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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遥远的你 by 地黄饮子

_17 地黄引子(现代)
  
  他的失常在几天后爆发。
  黎糯属于特殊病人,在特需躺了大半个月,终于在圣诞节那天能自己走着出院了,应岳老的强烈要求住回岳家花园。
  第二天是岳芪洋的生日,12月26号,很好记,不仅因为是圣诞后一天,还由于比她的生日早十天整。
  Boxing day出生的男孩,本该是上天送给父母的礼物,却阴差阳错地让他背负上了不能承受的包袱。
  在他十四岁那年的生日之夜,父母死于车祸。
  他的伤亦是整个岳家的伤。至此之后,再没有人为他庆祝过生日。
  她偷偷买了个小蛋糕,藏在背后想给他惊喜,可等到凌晨他还未归。
  蜡烛点了灭,灭了又点,在只留下短短一截的时候才传来敲门声。
  “生日快乐!”
  她吃力地从门后钻出来,笑得阳光无比。
  门口的人显然一惊。
  “你喝酒了?”黎糯凑近缩缩鼻子,惊愕地问他。
  他没有否认,接过蛋糕静静端详了半晌,再抬头认真地望向她。
  然后将蛋糕随手一放,一把揽过她,就着蜡烛的微光急切地寻找她的嘴唇。
  他的急切不同寻常,她敌不过他,步步后退,抵上墙面,无力招架。
作者有话要说:下了中夜班留守在值班室码如此心酸的文字 真是 额 胃疼。。。
再虐个一章就差不多了
54、下卷--13
  看电视电影中劫后余生或者失而复得的情侣,喜欢相对流泪,而后抱在一起拥吻。接着镜头拉远,开始播放片尾曲。
  小黎糯会慌慌张张地捂住眼睛,又小心翼翼地透过指缝望向屏幕里那融为一体的一对对身影。
  遇上一个白马王子是每个女生梦想的第一步,被他抱在怀里亲吻是第二步。
  但白马王子的吻不应该是此刻这副模样,她可以确定。
  后脑勺牢牢抵于墙上,应付着他深入再深入的舌尖。他的手探进了绒绒的睡衣,上下游弋。片刻之后还不满意,粗鲁地替她解开扣子,褪下两人的衣衫,倾身,一边揽紧她的腰,将她控制在狭小的空间内。
  肌肤相贴之处一片火烧火燎,偏偏头靠着的墙面冰冷无比。这冰冷让她记起了出院时王主任当着她的面叮嘱岳芪洋的话:“小岳啊,你忍着点,术后一个月内禁房事。”
  他当时的表情似乎不在意,没想到他真的没在意。
  抑或他无法再忍了,不是忍不住情|欲,而是再也受不了一波高过一波的重压。
  看到救了自己一命的妻子一手捂着伤口,颤巍巍候在门前,还惦记着给他过生日,脑海中细如发丝的那根弦忽然崩断。
  岳芪洋,你欠她太多了。
  
  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如此蛮狠和霸道地对待过她。
  他依旧一言不发,手下一用力凌空一抱,转身,将她压倒在床上,手和嘴完全不给她一丝喘气的机会。
  随着他的动作,从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当他进入她的体内,两者共同带来的剧痛简直让她差点晕厥。
  可她不敢叫,也不敢哭。咬紧牙关把眼泪憋回肚子里。
  他只有唯一的一块地方可以发泄,她怎么能拒绝。
  身边的人终于消停下来,没过多久发出了安心均匀的呼吸声,手却不依不饶拽着她,像怕她凭空消失一般。
  她浑身是汗,冷汗淋漓。疼痛难耐,连侧个身都不能做到。
  而比起心理的煎熬,生理上的已微不足道。
  抽了抽手,反而让他下意识加大了劲道。
  她想到了毛毛对她说过的事。
  黎糯手术结束后在苏醒室睡了好几个小时也没醒过来,他的神情从凝重渐渐转为不安。
  麻醉科大主任和王主任也纳闷,生命体征尚稳定,明明麻醉没有问题,术中既无缺氧,又无电解质紊乱,未出现任何意外,为何病人就是不醒。
  “看来你是不想见我了。”岳芪洋突然幽幽地吐出一句话。
  正值各大外科手术时间,苏醒室陆续走进几位得知悲剧后欲安慰他的同事。
  他的话使得全场寂静,仅剩仪器“嘟嘟”地在鸣叫。几个泪点低的麻醉护士甚至嘤嘤哭了起来。
  王主任看不下去,上前斥责他:“有三个大主任保驾护航,你担心什么?你不是冷医生吗?那份淡定到哪儿去了?”
  他沉默了许久,回答:“对不起,这次我做不到。”
  
  莫名的悲从中来。
  她也用尽全力回握住他的手,拉起被子遮住嘴巴,直直盯着天花板,无声大哭。就和妈妈去世那晚一样。
  第二天是周六,朦胧中,他起身,似乎在她脸颊上磨了几下,低语:“我去下医院。”
  他没有休息日,周末照常巡房。黎糯不疑有他,点点头,继续沉沉睡去,错过了他迈出几步后说的第二句话。
  “最后一次。”
  
  被双重的痛无尽折磨,导致她那天早晨根本没法下床,连坐直上身都成了件难事。
  她过几分钟就拿起手机对着伤口一阵狂按,三番两次细看,确认伤口没事,才犹如吃了颗定心丸,长吁一口气。
  上午过半,步履蹒跚地挪到主楼,却见岳老拿着电话听筒连声叹息,岳归洋则立于一侧眉头紧锁。
  “怎么了?”她轻声问他。
  “今天早上,黄芪到院办递交了辞呈。”他说。
  她一愣:“什么意思?”
  “他辞职了,放弃行医。”
  见黎糯木木地“哦”了一声,岳归洋问:“他跟你说过了么?”
  茫然地摇摇头。
  “他居然没和你说过?”岳归洋再次追问,带着难以置信的口吻。
  是,他没跟任何人说过,包括她。
  当归的问题无端惹恼了她:这书呆子在她身上泄了这么久的愤,说辞职就辞职。你辞就辞吧,竟然还不跟她说一声。
  “把我当慰安妇啊!”她怒了,“敢不到我这儿报备一下,找死。”
  说完吞了颗去痛片下肚,精神抖擞地夺门而出。
  岳老担心她的身体,想叫住她,被岳归洋阻拦。
  “爷爷,让她去吧。这次身受重伤的是糯米,而打击最大的是黄芪,他们俱困在可怕的回忆中苟延残喘。尤其是黄芪,表面看来病仅及肌肤,实已入膏肓。”
  “您也知道,比起身病,心病更难治。要治黄芪的心病,只能靠糯米,她便是他的那贴药。但她善于躲避,所以只有像刚才那样激怒她,她才会冲出去主动解决问题。把她当主药,愤怒作辅药,配合使用,正如中药里所说的七情配伍之相使,一定能药到病除。”
  
  黎糯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岳归洋顺便“设计”了一回,风风火火地跑到外三准备抓人拷问。
  可兜了一圈,办公室里没人,换药室里没人,护士台那儿也没人。
  倒是护士姐姐认出了她:“这不是那个实习同学,哦,不对,是岳夫人来着嘛。”
  她听到这个新称呼,顿时身形一矮,尴尬地笑笑。
  大医院里实习生如同走马灯,一刻不停地在转,匆匆路经各个科室,没什么存在感。哪怕共事的时候相处得不错,出科时间一长,慢慢也就变成了某个眼熟的路人。
  她这回倒是做到了外三人人皆不忘的地步,拜自己所赐,说到底还是拜他所赐。
  “请问岳主任在哪儿?”她问。
  主班护士姐姐故意调侃她:“哇,周末巡个房有必要夫唱妇随嘛。”
  岳芪洋正亲自干着值班同学的活儿,换药。
  可能由于是最后一次和自己床位上的患者见面,他动作很细很慢,面对家属的询问也做到有问必答,一改往日不爱说话的冷医生形象。
  她折回办公室随便套了件白大褂,去换药室全副武装后蓦地出现在他对过,还伸出手拿着包医用敷料在他眼皮底下晃了晃。
  他意外地抬头,更感意外。
  彼此都只露出了双眼睛,这样的相视,仿佛回到了事发前夕一同陪伴10床的光景。
  恍如隔世。
  岳芪洋猜得到她为何而来,工作结束后向她诚意道歉:“擅自行动了,对不起。”
  “补偿。”她摊手,道。
  他疑惑地望向她:“如何补偿?”
  “约会。”她气鼓鼓地说完,又倏地笑得阳光明媚。
  
  可惜缺乏约会经验的两个人都像白痴。
  他问:“我们要去哪里?”
  她答:“不知道……”
  他问:“约会该干些什么?”
  她答:“不知道……”
  他不满:“不知道?”
  她愈加不满:“我怎么会知道?还没来得及跟别人约会呢,就嫁给了你。”
  岳芪洋果断败北。
  他踩下油门驶离医院,经过车库保安身边时,特意探出头说了声“谢谢”。
  离一附院最近的大商圈是徐家汇,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停了车,先吃饭再说。
  周六中午,各家餐饮店人气旺得很,她也没等位的耐心,拖他一路乱逛一路买各种小吃,见什么感兴趣就推他去买。
  不消片刻,他怀里便堆得扑扑满。
  黎糯瞅着他一脸窘样,不厚道地大笑,随手往他嘴里塞了俩丸子。
  他们走在商场热闹的人流中,十指相扣。
  瞧见有别的情侣在一旁搂抱着走路,他会要求说,他们要学人家的样子。
  如果他看到还有情侣在角落拥吻,他也会提出相同的建议。
  被她直接无视掉,他不依,拉住她不放。
  黎糯想敲他脑门,但一见他无辜可怜的目光,怔怔半晌,投降,凑上去轻轻啄了下。
  他便满意地拉过她继续漫无目的地瞎晃。
  瞥瞥身侧的他,她不住吃吃地笑。
  这样就很好。
  
  晚上他坚持要去外滩,问他原因,他说:“那里不是有著名的情人墙么。”
  黎糯滴汗:“叔叔,你究竟活在几零年代?”
  为了打破他对外滩的陈旧印象,她毅然毛遂自荐当导游带他去圆梦。
  果然,江边多的是游客,几乎见不着情侣的影子。再加上十二月寒风阵阵,人人都缩着脑袋,粗粗拍上几张相片匆匆结束到此一游。
  江风实在太冷,他们躲进摆渡船内。游客一般都往二楼甲板而去,室内虽打着空调倒是比较清静。
  此时去痛片药效已过,伤口阵阵隐痛袭来,使得她蜷缩起身子,坐着都困难。
  他察觉到了,用自己的手捂住她的伤口,担忧地问:“我们回家吧?”
  “我可能走不动,你就把浦江夜景看个够吧。”她靠入他怀中,摇头。
  船穿梭于浦东浦西间,一遍又一遍。他一直搂着她,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
  “我辞职你生气吗?”他问她。
  “我喜欢的是岳芪洋,又不是冷医生。”
  “真的不生气?”
  “嗯。”
  “其实我少时的梦想是长大后从事计算机相关的行当,因为比较擅长编程,所以在达特茅斯念的是计算机,即便后来进了哈佛也没放弃。只是这行日新月异得厉害,转行得从头学起。”
  “嗯。”
  “你不会嫌弃我吧?”
  黎糯笑了,捏捏他覆盖在她伤口上的手:“有点自信好吗?你可是神童啊,就算现在年纪大了,那也是神叔。”
  他有些动容,默默垂头吻上她的眼睑,低低地道:“昨天弄疼你了,对不起。”
  “没关系,反正我若留下了阴影,吃亏的还是你。”
  “囡囡,太多对不起,容我日后慢慢补上。”
  “以什么为证?”
  距离她的嘴唇还剩一厘米之时,她向后退了退,列举拒绝理由:“一,吻最不牢靠了,下一秒就可以给别人;二,不允许在公共场所耍流氓;三,何况我肚子还疼着。”
  见他陷入沉思,她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重又满足地靠回他怀里:“开动脑筋,好好想想吧。”
  “这样吧,以江水为证。如果我做不到,就再不踏回家乡一步。”
  “不怕我追过去?”
  在他的吻落下之前,他说:“欢迎之至。”
  
  大病之后受不起天寒地冻,后来黎糯发起了高烧。
  他背着她走了很长一段金陵东路。她模模糊糊地趴在他肩上,依稀听着他讲话。
  “囡囡,还记得你问过我,我有心吗?有的话在哪里?我曾经认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应该足够冷静到可将家人与其他患者一视同仁。直到那天你躺在手术台上,我才发现这根本不可能。”
  “我有心,在你身上。我无法对自己的心下刀。”
  她紧了紧环着他脖子的双臂,把眼泪蹭在他的耳朵后鬓角旁。
  这次,不再心酸,而是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看官厚爱~
扔武器的亲们 不一一点名了 已铭记于心
关于医闹 双方都有责任 因为身份原因会带入特定角度 望谅解 坏医生和好患者都是存在的
55、下卷--14
  那天由于是周末,人事处关门大吉。
  岳芪洋便将辞呈交于行政总值班,恳请他转交人事处相关人员。可总值班并未执行他的嘱托,而是在几天后把辞呈给了梁主任。
  因而,他再一次踏进了一附院的领地。
  梁主任的意思很明显:这份辞呈,他没权批准。上头既然压了下来,即表明他们同样不希望他离开。
  “我知道你很聪明,即便不做医生也可以在别的领域干得风生水起。但是,你舍得吗?”
  见他不语,梁主任叹了口气,收拾东西准备去手术室,经过他身边时将他的胸牌重又塞还到他手中。
  “小岳,几年来辛苦你了,不管怎样先休息段时间吧。虽然你算不上医德高尚,技术高超无法否认。外三缺不得你,我等你答复。”
  说完沉沉地在他肩头拍了两下,换成一种看尽繁华的语调:“希望你能回来。康师傅走了,若你也走了,下一个,应该是我。”
  
  黎糯眼看准时毕业无望,在教办老师的劝说下休了一年学,养伤为先。
  也许是岳夫人的身份比较,额,吓人?她发现她递交病史作业时亲爱的老师竟然双手接过,一副仰望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还露出了貌似谄媚的笑脸,惊得她一头一脸冷汗。
  捣鼓完休学申请,还得回趟学校,把各部门兜一圈,敲下公章以证明她是两袖清风的暂别。
  黎糯在学校里称不上名人,比起516寝室某位回头率百分百的院花以及另一位活力十足犹如打不死的小强的宣传部长,她和舒笑皆属于低调做人型。
  满可盈不屑一顾:“你们那不叫低调,叫没高调的资本。”
  现在想来,她倒真一语中的。
  她去图书馆找老师证明她未欠书款,遇上了之前勤工俭学时的大上司。
  人家一见她,愣了愣,居然起身亲自接见……
  “这不是XX级临五的黎糯吗?”
  “老师您好。”她毕恭毕敬地称呼道。
  “我听说了啊,原来你是岳老的孙媳妇,啧啧,隐藏得可真好啊。”
  窘……
  医英教研室在阅览室楼上,正巧主任下楼来串门,原大上司立马对着主任耳语了一通。
  主任恍然大悟后,忽的肃然起敬:“岳芪洋敢把自家老婆与其同学的课挂得如此惨烈,实在是太爱岗敬业了!”
  大窘……
  对话完全朝着八卦的方向不可控制地驶去。
  突然想到了一个成语:狐假虎威。
  她便是那只“狐”,啼笑皆非欲哭无泪的“狐”。
  
  她又安心养了个把月,身体已无大恙,只是元气大伤,比常人更容易得病。
  他的离职申请至今未正式批准,但梁主任自行放了他长假。自回到一附院工作后,他没拿过一天假期,这次东拼西凑,算来竟有两个月之多。
  岳芪洋在家里埋头钻研他的程序,空下来和她亲昵亲昵,其乐无穷。可健康一恢复,黎糯就滑了脚,缠着他带她出去旅游。
  他欣然同意:“跟我回美国吧。”
  于是,在家过完春节后,他们踏上了美帝的领土。
  出发前一夜,她异常兴奋,就如因为秋游整夜闹腾的小孩子,捧着旅游攻略,在他耳边叫嚷:“我要去看自由女神!”
  “还有金门大桥!”
  “据说黄石公园很漂亮!”
  “对了!迪斯尼!迪斯尼!”
  他无语地瞅瞅她:“美国大着呢,请不要把东西南北全扯在一块儿,更不要把封山封路的景区列在里头……”
  其实他只想带她回到新罕布什尔州位于达特茅斯学院附近的那座简陋的小房子。
  立于街区一角,泛着岁月留下的米黄,一上一下两间并不宽敞的卧室,袖珍的庭院,还有二楼的一扇落地玻璃窗。
  十多年异乡生活的归所,他为她打开的是通往他青春时代的时光通道。
  
  二月的汉诺威,比上海更冷,远处的山顶上白雪皑皑。
  他们坐在高处俯瞰校园,有一种沉淀的底蕴之美。
  母校是令他自豪的,他介绍道:“这儿可是Basic语言的发祥地。”
  她木木地“哦”一声,表示大一时对C++没留下什么好印象,以至于所有计算机语言对她来说皆为噩梦。
  不过看他兴致昂扬地讲着往事,她不想打断,歪头靠上胳膊肘,笑眯眯地望着他。
  过了半晌,他愣了愣:“怎么了?”
  黎糯摇摇头,起身眺望着冬意正浓的校园中行走着的学生们。
  “我想认识那时候的你。我想在那时候认识你。”她突然对着山下喊道。
  从硬木林中传来空荡的回音,她却兀自笑得阳光灿烂。
  想知道十四岁的小男生是如何在大洋彼岸生活学习的,想知道他那时候在苦恼着什么,又为了什么满心欢喜。
  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又或者有没有在仰头看星星的时候念起过父母大殓时睡在他臂弯里的小妹妹。
  她多想参与进他全部的人生,过去、现在、将来。
  
  晚上去岳芪洋旧识的家里做客。他的旧识是他的学长,毕业后留在当地工作。
  这个州人口不多,华人更少,见到久未谋面的学弟,主人很是激动,特意去淘了火锅材料款待他们。
  学长夫妇都是上海出身,遇上老乡,自然家乡话流利地开起来。
  黎糯这才发现,她从未听过他讲上海话,甚至跟家人交流也不用。而一旦说起来,能将他的冰冷气场掩盖一半,带着种别样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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