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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从容计划

_4 西德尼(美)
  “我试试,”达娜说。
  “我没有选择了,不是吗?”他呻吟着,“好吧,站去那儿。上帝呀!为什么我不听我妈妈的话去当医生?”
  达娜急忙走到讲台,走到迈克尔。 泰特旁边的位置上。
  “三十秒……二十……十……五……”
  导演用手示意,摄影机上红灯亮起。
  “晚上好,”达娜平稳地说,“欢迎到‘WTE’新闻十点钟。我们将要为你透露一则荷兰新闻。今天下午,在‘阿姆斯特丹’学校有一起爆炸……”
  电视播音的其余部分运行顺利。
  第二天早上,罗布。 克莱恩走进达娜办公室:“坏消息,昨天晚上,朱莉娅遇到汽车事故,她的脸被——”他难于出口,“——毁容。”
  “我很抱歉,”达娜关切地说,“有多糟?”
  “非常糟。”
  “不过,今天的整形外科能——”
  他摇摇头:“不是这样,她不能回来了。”
  “我想去看她,她在哪儿?”
  “他们叫她回家去了,在俄勒冈州。”
  “我多抱歉。”
  “唉,你有所得,就会有所失。”他打量了达娜一阵,“昨晚你表现得很好,我们要保留你,直到找到某个固定的。”
  达娜去见马特。 贝克尔。“你看过昨晚的新闻了吗?”她问。
  “看了,”他咕哝着,“看在上帝份上,试着添一些化妆品和适当的穿戴。”
  达娜感觉舒了口气:“好。”
  在她转身离开时,马特。 贝克尔勉强地说:“你还不坏。”这话出自他的口,已算是褒扬了。
  在新闻播放的第五夜,导演对达娜说:“顺便说一句,大人物说继续用你。”
  她很好奇,是否那大人物就是马特。 贝克尔。
  在六个月内,达娜在《华盛顿》镜头前成为一员固定的了。她年轻,富有吸引力,从始至终才华卓著。这年末,她被予提升,有了特别委派。接着,她展现的一个节目:“尘世如今”,采访的名人急速上升到顶级。她的采访个性化,富有同情心,那些不愿出现在其他谈话节目的名人们,指定要到达娜的节目。杂志和报纸开始采访达娜。她自己正在变成一个名人。
  在夜里,达娜会看国际新闻。她羡慕国外的通讯记者们,他们在做重要的事情,在报道历史,在提供环球发生的世界重大事件信息。她变得意气消沉。
  达娜同“WTE”的两年合同接近到期。首席通讯记者菲利普。 科尔叫她进来。
  “你正在做一件伟大的工作,达娜,我们都为你自豪。”
  “谢谢你,菲利普。”
  “是时候谈谈你的新合同了,首先——”
  “我要走了。”
  “抱歉,你说什么?”
  “等合同一到期,我就再也不做这个节目了。”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为什么你要走,你不喜欢这儿吗?”
  “我非常喜欢,”达娜说,“我想在‘WTE’,不过,我想成为一名国外通讯记者。”
  “那是一种痛苦的生活,”他夸张地说,“怎么上帝会指定让你去想做那个?”
  “因为我听名人们说想做什么正餐,怎么遇见他们的第五任丈夫,听累了。有战争在继续,人们在遭受痛苦,在垂死挣扎,世界却不给予谴责,我想去唤起他们的关注。”她深深叹了口气:“很抱歉,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站起来,开始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你确信这是你想要做的?”
  “那是我一直想要做的,”达娜平静地说。
  他深思了一阵:“你想去哪里?”
  他话语中的重要性,使达娜的情绪出现一阵低沉。等找到自己的声音时,她说:“萨拉热窝。”
第九章1
做州长,甚至比奥里弗。 拉塞尔期望的更兴奋。权力是诱人的情妇,奥里弗热爱。他的决定影响着数十万人的生活。他已能老练地左右州立法机构,影响力和声名持续扩展。“我真地在做得不一样了,”奥里弗快乐地想。他记得参议员戴维斯的话:“这不过是一块掂脚石,奥里弗,小心地走。”
  他是小心地。他有无数的风流韵事,不过,都总是受到最谨慎地对待的。他知道,必须要谨慎。
  一次又一次地,奥里弗查问医院有关米里亚姆的情况。
  “她还在昏迷,州长。”
  “继续给我消息。”
  作为州长,奥里弗的一种职责是做州宴的主人。光荣的客人们是拥护者、时髦人物、演艺者、有政治影响力的人,以及前来拜访的显贵们。珍是个优雅的女主人,奥里弗享受着人们反作用于她的状态方式。
  一天,珍来对奥里弗说:“我刚刚与父亲谈过,下星期他要在家里举办一个派缔。他想要我们去,有一些他想让你见的人。”
  那个星期六,在乔治敦,参议员戴维斯奢华的家里,奥里弗发现自己正在与一些华盛顿最重要的实权人物和发牌人握手。那是一个完美的派缔,奥里弗极大地享受着自己。
  “过了一段好时光吧,奥里弗?”
  “是啊,是个极好的派缔,你不能期望还有更好的了。”
  彼得。 塔吉说:“说到期望,我记得,那天,我的六岁的伊丽莎白,一副任性的样子,她不想穿衣服。贝齐简直是毫无办法了。伊丽莎白看着她说:‘妈妈,你在想什么?’贝齐说:‘甜心,我只是在期望你有一个好模样,会穿上衣服,像个好女孩一样去用早餐。’伊丽莎白说:‘妈妈,你的期望不被批准!’那不是很绝吗?孩子们真妙。再见,奥里弗。”
  一对夫妇走进门,参议员戴维斯走去向他们致意。
  意大利大使阿提里约。 毕可,六十多岁,西西里岛人特征,黑黑的,模样令人难忘。他的妻子森娃,是奥里弗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她与阿提里约结婚之前是个演员,还在意大利广受欢迎。奥里弗能明白那是为什么:她有大大的美丽的褐色眼睛,圣母玛利亚的容貌,鲁宾斯般裸露性感的身材,比他丈夫年轻二十五岁。
  参议员戴维斯把这一对带到奥里弗跟前,为他们引见。
  “我很高兴见到你们,”奥里弗说。他无法让自己的眼睛从她身上移开。
  她会心地微笑:“我听说了大量有关你的。”
  “希望还不坏。”
  “我——”
  她丈夫插进话来:“参议员戴维斯高度地赞扬你。”
  奥里弗看着森娃说:“过分夸赞了。”
  参议员戴维斯把这一对领开。等返回来时,他说:“那是禁地,州长,严禁摘果。咬了那个一口,你就可以与你的未来吻别了。”
  “放松点,托德,我不是——”
  “我是严肃地,你可以立刻与两个国家疏远。”
  那晚到了最后,当森娃和他丈夫离开时,阿提里约说:“遇见你很高兴!”
  “很愉快!”
  森娃把奥里弗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柔声细语:“我们期望再见到你!”
  两人四目对视:“再见!”
  奥里弗满心警惕地想:“我必须要小心。”
  两星期后,回到法兰克福。奥里弗正在办公室工作,秘书来吵他。
  “州长,参议员戴维斯在这里要见你。”
  “参议员戴维斯‘在这里’?”
  “是的,先生。”
  “让他进来。”奥里弗知道,他岳父正在反对一宗华盛顿的重要议案,他奇怪,他来法兰克福做什么。门开了,参议员走进来,彼得。 塔吉跟着。
  参议员托德。 戴维斯开心地微笑着,用手搂着奥里弗:“州长,见到你很高兴!”
  “见到你高兴极了,托德。”他转对彼得。 塔吉:“早,彼得。”
  “早,奥里弗。”
  “希望我不会打扰你,”参议员戴维斯说。
  “不会,没关系,有——有什么不对吗?”
  参议员戴维斯看着塔吉,笑着说:“噢,我不认为你会说有什么出错了吧。奥里弗,事实上,我要说,样样事都很好。”
  奥里弗迷惑不解地打量着他们两个:“我不明白。”
  “我有一些好消息给你,儿子,我们可以坐下来吗?”
  “噢,请原谅,你们喜欢来点什么,咖啡?威士忌——?”
  “不用,我们已经非常兴奋了。”
  又来了。奥里弗怀疑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刚从华盛顿飞来,那里,有一个极有影响力的团体预测,你将任下一届总统。”
  奥里弗感觉有一股激动地颤抖流经全身:“我——真地?”
  “事实上,我飞来这里的原因就是,是时候让我们开始你的竞选活动了。选举持续不到两年。”
  “那是完美的期限,”彼得。 塔吉兴高采烈地说,“在我们完成之前,世界上人人都会知道你是谁了。”
  参议员戴维斯又说:“彼得将要主持你的竞选活动。他将为你处理每件事。你知道,你找不到任何更好的了。”
  奥里弗看着塔吉,热情高涨:“我同意!”
  “那是我的快乐。我们会有许多乐趣的,奥里弗。”
  奥里弗转向参议员戴维斯:“这不是要花费很多啦?”
  “别担心那个。从始至终,你都将会是第一流的。我已使我的许多好朋友确信,你是帮他们进财的人。”他倾靠着椅子:“不要低估自己,奥里弗。调查显示,几个月前的一对夫妇把你看作是这个国家第三位最有影响力的州长列入名单。噢,你有一些其他两位所不具备的——这个,以前我曾告诉过你——感召力,这是金钱买不到的东西。人们喜欢你,他们将要为你投票。”
  奥里弗越来越激昂:“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已经开始了,”参议员戴维斯告诉他,“我们将要构建一支强大的竞选活动队伍,我们将要着手罗列出遍及全国的代理人。”
  “我的机会有多少现实性?”
  “第一步,你要把其他对手都赶走,”塔吉回答,“至于常规选举,诺顿总统骑术极高,如果你不得不要与他相撞,他会是极强硬的对手。当然,好消息是,由于这是他的第二届任职,他不能再竞选。而副总统卡侬,只是个苍白的影子,一小缕阳光就会使他消失。”
  会见持续了四个小时。在结束时,参议员戴维斯对塔吉说:“彼得,可以原谅我们几分钟吗?”
  “当然,参议员。”
  他们看着他走出门。
  参议员戴维斯说:“今天早上,我和珍有过一次谈话。”
  奥里弗感到一阵受警告的颤栗:“是吗?”
  参议员戴维斯看着奥里弗,微笑:“她非常快乐。”
  奥里弗呼出一声轻松的气息:“我很高兴!”
  “我也是,儿子,我也是,尽量保持家火旺。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别担心,托德,我——”
  参议员戴维斯的微笑顿时又消失了:“我担心,奥里弗,我不能因为好色挑剔你——只不过别让它把你变成一只癞蛤蟆。”
  当参议员戴维斯和彼得。 塔吉走过州议会大厦走廊,参议员说:“我想要你着手把参谋机构装配起来,不用节省什么费用。首先,我希望竞选活动办公室设在纽约、华盛顿、芝加哥和旧金山。初步的,在十二个月内开始,常规的在十八个月内完成。之后,我们就有流畅的航行了。”他们走到车前:“同我去机场,彼得。”
  “他将会做一个出色的总统。”
  参议员戴维斯点点头。“我会把他放在我的口袋里,”他想,“他将是我的傀儡,我一拉绳子,美国总统就会说话。”
  参议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烟盒:“抽烟吗?”
第九章2
围绕着国内的第一步开展得很好。参议员戴维斯对彼得。 塔吉的判断很正确,他是一个世界上最好的政治经纪人,他组建的组织机构是超级的。由于塔吉是个稳固家庭的男人,非常严谨地去做礼拜,他吸引着虔诚的右翼。由于知道策略性地进行工作,他也能说服自由主义者把分歧放到一边,一道工作。彼得。 塔吉是个卓越的竞选活动经纪人,他那卑艳的黑眼罩在整个网络已经变得家喻户晓。
  塔吉知道,如果奥里弗取得成功,他将必须有至少两百个授权投票的代表进入代表大会。他打算留意着,替奥里弗获得他们。
  塔吉草拟的进度表包括在联邦各个州的若干旅行。
  奥里弗看着计划,说:“这——这不可能,彼得!”
  “没问题,我们布置的路线,”塔吉胸有成竹地向他担保,“都调整过了。参议员要把他的‘挑战者’借给你,要走的每一步都会有人引导你,我会一直陪在你旁边。”
  参议员戴维斯给奥里弗介绍西默。 伦巴多。
  伦巴多是个巨型人物,高而魁梧,身体和性情都属暗色,是个话少沉郁的男人。
  “他怎么适合这个画面?”当奥里弗和参议员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奥里弗纳闷地问。
  参议员戴维斯说:“西默是我们的难题解答者。有些时候,人们需要一点点向前进的说服力,西默就是非常具有说服力的。”
  奥里弗不再说什么。
  当总统竞选活动庄重地开始时,有关要说什么,什么时候说,怎样说,彼得。 塔吉都给了奥里弗一份详细的摘要。他关照着奥里弗在所有关键的选民州露面。奥里弗无论去到哪里,都说人们想听的话。
  在宾夕法尼亚州,他说:“制造业是国家的命脉,我们不能把它忘记,我们将要再次开发制造厂,让美国回到轨道。”
  激动地欢呼。
  在加利福尼亚,他说:“航空工业是美国最生死攸关的一种财富,没有理由因为你们生产单一而停滞。我们要再次开发。”
  激动地欢呼。
  在底特律,他说:“我们发明了汽车,日本人却使工艺技术超过我们,噢,我们要夺回我们应得的第一地位。底特律将要再次成为世界汽车中心!”
  激动地欢呼。
  在大学校园,以联邦担保给予学生贷款。
  在陆军基地的演讲,围绕着国家,已有准备。
  一开始,在奥里弗相对不知名的时候,出人意料地,倒是有一堆反对派。随着竞选活动继续,得票显示出上升。
  七月的第一个星期,多于四千个授权投票代表和候补代表,连同数百个政党公务员和候选人,聚集在克利夫兰的代表大会。游行,彩车,派缔,闹得城市热情沸腾。来自世界各地的电视摄像机记录着这一景象。彼得。 塔吉和西默。 伦巴朵看到,州长奥里弗。 拉塞尔总是在镜头前面。
  在奥里弗的派缔中,有半打可能被提名者,不过,参议员托德。 戴维斯在现场后做了确保工作,一个接一个地,把他们都排挤掉。他冷酷地召唤利用一些欠他恩惠有二十年之久的人。
  “托比,我是托德,埃玛和苏若好吗?……好。我想告诉你有关你孩子的事,安德鲁,我很担心他。托比,你知道,依我的意见,他太自由,南方决不会接受他。我的建议是……”
  “阿尔佛雷德,我是托德,罗伊做得怎么样?……不必谢我,帮助他出来我很高兴。我想告诉你有关你的候选人,杰尔里。照我看,他太右翼,如果拥护他,我们将会失去北方。现在,这是我的建议……”
  “肯尼思——是托德。我刚刚想到要告诉你,我很高兴,不动产的处理为你弄出来了。我们都几乎做了,不是吗?顺便说说,我想我们应该做一次小小的交谈,关于斯莱特。他软弱,是个失败者。我们不能耗资去支持一个失败者,能吗,我们?……”
  如此这般,直到只剩下州长奥里弗。 拉塞尔,这个几乎是唯一有可能的候选人留在政党。
  任命过程平稳进行。第一次投票,奥里弗。 拉塞尔有七百票,比六个东北实业州来的人高两百票,比六个新英格兰州来的人高一百五十票,比四个南方州来的人高四十票,比其他来自农业州的人高一百八十票,与三个太平洋州来的人齐平。
  彼得。 塔吉疯狂似地做着工作,确保宣传队列保持发展。等最终的得票统计出来,奥里弗。 拉塞尔是赢家。随着小心营造的竞技气氛的刺激,奥里弗。 拉塞尔被拥护提名。
  下一步是选举一个副总统,梅尔维。 纬克斯是个完美的选择。他是一个贤明的端正的加利福尼亚州人,富有的企业家,风度翩翩的国会议员。
  “他们将会互相补充,”塔吉说,“现在,真正的工作开始了。我们要在这个魔法数字后面——两百七十,”这个必须的选举人票数,赢得总统任期。
  塔吉告诉奥里弗:“人们想要一个年轻的领袖……好看,有点幽默,有远见……他们想要你说,他们是多么伟大——他们想要相信这个……让他们知道你是聪明的,但是不要太聪明……如果你抨击你的对手,要保持在非人身限度……决不要轻视记者,你若像朋友一样对待他们,他们就会是你的朋友……试着不要露出卑劣面。记住——你是一个政治家。”
  竞选活动不断。参议员戴维斯的喷气机载着奥里弗到得克萨斯州三天,加利福尼亚州一天,密歇根州半天,到麻萨诸塞州六个小时。每分钟都被算计着。有些日子,奥里弗会参观十个城市之多,发表十次演讲。每夜都住不同的旅馆,芝加哥的德雷克,底特律的St。 里吉斯,纽约的卡莱尔,新奥尔良的德。 阿姆斯别墅,到了最后,它们都像是混合成一体了。无论在哪里,队伍前都有警车开道,有庞大的人群,有欢呼地投票。
  大部分旅行都有珍陪伴着奥里弗。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一笔重要的资产,有吸引力,有才智,记者喜欢她。也一次又一次地,奥里弗读到有关莱斯丽的最新收获:马德里的报社,墨西哥的电视台,堪萨斯州的电台。他为她的成功高兴,那使他对为她所做的减轻了负罪感。
  奥里弗每到一个地方,记者对他拍照,采访,引述他的话。有超过一百位通讯记者报道他的竞选活动。他们中,有些来自远在地球那端的国家。竞选活动接近高潮,投票记录显示奥里弗。 拉塞尔是前沿的信使。但是,出乎意料地是,他的竞争对手卡侬副总统赶上来了。
  彼得。 塔吉开始担忧:“卡侬正在选举中上升,我们必须要阻止他。”
  副总统卡侬和奥里弗两个人之间的电视辩论主题趋于一致。
  第一个论辩之夜,在电视摄影机前,卡侬副总统谈经济体制:“美国从没有过更殷实的经济了,商业处于繁荣。”他用了后来的十分钟详尽地说明主题,用事实和图表证明观点。
  当轮到奥里弗站在麦克风前,他延续他的话,说:“非常令人难忘,的确,大商业做得这么好,我们都喜欢,企业利润从来没有比现在更高了。”接着,迅速转攻对手:“可是,你忘了提及一个原因,企业做得这么好,是由于,那是‘缩减规模’的委婉解述。坦率地说,缩减规模简单的涵义就是,人们正在被解雇,让位给机器,比以往更多的人失去工作。那是我们应该去调查的人性屏障。我恰巧不同意你的那种企业财务成功更比人还重要的观点……”辩论如此这般继续着。
  在副总统卡侬谈及商业时,奥里弗让一个人道主义者走近,谈情感和机会。在他通过的时候,拉塞尔操起卡侬的声音,像个不关心美国人民的冷血政客。
  那次辩论后的早上,投票转移了。投奥里弗。 拉塞尔的,在超过副总统的三个点内。产生了一场更为全民的辩论。
  亚瑟。 卡侬听了他的讲述,在终结辩论中,站在麦克风前说:“我们的国家,是一个所有人民可以有均等机会的国家。美国得到自由的祝福,但是,仅仅那样还不够,我们的人民应当获得工作自由,赢得象样的生活……”
  他窃取了奥里弗。 拉塞尔浓缩在所有极好地为人民福利着想的计划中的呼声。不过,彼得。 塔吉已经预料到了。在卡侬结束时,奥里弗。 拉塞尔站到麦克风前。
  “非常感动,的确,我们都被你不得不说的对失业者的保证特别地感动了,如你所称:‘被遗忘的人’。而烦扰我的是,你忘了说,你将要怎样去为那些人做所有那些极好的事。”从那时起,副总统卡侬经营情感,奥里弗。 拉塞尔就谈结果和他的经济学计划,让副总统高高地挂着忍受干渴。
  奥里弗、珍和参议员戴维斯在参议员在乔治敦的官邸用餐。参议员笑着对珍说:“我刚刚看了最后的投票记录,我认为你可以开始重新装饰白宫了。”
  她的脸闪亮起来:“你真地认为我们就要赢啦,父亲?”
  “我在许多事上出过错,甜心,但是,决不是在政治上,那是我的命脉。十一月份,我们就会有一个新总统了,他就坐在你的右边。”
第十章1
“请系好你座位上的安全带。”
  “我们就去这里!”达娜兴奋地想。她看了一下本恩。 阿尔伯特桑和威利。 纽曼。本恩。 阿尔伯特桑,达娜的制作人,是个运动机能亢奋的大胡子,四十岁。他制作的一些顶级电视新闻,报道后受到极高地关注。威利。 纽曼,摄影师,五十出头,有才干,热情,热切地期待着他的新任务。
  达娜一心只想冒险,冲锋在前。他们将在巴黎着陆,然后飞往克罗地亚的萨格勒布,辗转到达萨拉热窝。
  在华盛顿的最后一个星期,达娜接受了国外编辑谢莉。 麦加尔的简令:“在萨拉热窝,你们将需要一台交换机,经卫星通讯传送你们的新闻。”麦加尔告诉她:“在那里,没有一台交换机是我们自己的,因此,要从拥有卫星通讯的南斯拉夫公司去租借,再买些卫星通讯时间。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以后,我们将会有我们自己的交换机。你要从两个不同水平进行操作,一些新闻,要涵盖生活,但是,其中大部分需要录像。本恩。 阿尔伯特桑会告诉你他需要什么。你们拍摄电影胶片后,在当地演播室做声效跟踪。我已经给了你行业里最好的制片人和摄影师。你们不会有任何问题。”
  达娜记住了最后那几句乐观的话。
  在达娜离开前的那天,马特。 贝克尔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我办公室。”他的声音很粗硬。
  “到那里我会是正确的,”达娜心存担忧地挂断电话,“对批准我的调任,他又改变主意了,他不会让我去了。噢,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毅然决然地想:“我要和他争辩。”
  十分钟后,达娜走进马特。 贝克尔办公室。
  “我知道,你将要说什么,”她开始说,“不过,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就要去!从我是个小女孩时,我就梦想着了。我想,我能在那里做好。你就给我个机会试试吧。”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对,”达娜一副挑战地样子,“你想要说什么?”
  马特。 贝克尔怜爱地看着她,温和地说:“bon voyage。”
  达娜一片盲然:“什么?”
  “bon voyage,意思就是‘旅途愉快’。”
  “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可我——你不是叫我——?”
  “我叫你,是因为我不得不对一些我们的国外通讯记者说了,他们给了我一些忠告,需要转达给你。”
  这个粗暴的熊一般的男人,居然花时间劳神去给一些国外通讯记者讲,以使自己能给予她帮助!“我——我不知道,怎么——”
  “那么,不要,”他喋喋不休地咕哝着,“你将要进入烽火硝烟的战争,不能保证你能百分之百地保护自己,因为子弹不给他妈的他们杀的谁作保证。而且,当你在行动中,冲动开始泛滥,那会使你莽撞,使你做一些平常不会做的蠢事。你必须要控制自己,总是玩得安全些,不要独自在街上徘徊,没有什么新闻故事值得你去冒生命危险。其他事情……”
  此番训诫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他说:“好吧,那就这样,自己小心点。如果你让什么事在身上发生,我将会他妈地发疯!”
  达娜倾过身子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不要再这样,”他说,猛然站起来:“在那里,大体上会是那样。达娜,如果你到了那里想要改变主意,想回来,就及时让我知道,我会安排。”
  “我不会改变我的主意,”达娜坚定不移地说。
  结果,她还是错了。
  平淡地飞到巴黎。他们在查尔斯。 德。 高勒机场着陆,三人乘了一辆小巴去克罗地亚航空公司,花了三个小时。
  夜里十点钟,克罗地亚航空公司飞机在萨拉热窝的“却妙机场”着陆。旅客们挤在一栋安全建筑里,持护照在那里接受穿制服的守卫检查,然后被挥开。当达娜向出口移动时,一个矮矮的,穿着平民衣服,样子令人不舒服的人,走到她前面,挡住去路:“护照。”
  “我给他们出示过了我——”
  “我是陆军上校嘎登。 戴沃戒克,你的护照。”
  达娜只好把护照再递给他,连同证明书。
  他翻动了一遍:“新闻记者?”他目光锐利地逼视着她:“你在哪边?”
  “我不在任何一边,”达娜泰然自若地说。
  “不过要小心你报道的,”戴沃戒克上校警告,“我们不会轻松地对待间谍的。”
  欢迎到萨拉热窝。
  一辆防弹“陆地漫游者”在机场遇见他们。司机是个样子黑黝黝的人,二十出头。“我是乔万。 托列,为了你们的愉快,我将是你们在萨拉热窝的司机。”
  乔万开得很快,绕着拐角处,突然转弯,竞技般地穿过寥无人迹的街道,仿佛他们在被谁追赶着。
  “请原谅,”达娜神经质地说,“需要特别地急吗?”
  “对,如果你想活着到达那里。”
  “可是——”
  在远处,达娜听到隆隆地雷鸣声,似乎正在逼近。
  然而,她听着的不是雷声。
  黑暗中,达娜可以分辨出前面粉碎的建筑,没有屋顶的房子,没有窗子的商店。前面,她看见“度假旅馆”了,它们还耸立在那里。旅馆前面被弄出严重的麻子般的凹坑,车道上被凿出深深的洞。汽车迅速驶过去。
  “等等!这是我们的旅馆,”达娜着急地大喊起来,“你要去哪里呀?”
  “前面的入口太危险,”乔万冷静地说。他转到拐角,驶进一个巷道。“人人都使用后面的入口。”
  达娜顿开茅塞:“哦!”
  “度假旅馆”休息厅,塞满了胡乱转悠的聊天的人。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年轻法国人走近达娜:“噢,我们正期待着你们呢,你是达娜。 埃文斯吧?”
  “是的。”
  “吉恩。 保罗。 休伯特,米彻帕乐电视台M6的。”
  “我很荣幸见到你。这是本恩。 阿尔伯特桑和威利。 纽曼。”那人和他们握握手。
  “欢迎到我们被遗弃的迅速消失的城市。”
  其他人也走过来,欢迎他们。一个又一个,他们介绍着自己。
  “斯蒂芬。 穆勒,凯博广播网的。”
  “罗德里克。 蒙恩,BBC2台的。”
  “马可。 比尼利,意大利Ⅰ台的。”
  “阿卡亥若。 艾细海纳,东京TV的。”
  “胡安。 桑托斯,瓜达拉哈拉6频道的。”
  “钱春,上海电视台的。”
  在达娜看来,似乎世界上每个国家都有一个新闻记者在这里,介绍像是要永远继续下去。最后一个,是一个魁梧的俄国人,有一颗闪烁的金门牙:“尼古拉。 彼特罗维奇,哥里松22台的。”
  “你们这里有多少记者啊?”达娜问吉恩。 保罗。
  “超过两百五十个。我们不明白有多少战争像这样有趣,你是第一次来吗?”他的语气像是在谈一场网球比赛。
  “是的。”
  吉恩。 保罗说:“如果我能有些帮助,请让我知道。”
  “谢谢你!”她犹豫不决地问,“陆军上校嘎登。 戴沃戒克是什么人?”
  “你不会想要知道他,我们都认为他在塞尔维亚等同于‘盖世太保’,不过,我们也没有确信。我建议你置身于他的道路之外。”
  “我会记住。”
  后来,达娜上床休息时,突然有一声爆炸从街对面传来,之后,房子开始摇晃。在恐惧的同时,还真令人兴奋,仿佛是幻觉,是电影外面的事。一整夜,达娜都警觉地躺着,听着可怕的杀人机器的声音,看着那闪光在肮脏的旅馆窗子上反射。
  早晨,达娜穿好衣服——牛仔裤,长统靴,防弹衣,她有些自惭形秽,但是,想起:“总是玩得安全些……没有什么新闻故事值得你去冒生命危险。”
  达娜,本恩和威利在大厅餐厅,谈着家庭。
  “我忘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威利说,“下个月,我就要有孙子了。”
  “那太好了!”达娜暗自憧憬:“什么时候我会有个孩子,有个孙子?Que sera sera。”
  “我有个主意,”本恩说,“我们来做个一般的新闻,第一步,这里在发生什么,人们的生活受到怎样的影响。我这就同威利去侦察场地。你怎么不让我们获得一些卫星通讯时间呢,达娜?”
  “好啊。”
  乔万。 托列在巷道里,坐在“陆地漫游者”上。“Dobro jutro。 早上好。”
  “早上好,乔万,我想去一个有人租借卫星通讯时间的地方。”
  他们开起来。达娜第一次可以清晰地看到萨拉热窝。在她看来,这里几乎已经没有未被改变过的建筑了。炮火声在持续着。
  “他们不会停吗?”达娜好奇地问。
  “他们会停,等他们用尽弹药的时候,”乔万痛苦万分地说,“他们的弹药永远都用不尽!”
  街道荒芜,只有寥寥几个步行者,所有咖啡馆都关闭着,人行道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弹坑。他们通过“奥斯陆宝鼎”建筑。
  “那是我们的报纸,”乔万骄傲地说,“塞尔维亚人一直在企图消灭它,不过,他们办不到!”
  几分钟后,他们到达卫星通讯办事处。“我会等着你,”乔万说。
  大厅里,在书桌后面,有一个传达员,看起来像有八十岁。
  “你讲英语吗?”达娜问。
  他疲乏地看着她:“我讲九种语言,女士,你想要什么?”
  “我是‘WTE’的,我想要预订一些卫星通信时间,安排——”
  “三楼。”
  门上的标牌写着:“南斯拉夫卫星通讯公司”。接待室挤满了人,都坐在靠墙摆放着的木条凳上。
  达娜把自己介绍给那个在接待桌前的年轻妇女:“我是‘WTE’的达娜。 埃文斯,我想要预订一些卫星通讯时间。”
  “请找个座位,等着轮到你。”
  达娜环视屋子:“这里这些人都是要预订卫星通讯时间的吗?”
  那妇女抬起头来,看着她说:“对。”
  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后,达娜被领进经理办公室。一个矮矮的,蹲着抽雪茄的男人,看起来像个好莱坞制作人中的迂腐老典型。
  他操着一种重重的口音说:“我能帮助你吗?”
  “我是‘WTE’的达娜。 埃文斯,我想要租借一台你们的交换机,预订半小时的卫星通讯时间。在华盛顿六点钟会是一个好时段,我想要那段时间,每天不确定。”她看着他的表情:“有什么问题吗?”
  “有一个。没有可用的卫星通讯交换机,都已经被预订掉了。如果有谁取消,我会给你一个招呼。”
  达娜失望而沮丧地看着他:“没有——?可是,我必须要一些卫星通讯时间,”她又补充说,“我是——”
  “其他每个人也都是,女士,除了那些自己拥有交换机的,当然。”
  等达娜返回接待室,那里依然塞满着人。“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她执拗地想。
  达娜离开卫星通讯办公室。她对乔万说:“我希望你带我去绕城。”
  他转过身,不解地看着她,接着,无奈地耸耸肩:“就如你所愿啰!”汽车发动起来,开始穿过街道迅跑。
  “请慢一点,我必须要找到对这个地方的感觉。”
  萨拉热窝是一座围攻之下的城市。没有流动的水,没有电,更多的房屋每小时都在被轰炸。空中突袭的警报频繁地持续着,以致于人们不再理睬它的凄厉。宿命论的不良气氛似乎笼罩在城市上空:如果子弹记住了谁的名字,无论哪里都藏不住。
  差不多在每条街的拐角处,都有男人,女人和孩子,在叫卖他们剩余的很少的物品。
  “他们是从波斯尼亚和克罗地亚来的难民,”乔万解释,“在想法获得足够的钱去买食物。”
  到处都有大火在肆虐,可是,视野里没有消防员。
  “没有消防部门吗?”达娜问。
  他耸耸肩:“有,不过,他们不敢来,他们成了塞尔维亚狙击兵太好的攻击目标。”
第十章2
起初,达娜对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战争已形成一点点印象,但当她在萨拉热窝待了一个星期后,这才意识到,完全不是那样,根本就没有感觉。没有谁能解释。有人曾提到过,有个大学教授可能会明白些,他是一个著名的历史学家,因受了创伤而被困在家里。达娜决定对他做一次探访。
  乔万送她到一处城市过去的郊区,教授住在那儿。教授姆拉迪克。 柱德是个小个儿,灰白头发的男人,堪称精致的外表。是一颗子弹损害了他的脊骨,导致瘫痪。
  “谢谢你来,”他说,“这些日子,我没有多少来访者。你说,你需要和我谈谈?”
  “是,我假定我要来报道这场战争,”达娜对他说,“可是,要讲述真像,我又对它困惑不解。”
  “原因很简单,我亲爱的,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这场战争正在超出可以理解的范围。几十年来,塞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波斯尼亚人,和穆斯林人,和平地生活在一起,在铁托领导下,他们是朋友和邻居,在一起成长,在一道工作,上同样的学校,相互通婚。”
  “现在呢?”
  “同样是这些朋友,却在彼此折磨,厮杀。他们的憎恨使得他们做出来的事那样地令人厌恶,我甚至都说不出来。”
  “我听说过那些故事,”达娜说。她听过的那些故事几乎难以置信:一井充满血腥的人类睾丸,婴孩强奸,屠杀,把无辜的村民禁闭在教堂,然后放火烧。
  “那是谁发动的?”达娜问。
  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是问该怪谁吧。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同盟一边的十万塞尔维亚人,被纳粹一边的克罗地亚人消灭。现在,塞尔维亚人正在施行他们血腥的报复。他们制肘着家乡的人质,他们没有慈悲心。仅仅在萨拉热窝就已经有超过二十万颗炮弹落下来,至少有一万人被杀害,超过六万人受伤。波斯尼亚和穆斯林必须对他们参与的虐待和屠杀承担责任。那些不想要战争的人也被迫卷入,没有谁能相信谁,他们剩下的只有恨。我们有的,是一场毁灭性的吞噬自己的大火,燃烧这火的,则是无辜的身体。”
  下午,当达娜回到旅馆,本恩。 阿尔伯特桑正等在那里,告诉她,他已经得到消息,在明天下午六点,有一台交换机和卫星通讯时间可供使用。
  “我已经找到一个理想的地方,可供拍摄,”威利。 纽曼告诉她,“有个广场,有相互聚拢在一个街区内的一个天主教教堂,一个清真寺,一个新教徒教堂,和一个犹太教会堂,都已被炸毁。你可以写一则新闻,关于均等的仇恨机会,和它对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做了些什么,谁不想要这场战争造成的任何结果,可是,谁又被迫成了战争的一部分。”
  达娜兴奋地点点头:“极好,我会在晚餐时见你,我就去写。”她回到房间。
  第二天下午六点钟,达娜,威利和本恩在坐落着被炸毁的教堂和犹太教会堂广场前面集合。威利把电视摄像机安装在三脚架上,本恩在等待确认来自华盛顿的卫星通讯联络信号。达娜可以听到附近背景中狙击兵的射击声。她突然庆幸自己穿着放弹夹克:“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他们不会射到我们,他们是在相互射击,他们需要我们去告诉世界他们的故事。”
  达娜看到威利的信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看着摄像镜头,开始说:
  “你看到的,在我后面被炸毁的教堂,是这个国家正在发生的事情的一个象征,不再有墙壁可供人们躲藏,没有什么地方安全。在初期,人们还能在他们的教堂里找到避难所。可是,在这里,过去,现在,未来,都已经混合到一起了,和——”
  就在那一刹间,她听到一声尖利地逼近的哨音,她抬起眼,只看到威利的头被炸成一个红色的瓜。“是光线的骗局,”这是达娜最初的思想,顷刻,她惊骇地看着,威利的身体砰然倒在地上。达娜站在那儿,僵冻了,难以置信!人们围着她尖声叫着。
  狙击兵射击的声音迅速地逼近,达娜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抓住她的那些手,猛催她离开街道。她抵抗着他们,企图让自己挣脱。
  “不!我们必须回去,还没有用完我们的十分钟,不能浪费了,不能……浪费东西是错误的。‘喝完你的汤,亲爱的,在中国有孩子在饿死。’你以为你是那上面有些仁慈的上帝吗?坐在白云中?喔,让我告诉你吧,你是个假的。一个真的上帝决不会,决不会,决不会让威利的头飞掉。威利正在期待着他的第一个孙子呐。你听见我说的了吗?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
  她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完全觉察不到自己正在被带过后街,带进汽车。
  等达娜睁开眼睛,已躺在床上,本恩。 阿尔伯特桑和吉恩。 保罗。 休伯特关注着她。
  达娜仰视他们的脸:“碰巧,不是吗?”她挤压着眼睛,紧紧地闭着。
  “我多抱歉,”吉恩。 保罗说,“看见那个是件可怕的事,你很幸运没有被杀害。”
  电话铃声震动了沉静的屋子,本恩拿起来:“喂。”他听了一阵:“好,不挂。”他转身向着达娜说:“是马特。 贝克尔,你能和他谈吗?”
  “是,”达娜虚弱地坐起来,过了一会儿,勉强起身走去接过电话:“喂,”她的喉咙很干,讲话困难。
  马特。 贝克尔的声音通过电话线隆隆着响:“我想要你回来,达娜!”
  她的声音仿若耳语:“好,我想要回家!”
  “我会为你安排第一趟离开那里的飞机。”
  “谢谢你,”她放下电话。
  吉恩。 保罗和本恩搀扶她回到床上。
  “我很抱歉,”吉恩。 保罗再次说,“没有——没有什么可以说。”
  眼泪终于流下她的面颊:“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他决不会伤害他们任何人的。发生什么了?人们正在像动物一样被屠杀,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关心啊!”
  本恩说:“达娜,这里没有什么是我们能够做的——”
  “必须要有!”达娜的声音充满狂怒,“我们必须要让他们当心。这场战争不是有关炸毁教堂或者建筑,或者街道的战争,是有关人们——无辜的人们——飞掉他们的头的战争。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新闻,让这场战争真实,这就是唯一的路。”她转向本恩,深深呼吸了一下:“我要待着,本恩,我不会让他们把我吓走。”
  他关切地看着她:“达娜,你确信你——?”
  “我确信,现在,我知道我必须要做什么了,你会打电话告诉马特吗?”
  他极不情愿地说:“如果那是你真正想要的!”
  达娜不容值疑地点点头:“那是我真正想要的。”她看着本恩离开屋子。
  吉恩。 保罗说:“哦,我最好走开,让你——”
  “不,”此刻,达娜的心里充满了威利被炸开的头的幻像,他的身体掉在地上。“不,”达娜不无恐惧地说。她抬起眼来看着吉恩。 保罗:“请待着,我需要你!”
  吉恩。 保罗在床上坐下,达娜用胳膊挽住他,让他紧紧地靠着她。
  第二天早上,达娜对本恩。 阿尔伯特桑说:“你能找到一个摄影师吗?吉恩。 保罗告诉我,在科索沃有一个孤儿院,刚被炸了。我想去那儿,报道它。”
  “我去转转看。”
  “谢谢,本恩,我继续朝前走,在那里遇你。”
  “小心点。”
  “别担心。”
  乔万正在巷道等着达娜。
  “我们要去科索沃,”达娜告诉他。
  乔万转对着她:“那是危险的,女士,唯一的道路要通过树林,还——”
  “我们已经遭受过霉运,乔万,将会好的。”
  “就如你所愿吧。”
  他们迅速穿过城市,十五分钟后,驶入浓密的森林地带。
  “还有多远?”达娜问。
  “不远了,我们将在那儿——”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陆地漫游者”触响了地雷。
第十一章
当选举的日子逼近,总统竞选变得太接近而不能call。
  “我们必须赢取俄亥俄州”彼得。 塔吉说,“二十一个选举人的投票,对阿拉巴马州我们都对了——那是九票——我们还有佛罗里达的二十五票,”他举起一张图表,“伊利诺斯州,二十二票……纽约,三十三,加利福尼亚,四十四。只是太早了,call不到。”
  除了参议员戴维斯,每个人都在关注。
  “我已经有种感觉,”他说,“已能嗅到胜利。”
  在法兰克福一家医院,米里亚姆。 弗里德兰德仍处于昏迷。
  在选举日,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二,莱斯丽待在家里,看电视重播。奥里弗。 拉塞尔以超过两百万普选获胜,占选民投票的绝大多数。现在,奥里弗。 拉塞尔是总统了,世界上最大的目标。
  没有哪个比莱斯丽。 斯图尔特。 钱伯斯更密切地跟踪过选举竞选活动。她一直在忙碌于扩张她的帝国,已经获得一系列横跨美国的报纸、电视和电台,像在英格兰,澳大利亚和巴西一样令人满意。
  “什么时候你才会有个够?”她的总编辑大连。 撒楞呐问。
  “不久了,”莱斯丽意味深长地说,“不久了!”
  还有更大的一步她必须要走。那最后的一片叶,顺理成章地掉落在斯科特斯德尔的晚宴派缔上。
  有个客人说:“我听到一个绝密消息,玛格丽特。 泊得曼正在办离婚。”玛格丽特。 泊得曼是国家首都《华盛顿论坛》的所有人。
  莱斯丽没有说什么,不过,第二天一早,她就与代理人乍得。 莫顿在电话上讲:“我想要你去查明,是否《华盛顿论坛》要出售。”
  那天之后,回答反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听说的,钱伯斯夫人,不过看来,你像是正确的,泊得曼夫人和她丈夫正悄悄地在办离婚,正在分割财产。我认为‘《华盛顿论坛》社’的确容易出售。”
  “我想要买它。”
  “你是在谈一笔上兆的交易啊,‘《华盛顿论坛》社’拥有一系列报纸,杂志,电视网络,和——”
  “我想要它。”
  那个下午,莱斯丽和乍得。 莫顿已在去华盛顿D。C。的路上。
  莱斯丽打电话给玛格丽特。 泊得曼,她俩在早几年曾偶然相识。
  “我在华盛顿,”莱斯丽说,“我——”
  “我知道。”
  “话传得真快,”莱斯丽想。“我听说你可能有兴趣出售‘《论坛》社’。”
  “可能吧。”
  “我想知道,你是否愿意为我安排一次报社观光?”
  “你有兴趣买吗,莱斯丽?”
  “可能吧。”
  玛格丽特。 泊得曼找来马特。 贝克尔:“你知道莱斯丽。 钱伯斯是谁吗?”
  “‘冰公主’,无疑。”
  “过几分钟,她就会到这里,我希望你带她参观一下车间。”
  《论坛》的每个人都已经意料到即将发生的出售。
  “把《论坛》卖给莱斯丽。 钱伯斯,会是个错误,”马特。 贝克尔直截了当地说。
  “是什么促使你那样说?”
  “首先,我怀疑,她是否真地知道该死的有关报纸业务的事。你留意过她对她买下来的其他报纸做过什么了吗?她把有声誉的报纸变成不值钱的小报,她会毁了《论坛》的。她——”一种直觉令他抬起眼来,莱斯丽。 钱伯斯,她正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口,耐心听着。
  玛格丽特。 泊得曼解围似地大声喊:“莱斯丽!见到你好高兴啊。这是马特。 贝克尔,我们‘《论坛》社’的总编辑。”
  两人冷漠地交换了致意。
  “马特正要带你去四处看看呢。”
  “我正期待着。”
  马特。 贝克尔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吧,那我们走吧。”
  参观开始,马特。 贝克尔谦逊地说:“组织机构是像这样的:顶上是总编辑——”
  “那会是你,贝克尔先生。”
  “是的,在我下面,是编辑经理和编辑职员,包括:大都市,国家,涉外,运动,商务,生活与时尚,人民,历法,读书,房地产,旅游,食品……可能我会有遗漏。”
  “真令人吃惊。在‘《华盛顿论坛》社’有多少雇员,贝克尔先生?”
  “超过五千。”
  他们走过编辑部:“这里是新闻编辑排页的地方,他是那个决定照片将放哪儿和新闻将出现在哪页的人。编辑部写大字标题,编辑新闻,然后在排版室把它们放在一起。”
  “真令人着迷!”
  “你有兴趣看印刷厂吗?”
  “噢,是的,我希望了解每件事。”
  他低语咕哝着什么。
  “抱歉,你说什么?”
  “我说‘好’。”
  他们乘电梯下去,走到旁边一栋楼。印刷厂有四个店铺高,四个足球场大。在巨大的空间里,每样东西都是自动控制。厂房中,有三十辆遥控搬运车,它们把巨大的纸滚传送分散到各种位置上去。
  贝克尔解释:“每个纸滚重约二千五百磅,如果你打开一个,将会有八英里长。纸带通过每小时二十一英里的印刷。那些较大的搬运车每次能承载十六滚。”
  共有六台印刷机,三台靠置于屋子的每一边。莱斯丽和马特。 贝克尔站在那里,看着报纸被自动地聚集,切割,折叠打包,再传递到等待着装它们离开的卡车上。
  “过去,大概要用三十个人来做,现在,一个人在一天就能做完,”马特。 贝克尔颇有感慨,“这个技术时代!”
  莱斯丽注视了他一阵,补充:“这个缩减规模时代。”
  “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于运用经济学?”马特。 贝克尔淡漠地问,“可能,你宁愿你的律师或者会计师去——”
  “我非常有兴趣,马特。 贝克尔先生,你的编辑预算是一千五百万美元,你的每日发行量是八十一万六千,四百七十四,一百万,十四万,在星期天是四百九十八。你的广告是六十八点二。”
  马特出乎意料地看着她,惊讶地眨着眼睛。
  “你全部报纸的所有权,你的日发行量超过两百万,星期日发行量两百万四。当然,这不是世界上最大的报纸,对吗,马特。 贝克尔先生?世界上最大的两份报纸在伦敦印刷,《太阳》最大,日发行量四百万,《日镜》销售超过三百万。”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我很抱歉,我没有看出来你——”
  “在日本,天天超过两百的,包括有《朝日新闻》,《曼茶新闻》和《读卖新闻》。你跟着我吗?”
  “好,我道歉,要是我还做作傲慢就……”
  “接受了,贝克尔先生,那我们回去泊得曼夫人办公室。”
  第二天早上,莱斯丽在《华盛顿论坛》行政会议室,面对泊得曼夫人和半打法律事务代理人。
  “那我们谈谈价格,”莱斯丽说。讨论持续了四个小时,结束时,莱斯丽。 斯图尔特。 钱伯斯拥有了“《华盛顿论坛》社”。
  比莱斯丽预期的更贵,而那不是问题。
  有更重要的事。
  交易完成那天,莱斯丽找来马特。 贝克尔。“你有什么计划?”莱斯丽问。
  “我要走了。”
  她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
  “你颇有名气,人们不喜欢为你工作,我想,他们最爱用的是这个词:‘无情’,我不必去受那个罪。这是一份好报纸,我讨厌离开它,只是,比起我能应付的,我有更多的工作可以尝试。”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十五年。”
  “你就要丢弃?”
  “我不会丢弃任何东西,我是——”
  她恳切诚挚地直视他的眼睛:“听我说,我认为《论坛》是一份好报纸,真地,不过,我想让它成为一份伟大的报纸,希望你帮我。”
  “不,我不——”
  “六个月,就试做六个月,我们将开始给你的薪金加倍。”
  他审视她好久——年轻,美丽,又聪明,还……对她,他总有一种心神不安的感觉。
  “谁将掌管这里?”
  她舒心地笑了:“你是‘《华盛顿论坛》社’的总编辑,你就是。”
  他信服了她。
第十二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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