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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完结+番外)

长着翅膀的大灰狼(现代)
《心肝》
  你不是我的心肝
  你是我的命
  
  第一章、她和郑翩然哪里算得上情人呢?连□都不如,至多各取所需,交易而已。
  
  郑翩然,男,IMF绝对控股总裁,G市第一大族郑家长房独子;
  三十岁,身高一米八七,体重七十五公斤,性格沉稳,长相上上上佳;
  精通四国语言,擅长高尔夫、马术、潜水等等等等,持有中美两国私人飞机驾照,无任何不良嗜好。
  
  为这样一个男人放弃即将修完的学位回国,顾沉沉认为相当值得。
  餐厅临水的落地窗开着,窗帘半掩,随水上传来的微风轻荡,正如她此刻的心。啜了一小口咖啡,她可爱的歪了歪头:“好像一直都是我在叽叽喳喳,是不是很吵啊?”
  
  镂花窗帘中漏过的阳光拂在她对面的男人肩上,五官深邃的原因,光线在那张英俊出众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他沉默的时候,简直如同艺术品雕塑一般。
  总听说这位在G市公子哥里风度容貌第一,今日一见,实至名归。
  
  郑翩然嘴角微勾。已经一副颠倒众生的妖孽相,偏那声音低低醇醇,比面相更动人:“怎么会?顾小姐幽默有趣,我正听的入神。”
  
  顾沉沉顿时心中小鹿乱撞,“真的呀……可我爸爸妈妈总说我话多——叫我沉沉吧,我也叫你翩然,好不好?”
  女孩子心里激动,说着便有些手舞足蹈的俏皮小动作,咖啡桌并不大,阵阵微香的风扑进郑翩然鼻端,淡雅而类似天然的味道。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靠了靠,这么个平常随意的动作,由他做来竟分外优雅,更兼嘴角笑意浅浅、深深迷人,顾沉沉满面红晕,连他并未答应自己也不在意。
  
  先前在门口引她入座的那位管家样男子,这时走了进来,恭敬的弯腰请示郑翩然道:“少爷,辛小姐到了。”
  
  郑翩然脸上的表情,忽然淡了下去。
  他伸手端起面前那杯一直没碰的咖啡,面无表情的微点了点头。
  顾沉沉品着红茶,丝毫不动声色。
  她知道那个辛小姐是谁,事实上归国之后紧锣密鼓的培训里,妈妈向她交待其人,详细更甚郑翩然。
  
  不多时,一抹纤细身影由远及近。
  红裙是连欧洲都还未上市的最新款,人是连这春日迟迟都比不得的明媚。
  虽早听说也见过许多照片影像,但真人站到面前,顾沉沉还是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即便是郑翩然这样的人物,这么些年也未曾厌倦她。
  
  **
  辛甘今天极忙,他们这里喝的是午茶,她却还没吃午餐。
  
  整班厨师在后台静候,菜因此上的极快。鸡排饭的香味,随着铁板吱吱的声音爆开,特有的辛辣油味在室内弥散开来,顾沉沉坐在上风,大意吸了一口气,捂着嘴呛的满脸都红。
  “不好意思哦~”辛甘嘴里咽着饭,含含糊糊的,“你不吃辣?”
  
  漂亮的眼睛泛着莹莹泪光,顾沉沉礼貌而温柔的轻声答:“是的,我不太喜欢强烈的气味和味道。”
  资料显示郑翩然也很不喜欢。顾沉沉用餐巾掩了掩微扬的嘴角,趁着时机偷偷观察对面的他,果然他正一脸嫌弃的打量着那块铁板和板前的人。
  而辛甘正小口而快速的往嘴里填饭,浑然不觉。
  
  她埋头吃饭,顾沉沉与郑翩然继续优雅聊天。说是聊天,也只有顾沉沉一个人在说话,郑翩然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明明整个过程里他只说了两次“恩”,摇了一次头,却让顾沉沉一个人越说越高兴,丝毫未曾冷场。
  
  辛甘就着她的清脆声音下饭,越吃越开心,脸都快埋进那盆油汪汪的饭里。期间郑翩然瞥了她好几眼,她头都不抬,终于在还剩三分之一的时候被他拽走了餐盘。
  辛甘肿着辣红了的唇,不满的敲了敲桌子,郑翩然也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一直到她泄了气,无可奈何的拖过水杯来喝。
  
  那样旁若无人的亲密,顾沉沉却恍若未见,只在离开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十分不小心的崴了一下脚。
  她向郑翩然那侧斜了斜,男人立刻很有风度的伸手掺了掺她。
  “小心。”他体贴的低声提醒。
  “谢谢。不好意思。”顾沉沉扶着他的手臂,低着头咬唇小声道谢。
  
  郑翩然笑的极其温柔。收回手打了个响指,他要来了纸笔,递给她。顾沉沉矜持一笑,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郑翩然的笑容更加动人,“不,我要你的香水名字。”
  顾沉沉小小的吃了一惊,流利的写下一串漂亮的法文。
  
  辛甘在旁看了眼,望着天略略心算了一番……啧,这位沉沉小姐这一崴,可真是不轻。
  
  果不其然,那厢顾沉沉刚上车离去,郑翩然便将身上的高级手工定制西装与那纸一同,摔向了身后的管家。
  “收购这个牌子——别让我再闻到这个味道。”
  管家陈伯未有丝毫意外的,从从容容应了声“是”。
  
  辛甘正感慨着病态洁癖患者伤不起,手腕一紧,已经被人拖着塞进了车里。
  
  **
  车里郑翩然不耐烦的扯着领带,眼看就要被他扯成死结,辛甘侧身过去替他解了下来。
  他顿时面色缓和许多。
  “这个月第几个了?”辛甘见不得他心情好,幸灾乐祸的问。
  “……第四个。”他笑起来。
  “这个看着不错。”辛甘盯着他嘴角那抹笑,“喂!你这么急叫我过来,是不是给‘宋氏’的风投有消息了?”
  
  郑翩然修长的指正交叠在膝上,食指一下下的弹着,良久,“没有。”
  辛甘诧异的“咦”了一声,“那你叫我来这里干什么?又是为了让我围观郑大少相亲?”
  郑翩然转过头看向她,笑了起来,反问道:“你说呢?”
  
  “我说——”
  车内寒气越来越重,前座的陈伯低咳了一声,辛甘拨了拨头发,“你一定不会做那么幼稚的事情!一定是风投到了是不是?”
  郑翩然面色淡淡,忽然开口命令道:“下车。”
  “喂!”辛甘抗议,“那笔钱到底什么时候到啊?!我急等资金啊喂!”
  “是吗?”郑翩然单手将她拎起丢了下去,“真可惜,眼下我一分钱也不想给你。”
  辛甘巴着车门不放,“每次都是这样!郑翩然你幼稚到家了!”
  “放手。”
  辛甘冷哼,将手里的领带从车窗里摔了进去,他长臂一伸捞起,重又摔回她脸上。
  “开车。”
  黑色宾利绝尘而去。
  
  **
  又辣又油的鸡排饭让辛甘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早晨刚进办公室,被告知顾沉沉在会客室等她,原本未消的起床气,顿时轰一下涌上来。
  
  顾沉沉今天与她恰好都穿了淡绿色,还是同一个牌子的两款最新春装,除了长裙与套装的款式不同,连面料都是一样的。
  昨天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个顾沉沉的长相身形与穿衣,都与自己极为相似。
  辛甘在心里叹了口气。
  某些人这回真的连棺材本都赌上了。
  
  “顾小姐找我有事吗?”辛甘示意秘书出去。
  顾沉沉径自坐下,捻了张桌上的名片,默默读了读,笑了起来,“‘宋氏’的总经理……你不是前任宋太太和外面男人生的吗?这么看来,宋家对你还不错。”
  辛甘毫不介意的一笑。
  “宋家还有个女儿,现任宋夫人嫡出的,和你一样大,脾气比你坏多了。”
  “什么意思啊?”顾沉沉歪了歪头,一派天真。
  “意思就是说,连她都能相处这么多年,你这个级别的,即便火力全开,对我也是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的。”辛甘笑吟吟的,“省省吧,小姑娘。”
  确实,比起雅琪来,眼前这位的确可真算是温柔淑女。
  
  顾沉沉收了笑,沉吟片刻,“那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
  她此刻全然没有了昨天在郑翩然面前的无邪神色,“郑叔叔一向反对你与翩然来往,况且以你的出身,绝对是进不了郑家大门的。听着,我知道我爸爸最近在为难你们‘宋氏’,只要你答应我,离开翩然三个月的时间——只要三个月。我保证,说服我爸爸放过你们。”
  
  辛甘忍着笑,一本正经的“唔”了声。看她那么严肃正经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不逗她:“可是,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郑翩然有的是钱,他不会不管我的。”
  
  顾沉沉果然如她所料,被激的冷冷笑起来。
  “管你?你真可笑!如果没有郑叔叔的承诺,我爸爸会这么大张旗鼓与‘宋氏’作对吗?!翩然这次如果再帮你,就是在与郑叔叔为敌,他们叔侄相依为命,关系有多好,你不会不知道吧?凭你和他那点不清不白,还是早点清醒吧!”
  “你真是了解内情啊。”辛甘由衷赞美道,“那你一定也很清楚,你的郑叔叔一直在积极的为郑翩然相亲,你的编号可不靠前。”
  顾沉沉冷哼了一声,“你最好不要将我与那些女人相提并论。”
  辛甘绽开一个猎物入套的笑,“凭什么呢?”
  “凭你是顾家的女儿?顾家与郑家所有的资产加起来,都比不上郑翩然一成身家。”
  “还是凭你这张脸蛋?”辛甘蓦地翻起桌上一面镜子,对着她,“你以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像我,是多大的优势?就算你贱骨头,心甘情愿哭着求着当替身,郑翩然可不是那看得上赝品的人。”
  
  镜中镜旁两张五官相似的脸,后者眉眼之间无一处不是活色生香,而前者……顾沉沉颤着手对镜抚面。
  辛甘忽然“啪”一下扣了镜子,将她吓了一大跳,涣散的眼神重又聚拢,且惊且惧。
  
  辛甘微微一笑。
  “你若实在犯贱,建议你学学你的父亲,乖乖蹲在郑安桐脚边汪汪——如你所说,郑家叔侄关系确实不错,横竖你伺候好了郑安桐,他能赏你的肯定比我多。”
  “回去吧,等你爬上了郑翩然的床,再来我面前吠也不迟。”
  
  顾沉沉扶着桌边,说不出话来,努力的想维持仪态,却还是被羞辱的掉下泪来。
  
  对着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背影吹了声口哨,辛甘高兴了一会儿,又觉有些意兴阑珊。
  啧,要是郑翩然也这么好对付,那就好了。
第二章
  **
  晚上去找郑翩然,他正在洗澡,陈伯送牛奶上来,向她通报军情:“刚刚大宅那边来了电话,听那动静,像是挨训了。”
  辛甘垂着眼睛闷笑,心想这顾沉沉发作的可够快的。
  
  “不过也奇怪了,少爷挂了电话之后,心情竟然出奇的好。”陈伯摸着下巴,斜眼看着她。
  辛甘一口水含在嘴里,差点呛到。
  陈伯混若无事的退了出去,郑翩然恰好从浴室出来,兜头将手里毛巾砸在了她脸上,辛甘彻底的将那口水喷了出来。
  “你真恶心。”他皱眉。
  辛甘默默的扯下那毛巾,跟着他走进卧室,他在沙发上坐下,她跪在一边轻轻擦拭他半干的头发。
  
  郑翩然今天心情果然不错,捏了捏她翘挺的臀,主动低声问:“不是说日理万机,怎么有空过来了?”
  她的声音在他头顶,隔着厚软毛巾,听的不怎么真切:“我想你了。”
  他顿了顿,伸手将她拽到面前,静静看着她。
  辛甘搭着他的肩膀,渐渐凑近,直至鼻尖与他相触,她故意的向他唇上呵气,没有被他捏住的那只手伸进他松松垮垮的浴袍里,沿着水珠滑落的胸膛往下游去。
  郑翩然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
  捏住手腕的力气有些大,他微微笑起来:“你想干什么?”
  
  明知故问。
  辛甘斜了他一眼,轻巧一挣,手腕没入他浴袍下摆。
  郑翩然喉头耸动,随着她收紧手指的力道,眸色变得越来越深。
  
  “哥哥,”她轻轻咬他唇,手里捏着他渐渐狼变的某物,目光却一片澄清无邪:“这是什么呀?”
  郑翩然半个身体压向她,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辛甘脸烧红,收回手咬着手指,故意羞答答的神情看着他,“我不会……”
  说着她作势欲退,被他一把扣住,顷刻便压进了沙发。
  “不要……放开我!”她演的很起劲,长而白的腿勾在他精壮腰身上,随着他有力起伏的动作晃荡,白浪一片。
  郑翩然越来越狠,她几次之后受不住,演不下去了,嘶嘶的吸着气求饶:“……我说,你就不能……不能轻一点吗?!”
  他轻声笑,单臂撑起在她上方,半干的发已又全湿,水珠滴在她脸上,滑下来像眼泪一样。
  
  “没轻的——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么?”
  
  她一愣,漂亮的眼睛为□所蒙,原本模糊湿润如春日早晨的雾,这时忽的冬雪皑皑。
  
  郑翩然被她盯的心头更恼,埋头去在她胸前重重一口,咬的她狠狠一哆嗦,他略解了气,更往下去。
  辛甘默不作声的挨了许久,最终被他的技巧与力道击溃,细声哼了出来。
  颠乱里,她咬牙,忽然伸手环住他脖子,在他耳边腻声道:“承蒙惠顾……”
  
  “你、找、死!”郑翩然顿住,危险至极的眯了眯眼,冷声一字一字。她眼神媚的要滴水,挑衅不已的对着他。
  
  那晚在他身下辗转吟了大半夜,辛甘求死不能。
  昏昏沉沉里,想起顾沉沉的话,直欲发笑——她和郑翩然哪里算得上情人呢?连炮|友都不如,至多各取所需,交易而已。
  
  **
  虽喜怒无常,但郑翩然是个大方且守信的人,IMF的资金第二日就到位,“宋氏”被顾卫国追着打的局面顿时逆转。
  解决了危机又出了一口恶气,辛甘终于有时间和心情,回宋家吃顿晚餐。
  
  还未进门,就听见雅琪清脆的笑声满屋子都是,宋太太宠溺的责备声夹杂其中:“雅琪!有点淑女样子!”
  雅琪声音更大:“我就不!我高兴!”
  “等你爸爸回来,看你还敢这么凶!”
  “妈妈~~~”
  
  辛甘边搓双臂边快步进去,连声的要热茶喝。
  “外面很冷吗?”雅琪笑着奇道。
  “温度适宜,”辛甘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被你百转千回的撒娇声惊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已。”
  宋雅琪不由分说的扬手狠狠扔来一只抱枕。
  
  “雅琪!”宋太太沉了脸呵斥。
  雅琪脾气急躁,藏不住情绪,从小到大,这样的亏在辛甘手下她不知道吃了多少,愤愤不平的跑上楼去了。
  
  宋太太今天不知道是有什么好事,倒是和煦极了:“小辛,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吃饭?”
  辛甘捧着茶有滋有味的啜着,懒洋洋的像只猫似地窝在沙发上,笑眯眯的不说话。
  宋太太看多了她这副一肚子坏水的样子,平常这时候早该远远躲开,今天不知为何,反而更加和颜悦色:“上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今天晚餐家里有客人。”
  辛甘心里一动,吹着热茶慢声问:“是谁要来?”
  “和你没有关系。”宋太太淡淡说完,带着微笑从她身边走开了。
  
  **
  果然是和她没有关系——来人是宋家大小姐的相亲对象。
  
  雅琪不时趁着夹菜的机会,抬头快速的瞄对方一眼,被宋太太看到,在桌下频频踢她,雅琪看一眼、挨一脚、抖一下。
  
  宋业航也回来了,与对方家长把酒言欢,一桌人宾主尽欢,气氛融洽的很。
  “来!业航,我敬你一杯!”郑安桐举杯,“我们两个认识也有三十年了吧?老朋友了,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缘分!”
  宋业航直呼“不敢”,“雅琪被我们惯坏了,以后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和翩然贤侄千万担待!”
  郑翩然优雅举杯,温文尔雅的笑:“宋伯父言重了。”
  
  他的袖扣镶着一枚星状的红色玛瑙,此时在灯下他腕间闪烁,与他手中杯里馥郁红酒一道晃动,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被吸引。
  只有辛甘不看他,眼观鼻鼻观心,将牛排切成碎肉丁。
  
  一只脚,悄无声息的从她小腿磨蹭了上来,她抬头,他正无声举杯,勾魂动魄的笑。
  贱人。
  辛甘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碎肉丁,那只脚却更肆意的往上,没入了她裙中,她想也不想,尖细的鞋跟狠狠招呼过去。
  
  结结实实的踢中,辛甘解气抬头,却见郑翩然慢条斯理的啜了一口酒,安然无事。
  而他右手边,郑安桐本正举叉入口,莫名其妙的挨了这一脚,手顿时狠狠一颤,雪亮的餐叉刺进了嘴唇,血一小股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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