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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所冬暖何所夏凉

_7 顾西爵 (现代)
  三天,他没有苏醒,五天,他没有苏醒,但我依然等着。
  第七天,我踏出病房,我给姑姑打电话,我说我会晚几天回去。
  还未全亮的天,我走出廊道,在外面门口的石阶上坐下,抬头望着依然有星星的天际,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得等着他醒来,因为,简安桀足够的冷淡却也足够的——心软。
  突然听到一阵慌乱声,看见几名医生和护士向东边的加护病房跑去,心口一窒,略显不稳地站起,跟着跑过去——那是叶蔺的病房。
  我被护士拦在门外,玻璃小窗中,只看到他们围着病床检查着忙乱着——
  空隙间,我似看到了一双犹如辰星的明丽黑眸……
  叶蔺醒来五天,恢复状况良好。
  “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我将削好的苹果一片一片切着往自己嘴里送。
  “那你就不要对着我吃啊。”叶蔺堵气,甩开头。
  “那我也不吃了,可以了吧。”我淡笑,将削剩的半个苹果扔进垃圾桶。
  “喂!”叶蔺轻嚷,随即瞪着我道,“简安桀,你浪费食物。”
  “恩。”我将刀子擦净放到一旁。
  “……”叶蔺看着我,若有所思。
  “明天带你去逛公园。”我笑说。
  “真的!不过——这附近有公园吗?”看来脑子没有撞坏。
  “呃。”我故作认真地想了一番,“医院的小花园。”
  叶蔺的妹妹病情一直相当稳定,如果能这么维持下去倒也不算件坏事。
  “她小的时候可皮了,和小男孩没两样。”
  “跟你很像。”
  “简安桀!”有人似乎不满意了。
  我咳嗽一声,问道,“看完小公主,接下来呢,去哪?”
  “你昨天,不,是前天,你前天说要带我去公园的。”竟然还记得。
  “哦,小花园是吧。”
  “……”
  行人来往的医院小道上,我们一路闲逛过来,不少目光陆续聚焦纷纷落在正悠闲坐在轮椅上让我推着的人身上,有两个女孩低笑私语着从我们旁边走过,接着又有人跑上来,一脸兴奋地看着叶蔺,“麻烦给我签个名。”
  “你不是只是模特吗?”我忍不住取笑。
  “错,是名模!”回的相当有力。
  这天朴铮过来,看到我就上来抱了抱我。
  “安桀……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希望你幸福。”
  “我会的,哥。” 我吸了吸朴铮身上的阳光味,怎么忘了呢,他的思想永远是最简单的,也永远只是为我着想而已,我竟然还会怀疑……
  “听到他自杀那件事,我真是被吓到了。”朴铮顿了顿道,“明明相互喜欢的……我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结局,不要再像两个小孩一样径给我惹事了,OK?”
  我笑笑将头埋在朴铮的衣服里磨蹭着。
  “怎么像只小猫了。”
  “不是撒娇。”
  “是啊,你从十岁开始就不懂撒娇了,女孩子哪有像你这样的。”朴铮忆起儿时不禁摇头叹息,但嘴角那抹宠爱却是深刻明了。
  与刘医生谈完,确定叶蔺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因身上多处的大伤痕怕是无法再继续模特生涯。
  我推开病房的门进去,看到叶蔺坐在床塌上,低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怎么了,这么无精打采的。”我走过去,坐上床沿。
  “你还是要回到他的身边是吗?”光影在他的眼睑处留下一羽阴翼。
  我一怔,慢慢地伸出手臂搂住他,“叶蔺。”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喃语着,“我永远在乎你。”
  感觉到腰处环着我的手臂慢慢收紧。
  Chapter 47
  洗了把脸从盥洗室出来,还没走到叶蔺病房门口就看到两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东边的廊道上,似乎是一种本能,心里隐隐有点不宁静,脚下没有停,加快步子走过去。
  “——好好休息。”低沉的声音淡淡传出。
  胸口一震,脚步瞬间滞住,下一秒“嘣”的一声,与迎面走出来却频频回头看的护士撞了个正着,托盘上的药物针剂掉了一地,几乎同时病房里所有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众矢之的”。
  看了眼护士呆愣涨红的脸,俯身拾捡起地上的物件,她一怔也忙蹲下来帮忙,“对,对不起。”
  我淡淡一笑,“是我突然停下来。”将托盘递给她。
  “简安桀,过来。”叶蔺朝我伸手,笑得温和。
  我拧了拧眉起身走过去。与那道疏离淡雅的身影擦身而过。
  “简安桀,水。”有点莲花艳的眉心舒展地异常轻灵。
  我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过去的动作稍显迟疑。
  “放心,我不会让你喂的。”叶蔺嘿嘿一笑,拿过水杯喝了一口。
  “啊,忘了介绍,我公司的几位上司。”空着的手指了指后方。
  “原来你就是那个‘简安桀’。”浑厚含笑的男子嗓音响起,年屹。
  我无奈叹息转身,“年先生。”
  “你可以直接叫我年大哥我也不介意。”年屹坐在沙发上,样子很悠闲,没有一点来探病的模样,倒像足了一只来探秘的狐狸。
  感受到一道冷漠的眼神从我身上淡淡划过,然后轻然转向别处。
  “有一位慷慨大方的老板就是好,不做模特了也能照样拿工资。”叶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爽朗中带着三分轻狂。
  “是啊,小伙子,你的确应该好好感谢一下你的老板。”年屹笑道,似真似假。
  “年总经理,我这不是刚才都感激的诚惶诚恐了嘛。”叶蔺也笑,笑的烂漫,说完拉住我的手,把我一把拉坐在了床铺上,“挡住我视线了,看不到前面。”
  “力气恢复了不少。”我笑道。
  “主要是某人补的好。”张狂的个性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
  眸光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慢慢握紧,精致的环表显示着时间。
  “走吧。”淡然从容的姿态,冷漓的表情,开口是一惯的平静与冷慢。
  年屹起身,懒洋洋接道,“是……老大。”
  闲雅孤傲的身影率先起步,踏出病房,没有拖沓,没有停滞,干净而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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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生气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有人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没有。”
  “就算你生气现在也不会跟我说了是吧。”很倔强的表情。
  “休息吧,很晚了。” 我走过去,给他取出几粒药片。
  “你明知道我现在根本就睡不着!”
  “那么,你想听我说什么呢。”我侧过身看着他,“是,我是不大高兴。”
  叶蔺的表情很受伤,眼睛里有着几分凄迷,“你要去找他了?”
  我低下头,看着指骨间滑动的药片,“是。”
  “如果我不问——什么时候?”
  “……三天之后。”
  叶蔺颓然靠到身后的垫子上,前一刻的气势这一刻已经完全泯灭,“你走吧。”
  “先吃药。”
  “我又死不了!”
  “……”
  叶蔺突然笑出来,嘴角苦涩不堪,“反正要走的,那么干脆现在就走好了,免得我看着就心烦!”
  我叹息,在他对面坐下,“叶蔺。”我看着他,眼神很认真,语气也很认真,“我说过的,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说过的——”轻轻抚上那头柔软的黑发,“当我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全心全意的爱他——我的爱亦或恨,都是绝对的……而现在,我爱的是他,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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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跟朴铮道别,手机铃声响起,看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简小姐吗?”电话彼端传来男子醇和的声音,“我是年屹。”
  我一愣,没想到会是他,因为这个号码是席郗辰的。
  “可以谈一谈吗?”
  “你可以说。”语气平淡,算是间接拒绝了他要当面谈的要求。
  那边一笑,倒也无所谓,“你这性格也真怪不得了。”顿了顿年屹觉得没有说这个的必要,直接转入正题,“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个人,一个月,装模作样,也是会垮掉的。”沉默了一会,又平静的说着,“还有,酒精中毒也是有可能英年早逝的。”
  “……年先生。”良久之后我开口,“你多虑了。”
  挂掉,手一颤,手机终究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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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房间,厚重的三层窗帘遮去了所有光亮,浓浓的酒味迷散期间。
  橙黄黯淡的壁灯,光线弱不可视,模糊的人影颓然坐于地板上,背靠着床沿,昏沉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迷蒙出一层神秘阴暗。
  我向那道人影走去——白衣衬衫褶皱散松,颓废惨白的面容,凌乱黑发占据整个眼帘,紧闭着双眸,嘴唇严抿,苍白到几近病赢却又凌厉地透着一股冽人沉郁。
  无声地在他对面蹲下。
  一瞬间,席郗辰的身体全然僵硬。
  双眸豁睁!我无法揣测这双眼睛在看到我的刹那涌现出来的有多少情绪,痛苦,错愕,伤疼,狂喜……
  良久良久之后,我伸手,手指轻轻滑过他的左脸,伸至后颈,然后,慢慢地将他搂进自己的双臂间。
  清晰地感觉到他在颤抖,那么委屈那么倔强又那么忧伤。
  “安桀,安桀,安桀你怎么可以这么折磨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低靡的嗓音犹如被腐蚀过,低哑撕碎。
  猛地,席郗辰抬起手臂将我拉开,重重缠吻上来,带着压抑的痛苦以及深深的挫败,疯狂地嗜咬,贪渴地强劲侵入,吞吮我的舌,缠卷翻腾。
  “席郗辰……”浓郁的酒香和密致的深吻让我有点眩晕。
  但是现在,“席,等一下……”
  下意识的挣扎使得横在腰间的那只手臂越收越紧。
  深度的吞咽,急噪的需索,冰凉的手掌从我的衣摆下方钻入。
  “冷……”突然的冰冷让我不由打了个寒战,但随即就被情热的燎原之势所取代,从腰部攀升而上。
  席郗辰在我的耳畔吹着灼热气息,他清楚地知道怎样让我无从反抗。
  “呃,痒……”一阵酥麻,难耐低吟而出。
  唇密集的落在我的颈肩与胸前,他开始乱扯着我身上的衣物。
  “等下,席郗辰!”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无法停止了。而外面还有个人在!
  但是席郗辰完全没有停下的迹象,低头再一次狠狠封住我的嘴,狂取掠夺。
  手掌毫不留情地攻城掠地,伴随着迷乱激狂的热吻,电流扩散至全身,再无心反抗。
  混乱的气息,敞开的衣袍,湿热,倾巢而出的欲望,我知道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场激情的蔓延,也不能阻止,那么,暂且就这样吧。
  当席郗辰急切到有点笨拙的进入我的身体时,颤抖,销魂蚀骨的快感瞬间掩盖一切,在这片昏暗天地间,有的重复的只剩下耳鬓厮磨,辗转承欢……
  Chapter 48
  夜间转醒,口有点干,想爬起来喝水,才一动,环在腰际的手臂立刻抽紧,朦胧橙光中抬目看向上方那张俊雅睡颜,有点苍白,有点憔悴,深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突然的,我胸口有点揪痛,不知道他竟会这么——倾身上前,不小心的动颤又惊得身侧的人震颤着将双臂收到紧窒。
  低叹着慢慢伸手到他的背后,轻柔揽上,脸依偎着靠到那处心房口,浑厚的心跳声沉稳而稍显不规律。
  “席……”连自己都未注意的温柔安抚。
  睡梦中的人渐渐放松了僵硬的身体,犹如释然的轻声叹喟幽然逸出。
  有点晃眼的白光,恍惚中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我抱起,思绪模糊而松散,慢慢地,感觉温和的水留连着浸没身体——湿热的手掌缓慢抚上,徘徊在身体各部,均匀使力,轻揉按压,指尖经过的地方留下片片灼热,须臾,酥麻传偏全身。
  “唔。”放松半睡间无意识的叹出一声低吟。
  然后,感受到湿腻的手指穿透水层触到皮肤,轻推抚摩,慢慢下划……
  “别……”垂在水中的右手无力抬起按住那只灼烧至腰下的手,优雅分明的指关节在手心下折动了一下,轻然反覆住我的手。
  双眸缓缓睁开,朦胧的雾气确定自己在浴室。
  “告诉我——”磁哑的声音,身后的人嘴唇贴上我的耳廓,“你爱我。”
  “——我爱你。”
  束住腰身的双臂紧了紧,耳际拂过一声梗窒而满足的悠然叹息。
  “Je T'aime.”磁性的声音震进心口,我微微一愣侧转过头,待守已久的唇瞬间截住我的嘴唇,贪婪啃吮。
  进餐厅看到席郗辰在低头摆餐具,走过去要帮忙,倒被他顺手搂进了怀里,“今天跟我一起去公司,恩?”
  “干吗?”我抬眸问,总不会又是因为等下要到外面吃饭,这个理由可没多少说服力。
  上头轻轻一叹,拉开椅子坐下并将我抱坐到他的腿上,手臂从后面环住我的腰,“帮我忙。”
  我想了一想,“你那种工作,我可不会。”这算是实话实说。
  下巴按进我的颈窝,摩挲着闹着,“……你在我旁边就是帮忙。”
  “……”
  低笑声响起,“我去拿粥。”
  坐在餐桌前等着我的白粥上台,最近发现席郗辰煮粥的水平越来越高,说实在这可不是个好现象。无奈叹息间看到桌子的一角放着一张纸条,随手拿起——[资料放在茶几上,撤了,啊,顺便说一句,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的!]
  这个年屹!
  敛了敛眉,将纸张揉成团扔进一旁的纸桶中。
  “怎么了,脸红红的?”席郗辰过来在我的左脸上印上一吻,盛在小碗中的粥和清淡的餐点一一摆上。
  陪着席郗辰从公司回来。
  这几天他虽然没有明确说,但还是在担心着我会回去找叶蔺,虽然已经知道那只是单纯的看望,但含沙射影的牵拌总在那做一些。只是,今天叶蔺出院,我或多或少应该过去一趟。
  “我带你过去。”
  “……”
  “反正你这辈子是跑不掉的。”眼睛看着前方路况,熟练的打着方向盘。
  “叶先生已经出院了。”上次与我在病房门口相撞的护士腼腆的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心里有点恍惚。
  “昨天上午,叶先生自己办的出院手续。”女护士说着又弯腰从柜台下拿出一只精美的黑色袋子,“还有这个,叶先生说如果上次那位小姐过来就把这个东西给她,如果没有……呃,就扔了。”
  我接过袋子,垂着的右手扣了扣手心。
  “谢谢。”
  红色的绒盒里装盛的是一颗兰色耳钉,失了些须光泽,带着尘封多年的痕迹。
  恍然忆起叶蔺右耳耳垂上一直镶戴着的那粒耀眼兰色,在阳光下,每每的在她眼前熠熠生辉……
  突然,一股强烈的侵略气息欺靠近来,优美的唇擦过我的耳际,暧昧不明的语气轻漫道,“晚上我会找机会补偿的。”
  我一愣,叹息着抬头,不意外地看到站立在我们正前方的护士小姐脸已经涨的通红。
Chapter 49
  
这日开门,竟然看到许久未见的简玉嶙,诧异之下微微皱了皱眉,回身到书房门口敲了两下,然后转身进阳光室继续翻看前一刻正在阅读的国家地理杂志。
不须臾,席郗辰推门进来,放了一杯蜂蜜在我躺椅旁的小柜上,“看两个小时,然后去睡午觉。”接着转身对着门口,“进来吧,但不许太吵着姐姐。”
我揉了揉眉心,“你可以带他出去。”
“我要回公司一趟。”淡笑着俯身一个轻吻。
“喂!”
“马上回来。”嘴唇上又点吻了一下,优雅起身出去。
“你也许到外面玩会更好。”无奈,对着剩在门口的那个小孩,我诚恳提出意见。
“姐姐.....”
“不然现在就可以让司机来接你。”
“.......”
最终是————我看我的,他玩他的,倒也还算没有太难受。
“姐姐,姐姐姐姐。”简玉嶙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那个,我给姐姐看姐姐的照片好不好?以前偷偷发现的,呵,呵呵。”献宝和讨好。
我看了他一眼,继续看书,没有搭理的意思。
“哥哥放在很高的地方,啊啊,拿的好辛苦呢,搬了凳子的。”踮起脚,手比了比高度。
“出去时帮忙把门带上,谢谢。”
“姐姐,你看一下嘛。”抱着很厚重的原装书籍略显不稳地跑过来,很没新意的,小小的人影摔在了地毯上,书本掉落,里面有几张照片和画纸滑露出来。。。
眯了眯眼,然后,拾起一章相片————
广场,路边简易而有特色特色的咖啡座,人稀少,猪脚是中间一目了然的白衣女孩,她支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圈画着咖啡杯的杯口,闲懒的模样看着石子大道上的人来人往。
指下的触感,将照片翻过,潇洒俊逸的字体引入眼帘。
【三月十七日,晴,协和广场坐了一上午,却又是忘了吃药,该怎么提醒她,今天,她已经故意的忘了两次。】
放下照片,缓缓伸手拾起另外...
女孩抱着膝盖蹲在尼斯美术馆门口的檐廊下,穿着一件黑色的简单连衣裙,长长的下摆几乎垂到地面上,她却犹不自知,黑黑的眼眸望着落雨的天空。
【五月十八日,小雨,我开始讨厌起这边的天气,她没有带伞,这个女孩,从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而该死的,我又该如何把伞给她。
精致甜品店的屋檐下,女孩伸手汲着落下的雨滴,明丽的眼眸中有着寂寞和悲凉,手上拿着一把折叠起来的灰色雨伞以及一盒精小的甜点。
【九月二十四日,雨,她的生日,如果她哭了,那么我该怎么办。】
颜料撒了一地,女孩的眼泪从眼角淌下,那幅画到一半的油画被撕碎地扔在地板上,懊恼委屈悲伤在那张秀美的脸上显露无疑,那么绝望那么痛恨。
【一月三日,阴。】后面没有字,只有一条钢笔滑过的痕迹。
。。。。。。
“姐姐姐姐....”
“你什么时候找到这些照片和图纸的?”慢慢蹲下一张张拾起。
“很久了呢,哥哥说不可以碰这些照片的,可是,我一定要问问哥哥姐姐是谁,然后哥哥就说是姐姐,呵,呵呵,是玉嶙的姐姐...”说到这里脸有点红了。
“怎么了,玉嶙走后就一直在发呆?”席郗辰沐浴出来,擦开头发,滑入床中,将我揽抱起,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头主动靠过去,很近很近。
他做的事,真的是很多,的确,也不应该这般吃惊了,只是...
“郗辰...”
“恩?”
“我看过那些照片了。”
黑眸缓慢抬起。
“我爱你。”主动吻上他的唇。
席郗辰全身有点停滞,下一刻把我紧紧搂住,逐渐加深允吻。
片刻后我伏在席郗辰身上吃力喘息着。
“对了,”突然想到,我淡淡一笑,“我还看过那个采访。”
“什么采访?”席郗辰问,然后,“你是说 那个采访?”
“恩,”我笑着说,“衣冠楚楚,谈笑得体,假的可以。”最终结论。
俊眉一柠,伸手沉吟覆住额际,脸上晕起一抹绯红,冷沉自制灰飞烟灭,喃喃低估着,“你竟然有看,天。。。可真够丢脸的。”
“不许笑!”霸道声后是强势而微笑窘迫的攻夺。
Chapter50
听从了某位席先生的命令冲了咖啡端去书房。
“辛苦了。”刚开房门,那道低哑的嗓音淡笑着传来。
我将咖啡杯放到红木桌上,就要转身走,倒是被他一拉,倾倒在了他身上,挣扎中,他索性将我抱的正统一点,直接抱坐到了他的腿上。
“陪我说说话。”
“你不是要去上班?”拗不过他,只能暂且由着他这么抱着。
“我是老板,迟到一点没关系。”将头按进我的肩胛处。
“可真是越发会偷懒了。”
“那也是被你养出来的。”某人指控。
“。。。。。”
“郗辰。。”过了良久,凉淡如水的声音慢声道,“简震林入了院。”
他将我转身,迷人墨黑的眼睛凝望着我,片刻后在我的眉心轻轻印上一吻,“我爱你,永远。”
去芬兰的日子终于摆上了行程,抽了一日于家珍他们约在圣庭吃饭,算上我四个人,在那随意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用餐期间朴铮只跟我私下说了一句,总之,饯行餐和乐融融,风平浪静。
出来时,朴铮有事先走,裴凯说要送我。
我淡淡拒绝。
“怎么说也得把你送回来才好放心,你这人可是要好好保护的。”家珍坚持。
我笑笑未再说什么,起步向马路对面走去,不忘回头挥了挥手,“那么,再见了。”
他站在路边,背靠着车门,自然而优雅,那双漆黑迷人的眼眸盈威着显而易见的宠溺笑意,望着我,等着我走进,然后优雅地伸出手。
我将收放进他的手心,温和的感觉帖实的,有种简单的幸福。
“若是你觉得这样幸福,那么哥也就真心的祝福你。”
两日后,单独回芬兰,忙的事情很多,最先要赶着处理的自然是学校缺漏的课程,以及所有假期拖延的解释书。而席郗辰交代的私人医生也开始物理治疗我的右手,虽然我觉得已经没有那个必要。
早晨的课程排满,疲劳倒还算充实。
下午每每会收到一条短信被催促着睡午觉,然后也真的每天乖乖跑去休息上半个小时,精神逐渐开朗。
傍晚总是无可避免地被姑姑拉去附近的郊区散步。
月底去了法国,祭拜克莉丝汀,陪了她一天,直到太阳西下,约好明年相见,挥手道别。
隔月初同姑姑跑了一趟瑞士,游玩一周。
生活开始变得规律,紧凑,而每天的短信于越洋电话也成了必不可少和心情期盼。
六月一日,一个暖和的儿童节,在不明不白那道一堆糖果后,大丰收着走出教室,回来的路上,随意而快乐的将糖果分给有缘在这一刻相遇的小孩,热闹的人群,纯真的节日。慌乱中有人塞给我花束,不止一束,不止一人,我笑着,摇头拒绝,手指轻抚上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在睡梦被人戴上的戒指。。
清灵的手机音乐这时响起,低头看了下号码,淡笑着接起。
“儿童节快乐。”低沉好听到嗓音温柔的。
“恩。”我欣然接受。
“你在哪里?”
“街道上。”
“那么,请在那里等我。”
我回头,在距我二十米的地方,那道淡定从容的挺拔身形,黑发被风吹得些许凌乱,衬托着俊雅的脸更显性格与魅力,笑着,优雅起步,穿过繁杂的人群,向我一步一步走来。
然后,一束白色玉茎百合晃入我的眼帘,我微楞,随即将其纳入怀中。
拉起我的右手,十指缠入,“去哪,我的小姐?”
“回家吧,席先生。”我微笑着,轻声答复。
番外三
1,拼图
某日,安桀休闲地坐在客厅的绒白地毯上玩拼图,拼图是商务去姑姑那的时候从书房掏出来的,觉得有趣句顺便拿了回来。
不过,现在安桀觉得不怎么有趣了,为什么全是绿色的树啊,根本就分不清哪跟哪嘛。
这个时候,席先生从外面进来。
安桀抬头,眼珠子一转,起身跑过去抱着席郗辰的手臂,笑得很灿烂,“过来,帮忙。”
席郗辰脱下西装外套任由安桀拉着到了客厅。
“风景图,可真难拼。”安桀坐下来,撩拨了一下面前的那堆碎片。
“上午医生有来过吗?”席郗辰屈尊半跪下来。
“恩恩。”某个不经心的应声,“树干应该是灰色的。”
“怎么说?”
席郗辰无奈,看了某人一眼,自语道,“倒是还有精力玩这种小游戏?”看来他晚上还不够努力,某人沉思。
不过说归说,席先生还是乖乖解开袖口撩起一角,皱着眉宇开始斟酌起地板上的局势。
片刻之后。
“郗辰,这边应该是树叶。”某道嗓音响起。
“树干,靠近地面了。”淡淡的语调。
又是片刻。
“郗辰,光线不对。”
“哪不对,从上下,很有透视力。”严谨的下定论。
安桀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找错人帮忙了。
不过某位先生倒是越拼越投入。
“席郗辰,这里不是这么摆得!”
“恩恩。”继续自顾自摆弄着。
我们的简大小姐终于失去耐性,“你到底有眉宇看过原画啊!”
“看过。”长臂一伸将要起身的小姐拉下,抱进怀里,“别吵。”国人的智商不允许被歧视。
席先生继续低头摸索研究。
最后,那张拼图被小心地摆进储藏室,永不见天日。
2,浴室。
席郗辰滑开磨砂玻璃门,侧身进入浴室,反手关了门免得冷风吹进某人感冒,把衣服放在池旁的小藤椅上。坐在浴池边缘,伸手测了下水温:“会不会觉得冷?”
“还好。”舒服的一声轻叹。浴室里的那人半闭着眼眸,莹白的皮肤在湿水滋润下微微透着红晕,半干不湿的长发在背后散成一道黑色瀑布,有几束桀骜不驯的头发飘到眼前粘在嘴边,脸上滴了水,睫毛也湿湿湿的。
席郗辰眯了眯眼。
“结论湿什么?很美?”安桀缓缓睁开眼对上那双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黝黑眼眸。
席郗辰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是很美。”
这时浴间响起电话铃声,席郗辰站起来接起安置在墙头上的小型电话,“你好,恩,我近期会回中国,可以。”
安桀转身扒回浴池的另一边缘,一时兴起,伸手要去开旁边的小天窗。
讲电话的席郗辰俯身过来扯回某只爪子。
“会冷。”话筒按到肩胛处。
“不会的。”
“不行。”这次索性把某人拖到靠自己这边的浴池边缘并将其搂在腰侧。
“可以,这事我会处理,可以。”挂上电话,席郗辰低头就是一个强吻,几经辗转蹂躏之后,最后克制站起,“水凉了,起来吧。”声音暗哑。
“不要。”喘息着。
漂亮的眼眸一眯,良久后淡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暂时不要起来好了。”
安桀一时没给反应过来。
“一起洗。”
“呃?”
“反正我的衣服也被你弄湿了。"理由充分。修长的手指配合地,一一解除衬衫上的纽扣,动作优雅而撩情。
终于,浴池里的某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还有,那个,现在是早晨哎。。
3,网球场。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周末的露天网球场。
在打了十五分钟后,安桀终于摆手投降,她的姑姑实在是精力充沛(其实是你太弱)
“可真没用。”一身清凉,雅然坐于阴凉处看戏的席郗辰简直不敢相信,一个球没有接住一个不说,上场的时间去掉走上去走下来,真正在打的只有七八分钟而已。
“在旁边看的人没资格说话。”过来的安桀球拍直指那张笑得柔和的俊脸。
席郗辰也不争辩,伸手取过球拍,既然某人想要看他表演,那他也就不在意是不是欺负女性了,额,还是未来的姑姑。
脱下休闲外套,一身的白,俊逸而明朗,他喜欢舒适的医疗,钟爱大师的设计,对衣服的要求颇高,也因本身相貌出众身材修美气质高贵,总之,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有一种纯粹的贵雅和耀眼。
伸手肉揉了揉眼前那头长发,上场,不到二十分钟,直呼那小子连打场球都那么冷血。
后来旁边过来有人相邀打球,席郗辰无可无不可的过去陪打了几场。
一个小时下来倒也淋漓尽致。
走到一旁拿起饮料喝了几口。
“要不要一同用餐?”一名女子走过来问的直接。
席郗辰淡淡一笑,“我想不行,我的太太在那边。”眼睛看向某处看去,一个很小巧的女孩,灰色的休闲装,抱膝侧坐在凳子上,棒球帽压得低低的看不清楚脸。
女子笑笑,看的出来是个大气而干练的女孩“有机会一起打球,你的身手不凡。”
席郗辰云淡风轻笑了笑,未说什么,拿起球拍向某个似乎此刻已经睡着的人走去。
走进,果然!
“我先带她回去。”
朴女士点了点头,“我再去打两场。”
抱起安桀,席郗辰不禁摇头,“回去洗了澡再睡,恩?”
朦胧睡梦中的人轻唔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真有听到。
不过,说到洗澡,席先生开始沉思,明天是周末,而安没有课,那么今天晚上,再累一点也没关系了是吧。
番外四
最近,席先生一直在沉思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似乎还没有跟某人求婚,而现在,他们正坐在赫尔辛基飞往A市的飞机上,去参加安桀哥哥的婚礼。哎,席郗辰一声轻叹,他为什么要去参加别人的婚礼啊(咳,我说席先生,除了安桀你就不能稍微正眼看一下,即正视一下那些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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