睛一看,一个黑衣蒙面人正持剑与玉蝶儿在内室缠斗起来,剑法之快、疾、绝、狠,看得玉蝶儿眼中异采连连,只有躲避的份。那玉蝶儿果真如他自己所说,轻功不错,他身形诡异,如星丸跳掷,飞跃于内室之中,虽然是躲避,却躲得一点也不狼狈。忽听得“晃当”一声,黑衣人的剑劈开了内室的织锦屏风,玉蝶儿像流星一般飞退到外室,闪躲过黑衣人的剑光,黑衣人冷冷一笑,剑尖一抖斜圈儿,剑光骤然大盛,光雨散开如海潮急转,旋涡怒卷,剑光所至,无坚不摧,外室的圆桌也被劈开。
那玉蝶儿从圆桌后跃开,笑道:“这位仁兄好像与我有深仇大恨似的,出剑如此狠绝。”一边闪躲着黑衣人的剑光,玉蝶儿一边回头看我一眼,邪笑道:“卡门姑娘,我原想多与姑娘缠绵一会儿,现在看来时候不对。姑娘,你放心,我舍不得你,还会再来的!”话音刚落,鬼魅般的身形已飘出窗外,那黑衣人追至窗前,哪还有玉蝶儿的踪迹。
我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了,黑衣人见玉蝶儿跑了,也不追赶,反倒走到我床前。我想向他道谢,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脸上蒙着黑巾,我迎上他的眼睛,蓦地一惊,这眼神,那种震惊和混乱,我竟识得,他是昨晚行刺宇公子的那个蒙面人。
我衣衫不整、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黑衣人蹙紧了眉,拉过被子盖到我身上,见我发不出声音,伸手解开我的哑穴,张嘴道:“你……”
正好我也同时开口:“你……”
两人都愣了一下,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红“叮叮咚咚”地跑来拍门,语气焦急:“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你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黑衣人回头望了我一眼,眼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却仿佛有所顾忌似的,不再说话,转身跃出窗外,我心中觉得好笑,敢情这些古代人都喜欢爬人窗户。
“砰!”门被撞开,小红冲了进来,见到满屋狼藉,吓得轻呼一声,急忙扑到床前,急声道:“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被她这么一嚷,我脑子顿时清醒一点,苦笑道:“事情大了,小红,刚刚来了个采花贼,我中了媚香,快去找月妈妈,看看她有什么法子。”
不等她去,月娘和楚殇已经冲了进来。那男人怎么还没走?难道是住在月娘那里?我额头冒汗,媚眼如丝地瞥了月娘一眼,有气无力地嘲讽道:“月妈妈,看来你……,你这倚红楼的守卫……,也不是多牢固嘛……”
脑子一片昏沉,一句话说到后来声如细蚊,听来直与呻吟无异。月娘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我脸色红得不正常,环顾四周,嗅到那股清淡的余香,沉声对楚殇道:“姑娘是中了玉蝶儿的‘沾娇露’媚香。”
楚殇的眼中升起熊熊怒火。门外又传来嘈杂的人声,有人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哎呀,发生什么事了呀……”
我顿时想起这是青楼,肯定是刚才的一番惊动,吵扰到了其他房的客人和姑娘,楚殇沉下脸,对月娘道:“月娘,出去安抚客人。再让小红去浴房。”月娘也不反驳,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拉了小红出去,一面掩门一面跟外间聚集的人群娇笑:“唉呀,没事没事,刚才有只大猫跑进姑娘房里,打碎了东西,把姑娘吓着了……”
月娘的语声掩在了门外。室里只剩我与楚殇,我的脑子越来越昏沉,越来越迷糊,身体越来越热,我干渴的喉咙仿佛要冒烟了,想伸手去抓,却无法动,忍不住呜咽出声:“好热……”
有人一把拂开盖在我身上的被子,一股清凉自唇间漫开,滑入喉管,我睁开眼睛,楚殇托着我的头,拿着茶杯,将凉凉的茶水贯入我的口中。我恢复了一点神智,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状况,警惕地盯着他,楚殇淡淡了看了我一眼,道:“你看着我也没有用,这茶解不了玉蝶儿的媚香。”
“你……”难道真的像那些书上写的,中了媚香必须找人交合才行吗?我睁着楚殇,又气又怒:“你别想再碰我!”
“我要碰你,你阻止得了吗?”楚殇笑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勾起了讥讽的唇角,“等你的过了,身子能动时,不用我碰你,你都会自动爬到我身上来……”
“住嘴!”我又气又怒,通体如烧,身体的热浪一**袭来,心知他说的不假,咬了咬唇,可怜兮兮地摇着头,乞求地望着他,颤声道:“求你,不要碰……”
“求我什么?爱你?还是要你?”楚殇笑起来,我楚楚可怜的样子大概满足了他变态的兽欲,他已经不甘于仅用语言来羞辱我,他高大的身体俯下来,压住我衣衫零乱的身子,一碰到他的身体,我的身子忍不住一阵轻颤,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愉悦,他的嘴唇落到我的脖子上,轻轻舔吻,“不要碰?不碰哪里……?这里……?还是这里?”
他的唇如同一团火在我的胸前游走,“轰”地把我身体的火全部点燃,我难耐地咬住唇,只觉得整个人顿时寸寸酥软,花底儿一烫,有东西软软地不由自主地滑落出来,弄得腿心里一片黏滑温腻,我顿时慌得六魂无主,奋力作着最后的挣扎:“不要,求你……”
楚殇充耳不闻,他的手拔开我贴身的织锦小衣,唇落到我的乳峰上,含住**,一道道奇异的感觉从乳峰流荡向全身,我整个身子酥麻成一团。感觉到我身子的变化,他轻笑一声,手缓缓向我身下滑去。我闭上眼睛,眼角滑出一滴眼泪。叶海花,你自诩聪明,以为可以凭着你的聪明,在这险恶的世界保全自身,却原来在这个时空,在这些男人面前,你依然寸步难行。泪滑落至脸颊,我的脑中闪过冥焰温柔如鹿的眼睛,对不起,冥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第一卷 青楼篇 第25章 驱毒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6-20 7:14:28 本章字数:5437
泪润湿了脸颊,我多不想把自己这样软弱的一面暴露在这个男人面前,可是我做不到。我的心明明是抗拒他的,可是我的身体却无耻地渴望着他的亲吻抚摸,这种感觉令我无地自容。我以为我可以像个现代女人,把被人强暴当作被狗咬了一口,可是真的身临其境,才知道说和做根本是两回事,真正做到是那样的艰难。他的手滑到我的腿上,手臂伸入膝下,蓦然觉得身子一轻,睁开眼,楚殇将我整个人横抱起,踏下床铺。
“你……,干什么……”身体亲密的接触让我一阵轻颤。
他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也不说,抱紧我往门外走,我吃了一惊,见他用脚拔开门,吓得把脸埋入他的怀中,老天,他就这样抱着我出来,要是被人看到……。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半夜三更,别人都好梦正憩,他抱我下楼,出了主楼,步入庭院,一路行来,都没有看到什么人。我被夜风一吹,昏沉沉的脑子仿佛清醒了些,迟疑地看着他,问:“你带我去哪里?”
他仍然抿紧唇不说话,也不看我,只顾着往前走,我躺在他怀里,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和英挺的左侧脸,他的眼中没有怒火,我却能感到他是不高兴的。庭院挺大的,走了一会儿,才看到尽头有间四合院,小红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着,看到我们,又惊又喜地跑过来:“楚爷,姑娘她……”
“水准备好没有?”楚殇打断她,边走边问。
“准备好了。”小红急忙小跑着赶到前面,为他打开门。我满脸疑问,楚殇抱我进去,走近院内靠左的一间厢房,小红也不跟进来,只帮我们掩好门。进门便看到前面摆了张织锦屏风,楚殇抱着我转过屏风,一股湿气迎面扑来,还没等我看清屋内的布置,楚殇一下子把我甩了出去,我顿时跌入一团凉水中。
“呀……”我惊呼一声,立即被水呛进鼻喉,我绵软无力的身子连在水里扑腾了几下都不能,“骨碌骨碌”地沉下去,连喝了数口凉水,等我被楚殇拎起来的时候,鼻喉已是火辣辣一片。
他把我抱在怀里,拂去我脸上的水珠。我怒瞪着楚殇,恨声道:“你想要我的命就快些动手,不用搞这么多花样。”
他不理我的叫嚣,淡淡地看着我:“不热了?”
我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烫得灼人的身子泡在冰凉的水中,竟不再那么难受,我迟疑地看着他:“凉水可以解媚香之毒么?”
“只是让你没那么难受。”他不看我,“玉蝶儿的‘沾娇露’以的成份居多,媚香也没有春药那么厉害,泡在水里,熬过媚香发作的时辰,不用跟人交合也能解毒。”
谢天谢地,我如释重负,轻吁一口气。身子被他抱住,竟比在岸上还要敏感:“那你还抱着我干嘛?快放开我。”
“你以为我愿意泡在冷水里?”楚殇冷笑一声,讽刺道,“我放开你,你是站得稳还是坐得稳?”
我顿时无言以对,他说的倒是实话,我现在全身无力,他一放开我,我定会瘫成一团,被水淹死,我吞了吞口水,声音发涩:“我要泡多久?”
“等迷香过了,身子能动之后,再泡一个时辰。”他在水里坐下来,扶紧我的腰,让我靠在他怀里。我不再出声,反正也无法反抗,无谓做些无聊事。仔细打量这间屋子,却发现这个房间倒也宽敞,房间正中便是一个正方形的水池,池子用的是白色的石料,每一边约三米长,池的四角有四个看不出品种的怪兽石雕,张着的大嘴里正源源不断地往水池里注入清水。池子不深,楚殇坐在池底,水只漫到他的胸部。屋子左面有一整排窗,却关得死死的,一点光也透不进来,进门处被织锦屏风挡住,却不显黑,梁上和四墙,挂了十几个精致的宫灯,把屋子照得明亮通透。对着门那方的墙角,摆了个宽大舒适的软榻,榻旁有张小圆几,上面有酒杯和酒壶。榻脚那方有一个三门的大衣柜,最最让人惊讶的,是柜子旁边还有一面一人高的大铜镜。
真奢侈啊!我在心里嘀咕,倚红楼的姑娘们还挺会享受的,抬眼看他:“这就是姑娘们的浴房?”
“是我的浴房。”他看了我一眼,更正道。
怪不得。我轻笑一声。这小四合院,恐怕也是他楚大爷的私人地盘吧,一个方便他与月娘谋划的所在。身体的高热渐渐散去,冷水渐渐变得有些刺骨,我看了楚殇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他肯陪我用这种不讨好的方式解毒,却不用对他来说最简便也最能羞辱我的方式?我想起之前他让月娘安排小红到浴房,想来就是来准备这一池凉水,说明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用那种直接了当的方式为我解毒,尽管他刚才表现得确实是想强要我。
“为什么?”我倚在他怀里,无力地问,“看我出丑,羞辱我,不就是你把我放到青楼的原因么?为什么要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他不语,沉默着,搂着我的手臂有些僵硬。我也沉默下来,默默地靠在他怀里,他的身体冰冷,我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有些急促地跃动着。我以为他不会说话,没想到静了半晌,他却突然出声了:“若我让你离开青楼,你会不会好受些?”
我万万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疑惑地看着他,他低下头看我,表情竟是罕有的柔和。他竟会这般好心?我皱了皱眉,淡淡一笑:“离开青楼,囚我到别的地方?”
他又沉默下来,我冷笑道:“谢谢楚爷的好心,我觉得青楼的生活没那么糟糕,楚爷送我来就对了,这里很适合我,我正玩得顺风顺水呢。”
他的手臂一紧,灿如星子的黑瞳带上一丝怒气,我被他勒得极不舒服,挣扎了一下,发现身子竟稍稍能活动了,心中一喜,却听到他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语气轻嘲:“有一句话你说对了,你真是个能毁灭别人的妖精!”
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落下来,我闭紧唇,咬紧牙齿,不让他得逞,他轻笑一声,耐心地在我的唇上轻咬,舌在唇齿间灵活地扫来扫去。一股奇怪的酥麻感觉从下腹升起,渐渐漫延到四肢,我大吃一惊,伸手推他,发现双手已经有些力气,奋力挣扎起来。他的身体像座山似的巍然不动,双臂搂紧我,闷声道:“别动。”
我哪里管他,只想从他怀里挣开,但男人的力气哪是我一个弱女子可以企及的,我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他轻喘一声,颤声道:“你不想我在这里要了你,就别动!”说着将我紧紧压在他怀里,我的臀触到他的下体,他那里已然坚硬如铁。
我惊喘一声,立即安分下来,心里七上八下,老天,这男人还真是不能随意撩拔的。饶是泡在这样冰冷的池水里,他的额上仍是泌出了细汗,我大气也不敢喘,一动也不敢动,僵着身子坐在他怀里,良久良久,听到他的呼吸渐渐平顺下来。
他站起来,把我抱到浴池边上,靠到池壁上,看了我一眼:“迷香的效力过了,你可以自己坐在池子里。”说完,伸手往我身上一点,我身子一僵,全身都硬了,诧异地望着他:“干嘛点我的穴?”
他转身踏出浴池,带起一地水渍,开始在池子边脱那身泡得湿透的袍子,讥讽道:“迷香药效一过,媚香毒就完全散出来,不点你的穴,难道等你爬上来要我?”
“你做梦!”我咬牙切齿地瞪他,果然,全身都开始酥麻起来,身体里像是有一只小虫子,在我的下腹捣乱,弄得我又痒又麻,靠在池壁上的皮肤稍好,泡在水里碰触不到实物的那些皮肤,只想找个什么东西倚上去,摸一摸靠一靠,寻求一点安慰,脑子却一点也不昏沉,我倒抽一口气,老天,这才是媚香真正的药力么?和那些高热比起来,不知难受多少倍。这该死的玉蝶儿,做的媚药果真与别人不同,他就是想让被采的女人清清醒醒地跟他一起享受欢爱吧?所以我脑子现在才这么清楚!
楚殇全身已经脱得精光,**的高大身材仍是我以前看到过的那般完美,有如太阳神阿波罗的雕塑。我的身子已然难受,看到这样充满力度与男性气息的身材,喉咙一干,差点喷出鼻血,想转头,眼睛却不争气地紧紧盯着他的身子,只觉得身子里的小虫子越发作怪,那又麻又痒的感觉逼得我差点呻吟出声。
楚殇见我瞠着眼瞪着他,也不管我是否要鼻孔出血,在浴池边上的架子上拿了块巾子擦拭身上的水渍,光着身子大大方方任我欣赏,老天,我的喉咙快要冒烟了,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他明知道我现在这么难受,故意勾引我。他擦完身子,转过身来看到我龇牙咧嘴的表情,笑了起来:“看够了没有?”
我难得看到他的笑容,老实说,他笑起来很好看,脸部的表情也柔和不少……,我甩甩头,又花痴了!我恶意地盯着他,撇了撇嘴:“没够,有本事别穿衣服。”
他轻哼一声,光着身子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白袍,披在身上,转头瞥我一眼:“盯着男人的光身子看得眼都不眨,脸也不臊,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你说我是不是?”我冷笑,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是最清楚的么?我望着他敞着的大片胸膛,恶意地笑道:“楚爷,你的身材真是不赖,以后你若是落了魄,可以考虑到倚红楼卖身。”
原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没想到他只是冷冷地瞥我一眼,便躺到软榻上去,背对我道:“牙尖嘴利,你还要在池子里泡大半个时辰,等穴道自动解了,就可以出来了。”
他不是要在这里睡觉吧?我又气又急地看着他的背影,跟人说话可以转移我对身上那种怪异酥麻和骚痒的注意,难道是他发现了我的目的,故意不理我?我咬了咬牙,靠!我自说我的,管你睡不睡觉,蓦地扬声道:“楚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也不管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下去:“从前,有三只小猪要修房子,它们去请教了师傅,师傅说砖房子最结实,住在砖房子里不用怕狼。第一只小猪修房子的时候,想修砖房子多累啊……”我滔滔不绝地讲下去,讲完《三只小猪》又讲《三个和尚》,讲完《三个和尚》又讲《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我讲得兴致勃勃,口沫横飞,楚殇却仿佛真的睡着了,躺在榻上从头至尾都没有动一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体里的小虫渐渐安静下,酥麻骚痒的怪异感觉也慢慢消失,我感到池水冰冷,像针扎一样刺在我的皮肤上,身子又渐渐散出热度,眼有些花,头也有些重了,我的身子蓦然一软,向下一滑,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身子又能动了,穴道已经自动解开了。
这么说,我的媚毒已经解了?我从池子里爬起来,全身泡得又白又皱,脱了湿衣服,拿了毛巾把身子擦干。总不能就这么出门吧?我看了一眼软榻那边的衣柜,犹豫了一下,软手软脚地向柜子走去,头越发昏沉,我打开柜门,全是清一色的男袍,随便抓了件出来,刚裹上身,我就被楚殇一把拉到软榻上,落入他坚硬的怀中。
这男人有完没完?身子像火烧,不似中了媚毒那种怪异的高热,像是发烧的症状,我全身无力,脑袋昏沉,蜷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道:“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我现在管不了你了。”说完,干净利落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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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楼篇 第26章 艳妓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6-20 7:14:29 本章字数:5858
我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大夫说我这场风寒来势汹汹,寒毒渗入五脏六腑,加上我本身体质偏热,有内火,引起内热郁滞,总之是被小红逼着喝了半个月苦药,每当这时我都无比怀念二十一世纪的西药片啊。
这期间凤歌每日都来看我,带着他的琴,他会焚上一炉檀香,用他绝美的琴音舒缓我身体的不适,虽然我是有气无力地跟他闲聊,但看到他时,心情总是格外舒畅;金大娘也来看过我,我把之前画好的花样儿给交给她,顺便跟她讲了讲卡通公仔的做法,听得她双眼放金光,瞬间变成铜钱形状,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在二十一世纪对女性和孩童有巨大杀伤力的卡通公仔,在这里一定也会有十分巨大的市场;宇公子和大将军寂惊云都未来过,但寂将军遣了人送了好些补药和糕点果脯之类的零食过来,我素来不爱吃零食,更不喜食甜的,全部送给小红了;月娘的“超级花魁”大赛已经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了,忙得不可开交,但仍是每天都要到我房里转转,我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一如既往地保持距离。
楚殇自那日为我驱毒之后,便再也不曾来过,对于这个男人,实话实说,我的心思是复杂的。有时我会想,我放在他身上的心思是不是太多了,仿佛一来到这个时空,我全部的心思都围着他在打转,不论是恨他也好、怕他也好、防他也好、与他玩游戏也罢,似乎一切的事皆因他而起。仔细想想,我对他的恨与他对我的恨是不同的,我没有背负他那些灭门惨案,弑父霸母不共戴天之仇,我对他的恨,仅仅是因为他囚禁了我的自由,逼迫我做了不我不愿意做的事。也许他于蔚蓝雪是有深仇大恨的,但我虽然占了蔚蓝雪的身子,却没那想法也没那必要去为她报仇雪恨。可是,我真的能够把他看得很淡漠么?我在这个时空举步维艰,本以为我是可以凭现代女人的思想和智慧摆脱困境的,其实是我一厢情愿,我的处境好坏,完全凭着这个男权社会的男人们的一念之差,在这个男人可以随意操控女人的生命、命运和身体的社会,他们想我好,我的处境便好,无论是楚殇,还是那位宇公子,若讨得他们喜欢高兴,我的日子便好过,一旦他们对我没了兴趣,我的噩运便又转回来了。说到底,我和倚红楼的青楼女子没什么不同,仍是在以色示人罢了,她们出卖的是美色、身体、才艺,我出卖的,是我的思想、言行和对这个时空的人来说特立独行的性格。
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能认清形势,掂清自己的斤两。若然一定要依附男人,我就得为自己选择一个最有权势、最有地位的男人。我心中浮起我目前接触过的三个来头显赫的男人,楚殇?宇公子?寂惊云?看起来都很风光,但楚殇心思太重、性格太狠辣又反复无常,何况在他心里对我还有仇恨,这样的男人,应付起来实在太吃力,这段时间我已经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出局!宇公子我连名字都没摸清,他看起来似乎是非富即贵,身份神秘,但是这个人的眼光太过慑人,心机深沉,狡猾过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跟他玩?恐怕反被他设计了也不知道,出局!倒是那位寂大将军,武将出身,性格耿直豪爽,气度宽宏,待人有礼,倒是一棵上好的大树人选,若是打好他的关系……?我思考着,心想要是坊间流言是真的便好了,如果那寂将军真的对我一见倾心,看我不使出浑身解数,迷得他七晕八素,不过如今我已被那宇公子包下,要在他面前勾引那位寂将军,倒颇费一番踌躇。
日子便这样算计着过去了,自病后我一直有些恹恹的,这一日精神见好,小红想帮我准备热水沐浴,我唤住她:“就去浴房沐浴吧,每次都把浴桶搬上搬下的,你们不嫌麻烦,我还嫌吵。”每次都要人家把东西搬上搬下,还要提热水,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红脆声应了,帮把我换洗的衣服准备好,领了我下楼。倚红楼还在停业中,不见了那些个来花天酒地的男人,姑娘们有些呆在自己房里,有些在厅里玩牌,还有些在帮着月娘忙乎“超级花魁”大赛的事儿,听说倚红楼里报名的姑娘不少,有些姑娘的随身丫头也去凑了凑热闹。月娘的告示早已经贴得街知巷闻,百姓对这次“超级花魁”大赛感到十分新奇,投入了较高的热情和关注度,姑娘们的义演和预选赛已经进行完毕,有十位姑娘进入围决赛。现在白天上街,满街都是帮她们拉票的粉丝。那十位姑娘也摩肩擦掌,颇有干出个名堂的架势。
我随着小红下楼,顿时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我身上,有嫉妒的、羡慕的、好奇的、探究的,这个倚红楼一夜成名却终日呆在屋里不愿出门的卡门姑娘,对她们来说像是一个传奇,神秘莫测。除了登台那天,姑娘们这才是第二次见我,而我今天又脂粉未施,装束正常,与登台那天的美艳大相径庭。
“快看,她就是那个卡门?”
“真是她,卸了妆还真是又瘦又丑呢……”
“就是,那些爷的眼睛也不知道长到哪里去了,居然为了这样的货色一掷千金……”
“人家的媚功厉害啊,她登台那里你不是见过了么?”
“她整日里躲在房里不出来,便是在练习那些个功夫吧?嘻嘻……”
……
沿途传来暧昧的窃窃私语,我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地走出去。还以为月娘收留的这些姑娘,都是些苦命人儿,必然也会对其他身世悲惨的人抱以同情,却不曾想呆在这***场所久了,个个都薰得利欲熏心,刻薄善妒。我摇摇头,有句老话儿是怎么说的来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下了一层楼梯,楼梯口突然有所响动,我只觉眼前一亮,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缥缈地迎面走来。那女子五官本已美得动人,气质偏偏又清冷孤绝,只觉得她冷艳逼人,超凡脱俗,如同月下仙子。
“玉竹姑娘。”小红对她福了福,女子淡淡了扫了我俩一眼,也不出声,脸上带了些不以为然,转头便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空气中留下一阵清香。
我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好个清高傲慢人儿。我听小红说起过这位倚红楼正当红的姑娘玉竹,听说她是被月娘抱以重望的接替从良的花魁紫芙蓉的一号种子选手,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无一不精,而且还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在我未登台之前,她算是倚红楼最红的姑娘,此次“超级花魁”大赛她已经入围十强,也是夺冠呼声最高的一个。月娘在***场打滚多年,知道男人那几根花花肠子,在青楼找姑娘,最爱找些个气质清冷,看起来像仙子般高洁,像清莲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这种姑娘是青楼姑娘的上品,最掳获些个文人墨客的心,帮她们填几首词曲儿,那声名便鹊起了。
我却偏不爱这些个调调的,那玉竹姑娘脸上那份倨傲于世的清冷,固然不同于阿谀俗媚的一般青楼女子,足以令前来青楼寻芳的男人惊艳,但这种人看起来好似心绝情绝、淡泊于世,其实内心极为敏感多疑、自视清高,又对自己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自怜自艾,极度的自负又极度的自卑,我对这种芳心寂寞,一心渴求知音良人的闷骚型人士向来素无好感。
小红见我脸上忍耐不住的嘲弄笑意,好奇地问:“姑娘笑什么哪?”
我回望她,边走边忍笑道:“小红,我在她们眼里,真是个烟视媚行的狐媚子吧?”
小红刚才听到风言***已是一脸忿忿,听我这么问她,气愤道:“什么狐媚子,她们根本不了解姑娘,一个个在那里乱嚼舌根子,她们自己好得到哪里去!”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道:“你知道我不是这样儿的人不就行了,恼什么,她们又不是我什么人,说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前面就是浴房了,小红之前就通知了管浴房的婆子给浴房送热水,推了门进去,见浴房外间摆了椅榻,一个跟小红年纪差不多的小丫头正坐在椅子上磕瓜子儿,见我们进来,赶紧站起来,笑眯眯地给我们福了福:“卡门姑娘好。小红姐姐,带姑娘过来沐浴么?”
“嗯。”小红问她:“小霞,你家姑娘也在里面?”
“我家姑娘洗了好一会儿,应该快出来了。”小霞一边偷偷瞅我,一边答。
我见她眼珠乱转,就知道这丫头也是个机灵鬼。我笑着对小红道:“既然有人在用浴房,我们就等等吧。”
两个丫头听我这么一说,“扑哧”一声笑出来,小红笑道:“姑娘,你说什么哪,浴房大着呢,哪里用你等,何况你还有单独的小厢。”说着带我进去,看到浴房的布置,我才恍然大悟。
我原以为这里的浴房也不过是放个浴桶了事,没想到里间竟是一个非常大的空间,大房间里不靠门的三面墙全是一个个单独的小厢,房间正中也摆着些软榻。小红帮我推开一个小厢,小厢里浴桶浴具一概具全,竟然还有淋浴,让我吃惊不小。没想到这倚红楼还满注意卫生健康的嘛。洗淋浴能减少脏病的传染,就这一点我就对这个浴房挺满意了。
这当儿有间小厢的门开了,一个女子披了件松松的绯色袍子出来,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一股甜腻的香气扑鼻而来,我诧异地打量她,却是一个妩媚妖娆的美女,肌白如雪,却不似玉竹那样清冷孤傲,反倒媚骨天成,眼神中又比玉竹多了一丝勾魂夺魄的缠绵。真是个尤物!我眼睛一亮,我素来喜爱这种狐媚子类型的女子,大概是受了太多武侠小说的影响,里面的妖女个个真情真性,而圣洁仙子全都假口假面。
那女子看到我,怔了怔,随即面上带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媚而不浮,真是狐媚子中的极品。那女子走到我面前来,笑道:“哎哟,看我这运气好的,竟然在这里遇上卡门姑娘。”
想来我在倚红楼已是无人不识了,我笑道:“姑娘是……?”
“我叫红叶。”那女子大方地牵起我的手,“今次真是谢谢姑娘给月妈妈出了个‘超级花魁’的点子,我早就想去拜访姑娘了,可是月妈妈说姑娘喜欢清静,红叶也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知道她是谁了。红叶,有望接替花魁紫芙蓉的二号种子选手,也是此次“超级花魁”的十强之一,她的才艺也许不及玉竹出色,但仍然与玉竹一起同挂倚红楼的头牌,据说是因为她最令人销魄的不是那明艳动人的雪肌媚骨,也不是那些个才艺,而是房中秘术,仅凭一双春葱小手便能让寻欢的男人爽得死去活来、飘然欲仙,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名流公子也不在少数。我初闻她这手绝技便打心底里佩服,真乃强人!
“哪里的话。”我笑道,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妙人,我实在没有办法不欢喜,“红叶若是得闲,多来看看我才好。”我故意不叫她姑娘,直接唤她的名字,接近两人间的距离,红叶见我这样易亲近,眼睛一亮。
“那敢情好,我还正想跟妹妹讨教来着。”真是个知情识趣的妙人,立即喊得比我还要亲热,“妹妹登台那日的曲子,唱得那叫一个痛快,可把这些个臭男人好好数落了一顿。”
我忍俊不禁,果然是个真情真性儿的,换个人来,必定要说我伤风败俗吧?小红见她拉着我说个没完,脸色不耐地出声道:“红叶姑娘,我家姑娘要沐浴了。”
红叶笑了笑,不以她的态度为忤,亲热地对我道:“那我不妨碍妹妹了,等妹妹得闲了,我来找你。”
我见她风姿阿娜地出去了,转头笑着望小红:“小红不喜欢红叶姑娘么?”
小红见小心思被我看穿,看了我一眼,嗫嚅道:“她才是真正的狐媚子呢!”
我笑了:“我却很喜欢她呢。”
小红诧异地看着我,我也不解释。小红呀小红,这种精明刁钻在外面的,总是比那种什么事都不动声色,自己一人在肚里算计的好多了。你鄙夷她的狐媚,却不知道比起那些个虽然心甘情愿卖身却仍感到自己丢人的人,红叶这种全不在乎别人眼光,真正为自己而活的人才是真正的洒脱之人,即便是我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举着新女性的旗号,心中仍有许多桎梏,我们才是真正活得最别扭的人。
——2006、9、7
第一卷 青楼篇 第27章 惊雷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6-20 7:14:29 本章字数:6588
我对着镜子,任小红给我梳头。镜中的女子有一张苍白的脸,本来就瘦,这场病下来,脸更削得尖尖的,怕是更不符合这个时空的审美标准了。小红一边用梳着我的头发,一边赞道:“姑娘的头发真的好美,又长又黑,柔滑得跟冰丝儿似的。”
我笑了笑,不语。我自然知道自己的头发是美的,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我都有一头美丽的长及臀部的黑发。前世从小就爱留长发,爱用发簪把自己一头油光水滑的青丝绾得牢牢的,而发簪,也是我最钟爱的饰品,我收藏了许多款式各异的发簪发钗,质地也不尽相同,银的、木质的、铁的、有机玻璃的、珍珠的……,琳琅满目地装了整整一盒。对长发和发簪的偏爱,大概是缘于幼时母亲给我讲的故事,她说,古代的男女都留长发,婚后同寝,男人与女人的发,纠缠在一起,是为结发。母亲的话很朴实,却让爱做梦的我滋生出无穷的幻想,生命中若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令我安心同榻,结发缠绵,这一生,都无人能阻止我们相爱,他会用手亲昵地梳理我的黑发,会用簪将我的青丝绾成同心髻,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结发,夫妻。
小红将我的头发梳顺,拦中用发带绑成一束,让发松松地垂在我的脑后,奇怪地道:“姑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把头发盘起来,你的头发又浓又密,不用假发也能盘得很漂亮。”
我对着镜子,轻轻地抬起头,脸微微向左一偏,斜着眼睛看向自己在镜中的侧脸,以及脑后黑发,笑道:“盘发太麻烦了,浪费时辰。”
或者是我心里隐隐有种期待,我的发,要让我心爱的人,替我绾起来。前世我的发,只能自己寂寞地绾,因为我没有找到我的爱人。三十年的生命里,也不是没有过爱情,只是一次次细数下来,哪次不是伤心收场?别人伤过我,我也伤过别人,待到后来,年纪渐大,姿色平平,人也被这现实的社会磨得没心没肺,便再也不敢相信这东西,以至年过三十,仍孑然一身,少了那些个绕肠绕肺的牵挂。今生也许会不同吧?留个希望给自己,聊胜于无。
这当儿,听到门外有柔媚的语声传来:“妹妹在房里吗?姐姐来看你啦……”我笑起来,这红叶,果真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
她已经妆扮妥当,精心修饰过的柳眉深入浅无,衬得一双狐媚的眼睛妖娆多情,黑发高高地挽起,发上别着盛开的绢芙蓉,粉色的绸裳领口又平又敞,细长白晰的脖下,隐约露着半裸的香肩,雪肤说不出的粉嫩白细、珠圆玉润,当真是人比花娇,妩媚风流。
我迎上去,拉她坐到靠窗的椅榻上,笑道:“姐姐还真上心,这么快就来看我。”
“我是有事求妹妹帮忙,才涎着脸,打扰妹妹休息。”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我笑了笑,隐约有些知道她为何而来。虽然她凭着自己的绝技与玉竹姑娘一起挂着倚红楼的头牌,但是说到底,她的才艺仍稍逊玉竹一筹。而“超级花魁”大赛,比拼的是姿色才艺,而不是她那手绝活,要想夺冠,的确是要花些心思的。
小红端了两杯茶过来,轻轻搁到矮几上。我对小红这丫头这方面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她不喜欢红叶,可也不会做出缺了礼数的事,让我没面子。
“姐姐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若是能帮得上姐姐的忙,一定尽力。”我端起茶,笑道。在这个世界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
“还不是为了三日后的‘超级花魁’大赛。”红叶皱了皱眉道,“三日后是十强入围赛的第一场,要淘汰两名参赛姑娘,我这不是为了这事儿来请妹妹帮我支支招儿。”
“瞧姐姐说的,才十强入围赛第一场,我不信姐姐没那本事进到八强。”这些古人的接受能力还真强,什么十强、入围赛之类的,说起来一点也不含糊。
“妹妹说的虽然在理,不过恰恰是因为是第一场比赛,累积人气是十分重要的。”红叶说得头头是道,“我希望在第一次比赛的时候给众人一个难忘的印象。”
“姐姐貌美如花,那些凡夫俗子见了姐姐,想忘也忘不了。”我打趣道。
“我想吸引的,可不是那些个凡夫俗子。”红叶抿嘴儿一笑,说不出的娇媚。
我来了兴致:“姐姐莫不是想吸引心上人?”
她的脸颊带上一丝酡红,虽然娇羞,倒也答得坦然:“是又如何?”
“若他是姐姐的良人,妹妹自然倾力相助。”我笑眯眯地望着她,“姐姐能告诉我他是谁么?”
“他……”红叶的眼睛里带上一丝醉人的神采,一脸幸福的陶醉表情,“他是当今天子的弟弟,九王爷君千翌。”
呵,好大的来头。红叶也算有本事,竟然能识得这么显贵的男人。我皱起了眉头,当今天子的弟弟,九王爷,这样的身份,若想名正言顺地迎红叶进门,怕是不太可能的吧?
红叶想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笑道:“九爷可不是一个俗人,不会对红叶的身份介怀的,红叶也不想给九爷惹那些个不痛快,我没想过要从良跟着他,人活在世上,今日不知明日事,我跟他能在一起一天,便快快活活地过一天就好。”
我顿时汗颜!即便是我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也断然说不出红叶这番话来,这红叶,果真是率性洒脱,被这样的红颜爱着的男子,想必也一定有过人之处。
“姐姐真是让妹妹佩服。”我拉起她的手,由衷地道,“卡门自愧不如。”
“那姐姐能否求妹妹赐一曲儿。”红叶笑道。
“我也只能唱唱歌,可不会儿谱曲儿,姐姐若要唱妹妹这些歌,可得找乐师一起来谱曲子。”我笑了笑,我是不知道他们古代的曲谱是如何谱法,怕引人怀疑。
红叶贼兮兮地笑了笑,头附到我耳边,八婆地道:“妹妹的裙下之臣里,可有着咱们天曌皇朝的第一乐师呢……”
凤歌?我哈哈一笑,还真是有嘴说不清呢,从参与竞拍到我病中天天来访,恐怕现在倚红楼的流言又是满天飞了,也懒得对红叶解释,我笑叹:“罢了罢了,我就去找一趟凤歌,请他帮我这个忙吧。”
红叶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我等妹妹的好消息,比赛那日,妹妹来看姐姐怎么出风头。”
“这个……”我笑了笑,“得问问寂将军吧?”好歹我现在是由他出面包了,若那位宇公子不乐意我抛头露面……
“寂将军可是月妈妈邀请的此次‘超级花魁’大赛第一场的评委呢,断不会拒绝姑娘。”红叶抛出个炸弹。
“呃?”我吃了一惊,他那人可不像会凑这份热闹的。
红叶看我一脸错愕,捂嘴笑道:“他现在可是咱们倚红楼的女婿,月妈妈求上门去,将军还能不卖妹妹这个面子?”
这月娘,算得可真精,竟然举着我的招牌去请人。有寂大将军在场,相信在场的治安是有保障的了。我冷笑一声,姑且卖月娘一个人情,等适当的时候,我定要她还我。
红叶走后,我让小红去知会月妈妈,说我要出门,月娘虽然答应我可以出门,但我没试过总也不是太相信。月娘听说我要去凤歌的“浣月居”,倒真未阻止,只吩咐人给我准备了一顶小软桥,候在倚红楼门口。我本想说不用轿子,我还从未上过街,正想趁机好生逛一逛这古代的街市,但月娘说我大病初愈,“浣月居”又地偏,走久了怕身子吃不消,我想一想也在理,便容忍了那两个看起来就像是月娘找来监视我的轿夫。
拿出放在妆盒里的一百两黄金的银票,我小心地折好,放进荷包,揣进怀里,想想又觉得不妥,我在电视上经常看到街上的小偷偷东西,碰你一下就把钱袋偷走了,又把荷包从怀里摸出来,将荷包挂在脖子上,再塞进衣服里,贴肉放好,拍了拍胸口,这才放下心来。这是我在这个时空赚的第一笔钱,也是目前我唯一的一笔钱,是我的命根子,我绝不允许任何可能出状况的事情发生。
上了轿子,我跟轿夫说:“先去聚宝钱庄,再上月公子那里。”
之前金大娘来看我的时候,已经跟我说,锦绣庄给我的第一次抽成是二十两银子,已经用卡门的名字存入聚宝钱庄了。这是天曌皇朝最大的钱庄,分号开遍全国,甚至在曜月国和辰星国,也有聚宝钱庄的分号,我随便到哪一家分号,出示我的黑玉,都可以从我的账号上提银子,这消息乐得我合不拢嘴,难得有机会出门,我自然要先去钱庄查查账,再顺便把这一百两金存进去。
第一次抽成是二十两,这么说一个月最少也应该有四十两,做生意的人果真是赚钱快,我一个月赚的都比那些个小官大半年的工资多。我心里美美的,也懒得去锦绣庄查查是否他们每月真的只能分我这点钱,见好就收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哪个做生意没本假账,我免得费力不讨好。
钱果然已经到账了,我把身上的一百两黄金存了,再取了一贯钱出来,穿着麻绳“丁当”作响,我听着那“哗啦啦”的声音,心里那个美呀,完全体会到了当暴发户的感觉。取了一百文交给小红,让她平时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小红高兴得眼都红了。
出了钱庄,轿夫抬我往凤歌的“浣月居”去,我撩起轿上的窗帘,新奇地打望着街景,这陌生的世界,将是我以后一生将生活的地方。小红得了打赏,十分卖力地给我介绍,这儿是西大街,转弯过去就是京城最繁华的东大街,东大街尽头便是皇城……。我“嗯嗯”地应着,眼儿四处乱瞅,竟然被我发现了月娘他们贴“超级花魁”大赛的告示,还有一些衣着光鲜的少年举着参赛姑娘的画像站在街边喊口号——
“超级花魁,香香最纯!”
“请给超级花魁香香姑娘投票!”
……
我放了帘子,“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这叫香香的,也是倚红楼进入十强赛的姑娘之一,据说长了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样儿甜美纯真,舞跳得极好,怪不得惹得这些个小小少年无比喜爱了。原来古代人也可以和现代人一样疯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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