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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 而是风

_12 劳伦斯夫人(英)
那里在罗马北边,距海边不远。伊特鲁里亚人的坟墓很有意思,漂亮、
可爱。他们是生气勃勃、欢快活泼的民族。他们不想支配其他民族的生活,
只经营好自己的生活。我非常喜欢伊特鲁里亚人——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没
有一点必要去支配他人。我想写关于伊特鲁里亚地区的短篇集。这不是什么
学术著作,只是把亲眼看到伊特鲁里亚人留下的印象原原本本写出来罢了。
弗莉达患了感冒,稍显憔悴。不久就恢复了健康。巴比星期三和西曼
夫人一起回来了。
夫人性情和悦,比去年显得老些,不那么漂亮,个子高高象个电线杆。
她很稳重,不怎么有朝气。这都是伦敦的影响。她要在当地住三个星期。她
在学校工作很忙,她从心里想得到自由,但那至少还需要再等上一年半。不
过,对她来说,干工作更好些。假如她真挣了好多钱,完全获得自由了,那
倒不好办了。啊,自由,自由,你为可怜的女人做了些什么!然而他们仍旧
要继续往他们生活的面包上涂自由的毒药。
很幸运,每天天气都好。郁金香、苹果花和桃花还开着。乡亲们忠实、
和蔼,家中也平静。生活太幸福了。弗莉达去了斯坎迪奇,巴比和西曼夫人
去了佛罗伦萨,今天只有我一人在。
我穿上了你给我织的袜子。它漂亮,和我的裤子同一颜色,真是精品。
听说你很健康,这比什么都好。听说斯蒂夫特也越来越漂亮,这太好了。世
界确实在进步。
再过些时日,我们打算制定夏季的计划,看看什么时候怎样回去。我
已经不想再旅行了。旅行得太多了。如果见到埃尔斯,请代问她好。弗莉达
仍然对她的妹妹抱有新鲜明快的爱情,她从阿拉西奥回来了。这很好!问我
朋友雷迪好。去那边时,我和他一起去钓鲑鱼。
意大利没有那么美味的鱼。
再见
D·H·L
梅林达别墅

斯坎迪奇
斯坎迪奇
1927年
6月
1日
亲爱的埃尔斯:
为什么不让他们把
F
·勒格的《伊特鲁里亚的绘画》给我寄来。价钱大
约是
20马克左右。如果书店用挂号——不挂号会丢的——给我寄来,我将
非常高兴。把价钱告诉我,我马上会给你寄钱去。那是非常出色的书。我在
朋友家看到它,就自己也想要。听说我在塔尔奎尼亚时,勒格正在佛罗伦萨。
不过,他已经不打算搞伊特鲁里亚的书了。
当地非常热。上午
7点前在阳光下吃饭也觉得有点热了。大家都早晨
早起,下午睡午觉。弗莉达还在酣睡。我早就醒了——还没有一个人起来—
—乡亲们也在睡午觉。阿尔诺溪谷在阳光照射下,蒸腾着静静地横在那里。
由于那里还有几丝风,所以我走下那里,想坐到放在树荫下草地上的躺椅上。
大樱桃也熟透了——吉乌利亚把它采来——非常可口。在盛夏,当大家都想
忘掉劳累,象小虫子那样睡觉时,我总是感到特别愉快。
听朋友说,《大卫王》获得很大成功。戏剧也获得好评。不过报纸上的
评论却提出完全相反的看法。它说,戏剧松散,像对话过多的电影一样,乏
味,没有一点戏味,说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把那样的东西拿到现代舞台上实在
是失策。像我这样的聪明人是不会为那些人说的话而生气的。如果制片人用
它拍出了差电影,那是制片人的责任。另外,如果剧评家们只听到了有关离
婚和金钱的麻酥酥的对话,那这是他们的责任。因为他们应该向“上帝”乞
求“请让我听清”,所以他们不该责备我。然而弗莉达却因此事大为失望,
情绪低落,怎么安慰都不行。再过些时候,情况就会清楚了。
如果不是那么热,我们可能
7月底以前就留在当地了。如果不热,我
们想路经科尔托纳、阿雷佐、基乌西、奥尔维耶托、阿西西、佩鲁贾回去。
8月——这个热得让人泄气的月份,全世界的人都找个地方出门了——我们
要去巴登的岳母家。你是要去萨博亚港吗?这挺好。那里有几个我的朋友。
如果天气不坏,你受得了那个热劲,你带孩子们到这里来怎么样?我们不在
的时候,你可以用这个房子。可以让孩子们看看景色优美的佛罗伦萨及其近
郊。他们肯定高兴。你愿意从家务中完全解放出来凉快凉快,所以你可以这
样做。
布雷特回牧场了。由于我们没有和她一起去,她非常不高兴。梅布尔
也寄来烦人的信。
说增盖了两三间房子,其中一间是我们的。不过,这个夏天,我们去
不成。
我还要去巴伐利亚,那里
9月肯定绝妙。如果提前成行,我还住在勃
伊尔伯格的旅店。
距今
15年前的
5月底我们在那家旅店开始了我们的生活。我非常喜欢
勃伊尔伯格,不过旅店在夏天里是又挤又乱的。
今天又收到了柯蒂斯·布朗的信,他说他收下了
10英镑《骑马而去的
女人》的稿费。
如果它发表在《号盘》或《伦敦墨丘利》的
6月号或
7月号上,我马
上把《爱岛的人》寄去。你肯定喜欢它,肯定想把它翻译过去。
近来,我很少写这么长的信。日月如梭,我们几乎谁也没见到——我

很满意这一点。弗莉达时时发牢骚,可是人们一来,她又没什么好脸色。她
认为自己是个喜欢和朋友交往消遣的社交型的女人,但真的是不是,我还搞
不清。然而,我认为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
很满意这一点。弗莉达时时发牢骚,可是人们一来,她又没什么好脸色。她
认为自己是个喜欢和朋友交往消遣的社交型的女人,但真的是不是,我还搞
不清。然而,我认为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

D·H·L
梅林达别墅
斯坎迪奇
佛罗伦萨
1927年
7月
11日
亲爱的岳母:
你的可怜的女婿正因支气管炎和痔疮躺在病床上。医生是佛罗伦萨最
有名的吉廖利——他给我开了凝固剂,我还很虚弱。虽然没有危险,可是..
你怎么样?不洗海水浴了吧?医生说,我之所以得上痔疮就是因为在
福尔泰洗了海水浴的缘故。
你喜欢康斯坦茨吗?我们曾在那里到沃尔特豪斯·雅各布家吃过饭。
当时门德希亚也在座。你记得吗?那顿饭吃得很舒服。不过,你是否有些困
难?或者你越来越年轻,把头发剪短,把裙子弄短了呢?你还搞不清楚,一

76岁的女人花枝招展该是什么样子。
朋友们非常亲切。每天都有人从佛罗伦萨来。我在病床上总算捱过了
5
天。两周后,我就可以出门上维尔塔泽了。它在什么地方,我们还不知道。
不过不久埃米尔会写信告诉的。
医生的意见是我至多能去海拔
800米处的松林。我盼着再次恢复健康。
寄去两英镑,祝贺你的生日。其余的待我们参加庆祝会时带去。埃尔
斯应该给我们写信。我们非常感谢她以前写来的信。我在伦敦借到了书。不
过,只要我能再次恢复健康,我就和伊特鲁里亚人及他们的文物告别了。我
要自得其乐,忘却一切。请知足地、细细品味人间的欢乐吧。
我们就要出发,想一起品尝巴登的香肠。
D·H·L
伊尔辛豪森
波斯特,埃本豪森
慕尼黑
1927年
9月
12日
亲爱的岳母,今天收到了小包裹。你何必那么破费。你不该那样。手
帕非常漂亮。我很喜欢。普拉里内是王子们吃的点心。我们只吃过两次。小
香肠也很好——面包是生活的支柱,给它加上小香肠,它就成了屋顶了。
我很清楚,你的三个女儿在世界各国转来转去,你孤单一人很寂寞。
不过,现在纳施和你在一起,你也该踏心了吧。
不知什么原因,埃尔莎今早上奥格斯堡去睡觉了。她和我们在一起时,
玩纸牌、刺绣、散步,我们很开心。她走了,实在遗憾!
今天下了雨,天有些凉。而伊萨尔河谷还挂着色彩斑斓的彩虹。“上帝”
遵守着诺言。
巴比还没有来信。可能星期四,她会直接到这里来。埃米尔写来十分
精采的信,说要送给我们
30瓶啤酒。请想象一下,我们要大醉酩酊、鼻子
红红、眼睛湿润地上巴登去。

我们非常遗憾不能和纳施、埃尔斯,和你长期呆在一起。总是愚蠢地
分别着。不过,很快就见面了。再见。
D·H·L
已近黄昏。云霞染成金色,群山矗立,山头是缓缓移动的白色蒸气。
星期四早晨
亲爱的埃尔斯:
你送我们那么多化妆品和钱,实在感谢。不过你为什么不收我们的钱
呢?请告诉我们,到底一共多少钱。
《青少年》的记者来了——他是个善良、怯懦的人——工作他是接下
了,但是他决不是能和现代的水磨相对抗的人。卡拉也来了——两人都很善
良——不过,由于今天他们和那个阶级的所有人都一样丧失了他们存在的理
由,所以完全找不到他们为什么非要存在的理由。
——他们象纳哈巴林那样连痛苦都没有。
天要下雨,冷风吹过。
由于巴比预定在今晚
10点
40分到达慕尼黑,弗莉达要坐末班车去接
她。他俩明早回来。我们约好明早应邀到卡拉家喝茶。
我的书寄到了吗?——《青少年》的记者要
2000字、非常短的小说。
哪有那么短的小说——一般是
5000字。
不过我应该试着写写,发现点什么。
祝愿伊德尔伯格一切都好。问大家好。
D·H·L
伊尔辛豪森
伊萨尔河谷
星期二
1927年
9月
29日
亲爱的岳母:
听埃尔斯来信说,纳施还在那里。喂、乔安娜,复活节的小羊,还不
该把你自己供上结婚的祭坛。请等星期三我们去。我们乘
12点的火车,7
点到达巴登。岳母,这样好吗?然后,我们去鲑鱼味道极佳的奥古斯塔巴德。
今晚真冷——我俩都感冒了。星期日下了雨,天非常阴,我们还是出了门,
结果挨了淋。不过,我们渐渐好了。安娜在这里,她照顾我们照顾得很好。
巴比已经去了伦敦。她在这里,简直无法相信。我已经把埃米尔送的啤酒几
乎喝光。打破慕尼黑的纪录了吧?昨天我们见了赖特纳夫人。她是个非常可
爱的小女人,就是太爱唠叨。她让我向你表达衷心问候。
菊花开始变黄。今天,我们在阳台下找到了五六棵紫罗兰。香味还象
春天那么香,花型还是那么漂亮。卡拉明天来。还有剧作家马克斯·莫尔也
从泰根塞来。星期三就要见到岳母和纳施了。到那时再好好谈。
D·H·L
伊尔辛豪森
星期日
亲爱的埃尔斯:
非常感谢你的笔。我能重新握上它,非常高兴——它是老朋友。我用
它写出了《树丛中的少年》、《圣莫尔》、《公主》、《骑马离去的女人》、《羽
蛇》及其他小说。它虽然有了讨厌的黄褐色,但决不是支不好的笔。不如说,

我倒喜欢上它的颜色了。看来大修了一番,非常好使。
我倒喜欢上它的颜色了。看来大修了一番,非常好使。
这个星期,就剩我们俩了——安娜明天回来。迈尔斯和卡拉斯也要来
——我去了肖恩·贝尔纳处,定下了见汉斯·卡洛萨的时间。据英国来信说,
戏剧家、我认为的当代最伟大的小说家马克斯·莫尔也要来见我。你知道他
吗?我不知道。
我开始制作一个小手提包——配有青草的波纹和蒲公英种子——是软
毛球——我还想配上蜜蜂。然而,由于今天太暗,加上材料太黑,成了小口
袋了。
我们在这里呆到星期一——是
12月
2日吧?我不太想回意大利,但是
弗莉达想回去。
现在,天色昏暗要下雨,不过我不在乎。有时,我想让你看看我家院
子是多么漂亮。雏菊、大秋菊、粉色的美洲瞿麦,闪耀着金黄色和红紫色。
晴天更漂亮——我们摘下了红艳艳的苹果和最后的两个松果。其他的松果都
让松鼠和淘气孩子们摘去了。树林里簇生着各种各样的蘑菇,在各处布下了
令人生畏的阵地——就象有什么奇怪的居民入侵了似的。我们吃小个的、黄
色的。母牛们每天下午响着铃铛来吃草。贾塞非常喜欢到大门口来喝茶。弗
莉达看歌德作品,我做耐力训练。今天,我完成了《乡村骑士》的翻译。只
差序言部分。那个愚蠢的年轻邮递员把我寄往英国的原稿弄丢了,真让我为
难。弗莉达和他争辩,说我们是用挂号寄出的,可他一口咬定不是那么回事。
如果非得全部重来一遍,我要诅咒他。
黄昏到了——雨还在下,我想到外边散几分钟的步。
再见!
D·H·L
埃登霍尔
巴登-巴登
星期五
亲爱的埃尔斯:
你的生日也到了。但是依我看,对每个人都重要的生日应该是
4岁加
80
岁。我并不想谈论数字。
你的信收到了。是的,我们见到了汉斯·卡洛萨。他善良,像烂土豆
那么柔软。他把听诊器贴在我的肺部,可是什么也没听出来,可能是由于患
支气管炎,肺部活动衰弱的缘故。
医生对支气管炎之类的疾病不感兴趣。然而,他说我不要吸比这再热
的空气了。这样,痔疮就能好。旅行是讨厌的。人群混杂、尘土飞扬,我因
此患了感冒。不过已经好多了。这里有两个房间有浴室,饭菜非常可口,我
们都很结实。
昨天吃鹅。我食欲大增,可是东西太多了。恨不得有一车的土豆和有
地毯那么大块的炸肉排。人们得吃多少东西!这样,我不大的食欲又减去几
分。
岳母越来越年轻了。这样下去,待下次
66岁生日时她肯定是
55岁了。
老人就是这样,过了
70岁,不受苦的真正青春才到来。

马克斯·莫尔乘汽车从泰根塞来了。在那里,他有舒适的家、妻子儿
女。他
36岁左右。
他希望成为自然之子,而我们让自然弄得很失望。他善良、有趣。但
他是走到路的尽头的人,是既不会再陷入野性中也不会踏入未知世界的人。
因此,他非常不幸。他是博士,在大战期间成了英国的俘虏。他的心理和哈
茨的心理有些相似。我们有他的剧本,以后,我给你寄去。
你什么时候来?这个周末来吧。我们呆到
17号。我们在这里很幸运,
可我认为世界上还很黑暗。我不堪忍受,所以想去南方。
小说寄去。对《青少年》来说有些长,不过,给哪儿都没关系。《请给
车票》和《英国,我的英国》不正适合《青少年》吗?它们在你那里吗?关
于狗的短篇没有写成。你到这里来,我再跟你谈。弗里德尔和玛丽安妮也在
那里吗?问阿尔弗雷德及大家好。
D·H·L
梅林达别墅
斯坎迪奇
佛罗伦萨
1927年
11月
14日
亲爱的埃尔斯:
非常感谢寄来的贝多芬的乐谱,是今天收到的。他不是文学家——他
始终和一个人相爱——他不是思想人,不是血肉之躯。他多么像德国人。他
指示着一条实际走不通的道路。
卡塔琳娜·基佩伯格夫人来信说,明年要出版一本我的书,问我出哪
本好。我想《骑马离去的女人》、《公主》以及你还没看过的《另寻他途》中
的任何一个都行。能出一本小册子。你认为哪个好?《迷途的姑娘》也好,
《亚伦的藜杖》也好,哪个我都无所谓。只有《羽蛇》我想先保留着,翻译
以后打算在
1929年给其他的出版商。你觉得这么做聪明吗?
当地下了一点儿雨,又转晴了。我们现在正要去散步。周围的风景五
颜六色,非常好看。葡萄是黄的、橄是绿的、松树是深绿色。因为是星期一,
听不到鸟枪击鸟的声音——那真是发疯——。我一直很健康,特别是早晨,
不怎么咳嗽。我还没去佛罗伦萨,我想星期四去。空中飘荡着一些莫名其妙
的不安,好象凶恶的魔鬼在看不见的太空中乱舞一样。不过,这肯定是我的
想象。弗莉达笨拙地弹着钢琴。即使她弹错了键时,我也得洗耳恭听。我在
翻腾着诗稿,想把它们编成《诗集》。
阿尔弗雷德从阿斯科纳寄来了非常令人高兴的信。如果我们在那以前
呆在当地的话,一开春我想在这里见到你。现在我的情绪有些不安和没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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