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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根攻略

_10 殿前欢(现代)
  “该死的阮宝玉。”
  骑在菊花青上的帛锦恨骂了一句。
  这大半夜的寒风鬼扯,自己居然策马百里寻来牧场,可真是疯了。
  在收到阮宝玉捎来消息的时候,他是坐在正厅品茶,想的是这阮花痴死了便死了吧,和自己毫无干系。
  可到了半夜,他居然脊背疼痛,疼到不能入睡,起来溜达,然后一溜达就溜达到了马房。
  菊花青似乎也明白他心意,居然大半夜的精神矍铄,在马房安静地吃草。
  “我和他本来就没有干系,只是作为他的上司,不应该看他这么犯险寻死。”
  上马之后他这么跟自己说,将马鞭一挥,一走便是半夜。
  到了涿州牧场,情况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样失控,远远地便可看见牧场半夜烛火大作,发情的种马满场嘶鸣,那长着一张马脸的监丞居然半夜不睡,一听他开口询问,立刻就黑着脸孔连声否认。
  “什么阮少卿,你是谁,他堂堂四品少卿,怎么会夜半来我牧场!”
  这回答一听便有鬼祟,帛锦拉起马缰,再不犹豫,立刻满场开始搜寻。
  种马被催情的气味弥漫在夜风,淫靡粘腻,几乎令人作呕,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将马场溜了一圈。
  暗夜星稀,他远远看见有一个人踉跄狂奔而来,后面跟着一对人马,领头的似乎还拿了一张大弓。
  他扬了扬马鞭,正想迎上前去,就听见了夜里那一声嘶嚎。
  “侯爷!”……
  声音离他有些距离,可他听得清楚,那绝对是阮花痴没错。
  目标终于出现。
  他勒住马缰回头,循声看见的却是一匹纯黑大马,在夜下正高举前蹄,是要把阮宝玉头脸踩成稀泥。
  没有时间了,他来不及策马过去,于是手腕发力,将袖里那枚从没离身过的薄刀射出,逆风朝马颈抛去。
  同一时刻,奔得只剩半条小命的李少卿也听见了那声嘶叫。
  虽然很是介意这一声叫的并不是他,他还是顿住脚步,在原地钉成了一根桩子。
  后头追他的苏银急忙勒马,差一点便从马上掀了下来。
  “射死那匹马,射死它!”
  李延的嗓子已经沙得像只破陋风箱,将手高抬,指向了夜下那匹踏向阮宝玉的种马。
  苏银定了定神,立刻搭弓满上。
  虽说作为藩王的家将,他要时时小心不能造次。
  可眼看着一个活人被烈马踏死蹄下,他却还是不能忍心。
  他的弓名唤长弦,是名动三军的利器,此刻被他拉满然后将箭射出,立刻便发出一声低沉的吟叫。
  白羽箭去势如风,取的是那种马颈脖,绝对不会有丝毫偏差。
  薄刀长箭,两样利器,取的都是种马颈脖,哪一样都能叫它毙命当场。
  夜风里划过两道弧线,同样的力藏千钧,可居然就在马颈一寸开外相遇了。
  薄刀遇上长箭。
  刀断箭折两败俱伤。
  饱读诗书的李少卿此刻心胆俱裂,骂出了他此生第一句脏话:“他祖母亲的!”
  而那厢马蹄无情,既然是刀箭都没能伤他,自然是一脚踏下,结结实实踩上了灌木丛里的阮宝玉。
作者:123lavender1232009-5-19 23:53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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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回复:《无根攻略》BY殿前欢 (顶顶好看的人,顶顶好看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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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生风,向下踏来,宝公子为了活命往前挣扎,虽然没有被它这一脚踏成无头鬼,却也被它结结实实踩中。
  这杀千刀的死马,踩哪不好,偏偏又一脚踩中了他右肩的旧创。
  骨头碎裂的声音沿着后脑传来,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觉得疼痛,那雄马的前蹄又一次高高举起。
  只这一愣神的功夫,帛锦身形已到,大氅掠地,人蹲身闪到马腹下,劈天便是一掌。
  雄马受了重创,却没有当场毙命,发狂半立,前蹄直朝两人踏来。
  苏银的第二枝箭这时杀到,取的是种马双眼,来势凶猛而且精准无比,箭尖对穿马眼而过,那雄马立毙当场。
  危机总算过去,阮宝玉在原地惊魂未定地喘气,因为在灌木丛里爬行,衣服烂了大半,一条大腿很不雅地露了出来。
  帛锦沉默了一阵,弯下腰去,扯下自己大氅替他盖上。
  阮宝玉还在犯浑状态,可花痴功力未减,立刻凑到帛锦身边,眨巴着眼:“多谢这位好看的英雄相救。”
  随后跟到的李延气厥,跑上去看他伤口,忍不住又骂了句粗话:“他祖母亲的,你看到救你的英雄好看,伤口便不疼了么,还真不愧是阮宝玉!”
  话没说完他就觉得后颈一凉,人立刻便站住不动了。
  苏银的白羽箭又已经搭弓上弦,指上了他后脑。
  “方才轻薄我的人是你么?”
  这句话已然带了森寒杀气。
  李延忍不住哆嗦了下:“不会吧,被亲一下就要杀人,你做人可不能这么小气。”
  苏银不说话,只是将弦拉得更满,在夜下咯吱做声。
  李延的心开始狂跳,急中却还生出了三分智,道:“你刚才说你是什么来着,临淮王的将士?那很好很好,我认识你家少主萧彻,前些天还和他喝茶来着。”
  “那又如何?”
  “还有,你不认得我没关系,你认得官服吧。我是大理寺李少卿,兵部尚书李停云的独子,太后的侄孙!杀了我你陪命不要紧,可你家主子却要大大的不妙!”
  身后拉弓的声音渐止,看来这句话抓到了苏银的软肋。
  李延的腰杆立刻就硬了,摆个谱伸出一只手:“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就只当被狗啃了一口,可千万别想讨要回来。”
  话里的语病他自己没听出来,却只听见耳后拉弓的声音又起。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给啃我的狗做个记号。”
  苏银略显清稚的嗓音响起,然而那箭却是凌厉无情,擦着李延颈后飞过,在他颈下留下了一道极深的血痕。
  苏银领兵而去,帛锦领着两人,也不再停留,连夜雇了马车回京。
  阮宝玉的肩伤十分严重,在马车里折腾,不管换什么位置什么姿势都龇牙咧嘴喊疼,一直到头搁上帛锦大腿,这才消停,伤口也不疼了,咧着嘴白牙盯帛锦看。
  帛锦于是叹了口气:“你这只膀子可能毁了,以后写字画画都成问题。”
  阮宝玉却不以为意,继续笑:“这位英雄你真好看。”
  “他祖母亲的!”一旁李延骂粗口还上了瘾,拿手捧住后颈伤口,道:“你个阮王八再装,这都走了一个时辰,你那该死的失忆老早就恢复了!”
  个杀千刀的妨碍他们温存。
  阮宝玉扭头,冲他也绽开一个宝光璀璨的笑:“这位不好看的壮士,天黑着赶马大哥容易犯困,我觉得壮士应该出去陪一下。”
  难得李少卿居然识趣,不废话真的出了车厢。
  阮宝玉于是试着把头又往帛锦身上靠了点。
  这个时候李延开始哼曲,大夜里地拉开他破锣嗓门,扯锯一样唱起了昆曲。
  宝公子立刻也不装弱柳扶风了,脱下一只鞋,气势汹汹飞了过去。
  踩满马粪的臭鞋正中李延后脑,李少卿到底是李少卿,遇挫不馁,嗓门却是更大,益发扯锯地吼起了秦腔。
  情调给破坏殆尽,看来是不能和侯爷温存了,阮宝玉就只好窝在帛锦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讲话。
作者:123lavender1232009-5-19 23:5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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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我们走了,那牛监丞可怎么办?”
  “我来时已经通知刑部和兵部,不管是谁管事,这是管大人的事情,他们都不会怠慢,这人跑不了。”
  “哦。”阮宝玉愣了下:“那这个案子基本已经清楚,我要跟圣上复命么?”
  “为什么不?”
  “不是说我官复原职后,太后要赐婚么?那我宁愿扫鸽子粪。”
  “可是我不愿意!!”马车外立刻传来李少卿的狮子吼。
  帛锦闻声沉默了一会。
  “那是一个好姑娘。”过许久他道:“也许……过一段和我无关的人生,对你更好。”
  这话虽然说的温吞,但隐约有了感情。
  阮宝玉抬头,看见他一向意兴阑珊的紫眸里涌动着一脉星光。
  只是这一脉光亮,却叫他看到了无尽希望。
  马车又走了许久,但他一反常态,居然一路都没说话。
  “和侯爷无关的人生,就不叫人生!”到京城时他说了一句,脱下另一只臭鞋飞向车厢外的李延:“你给我不要唱了,等我伤口处理下,立刻便同你去面圣!”
  隔日早朝,吊着条胳膊的阮宝玉果然带齐所有证物上朝。
  “管大人是被人故意引雷前来劈死的。”阮宝玉拿出管铭的那件月白长衫:“圣上请看,这件衣服如此齐整簇新,根本没曾淋过雨,可管大人那天被雷劈后,汤山明明下了倾盆大雨。”
  温泉明明露天,可衣服居然没被淋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出事那天管铭的衣服是被人偷走,为的是让他不能出池,事后这衣服才被人送回。
  被人谋害,这就说明管铭不是遭天谴身亡,金殿上的帛泠脸色稍霁。
  “雷是被一根铁链引入池中,圣上可以亲去汤山查看。”
  阮宝玉的这句帛泠没有理会,只是将手一挥:“堂下可还有谁认为管大人是妖狐所变?”
  满朝文武诺诺。
  “至于说管大人遭雷劈后身体完全没有焦糊,这是因为有人在管大人所喝的汤药里下了手脚。”阮宝玉承上了他的第二件证物:“圣上请看,这是当日管大人在汤山所服药汤的一点残余。”
  “因为管大人和萧彻萧少保患的是同一种寒症,而且补药都是一位药师所开,所以微臣拿萧少保所服的汤药和这残液做了对比,结果发现残液里有不同寻常的沉淀物。”
  “后来微臣为此请教了宫里方士,多方打听,证实这东西是方士们炼丹常用的咸荼。”
  “这种药无色无味,大量服用后人的尸首能够历十天而不腐。而且,更重要的是,方士记得,曾经有位道士服下此药,登仙台寻雷羽化。”
  “结果呢。”帛泠从龙椅上坐起。
  “结果道人羽化,据说遭雷击后虽然仙去,但毫发无损。”阮宝玉回道:“此事在方士们常看的《十方坛》里早有记载,书微臣也带来了。”
  言毕他将书呈上,记载此事的那页他早做了折角,帛泠翻开后粗看了下,立刻唤太监,示意给群臣传阅。
  “管大人是遭奸人所害!”刑部尚书此时第一个站出来说话:“微臣先前接大理寺消息,已经去涿州牧场将那监丞拿下,此人虽然否认杀害管大人,但已经承认每年越冬都私卖我良种战马马种,至今已三年有余。”
  “此事被管大人碰巧撞破……”阮宝玉接着把事情大致交代,最后结语:“所以他要杀管大人灭口,也极有可能。”
  “这么说管大人他并非妖孽,也不是遭天谴身亡!”帛泠长呼一口气,从龙椅上霍然起身。
  “管大人雄才大略,而且淡泊名利。是真真正正的好官。”
  阮宝玉应声下跪,这一捧膝下黄金,却不是捧给帛泠,而是给那一生清淡的管铭。
  一手扶帛泠上位,为这位新皇呕尽心血,事成后却不贪恋名利,拖着病躯,在司水监夜夜费心治水,这样的人,的确当得起他这一跪。
  帛泠沉默,就算薄凉如他,这时这刻也难免心绪如潮。
  “管铭大人按国礼厚葬,追封护国公……”最终他朗声,朝堂下阮宝玉投去神情复杂的一眼:“至于阮少卿,因为查案有功,即刻起官复原职!”
  “恭喜阮少卿。”下朝之后阮宝玉听的最多就是这句,听一次眉头就锁一分,哪里是在听恭喜,分明就是在听丧钟。
  这么走了一路,还没出宫门,帛锦的步子他没碾上,那丧钟却是结结实实听见了。
  “阮大人留步。”有位矮胖太监喘着粗气追到了他身后。
  “阮大人请留步。”他平了平气,脸上堆出一朵菊花:“阮大人,太后有请……”
作者:123lavender1232009-5-19 23:5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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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太后信佛,所以延禧宫内飘着一股禅香。
  阮宝玉跟着那位白胖太监,在外殿等了许久,太后才缓步而来。
  “哀家身体不便,倒害阮少卿久等了。”见到阮宝玉后太后一笑,很是和蔼。
  阮宝玉连忙弯腰叩拜,因为右臂有伤,起身的时候颇费了些周折。
  “少卿这伤……不碍事吧。”太后皱了皱眉。
  “不碍事,只是日后不能使力,不能再写字画画而已。”阮宝玉连忙出声。
  他一介书生,不能写字画画,那可不就是半个废人。
  太后的眉又皱紧了些,“那阮少卿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微臣父母已经亡故,家中还有稚儿六岁,名叫阮侬,很是听话懂事。”
  “你才几岁,便有这么大的孩儿了?”
  “微臣二十有四,按说有这么大的孩子也不稀奇。”阮宝玉将声音放大:“但这个孩子,却不是我亲生的。”
  “哦,那便是你心存良善,看孩子可怜收养的么?”
  “应该是吧……”阮宝玉蹙起了眉:“具体微臣也记不清楚了。”
  “你记不清楚?”
  “是,微臣在外省为官时曾遇到歹人,被人敲过后脑,醒来时将前后差不多两年的事情忘了个干净。”
  太后显然无语了,沉默一阵才道:“那少卿后脑的伤……没落下什么病根吧。”
  “也没有什么大碍的,不过时常会昏倒,醒来会犯一两个时辰的浑而已。病根倒不算什么大病根,只是总头疼,看病很费银子,把家底都掏空了。”阮宝玉据实以答。
  “也就是说……你家中……不大宽裕?”
  “还好。”阮宝玉还是实话:“不请家丁,我还养些鸡鸭,养活自己和儿子问题不大。”
  “养鸡鸭?”
  “是啊太后,不止我会这些活计,连我家阮侬都会劈柴担水了呢。”
  “他这么点岁数,就会劈柴担水?”
  “是啊。”阮宝玉答:“他不仅会劈柴担水,还会武功,力气大得吓人,我要犯病晕了,他扛我就跟扛根白菜似的。”
  “他居然会武功?这么小年纪倒也稀奇,跟的是哪个师傅呢?”
  “这个……”阮宝玉嗫嚅:“回太后,微臣真的是不太清楚,为这个也问过他,可他年纪尚小,兜来兜去也说不清。”
  话问到这里太后彻底沉默。
  年纪老大不小,拖着个来历不明的儿子,家里穷得叮当直响,脑仁曾经受伤,现在还废了条膀子,连写字画画都不能了。
  这个阮少卿,条件还真真不是一般的差。
  躲在屏风后面的那位姑娘这时也忍不住了,发起急来,将脚狠狠一跺。
  太后叹口气,将手抚了抚膝盖,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抬手示意,要阮宝玉回转。
  进到内殿,那本来要赐婚给阮宝玉的姑娘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不停在那里撒娇:“太奶奶,你难道真忍心让我嫁给那个穷汉,给他养鸡养鸭?!还有他脑仁有病,说不定我过去不到两年就做了寡妇,太奶奶……”
  太后上了年岁,儿女心便重,虽然有些着恼,却到底不忍心苛责自己这个重孙,一时间觉得疲累不堪,只好先安抚了她,让她回去。
  日头渐渐移向了中天,太后在原地坐了一会,等着心头那阵烦闷过了,这才抬头,却看见管事的太监早已侯在一侧,此时才敢发话:“那阮少卿不肯回去,还在殿外跪着,说还有话。”
  太后一惊,要太监扶着走到外殿,瞧见阮宝玉果然直挺挺跪在门口。
  被传见之后,阮宝玉还是跪着,无论如何不肯起身,道:“臣有话,只能单独和太后说。”
  太后屏退了众人,揉揉眉心:“阮少卿还是起来,我知道你不想赐婚,但哀家心意已决,你这样也是无用。”
  阮宝玉执意跪着,却将一双眼抬起,毫不畏惧看向太后,道:“微臣知道太后为什么定要赐婚,是因为锦衣侯帛锦侯爷。”
  太后脸色大变,那被病容掩盖的威严陡然浮了上来,厉声:“阮少卿说话要有分寸,哀家要赐婚于你,却与锦衣候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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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韬光养晦,其实心里却再明白不过,这桩桩件件,没有一件能逃过太后法眼。”
  太后一顿,慢慢移步过来,俯身看他:“你倒是告诉我,我明白什么?”
  “太后未必全都知道,但一定明白侯爷现在日子过得凄苦。”
  “他日子如何凄苦?”
  “那日太后在庙内祈福,有人传信给太后,说侯爷有难对么?”阮宝玉不答反问。
  “是你给我传的信!”
  “是。”阮宝玉道,一双眼灼灼看着太后,过了许久才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太后想必也明白,不知道太后有没有跟微臣一样,有种被人一刀将心剜去的感觉。”
  太后咬紧了唇,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嘶哑:“那晚什么也没有发生!阮少卿你该明白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臣不怕死。”阮宝玉抬起了头,“圣上大宴那日,太后就应该已经看出,臣不怕死!”
  “我知道你不怕死……也知道你那日是替小锦寻仇。”太后退后一步:“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必须……”
  必须什么她没说出口,只是将拳握得更紧。
  “太后是害怕侯爷动了心。”阮宝玉迎头将她话接上:“所以才必须赐婚给微臣。微臣斗胆猜测一句,许久之前,太后也势必曾经这样赐婚给侯爷。可结果如何呢?”
  太后的双拳开始颤抖。
  阮宝玉将眼追了去,盯住她双眸,仍是丝毫不惧,道:“被太后召见之前,微臣曾经冥思苦想,该怎么讨太后欢心。”
  “最后臣想明白了。”他将身伏低,声线渐渐在延禧宫回荡:“对侯爷赤忱,让侯爷余生有伴,不再凄苦,就是对太后最大的逢迎。”
  从延禧宫出来,阮宝玉一直不紧不慢踱着步子。
  穿过御花园的时候,天际忽然下起大雨,瓢泼着似乎要讲一切浇透。
  阮宝玉抬了抬头,朝领路的太监一笑:“这春日里下急雨,倒是难得,公公就请回吧,出宫的路我认得。”
  那公公年事已高,可禁不起风寒,推脱两句后也不再客气,抱起头便奔了回去。
  雨是越下越大,打得阮宝玉右肩伤口生疼。
  他却不着急,仍是在原地立着,朝天发呆。
  过了许久,终于是有个人影走近,虽说是没有体贴地为他撑伞,可到底是一步步走到了他身边。
  宝公子那宝光璀璨的笑即时亮起,毫不客气将头一侧,花痴了句:“侯爷。”
  帛锦唇紧抿着,不发一言。
  “侯爷留在皇宫,可是知道太后找我,在等我的消息?”
  将话题挑破的依旧只能是阮花痴。
  “那请问侯爷,如果我答应了太后。”阮宝玉顿了一顿:“侯爷会怎样,是会欢喜,还是有一点失落?”
  帛锦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宝公子的笑就益发宝光璀璨了,道:“我知道侯爷想我应了这门婚事,从此和我再无瓜葛。那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和侯爷再亲热一次。”阮宝玉抬起手指,略微扫视后将手停在了假山后一架秋千:“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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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疯了,这句话侯爷不必再说。”
  过得片刻阮宝玉又道,将身子靠上去,脑袋厚颜无耻搭上了帛锦肩膀。
  大雨如注,两人都没打伞,被淋得湿透,就益发感觉到彼此胸膛里透出的暖意。
  帛锦迟疑着,将手慢慢搭上了阮宝玉后背:“可是……你的伤。”
  “我不要紧!”
  阮宝玉大声,仰起脸来,找寻帛锦双唇。
  帛锦再没有犹豫,将头低了下来,一气深吻,顺带着撕咬,似乎要把阮宝玉生吞进肚去。
  阮宝玉幸福到晕,肩上的伤也不疼了,两条腿上来盘住帛锦腰肢,‘咻咻’喘气:“侯爷,虽然咱们是在作死,但还是去假山后头吧,这里……”
  帛锦应了一声,抱他转身,一路下吻,舌头挑着他耳垂,咬了两记,又下滑到他耳后,咬开他领口,湿漉漉地一路探到锁骨。
  这么走了一路,等转到假山后头,阮宝玉上身衣服已经差不多被褪了个干净,只余下受伤的右手还在袖里伸着。
  帛锦矮了身,将阮宝玉放到秋千架上,吻很轻,一点点落在阮宝玉右肩,然而手却很重,抚着他身体,胸膛,腰身……像是一寸寸要把他揉碎。
  雨水疯了般浇灌下来,从帛锦睫毛坠落,一滴滴,打在阮宝玉脸颊。
  阮宝玉喘着粗气,看向上方,这时候仍然能够看出帛锦眼眸紫得诡异,于是勉强坐直:“侯爷……你是不是该吸素燃,你……”
  说话的时候帛锦已经俯身,一口咬上了胸膛,舌头有节律地在他□打颤,另只手则伸到他官服下去,一把将他底裤扯烂。
  还来不及呻吟出声,帛锦的唇已经凑了上来,一只手握住他□,轻轻打圈,间或耳语:“我是该吸素燃,现下脊背很痛,非常非常痛。”
  “那……”阮宝玉咬唇,想说的是不要也成,可人却被帛锦抱上了膝盖,两人坐上秋千,脚轻轻一点,随秋千呼一声飞了起来。
  大雨如瀑,就是最好的润滑,帛锦手下不停,秋千荡到高处时就疯狂□,秋千下来时就和缓些,服侍得阮宝玉不住呻吟。
  “我无所谓。”在倾天的雨水里帛锦跟他耳语:“你快,我便痛吧,至少这是活着的滋味。”
  说完他手下动作加快,脚尖一荡,呼一声便直上云天。
  阮宝玉靠在他胸前,被他那一句说得心口一紧,身体上的快(一一)感同时也在心尖一滚,似乎被这痛刺激,很快爆发,在秋千荡到最高点时达到□,射了出来。
  白色的□粘腻,帛锦将它挑起,抹了一点到阮宝玉□,轻轻摩挲,其余的则一点不剩全推进了他□。
  “侯……爷”
  阮宝玉全身微微颤抖,想靠得更紧,帛锦却是抽身,从秋千架上下来,单膝跪在了湿滑的泥地里。
  脊背上的刺痛越来越锐利,大雨迷蒙,天际乌云蔽日,他的视线渐渐模糊。
  他弯低了腰,将东西从袖口里扯了出来。
  莹亮的柔光在假山背后亮起,并不像夜晚那么刺眼。
  这是一串夜明珠,总共十一颗,颗颗圆润,有半个鸡蛋大小。
  大约一年之前,帛泠将这串珠子当着众臣面赏他,是这么说的。
  “这是高僧开过光的宝物,能够辟邪,还望爱卿时时带着,体会朕一片心意。”
作者:123lavender1232009-5-19 23:5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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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心意。
  回想到这四个字帛锦又是冷笑,将珠子的线绳扯断,一头打个结固定住,然后一颗一颗塞进阮宝玉□。
  珠子体积不小,进去的时候颇有些痛楚,阮宝玉将头抵在秋千绳,□止不住抽搐,立时便有白色的□涌了出来。
  帛锦凑前,手指挑起那白色液体,送进阮宝玉口中,和他舌头交缠,几下安抚,轻声:“我们来玩个夜光照菊的游戏,会有点疼,你要玩么?”
  阮宝玉呜呜作声,说不出话,只好恶狠狠点了点头。
  十一颗夜明珠于是全数被送进了他□。
  “你猜你会有第二次□么?”帛锦凑到他耳边,就着雨水,在他□弹动,最旖旎的时候发力,将秋千轻轻一推。
  他人半跪在原地不动,线绳的一端还握在他掌心,秋千一动,珠子在阮宝玉□摩擦,最终是有一颗被拉出了菊口。
  痛是在所难免,阮宝玉倒吸了口气,又荡回原点。
  帛锦伸手,将那颗脱出的珠子又塞了进去,另根手指在他□轻轻一弹,道:“痛的话你可以赋诗,你不是素来有才。”说完又将秋千荡了出去。
  这一次珠子脱出三颗,已经沾血,回来时帛锦张口,细牙咬他耳垂,也是咬出了血。
  阮宝玉吃消不住,□却是不争气立了起来,于是涎着脸:“侯爷,有才的我能不能不赋诗,说些个大白话?”
  “行。”帛锦应道,没有提示,将秋千用力推了出去。
  秋千荡到高处时珠子全脱,阮宝玉也是疯了,居然和着雨点大声:“侯爷,我只所以要和你在这里亲热,是想告诉侯爷,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这句帛锦听得清楚,却无有反应,待他荡回,只是沉默着将珠子又塞了回去。
  又是一荡。
  珠子上面滴答着□和少许鲜血,缓缓坠落帛锦掌心。
  危险而淫靡的味道,看起来却极是诱惑,帛锦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不错的味道。
  秋千又荡起弧线,阮宝玉的声音重新响起:“侯爷,我并不奢望你现在立刻相信我,我只想你肯冒这个险,和今天一样,冒险和我在一起。”
  帛锦一怔。
  阮宝玉荡了回来,将珠子重又和血塞进他□时,帛锦心间翻滚,居然重又烧起了□。
  “我们没有将来。”
  “我只要现在。”
  “我比你想象中更加黑暗复杂。”
  “我比侯爷想象中更无所畏惧。”
  ……
  “我受过伤,很难再试第二次。这就好比你方才已经□,短时间很难第二次一样。”
  话说到这里秋千已经第数十次荡到高处。
  乌云压住日头,正午时分,花园里居然一片黑寂。
  夜明珠缓缓挣出菊口,一颗复又一颗,光亮照着淫(一一)糜的血色。
  阮宝玉荡了回来,身体敲中帛锦心口。
  帛锦掌心握着夜明珠,另只手去抚他□,没曾想阮宝玉居然通身一颤,□猛然缩紧,前面也激射,热辣辣射了帛锦一手。
  大雨如瀑,花园那头奔来不知是谁急促的脚步。
  危险和□同时弥散,那夜明珠照彻黝黯,居然在帛锦身体深处,撕扯出了一丝雷触般的快感。
  第二十四章
  角落碎步声又逐渐远去,声音虽被雨水掩盖,帛锦还是听到,扫了一眼:“是宫人。”
  “哦。”雨落身上,点点飞溅成水花,宝公子依旧神采熠熠,笑得耀人心目。
  天雨如瀑,将一切笼罩起来。
  两人释然对视一笑,不管是太后派的,还是皇帝派的,都不打紧。
  “侯爷,无论谁怪罪下来,我都会承担责任。”阮宝玉慢吞吞地耍赖,“我若应了亲,就是逃避;所以亲事,我不会答应的。”
  帛锦没有表态,微微俯过身,覆住他上方。两人几乎裸身相贴,宝公子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
  目光缱绻,阮宝玉痴迷九分,一分遗憾;遗憾的是帛锦紫眸里这笑意还是太浅。
  他转眼又为自己打气,不管如何,总归在无声无息地滋长,若侯爷能长长久久这样子,才好。
作者:123lavender1232009-5-19 23:5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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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前日我做梦,梦到少时与你共读书院。”
  帛锦眉心一动,莫名地笑笑,“荒唐。”
  确实荒唐,连阮宝玉自己都不解,所谓梦是心头想,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就在方才,阮宝玉陡然心里一动。
  如果能早点相识多好,如果早点遇到,他一定拼命把帛锦护得周全,绝对不给那狗娘受——沈落一点机会;就算帛泠身边有管铭又如何,他一定要与那主儿斗一斗。
  是了,这梦是这个意思!
  想到这里,宝公子已然乏力,累得意识有点迷迷糊糊。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那句没有,或许说了,或许没有。
  反正他此时觉得眼皮压有千金,动舌起音都有点艰辛。
  然而他能感觉,睡死前,抱住他的帛锦顿了顿,朦胧里依稀听到一声叹息。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夜雨歇,水珠沿碧绿修竹叶尖滴下,淅淅沥沥。太后手动念珠,远望宫门台阶前宫人清扫一地乱红落叶。
  “知道。”帛锦垂袖跪地。
  “小锦……”
  “孙儿不愿意,见他与旁人好。”一字一句。
  太后垂目没说话,只招手让宫女帮忙捶腿。
  这时,殿外有宦官禀报,说皇上派人询问赐婚阮宝玉的事宜。太后睁目,瞧着慢慢步进殿堂的晨光,缓缓道:“都道年纪大了,好些事都不记得了,哀家真有要帮阮少卿赐婚这事吗?”
  她面带慈祥,一笑置之,后半句也只问帛锦一人。
  “太后说不记得了?”帛泠停下手中紫毫笔。
  “是,陛下。”
  帛泠沉思了一会,唇角勾起:“宣阮宝玉,黄昏紫英殿问话。”
  傍晚,阮少卿奉圣命进殿,殿堂行君臣之礼,帛泠却只当没听到,埋头于案。
  阮宝玉从太阳落山一直跪到掌灯,从掌灯跪到更楼敲更,终于等到帛泠批阅完奏折。
  “给阮少卿赐座。”帛泠将奏章卷轴带一份份慢慢系好。第一句,就明确地告诉阮宝玉,皇帝不装糊涂,就是故意整他。
  “不知,圣上召见有何吩咐。”阮宝玉就座,略略躬身。
  “没大事,只想对卿家说个故事。”帛泠悠然呷了口茶,举目暗示遣退他人出去。殿堂上只有他与阮宝玉二人。
  灯火下,阮宝玉只见帛泠在笑,眸子很水,却是满目坏水。
  “故事起因是,管铭官大人撤手归西,朕终日心痛难眠。三日后,朕将亲临管府,祭奠亡魂,不料管府居然有人埋伏,欲行刺朕……”
  阮宝玉皱眉,一脸讶异地接受欲将打下的晴天霹雳。
  “阮少卿不猜,刺客是谁?”帛泠笑容未尽,扬手轻拍自己的头颈,那对眼波泛水更烈,层层迭迭,整个是坏水无边。
  “臣愿意听下去。”袖底双手渐渐紧握成拳。
  “据查证刺客,很像萧家的将士——苏银。”完完全全的坏水,“朕的故事开头精彩吗?”
  “臣,不太明白。”
  “你明白的。”
  帛泠笑意加深,眉宇间却腾升起一股煞寒,“朕想派阮卿家,去替朕安排这个故事后续。这个故事发展到后面就是,大理寺接案,查出萧家有不臣之心。”
  他的意思很清楚,三日后他会去管铭府上祭奠,从而险些遇刺;而刺客就该是苏银。兜兜转转,就是一个结论,帛泠要萧家死。
  “陛下,臣生来愚笨,怕整不出这样的故事,难当重任。”
  帛泠意兴阑珊地叹气,声线却非常亢奋:“少卿不愿,朕也不为难,这差事就转交他人便是。只是,阮宝玉,你不怕朕,来个一箭双雕?”
  宝公子震住,霍地抬头。
  一箭双雕。
  既然帛泠可以嫁祸萧家,为何不能捎带嫁祸给帛锦?
  只要口供是两者勾结,就能一箭双雕。
  “臣愿意为皇上解忧。”阮宝玉起身,伏地跪拜。
  帛泠冷笑:“愿意了?”
  “是,臣愿意。”
  “你愿意了,可如今朕改主意,不愿意了。少卿,你看怎么办?”帛泠慵懒地支颐,口吻轻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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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公子双手撑地,眉目慢慢抬起:“管铭是本朝中流砥柱,就这样平白无故地离世了,陛下当然会难过。且陛下想除后患,一为心安,二为杀一儆百,这些臣都明白。”寥寥几句顷刻消弭,帛泠猫抓耗子往死里戏弄的心思。
  只声管铭,他就好似被人戳点软肋。
  良久后,帛泠微微一叹:“对于萧家,朕有苦衷,也别无选择。”
  “不,陛下是有选择的,和旁人一样。”宝公子不怕死的明点,在触怒圣颜前,话锋妙转,“陛下如交重任,臣尽臣职;但若陛下认定我是烂泥,不会考虑将我涂墙了,选别人也成。”
  帛泠低了下眼:“好!就依阮爱卿。朕希望卿,计划周密端详,千万别给朕一箭双雕的机会。”
  阮宝玉领命欲退,却又被帛泠唤住:“等等……”
  宝公子拢眉,假意揉右肩上伤处,心里防范着皇帝,不知道又要闹腾什么,正装伤残时,却听得一句——
  “管铭那事,多谢。”帛泠。
  翌日,阳光普照。
  大理寺例行晒宗案资料的日子。
  宝公子因右臂有伤,推了不少重活,只象征性地拿几份年久卷宗经典案例。
  “你右臂伤,又不是半身残废。就让你拿这点东西,有必要这样呲牙咧嘴的,搞得像产娘做月子。”
  宝公子颤微微地抬脸,懒洋洋地了声:“很重啊。”
  李延睇了他眼,咬牙提起自己拎的书箱:“要不要我和你换个试试,比比哪个重?”
  阮宝玉大喜过望,点头把卷宗交给李延。
  不等李延恶毒地将重物给他,就扭头转身,若无其事地看看碧空,扬声道句:“此风此景,适合春游啊。”说着话,他人已撩袍,潇潇洒洒地跑出了院落,混身轻松。
  李延气得眼前金星点点,逐渐聚集,最后化成银河一道,“阮宝玉!”
  衙门外。
  帛锦刚步上大理寺台阶,却见萧彻迎面走来,后面跟着家将苏银。
  “萧少保有事?”帛锦立定而问。
  萧彻泰然自若地取出块牌子,含笑道:“那夜,银子回来说,阮少卿掉了这个。”
  帛锦延颈一瞧,牌子清楚清楚,标明某花痴经典三句。
  果然是阮宝玉的,必定是那夜他忙乱逃命掉落,被苏银拾到的。帛锦抿嘴,伸手欲取牌子:
  “多谢送回。”
  他捏牌子一角,那厢萧彻却没松手。
  帛锦略微挑眉:“放手。”
  萧彻目光坚定,笑意从容:“我没说让你。”
  僵持之际,衙门口宝公子欢快地窜跨出高高的门槛,后面紧跟将扫帚高举过头的李延。
  一刹那,大家面面相觑,头顶浮云缓缓随风飘过,无声无息。
  “又闹什么?”帛锦横了眼,缩藏扫把到身后的李延后,转看阮宝玉。
  “侯爷,大好时光,我们一起踏青春游吧。”宝光璀璨地笑。
  说春游就春游,大家都是行动派。
  一个建议,四个人点头;萧彻首先迎合,愿意做东。
  于是一干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不是两人单独,是确确实实地一干人。
  城外山间,潭边风好,暖风里还透点凉气。
  四环绿柳,一空飞燕徘徊。
  李延见到苏银多少心虚,尽量回避。
  萧彻想让李延放心,故意打发苏银一旁去打理吃喝后,又漫不经心地叹气:“银子是位猛将,可惜他一激动,便认不清人面孔,典型只认衣服不认人。”
  “那……那他上战场怎么办?”李延惊异地张大嘴,问道。
  “哎呀,这个忒简单了,只要做个标记就成了。关键是……他如果一激动,回了家门,想和他家娘子亲热——”阮宝玉一番抢答后,又极认真地冥思出新的问题,“上错对象了,怎么办?”
  李延听闻,拍拍宝公子的肩头,赞同地连连点头:“是啊,那怎么办?”
  帛锦平静地看向碧潭,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萧彻哑然失笑:“这……我没想过。不过,银子至今尚未娶妻。”
  大理寺两活宝少卿默契地对视,阴毒一乐:肯定是这缺陷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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