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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爱上别人的

_8 自由极光(现代)
苏青还没跟刘恋说呢,她已经恋爱两个多月了,她怕刘恋吐槽,所以决定先地下情一阵子。
要是无疾而终了,她就隐下这段露水情缘,把它如隔夜垃圾般丢到楼下垃圾桶,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这个电话里称她老婆的人,就是她的新男朋友白凯南。
“我跟刘恋吃饭呢,今天她带一个朋友过来,刚把他俩送走。”
“是刘恋的新男友啊?”尽管白凯南跟刘恋没见过面,但是在苏青不断的念叨下,他也知道这位刘姓闺密在自己女朋友心中的无上地位。
“不是,今天的鸿门宴是相亲饭,刘恋想让我跟这人好。”
“你还没跟刘恋说咱俩的事情呢?”
“嗯,不是还没到三个月吗?”就像是怀孕仨月后才公布的民间习俗,苏青以“等两个人感情稳固一些,再向周围朋友公布”的借口,数次给白凯南洗脑。
他身为一个三观较为正确步入成熟期的男性,在几次循循善诱之后,变相接受了这个谬论。
而事实真相是,在李川飞往美利坚,苏青把痛苦溺死在苦逼工作未遂之时,她也意识到,要想从李川这个大坑里爬出来,光有刘恋的帮助是不够的。
除了自救和朋友施救,关键还是对症下药,借助外力,踩着炮灰们的肩膀爬上来。
因为自我封闭到整个人都发霉了,苏青开始积极参加周围朋友的聚会寻找炮灰。
然而由于她之前的深居简出,适应新的社交生活估计也要一段时间,所以一阵子赶场下来,她除去酒量变大了,根本毫无成果。
丧心病狂之际,苏青病急乱投医,决定去雍和宫烧香。
在佛前,她破罐子破摔,咬着牙许愿:从此刻开始,今年第一个向我搭讪的穿格子衬衫男人,只要四肢健全,性取向正常,我就跟他交往。
而白凯南,则如同上天垂怜,成了苏青治疗失恋的第一剂汤药。
6
那是许完愿望不久,苏青参加了在工作中认识的一个女孩的生日KTV局。
可除了寿星,她谁都不认识。
周围人都是一个小圈子一个小圈子地聚在一起聊天或是玩色子,她成了一朵自斟自饮自我浇灌无人理睬的壁花。
更乏味的是,本来是大家唱唱歌乐呵一下,但在场的一部分男男女女歌唱得都像是来参加《中国好声音》的,唱得有多完美,就有多不放松,最终逼得众多自认身怀绝艺之人轮番献艺。
一组高水平K歌之人如同蝗虫一般招摇过境,弄得唱功不好的人,到了自己点的歌时,只能喊“这是谁的歌啊”假装没事,而后果断切歌。
其实按照苏青这么的个性,她也应该是切歌大军中的一员。
大概是多喝了几杯,也可能从小到大身边这群民间的张惠妹和张学友欺人太甚,苏青悲从中来,破罐子破摔反而走出了自己的一片天找回了真自我。
一位花腔男高音刚刚展示完信天游版《死了都要爱》,赢来稀稀拉拉的一片掌声。
液晶显示屏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八十年代台湾自制卡拉OK乡土风的录影带。
一女的皱眉头,没想着掩饰下自己略带鄙夷的声调:“哎呀,谁会唱这种歌啊,土死了。”
公鸭嗓苏青从那麦霸手里夺过麦克风,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唱了一首《女人爱潇洒,男人爱漂亮》,勾起了大家上幼儿园时,大街小巷飘着的,那股子肆无忌惮的流行回忆。
其中的“有爱情还要面包,有房子还要珠宝,潇洒漂亮怎能吃得饱”唱段震惊了四座。
这首歌唱完,大家纷纷将各式各样的目光,投向了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女人。
连最专业最配合的KTV听众,都忘了礼貌式鼓掌。
太震撼了!
一切反应都在苏青意料之中,纵横歌坛多年的经历让她培养了与众不同的歌单,这次她下了死手,《走过咖啡屋》《粉红色的回忆》为她赢得了满堂彩。
为了不让大家误会她是保养太好的大婶,她的ending部分是吴佩慈的《闪着泪光的决定》,副歌部分用念经的频率来唱。
伴随着破音,苏青气不够了,捂着胸口告诉大家切歌。
刚才还是一副央视青年歌手大奖赛风格的飙高音炫技风格,一下子让苏青搞到了怀旧场面,场子终于不再死气沉沉。
坐回角落里,苏青牛饮了一杯酒,于心底自我嘲笑了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屌丝样,只能当壁花小姐孤独终老了。
豪迈心起,她从桌上不知道是谁的点八中南海盒中抽出一根烟。
烟叼在嘴里,却找不着火机,一双大手将火机送到她嘴边。
昏暗灯光闪烁的包厢内,刷着微博的手机照亮的是不合群的人们的脸庞,这个火机点燃苏青嘴边香烟的同时,也点亮了这个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黑皮肤男人。
他身材高大,却长了一副“杨柳青”年画娃娃的眉眼,苏青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是KENZO的AIR,她曾在李川身上闻到过。
那香水的主题是,男人童年时的纸飞机,做广告的苏青当时看到海报,差一点儿给跪了。
“你唱的第一首歌,原唱是韩宝仪还是李玲玉?”薄嘴唇的男人头发很短,右边额发有一块胎记般的白发。
他穿了一件黑白细格衬衫,旧旧的仿佛皮肤一样,长在他那副宽肩膀上。
苏青对自己说,哦,格子衬衫一号。
第五章 不管朝阳门还是白石桥的钱柜,每夜都会有新爱情在萌芽
1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那么奇怪。
那天的场子那么无聊,其他女人穿得跟闪亮三姐妹一样化着“快来快来约我,我是你的新宝贝”的浓妆,反而显得苏青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若不是唱完歌后他离她比较近,若不是桌上的那包中南海勾起并无烟瘾的苏青想抽烟的冲动,若不是身边举目无亲伸手范围内没有打火机,白凯南就不会有机会跟苏青搭话了。
可生命中,哪儿来的那么多“若不是”呢。老天给你了,你接着就行。
叽叽歪歪瞻前顾后的,死了之后牛头马面都懒得来勾你去地狱。
磨磨叽叽地吃了四次饭,苏青终于开始了人生中最迅速的一段恋情。
这对苏青来讲,简直快得有些怀疑自己被唐朝豪放女上身了。
后来在苏青那张咯吱咯吱的小床上,白凯南跟苏青说:“你那天走进来的时候,我就心想啊,今天运气还不错,终于看到一个美女了。”
苏青彼时正专心致志地用手指在他胸口画着无意义的圈圈,听到这句话却笑了。
“我希望你一直都这么没见识。”
世界上无异议的定理有好多,比如平行线不能相交,比如地球是圆的,以及新欢是治疗难忘旧爱的一剂最猛的药。
猛药先生上段感情是在两年前,拿着一把刀把一颗火热的心剖出来献给对方,女孩人前开心地拍手说你人好好哦,人后却在跟另外一个人约会,转瞬就把这颗热腾腾的心丢入马桶,毫不犹豫地冲进了下水道。
“不过那时我长成那个鬼样子,她不喜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白凯南打开手机,向苏青展示了以前的旧照片,海边,一个胖胖的男生戴着黑框眼镜,头发厚而油腻。
质朴和淳朴尽管只差了一个字,但是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却是天壤之别。
伤害是人进步的动力,眼前这个男人拥有一片美好的内心世界的确值得嘉奖,可也得有个看上去不太糟的皮囊衬托才好。
不过交往了一阵子,苏青逐渐发现这剂猛药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美好。
白凯南看起来很成熟,丹凤眼却增加了他的孩子气。
如果以白凯南的样子,经济稍微殷实一点儿,其实也算是个不错的男朋友。
可当苏青发现以他的年龄,还是个不停换工作、月薪一直停留在四千块的初级设计师时,心就凉了半截,又发现他花钱大手大脚毫无节制时,心就又凉了剩下半截的三分之一。
在他们确定关系还没超过三个月,白凯南竟开始计划两个人要搬到一起住,丝毫现实问题都不想时,苏青的心是彻底凉了。
苏青心里十分苦恼:虽然老娘不想让你养,可是我也不想养你啊。
住一起的事儿,苏青以保持爱情新鲜度为由,轻轻松松就推了。
但心凉归心凉,白凯南这一剂药,她才刚喝了几口,审时度势,她决定喝完。
反正是养药,喝不死人的,苏青想。
渐渐地,苏青开始后悔装大方独立开明体贴了,白凯南一副小白兔的模样,但她没想到的是,随着韩国电视剧热播,市面上他这一型憨憨的单眼皮高个男人颇受欢迎。
当苏青意识到白凯南是个玩咖的时候,她心里咯噔一下。
在衣服的世界里,苏青喜欢黑白灰蓝这些基本色。
苏青穿这几个颜色,是因为它们低调而安全。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几种颜色虽不高调,却也不是无人问津,它们在低调的同时,还是万年不退流行的高级时尚色。
反正很难有男人可以媲美李川,那自己就实际点儿,找个差不多的就行了。
所以她找了白凯男,她不想再做一个走钢索的人。
她要安全,她想享受一下那种别人爱她更多仿佛亏欠般的愉悦感。
但是按照众多蛛丝马迹来推算,白凯南未必会对她死心塌地。
苏青本来觉得恋爱三个月才公布这一行为还挺大气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苏青开始意识到,太高估自己的大方程度了,两个人恋爱保密是一回事,但白凯南一直在外面号称自己单身是另外一回事。
苏青从来没有享受到男朋友带她出来,说这是我的女人的那种满足感。
因此她觉得把另一半介绍给自己的朋友,是一种类似于结婚证一般的承诺。
苏青藏着掖着一段时间后,决定把白凯南介绍给刘恋和她的——苏青已经无暇顾及刘恋的现任男友是不是上次见到的那个——男朋友。
她还特地选了一家大家都熟悉的夜店,假装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男友和闺密胜利会合,一切水到渠成,结果当天刘恋跟男朋友吵架,打电话说不来了。
这让在夜店苦等的苏青火冒三丈。
而那边白凯南根本还没出现,夜店闹哄哄的音乐让她头疼,本想到门口喘口气,没想到在门口遇到白凯南了。
他正在跟两个帅气的短头发女生聊天,苏青拍了一下男朋友的背。
白凯南丝毫没表示出很亲密的样子,苏青说:“怎么不上去呢,等你半天了。”
白凯南拿出手机看了看:“再等十五分钟就不用买门票了。”
苏青心里腾起一股火,也太没出息吧,好在刘恋没来,如果第一次见面就让这位姑奶奶等着,就是金城武来恐怕也入不了她的法眼。
但旁边那两个明显是les(女同)的女生审视的目光让她觉得难堪,苏青心想算了,自己八百年来一次还能装装大方,他们这种夜店咖,熟知各种省钱方法。
她站在那里,跟两个les对看,白凯南也没有将她介绍给这两人的意思。
苏青觉得站在那里跟路障一样,于是跟白凯南昂一下头:“我上趟厕所啊,在上面等你。”
离开时,她听到个子比较矮的那个帅气女生问白凯南:“她是谁啊?”
苏青加紧脚步,不想听到白凯南的回答。
人家能问出这样的话,听到一个是与否的回答,又能如何。
白凯南上来之后,也没太管苏青,倒是带了几个人过来,跟他们相当熟稔地打了招呼聊起了天。
苏青今天晚上就认识白凯南一个人,只能紧紧地跟在他身边,看着他热火朝天地跟各类男男女女互动。
苏青太习惯在这种谁都不认识的场合当壁花小姐了,多年茶水妹的经验,让她有很强的自娱自乐的能力。
卡座旁边是音响,她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上面,看着酒杯一点点地被这声音震动得high(兴奋)了起来。
苏青心里又翻云覆雨起来:如果不是你——李川,我也不会把日子过成如今尴尬的局面。
就这愣神的工夫,白凯南就消失不见了。
苏青慢悠悠地用吸管吸了两杯长岛冰茶后,她知道,如果再喝第三杯,她整个人就断片儿了,往常断片儿她可能变成僵尸,但在今天,难保她不会当场大哭。
她好委屈。
太委屈。
苏青感觉眼底含着两摊长江汛期的支流,貌似随时都有泄洪的可能。
趁着尚存清醒,她跑到门口喘口气,心想今天这局面该怎么收场。
是,无论事情糟糕成什么样,姿态总要漂亮,这是苏青的底线。
刚出门口,一拨又一拨的长腿浓妆妹,潮水一般将苏青妄图姿态漂亮的火焰浇灭。
白凯南此时则打来电话,成功地在将熄的火焰之上,盖了一车土。
“你在哪儿呢?”白凯南的声音中有醉意。
“门口,我回家还得赶PPT,你什么时候走?”
“你现在往停车场的东面走,我刚才送一个朋友走,咱俩在那里能碰到。”
“不能你过来找我吗?”
白凯南电话那边一阵喧闹,苏青想这就是传说中铜铃般的笑声吧。
“谁啊凯南,这时候还给你来电话,老相好吧!”一个陌生而尖锐的女声传过来,一群夜店女放浪的笑声适时充当了背景音乐,这让一向风平浪静的苏青怒从心中起,只想动手铲除这些小妖精。
还没等自己回过味儿来,苏青已经发现自己朝着电话那端的白凯南发火了。
“什么是东面,哪儿是东面,你不知道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啊!”
“找不着咱们就换个地方,你急什么啊!”
“对不起,我何止分不清东南西北,我看男人的眼光够差的,赶快去找个分得清东南西北的姑娘吧,我看那些大长腿妞儿个个都是大奶人肉导航仪。”
挂掉电话,苏青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上,苏青后悔说这句话了。
虽然苏青知道自己的肉都长在了不该长的地方了,但她有自信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这种一根筋式踏实生活的质感,比36D的大胸和狐狸精一样的五官更靠得住。
然而今天她突然自卑了起来,原来原始本钱是这么迷人,如果她但凡再漂亮一点儿,也不必遭受今天这样的侮辱。
白凯南一直追到了家里,苏青脑中闪过要快刀斩乱麻马上分手的念头,但是一见到白凯南那张年画娃娃式的脸,苏青就心软了。
她给自己的坚持找理由:谈恋爱也要有职业道德,不能一遇到问题就退缩啊,把分手当成唯一解决方式算什么好汉。
白凯南承认了错误,哄哄苏青,两个人卿卿我我一下,一会儿也就好了。
苏青立定从此以后要做一个姿态大方的女人,不再生这些肤浅的气,她安慰自己,一切慢慢来吧,走一步算一步。
洗完澡后的苏青擦着头发回到自己屋,室友不知道又去哪个摇滚演出现场,遭遇一段崭新的刻骨铭心追风般的感情去了。
躺在床上玩电脑的白凯南早就困得仰成了一个大字。
这时QQ响,苏青怕吵醒他,蹑手蹑脚地把笔记本电脑搬回书桌上,屏幕右下角的小企鹅蹦跶了许久。
床上的白凯南都睡得打呼噜了,苏青想,不看我QQ,这人还挺有职业道德的。
点开蹦跶的小企鹅,打开的是美少年时一鸣发来的消息:“干吗呢……还在写PPT吗……不理我……”
苏青心满意足地关掉电脑,用脚趾想也知道时一鸣对自己有好感。
电脑关机后黑黑的屏幕变成了镜子,映出了苏青的脸。
这么模糊地看,皮肤没有斑点和痘痘,肉有点儿松,轮廓不那么明显了,但是外人看不出来,她好像还是挺能唬人的。
她关掉灯,就着外面的灯光钻进被窝。
苏青惬意地把鼻尖抵在白凯南的胸膛上,嗅他身上的味道,这是与李川不一样的味道。
看上去她终于走出了李川带给她的影响,至于这段感情以后怎么走,他俩貌似暂时达成了一种表面和平的协议。
比如两个人保持各自玩乐的生活圈子,白凯南努力储蓄,每天都有一通电话交流,相处三个月后介绍给各自的朋友认识……
苏青脑袋里开始盘点这些,想想头都有些大了,这时白凯南翻了个身,把她冰凉的手夹在腋窝的地方,迷迷糊糊地说:“手这么凉……”
我妈妈一定很喜欢你,因为小时候她也是这么暖我的手的。
苏青想,却又叹了一口不为人知的气。
窗外,有夜行的运货卡车经过,车灯为墙壁洒出了一面暗淡而转瞬即逝的黄。
好冷啊,冬天是不是要到了,李川还会穿那么少吗,纽约下雪了吗?
想着这些,苏青终于睡了,不知是否会做一个安稳而牵挂的梦。
2
办公室。
苏青恶狠狠地对方怡然说:“别跟我磨叽。”
方怡然扭成了蠕动的毛毛虫:“人家晚上有重要事情,必须得马上走。”
苏青看了看公司墙上的挂钟,这才八点半。
方怡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迟到早退得厉害,要不是她会来事儿跟管出勤的副总关系好,那点儿工资早就被扣完了。
每次晚上五点下班就坐不住想走,今天偶尔加次班还要临阵脱逃,不知道还想干否?
苏青鄙夷地看着她:“生活对你还真不是杀猪刀,而是蒙汗药,我看你最近迷迷糊糊的,一身懒肉,宝贝儿,这不是玩啊,这是工作,啥重要事情也比不上工作啊。”
方怡然满脸不愿意,原地转圈,转得苏青眼晕。
“姑奶奶,服了你了,周六周日你自己看着办。”
方怡然几乎要把嘴贴上去了:“苏青姐,你最好了,我最爱你了,摸摸哒,舔你哟。”
“滚开,没有节操的女人。为了不干活,我看让你站街都愿意。”苏青把方怡然那张粉嫩小脸推到一边去。
方怡然对着电脑屏幕画了画嘴唇,霹雳红唇像是吃人的前奏。
苏青在电脑前继续熬着PPT,敲了半天键盘,看她还没走,吓唬她:“你再磨叽就留下来给我写PPT。”
方怡然以国产偶像剧女主角劣质演技的惯用姿态,甜美一笑,还挺唬人的:“讨厌,不跟你说啦,Bye。”
说罢,她扭着小屁股,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噔噔噔”地下了楼。
苏青伸了伸懒腰,起身,站在窗前做广播体操,那叫一个朝气蓬勃。
透过落地窗,不小心看到方怡然和冰冰跟做特工一样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出现在楼下的停车场。
苏青在某同事兵荒马乱的办公桌上翻出一个望远镜,像个狗仔一样监视二人走得越来越远身子却离得越来越近的身影。
当二人即将消失在望远镜的视野之中时,她看到方怡然和冰冰的手拉在了一起。
苏青一个人在办公室“嘿嘿嘿”地笑了半天,但是反应过来后,觉得自己跟中年失婚心理出现问题的妇女一样,傻死了。
方怡然走后,她连装勤奋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办公室里转着圈,就是不想跑到电脑旁做PPT。
既然Windows系统的发明让人们提高了效率,也会发明PowerPoint这种以折磨人为乐趣的工具,让无数的苏青头疼欲裂。
MD,三句话能说明的事儿,偏偏非得来回说车轱辘话做个幻灯片演示,这不有病嘛。
白凯南在短信那边说自己正参加一个朋友的party(聚会),叫她早点儿下班回去休息。
苏青冷笑了一声,他花天酒地,自己跟狗一样加班,这男朋友要来有什么用啊?
未来在哪里?她看不到,大概在隔壁邻居的厨房里吧,反正跟自己没关系。
苏青苦逼着脸咬牙写了两页PPT,实在不想干了,她泄愤式地捶了一下键盘。
此时,李文博的电话解救了处于水深火热的她。
李文博在电话那边乐呵呵地说:“快出来玩!多叫几个姑娘啊,我这里都是帅哥。”
苏青忍不住想挤对他:“帅哥?不会比你还丑吧,你已经是我能承受的审美底线了。”
李文博一点儿也不在乎:“比我强多了,你干吗呢?大晚上的别宅在家里了,老天就是安排金城武是你的真命天子,他也没机会见到你啊。”
此时电脑上的PPT露出了狠毒的嘴脸,苏青一想到白凯南还在外面玩,自己在这儿苦逼地加班,反社会倾向很严重,关掉电脑:“去!我这就给你叫姑娘去。”
一小时后,苏青以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独自一人去工体西路赴约。
李文博来COCO门口等苏青,看了看她身后:“别开玩笑,妞儿呢?我身边一群兄弟嗷嗷待哺呢。”
苏青翻了个白眼:“这是找姑娘还是找奶妈呢,北京的哺乳期妇女我可不认识。”说完两手一摊,“我没办法找我们公司的妞儿啊,她们现在还以为我在办公室加班呢,老娘这回可是舍命陪君子,偷偷溜出来为你壮大声势的。”
卡座里,李文博一脸苦相,给他的朋友介绍苏青,“这是苏青,我战友,跟我一起伺候那些傻×客户的,”看着兄弟们都一脸失望的样子,李文博解释,“把她当成男的就好了。”
李文博的朋友都是满口京腔,嘴不饶人的模样。
瘦得跟猴一样的那家伙叫胖子,李文博介绍说他小时候特别胖,因为找不着女朋友,下狠心才减成如今这模样,其过程,满满的都是血泪。
胖子的嘴最不给人面子了,看了看苏青:“姐们儿,您今天是来砸场子的吧?”
真不是。
为了来这局,苏青还特意回家换了身衣服,本来想穿刘恋送的那件价值三个月房租的裙子,临出门还是换掉了。
穿那件裙子怎么也得个大浓妆,她平时随便惯了,这么不接地气的造型容易让人感到用力过度,跟常驻夜店里那些妖精相比,太显露怯。
而且半夜穿着这么隆重坐出租车回来,她怕司机问她价……
算了,还是以舒服为主吧,不过这下子,她舒服得有点儿过了头了,穿了夹脚拖鞋就出来了,整个一个泰国度假风。
李文博也颇有微词:“你也打扮打扮啊,你好歹也是一个年轻妇女啊,你穿的这是什么啊,这不丢我的人嘛。”
胖子坏笑一下,听出了苗头:“哎哟,敢情她是你的人啊,行啊,几年不见你口味变化够大的。”
不再年轻,也是有好处的,脸皮没那么薄,苏青听出胖子嘲笑她的姿色不在李文博审美及格线之上,不过这个时候不说话或是恼羞成怒都太小家子气了,姿态太难看。
胖子的话仿佛是催化剂一般,逼得苏青体内为数不多的八面玲珑细胞涌到了最前线,这个时候输人不能输阵,苏青一边想,一边指指身上的衣服:“别小看姐这一身好吗,我这背心,可是日单,淘宝好几十块呢,这夹脚拖鞋,Havaianas的,专柜三百多块,淘宝买也得一百三,巴西直邮呢,你们谁的夹脚拖鞋能比姐的贵?”
苏青这人平时风和日丽的,一旦有人逼就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李文博眼瞅着平时看起来劲劲儿的苏青突然变得满嘴跑火车,把她拎到一边:“见我哥们儿,收着点儿行吗,你也不害臊。”
李文博的那群哥们儿这时候却乐了,大家都觉得,这姑娘厚脸皮的泼辣劲儿,还挺有意思的。(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这时有人说别光站在那儿,坐下来玩点儿什么啊,一群人“呼啦”一声开始玩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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