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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的俘虏

_5 (当代)
他有个冲动,想搞上她的嘴,不想听她的任何一句话。
但他只是僵着,无法移动力毫,牙根被他紧咬着,隐隐发疼。
她迟疑了一会儿,紧蹙的黛眉缓缓松开,轻轻的微扬唇线,那笑容美的不可方物,水眸中不再带着伤痛。
爱他,就该看他幸福,而不是将他死绑在身旁,一辈子不快乐。
“我决定……还你自由!左哥哥。”
久违的称谓,像把刀划过他的喉头,断了他说话的能力。
他想起她说过的话……
要我喊你哥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我认清一切,决定放你自由的时候。
而刚刚……她喊他左哥哥?
他浑身一僵,再也说不出话。
正文 第七章
如果说,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忙碌可以让人忘却暂时的伤痛,以前的左克伦会举双手赞成,但是这几天下来的实际体验,却让他无法认同。
说是为了资讯展也好,说是为了公司的营运也好,他忙的像个无头苍蝇,昏头转向,每天忙到回家一沾枕就睡,但是……没有用就是没有用!
他一睁眼,莫名其妙的就会觉得气闷,有种莫名的慌乱在脑内游走,靠不着岸的慌乱萦绕在鼻端,他连呼吸都觉得不适。
他一定要见到夏敏!这是他今早张开眼睛时的第一个念头。
夏父是铁了心不让他与夏敏联络,不但不肯让他探望她,连电话都控制着,行动电话也改了号码,他连夏敏的声音都听不到。
他的慌乱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他只要一想起她在病房里,叫他“左哥哥”时的神情,那象征她收起爱恋的称谓,总让他头皮发麻,心神不定。
不见她,已经十来天了,她骨折的手不知好了没?她脚上的外伤也不知道复原得如何?因地而起的心抄…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
他快手快脚的起身料理一切,在最快的时间内将自己整理好,今天无论如何,下了班之后,他一定要见到夏敏!
有了认知之后,他的心情显得相当愉快,在最短的时间里,他开车到了公司,精神奕奕的等在电梯前。
突然,一位脸上妆点美丽的女人朝他走了过来。
“林小姐,好久不见。”他和善的扯了抹笑容。
“我今天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要请左先生主持正义。”林月娇垂眼,仍是一副委屈的模样,是她最擅长扮演的角色。
“如果有我帮的上忙的地方。”他诚恳的点头。
“是关于夏敏……”她支吾了一下,眼眸含泪。
“怎么回事?”他心一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倾下身,表示关心之意。
“她今早销假上班,可是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警告我别打你的主意……”她一语道尽此番前来的目的,希望左克伦能秉持之前的关爱,帮她一把。
夏敏已经销假上班了?!
他挑起眉头,愉悦写在脸上,原来她的伤已经好了,他可以见到她了。
“左先生……你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林月娇疑惑的看着他欣喜的表情,她受到欺负这件事,值得他笑的这么愉快吗?
“对不起……你刚才说了什么?”一听她问,他心情极好的又问了一次。
“我说夏敏威胁我,要我跟你保持距离,要不然她会让我混不下去。”林月娇加油添酸的诉着委屈,妆点美丽的脸上写满受虐的神情,让人好生同情。
其实在报社来说,她是夏敏的前辈,在财经界而言,她是小有名气的财经记者,夏敏要整她并不是容易的事,她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引起左克伦的注意。
“夏敏又威胁你?”左克伦挑起一边眉头,没想到车祸过后,夏敏仍旧不改霸道本色,仍旧不允许他身边有其他的女人。
这也让他想起车祸前,他唯一一次动怒,也是因为她的霸道行径,让他不留情的打了她一巴掌。
虽然她梨花带泪的样子,让他马上就后悔,恨不得把她拥入怀中,但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只因为他不希望她永远长不大,没想到她又犯相同的错误。
“我会跟她谈谈,你帮我约她,请她今天下午到我办公室来。”左克伦脸上没有笑容,冷硬的说着。
林月娇欣然点头,在他没有注意的当口,唇边扬起得意的微笑。
她又赢了第二次。
将近一个月没有上班,该处理的事堆得像座小山一样,她气愤的抿着嘴,咬着牙,不想在第一天上班就发脾气。
什么职务代理人?!
这个林月娇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大花瓶,除了谄媚长官,巴结富商之外,根本一无是处,也亏得长官还搭着她的肩膀,叫她要向林月娇好好学习学习。
学习引诱长官上床,换得轻松工作?还是陪富商应酬,摸得有用内幕?
对不起!她一样也做不到!
所以,她只好在上班的第一天,打资料打到手痛,整理卷宗整理到想打人,而那个该死的移动花瓶,竟然还走到她的跟前,跟她呛声,说左克伦她要定了!
凭林月娇?她也配?!
就算她已经放弃追求左克伦,但是她仍旧有那个责任,让他保持清醒,别被这个外貌美丽心如蛇蝎的女人迷惑,所以,今早她不客气的“以下犯上”,再一次警告她,别把念头打到左克伦的头上。
不过,林月娇只是轻蔑的笑了笑,似乎正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几句话就让她住了口,小脸刷白。
他西。经为我打了你,所以他会相信我,不会相信你!
是的!左克伦唯一一次动怒,就是因为中了林月娇的诡计,打了她一巴掌,让她的心痛到现在。
要不是个性好强,不愿轻易转换跑道,她早就不想留在财经当记者,不想再跟那个女人打照面。
既然要留,最好的方法,就是别再理会她,纵使,林月娇正花枝招展的朝她走过来,脸上带着自豪的神情。
“还没忙完啊?”林月娇一改柔弱,单手支在夏敏的桌上,笑容有着得意。
“拜你所赐,我还在努力。”夏敏咬着牙,提起精神跟她对上了。
至少,林月娇还有用处,能将她的战斗力提升许多倍,而不是像在家一样,整个脑子里,就只绕着左克伦打转,害她心情沉闷到不行。
“你的动作最好快一点,下午有个重要的工作在等着你。”林月娇一脸看好戏的嘴脸,涂上红色蓊丹的纤指,在桌上轻弹着,发出恼人的声音。
夏敏皱起眉,并不记得行事历上有什么特殊的行程,脑筋一转,随即知道又是林月娇耍的小把戏。
“又有什么指教?”夏敏唇角再扬,水眸中怒气流转,斗志又起。
在外工作已经数年,知道与小人争斗,定遭暗算桶刀,但是她不是任人搓图搓扁的个性,只能捍卫自己的尊严。
这也是她在长官不疼的情形下,还能在报社里撑下去的原因,就是她的韧性超强,绝不轻易弃甲。
“我去见过左克伦了。”林月娇也不是简单的角色,笑容更是妖媚。
夏敏脸色一僵,她什么都不怕,就只有一个死穴,数年不变。
林月娇轻易看出她的弱点,高八度的笑声响起,知道她又成功刺了夏敏一刀,这个外貌更美于她的年轻女子。
平心而论,如果夏敏肯像她一样牺牲,这间报社早就没有她立足的余地,只可惜夏敏是个倔强的丫头,现实面的优劣取舍,夏敏怎么比得过她。
“克伦要我转告你,叫你下午去见他,他要帮我出气,骂骂你这个黄毛丫头,竟然敢威胁前辈。”林月娇故作亲昵,像是两人的交情已有多么亲密。
夏敏咬着牙,所有的话哽在喉间,除了闷,还有说不出的酸涩。
多日不见,他找她的第一件事,还是为了替这个女人出气?
她的粉拳紧握,蝶翼般的长睫贬呀眨着,硬是逼回即将溃堤的泪。
好你个左克伦!真有你的!她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她如果还流露出什么在乎的样子,她就会撞墙来惩罚自己!
至于今天下午的邀约,她,绝对不会去!
资讯展迫在眉睫,对手突然出了一个新的游戏软体,势力万钧的引人注目,他们只能召开临时会议,商讨如何夺回优势。
只是这个会议召开在夏敏可能会出现的时间,他第一次担心会错过与她见面的机会,结束会议,左克伦神色匆忙的从会议室走出,就往会客室走去。
空无一人。
她走了?还是根本没来过?在走回办公室的路上,他忍不住猜想她的行踪。
她知道他忙,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非处理不可,她不会先行离开……不过,这是以前的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留在他身边的她。
询问过秘书之后,他一颗心沉到底,脸上闪过明显的失望。
她,真的没来过。
在墨色的大桌后坐下来,将目光移到桌前造型精巧,利落干净的铝合金时钟,那是夏敏送的,为的是提醒他,看时间的时候就要想到她。
这是她示爱的方式,有些霸道,也带着贴心,他总是带笑收下。
时针指着三点。他想,或许是她忙,晚一点,她会来的。
他是她的左哥哥,不是吗?
只是,这一次,他却再也没有肯定的答案。
日落西山,黑暗降临城市,夏敏嘴角带着疲累的笑容,终于把最后一个卷宗放进档案柜里,结束这一天的工作。
她凝眸向窗外看去,霓虹灯陆续亮起,暗沉的黑幕并没有减少这城市的风华,反倒添了几分迷媚。
以往,她总是恋着有着太阳的白日,觉得那精神百倍的艳阳,就像她的心情,日出日落,对他的执着从不止息。
但如今她恋上了夜。
她喜欢熄灭所有的灯,将自己丢在黑暗里,感受那种被暗沉吞噬的沉闷,唯有这样,她才能在夜里疗伤,不让人看到她的伤,不让自己察觉仍然在乎。
她快速的收拾好东西,背起她的背包,往停车场走去。
才出了电梯,走没几步的路程,她停下脚步,有一瞬间的呆愣。
“我等了你一下午,你怎么没来?”左克伦往前几步,他的笑容充满愉悦,里眸在她的身上梭巡着,查看着她的伤势,有一种他自己未察觉的急迫。
夏敏一怔,在最短的时间内整理好她的心情,这一战来的太快,她难免惊慌失措,她差点忘了,她说过绝不会再露出她的在乎。
于是她清了清喉咙,唇角有抹最美丽的笑容。
“我今天好忙,休息太久,东西堆了一桌子,怎么也做不完。”她笑答,还不忘皴皱眉头,挤出可爱的鬼脸。
“果然是忙,我想也是。”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她的笑容足以令人目眩神迷,但是眸光所散发的疏离,却是他所陌生的。
空气有一丝微妙的诡异,左克伦直盯着她,而她回开眼,不想与他对视。
“我好累,不陪你聊了。”她急忙摆手挥别,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勇敢坚强,她未战先逃。
“夏敏……”他脚步急促的追了几步,不明白胸口突然一紧的感觉从何而来,他只知道好不容易见着她,并不想让她马上离开自己的视线。
她几乎想嘲笑自己的怯弱,因为她连停下脚步的勇气也没有,只能咬着牙,往她的车子走去。
她其实是慌乱而不能自己,但是在他的眼里,就变成生气与不理解。
他几个大步走去,颀长的身子很快的追上她,在她打开车门的前一刻,将她拦住,双手支住车顶,把她固定在双臂之间。
他低头,默默审视着她,视线滑过她那白皙的肌肤,久未见日更让她肌肤雪白晶莹、吹弹可破,嫩得仿佛可掐得出水似的,只是……少了些血色,多了些苍白,而她带着些微慌乱的脸孔,是因为他吗?
他黝暗的黑眸中,在注视她时,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奇异光亮。
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在乎,自己是否有影响她的能力。
“我很想你,夏敏……”他低唤着她的名字,低哑的声音透露出一丝疲累,黑玉般的眸子紧紧锁住她,再一次传递着他真实的想念。
从没想过他会惦念着她,但是自从她消失在他的生活之后,他发现日复一日的工作里似乎少了些什么,忙碌的日子,该让他早早就忘记她的存在,忘却她曾经带来的记忆,但事实却不尽然。
一开始,他想念着她煮的咖啡,再来,他想念着她煮的饭菜。接着,她的轮廓清楚的浮现在眼前,他开始想念她的眉眼,想念她的笑声,想念……夏敏。
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也是他不曾允许的事,但是它该死的发生了。
他很没骨气的发现……他是如此想念着她。
只是他还没搞清楚,他为何会如此想念她?
他的话,像近在耳边的响雷,轰隆隆的在耳内引起耳鸣,也像是一颗巨石,突然投入她早已波澜再起的心湖,只不过她学聪明了。
她知道他话中的想念,与她心中所期待的想念,其实是有差别的。
“你别这么残忍。”她缓慢的推开他的胸膛,那个她曾经眷恋的怀抱,花瓣般的唇硬是扯出一弯浅浅的笑,艰难的找回她的声音。
他蹙着眉,偏头看着她,压下紧拥她入怀的冲动,强迫自己依着她所愿,还她一个呼吸的空间。
他又发现一件事,少了她的撒娇依赖,他的胸口觉得好空,好空……“我怎么残忍了?”他不明白她的指控,难道想念她有什么不对吗?
她背过身子,不想看他脸上挫折的神情,那足以勾起她所有刻意忘记的在乎,忘了保护自己的感情。
该死啊!她不是气极这个男人?不是早就知道,他根本只当她是妹妹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还是抹杀不掉,那丝隐藏多年的心动?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爱你,现在,我同样需要很久的时间,让自己不爱你。”她努力不让泪水流出,声音显得暗哑。
她不想爱他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她这么说,但是心惊的程度却一次比一次更甚,他凝视着她的背影,眼里有着复杂的神色。
忆起她清雅的发香,曾经不只一次的萦绕在他的鼻端,他以指代硫的拢顺被他揉乱的发……这清晰可辨的记忆,可会随着她不爱他这个理由,逐渐消逝?
“不要跟我说你想我,这样对我太残忍了。”夏敏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不想因冲动,再一次往他的怀里奔去。“我没有办法一边听着你说这样的话,一边说服自己,我不爱你了。”
是吗?足这样子的吗?左克伦自问着。
因为她不要爱他了,所以连带他的想念,也不能脱口而出吗?
夏敏回过身,看着他眸里的挣扎,心中闪过不舍。
她知道他对她有情——兄妹之情,他呵护自己的用心,她不是感觉不到,只是……那不能满足她,她要他全心全意的爱恋。
她无法停止自己对爱的贪婪,所以她只能避而不见,总有一天,她会遗忘的,她会遗忘的。
“不能当朋友吗?”他艰难的开口,知道要求两人再有之前兄妹般的亲昵,是再也不可能了,一思及此,胸口的空气似乎被抽光,疼痛逐渐泛开。
她微扯唇,蒙出一抹动人的淡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却泛出更浓的悲伤。
“你一向疼我,是吧?”她迎着他炙热的目光,不明白伤的人是她,他的眼底为何有着痛楚。
他没有迟疑的点头,她是捧在手中的宝贝,他当然疼她。
“那么,帮我最后一件事。”她刻意强装冷漠,唯有这样,她才放得开手。
“什么?”他急迫的问着,习惯被她依赖,他喜欢替她做任何事。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她冷言道。
他心一惊,答案却不犹豫。
“这个忙,我帮不上。”他平稳的语气里,有着不容反对的坚持。
他宠了她一辈子,怎么可能把她当成陌生人,所以他想也不想的拒绝她。
夏敏则站在原地颤抖,许久之后才缓缓抬起头来,无法厘清在听到他的拒绝之后,胸中感受的情绪,是不是松了一口气。
多矛盾的她呀!
“那你帮我另一个忙。”她硬撑笑脸,不允许自己对他还残留任何爱意。
这一次他只是挑眉,等着她说出她的要求。
“要我不爱你,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她的爱情,大概就注定只能以悲剧收场,她又何苦摸到最后一幕?提早下场,或许伤口会来的小些。
他再咬牙,紧盯着她的脸,他知道,他不会喜欢她说出的方法。
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欢她一再重复的说,她不爱他了。
“帮我介绍几个男朋友吧,谈恋爱是最好疗伤的方式,好不好?”她偏头问,从她认真的眼里可看出,她是真的考虑过,是筛选之后最好的解决方式。
他颀长的身子在瞬间僵直,黑眸里藏着某种无解的情绪,两人往不甚明亮的路灯下僵持着,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好,我帮你介绍男朋友。”在沉默许久之后,他讪讪的答应她的要求。
“那先谢谢你了。”她笑开脸,掩下眼中的落寞,扬手看表。“我该回去了,妈妈叫我回家吃晚饭。”
他哑然点头,知道他再也没有权利拥住她的肩膀,耍赖般的说要跟她一起回家吃晚饭。
夏家不再欢迎他,而夏敏,也不再属于他。
正文 第八章
同样繁忙的公务,同样如山高的卷宗堆在桌上,李秘书难得一脸无辜,正事不办,双手空空的坐在左克伦的办公室里,等他的吩咐。
沙发柔软适中,是特别请人挑选的极品,坐起来必定舒服,但是她只觉得沙发里像插着针,怎么坐也坐不祝今早,她一进办公室,就觉得气氛不对。
顶头上司先是嫌她的咖啡,为什么没有煮出他要的味道,再来是抱怨外头找不到一家好吃的餐厅,再来更奇怪的最,他竟然对她喊着,他找不到一个好男人?!敢情左总经理对女人状似有情,实则无情的原因,是因为他有断袖之癖?
她用眼角睨了正坐在办公桌后的左克伦一眼,疑惑更深。
总是优雅、唇边似笑非笑,一副迷死人到不行的总经理,今天却浓眉紧蹙,双手在桌上交叠,不住的敲打着桌面,摆明神游太虚的模样。
“总经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还有一堆杂事要处理,实在不能继续陪着失态的主管空坐,于是李秘书示意性的唤了他一声。
左克伦终于元神归位,困扰却没因此而减少。
“李秘书,我要请你帮我一个忙。”他将目光移向她,看见她眼里的惊恐。
“总经理,你还好吧?”工作这么久了,她还没看过他用这样认真的神情跟她说话,好似他即将交付的工作,是要用生命去换的一样。
“公司的交易对象,以及我的交友情况,你应该都很清楚吧?”没有理会她的问题,他倾身向前细问着。李秘书诚煌诚恐的点头,这是身为秘书的责任,由公到私,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只不过这跟他口中所说的工作,可有任何关连?
“那最好!”左克伦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
“说几个你觉得不错的男人,可以当做交往对象的男人。”他命令道。
“交、交往……交往对象?”她支吾了几次,才把一句话念完。
“对!我要介绍给夏敏当男朋友。”他肯定的点头,如果她的男朋友是他的旧识,自然可以一起出游,他也可以帮忙监督,就不怕夏敏会受欺负。
原来如此!李秘书松口气,只不过……她也是爱情里打过滚的女人,清楚那清灵的有如画里走出的女孩,眼里只容得下总经理,她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吗?
“快,把你心里的人选说出来听听。”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李秘书脸上挂着僵直的笑,长官有令,她也只能服从。
“生财金控的张大,家世好,气质也好……”李秘书先提个名字。
“太矮了,配不上她!”他一口回绝,想到夏敏跟张大并肩站在一块,大概一般高。
“中华银行的李二,身材高,体格好……”她针对他所提的缺点做了订正。
“太花心了,配不上她!”他再回绝,李二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一定会伤了夏敏的心。
“耐用铁材行的黄三,人老实,肯打拼……”李秘书再做努力。
“他太古板了,夏敏一定觉得他无趣。”他粗里粗气,怎么能配的上她。
“李秘书,你认真点想,想几个有用的男人。”他的口气并不好。
其实这不是件简单的工作,昨夜他几乎抽光所有的烟,烟灰缸里满是烟头,纵使如此,他还是没能想出个适合的男人。
听见长官的抱怨,李秘书实在无辜,也只能继续在脑中搜寻着合适人眩“纵横贸易的李政嘉,人幽默风趣,爱好运动的他,身材一直维持的很好,公司虽然不大,但是这人的一进心很强,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也是个黄金单身汉……”李秘书说了一串,发现长官这次竟然没有打断她。
“如果总经理觉得不错,我可以替你约个时间,李先生他在金控业也有投资,下午有举办股东会,他应该会出席,不过应该花不了多少的时间,以公司跟他的交情,应该可以排得出时间。”李秘书赶忙在脑中排定时间表。
左克伦用手支住下颚,黑眸凝着空气中的某一点,思绪兀自在脑中奔走,双拳在桌上不自觉的紧握,脸色铁青。
李政嘉?那个小他几岁的后起之秀,在短时间内以黑马姿态窜红商界,连他自己也很欣赏的那个男人?
他应该很适合夏敏吧?
“总经理,你如果觉得没有意见,我现在就去约时间。”办公室的气氛太过诡异,总经理沉思的表情,像是想杀人一样,她要保命的话,最好离他远一点。
“不用!他的公司规模不够大,配不上她!”左克伦几乎是被针刺到一样的站起身,喊住亟欲脱身的李秘书,硬是扯了个连他自己都不信服的理由,再把这一号男主角封杀出局。
“下一个!”他对着李秘书喊着。
来不及夺门而出的李秘书,抚着急跳的胸口,真是为难她了。
“总经理……”纵使今天气氛诡异的紧,她还是得扮演忠言进谏的角色。“你要男人高帅挺拔,又要家世良好,更要经济富裕,还附带着要能幽默风趣,逗夏小姐开心……这放眼看去,也只有你自己。”
他身子一僵,脸色有如槁木,终于发现自己不对劲的地方。
他正用千奇百怪的借口,阻止夏敏的身边出现护花使者,他在潜意识里拒绝这一切,却又逼着自己非得找个男人出来……达成他答应过夏敏的承诺。
他颓然的挥手,让李秘书退出门去,重重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要帮夏敏找个条件跟我相当的男人,有什么不对?”他艰难的自问着。
夏敏的眼光甚高,从未看过她身边出现任何的男人,只除了他自己。
他甚至没有办法想像,如果夏敏的身旁出现了另一个男人……他不愿想象!毫无理由的,他就是不愿去想象那个画面。
人来人往的商业大楼,每天有数不清的人在此地穿梭忙碌,今天的场面更是壮观,几位久未露面的商业大老,将在此出席年度股东大会,告知本年度的投资方向与获利预估,势必影响明日股票的上扬或是急跌。
这是商界的大事,自然也吸引不少财经记者聚集,渴望在大老的字字珠玑里推敲,做出第一手中肯的报导。
夏敏在记者席中落坐,穷极无聊的在笔记本上画着,等商界大老们出现,才是她工作的开始。
这原本不是她所跑的线,这几个手控经济大权的大老,几乎可说是林月娇专跑的路线,她被指派的工作,还没遇到这么有影响力的。
要不是高雄也有一场重要的财经会议,林月娇根本赶不回来,这工作是落不到她头上的。
“工作涂鸦?很不专心喔?”王翰在她的身边坐下来,还替她倒了一杯水。
“谢谢,好久不见了。”夏敏笑道,咕噜的喝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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